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8-18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首尔微凉 主角：诺 乌图索
大灰狼言语体贴，似乎真的只要诺点头，就会送他回家。
诺咽口唾沫，偷瞧那把被擦拭到铮亮无比的手枪，就放在大灰狼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当即狠狠抖了一下。
……不敢想当自己点头后，大灰狼会用几颗子弹擦过自己的头皮？又会在第几枪，打爆自己的鱼脑袋？
诺小心翼翼的收回视线，鱼尾紧绷，浑身僵硬的坐在大灰狼肌肉紧实的大腿上，有些害怕的咬咬唇道：“不，不了。”
大灰狼竖瞳微眯垂着眉：“你不是说想家？”
他满身的危险气息，又是血雨腥风上惯了战场的。诺本来就是一个冒牌货害怕他害怕的紧，偏大灰狼双目犀利，心思敏锐杀气重。这一顿质问下来，瑟瑟发抖的诺更是神情慌乱，不知该如何应答。
诺直觉再这么说下去自己得露馅。
他福临心至，忽想起自己曾无意偷听到祭司向弟弟喜告白时，说过的一句话。嗫喏道：
“以，以后有你的地方，才，才是我的家。除，除了这里，我以后，哪，哪都不去了。”
祭司原话具体是怎么说的，诺已经忘了。当时他听到自己从小就暗恋的祭司大人向弟弟说出这么温情动鱼的情话时，只顾着难受了，哪儿还能记得那么清楚。左不来就是这么个意思。
诺心里打鼓。
被讨好了的大灰狼轻嗤一声，意味深长道：“你的心理素质还挺好。”说完松开揽放在诺腰身上的手，将他往外推了一把道：“去洗干净。”
诺没防备，噗通跌坐在地上愣了半天，这才慌忙扶着床榻站起身，拍着鱼尾去了浴室，对着空空如也的屋子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洗澡水在哪儿。
诺不敢去问大灰狼，双手在黑色的金属墙壁上胡乱摸索着，正焦急，浴室外忽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高昂狼叫。
“嗷~呜——”
“嗷嗷嗷！”
“——呜~”
嚎的那叫一个抑扬顿挫，千回百转。威武中，又带了那么点淡淡的悲怆。
“啊！”诺被大灰狼的叫声吓的身子一抖，鱼尾“啪~”拍在一个藏在墙缝里的小凸凸上。
只听“咔哒~”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天花板降下一块巨大的金属吊板，下暴雨似的“哗哗～”往下浇着水。与此同时，墙壁上的一块金属板也自动拉开，露出了五层内嵌式用来摆放洗漱用品的小格子。
“啊～”诺当即又是一声惊呼。
有了水声的遮掩，狼叫不再那么清晰令鱼感到害怕。
诺一面平复心跳，一面感叹兽人的科技水平。他伸手试试水温，拍着鱼尾小心的站在了那块巨大的花洒下……
水有些热。
诺不会调节，红唇微张喘了口气，看向身旁墙壁里的五层小格子——里面只摆了三个不大不小的瓶瓶。包装相同，都印着狼头。但里面的液体颜色不同，标的字的个数也不一样。
诺不识字，不知道哪个是用来洗澡的，没敢乱动。
他转个身，背对着浴室的门张开自己羞羞的胸鳍和腹鳍，洗好后攥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刚从花洒下移开，水流便自动停止，一面巨大的落地镜猛地出现在他面前的同时，四面八方忽有温热的风朝他吹来。
等诺反应过来时，滴水的身体和头发都已经干了。
诺愣愣的站在镜前，看着那个红发、红曈、红唇、红尾，全身都红艳如火的自己，有些自卑的低下头，咬了咬唇。
外面的狼嚎声已停。
诺不敢磨蹭多留，手指在门把手上攥紧，又松开，如此几次后，终于鼓起勇气拍拍鱼尾，从浴室里出来。
床上没有大灰狼的身影。
软榻前的那盏灯还亮着，但屋里比刚才暗了很多，四周黑漆漆像是从外罩了一块不透光的布，月亮也不知为何，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是又阴天要下雨了吗？
诺从屏风后探出头，看向窗外。
——只见一只顶天立地、体型巨大的狼正蹲坐在窗前。他竖着两只毛茸茸的尖尖狼耳，轻轻甩动着贴在地面上又粗又长又蓬松的狼尾巴。大到夸张的体型挡住了窗户和月亮，接近于黑色的丰厚灰色狼毛吸走了四周的光线，脊背上竖起的那一撮油亮狼毛因为精神力暴乱的原因，而噼里啪啦闪着淡蓝色的电火花。
“兽……”
“兽形！”
诺惊悚万分，想着大灰狼他！他要这个样子和自己交.配吗？
诺身形不稳，向后跌了好几步。
听到动静的巨型大狼回过头，露出一双如灯笼般大的黄金瞳，冷冷扫他一眼后，转头又对着天上的月亮发出一道“嗷呜~”长啸。
拜完月亮的巨狼站起身，抖抖自己蓬松浓密的毛发后，迈着矫健的四肢朝着屏风后的诺走了过来。
随着他的走动，整座小楼都发出轻微的摇晃。
“啊！”
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害怕，尖叫一声，拍着尾鳍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床上。他将脑袋噌的埋在被子里的同时，怕那头可怕的巨狼看到自己，又往脑袋上摞了两个枕头。
保持兽形，优雅来到床前的大灰狼：“？”
他伸出强健有力的前肢，用毛茸茸的狼爪，朝着瑟瑟发抖、躲在被子里的小人鱼拍了拍。
受惊过度的诺：“啊啊啊！”
大灰狼竖瞳微眯，有些不悦的吐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大肉爪爪，随即张开肉垫露出藏在毛发里的锋利大勾勾，将小人鱼耷拉在地上、胡乱拍打的红色尾鳍，“啪叽！”往住一按。
然后在诺啊啊啊的惊恐尖叫中，大灰狼调整站姿，抬起后肢……
往小人鱼敏感漂亮的尾鳍上，“哗啦啦~”撒了一大泡热尿。
大灰狼的爪子如钢似铁，压的诺的尾鳍不能动弹一下。
虽早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泄Y工具，但当诺听到那“哗啦啦~”的水流声响，意识到大灰狼正在对自己做什么时，心里还是弥漫上了一层浓浓的屈辱。
不明白之前他不是刚抚摸着自己的尾鳍和自己告白吗？
为什么现在又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自己？
难道是看到自己的脸后……
觉得太丑，不满意？
诺胡思乱想间，身子被一只炙热的大掌翻转过来，吓的他轻呼一声，接着便被大灰狼用双手托住胳肢窝，摆成了一个仰面朝天的姿势。
诺身为人鱼从来没有睡过床，这样的睡姿不可避免的压到了他的背鳍和臀鳍。
……之前鲛珠在的时候，他可以在必要的时候随意收放自己的瓣膜和鱼鳍。现在没了鲛珠，他只能生受。
诺有些不舒服的挣了一下，想把还蒙在头上的被子拿开，又不敢面对大灰狼。
黑暗里。
诺颤抖着身体，感知被无限放大。
他能感受到大灰狼居高临下的视线，充满审视的落在他羞羞的腹鳍上。
他也能感觉到大灰狼捞起他紧握成拳的左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后，用遒劲布有薄茧的拇指和食指，不轻不重的揉搓着他指缝间用来连接指头的透明瓣膜，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好奇。
诺抖若筛糠。
他又想起那些有关大灰狼凶残变态，一晚上能弄死几十个雌性的恐怖传闻。不确定大灰狼会不会因为好奇，而把自己先J后S，剁成块去研究？
诺强忍害怕，很是讨好的用指腹挠了挠大灰狼的掌心，结结巴巴带着哭腔求饶道：“司，司令大人，我，我乖，我听话，呜呜~求您！求您~呜~别，别杀我~好不好~呜呜~”
这个动作让大灰狼成功注意到了诺崩裂的指甲，和他掌心处被洗澡水泡的发白的伤。有点奇怪的问：“人鱼的治愈能力不是很强吗？你这是怎么回事？”
诺牙齿打颤说不出话。
所幸大灰狼也不是真的关心他，瞧他不说，便也不再问。
只听得一阵稀里哗啦的链条声，大灰狼将诺的双手分别向上举起，用镣铐“咔哒~”锁了起来。
“啊！”诺头上蒙着被子视线受阻，双手也失去自由。
他立刻惊叫一声，不管不顾的摆着尾鳍用力挣扎起来。听大灰狼道：“把腿变出来。”
诺：“！”
他没了鲛珠，无法自由收放瓣膜和鱼鳍；受伤不能很快自愈；更无法将鱼尾变成双腿。
诺哆哆嗦嗦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大灰狼不甚耐心的敲了下他羞羞的腹鳍，用命令的口吻催促道：“快点！”
眼看大难临头逃不脱，求生欲极强的诺绞尽脑汁，一而再，再而三，不遗余力的努力挽救自己道：
“对~呜——对不起！”
“我~我太害怕了~呜呜呜~我变不出来~”
众所周知，人鱼在极度恐慌中，是分泌不出信息素的，有的甚至连哭出的珍珠都会一碰就碎。
按着这个理论一联想，倒也说得过去……
大灰狼明显对人鱼的了解不够全面细致，闻言啧了一声，也没深究，又敲了一下诺羞羞的腹鳍道：“把鳞片打开吧。”言语中，多少有些不满意。
诺没想到会如此轻易过关，忙吸着鼻子照做，但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啊——”
受精神力暴乱折磨的大灰狼一点也不体贴，自顾自完全不管诺的感受。
诺瞬间灵魂出窍，五感都涌到了一处，又通过密密麻麻的神经传遍全身。他感觉自己的鱼尾巴被用刀竖着劈成了两半，那从不曾被碰触过的细嫩鱼肉，仿若被锋利的刀锋一寸寸刮过，疼的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呜呜——
诺痛的珍珠直飚，声音都发不出。
他再也控制不住，摇头摆尾使劲扯拽着腕子上的链条，尾鳍胡乱上卷想把大灰狼给掀下去。
但大灰狼的力道很大，尤其还有精神力护体，他只是伸出几根遒劲有力的手指，就将诺按的动都不能动弹一下。
撑不住晕过去时，诺满脑子都是：完了，自己也要成为传说中的一员，为大灰狼的残暴战绩，再添一笔了。
·
诺再醒来时还是在床上。
屋里斜阳晚照，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诺感觉手背很痒，像有一张嘴在吸自己的皮。他刚想挠一挠，就被一道冰冷的声音喝止道：“别动。”
诺头昏眼花，待看清说话的是大灰狼后，忙小心翼翼的收回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吸附着一根透明的管子，有绿色不知是什么的液体，正在一点一滴的通过他手背上的血管流进他的身体里。
……好像是药物之类的？
诺不确定，也不敢问。
大灰狼对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很不满，皱着眉头道：“怎么这么娇气？一点都不经碰。”
诺看出大灰狼对自己的不满意，有些害怕的往被子里缩了缩鱼头，颤着唇小声道：“对~对不起。”
大灰狼没说话，狼尾轻甩走了。
诺咬唇松了一口气，用另一只空余的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被褥很干净，很舒爽。他又偷偷打开羞羞的鳞片，轻轻碰了碰里面的嫩肉——没有预想中的疼，上了药膏，也没有什么不适。
诺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享受就医的待遇，当即觉得大灰狼还挺好的。
最起码……
他高抬贵手，没有把自己给弄死，也没有放任不管自己的死活，反正能活着真好。
诺拍拍耷拉在地板上的尾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对于在大灰狼身边求生的信心更大了些。
他正这么胡乱想着，警卫端了晚饭上来，食物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
诺肚子饿的咕咕响，口水都溢出来了，坐在屏风后吃独食的大灰狼也没有叫他。
诺用尾鳍暗示性的拍拍地板，发出“啪啪~”的轻轻声响，提醒大灰狼别吃了别吃了，这屋子里还有个饿着肚子的鱼鱼呢。
但大灰狼不知是聋了还是怎么样，并没有理会他的暗示。
诺咽口唾沫，一双堪比红色宝石的眼瞳里，闪过浓浓的恐慌。
他又想起小时候，因为弟弟摔倒嗑破了掌心的皮，生气的父亲将他关在地牢里，十几天没给他吃东西的恐怖经历。
那种饿到肠子发烫绞紧，连自己手指头都想啃了的痛苦感觉，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诺很后悔昨晚光想着逃跑了，也没往犄角旮旯藏点食物，导致他现在除了眼巴巴的看，什么吃的都没有。
诺不敢想自己再继续饿下去会怎么样，也无法忍受饥饿的感觉，那让他生不如死，甚至战胜了对大灰狼的怕惧。
诺撑着身子坐起来，探着脑袋朝屏风后坐姿端正的大灰狼咽咽口水，迷迷糊糊的唤他：“喂~那个……那个大，大灰狼……”
却不想大灰狼噌的扭过头来，隔着屏风很是没好气道：“你叫谁？！”
诺吓了一跳，脑子瞬间清醒，忙道：“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您，您的名字。”
“不知道我的名字，就叫我兽主，”大灰狼高高在上，很是开恩的说：“我允许你这么叫。”
诺咬唇。
虽然叫兽主确实能显得更亲近一些，但诺的私心里，并不想这么唤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雄性，怪别扭的。
而且昨夜的大灰狼对自己可谓是毫无怜惜之情，既然他都不把自己当雌君对待，自己又为什么要认他做兽主呢？
诺小声委婉的拒绝：“那，那不是雌君才能叫的吗？我，我哪里配。”
大灰狼闻言默了一瞬，道：“乌图索。”
他告诉了诺自己的名字，声音冷冷的说：“我叫乌图索。”
“乌，图，索……”
诺一字一顿，小小声地念了一遍大灰狼的名字，觉得真好听，也好复杂。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长的名字，怪难记的。
不过无论大灰狼叫什么，诺都没有打算对他直呼其名。那不符合自己泄Y工具的身份，不仅显得自己对大灰狼很不尊敬，还很可能会惹的大灰狼不快，降低自己的存活率。
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司令大人”这个称呼最为合适。既彰显了大灰狼的身份，表达出自己对他的敬意，也保持了应有的距离。
诺拿定主意后，便小心翼翼的朝着屏风后的大灰狼唤道：“司，司令大人，我，我也饿了……”
却不想乌图索声音冷冷道：“你不饿。”
诺缩着鱼尾巴有些委屈的拍拍地，弱弱坚持道：“我饿。”
乌图索嘴巴忒毒：“那么大一管营养剂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诺不知道营养剂是什么，捂着被饭香勾的咕咕直叫的肚子，小声冲他叫唤着：“饿，我饿……好饿~好饿~”
屏风后觉得喂过他营养剂他就不会饿的乌图索都无语了，有些没好气道：“饿了就过来吃，叫什么叫，等我喂你吗？”
诺闻言一喜，连忙隔着屏风冲大灰狼挥挥自己插着管子的鱼爪，“这个，这个怎么办？”
乌图索重又拿起刀叉用餐：“拔掉就行。”
但诺低头扯了半天，那管子的吸头像是一张小嘴，紧紧咬着他的手背不撒开，皮都快扯下来了，他也没能把管子从自己的鱼爪上拔掉。
诺舔舔唇，也不敢看屏风了。他将脑袋转到远离大灰狼的另一边，硬着头皮小声问：“司，司令大人，我拔，拔不开，怎么，弄啊？”
乌图索估计已经快要被他烦死了，话都懒得说，“啪！”将手里的刀叉又放下后，军靴踏地，径直来到床前帮他拔掉插在手背上的管子，眉头紧皱像是夹了一大片乌云，阴郁的都快要滴下水来了。
大灰狼身上气场太过强大，尤其还穿着一套深蓝色很衬他气质的军装。
臂长，腰展，腿直。
英武，又冷酷。
比传闻中又老又秃又丑又残暴的不堪形象，还要可怕许多。
诺有些犯怵的垂下脑袋，心里又想起昨夜乌图索的凶猛，和自己被他折腾的晕过去时的惨样。虽那里在药物的帮助下已经没有什么不适，但心里还是会记得那种被刀锋刮过细嫩皮肉时的痛，现在回想起来都想哭。
诺试图自己站起来，顺便离冷气飕飕直飚的大灰狼远点。可他被大灰狼骑了一夜的鱼尾巴酸麻发胀软的跟面条似的，根本立不起来。
诺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最后一次跌坐回床后，他擦擦额上的汗，精致苍白的鹅蛋脸稍稍仰起，长睫乱颤很是怯生生的看着乌图索的下颌道：“司，司令大人对不起，我，我起不来，不，不吃——啊！”
乌图索二话不说，单手将楚楚可怜很是胆小的小人鱼一把抱起，在诺的惊呼声中，把他往肩上一抗，迈着两条大长腿，不是很温柔的把他放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
圆桌上摆着香喷喷的三菜一汤，还有白花花洒了黑芝麻的大米饭。
诺一眼看过去，都是平日里自己吃不到的好东西。
尤其是那个白色的米，在没有种植技术的水族，就算是贵为国主的父亲，也只是逢时过节派虾兵蟹将去海中城采买一点。备受宠爱的弟弟都不够吃，当然更不可能分给他这个扫把星。
诺双眼瞬间发亮，万万没想到大灰狼的伙食这么好！新婚夜不仅有鸡鸭鱼肉和精致可口的小糕点，现在居然还有珍贵的大米饭！
他咽着口水拍拍尾鳍，用双爪轻轻抓住桌沿，挪着酸麻胀痛的鱼尾巴在椅子上坐好后，刚开口叫了个“大”，乌图索压抑的火气噌的就爆发了出来，拧眉斥他道：“又怎么了！”
诺被他吓的身子一抖，已经重新长好的锋利指甲切豆腐似的，在黑色的金属桌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
他忙用爪爪把那痕迹盖住，委屈巴巴的小声道：“我，我没餐具。”
乌图索目光不耐，薄唇轻吐一句麻烦后，拿起通讯器让警卫再送一套餐具上来，冷嗤道：“也不知道咱俩谁伺候谁。”
诺听出他的不高兴，忙道：“真的好对不起，等，等我好了，我伺候您。”
乌图索瞟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用脚踩着诺的鱼尾给他很是暴力的按按摩，疏通疏通筋骨，吃了饭让诺跟自己去浴室。
诺委屈巴巴的看看自己鱼尾巴上的大脚印，苦着一张小脸，有点不可置信的小声问道：“还，还来吗？”
乌图索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凉声反问道：“难道我要你是摆着看的？还是你以为到我这儿是来享福的？”
诺忙摇头，“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乌图索狼尾起电，满脸不耐：“快点。”
“奥~”诺嘴上应着，慢吞吞站起身，等大灰狼进了浴室，这才忙将自己的牙齿咧到耳朵根，张开血盆大口把盘子里剩余的美味菜品全部倒进嘴巴里后，又用鱼爪将剩余的大米饭团成一颗香喷喷的小皮球，抱着藏到了床底下……
有了储备粮，诺心里稍稍一安。
他拖着酸麻发胀的鱼尾巴，扭着离家出走的腰胯，一扭一扭慢吞吞来到浴室时，乌图索正背对着浴室的门在洗澡。
听到他进来，乌图索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头也不回的命令道：“过来。”
虽然已经负距离接触过，但诺看到大灰狼的裸体还是第一次……
站在水雾中的乌图索体型高大削瘦，却并不单薄，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精悍型。
他肩宽，腰窄，起电的狼尾低垂遮住半边挺翘紧实的臀，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又不失美感，右侧肩胛骨那狰狞的枪疤不显丑陋，反而像是一枚光荣的勋章。
光是这么看着他的背影，就觉得他威武又英勇，好似天塌下来，他都能顶住。
诺收回视线，蜗牛似的一点点蹭过去，刚来到乌图索的身边，就被他迫不及待的一把按在湿冷的墙壁上，从后狠狠撞了几下。
“啊！”
诺吓了一跳，听乌图索清冷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是怕我，变不出腿吗？”
诺没了鲛珠，无论怕不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变出腿了。
他颤抖着身子说不出话，乌图索也没强求，将他一把翻转过来，一手将他长有锋利指甲的双爪扣住高举过头顶，一手扣住他颤颤巍巍的腰肢道：“把鳞片打开。”
诺不敢拒绝，在乌图索倾身的瞬间，他痛的低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弓起，额头刚要抵住乌图索的胸膛借助一点撑下去的力量，就被对方抓着头发重新按回到了墙上。
……和昨夜一样。
大灰狼拒绝和他有任何不必要的接触，如果可以，他或许都不想面对他。
“呜~”
诺疼得泪眼汪汪，火红圆润的珍珠从莹白绝美的面庞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他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大概令乌图索很扫兴，本就不甚温柔的大灰狼更加暴躁起来。
诺受不了了。
他双手被制不能动，便用颤抖成一团的尾鳍小心翼翼的去扇乌图索的脚丫子，哽咽着求饶：“呜呜~大，大人~呜呜~疼~呜呜~我好疼~”
乌图索起先并不理他，最后实在被他哭的烦了，就眉头蹙起很是不耐烦的凶他道：“行了！别嚎了！等我暴乱的精神力得到平复，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再碰你一下，吵死了！”
果然……
说什么为了化解两族仇恨而联姻，都是骗鱼的。
这只凶巴巴的大灰狼，就是想找个漂亮的雌性，来解决他暴乱的精神力。
诺还是疼，但知道了大灰狼的目的后，倒是没那么怕了。只要自己能捱过这段时间，好好陪着大灰狼把他的精神力暴乱期平安度过，那自己活下去的胜算就挺大的。最起码在大灰狼精神力暴乱的这段时间，他的生命安全是有一定保障的。
诺咬紧下唇不再出声，连眼泪都压抑着。
雾蒙蒙的视线里……
乌图索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他偏过头不看自己的脸，眼神也不往自己的身上落。
大灰狼那双比黄金还要灿烂耀眼的黄金瞳不掺夹任何情欲，冰冷俊美的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情，好似他和自己一样，也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的。
·
诺觉得自己的身体适应能力良好，反正在一个小时后的现在，他没晕。
而乌图索也还算有点良心，洗澡后，将瘫软在臂弯里的诺抱回到床上，不怎么温柔的给他上着药，“晾晾，等会儿药吸收了，再闭鳞片。”
大灰狼笨手笨脚，不用想也是没伺候过鱼的。
诺泪眼迷蒙，下颌尖尖很是痛苦的点点头，等大灰狼终于收手给他涂好药，这才闭眼擦擦额上的汗，似逃过一劫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乌图索对他这副娇滴滴很不经碰的样子挺不满，冷脸嗤一声后，将那根带着吸嘴的管子重又插在诺的手背上，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盘香点燃，在他的鼻下熏了几下后，放在了桌上。
诺不知道那香是干什么用的，反正闻到鼻子里很舒服，昏昏欲睡间，乌图索忽对他道：“过几天大军就要出征，要很长时间才能再次回到这里，走前，你可以回家拜别一下亲人朋友……”
诺一个激灵，刚想说不用。
乌图索竖瞳微眯，很是冷漠威严的继续道：“顺便转告你的父亲，请他务必尽到国主的责任，通知到诸群岛的每一位岛主，让他们尽快将兽人的战旗插好，并写一份归降书给我，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声音不高不低的哼了一声，点到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