黏人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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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C市城东街,刺耳的轰鸣伴随着急速的甩尾,一辆银灰色的迈凯伦720S停在了了一家牙科诊所前,车身一顿,两扇车门蝴蝶展翅般的立了起来,这辆车如同刚下车的男人一样,狂炫又张扬。

铮亮的皮鞋踏在泛着冷光的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这时另外一道有些急切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食指轻轻按下墨镜,露出一只狭长的眼眸,乌白看着来人,神色有些不郁的说:“客套话就别来了,直接安排手术吧。”

来人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只能弓着腰点点头,将这位请进了手术间,然后叫了一声小凉。

乌白看着雪白的墙面,听着时钟滴答,心里有些烦躁,这牙医怎么还不来?

他的后槽牙处横生了一颗智齿,酸痛红肿,搞得他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听朋友介绍来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诊所拔牙,配他的身份实在有些勉强。

“躺倒一号床上去。”伴随着车轮的滚动,一道温润清冽的声音响起。

乌白转头看向来人,一身贴身的白大褂,倒是长身玉立,头套和口罩将五官包了个严实,只露一双水润多情的桃花眼。

乌白朝自己身后的床位走去,往上面一躺发现头有点冒出了一截,太高了,只能往下缩缩。

葱白的手指伸过来摘了他的墨镜,微凉的指尖不注意擦过他的脸,仰视上去,他看见那双多情桃花眼震了一下,很快就归于平静。怎么,他们认识吗?

“张嘴。”

隔着口罩传出的声音依旧好听,乌白张开了嘴,一只塑料的白色小圆片拨弄着他的舌头,左看右看。

然后那人带上了橡胶手套,拿出一只针头足足五厘米长的冰冷金属,掰着他的嘴就要扎进来。

卧槽!乌白下意识的一躲,“等一下,你你这就没有别的针了吗?”

“麻醉针都这么长,你怕打针?”

“切,我会怕这玩意?”乌白嘴硬,伸手抓住身下的床把手,别开盯着那针管的眼睛。

一阵刺痛过后,乌白的嘴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然后这个牙医拿起了各种金属电钻,钩子……

“这位先生,你手放松,我们的治疗床已经被你扣了一个洞了。”

乌白松开手,才发现已经出了汗,感觉有些丢面,不自觉的想别过脸去。

“别乱动。”

这三个字的声音有些低,眼睑压低显得目光有些冷,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突然间就与记忆中的一个画面重合。

四年前,那个男生也是这样,在厕所间,清瘦的身子力气却出奇的大,直接把他按在马桶上,居高临下,低声威胁。

他乌白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这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一次。

话说,那人也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温润的嗓音,只不过不如这位牙医般清冷充满死寂。

若不是气质相差太大,乌白都要以为遇到故人了。

突然,那人起身,左胸上的金色铭牌就那么明晃晃的暴露在了橘黄的灯光下,乌白瞳孔猛缩,伸手一把拽住他!

“啊啊呜呜。”

妈的,他嘴全麻,啥也说不出来。

对方用力扯开了他的手,一双眼睛毫无感情的认真完成接下来的步骤。

乌白再也不能平静了。

二十分钟后,乌白带着墨镜出了手术室,黑色立领的大衣,卡其色的西裤,脚步生风,如果不是肿了半边脸,妥妥的世家公子的霸气张扬。

所长已经年过50,头发都有些花白,贴心的送上来了一只口罩,风少嘱咐过他,要好好接待这位。

乌白接过,转头看向身后的牙医,手掌重重的拍在那有些瘦弱的肩头,嘴脸扯出一个冷笑。

“是不是小凉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所长见势头不对,连忙堆笑的问。

乌白想说话,又想起自己说不出来,将口罩带得严严实实,大步走出诊所。

回到车上,立马给助理发了信息,油门一踩,车瞬间飙了出去。

“没出什么事吧?”所长有些担心的看向温凉,小凉是这个诊所的金牌牙医,一向是好评如潮,还是第一次看见患者面色不好的出来。

温凉摇了摇头,继续去接待下一位患者。

所长在后面叹了口气,他就是这样,话不多说,也不曾笑,即使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依然在忙碌着。他们这样的私人诊所虽然没有太过严格的上下班时间,但是他总是早到和迟退,晚上永远只有他在加班,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正是因为这样,他接待的患者越来越多,指名要他的患者也越来越多,生活与忙碌的工作从不分开,累了就躺在办公室椅子上眯一会儿,饿了,在走廊的拐角处啃个面包。所长实在搞不懂,他那么拼命干什么?又没有女朋友,看样子家中也没有长辈,一个单身无牵无挂的年轻男性,活得潇洒闲适一点不好吗?

这个中午,他又没有去吃饭,忙碌下来的空隙,温凉接了一杯温水,从隔壁便利店买了块面包回到办公室。

桌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粉色的便当盒,温凉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它拿起轻轻放回了隔壁的晴天的办公桌上。

坐回椅子上,默默啃着面包,看着桌上的日历,上面的每一天都写上了一些数字,连节假日也不例外,这是他接待病人的数量。再有三天这个月就完了,他大概可以拿6万多的薪水。

点进系统,翻看了一下自己后面三天的预约记录,居然这么早就预约满了,难得的,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只要有病人来,他就能很快的挣到钱。

此刻的日头正热,住得近的同事们都回家午休了,他留在办公室,也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手机微信响了起来,温凉立刻惊醒,也许是患者要咨询。

打开手机,有一个好友申请,温凉只觉得那个头像中的男人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又看不清五官,温凉点了同意。

对方立刻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不会再放过你了,我亲爱的会长大人。】

“幼稚……”

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温凉将他的备注换成了乌白两个字,放下手机,疲惫的睡了过去,梦里阳光热辣,一群群迷彩在校园里穿梭,跟四年前一模一样……

四年前的九月阳光热辣,一群群迷彩在校园里穿梭。

“乌白,我们分手吧。”

大庭广众之下,好友在一旁爆发出无情的嘲笑,“哇,我们的乌公子,你居然也有被甩的一天,以前可都是你甩别人啊!”

乌白气得面色发青,没错,这个他刚泡到半个月的妹妹提了分手,他都还没分手,居然被别人先一步甩了!

“薇薇,别闹,你上次看上的LV我已经买了。”面对周围人众多看好戏的目光,乌白努力维护着自己的面子。

谁知道那女的丝毫不领情,直接说:“那个,不是包不包的问题,嗯……我突然发现自己是喜欢女生……所以抱歉啦~”

神他妈的理由!乌白还没来得及发作,这个不知死活的女生就越过他朝一个长相斯斯文文的男生跑去。

“那,那个,温学长,这是我写的,想请你看看。”

伴随着娇羞的脸红,一个粉红色信封递到了那个斯文男的手中。

“操!”乌白直接炸了!

温凉还没来得及拒绝,下一秒面前的女孩子就被一个大力扯开,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她洁白的脸上。

“臭女人!”

冲上来的男生大骂,转头满脸愤怒的瞪着自己,拳头带起一阵风,落到已经离鼻梁两厘米了,被迫停住。

“哎哎哎!乌白够了够了,咱不能明面上来,这么多人呢。”

傅少年和关浩赶紧拉住他,看着围拢的人群劝道,他们这一身迷彩真的是格外地招人,大一才进来,就公然惹事的话不知道要被教官训得多惨。

这时候一个健硕高大的男生将温凉拉在了身后,一副母鸡护崽似的样子和乌白对峙。

“这位同学,是教官教你的公然伤人吗?”

“关你屁事!你谁啊,别掺和我的事儿!”

男生看着他那愤怒咆哮的模样,又看了一旁捂着脸哭的女生,轻蔑的笑了,“原来是被人家甩了,然后不甘心呐。””

“你放屁!你呜呜呜……”

乌白还想说什么,被关浩和傅少年捂着嘴死命的拖走了。

“你们拉我走干嘛!我乌白从来没这么丢过人!”

“白哥啊,你再不走才是真的丢人,咱要是刚才打了,今天下午你指不定皮都要被教官扒一层,你什么身份,他们什么身份?教训人用得着自己动手吗?况且你要是开学就闹事了,你爸知道了,你又要被扒两层皮,你自己想想你有几层皮可以扒?”关浩苦口婆心的劝着乌白。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那哪儿能?明天就是周末了,我找几个人尾随一下,只要他出了校门保准让他爬着进来。”

乌白心里的火消了一点,又补充道:“最可恶的是那个女的,一定不能放过她。”

“这事我熟啊,放心吧乌白,兄弟我帮你好好教训她。”傅少年拍拍胸膛,转头拿起手机就打电话,这边关浩也开始联系一些混迹附近的小混混。

乌白满意了,开始期待那个小白脸变成小青脸的样子。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所料。

周日,头天夜里搭起来的帐篷此刻人满为患,各种各样的社团、部门什么开始火热的招生了。

乌白远远的就看了一个叫社团联合会的组织处被人挤得水泄不通,那个欠揍的小白脸毫发无损的站在人群的中央,温和的笑容真他妈扎眼。

“你办的事呢?”电话里,乌白沉声质问。

那边的关浩说他问一下情况,三分钟后,关浩回了电话。

“昨晚他跟他朋友一起出了学校,确实堵了,人也上了,只不过……没打过……他们说那小白脸力气挺大的。”

“真TM放屁,连一个弱鸡都摁不下,吃屎得了。”乌白烦躁的扯着领口,看向人群,“行了,这事我自己来。”

挂上电话,乌白换了一副假惺惺的笑脸,往那边凑去。

“学长,这是什么组织呀,我要报名。”

对方一怔,乌白满意的看着他的反应,知道怕了?

下一秒,对方就换上温暖沉醉的笑容,用温润的嗓音开始给他介绍,然后让他留下个人信息。

这,这前天不是才结下梁子吗?为什么他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不怕是找麻烦的?

乌白稀里糊涂的被拉进群里,然后对方告诉他三天后的中午会在第一阶梯教室进行面试。

“喂!我说……”乌白手掌重重的拍在桌面,霎时间周围的人就安静了下来,紧张的看着他,“你装什么装呢?咱俩前天的事还没完呢,你让我加入你们组织?脑子有病吧。”

温凉淡淡的笑了一下,轻声说:“工作是工作,不能将个人恩怨带入,况且,前天的事情我想你是有些误会。”

乌白皱眉,伸手揪过他的衣领,对方还是那副淡淡的处事不惊的样子,倒是周围的人很紧张的注视着他,仿佛他像个恐怖分子。

神经病。

乌白锁着眉头走了。

三天后,他离谱的站在了面试的讲台上,下面就坐着小白脸和其他几个男男女女。

“请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来我们社联呢?”一位美女学姐提问。

“来找人,报仇的。”乌白紧紧的盯着他。

“额……那请问你如何看待工作和个人恩怨。”

“有仇必报。”

学姐问不下去了,看向一旁的男生,低声说:“真是个刺头,直接刷下去吧,留着是个祸患。”

男生点点头,拿笔准备划掉名字,被一旁的温凉轻轻按住,“我来吧。”

“这位同学,如果你的敌人很强大,你是否在失败过后选择放弃呢?”

“当然不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一定要把 【他 】打趴下。”乌白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温凉笑笑,又问了第二个问题,“如果从武力上战胜不了敌人,那你怎么办?”

“那我就调查他的弱点,给他查得底裤都不剩,并且给他准备许多套不同的折磨办法,总有一样,能让他哭着叫爹。”

温凉轻轻闷笑了一声,在他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勾,“你的面试结束了,可以自行离开,等后续录取通知。”

“老大你是疯了吧,招这么一个疯子进来?”

所有人都离开后,一旁的李沅看着录取名单大叫,所有人都一脸不解的望着温凉。

“他只是冲我来的,有点恩怨,倒也不是什么疯子。”温凉解释。

“冲你来的?那你还留?”

“为什么不呢?”温凉反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代表了他的忍耐和毅力,并且他愿意为了目标做详细的调查制定不同的方案,这样的人,是符合我对一个干事的要求的。我相信只要我们之间的矛盾化解,他可以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干事。”

“不愧是老大,疯狂。”李沅摇摇头,“这男的脾气不好,戾气太重,又是个刺头,先不说能否与同事和平沟通,能否在工作中保持平和也说不准,我是不敢要他的。”

“老大,我……我还是喜欢乖巧一点的。”

余下的几人也摇了摇头。

温凉伸指点了点桌面,轻声说:“我亲自带他吧,就不放到你们各自的部门给你们添麻烦了。”

众人面色凝重,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没关系,就这样定下来,我去一下厕所。”

门外的乌白静静的听着一切,神色有些复杂,不就是一个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组织吗?弄得这么煞有其事,要不是想整他,他一个世家公子,富二代的少爷会跟这些普通人玩儿这种?

要不是他老爸看不惯他嚣张娇纵,把他扔到这个普通且偏远的大学来磨砺,他现在应该是跟他的三朋好友喝酒泡妹好吧。

乌白看着那个清瘦的背影,绕了另一条走廊快速的埋伏在了厕所。

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是一阵裤子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就是现在!

乌白从门后猫着腰冲出,一下子扼住对方的喉咙拖进隔间,然后举起手机就要拍对方的不雅照。

卧卧槽,这么大?

乌白看着手机里对着的画面,有些不太相信,忍不住移开手机看了一眼。就这一秒的空隙,乌白手上一痛,手机直接摔在了地上,一阵旋转,被摁在马桶上的变成了他乌白。

手被狠狠的反锁,脸直接贴在马桶盖上,那人清瘦的身影微微倾下,形成笼罩之势,眼眸低垂,声音有些发冷,“别乱动。”

乌白这才发现自己的脸是下去了,屁股还撅着,他挣扎,就正好蹭着人家掏出了一半的宝贝。

乌白瞬间雷击般的石化在了原地。

对方松开了他,后退一步,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艹!好丢脸!

良久,乌白回过神,直起身子,脸直接涨红到了脖子根。

那晚上回去,他喝了好多酒,气不过啊。明明是要教训别人,结果却被反制,还是那么羞耻那么尴尬那么丢脸的姿势,虽然没有第三个人看到,可是指不定那小白脸心里怎么嘲笑他呢!

碰巧,录取的短信来了,乌白想一脚踩碎手机。

那小白脸看着那么瘦,力气真他妈大,正面打应该是没什么希望了,既然这样,那就恶心他,他不是最喜欢认真工作了嘛,那就给他制造麻烦。

心里想定,乌白愉快的报名了迎新晚会的工作人员。

这是录取后的第一次会议,温凉在一众热烈掌声中走上了讲台,用温润的嗓音和能融化冰雪的笑容做着简单的介绍和演讲,然后是各个部门的新干事轮流上去一分钟自我介绍。

很快,轮到了乌白。

他还穿着刚军训完的迷彩,长裤包裹着那有力的大腿,一步一步嚣张至极的走上去,双手环胸,对着底下的妹子吹了吹口哨,“我,你们的老公,乌白。”

有的花痴已经忍不住叫了起来,然后带动了一群女生的骚动,场面有些混乱,乌白满意的下台,斜睨了那稳坐的男生一眼。

似乎有一点点无奈。

“有请下一位同学。”

温凉的声音适时的制止了骚动的场面,整个见面会回归有序,直到最后一个人介绍完,他再次上了台,说到了关于迎新晚会的事情。

介绍了工作人员的几种不同的分工,然后是报名参加的名单。

“乌白,催场组,负责节目的有序衔接。”

会议结束,其他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乌白才慢吞吞的将屁股从椅子上挪开,懒懒的叫住温凉,“会长,能不能讲讲什么是催场?”

“刚刚老大不是讲过吗?”李沅皱眉。

“哎呀,没听,麻烦亲爱的会长再讲一次咯。”乌白欠揍的斜睨着李沅。

“你们先走吧,我给他讲讲。”温凉将手里的自己交给余欢,对众人摆摆手。

看着那人脚步轻轻,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嘴唇轻掀,“说吧。”

“舞台分为两边,表演人员一边上场一边下场,催场组需要做的就是保证表演人员有序的上场下场,整个过程迅速衔接,才能保证观众的观感得到最大的享受和一个舞台的完整性。……”

那殷红的唇一张一合,倒还挺诱人的,在乌白的印象里,他吻过的女孩唇都特别柔软和饱满,像这种薄薄的,还没试过是什么感觉。

等等,那是个男的嘴!想什么呢!

猛然回神,乌白甩了甩脑袋。

“怎么,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柔软细腻又有点微凉的手掌落在了他的额头上,“体温是正常的啊。”

乌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神情别扭,厉声道,“别碰我,你这个小白脸。”

他越是凶神恶煞,对方就越是温柔如水,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无力。

“我叫温凉,你可以叫我学长,会长,温凉,还可以叫我哥哥,但请不要用奇怪的形容词叫我,小白。”

清瘦的身姿似乎蕴藏着强大的压迫,对方上前一步,乌白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渐渐的,他就被逼到了角落,对视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乌白才反应过来被他耍了。

当下就想扬起拳头,然后那只瘦弱又微凉的手大力的按住了他,温凉轻声笑道,“你倒是有些可爱,虽然你是一个男孩子。不过不要和我打,虽然我看着清瘦,但是你打不过我。”

“有时候,挨的拳头多了,挥出的拳头才会更用力。”

似乎在那个小白脸面前,他总是不能讨到便宜。

他乌白很在乎面子,一般的事情惹到了他,让他整一顿出出气,也就没啥事了。可是这个小白脸,让他每次的报复都落空,还越来越丢面,整得他都快抑郁了。

他越是温和沉静,他就越是想激怒他,这是他无法用武力解决而产生的一种报复方式。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停止了,乌白回神,看着台上退下来的女生,准备搞事情。

“这跳的啥啊,就这水平,好意思上台么,我家猫都跳得比你好。”

“你!……”女生是个文静的脸皮薄的,被乌白毫不留情的毒舌,直接哭着跑了。

魔术节目退场了。

乌白开口……

魔术师气得摔了道具转头就走。

就这么,一连气走了五个表演节目,整台晚会彩排垮了,乌白满意了,优哉游哉的拉把椅子一坐,等待着那个小白脸过来找他发飙。

最好能气哭他,这样才能解心头一口恶气。

负责人也发现了不对,就是那个李沅,瞪了乌白一眼跑到前面去说明情况。

乌白在后台,能看到坐在前排审视全场的温凉,听李沅报告后那人目光一沉,扫向后台他所在的位置。

乌白越发得意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那人笑了,抬腿就向他这边走来。

“你,跟我过来一下。”

温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乌白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两人身高差不多,所以乌白可以平视他的眼睛,点点的灯火映在他的眸子里,乌白第一次那么近那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真好看,比女孩子的眼睛还要好看。

“这么做是为什么?”

一句质问拉回他的思绪,乌白心情很好,诚实的回答,“惹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谁让你那天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

“噗。”温凉没忍住笑了,不由得摇摇头,“你说你,都十八了,已经是大学生了,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说话做事还这么幼稚?人家表演人员又没惹你,你那么毒舌气人家干嘛?”

“我幼稚?要不是你,我能那么丢脸?我又打不过你,我就只能把他们气跑,然后让你这台晚会办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接触太久了,乌白觉得自己的脾气都温了下来,以前要是有人敢说他幼稚,他直接把人打得满地找牙了,现在……人家那么温温柔柔的讲话,总感觉火气窜不上去。

“我说过,工作时不要带入个人恩怨。”温柔的嗓音一秒变沉,温凉眸光微冷的看着他,“平时怎么胡闹我不管你,现在,你给我干出这样的事,你必须去道歉。”

“你做梦吧。”乌白冷哼一声,他从小到大就没道过歉,“老子的气还没地方出呢,凭啥给他们道歉,让他们也给我憋着!”

“那你想怎么出气?”

乌白诧异的看着他,“你说真的?”

温凉点点头,这明显就是个小屁孩,经过了这么多天,是时候让他出了这口恶气,才好进行接下来的事情。

乌白想了想那天被他按在马桶上的丢脸样子,就气得牙痒痒,他怎么跌倒,就要让别人再跌一次,跌更惨。

“这样吧,这里没人,你把裤子脱了,屁股撅起来,说主人好。我就不计较我们的过节,并且去道歉。”

够过分吧够无耻吧,他肯定不会做,只要他不做,就能天天缠着他制造各种麻烦,烦死他!乌白笑了笑,踩着老鼠尾巴逗老鼠不是才更有趣吗?

静谧的空气中金属拉链声响起,挂在腰间的西裤一下子就褪到了膝盖处。

乌瞠目结舌的瞪着他,那灰色的四角短裤包裹着紧致的臀部,温凉转过身去,低下腰,滚圆的臀呈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主,主人好……”紧张又带有一点羞耻的声音从那柔软的薄唇中吐出。

乌白如五雷轰顶,浑身血液直冲大脑!艹,他真脱了!

“我我我……”乌白别开视线,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他妈真有病!”

“额……”温凉无语的看着那个吓得跑掉了的身影,除了叫句主人有点羞耻以外,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吧,男生寝室不天天都是穿着内裤晃的么,况且他穿的短裤啊……

十分钟后,温凉整理好衣服和心情,出现在众人前面,发现那几个跑掉的节目表演人员已经回来了,只不过……男的多多少少有点淤青,女生的话眼睛红红,无奈的摇摇头看向他,

接收到温凉的视线,乌白浑身一颤,赶紧别开头,闷闷的说:“人给你拉回来了,我说话算话。”

温凉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继续开始下一场的彩排与定点。

只不过乌白被换下来了,温凉亲自换的,让他坐在一旁等彩排完了有新的安排。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乌白浮躁的心渐渐的沉寂下来,看着那跟旁人侃侃而谈的清秀侧脸发呆,然后脑海中又想起刚刚的画面,乌白只觉得浑身都有点发烫,妈的,空调也不开低点,热死了。

“好了,所有工作人员围过来。”

那人停下了手中的事,拿着一份名单,站在了最中心,乌白懒得动,然后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名他过去。

乌白懒步走过去,双手环胸的看着他。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没有变动,我只宣布一个事情。从今天起,乌白,不再参与任何迎新晚会工作事宜,并且不再是社团联合会的干事。”

温和的语气说出冰冷的审判,那淡然疏离的眼神像是一把刀,直扎乌白心上。

“不是,你凭什么!?我有说过要退出吗?”

“正如你面试所说,你进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解决个人恩怨,现在,你的事情了结了,你可以走了。”

温凉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看着他,“不是吗?”

乌白语塞,狠狠的瞪着他,“我告诉你,没人可以做我的决定,你要我走?我就偏不退出!”

“随便你。”

温凉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解散了众人,跟着几个部长离开,留下满脸愤怒的乌白。

“老大,我们向来没有主动开除干事的先例啊,一般都是犯下重大过错才会开除,这个刺头不至于吧……”李沅担心的问。

温凉轻轻的笑了,“谁说我是为了开除他?”

“那你这……?”

“让他以后乖一点而已。”温润的眼睛里透露出狡黠的精光。

众人恍然大悟,似乎老大这温柔的外表看久了,就忘了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温凉预料得没错,从那以后,乌白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虽然脾气还是挺大,但是值班会去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跟其他人发生冲突,温凉没有给他布置任何工作,他反而去抢了别人的工作。

幼稚,反叛,孩子心性,这就是温凉对乌白的所有评价。

故意疏远他,他便会主动的凑上来,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想要与自己反着来,这样的人不是很好教吗?温凉笑笑,什么刺头不刺头,只不过没找对方法而已。

“小白。”

乌白抬头看向来人,刚刚还弯着的嘴角立马压了下去,一脸不快,“别TM这么叫我。”

温凉笑笑,忍不住揉了揉他茂密的黑发,“去物资办公室搬道具吧,明天就是正式的演出了。”

“你叫我去我就去啊?你谁啊?”

“你的会长大人咯,你不知道大家都很怕你,就我肯把你带在身边吗?”

“切,当初就别留下我啊?”

“那不行,我觉得你挺优秀的,为什么不留下?”

乌白一顿,迟疑的看着他,“你真这样觉得?”

温凉点点头。

他乌白从小被打骂长大的,很少有人夸他,就连他父亲也整天就是不成器,混蛋的骂着他,老师否定他,朋友嘲笑他,似乎久了,他也觉得自己除开身份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但是他不想被别人这么说,于是他就越来越反叛,越来越张扬,让所有人怕他,不敢评价他。

这个小白脸居然说他优秀,自嘲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去相信,自己也许真的有优秀的地方呢?

“走走走!搬物资!”

乌白瞬间就来了劲,拽着温凉的手腕就直冲物资办公室去。

李沅跟余欢他们已经带着人在搬了,看到乌白风风火火的冲过来,还拉着自家老大的手,面色有些古怪。

乌白知道,李沅向来不喜欢他,那些同事也跟他很陌生,独自走到一张桌子前,咬牙一个人扛起两个人搬动的桌子,默默地往体育馆走。

昨晚下过雨,地面都还有些湿滑,乌白搬着很大的一张桌子,不仅重而且不好看路。

突然,他一脚踩进水里,鞋湿了大半,坑里的细沙让他身子一个后仰,肩上的桌子就要摔出去。

“小心。”

一双手帮他稳住了桌子,乌白抬头,是李沅,有些不自在的说了声谢谢,准备继续往前走。

“这桌子两个人抬,你别逞强了,放下来我们一起。”

乌白愣了愣,看着李沅一脸坚持,犹豫的将桌子放了下来,然后两个人一人一头的抬着,果然轻松很多,很快就搬到了目的地。

“那个…谢谢学长啊……”

李沅看着他扭捏的样子,皱眉,直接给他胸口来了一拳,笑骂:“谢个屁啊,本来就是一个团体,以前你太跳了,大家都不敢靠近你,现在我觉得你这人不错,干活挺踏实的,还是老大厉害。走了走了,还好多呢。”

乌白揉揉松口,憨笑一声,仿佛乌云散尽,看着那边几个女孩子有些吃力的搬着东西,他立马跑过去接了一手,几个女生奇异的看着他,连声道谢。

进入这个组织,似乎很久都没有听到有人跟他讲谢谢了,乌白想想自己过去大半个月干的事情,不是办公室欺负同事就是毒舌弄哭女生,反正把整个环境搞得天翻地覆的借此来报复小白脸。时间久了大家都不想靠近他,都离他远远的,他乌白才不可能拉下脸来主动找人交朋友。

如今似乎到了破冰点,他第一次觉得搬东西还有点开心。

“来来来,大兄弟,我来拯救你!”

乌白兴致高昂的凑到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面前,跟他一起推着音响。

温凉满意的看着那个活力满满的身影,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

天有不测风云。

原本看好的天气预报突然变了,一场阵雨稀里哗啦的下了起来,东西还没搬完,路上的干事们淋了个透心凉。

那路走了一半怎么办,搬呀,淋都淋湿了总得把东西拖过去吧。

乌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吼:“兄弟们,坚持住!管他下不下雨,干就完了!”

这么大一嗓子伴随着雨水,所有人仿佛被点燃了,手上用力,脚上加快,还有人时不时的说出两句逗趣的话,引得乌白哈哈大笑。

温凉也冒着雨冲了过去,所有的部长都淋着雨一起跟干事们搬物资,姑娘们带了伞的赶紧撑开,跑过去帮他们撑着一点。

所有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里共患难共真情。

门突然被打开,乌白转头去看,是同样浑身湿漉漉的温凉。

“你余欢学姐准备了干净的工作服,换上吧,别感冒了。”

乌白接过,是印着社团联合会标志的纯白短袖。

这个小小的休息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温凉已经将上衣脱了,露出精瘦的脊背,蜜色的皮肤像蜂蜜一般的滑润,腰线细瘦窈窕,要是摸上去的话手感一定不会比女孩的差。

乌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捏着干燥衣物的掌心有些微微发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上次温凉叫主人过后,他总是在梦里反复出现那个画面,简直魔怔了,现在,他也有些移不开眼睛。真的,就挺想摸摸试试的。

“你看着我干嘛,换衣服啊。”温凉拉着衣服轻笑。

偷看被抓住,乌白尴尬的收回视线,假装平静,开始脱掉自己身上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雨水打湿了还是领口太小了,弄得他手忙脚乱的半天没扯出头来。

“算了,你别动,我来。”

一声轻叹,常年微冷的手覆在手背上,然后将他的衣服轻轻的往上拉。

还真是领口有点小,湿哒哒的衣服被扯开,乌白的头终于重见天日。

“谢……”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清秀脸庞,眸子带着微微的笑意,嘴唇也水润得有些诱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脸上,乌白喉结滚动。

“喂,你这样子是想接吻吗?”

面前的男生突然嗤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恶趣味的说:“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撅着嘴要亲亲呢?”

乌白脸瞬间爆红。

“艹,我我没有!”

温凉看着那个逃掉的背影笑得肩膀直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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