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宿主和炮灰命定了【快穿】

精彩段落

某个时空世界的碧蓝海岸,一艘破敝的渔船摇摇摆摆地漂荡在海面上。

江淮手上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鱼叉从船舱里走出来,无暇管理的胡渣让他的脸显得不修边幅,黑色塑料围兜系在腰上,脚上穿着一双厚厚的防水靴。

“小江啊,这次捞着条值钱货啊,一千买给我怎么样啊?哈哈哈哈….”

码头搬运水货的工头叉着腰,知道他脾气好所以如常跟他说笑,本以为他会如往常一样,一手掐着烟,满不在乎地漠然点头。

可这一次,江淮眉头紧锁,脸色微变,就连吸入肺管的那半口烟也堵在了喉咙里,

江淮曾经是时空联邦局的一名时空监察官,主要工作内容是在浩瀚无数的时空世界中监督时空执行员们的剧情推进任务,及时纠正错误并拯救违规结局。

可因为在一个时空世界的拨正任务中受伤而导致停职处分,混沌之际他找了个安心舒适的小世界过着悠哉的打鱼生活。

一开始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会在这个破落的渔村里待得过一个星期,因为跟这里靠打渔为生的粗旷汉子不同,江淮他,长得太精致了。

用老话说就是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举止从容,言谈有礼。

就连活了七十多年在村口摆摊的阿婆都说:“这分明就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到这儿来体验生活来了嘛!”

这种细皮嫩肉,可能一辈子都没破过油皮的小白脸,怎么可能把他跟终日甩网叉鱼的糙汉拉到同一个画面里。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江淮闻言只是笑了笑,不仅在渔村待了下来,而这一待就足足待了十一年。

他安稳从容,从来没有过一声抱怨;他又寡言少语,穿梭在每个聒噪的渔民之间被占尽便宜。他也毫不在意,白天自己开着一艘渔船到海面上去撒网,晚上提着鱼叉到海边去叉鱼,没事的时候就躺在小屋门前看看天看看云,吹吹风数数星星。

经过长年的洗礼和海水浸泡,那把跟了他十一年的鱼叉从一开始的崭新锃亮也逐渐变得锈迹斑驳。

曾经的同僚步步高升,如今已经坐上了副局的位置。

江淮听后,只是默默地擦拭着手里的鱼叉,心早已变得比村头阿婆摆摊卖的冻鱼还要冷。

正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被单位遗弃的时候。

某天,满脸胡渣手握鱼叉,刚从海上打鱼回来的江淮的大脑识海里却突然响起了那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系统说,他复职了。

“怎么了?你放心,等我们穿过这片树林,前面就是霸刀山庄的地界,离厌不会轻易地找到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过我们想过的日子了。”

江淮睁开眼睛,不同于海边常年咸酸的空气,树林间清幽的风舒适地刮着他的眼皮。

一抬眼,眼前衣饰质素的男人正一脸情真意切地望向他,小心翼翼地为他拨开了前面浓密的丛林。

识海中系统引导的声音也随即出现在耳边。

【时空监察官江淮,这是你复职后首个剧情拨正任务,我是你的指引系统编号0920,下面为你传输任务详情,执行员系统指南面板已就位你随时可以唤出,请你仔细阅读剧本,修正违规结局。】

来到这个小世界之前江淮原本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棘手的推进错误,竟然让联邦局想起了他这个被多年放逐在外的停职者,直到看完剧本才明白,他复职的原因恐怕是因为没人肯接这个离谱到家的任务。

原剧情中凤鸣山庄的少谷主江淮自幼天赋灵骨,近身五尺内辨邪气,指尖一滴血可救危命,有朝一日凤鸣山庄破,他带着唯一幸存的弟弟下山以靠卖血维持生计。

世交剑宗之子郝子禹和江淮青梅足马,江淮一直倾心于他,但郝子禹喜欢的却是江淮的弟弟江渝,家门破后,江淮在街头买血换钱,江渝却在房中与郝子禹共翻云雨。

某日被江淮撞破之后,江淮伤心欲绝出门寻死,遇到了荻花洲主离厌,离厌阴狠强欲,整日将他禁锢在荻花洲内挑断了他的手脚经脉,还日日强行玷污凌辱。

原本剧情很快应该进入下一个高潮节点,但那个原执行员周宁,竟然在离厌终日的变态折磨下,好死不死地喜欢上了离厌身边的一个对他抱有同情的亲随!还预谋一起杀了离厌,然后一举占领荻花洲主的地位想在这个时空中生存下去!

剧情的前情简要像电流一样传输到江淮的脑子里,他强忍着抽搐的嘴角,喟然而叹地闭了闭眼。

虽然周宁的行为符合人之常情,但就这种汇集了恶俗、变态及狗血于一身的狗屎剧情,他似乎忘记了一个专业执行官的职业操守。

作为宇宙中的高纬度生物群体,对时空世界来说,他们就像是一个旅行者,一旦跟这里的土著产生情感交付,注定改变原定结局,这样一来系统数据会因偏移原有轨道而溃于崩坏。

江淮还记得在入职的时候,联邦局几经严苛的培训犹如洗脑般深深地刻在脑子里。

遵从剧情发展,那是不可撼动的铁律。

【看来不管在那个时代,总有喜欢违反规矩的人存在。】

【听到你这么说0920表示很欣慰,根据你以往的数据的优秀表现,相信这一次你依然可以完美地完成任务。】

江淮皱着眉,重新审视了一下目前的状况,看着眼前男人眉眼中深藏的算计之色,在识海中跟0920确认现在的进度。

【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跟这个叫陆洲的人从荻花洲逃了出来,准备到霸道山庄去共谋何如干掉离厌的大计是吧?】

【是的,虽然这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但他从现在开始却直接影响着剧情线的发展。】

“淮儿,你怎么不说话?这本书是哪儿来的?”

可能是江淮一直没有作出反应,在陆洲的眼里觉得他有些反常,手里又突然多了一本泛黄无名的古书,于是走上前来握住了他瘦削的手腕企图想把他往怀里揽。

江淮合上拟态成一本古书的系统面板,快速收于身后隐去。

这一牵动才惊觉身体上的异常,他淡漠地垂眸,青蓝色布衣破旧又褪色,袖口滑落,饱经沧桑且骨瘦行销的身体让他眉头紧锁。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那几条狰狞可怖的鞭伤,除此之外身体各处累积的伤痕也在叫嚣作痛。

“你说话啊,你怎么了?淮儿淮儿?”

陆洲见他神色有异,紧张地将他搂得更紧了些,殊不知这几声满怀爱意的‘淮儿’落在江淮耳中让他的脑袋嗡嗡作痛。

江淮强忍着恶心往后撤了一步,本有心想让对方闭嘴,但一张口,喉间一热,一股腥锈的液体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他胸口猛地一痛,跪跌在地上。

“淮儿!你怎么了!?”

又是这声爱的呼唤,如同火上浇油般,让正准备找系统理论这副壳子残次的江淮倏地抬眼,向来寡淡平静的眼神中闪过寒光一粟,但很快被他隐藏下去。

他扶着陆洲的胳膊,稳了稳身形,做出一副摇摆不定的样子,艰难地喘着气。

“我这副身体已经不行了,你自己走吧。”

陆洲连忙半蹲在他身侧,紧张地去替他顺气,说道:“那怎么行?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江淮摇摇头,露出一个痛苦但温柔不堪的微笑。

“离厌…应该已经发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陆洲微微一愣,漆黑的眸子在眼中转了半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猛地将他搂紧,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淮儿,我绝对不会扔下你的,你再坚持一下,等我们到了霸刀山庄,楚庄主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看在你父亲的情分上他一定会治好你,然后帮你讨伐离厌!”

江淮本意是想找个理由先把这个碍事的男人撇掉,可听到这里,他大概明白了,霸刀山庄庄主曾与‘江淮’的父亲有旧交,要想攻破荻花洲,他们应该原本就是打算利用霸刀山庄的实力,可若是陆洲不带着江淮一起去,只怕他们不会给这个面子。

无关紧要是吗……

陆洲将江淮搂在怀里小心地安抚,温声细语地说:“别担心,只要等我们除掉了离厌,你帮我坐上荻花洲主的位置,我一定会让他尝遍你因他所受过所有的痛苦,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安心地过神仙日子……”

江淮闻言苍白一笑,颤声道:“好,那你扶我起来。”

陆洲连忙点头,动作小心又略带雀跃地将他扶起来,本以为怀中孱弱娇柔的少年站起来后会感动地像往日那般眼含热泪地抱住他附声许诺。

可是江淮并没有那么做。

他抬了抬手,浮光掠影间,陆洲周身一僵,一口比江淮方才吐出来的,更加汹涌的血被他噗地一声喷了出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陆洲颤栗着往后退了几步,反应了好久才难以置信地看向胸口,喷涌的鲜血侵染了整片衣襟,红艳艳的一片十分夺目。

再低头,江淮抬着手平静且淡定地从他的身体抽出一柄他从没见过,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铁叉。

锈迹斑斑,叉头的尖勾却泛着泠冽的寒光。

那是一把被日夜打磨,江淮用了十一年的鱼叉,曾让无数条鱼都惨死在它的叉尖之下。

江淮抽叉的动作平静,俐落,如同行云流水般丝滑。

他甩了甩叉尖上的血,比冻鱼还要冷的脸正了正。

“你……为什么…?”

那一叉刺得极深,正中必死的命门。陆洲捂因剧痛而踉跄的脚步不多时便跪跌下来,他捂着血流如注的腹腔,双目猩红,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淮。

怎么可能,他的计划很完美,他也确信江淮的确已经充分信任他了,可是为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你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了?”

循声望去,不远处那形销骨立的少年眼角没有一丝温度,可能是因为瘦得太厉害,树缝间依稀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如同一棵枯树般屹立在哪里。

陆洲惊诧间又猛地呕出一口血。

不是这样的,眼前这个人为什么突然跟前几个月里那个动不动就哭的少年迥然不同了?他在他痛苦的时候伸出援手,轻而易举地俘获了他的心,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陆洲绝望地瘫倒在草地上,死不瞑目般瞪大了双眼,想大声质问,但血早已灌满了他的喉咙,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变数,你的演技很好。”

江淮一步步走过去,沾满了尘土的靴子踩在他的脸上,阴影里,因骨瘦而显得极深的眼窝中,那双黑瞳深得死寂。

“但是我没有必要在你身上花太多的时间。”

看着脚下的男人断气后,江淮紧接着唤出系统面板,确定剧情数据波动仍在正常范围之内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取得过历届优秀称号的监察官,我原本以为你还会跟这个无关人物纠缠一段时间。】

识海中传来0920赞赏的声音,这让江淮不由地蹙起眉来。

【前执行员的违规行为在我看来还真是情有可原,这副身体着实比在双x世界里生完孩子还要糟糕。】

0920传来揶揄的笑声。

【想必那一定是属于江监察官非常独特的一段经历。】

江淮翻着系统面板,检查着赋闲这十几年来,被遗忘在自己库存中的一些任务道具。思索着要想回到正确的剧情线,应该找个什么理由先回到荻花洲,回到离厌身边去。

【也许,你不应该那么快就杀掉他。】

0920多少是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

江淮未理,指尖有度地拨动着面板。

在江淮看来,他也许只是再正常不过地一边跟0920说话,一边点触着一块光子屏幕。可这样的画面落在躲在暗处目睹了全程的人来说,就很轻易地被理解为:

一位少年念念有词地翻动着手里的古书秘籍,而脚下刚好还躺着一个混身是血的尸体。

那少年的身体孱弱,甚至摇摇欲坠,可不知为何转眼间,他周身的气势竟然陡然转变。

是什么样的武功竟然让一个身手不凡的男人在分秒间被直中命门,一击溃命?

还有那把诡异的,可以瞬间召唤,现在又突然消失的兵器。

是仙宗还是妖法?

但不管是哪一样,他手里的那本古书一定是个秘籍法宝!若是遇到一个识货的人想必能卖个好价钱。

江淮还在为如何顺理成章地回到荻花洲这件事发愁,按照离厌的人物设定,若是就这么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回去,以他多疑的性格,再加上陆洲死于非命,他恐怕不会轻易相信。

江淮略有恼色地翻看着后面的剧情。

花朝节前夕,荻花洲和其他地方区别无二,百姓们都在为庆祝花神百年祭诞而热闹非凡。

可这一夜,天幕骤白,赤霄剑者李心率领剑宗弟子,剑气如流星般直指洲主离厌所居的无郁宫,专为救江淮而来。

一方面是为凤鸣山庄的故交,另一方面也是郝子禹亲自交代。

在荻花洲漫天火光中,离厌眼睁睁地看着被自己折磨到昏迷不醒的江淮被李心御剑救走,周身真气爆发,扬言势必要将剑宗毁于尘埃。

这便是下一个剧情高潮点,至于回到剑宗之后的事情,江淮现下没多少心思去考虑,他不由地也开始犹豫0920说的话,直接杀了陆洲是否真的过于草率?

从现在到花朝节至少还有一个月,从荻花洲出来再大摇大摆地回去,按照离厌的性格,这一个月的日子只怕会比以前还要难过。

【有人。】

0920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江淮的思路,他警觉地向四周看去,丛林间一抹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刮起一阵丛风直逼面庭而来。

江淮收身后撤,想看清来者全貌,却不想对方扬手一挥,周身两尺内瞬间被一团白雾笼罩。

不好,是迷烟。

江淮一边下意识地捂住口鼻,一边想从系统面板中唤出道具,可刚一抬手却发现刚才还一直在手里的系统面板不见了。

他眼神倏然锋锐,猛地看向迷雾中那抹逐渐消失的黑影。

【0920,给我醒神剂。】

下一秒蓝光点烁,一枚小巧的绿色药剂瓶立在他的掌心。

江淮一拳握碎瓶身,淡绿色的薄雾顺着周身环绕而上,瞬间清醒的眼神中显露出一丝明晰可见的阴鸷。

【莫比乌斯魔方,缩。】

迷雾外,男人将刚抢到的古书卷起收入胸前,矫健跃起,站在树枝上得意地看着自己杰作。

“看你身手不错,所以我这次加大了药量,好好睡一觉吧。”

说完,他还悠哉地朝着这边挥了挥手,准备跳进树林里。

可刚刚跃起,他便额头一痛,就像是一头撞在一面坚硬的墙体上,紧接着从天上掉了下来。

“什么东西!?”

男人顾不上被摔疼的骨头,迅速爬起来,本以为是脚滑摔出了幻觉,但额头上撞击感还隐隐作痛。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刚才掉落下来的地方,在这空无一物的天空中难道出现了一面看不见的墙壁?

没给他多少时间细想,江淮已经踩着迷烟从那团白雾中走了出来,而手上拿着的,正是刚才被这个飞贼抢走的系统面板。

“你是谁?”

江淮垂着眼,平静地看这个满脸呆滞的男人。

系统早已将他与面板绑定,所以不管相隔多远,只要江淮想,面板就可以随时回到他的手中。

很明显这个贼肯定不知道这一点,他也完全不能理解。

恍若从雾境中走出来的少年皎面似雪,清冷俊秀,他神色从容,步伐缓慢,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离开。特制的迷烟没有任何效果,好端端放在怀里的古书也在瞬息间被拿了回去,再加上自己刚才一头撞在空气上……

“神…神仙啊!!”

男人大喊一声,脑袋往地面上猛地一磕。

突如其来的这番大礼让向来处变不惊的江淮都愣了半响。

【好像遇到个傻子。】0920说。

【嗯。】江淮点点头。

江淮将面板藏入袖中隐去,仔细地观察着下跪的男人。

一条玄黑的发带将长发束在脑后,以简单的发冠固定,身上一袭黑纹缎衫代表着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百姓。

“你叫什么?”

“小人…小人叫千飞…”

江淮无可厚非地皱着眉,在识海里回顾着系统提供的剧情人物关系表。的确,并没有一个叫作‘千飞’的人参与其中。

又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炮灰吗……

他叹了声气,正当他一边抽出鱼叉,一边跟0920抱怨着这个时空中的变数也太多,要求他们好好检测一下底层数据的时候。

男人闻声迟疑地抬起脸,略带怯意地朝江淮望去。

那是一张相当英俊的脸,虽沾染了些泥污,但五官深邃,轮廓犹如刀锋雕刻般,眉眼间更显英气卓然。

只是这样的脸,与此刻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神仙!神仙别杀我!我平时就是偷偷东西,冒充冒充有钱人家的少爷到处混吃混喝,从来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啊!”

陆洲那具尸体还倒在身后的血泊中,千飞是亲眼见过这把诡异兵器的威力的。看着江淮缓缓将它从怀中抽出来,他吓得哭天喊地地摇起了脑袋。

江淮闻言动作一顿,半响后问道:“冒充?怎么冒充?”

千飞眼神飘忽不定,以为是想让他自述罪状,于是结结巴巴地说:“小人……小人自幼学过一些小把戏,略…略懂易容改貌之术…”

江淮眉心一跃,更加仔细地打量着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过来。”

千飞连忙起身紧步跟在后面,跟着他走到了陆洲的尸首旁。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江淮莞尔。

千飞脸色骤白,颤颤巍巍地指着尸身,“这……这…?”

“不行?”江淮露出一个十分可惜的表情,“狗改不了吃屎,原来又是骗我的。”

说着手又伸向怀中,将鱼叉抽出了一个头。

千飞猛地一咽口水,背脊立马撑得笔直,然后从善如流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包袱摊在地上。

江淮走近一看,似乎是些易容的工具,里面还有几张质地十分逼真的人皮面具,只是没有五官罢了。

千飞跪在地上摆弄着,不时还翻看着陆洲的尸体,不一会儿一张带有陆洲五官的人皮面具就做好了,递到江淮面前。

“带上它。”江淮平静地开口。

“啊?”千飞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江淮,又看了看面具,最后往脸上一戴,规规矩矩地站着。

“嗯,不错。”

江淮很满意,这易容的手法简直出神入化,若不是陆洲已死,让他俩并肩坐在一起,一时间还真分不清。

见‘神仙’夸奖,千飞以为他满意了,于是搓了搓掌心,小心试探道:“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您就看我没犯过什么大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当个屁放了吧,从以后我一定多行多善,给你修个大神像,天天供奉……”

江淮听笑了,对着这张易容脸真是越看越满意,反问道:“知道我叫什么吗?”

“还请神仙赐教…”

“我叫江淮。”

千飞连忙跪下磕头,呼唤道:“江…江神尊!”

江淮含笑不语,又指着陆洲的尸身说:“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千飞拘谨地望向他,“什么…?”

“他叫陆洲,是荻花洲洲主离厌身边的近卫。”

看着千飞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他朝他走近,唇角笑意深驻。

“所以从今以后,你就是陆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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