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王爷太撩人

精彩段落

“退婚?”

内院中传来一慵懒且带着几分怒意的声音。

只见一紫衣长衫男子款款而来,头发四散,眉眼如画,风华绝代;男子天生一双笑唇,见谁都如沐春风,一双瑞风眼中流转着潋滟的光泽,于百花齐放中,亦是最亮眼的惊鸿。

春风微拂,衣袂轻扬,宛若谪仙,一步三生般妖艳。

正是君寒舟。

迎着顾萧寒而来:“圣旨已下,将军莫不是想抗旨不成?”

顾萧寒脸色难堪,早在君寒舟声音传来那刻,他便已经认命了。

转身看向那人,顾萧寒露出一片好看的笑意,朝着君寒舟殷勤道:“怎么会呢?陛下下旨,我岂敢抗旨?”

这话是哄君寒舟的,却也是在提醒君寒舟,他们二人的婚姻是因为什么。

但,君寒舟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脸色不悦看着顾萧寒:“将军这意思是,没了这圣旨你便不同寒舟成亲了?那当初将军与寒舟说的海誓山盟,又算什么?”

言辞凿凿,情真意切,若君寒舟说的不是自己,顾萧寒都要信了这话了。

顾萧寒:“……”

去你大爷的海誓山盟!

顾凌枫:“……”

不要脸!

君宴清:“……”

辣眼睛!

四下一片诡异的寂静,得不到回答的君寒舟脸色更加难看,给人一种受了委屈的感觉,但那双黝黑的眸子,却泛着别样的光。

继而,他又道:“难不成,将军想始乱终弃不成?”

“……”

又是一阵诡异的寂静,来往的丫头小厮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顾萧寒传来鄙夷的目光。

顾萧寒:“……”

你大爷的!

但,顾萧寒却不敢将心底的话说出来。

君寒舟狐狸似的,虽然不知君寒舟打的的什么算盘,即便他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了。

他故作放松,学着君寒舟那懒散模样,道:“王爷说笑了,你我二人心意相通,我对王爷更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今生今世,唯王爷一人尔,即便没这一纸圣旨,我亦会遵循誓言,同王爷一生一世的。”

说罢,他朝君寒舟走近一步:“我自然是来求取舟舟的。”

此话一处,院中又再度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舟……舟?!

顾凌枫和君宴清两人皆是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便转身看了眼顾萧寒,却见两人腻歪的模样。

又听顾萧寒道:“我刚才不过是开玩笑的,舟舟别生气了,可好?”

恶心,极其恶心!

恶心到令人发指!

君宴清一度怀疑,顾萧寒这是知道打不过自己,想恶心死自己!

其实顾萧寒想恶心的人,是君寒舟。

他与君寒舟,本就不认识,缔结姻亲不过是形势所逼,他就不信了,君寒舟能受得了这个!

却不曾想,君寒舟直接搂住他的腰,两人原本隔着些距离,如今一看……却是亲密无间了。

顾萧寒:“!?”

君寒舟不老实的在他腰上捏了一把,眸光微闪,一扫脸上阴霾,言语调笑:“叫那么亲密,还有外人在呢,我们换个地方叫。”

顿时,顾萧寒以一种懵懂又懵逼的目光看着君寒舟。

不是,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君寒舟拉走了,想挣脱,却被抓得更紧。

无奈之下,顾萧寒只能喊:“凌枫!”

顾凌枫这才回神,脸色难堪至极,眸中透出凶光:“君寒舟!放开我哥!”

君寒舟却不理会顾凌枫,直接带着顾萧寒进了内院,顾凌枫想要追上去,却被君宴清一把抓住:“你做什么?”

顾凌枫一怔:“你拉我做什么?我哥喊我呢!你放开!”

话音刚落,下一刻顾凌枫便被君宴清拽着衣领,扔出了宸王府。

顾凌枫:“!??”

“你做什么?”

顾凌枫迷茫的看了眼君宴清,只见那人慢慢朝他而来:“人家两口子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我哥叫我!”

君宴清一噎,只觉得眼前这人怕是脑子不太好使,怎么就认死理?

眼见顾凌枫一股脑的要往王府里冲,君宴清只得出手拦住他,随即,顾凌枫便一头撞在了君宴清怀里,那股淡淡的梅花味儿又落在了他鼻腔之中。

好像比之前还更浓烈了。

顾凌枫紧张抬头,却见满眼惊鸿。

十几岁的少年,与那君寒舟有七八分像,只是君寒舟眉眼之间带着的是几分清纯的魅色,而君宴清眉眼间,带着的是几分凌然少年感。

是相像,却又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怔愣半晌,久久不能回神。

却听君宴清道:“天色不早了,你哥是让你早点回家吃饭!”

顾凌枫回神,眨巴眼睛想了许久:“是……是吗?”

“是,所以你快回去吧。”

顾凌枫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又立刻折了回来。

“不对,君寒舟把我哥带哪儿了?”

听罢,君宴清马不停蹄的跑进宸王府:“关门关门!”

顾凌枫便这般被君宴清无情的关在了门外,只能听见他一声声怒喊:“君宴清,你个骗子!”

“你说你,怎么不听劝呢?都说了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你瞎掺和啥?”

那人却听不懂似的:“你有本事出来打过!”

“……”

“我打你妹,自己玩去吧你!”

讲道理是讲不通了,君宴清转身朝内院走去,远远便看见一个房间外,小心翼翼的趴着一个人,顿时便警惕起来。

那是君寒舟的房间。

被君寒舟拉近房间之后,顾萧寒便挣脱开他的手,蹦出去几仗远,满是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君寒舟走到案边坐下,心平气和的给两人倒茶:“你我都要成亲了,自然是商量成亲的事宜。”

说着,还抬眼瞧他,那眸光几分可怜:“我们都要成亲了,将军怎的还这般提防拿给我?瞧我似那豺狼虎豹般。”

顾萧寒一噎,嘴角忍不住抽搐,君寒舟确实不是豺狼虎豹,却比豺狼虎豹更加可怕。

良久,他才干笑两声:“陛下下旨,东西也是陛下派人准备的,还用得着我们商量吗?”

说罢,便向门外而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只是脚还没踏出门去,却被君寒舟一把拽进了怀里。

“你干嘛?”

顾萧寒心中警铃大作,挣扎一番却不敢动了——君寒舟那只不老实是手已经附上了他的腰,颇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一些不太美妙的记忆涌进脑海,惹得他浑身僵硬:“你……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放开我!”

那人却调笑着,搂得更紧,俯在他耳边,轻声道:“乖些,有人。”

说话间,还不忘在顾萧寒的腰上掐一把。

顾萧寒:“……”

“登徒子!”

君寒舟却毫不在意,下巴抵在顾萧寒肩上,越发得寸进尺:“多谢夸奖。”

“……”

顾萧寒气结,却拿君寒舟没有办法,只得骂道:“混蛋!不要脸!”

君寒舟依旧佥着笑意看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中,却多了几分委屈,带着层薄薄的水雾,便听他声音哽咽道:“将军好生凉薄,那日明明是将军闯入寒舟房里,强压着寒舟行了那周公之礼,如今怎的还说我不要脸?”

这副模样,倒像是在说顾萧寒是负心汉了。

给人一种,但凡顾萧寒反驳一句,他便能寻根白绫,吊死在顾萧寒面前的错觉。

“……”

顾萧寒忽然觉得,君寒舟要是真的吊死了,也是为大邺除掉一个祸患。

见顾萧寒一动不动,君寒舟盯着他的眸子,连眼睛都泛红了:“将军这是嫌弃我了?”

说着,君寒舟将顾萧寒搂紧了几分,威胁似的看着他,仿佛只要顾萧寒敢承认,就会将他‘就地正法’一样。

两人近在咫尺,顾萧寒只得咬牙切齿道:“不敢!”

当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这一副兔子气急了,却不敢咬人的模样,在君寒舟看来,倒有几分可爱。

君寒舟亦知见好就收,抬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声音难得温柔:“乖,不生气了,将军与我还有婚约在呢。”

被这么一劝,顾萧寒的怒气消下去了一些,却又听君寒舟道:“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成鳏夫。”

“……”

顿时顾萧寒心中就多了一个念头——君寒舟这嘴啊,还是毒哑的好。

思量间,便觉自己腰间传来……被滚烫东西抵着的疼,顾萧寒忍无可忍。

“君寒舟!”他低吼:“你别太过分!”

君寒舟戏谑的看着他,眼中尽是戏谑,他俯在顾萧寒耳边,那温热的唇亦在他耳边厮磨,暧昧不已。

“比起君寒舟,我更喜欢你叫我舟舟,亲昵些。”

“你……”顾萧寒气结:“不要脸。”

君寒舟却低笑出声,更加恶劣的靠近顾萧寒:“不想叫舟舟,那便叫声夫君来听听,如何?”

顾萧寒忍者火气。

忍了,但是没忍住。

抬手就想推开君寒舟,寻把剑砍了他,却被君寒舟将双手扣在身后。

那人笑意不减,眼中尽是危险的气息:“不乖,当罚。”

随即,抬手便扣住他的后脑,吻了上去。

“唔……”

这吻来得霸道,顾萧寒甚至都没法推开君寒舟,只能任由那人在口腔中攻城略地。

终于,在顾萧寒觉着自己快被憋死时,那霸道的人放过了他。

顾萧寒立刻从君寒舟怀里蹦起来,手背擦着唇,眼尾发红,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你……“

君寒舟眉尾舒张,眼中添上几分欲,看着他,心情似乎很好:“怎的连换气都不会?”

打不赢,说不过,又讲不通,这哑巴亏,顾萧寒只能忍气咽下了。

“王八蛋!“

又羞又气,顾萧寒转身便打开房门跑出去了,只是刚踏出房门,便见君宴清站在门外,见他出来了,还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顾将军好啊。”

他……他一直都在?那岂不是……

有了这个想法,顾萧寒那火烧似的脸颊又红了几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好,又怎么会回答君宴清,马不停蹄的便跑走了。

见此,君宴清无奈的摸摸鼻子:“这是多讨厌我啊……”

说罢,便探进一个脑袋,瞧见君寒舟满目春风,嘴角更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他低笑两声,缓缓走向君寒舟,还不忘调笑道:“这才一刻钟,哥,看不出来,你动作挺快啊。”

边说着,还不忘上下打量君寒舟,那目光怎么看怎么怪异。

君寒舟放下手中茶盏,冷笑一声:“看来阿清最近是真的很闲阿,需不需要我找点事情给你做?”

君宴清:“……”

感觉后脊一凉,立马回绝:“那到……也不用……”

君寒舟也懒得和他计较:“寻我有事?”

他坐到君寒舟身旁:“刚才在你门外,我看到了一个人,似在监视你们。”

“嗯,我知道。”说着,君寒舟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他来的倒也是时候。”

君宴清思量许久,却始终不懂君寒舟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问道:“是否要派人查清那人来历?”

“无妨。”君寒舟抬起桌上茶盏,轻抿一口:“过去十五年,我掌大权,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揪住我把柄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的。”

大邺之人,谁人不知,宸王君寒舟权势滔天,是真真的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平定内乱之后,宸王便以雷霆手段肃清朝堂,大邺朝中安定多年,便是他一点一点守出来的。

也因此,他触碰了不少人的利益,朝中树敌无数,有人想将他拉下神坛,亦有人想取他性命!

君宴清亦懂其中利害。

他虽为入朝堂,但也知道,他如今的安逸,是君寒舟以自身性命做赌,为他换来的。

在这京都之中,能真正偏安一隅者,独他一人尔。

君宴清看着他,满眼担忧和疑惑:“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留着他们?”

“如今这京都城,水太混了,根本就看不清水中的牛鬼蛇神。”君寒舟眸光微沉,多了些杀意:“是时候,让他们自己浮出水面了,也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君寒舟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可君宴清却还是有些担忧:“可是,府中留着些眼睛,终归不好,万一当真发现什么……”

“他们不会发现的。” 君寒舟笑笑,抚着唇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连眸光都温柔了几分:“况且,我留着他们还有别的用处。”

如此看来,君寒舟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了,君宴清亦不必再操心此事:“如此便好。”

“嗯。”

随即,房中一片寂静,君寒舟抬手抚唇,目光盯着一个地方许久,似在想什么,嘴角佥着笑意。

忽而,眼前出现一张熟悉俊秀的脸,他眉头一簇:“你怎么还在这?”

“我留下来,是想问哥……”

君宴清难得严肃起来:“你对那顾萧寒,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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