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8-11 来源：一纸 分类：现代 作者：不火 主角：霁渊 玉书
玉书被霁渊放在床上涂药，发烧的他此时正在说梦话：“主人…我好害怕…”
该死的，自己就不应该离开。霁渊自责着。
安顿好人鱼后，霁渊马上下令，增强宅邸和指挥中心的防御能力，把泄露宅邸和指挥中心的人全部抹杀。
……
又是这个梦，梦中还是很祥和，人鱼爸爸和人类父亲恩爱的在一起，两人有事情总是一起商量。
但今天，画风突变，本来朦胧的梦境突然变得格外真实，原本澄澈的水底变得深不见底，一片蓝黑色，看不透的海水将他包围。
本来作为人鱼不应该怕水，但这次的水让玉书有种未知的惧怕，他不知道海水外面有些什么，会不会是在画本上面看到的比自己大好多倍的鲨鱼，又或是可以把他整个吞掉的大乌贼。
总是在身边陪伴的人鱼爸爸和人类父亲统统消失，玉书只能感觉到自己一直在下沉。
“小玉，醒醒……”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人鱼爸爸。
“这里是哪里，我好害怕。”玉书无助的哭着。
“乖，不要怕，我们在这里，前几天的你还小，听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
“但现在不需要再担心了，小玉，等到你再醒来，你就是一只真正的人鱼了。”一个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从玉书后方响起。
是他的人类父亲。
玉书不解，问道:“你们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有，真正的人鱼是什么意思？”
“乖孩子，我们当然真实存在。”一只温柔的手附上他的额头，“现在你认真听我们说。”
“在几千年之前，那时候我还是帝王，而你的爸爸是人鱼族的王，一次国家的庆功宴，臣子们献给了我一个宝物，是一条人鱼。那条人鱼就是你的爸爸，人鱼族的王。”
“后来我和你爸爸相识，知道了人鱼族的事情，我们相爱了，然后生下了你，但是人类的寿命毕竟是有限的，他把我带到海里，让懂魔法的海巫女改进我的体质，我成为了鱼人，得到了永生。”
“但有一次，机缘巧合，你被卷入了时间缝隙中，穿越到了几千年后的未来。而在这里，人鱼族的地位很低，都被关在一个叫饲养所的地方，完全由人类掌控，而人鱼的价值也开始用金钱来衡量。你通过时光缝隙混进了一批从培养皿中刚出世的人鱼，但是马上就被捉出来了。”
“他们以为你是得了白化病的人鱼，而这样的人鱼很稀有，不过也难怪，毕竟你是继承了我们两个人的血统。”
“那天让海巫女帮助，我们终于透过时光缝隙来到了你在的未来世界。还记得你脖子上戴的人鱼项链吗？那是我故意让你的领养人霁渊拿到的。”
玉书摸了摸脖颈间的项链，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是在培养皿出生的？我没有在做梦吗？”玉书有些吃惊。
“当然，你是我们人鱼族的王子，怎么会在培养皿中出生。”
“孩子，听着，我们现在国家陆地西边最边缘的大陆的深海区域，你跟随着人鱼项链的指示，快和我们汇合吧。”
“汇合？可，可是，我还有主人……”玉书很犹豫很疑惑的说道。
父亲有些急迫，“我的孩子怎么可以给人类当宠物呢。”
“可，可是……”玉书红了眼眶，“主人对我很好，我不想走……”
“算了，给孩子一些时间吧，毕竟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还什么都不记得呢。”
“唉，不过玉书，一定要想办法来这里找我们啊，我们都很想念你。”父亲很认真的抚摸着玉书的头。
“好的，父亲。”从记事起就没有得到过父爱的人鱼，突然感觉格外的幸福，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梦境的深处是深海之蓝
离奇的原理和那交错的时空
完全颠覆了回忆与那对于爱情的朦胧感觉
玉书脖颈上的项链发出梦幻的光晕。
有些事变得不同了……
玉书醒来看了看胸前的项链，有些怀疑梦境的真实性，却也不愿完全否定。
怎么办，头好乱……
“玉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玉书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主人，我还好。”玉书弱弱的说。
“你没事就好。”霁渊把人鱼抱起来，发现人鱼还是浑身都软软的，很没力气很没精神的样子。
“我做了一个梦，我们约定在深海汇合……”玉书迷迷糊糊的重复着梦境。
霁渊脸色一变，“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准去！”
玉书看到突然发火的主人，连忙道歉:“主人，对不起，我只是说梦话而已……”
此时的霁渊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对玉书的那种偏执的占有欲，那种想要把玉书禁锢在身边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的感觉。
把玉书从洛夫特那里接回来之后就越发强烈。
“你想要一片海洋吗？玉书？”霁渊试探着问道。
玉书没有答话，他突然感到了透骨的惊悚，主人对他这么强烈的占有欲是怎么回事？
他想去上学。
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如果在学校达到了一定的成绩，就可以摆脱领养人鱼的身份，然后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去选择工作。
给人鱼人类的通行证，这是在玉书看来最开明的规定。
人鱼的寿命短，只是因为人鱼全部由人工受孕的关系，如果改变繁殖方式，让人与自体繁殖，那么人鱼也会拥有很长的寿命，甚至得到永生。
这些是父亲在人鱼项链里留下的信息，他似乎有意的把人类和人鱼划清界限。
如果玉书得到了人类的通行证，就可以申请人鱼饲养所的工作，在父亲和爸爸的帮助下，释放所有正在被饲养的人鱼。
这就是玉书的最终梦想。
玉书从记事起便被关在培养皿里，每天灌输营养液和药物，那样漫长而无聊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明会说话，却没有人类愿意与他交谈。
明明能够思考，却没有人估计他的想法。
他要一张人类的通行证，无论如何。
这不是被霁渊领养之后才产生出的想法，这是在饲养所里无尽的长夜中一点点诞生的小小的思想的火花。
他当时被困在小小的培养皿里，周围是一些工作人员走来走去，他看的到，那些饲养员，只要拿到钱，就把人鱼交出去。
有的人鱼并不愿意离开同类，却也像货物一样被抓到一个水族箱里，运输到领养人家里。
饲养所总是会很严肃的告诉领养人要善待人鱼，但这只是暂时的，一旦人鱼离开了饲养所的管理范围，饲养所便不再理会人鱼的死活。
爱伪装的饲养所总是定时给自己刷存在感，时不时地向外宣告领养人的领养标准，又或是通报一些变态的虐待人鱼的饲养人。
这只是为了增加人鱼在售卖时的价格。
可笑的是，现在买卖人鱼还被称作领养。
一个人类只允许领养一条人鱼，除非现在拥有的人鱼死亡，否则不可以再领养人鱼。
这是怕两只人鱼自然交配生出更强大的人鱼。
但是，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如果自己想要解放人鱼，国家就一定会派出军队来阻止，毕竟现在人类的繁衍需要人鱼。
人鱼与人鱼只能生出人鱼，但人鱼和人类却能生出人类和人鱼。
如果国家派出军队，指挥军队的一定是自己的主人，玉书不想和主人成为敌对关系。
或是说，主人有没有可能帮助人鱼族呢？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好像很难，主人对于刚才自己说的话很不满。
现在还是先搞定人类通行证吧，要知道，没有那东西，他一个柔弱的人鱼根本无法走出这个宅邸。
“主人……”玉书忽略掉霁渊要给他买一片海的想法，“我想要去上学。”
玉书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霁渊。
“不行。”霁渊想也不想就回绝了玉书的请求。
上学？虽然国家允许人鱼上学，但小病鱼这么弱小，如果被其他人类同学欺负了怎么办。
就算他可以幻化出双腿，一旦鱼尾露了出来，就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主人，我真的很想去上学。”
“玉书，你想学什么，主人可以教你，也可以去聘请老师。”霁渊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不要，主人，我要上学！”玉书不同以往一般乖顺。
“玉书，听话。”
玉书看着这么凶的霁渊瞬间流下了委屈的泪水，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哭。
霁渊把玉书抓到怀里才发现他已经哭了很久。
“主人…”玉书抽噎的抓住霁渊的衣领，害怕的往霁渊怀里凑。
“真是……”霁渊根本看不得玉书哭。
玉书大哭着，霁渊说什么他都没有理。
只是很无助的抓着他的衣领，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乖。”霁渊把玉书抱在怀里，下巴贴着玉书的额头。
玉书想开口再求求霁渊，却不知道怎样才好，但刚才的委屈，绝对不单单是因为主人不让自己去上学，还因为主人很凶的哄他。
霁渊擦拭掉玉书眼角的泪珠，眼里的温柔是常人难以享受到的。
看着地上大把的珍珠，霁渊叹了口气。
“如果你那么想去的话，就去吧。”霁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玉书睁开朦胧的泪眼。
“只要让你去，就不哭了，对吗？”
玉书脸颊红扑扑的不说话。
“你要是继续撒娇的话也可以，”抚摸着玉书柔软的长发，“小哭包。”
玉书在霁渊怀里蹭了蹭，“我明天就要去……”
霁渊抱住正在撒娇的人鱼，狠狠道：“不许再蹭了，不然永远都别想去。”
再蹭就蹭出火来了。
玉书偷笑着，伸出白嫩的双臂抱住霁渊的脖颈，“谢谢主人。”
……
“好的，霁渊长官。您的要求我们都明白了。”学院的校长出来和霁渊商谈。
霁渊去了国家最顶级的学校，找到了那里的校长。
只有两句话：一切以玉书的安全为首位，不要让人知道玉书的身份。
霁渊给小人鱼穿好衣服，认真叮嘱所有的事情，“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跟我说，还有，如果发生什么事情，随时用光脑和我联系。我每天都会接你放学，不许私自离开，也不要和陌生人走。”
霁渊像一个老妈子叮嘱小孩子一样叮嘱着玉书，大到鱼身安全，小到饮食沟通。
无一不涉及，而且强调了无数遍，不要被别人欺负。
“嗯。”
“那，我走了？”霁渊试探的说道。
“主人再见！”
玉书兴奋的头都没回。
……
“同学们，这是转学生玉书，”老师带玉书走进教室。
教室里面有点暗，刚刚进去有点看不清脚下，仔细看才发现所有人头上都带了一个发光的东西，眼前有一层类半透明的膜，膜上还有一些文字。
在玉书还在好奇他们头上戴的东西的时候，发现玉书进来的学生们已经炸开了锅。
“你看，他的眼睛和头发都是白色的！”
“他小小的好可爱啊，很好捏的样子！”
“他叫什么名字啊？”
玉书的出现给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的学习环境中的学生们增添了一些色彩。
也许是人类本身就人鱼更加敏感。
有人直接问道：“你的发色那么奇怪，你是人鱼吗？”
[不要告诉别人你是人鱼，也不要轻易让别人碰你。]
这是主人对自己说了好多遍的。
“我不是人鱼，我叫玉书……”有点无措的看着异常热情的同学们，这和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他好乖哦。”
“好了，你们也快点就坐，不要在这里吓到新同学了。”老师很紧张的提醒道。
天知道刚才那个恶魔军官跟自己说了什么。
[你如果还想活下去的话，就不要让玉书被那些毛毛躁躁的家伙们伤到。]
他还很确定的说“不会不会，学生们都是很文静很听话的。”
谁知道这群傻小子们怎么这么活跃啊。
学生们听老师这么说也就都回到座位上了。
“玉书同学，你去找一个喜欢的位子坐吧。”
本想说找一个空位子坐的，但再仔细想想，如果他看上了别人坐的位子，那该怎么办？
然后那个同学可能想跟他讲道理，但军官家的人鱼哪里是这么好说话的。
“空位子可以坐吗？都是没有人的吧？”玉书小心翼翼的说到。
“没有没有，当然可以坐。”
天啊，好善解人意的人鱼啊。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坐在我这里吧。”一个个子有些矮，脸上还有小雀斑的同学站了起来。
“哦，好，谢谢你。”这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是一个好位置呢，可以安心学习，不怕双腿突然变成鱼尾什么的。
走到那位同学身边，玉书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个人，也和他一样是人鱼！
玉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也是……”
“嘘。”那人打断他，“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老师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开始放松的在讲台上操纵光脑系统，把课件发给每一个学生。
玉书在那个同学的帮助下，用自身携带的光脑进行接收。
【滴！您有新讯息，请问是否要接受？】
智能光脑提示玉书。
哎？怎么回事？
“点击接受。”那个同学提醒道。
玉书听话的按照指示点开了新的文件，上面显示着：【你也是人鱼吧。】
是他发过来的吗？
玉书侧头用眼神询问，见那人点了点头，才放心的回复：【嗯。】
接着光脑马上响了，又有了新的文件提示。
这次玉书轻车熟路的点击了确认，但这次却是一封长长的信。
【玉书，我叫锦童，你应该察觉到了，我是和你一样的人鱼，也和你一样隐藏着身份在人类的学校里学习。我来这里是为了获得人类通行证。】
接下来玉书通过锦童的信件得知，他是被人鱼饲养所认为失败的人鱼，在某一天把他和其他失败品一起从饲养所扔了出去。
但锦童当时还有意识，所以拼命的呼救，终于被一个无所事事的流浪汉捡走。
后来流浪汉用锦童在一个地下交易会所换了钱，而锦童又被地下交易会所卖给了一个普通商人，商人看他不会说话长得也难看，又生气的把他扔给了自己家的侍从。
那个侍从是一个单身的可怜人，没有结婚，同时也养不起人鱼，一直都想要一个孩子。锦童真正遇到了愿意对自己好的人。
【咱们人鱼去人类的学校都是为了人类通行证，但人类通行证总是被外界描述的高不可攀，事实上那是一个非常好得到的东西。】
锦童说如果人类能拿到通行证，那么人鱼一定就可以拿到通行证，因为人类的智商天生就比人类高很多。
【我想拿到人类通行证，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找一份好工作，这样把挣来的钱都给我的领养人，我也算是报答他了。知道吗，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同类呢，见到你很高兴。】
【我也是。】
玉书把这条简讯给锦童发了过去。
等一下，这是什么？
玉书发现光脑左下角有一个红色的光标正在闪动，他小心的点击了一下。
【有紧急简讯，请问是否要查看？】
紧急简讯？是锦童发的吗？
玉书点击了查看。
“白启，过得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