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和亲,敌国帝王日日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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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公子,您到底在哪儿啊?”

在雪地里走了许久,小柔的腿已麻木得再也提不起来了,只得缩在墙角,无望的看向天空。

南国的天,是那么高,那么白,白得发亮,白得让人头晕目眩… …

“咯吱,咯吱。”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小柔也顾不得来人是谁,不等睁眼就一把抓了上去。

“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李贵嫔的寝宫在哪儿?!我要去救我家公子!”

“你是?穆仟尘的婢女?”

[疑?!这个声音?!]

小柔睁眼一看,逆光下,尽是一张比这冰雪还要冷的脸——南国皇帝!

[怎,怎么会是他?!]

叶萧弦立即俯下身,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怎么了?”

“公子他,他… …”

小柔犹豫再三,突的一咬牙,紧紧抓住南帝的衣角,大声道:“我家公子被李贵嫔抓走了!我知你不喜他,但,但你若不去救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抓走?!”叶萧弦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动身赶往李贵嫔宫中。

小柔被扶起,喘息片刻后再次抬眼,目光所及已不见南帝身影,面前唯留一排长长的脚印… …

… …

此刻,穆仟尘已被按在冰冷的雪地上。

积雪逐渐没过他的耳朵,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不一会儿,指尖传来一股热流,随后脚腕上也暖暖的,只是有点湿润。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 …

[死还不够,还要把我大卸八块吗?这女人和叶萧弦真配,一个阴狠,一个毒辣… …]

被冻得麻木的四肢,已经完全失去了痛感,此时穆仟尘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被往外拉扯着,逐渐失去了意识… …

“你在干什么?!”

看着被染红的白雪,和躺在血泊中的穆仟尘,叶萧弦顿时红了眼,像一头发疯的猛兽,边跑边嘶吼着传唤太医,同时一把扯下黑熊斗篷,盖在穆仟尘身上。

“陛下!您怎么来了?小心脏了鞋袜… …”

李贵嫔一脸谄媚,完全看不清局势,心中还在展望着封妃立后的场景。

可迎接他的却是一张比阵雨前的天色,还要阴沉的脸。

“滚!!”

“啊?!陛,陛下?”

突如其来的一吼,李贵嫔这才从封妃立后的幻想中清醒过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却也不敢再开口,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穆仟尘被抱走。

鲜红的血,落地成花,在银白的雪地上循循绽放。

“陛下,为,为什么会这样?难,难道我做错了?”

李贵嫔颤抖的靠在门边,看向地上那一淌嫣红,活像是一朵巨大的,代表着死亡的彼岸花… …

… …

“别睡!穆仟尘!穆仟尘!!你别睡!!”

叶萧弦紧紧抱住穆仟尘一路狂奔,不停呼喊着他的名字,生怕他这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

[谁?谁在叫我?]

弥留之际,穆仟尘仿佛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眼皮微微抽动了几下,可实在是太重了,怎么也睁不开。

渐渐的,周围变得不再安静,人声、碰撞声、炭火的咔咔声… …

杂乱无章,此起彼伏,但很快,又什么都听不见了,一切又归于宁静… …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

“公子!!您终于醒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柔粉团般的脸,不过好像没了馅一样,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紧跟着是… …

“穆仟尘!!你醒了!!感觉如何?!”

[叶萧弦?!]

看着他又惊又喜的表情,穆仟尘一时有些诧异。

[他怎么也在?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哎呀~让开让开,你又不会瞧病,凑什么热闹。”

最后,一位青衣少年探出头,掰了掰他的眼皮,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来回晃了几圈,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

“到底如何?”叶萧弦焦急的问道。

“死不了。”

“好好说话!”叶萧弦扭头轻声呵斥道。

少年双手一摊:“哎,也活不好… …”

“… …”叶萧弦青筋爆气,一拳头磕在他头上:“说人话。”

“哎哟!”少年抱着头叫道:“你!你小子目无尊长!”

“你老人家也别目无君上。”

[小子?老人家?]

这一幕,当真是看得穆仟尘一头雾水。

他两对视了几秒,还是少年败下阵来,率先开了口。

“哎,体弱还受了重伤,恢复周期长不说,以后还难免会留下后遗症,你说,他能活得好?”

“… …”叶萧弦沉默了。

“小子,跟我来,有话要问你。”

少年撇了撇头,把叶萧弦叫至门外,交叉着手,靠着墙根一脸坏笑的问道:“喂,这就是你以前在战场上,遇到的那位,朝,思,暮,想的少年将军?”

“… …是欣赏… …”

“好好好,欣赏欣赏,在床榻上脱了衣服欣赏,哦~”

少年捂嘴偷笑,叶萧弦则是又默默的举起了拳头。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汤沐清赶忙护住头:“好了好了,说正事!其实我想问的是,这内消丹你搁哪儿买的?是买一送一吗?”

“… …”

“呵,就算是买一送一,你也不能全给一个人吃啊!怎么?这东西还追求双层保护双层疗效?”

“等等,你是说,他吃了两颗?!”

“准确来说,是两次,怎么?不是你喂的?”少年略微一惊,随后拍了拍叶萧弦的肩膀:“哈哈,我看你也不至于这么变态。”

叶萧弦出了一会儿神,开口道:“他初入南国时,孤就发现,他确有服用过,但孤没给过第二颗,难道,是他自己… …”

“不,不像。”少年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叶萧弦:“你吃馒头,会掰扯几份,一天吃一块儿吗?”

“你是说,药不全?”

“准确来说,是药效不足。”

少年捏着下巴,歪了歪头:“若他想死,吃什么毒药不好?非得吃这个?吃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还遭老罪,傻子都不会这样折磨自己吧!若不想死,又何必要吃呢?还一天吃一点,难不成… …”

叶萧弦一脸严肃的看着少年,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不曾想少年却是打趣儿一笑:“难不成他品位独特,就好这口?”

“胡闹!”叶萧弦皱眉呵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瞬间攥紧拳头。

“是李贵嫔… …想对付他,却又怕他反抗而不敌失手,故先下药废了他的内力,再… …”

“好了好了,女人的事不归我管。”少年摆摆手:“里面这位,二服内消丹,再加上这伤,那真是,神仙来了也得脱层皮哟!”

少年说着,不停的给叶萧弦使眼色。

叶萧弦轻叹一声:“玉泉山的… …”

“成交!”少年赶忙应声,随即从袖口内拿出一枚在御膳房顺的鸡蛋。

“他如今,就像这剥了壳的生鸡蛋,脆弱得很呐!”说完将鸡蛋一口送入嘴里:“这玉泉山的鸡蛋,就是美味!”

“小柔姑娘!”少年敲了敲窗户,继续喊道:“我要去熬药了,来搭把手呗!”

“你小声点!”小柔掀开门帘,快步走了出来:“我不去,公子这才刚睡下,我要在跟前服侍。”

“走吧!有他在,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说着,拖着小柔边走边念叨:“我这个做长辈的可要教教你了,人家夫妻俩还有悄悄话要说呢,你待在这儿… …”

… …

叶萧弦回到内室,低眉看着床榻上,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一阵细细密密的痛感涌上心头。

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起穆仟尘干裂的嘴唇。

“呼~”

穆仟尘轻轻呼了一口气,背过身去。

他原本就没睡沉,只是很疲倦,眼下又只有叶萧弦在旁边,便不想睁眼,更不想说话。

叶萧弦其实已察觉到他醒了,却也不言语,只是默默的帮他拉了拉被子。

而这样的举动,穆仟尘只会觉得更加厌恶。

[叶萧弦,不是你命那个女人动的手吗?现在又在演什么戏?]

穆仟尘看着墙上灰蒙的影子,心中一阵冷笑。

[呵呵,留下我这么一个断了手足的废人,日后想怎么折磨,你就都能如愿了… …]

现在的玉梅宫与之前居住的夜凉宫相比,大了一倍。

而此刻这华丽宽敞的宫殿中,只有他们两人,却一个装聋作哑,一个沉默不语,寂静得连冰挂融化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脆。

“嘀嗒,嘀嗒,嘀嗒… …”

良久,叶萧弦终于开口:“这,不是孤的意思,是李贵嫔自作主张… …”

穆仟尘心中又是一阵冷笑。

[呵,可笑,堂堂君王居然把全部责任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

“孤,从未想过… …”

叶萧弦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这时小柔和那位青衣少年,已端着药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青衣少年放下药,瞟了一眼:“哟?还没醒吗?这药可得趁热喝呀!”

“… …他没睡。”

叶萧弦缓缓站起身,略带惆怅的看着穆仟尘的背影:“你们喂他喝药吧。”看向门口的瞬间,眼神又变得狠辣起来:“孤,还有事要做。”

“去吧去吧。”青衣少年敷衍的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和小柔说起话来。

“小柔姑娘,是你年纪大,还是我比较大呀?”

“我属狗,你呢?”

“哟!那你是姐姐,我属猪!”

说着拍了一下穆仟尘:“装睡的,你呢?”

穆仟尘忽的扭过头,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陌生的青衣少年。

[这又是何人?]

少年面容清秀,个子不高,也不魁梧,甚至还有点瘦弱,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确实是一位16-7岁少年该有的模样。

“敢问,你是?”

“啪!”

少年一汤勺敲在穆仟尘额头上,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没大没小,对长辈说话要用敬语。”

“长,长辈?”

穆仟尘眨了眨眼,疑惑的看向一边捂嘴偷笑的小柔。

“嘻嘻,公子,他可是神医,也是南帝的… …”

“什么?!小,小舅舅?!”

穆仟尘惊的撑起身,突如其来的巨痛,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手腕上。

“我的手,还在?!”

“哟?怎么?就两只还嫌多啊?”少年说笑着,拉过他的手,熟练的解开纱布:“哎呀,你这一动,果然又渗血了。”

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滴落到被子上,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皮肉分离的划痕,触目惊心。

“你,真是他舅舅?”

“怎么?帝王就不能有个亲娘舅?我是他外公第九个老婆的小儿子… …诶,不对!”少年眉头一皱:“你现在不应该更关心你的手吗?”

“… …我的手,到底怎么了?”

“叫声舅舅,我就告诉你。”

“… …”

“… …汤神医,我终于知道南帝为什么爱打你了!”

小柔端起一旁的汤药,送到穆仟尘跟前:“公子,快喝药吧,这是汤神医专门给你熬的。”

“汤神医?难道你是… …汤沐清?!”

“哟喝,看来我还挺有名!”

穆仟尘突然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向少年:“你就是,人送外号‘赛华佗’的天才神医——汤沐清?!”

[听闻他三岁起研读医书,六岁便能把脉问诊,当年老南帝病入膏肓,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措,反倒是他,几副药下去尽药到病除!医术了得,堪称南国至宝!可听闻他长年深居,除了皇室成员,从不轻易出山,如今,怎么会… …给我这个敌国将军治伤?]

“神医不敢当,不过也差不多啦!”

汤沐清骄傲的仰了仰头,手指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摇头晃脑的学着大人捋胡须的模样,当真有几分滑稽。

逗得小柔哈哈大笑,可穆仟尘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咣当”一声,刚拿起的汤勺,又掉回到了药碗里。

小柔见状立刻止住笑容,抢过勺子:“公子,小柔喂你吧。”

“我的手… …”

穆仟尘目不转睛的看着,比之前颤抖得还要厉害的双手:“我的手,到底怎么了?”

“哎,你伤得不轻。”

汤沐清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再加上服用过内消丹,恐怕日后… …”

穆仟尘和小柔,都屏气静神的看向他,焦急的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汤沐清却突然变脸,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恐怕日后,你再也斗不过我大侄子了!永远只能当下位之人!哈哈哈!”

穆仟尘:“… …”

小柔:“… …”

“哈哈哈!啊?怎,怎么?这还不好笑吗?”

小柔缓缓举起拳头“咚”的一下磕到他头上。

“哎哟!”

汤沐清抱着头,委屈巴巴的看向小柔:“小柔姑娘,你,你怎么也学那家伙打人脑袋啊?亏我还冒着风雪,连夜下山来给你家公子治伤… …”

小柔咬着牙:“小柔一般不打人… …除非忍不住… …快说,我家公子的伤,日后到底要不要紧?”

“哎… …要紧?怎么才叫不要紧?”

汤沐清缓缓放下手,表情凝重的看着穆仟尘:“内消丹对于习武之人,本就及伤元气,如今手筋脚筋又都被挑断了,若不是你常年习武,身体底子好,又遇到我,恐怕现在已经在和阎王爷聊天咯。”

汤沐清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主要还是遇到我。”

“… …那我以后… …就是个废人了吗… …”

穆仟尘眼神没落的看着地板,脑海中曾经金戈铁马,纵横沙场的画面,通通被撕碎… …

他原以为虽内力尽失,但筋骨犹在,只要自己好好调理,终有一日还能再持长枪,手刃强敌,可眼下,他却连一个小小的汤勺,都拿不稳了… …

“废人?开什么玩笑!死人我都能给他治起来打几圈马吊!你信不?”

小柔撅嘴道:“尽吹牛!”

“小柔姑娘,你若不信我这就把你家公子打死,然后救活给你看!”

小柔慢慢举起拳头:“好好说话!”

“好!好!”

汤沐清下意识护住头,加快语速道:“他的伤我能治,身体也能慢慢调理,但就算是治好了伤,以后也绝不能再习武了!”

“咔嚓!”

屋檐的冰挂掉到地上,砸得稀碎… …

… …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

冬去春来,雪终于停了,冰挂融化的速度越来越快,站在炭炉旁,叶萧弦心中却没有丝毫暖意。

每日下朝,他都会去看穆仟尘,而每每见到他来,穆仟尘就借故休息,或者直接倒头装睡。

两人每天见面,却始终没能说上一句话。

终于,还是汤沐清打破了沉寂。

“喂,别装了,起来吧,今天要开始下地了。”

汤沐清推了推装睡的穆仟尘,全然不顾他会不会尴尬,又使唤起一旁的叶萧弦来:“还有你,扶着他。”

“孤王吗?”

“不然呢?难道我这小身板来?呵,也行,摔了可别心疼。”

“不,还是孤来吧。”

“不必。”

穆仟尘无奈,只得起身,却一抬胳膊,躲开了叶萧弦伸过来的手。

“胡闹,摔了怎么办?”

叶萧弦眼中,满是怜惜,而穆仟尘却压根没抬眼看他,只当他是在演戏,低头坐在床边暗暗用力。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站了起来,不料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往前直直的倒了下去!

“扑!”

好在叶萧弦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拦腰抱住。

“叫你别胡闹,为什么不听?”

“放开!”穆仟尘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恨,怒目问道:“叶萧弦,你到底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咔嚓,咔嚓… …”

融化的冰挂纷纷掉落,砸在地上,溅起晶莹的冰花。

“演?”

“是打算等我伤好了,再用更恶毒的手段对来付我吧?!”

“穆仟尘!孤说过,这不是孤的意思!”

“咳咳… …”

一旁的汤沐清清咳了两声,摊了摊手:“要不,我走,你们先聊?”

“闭嘴!”

“你才闭嘴!”

被穆仟尘这么一吼,叶萧弦还当真是乖乖的住了口。

“汤神医,劳烦您叫名侍卫来辅助我行走… …”

“不行!”

叶萧弦紧了紧手指:“孤绝不允许任何人再碰你!”

“?!”

穆仟尘先是一惊,然后冷哼一声。

[原来如此,下一次是打算亲自动手了吧,也好,总比死在女人手上强。]

他心中早已认定,叶萧弦就是一个阴狠毒辣之人。

要敌国将军来和亲本就荒唐,还要他日日侍寝,更是羞辱至极!明知已服用过内消丹,仍要派人断其筋络,穆仟尘心中怎能不恨?

而眼下自己尽还被这样的人搂着,厌恶之情难以言说,只想快点挣脱。

可他越推撒,叶萧弦反而搂得更紧,两人的脸也越贴越近。

本就虚弱的穆仟尘,如今又带着伤,光站着就要耗费极大体力,几番挣扎下来,更是精疲力尽。

他的双脚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身体也开始慢慢下滑,但他宁愿摔在地上,也不肯碰触叶萧弦分毫。

哪怕只是抓住他的领口,都觉得脏,双手就这样直直的垂在身侧。

叶萧弦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下滑,立刻反手将他拦腰抱起。

“你!你干什么?!”

“别乱动。”

说着,把穆仟尘轻轻放回到床上。

而这一幕在汤沐清眼中,却显得格外腻歪,忍不住开口:“哎,受不了了… …我去看看小柔药熬好了没… …你,你们继续… …”

“汤神医… …”

“让他去。”

叶萧弦按住穆仟尘的肩膀,深邃的眼眸,久久的凝视着他。

可这深邃的眼神,在穆仟尘看来,不过是居高临下的欣赏,欣赏鼓掌中被自己玩弄得片体鳞伤的猎物。

就像猫,看着利爪下苦苦挣扎的老鼠一样… …

“看够了吗?”

穆仟尘锁着眉,撇过头去,紧紧握住掌心:“看够了要么快动手,要么快滚。”

“穆仟尘… …”

叶萧弦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一样。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被激化,伸手用力掰过他的脸。

“看在你有伤在身的份上,连日来孤对你多加忍让,但你,要注意分寸。”

看着他略带愤怒的脸,穆仟尘却并不害怕,只是冷笑一声:“呵呵,你终于忍不住,要露出本来面目了?”

“呵呵,是啊,忍了这些时日,孤还真是… …忍不住了… …”

温润的舌尖瞬间滑入口中,猛烈翻滚着,叶萧弦霸道且贪婪的吮吸着属于穆仟尘的气息,仿佛想将他的灵魂一并吞下。

一如既往的霸道,粗暴… …

[可恶!!]

穆仟尘奋力挣脱,却像是棉花打在石头上,拳头软绵绵的,毫无作用,只得一口咬破了叶萧弦的唇。

“你尽敢!!”

叶萧弦右手高高举起了,停顿了片刻,又缓缓落下。

擦了一下带血的嘴角,双唇微微一勾:“怎么?不愿意?”

此刻穆仟尘愤恨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别忘了,侍奉君王,是你的本份,如今你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履行职责了。”

叶萧弦,猩红着眼,像饥饿多日的猛兽般狠狠咬住他的脖子,粗鲁的扣住他的双手,全然不顾那刚刚才愈合的伤口。

“住手!难道你又想… …”

“对!孤想,孤每天都很想!”

“住,住手!啊… …”

… …

一番翻云覆雨后,叶萧弦满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床榻上气喘吁吁的穆仟尘邪魅一笑。

“孤可以看在你有伤在身,对你忍让三分,但你要记住,孤是君王,你身为后妃,别太得寸进尺。”

穆仟尘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双手颤抖的揪着床单,眼神空洞的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

愤恨,不甘,绝望… …各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

“不是吧… …居然笑得这么贱… …”

正好回来的汤沐清,与他擦肩过,看着他得意的笑容,嘴脸一撇:“啧啧啧,一脸淫笑,肯定又好好‘欣赏’了一番,虽说是新婚燕尔,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但也不至于… …我我我去!”

一进内室,就看到穆仟尘衣衫不整,上气不接下气的趴在床上,虽然他极力遮掩,但汤沐清还是看到了脖颈处,那一排新鲜的牙印。

“你们平时… …都玩这么刺激的吗?”

汤沐清放下药,嘴任不停歇:“虽说伤口是好多了,但内里毕竟虚呀,年轻人,还是要懂得克制啊… …”

穆仟尘沉默不语,默默背过身去,双手死死的抓着被单,仿佛在抓着他最后的一丝尊严。

片刻后,才开口问道:“汤神医,请问,有什么毒药,吃了,可以让人看上去是自然死亡的吗?”

“哟喝,你当真是好这口啊?”汤沐清歪头一笑,搓手道:“敢问客官对口感可有要求啊?自己吃还是送人呐?”

“… …”

“若是送人,那我推荐全家归西大礼包,包装精美绝不丢面儿,一盒十粒,有各种毒发症状可供选择,承诺不死包退!乃杀人灭口,送礼佳品!现在订购本人额外赠送下药酒一壶,保管走得舒心,走得安详,下辈子还想要!”

“… …”

“若是自用,那你就别想了,你不想活,但我还年轻啊!还有大好的时光和未来呀!我把你毒死,他再把我打死,那场面可就热闹咯!老汤家九代单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你信不信他外祖父、外祖母、他娘,都得连夜从坟堆里爬起来抽他,还有他… …”

“汤,汤神医,别说了… …”穆仟尘抓着头,此刻,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 …

“哎呀,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月中发粮月尾没(mo),毒药是不管用的,回头我给你两包春药… …”突然他注意到了穆仟尘手上的纱布,瞬间皱眉:“快给我看看!”

穆仟尘迅速收回手:“… …连日来,多谢汤神医细心医治,以后,就不必再为我费心了… …”

“少废话!”

汤沐清直接拉过他的手,白色的纱布上,又隐隐透出些许殷红。

“不好!伤口又裂开了!这小子,怎么没轻没重的!我一定要教训他!”

“嗯?你要教训谁?”

“小柔姑娘!你怎么才回来呀?!”

小柔放下糖罐,插腰道:“哼!不是你叫我去拿蜜饯的吗?说这新药苦得很!怎么现在又… …”

“小柔… …”

穆仟尘颤颤巍巍的坐起身,头深深的埋着,乌鬓细垂,遮住整张脸,不知此时脸上,是何神情… …

“送一下汤太医,我… …想沐浴… …”

这一次,他把小柔也叫了出去,靠在木桶上,后背脖颈处火辣辣的疼,不用看也知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

自此,穆仟尘求死之心,更甚从前。

每每服药,穆仟尘就找各种借口支开小柔,将汤药偷偷倒掉。

伤口是汤沐清亲自上药,他没法动手脚,怕被察觉。

一日两日虽不明显,但汤沐清是何等神医,又怎会看不出。

“为什么不喝药?!嫌弃味道不如毒药可口?”

汤沐清指着一旁的枯枝残叶道:“我的汤药千金,不对,万金都难求!你居然拿去浇花?关键浇的还不是什么名贵品种!”

穆仟尘看了他一眼,缓缓垂下浓墨般的黑眸:“我以为… …还要些时日,你才会发觉… …没想到… …”

“哼!你当我‘赛华佗’是浪得虚名吗?”

汤沐清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你可别害我砸了招牌啊!以后药我亲自送来,看着你喝!”

“… …汤神医,传闻你只给南国皇室成员诊治,没必要对我的伤如此上心… …”

“你如今是我侄儿媳妇,不也是皇室成员吗?”

“侄,侄儿媳妇?!”

对于这样的称呼,穆仟尘显然非常不适应,甚至,还觉得有些恶心… …

“再说,那小子惦念你多年,如今又对你如此上心,我要是把你给治废了,他非得刨了我主坟不可!”

“不对不对。”汤沐清摆摆手,自顾自的念叨起来:“我的主坟不就是他娘家主坟嘛,再不孝也不至于把自己外祖父给刨了吧!嗯,还不至于,还不至于… …”

汤沐清还在自顾自的嘀咕着,完全没注意此刻穆仟尘的脸上,满是震惊。

[惦念多年?上心?对我?!可我以前与他素未谋面,怎么会… …对我惦念多年?!]

夜里,轻柔的月光,给大地洒下一片朦胧。

周围寂静无声,白雪静静融化,唯有穆仟尘还在床上辗转难眠。

[惦念?来南国之前我从未见过他,何来惦念一说?上心?无稽之谈!怕是担心没折磨够,我就死了吧!]

可耳边却又响起了,汤沐清和小柔说的话… …

[汤沐清:他为了你,连夜把我从山上‘抓’下来,你知道山上的夜有多冷吗?!你知道雪夜里骑马是什么滋味吗?!简直不干人事儿!不过上一次这么紧张,还是在他爹要嘎的时候。]

[汤沐清:这些天你刻意躲着他,我看得出来,他一直压抑着,说真的,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忍让一个人。]

[小柔:公子,的确是南帝救了你,小柔当时在治伤,没能在您身边服侍,听王内官说,您的血衣是南帝亲手换下的。]

[小柔:您昏睡那几天,南帝日日都守在你身边,除了上朝,几乎没离开过。]

“可笑,怎么可能… …”

穆仟尘翻过身,捂住手腕,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是无尽的空洞。

[是猎手对猎物的惦记和上心吧… …]

同一片月色下,叶萧弦也久久难以入眠,汤沐清的话,犹在耳边… …

[汤沐清:你天生属黄瓜的吗?欠拍呀!他这才刚好一点,就忍不住了?也对,你惦记了这么多年,他又确实长得好… …不,不对!]

[汤沐清:这些年你出兵梁国,并非全是为了卫老侯爷吧?你费尽心思把他弄来,如今又叫我来医治,难道心中那股劲儿,还没拧过来?卫老侯爷是死于他手,如今你爱也好,要报仇也罢,都与我无关,但别一边心疼一边折磨,挑战我的医术行吗?我是人,也会崩溃的好吧!]

夜幕朝替,叶萧弦看着窗外的烛火,通明了一夜,仰头将杯中日月一并饮下。

放下酒杯,思绪一下回到了六年前… …

那是他第一次随军出征,十万大军气势如虹,势必要拿下这座军事必争之地——落桑城。

可连续数月,却久攻不下。

叶萧弦随卫老侯爷来到战前,远远便看到血色残阳下,黄沙飞舞中,站着一位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的少年。

看相貌,和自己年纪相仿,但眼神锐利,可破山河,脸上虽有血污,也难掩俊美容颜。

他身后飘着一面高高的旗帜——穆。

此刻,叶萧弦红了脸,心,也随着旗帜飘动… …

这一眼,这一人,在他心里,一藏便是六年,从未忘记,但身为君王,却也不敢深深惦念… …

“哗哗… …”

杯满酒溢,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叶萧弦再次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温酒入喉,却不知能否暖心?只知放下酒杯时,他眼神犹似从前。

酒已空,杯尚温,桌前却已无人,唯见门外破晓下,匆匆而行的背影… …

… …

晨光熹微,慢慢爬上穆仟尘惨白的脸,叶萧弦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愧疚,不由伸出手,替他拨了拨额边的碎发。

“小柔?”

穆仟尘睁开朦胧的双眸,没曾想看到不是可爱的小柔,而是叶萧弦。

[怎么是他?!]

厌恶感瞬间填满心头,背过身去。

[他又想来做什么?!]

谁知半晌,身后却迟迟没有传来动静,甚至连曾经那股阴冷的气息,都消失了。

[走了?]

扭头看去,叶萧弦仍在原处,不仅没走,还端端正正的坐在他身后,只是眉尖若蹙,眼如深潭,带着一副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

“既然醒了,就别再装睡了。”

“… …”

“孤有东西给你。”

穆仟尘虽不想搭理,却看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无奈只得坐起身,冷冷的问道:“今日,陛下又有何贵干?”

“化雪了,这几日会更加寒凉,孤赐你一件大袄… …”

“呵。”穆仟尘冷笑一声,打断道: “敢问又是女装吗?”

[果然上心,也对,新得的玩物,怎么都是要上几天心的。]

“又?孤何时赐过你女装?”

“呵。”穆仟尘又是一阵冷笑:“陛下忘了?邦国使臣来的前一日。”

“孤那日的确赐过你一套衣饰,但并非女装,而是男子的贵嫔服饰。”

“贵嫔?”

穆仟尘似乎突然明白了那位李贵嫔的话,扭头看去,叶萧弦脸上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兰,但这样阴鬼毒辣之人,要编织一个谎言,又有何难?

“你何出此言?那女装,可还在?”

“… …不在了,被我一把火烧了,没证据了… …”

“原来… …”叶萧弦双眸突然一闪:“你说的羞辱,是指这个?!”

“陛下,上朝的时辰到了。”

叶萧弦目光不收,看着穆仟尘言辞坚定的说道:“你放心,孤自会查明。”

[放心?]

看着他宽厚的背影,逐渐淡出门框,穆仟尘有些错愕。

目光逐渐落到桌子上,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果然是一件男子的黑毛大袄。

[难道此事,当真与你无关?]

… …

“此事当真与奴才无关啊!还,还请陛下明见!”

内官浑身颤抖的趴在地上,将碰到李贵嫔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呵,看来当真是与你‘无关’啊。”

叶萧弦单手撑着眉骨,嘴脸微微上扬,指缝间的眸子结了一层霜,满眼透着阴冷。

“可孤让你送去的东西,最终没送到啊。”

笑容不减,语气缓慢,却字字如锥,直逼内官的头颅飞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呵呵,无妨… …”

说话间,叶萧弦已走到内官跟前,干净利落的抽出佩剑,寒光划过,大殿里顿时弥漫起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下辈子,注意就好。”

“滴答,滴答… …”

血液顺着剑身,不断滴落,王内官面不改色,恭恭敬敬的接过宝剑,递上毛巾,似乎这样的场面对他而言,已经司空见惯了。

“李贵嫔,现在何处?”

“回陛下,一直禁足在寝宫。”

叶萧弦重重的扔掉染血的毛巾,径直向门口走去。

上一秒还一脸淡然的王内官,此刻脸上添了些许忧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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