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绿帽子后我被掰弯了

精彩段落

在陈望搬出来的第三天,海市最好的高中盛阳中学,即将迎来暑假前的最后一次家长会。

陈望站在办公室的档案柜前,随手将手中新鲜出炉的文件递给一旁等候已久的男生,“子俊,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资料拿到教室去。”

犹如青竹一样挺拔的少年干净利落地应了一声,布袋一样毫无花样的校服被他穿成了潮牌的样子。

上午十点四十分,家长会准时开始,陈望罕见地穿了一身正装,利落的版型衬的他腰肢更加细痩,宽肩窄腰,让人下意识地将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

“老班,陈老师是不是和之前不太一样了?”说话的男生和秦子俊一起倚在走廊的窗台上,和秦子俊规规矩矩的样子不同,男生裤腿挽起来,校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头上的羊毛卷被年级的教导主任抓了无数回。

“邢文林,别闹。”

秦子俊一本正经地甩掉男人的手,目不斜视。

邢文林心思一转,嘴角一勾,脸颊上两个甜甜的酒窝无声地诱惑着一本正经的班长大人,他将手指悄悄地塞进秦子俊的手里,晃了两下,“班长,今天晚上...”

话是俯到秦子俊的耳边说的,邢文林坏笑地摸了摸秦子俊的手,嘴唇微张,一闪而过的钻石有点黄艳,秦子俊被逗的有些生气,他掐住邢文林的下巴,声音很沉,“什么时候换的舌钉?”

“秦子俊?”

远处的声音制止了两人的动作,秦子俊松开手向声音的尽头看去,秦潭穿着黑色的T恤和宽松短裤,脚上随意踩了一双看起来就很贵的球鞋,长发被挽在身后,脸上满是没睡醒的困倦。

之前他的母亲告诉过他,今天的家长会她和父亲都来不了,所以叫了他小叔来。

“小叔。”秦子俊不动声色地松开自己和邢文林交握的手,秦潭扫了一眼两个半大小子,打了个哈欠,“做好防护措施,心里有点数。”

“秦子俊的家长?”

教室内陈望的声音传了出来,秦潭推开门,声音懒洋洋的,“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讲台上的人,好像有点眼熟?

“秦子俊的位置在那边。”陈望推了推眼镜指了指位于后门的处的一个空着的坐位,秦潭想起来这人是谁了,是那个女朋友出轨的还强吻他的那个戴眼镜的人。

“哦,谢谢。”秦潭点了点头走到最后一排落座,他侄子秦子俊是个爱干净的,坐位一丝不苟,干净的不行和旁白那个空着的乱的一批的位置形成了巨大反差。

陈望在讲台上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秦潭毫无兴趣,他无聊地摆弄着桌面上的成绩单右手握着笔在最上面那行名字上停留良久。

原来他叫陈望啊。

秦潭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乖孩子,逃课上网打架,哪样都落不下他,后来走了职业拳击的道路更是不将文化课放在眼里,陈望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现在这个场合也不允许他玩手机。

啊——他发现了啊。

秦潭一直盯着讲台上的陈望,眼神中带着探究戏谑,目光在他的脸上腰肢上反复流连,两人视线相对,秦潭露出一个懒懒的笑,一点没有偷窥被抓到的自觉。

煎熬的一个小时终于过去家长陆陆续续地离开,秦潭坐在最后又刻意拖了些时间,最后教室中只剩下他们两个。

“好久不见。”

秦潭的声音很懒,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海市独有的方言,听起来搔的人心痒,陈望摘下眼镜笑着说了一句,“好久不见,秦先生。”

“你和你老婆的事怎么样了?”

秦潭十分自来熟地坐在讲台上,修长的双腿踩在地上,黑色的帽檐几乎要戳到陈望的脸上,在陈望的角度来看,对面的人双眼含笑带着几分打趣,唇瓣嫣红微微张开,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勾引。

“秦先生,我想做一件事可能会惹您生气。”陈望将两人的距离再度拉近,现在陈望甚至可以看清楚秦潭脸上的细微绒毛。

“嗯?你可以试试。”秦潭挑眉,下一秒两人唇瓣相接陈望的舌大胆地探进秦潭的嘴里,秦潭有些惊讶顺从地张开了嘴,任由陈望肆意施展。

“小叔——”教室门口,秦子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两人,因为角度的原因陈望看不见他,但秦潭看的清楚,他打了个手势让秦子俊抓紧离开,等秦子俊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视线中,秦潭才再度投入进这个吻中。

一吻毕,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陈望将额头抵在秦潭的肩膀上平复着过于激动的心情。

“陈老师是想学你老婆,也找个情/夫玩玩?”秦潭话语中带着试探。

过了一会儿,陈望从秦潭的身上起来,摇了摇头,“如果我说,我对秦先生一见钟情呢?”

这种话秦潭听的多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为了他的外貌还是为了他的家世,因为各种原因对他说爱的人太多,他听惯了,也从不把这些当回事,但这次看着陈望那张脸,他怎么就动摇了呢?

“不好意思,我可没兴趣上一个有老婆的男人。”秦潭从讲台上跳下来向门口走去,手向后摆了摆。

“秦潭——”

“我已经办好离婚手续了,现在住在学校宿舍,除了那次被下/药我碰过她,之后再也没有过。”陈望的语速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声音也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秦潭步伐微顿,摸出手机在上面打了几个字,紧接陈望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打开,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信源6401”。

是一个酒店的房间号。

秦子俊跟在秦潭的后面,看着手机上的内容,“小叔,陈老师不是你酒吧里的那些男人,你别乱搞。”

秦潭停下转过头,“秦子俊,我不管你和你那个同桌的事,你也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走了。”

秦子俊站在原地看着秦潭离开的背影,邢文林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了从后面揽上了秦子俊的脖子,“放心啦,陈老师也是个成年人了,用不着咱们操心。”

入夜,陈望看着面前灯火通明的高档酒店推开门走了进去,“我找6401的客人。”

一张房卡被推到陈望的面前,前台小姐淡淡地笑着,“这是房卡,秦先生说了,您来直接上去就可以。”

陈望道了谢,电梯缓缓上升在64楼打开,尽头的房间里传来零星的声音,房间的门微开着留出一条缝隙,陈望推门走进去。

“来了。”秦潭赤裸着上身,将哑铃放在地上,身上是经过剧烈运动之后产生的汗珠,因为充/血而鼓胀的肌肉轻微地跳动。

“嗯。”陈望带上房门,轻轻地嗯了一声。

“坐吧,我去冲个澡。”秦潭擦了擦脖子上汗水将毛巾随意地搭在身上去了浴室。

或许是为了保持情侣之前氛围,浴室恶趣味地被做成了透明的,通过磨砂玻璃,陈望可以清晰地看到秦潭完美的肌肉,身体的曲线。

喉结不自觉地轻微滚动,陈望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酒精的味道始料未及,烈酒入喉呛的陈望轻咳一声,正巧此时秦潭也冲完澡,浴室门被打开水汽蒸腾而出。

“等不及了?”秦潭笑着压在陈望的身上。

陈望这次出来没带眼镜,他抬起头仰视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秦潭,“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现在一分钟都等不及。”

手指灵活地将扣子解开,陈望将自己送了上去,身上的气息温热混杂着说不出来的清香,“我想要你,秦先生。”

缠绵交融,秦潭牙齿轻轻撕咬着陈望脖颈上的软肉,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内心肆虐的欲望,牙齿嵌进肌肤血丝从伤口中渗出来,秦潭松口,用舌头将腥咸的血液舔舐干净。

陈望拉住秦潭的脖子,“秦潭,我喜欢你。”

呼吸乱了,两人喘息声交错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潮水平息,水声停止,花洒被打开,水珠喷涌而出洒在墙面落在地上,陈望倚在秦潭的怀里,对面的镜子上两人想叠,秦潭声音被情/欲浸的沙哑,指腹轻轻抚摸着刚刚被留在的咬痕,“留下痕迹了,抱歉。”

“没关系,秦先生你可以...更放肆一点。”

秦潭倚在床头夹着一支烟,陈望缩着身子躺在秦潭的身侧身体不自觉地抖动像是在忍耐着平复着什么。

“...”

陈望从被子中钻出,身上的痕迹让人触目惊心,秦潭的占有欲有些过了头像一只狗一样将自己的痕迹留了陈望全身。

“呼——”烟换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中,陈望吐出一口烟气手指颤抖好像有些夹不稳,秦潭接到手中,两人一起将这根烟抽完。

秦潭声音懒洋洋的:我送你套房子吧。

陈望动作一顿,“好。”

刚才暧昧的气氛骤然消失,陈望缩到被子里不再说话,秦潭直觉陈望应该是生气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一套房子不够?

秦潭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太过贪心的人,但是陈望...算了,再加一套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起床气十分严重的秦潭,他睁开眼睛单手将正准备穿衣服的陈望捞了回来,“别闹,还早着呢,继续睡。”

陈望有些无奈,“今天是要回学校的上班的。”

秦潭哼哼唧唧地有些不满:“秦子俊那小子都放假了,你们怎么还要去上课啊?”

“做学期总结,开会什么的,很快。”陈望掰开秦潭的手,在秦潭的唇上吻了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放心。”

秦潭本来就没睡醒,勉强骂了两句学校就又睡过去了,陈望收拾好东西,出门。

“喂?陈老师?”

“啊?”陈望回过神,发现桌面上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他,陈望刚才脑子里全都是秦潭今天早上的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人说了什么。

“抱歉,走神了。”陈望满含歉意地对众人点了点头,将脑海中秦潭的样子全部删除将注意力重新投射到坐在最上方的教导主任身上。

又臭又长的会议终于结束,陈望将笔记本收起来步伐轻快地向门外走去,手机铃声响起,陈望看了眼上面的显示,脸上重新化为死寂,“喂,父亲。”

天已经黑了,秦潭坐在沙发上看着天空心里有些烦躁,陈望走之前明明说过很快就回来的。

他将手机掏出来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好久,犹豫之下终于拨通了那个号码,铃声不过响了几下就很快被接通,“喂,您好...”

电话那边陈望的声音有些奇怪,声线颤抖像是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你怎么了?我...”

“不好意思,秦先生,我可能要爽约了。”秦潭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迅速挂掉,他紧紧握着手机,眉间几分不敢置信,他被放鸽子了?

陈望强撑着挂了电话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地上,下一秒房门被大力推开,陈德庸端着一碗简单的白粥走了进来,他将食物放在桌子上,从门缝中透出来的光是这个房间的唯一光源。

“陈望,你真是让我和你的母亲失望啊。”

男人语重心长地叹息道,那模样像是尽心尽力地在为陈望思考一样,陈望从黑暗中探出头来,脸上挂着讥讽,浑身上下都是被鞭打出来的红痕,“你们还能做什么?”

陈德庸蹲下来直视着陈望的眼睛,“之前废了大力气送你去学琴,没想到你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甚至为了逃避直接把手弄伤,现在又开始闹脾气要离婚...”

“嘶——”

下巴被紧紧扼住,“你要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我们给你的,没了我们你什么都不是。”

陈德庸拍了拍手,“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吧。”

门再度被关上,密闭的空间将陈望瞬间拉回年幼的时候,数不清的功课,伤痕满满的身体,拉琴拉到被反复磨破结痂然后再度磨破的手指。

陈望有时候其实挺佩服他的父亲的,可以想到如此折磨人的方式,将一个人像条狗一样圈在一个完全黑暗的屋子里,脖子上带上项圈,无法排泄,将所有身为人类的尊严都踩在地上。

父亲的鞭打,母亲的嘶吼,饥饿寒冷,无休止的黑暗,陈望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他心里叹息,这次怕是要让秦潭生气了。

紧锁的大门被踹开,灯光如同救赎一般打在地上之人的身上“陈望!”

“秦...秦潭...”意识彻底消失之前,陈望看到的是秦潭焦急到不行的脸。

等再次醒来之时,陈望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手被人紧紧地握在手里,陈望动了动不小心将正在小憩的秦潭惊醒。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么?”

“嗯。”陈望轻轻地点了点头,秦潭的表情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显是看出了或者是查到了什么。

“那个...你...”

“秦先生...”陈望率先开口,他深深地注视着秦潭的眼睛,“秦先生,能带我走么?”

“你...小心针...”

陈望忽然起身丝毫不管连在手上的输液器,对着秦潭的嘴就吻了下去,充满药水的软管因为陈望的动作开始回血,两人唇瓣交缠,陈望的呢喃让人几乎听不清,“秦潭,带我走吧,和上次一样。”

陈望的父母都是音乐家,他们对陈望的控制欲几乎到了变/态的程度,小时候的陈望在音乐方面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年仅五岁连话都说不明白幼童被送到的了集训中心。

一个孩子每天背着快有他整个人高的琴包,往返于宿舍和琴房,最开始陈望的天赋确实让他受到了不少的夸奖,但随着年龄的增大,陈望用自己上演了一出伤仲永。

每拉错一个音,陈望都会赤着上身被他父亲用皮带狠狠抽打,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沉默接受,陈望用了三年。

陈望从小都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彬彬有礼,进退有度,外貌身材更是上等,然而在看不到的地方,陈望会被像狗一样拴起来关在笼子里一晚上。

本以为会永远一直这样下去,但是那天,陈望遇到了那个愿意带他走的人。

陈望现在已经记不清当时是因为什么了,可能是因为老师的指责,母亲的谩骂亦或者是来自父亲的鞭打,他只记得那个冲他伸出手的男孩。

“走吧,一起出去玩啊。”男孩的脸逆着光,灿烂的笑容是陈望之前从未见过的,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搭上了男孩的。

也是那一天,他彻底地生出了摆脱父母钳制的勇气,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开那个深陷的牢笼。

陈望虔诚地吻着秦潭,所以拜托再给我一次勇气,让我彻底逃离。

“说好的那套房子一直空着,还没来得及让人收拾好,你最近就在我这边住吧。”

秦潭牵着陈望进门,脸上有些许的不自然,刚才在医院实在是太过界了,陈望吊着水他不敢乱动,谁知道陈望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压在他身上。

现在陈望的样子已经看不出来当时在地下室里的那副样子了,除了脸色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有些许的苍白,其他的地方都和平常别无二致。

现在秦潭仍旧忘不了在踹开地下室大门的那一刻里面的景象,陈望脖子上带着宠物特有的项圈被拴在墙角,样子离谱到秦潭甚至以为自己到了某些片子的拍摄现场。

秦潭不由得有些担心地看向坐在沙发上陈望,刚才在医院里的时候,他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陈望睁开眼睛时的惶恐和不安。

“你真的...没关系?”

陈望摇了摇头,却在听清秦潭下一句话的时候,笑容僵在了脸上。

“可我刚才看你,感觉你快要死了。”

陈望先是愣住了一会儿,然后在秦潭不解的目光下,轻笑出声,“一看到秦先生就不难受了。”

勾引!赤果果的勾引!

温热的呼吸,逐渐靠近的身体,秦潭从未有一刻像如今这般如坐针毡,陈望偏生还不满意直接起身坐在了秦潭的大腿上,“秦先生,你知道还有一种方式能让我看起来的快要死了么?”

秦潭喉结滚动,却在下一刻被陈望含进了嘴里,秦潭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陈望的屁股,“别闹,快起来。”

陈望不动反而得寸进尺,“哥,你知道的。”

“靠,欠/干是吧。”秦潭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他满含警告地看了陈望一眼。

“对啊,哥哥疼疼我。”

秦潭的呼吸乱了,两人双双倒在床上,陈望率先动手衣衫散落一地,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严偶有几声难耐地喘息溢出。

陈望侧过身子,在黑暗中注视着秦潭安睡的侧脸,无声地做出口型:秦潭,我终于找到你了。

陈望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经历的环境让他知道如何最大化地利用自己的优势,他承认自己是个卑劣的人,他确实对那个房间有着阴影不假,但也没到那个程度,他是看到秦潭脸上的表情之后,才决定用这个来取得他的怜爱。

最开始的挡酒瓶,后来的强吻,故意留下手机,故意让他看到穆韵出轨,陈望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可怜角色,陈望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但是秦潭必须是他的。

“秦先生,早饭准备好了。”

遮光的窗帘被拉开温暖的眼光斜洒在床上,秦潭昨天晚上睡的不错,起床气相对而言没有那么严重,秦潭睁开眼睛就看到陈望等在床边,那副能将半张脸挡在后面的黑框眼镜被摘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没找到能穿的衣服,那件从医院穿回来的病号服陈望也不打算穿,所以陈望穿的是秦潭的衣服,宽大的衬衫将人全部包裹在里面显得陈望更加娇小。

“...早”秦潭有些懵,他暂时还没消化自己家里突然出来一个陌生男人的事实。

秦潭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桌面上已经摆好了几个小菜、灌汤包和用瓦罐煨的一小锅粥,秦潭已经挺长时间没吃过如此丰盛的早餐了,他夹起一个灌汤包送到嘴里,牙齿咬破包子皮,鲜甜的汤汁涌了出来盈满整个口腔。

“好吃么?”陈望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向对面的秦潭。

秦潭点了点头,忽然间他对于婚姻这件事有了实感,之前他一直不理解婚姻到底有什么好的,现在看来确实不错。

“我一会儿有个聚会,车在车库里,你想出去的话随便开一辆就行。”秦潭将碗放下,穿上外套那边手机里信息疯狂弹动,群里已经在催了。

“我先走了。”

陈望等到秦潭离开之后,脸上的笑容便彻底地落了下来,他将餐盘收拾好坐在沙发上看着手心处里的手机,里面有个正在不断移动的红点,几经辗转,最终红点在一个地方停留下来。

“啊,原来在这。”

陈望的脸上露出一个阴沉的势在必得的笑容,他轻声哼着歌,晃悠悠地出门。

“秦哥来了?”苏铭穿着无袖上衣从俱乐部里面率先走出来,男人味十足的身材配着一张十分幼态的脸,看起来极具冲击力。

“走吧,老赵到了没?”

秦潭走进包厢内,率先坐在沙发上,微长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和他的身形形成了巨大反差。

身为拳击手的秦潭虽说不算那种壮硕到极致的类型,但肌肉绝对不少,宽肩将衣服的版型很好地展现出来。

原本十分锐利的气质被细碎的长发所中和,配着那张诗情画意的脸显出几分微妙的和谐。

他和赵元恺、苏铭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发小,满院十多个孩子就数他们三个最为叛逆,他和苏铭去玩拳击,赵元恺去玩音乐。

之前那间酒吧也是三个人合伙开的,那次秦潭和苏铭之所以过去就是因为赵元恺回国要做一场巡演,两人一起去给他撑个场子,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呦,今儿来的都挺早啊。”

赵元恺拎着瓶酒倚在门口,嘴上的唇环在灯光下闪着光,他的目光先是划过秦潭,“秦哥又变帅了哈,不愧是我们院里的颜值担当。”

苏铭坐不住了,他迅速冲过去十分兴奋地跳到了赵元恺的身上,赵元恺的身材和秦潭差不多平,都比苏铭重了一个量级。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我,不用这么热情,你小子贼TM沉,我要抱不动了。”

赵元恺拍了拍苏铭,几人嘻嘻哈哈打闹一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哎?对了,秦哥你和你那个小情人聊得怎么样了?”苏铭表情奸诈,赵元恺也投来好奇的视线。

秦潭喝了口酒,脑海中全是离开前陈望的那个眼神,他双手交握脸上满是深思之色,过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开口,“我不是很清楚。”

“我之前说要送他套房子,他好像不是很开心...”

苏铭皱眉,“他不是结婚了吗?那他老婆?”

“他老婆出轨了,我亲眼看到的。”

苏铭拍了拍秦潭的肩膀,“秦哥,这人看样子不简单,你小心点,咱们身边这种人太多了。”

“我知道。”秦潭十分烦躁,他心里知道有这种可能,但是他不愿意相信,陈望的外貌身形性格甚至连成长环境都是戳着秦潭喜欢的点设定的,无数的巧合凑到一起,刻意的痕迹太重了。

陈望,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我?

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拖鞋在地板上被趿拉的动静伴随着女人的不耐烦的声音逐渐靠近。

“谁啊...着急去投...陈望?”

穆韵站在门口逐渐睁大了眼睛,下一瞬,陈望推着人进了房门,门被紧紧关上将一切声音都阻挡门内。

“你...你干什么!”穆韵的声音很大,她小心地向后退生怕陈望对他做些什么。

陈望没有管她滑稽的样子,而是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放心,我不会动手的,和女士动手一直是一件令我不齿的事情。”

“那你来干什么?”

陈望扫视着四周,这几天他不在房子里灰尘已经在地板上积了一层灰尘,他晃了晃手指,“首先,这是我全款买的房子,我回我自己家不需要理由。”

“其次,我和你说过,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不要告诉我的父母,否则你那点秘密也会出现在相应的人身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情夫应该不止一个吧。”

陈望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穆韵整个人却如坠冰窟,半晌才强撑着说,“你...你那叫诽谤...你根本没有证据。”

一段视频被直接拍在了脸上,穆韵双眼放大,视频是这个客厅的监控,上面是他正和一个男人交叠在一起。

“陈望你TM变态吧,在自己家里安监控!”

穆韵疯了一般地想要将陈望的手机抢到手里,陈望灵活躲过,“不止哦,主卧次卧客厅阳台,全部都有。”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我不想和你撕破脸也不想赶尽杀绝,而且你的愚蠢行为确实在某种意义上帮了我一把,所以我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

陈望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有些事,最好烂在肚子里,你懂的。”

一番折腾下来,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黑了,陈望坐在车里面看着停止在屏幕中一直没有动过的红点在,无声地笑了笑,引擎启动银灰色的跑车在一声轰鸣后驶入车道,车速被控制到极限,以法律所允许的最快速度向那个地方驶去。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

一个年轻一点的保安想要将车拦下来,还没等走过去就被一个看起来年长一点的大叔拦住了,“别过去,没看人家的车牌么?”

年轻人用一种懵懂的眼神看着他,男人啧了一声,“是秦爷的车,在这待了这么长时间连老板的车都认不出来...”

陈望推开车门看着停车场内的一众好策划,不由得的喃喃自语,“原来在这啊。”

秦潭几个此时正和另外一群人坐在一起,这家俱乐部在海市还算叫得上名,很多少爷公子都愿意在这玩,今天本来是为了赵元恺接风洗尘的,秦潭本来打算几个人在一起吃顿饭喝点酒就回家,没想到竟然会被半路杀出来的一群人给拦住。

这边的圈子秦潭一直看不上眼,也鲜少和他们联系,他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皱眉看着对面一堆混不吝的二世祖,左拥右抱时不时嘴对嘴喂个酒水,真好不惬意。

“来来来,秦少旁边没人吧,你过去陪一下。”羿子民拍了拍怀中美女的屁股让人走过去,女人笑着在羿子民的脸上亲了一口,听话地站起来就要往秦潭的身上坐在。

秦潭没等开口阻止,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后面伸了出来把人拦住,宽大的袖口因为男人的动作向下落了落,陈望笑着对那个人说,“不好意思啊,他这边有人了。”

陈望的到来让原本喧闹的地方变得瞬间寂静,他脸上带着还没有病愈的苍白,陈望穿的还是秦潭的衬衫,更显得细痩。

“你怎么来了?”

陈望笑了笑,“看到你的车了。”

“呦,难怪秦少看不上我送过去的,原来身边有这么一个可人儿啊。”羿子民满是兴味地上下打量着陈望,眼神黏腻地犹如一条隐藏在暗中的蛇。

秦潭十分不喜欢羿子民投射在陈望身上的视线,他拉住陈望的手直接让人坐在自己腿上用身体最大程度地隔绝羿子民的眼神,冷冷地盯着对面的人。

羿子民被秦潭用目光警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开个玩笑而已。”

两群人泾渭分明,苏铭和赵元恺投来好奇的视线,他们往这边凑了凑十分好奇这位拿下秦少一血的人,苏铭从秦潭身体的缝隙中和陈望对视,然后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嫂子好。”

陈望原本面无表情的,在听到苏铭的话之后弯了弯眼睛,“你好。”

秦潭松开了些许对陈望的钳制,陈望从秦潭的怀里钻出来头发有些乱,苏铭这才将陈望的模样看清楚的,即使是见惯了美人的苏铭也不由得感叹一句,“难怪秦哥一直把你藏在家里。”

陈望笑了笑没有说话,阴毒的视线再度投射过来,是羿子民。

陈望坐在秦潭怀里扫过去一眼,眼里十分冷漠蕴含着浅浅的警告,羿子民忽然嗤笑一声,身旁的女人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用身体向羿子民的方向蹭了蹭,“羿少...”

“...”羿子民随手在女人的身上摸了一把,陈望没来之前他尚且觉得这女人还凑合,如今一对比却着实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秦少,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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