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6-29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曾小桑 主角：温柏郁 裴斯
温柏郁望着裴斯浅色的眸，他看不懂他眼里的神情。
恢复力极好算是福利吗？这种“福利”会让人产生不自爱的想法，即是“反正我受伤后很快就能好，受伤算什么，伤到就伤到吧”。
虽然身上的表层伤痕几乎没有，但他的心呢？
是已千疮百孔所以毫不在意也毫不畏惧任何世事？
怕么？
“怕什么？”，温柏郁摸了摸自己的裤袋，又收回了手，就突然地，他只是有点想抽烟。
温柏郁很坦诚地说：“至少你说到做到，给我做了饭，还没下毒。”
裴斯戏谑道：“那我下次下毒呢？。”
温柏郁摆摆手，转头就走：“随你，反正我下次不吃你做的。”
裴斯：……
剩下的三十几个小时里，温柏郁真的没吃上田螺公子的“下次饭”，因为裴斯在那之后再也没来过温柏郁的休息区。
令人厌恶的小梦又出来了：“各位入梦者，休息时间结束啦！请赶到大厅与你们的小伙伴们汇合！”
温柏郁穿过系统弹出的隧道，而路的尽头仍是在等着队友的裴斯。
“我说过我们还会是一组的，温队友。”
“嗯”，温柏郁应他。
这一次要赌什么呢？温柏郁想。
胡茬大叔刮了胡茬，瞬间变得干净清朗，不过人还是有些精神不振。估计是经历了很多的心理建设。
花臂揽着他，惊讶道：“诶，乔叔，您这是实属改头换面啊！”
胡茬大叔名乔意诚，之前因为胡茬太过印象深刻，所以人人喊大叔，现在花臂都改口喊“乔叔”了。
乔意诚干笑，“有这么夸张吗！你这小子……”
李蝶在旁边偷笑，“有的，真有那么夸张！”
裴斯：“是啊，乔叔，您这可是摇身一变——脱胎换骨。”
众人哄笑。
就在这调侃局还没翻篇时，小梦出场了：“大家好啊！接下来进行分组。请大家有序通过你们面前的通道！”
下一秒，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个洞，往外看里黑漆漆的，让人顿生恐惧。
温柏郁第一个踏进去，他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黑暗中，由于他打头献身，并且没有发出痛喊，这犹如给后面的人打了定心针，立刻就相继入了黑洞。
小梦一变冷冰冰的语调：“编号166小组，欢迎来到NO.925层。以下是个人信息，请查阅并确认。倒计时五分钟进入梦境。”
这一次还有小组编号和个人信息查阅了？
温柏郁抬头望去。巨大的信息面板上投放着七个人的姓名、年龄。在温柏郁看来他这个组的人员变化不大。
蓦然，他的肩膀一重，他下意识皱了眉，又在看清搭着他的手时眉头舒展。
裴斯靠着他，还是那个懒懒地调子：“原来你比我大啊。”
温柏郁快速扫了眼信息面板，看到了裴斯的年龄。
他才二十。比他小了六岁。
温柏郁揶揄道：“叫声哥听听？”
温柏郁倒没想过真的能听到裴斯喊他哥，只是浅浅地开个玩笑，反正裴斯也能撩过去这个话题。
可裴斯本身就是个不定因子。
他很自然地叫人：“哥。”
温柏郁怔了怔，随后欣然应下：“嗯。”
那边的新人向他们走过来。她一头棕发长而卷，蓝宝石般的眼眸含带笑意，“你们好，我是简南琳。”
裴斯在与简南琳四目对视的那一刻，几不可查地皱了眉头。
其他人也简单的向简南琳介绍了自己。然后等着小梦开通道让他们进梦境。
这是第二场了，他们已经少了初次面对时大部分的恐惧和害怕，与之相比更多的是，他们想快点通关，醒来，去拥抱真实的生活。
“入梦通道已打开。本场梦境通关条件：一、解除捆绑；二、让梦主真正地释怀。祝各位愉快的度过这个美梦。”
众人直接一头黑人问号？
美梦？还愉快？我特么没被你这个“美梦”整死都不错了！
只有简南琳微微莞尔，抬手捋了捋自己金色的发丝。
众人陆续通过入梦通道，忽地觉得脑袋一晃，再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身处另一个地方了。
乔意诚深吸口气，左顾右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啊这……好像，是宿舍吧？”
这场景——白粉墙、灰地板、五张双层床、两间单人洗手间、外面的阳台又小又窄，真的很学生宿舍！
温柏郁顿感头疼，摆脱了学生身份这么多年，最后做梦还是梦到自己做学生。
突然，大门被嘭的一声打开了。
一身穿校警服的男人出现在视线焦点，对着他们口水四溅，指指点点：“诶诶！你们怎么回事啊！还扎堆站着干什么！都这个点了，还不去上课！校服还不穿！你们哪个班的啊？”
众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男人：…………我们刚到这里，怎么知道自己是哪个班的啊！
男人见没人回答他，就退出去抬头看了眼门牌，“你们12班的！快换衣服去上课！我已经报给你们班主任了！等着记过通报你们！”
说完，他就又把门嘭的关上了，大马金刀地走了。
乔意诚捂着脸道：“我都三十好几了，就这样梦回学生时代，还要去上课……”
梁辉叹了口气，“还是赶紧去吧，省得又来什么奇奇怪怪的惩罚。”
校服就干干净净地叠好放在每张床的下铺，裴斯嫌弃地看了眼那校服，都打算违纪就违纪，他就不穿这东西，然而转头就看见温柏郁已经在套上衣了。
温柏郁穿衣服的动作牵动了他紧实的肌肉，在衣摆完全落下前，裴斯看到了他劲瘦的腰、清晰地人鱼线。裴斯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就迅速移开了眼。
裴斯又一次把目光转到那套校服上，这一次，他伸了手。
蓦然间，乔意诚像是想起了什么，摸裤子的手顿了顿，眼神流连在温柏郁和裴斯间。
乔意诚：嘶……小裴那这么大啊，小温……受得了吗……？
裴斯当然注意到了乔意诚的眼神，揶揄道：“乔叔，你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乔意诚立刻站直了，裤子也穿好了，他尴尬地笑了笑，“啊？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梁辉急道：“也不知道小蝶在哪里，快走吧！”
乔意诚仿佛找到了转移话题的契机：“对对对！我们快去找那三个大姑娘吧！”
五人出了门。
温柏郁走在队伍的最后，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宿舍。
此时阳光正盛，透过大玻璃窗落到冰凉的地板上。可这本该是暖阳温和的光芒，却让温柏郁蓦然觉得后颈一凉。
也许是他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有人站在他们的身后，静静地凝视着他们。
“怎么了？”裴斯回过头来问。
温柏郁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走吧。”
五人一出门就发现左边有个隔板门，梁辉说：“我学校宿舍也有这个，一般是用来隔开男生和女生宿舍的，说不定小蝶她们就在隔壁！”
乔意诚指了指那铁门：“这玩意上锁了。”
后头的温柏郁冒出来，“她们应该和我们是一个班的，回去教室看看，说不定她们已经在等我们了。”
※
“报告！”
已经毕业多年的几个大老爷们在喊出这一声时都由心地感慨了一会。
可惜这感慨还来不及漫过心头，就被站在讲台的NPC老师给劈头打断了：“你们五个看看表，这都迟到半个小时了！你们还好意思回来？不要觉得你们班主任不在就无所谓，多得是人能治你们！你们给我站在外面听课！除非校长来了，你们今天都别想进这个教室！”
这位NPC老师长得就很精干古板，听这语气估计她是个什么高级领导了，五人就站在门外，也没回她的话，算是种变相的听话了。
教室里除了这位老师的大嗓音，还有一道特别明显的偷笑，寻声看去，是简南琳。
再放眼寻找，果不其然，毛诗怡和李蝶也在。门口的四人瞬间就松了口气。
还好系统没有把她们搞到什么犄角旮旯里去。
NPC老师说完她那通话后就无视了五人，继续讲课。
裴斯也无视了她，光明正大的对温柏郁说：“哥，一起逃课怎么样。”
这音量可不低，正好能让NPC老师听得个一清二楚。
NPC老师逐渐面目狰狞：“你，那边那个！你说要和谁一起逃课啊？”
温柏郁冲老师笑了笑，那模样可无害了，但是他说：“老师，是我。他和我一起逃课。”
教室里的人都目瞪口呆，连带着门外的其他人也愣愣地看着那两人。
当然，所有的眼光都被他们无视掉了。
然后，裴斯和温柏郁慢条斯理地走了，只留了两个潇洒无比的背影给身后那些人。
任由NPC老师在他们后边大喊警告，他们都没有回头。
“去哪？出校逛逛怎么样？”裴斯下了最后一阶楼梯，回头望着温柏郁。
温柏郁的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出去吧。”
裴斯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温柏郁：“嗯……有点想吃糖。”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我只吃阿尔卑斯的原味奶糖。”
他只是忽如其来地嘴痒，就像当初莫名其妙的和裴斯打了个赌一样突然。
裴斯挑了挑眉，应道：“好。”
两人轻捷地走到了校门口。这梦境里的校警还真敬职敬责，见他们两个没有请假条就死活不给出去。那没办法咯，翻墙呗。
裴斯先爬上墙，伸手出去试了一下。
“没有结界”，裴斯说完就翻了出去。
既然系统允许他们出校，那校外必有解梦关键。
温柏郁迅捷地翻了墙。在双脚落地的那一刻，他蓦然失笑，他想起来自己从前获得过众多的三好学生奖，现在却被个比他小六岁的裴斯带着违纪。
校门外是个大斜坡，在坡的底端转角后就是街道了。
两人都是很懒的个性，走进了最近的某宜佳。这两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一进门，坐在前台的女店员立刻就两眼放光了。
她都不记得多久没有正常人来店里了，好像很久了吧。总是安静的街道，冷清的店门，就只有她一日一日地坐在这，等着新面孔的学生来。
其次，这两位长得是真的帅啊！颜狗这一设定刻进了数据编码里，她真的会陷进高颜值的漩涡里好吗！
哪知她还没开口搭讪，个子高一点的那位就已经拎了两大包的原味阿尔卑斯糖走过来付款了。
而另外一个冲她浅浅地笑了下，“还要包烟和打火机。谢谢。”
裴斯微微侧头瞥了眼温柏郁，眼神很轻。
店员喏了喏，虽然这是家没什么人光顾的便利店，但是还是有明确规定不向未成年卖烟的！
可温柏郁还是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他柔声道：“需要出示身..份证吗？我成年了。”
ko，完败。
“不用了不用了！”
店员报了总价，温柏郁下意识摸了摸裤袋，才想起自己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然而下一秒他的视线里就出现了裴斯那只白净的手，捏着张纸币。
那张纸币不是现实世界所用的通货纸币，而是一张很简洁的红纸，上面还印了“50份美梦”。
温柏郁抬眸，不解地望着裴斯。
裴斯解释道：“这是梦城专属通货纸币。现实里的钱，在这里连只蚂蚁都收买不了。”
“这种纸币，名字叫美梦”，裴斯说。
可是这里的每一场梦，都注定是场噩梦。
女店员一脸懵懵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她有些不明白，“美梦”不应该是客人都有的吗？这里本身就是美梦啊，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温柏郁冷笑：“那我得庆幸目前我还用不着收买一只蚂蚁，不然以我这样一份美梦都没有的人，怎么买得起。”
店员用手指轻点了点裴斯，接话：“你买不起蚂蚁没关系啊，他买得起，他给你买。”
温柏郁：……
裴斯闻言，赞同地说：“是呀，你买不起，那我给你买。这种废纸，我一堆。”
温柏郁：…………
店员对“废纸”这种说法直接一头问号，拜托，她可是很爱这堆“废纸”的诶！不过比起和两位大帅哥客人讨论关于“废纸”，更让她稀奇的是有个一身黑的人从隔壁楼出来了。
已经拆了糖包装的两人也注意到了那个人，毕竟这条街上静的要死，就他一个人下楼梯的声音，不注目才怪。
那人真是一身黑，戴着黑的圆顶硬礼帽和围巾，穿着黑的长款风衣，还有一双黑皮鞋。他一直低着头，像是在避着阳光照到他脸上。
温柏郁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起了高中语文课本上的一篇课文。
恰好裴斯弯了手肘碰碰温柏郁，戏谑道：“这不是《装在套子里的人》吗？”
温柏郁瞥了眼裴斯，这人是有读心术吗？
黑衣人应该是听到了裴斯的话，把头低的更下了，还抬手压低了帽檐。他这么一抬手，温柏郁才发现原来他还戴了手套，也是黑的。
他匆匆而过，店员就压低了声音，用手挡在嘴边，对两人说：“他可真是个怪人！可怪了！”
裴斯也学着她的样子，问：“怎么个怪法？”
温柏郁看着他俩，幼稚的人真是总能凑一窝。
店员神色古怪，顿了下，继续说：“他啊，周一到周五，只会在晚上九点出门，周末的话，就是下午五点左右出门。每周都是这样！哦不，有时还会连续两三个星期不出门！”
温柏郁蹙眉，啧了一声，抬头扫了眼挂在墙上的表。
六点十分，下午。
事出反常必有妖。
温柏郁和裴斯对视一眼，他又在裴斯的眼里看到了那种猎狩的兴奋。
“下次有机会再聊”，裴斯对店员说。那语调上扬，听得出来他的愉悦。
店员听了这句话，愣愣地看着他们走出了店门，顺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还有机会吗？”
“没有了吧。”
店员自问自答，然后叹了口气，说不上遗憾，她只是有些后悔没多看几眼那两帅哥，毕竟以后就没机会再见到了。
她曾经对很多人说过同样的一段话——告知他们黑衣人的出门时间。说实在的她其实并没有认真观察过黑衣人，可是那段话却熟记于心，即使说烂了一万遍，她也会把那段话说给每个到来的人听。
她想过自己是谁，“美梦”是什么，最终都会了了忘却这些问题。
或许她也曾是个学生，在热闹的人群里嬉笑，或许她也曾是一个见不得光的黑衣人，但最终无论她是否还是她，她都会日复一日的，等着新的学生来，再说上一段一模一样的话。
※
黑衣人的出现像是触发了某个开关，本来寂静无声的街道，现在却人流涌动，人声鼎沸。
可是那一身黑实在是太显眼了，想看不见都难。
同时，他们擦肩而过的每个路人都会很新奇地看着他们。路人就像进了动物园的动物观赏区，而那二人则是新品种动物，被那些探究好奇的眼神注视着身上每一处。
裴斯真的很厌恶这样的感觉。
“难道我们比他那一身黑还招眼？”
温柏郁咬碎了糖，浓郁的奶味在嘴里散开。从那清脆的糖裂声中听得出来，他也很不爽。
“因为我们看起来比他帅。”
裴斯笑得抖了抖肩，“有道理。我也这么认为。”
不谈裴斯，单说温柏郁这个入梦者走在一群npc里，npc的排斥异类效应一下子全到他身上了。
黑衣人不疾不徐地穿过人群，他的通身怪异却无人在意。阳光炽烈，他就像来自阴影中的怪物，却又属于热闹的人群。
在这个饭点时刻，街道喧嚣，饭香四溢。
可惜没有人因这份香而停留。
两人同黑衣人保持一定距离，鹅行鸭步地跟着他。渐渐地，人潮褪..去，他们从大街拐入小巷。这个地方的巷子曲曲绕绕，四通八达，跟慢了一个拐弯，就把黑衣人跟丢了。
他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而且黑衣人走路很轻，跟没声差不多，现在丢了人，想找对路跟上去可能性也不大。
温柏郁乜了眼岔路口，说：“回去吧，在便利店门口蹲他。”
裴斯：“好。蹲到了就把他的帽子摘了，看看是他帅还是我帅。”
温柏郁失笑，给了答案：“你最帅了帅炸天了行不行？”
裴斯挑眉道：“行啊，我最行了，行炸天了都。”
可是这个关于谁比较帅、裴斯行不行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几句话就被打断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
稚嫩又颤..抖着的声音带着哭腔，无助又可怜。
声音是从右边的岔路里传来的。两人收了嬉笑，拔腿就往声源走。
两人在拐弯处停了脚步，探出头就看见五个小屁孩围在一起，看样子围着的应该就是那个喊“闭嘴”的小男孩。
其中一个外围的人讥笑道：“哈？我们说实话而已啊，闭什么嘴？你还想狡辩吗？”
有人说：“就是啊，你姐姐就是不要你了！我妈妈说她就是去卖身了啊！”
“你姐姐不要你啦！”
“她要麻雀变凤凰了！她不要你啦！”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指着男孩大笑着。他们在最天真无邪的年纪说着最刺骨、最恶毒的话。
被包围的男孩吼道：“我姐姐没有！我姐姐没有！你们闭嘴！！”
温柏郁看到，他勾起弱小的身躯，拼尽全身的力气想去堵住那些人的嘴。
可是一个那么瘦弱的孩子，怎么抵得过五个比他壮实的孩子呢？
温柏郁上前抓着一个特大娃的领子，冷笑道：“喂，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咯。”
“什么？……你、你是谁啊！”
特大娃子停了手上的动作，缩着脖子盯着温柏郁。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在看到温柏郁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后，认怂了。
不过让他更怂的是，站在温柏郁身后的裴斯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木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温柏郁扬着语调反问：“那你是谁啊？”
他的话听起来很友好的样子。特大娃咽了咽口水，正准备回答，却迎来了当头一棍。
是裴斯打的。
裴斯：“叫你回答就快点说话，是哑巴吗？”
温柏郁抬眸瞧了眼裴斯，意思是他干得好。
那娃子被打的部位瞬间有了红痕，还出血了。特大娃子立刻大哭：“我要告诉我妈听！你打我！你敢打我！呜呜……妈妈……”
另外四个大娃子见状都怂了。
裴斯又是一棍下来，“喊那么大声啊？再大声点啊，没吃饭吗！”
特大娃子一激就哭得更起劲了。其他人已经挪着步子想跑，但又被温柏郁一脚挡住了去路，还承受着温柏郁的冷脸。
温柏郁瞪了眼在嚎啕大哭的特大娃子，“再大声一点就打死你。”
特大娃子：？？？不是他叫我大声的吗？
裴斯这一次没打他，打了离他最近的娃，却对着他说：“听到没有？打死你啊。”
隔壁的娃：你这到底要打死谁啊？？？
特大娃子又怂又不甘，气呼呼地鼓着腮帮。
温柏郁看着他就烦，一烦就皱眉，“快滚回家找你们妈妈打小报告，告诉她，你要是再欺负人就会被打死，让她好好教育你们。”
五个娃子拔腿就跑，但还是被裴斯一人打了一棍，“跑快点啊，要是被我追上了，就打死你哦。”
他说着温柔的语调，还一脸“你死定”了，五个娃见了边哭边跑。
赶走了欺负人的小屁孩，就剩下了那个窝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男孩。
他灰头土脸的，衣服也都被扯的个缺口。可他的眼眶泛红，倔着气，沙声对两人说：“谢谢你们。”
温柏郁与裴斯交换眼神：梦主会是这个小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