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6-29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slow 主角:云千舟 连屿
清晨,古堡的几名女仆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昨日主人带回来的两人是什么身份啊?怎么还有一位的长相……”
“是啊,我看见的时候,险些以为咱们的王苏醒了。”
“嘘,小点声。”
其中一名资历稍老的女仆看左右无人,才压低声音说,“听说他是沃克利特地献给主人的血仆,身份低贱至极,你们敢将他和王相提并论,若是被主人听见,小心大家的性命。”
其他人听到后纷纷面露鄙夷,“沃克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人估计也是他安插在主人身边的奸细。”
“没错,昨天晚上主人可是和沃克利闹出好大的矛盾,还从他手上抢回来一名少女。”
“你说那名血液甜美到像奶油蛋糕的少女吗?”
“当然了,她可是被菲妮娅大人亲自抱回来的。”
就算连屿和安洛儿的身份都是人类,但仆人面对他们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这种区别在为他们安排住处时更为明显。
对连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引路仆人只恭不敬,甚至暗地里还有鄙夷和不屑,放下衣物就离开。
好在连屿并不在意,能够从脱离原先的环境,以一个普通人类的来到这里,已经是他苦心谋划的结果了。
对安洛儿,豪华程度堪比贵族小姐的闺房,仆人也是恭恭敬敬,帮她换上柔软的新衣,嘱咐她早点休息。
这让经历了死亡险境的安洛儿十分惶恐不安,甚至有种做梦的感觉。
直到天色初晓,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睡得并不安稳的少女蓦然惊醒。
“安洛儿小姐, 是我吵到您了吗?”
安洛儿稍稍偏移目光,正巧对上菲妮娅的目光。
吸血鬼最常见的红色眸子,以及说话时若隐若现的尖牙。
安洛儿身体变得紧绷,是弱小动物对捕食者的畏惧,“不…不是您吵的,是我每天到了这个时候就会醒。”
捕食者对于她的想法并不在意,走上前,将怀中抱的玫瑰暴露出来,“主人房间的玫瑰需要更换了,麻烦你去送一下吧。”
她并没有给安洛儿拒绝的机会。
直到穿上崭新漂亮的衣裙,抱着玫瑰站在楼梯口时,安洛儿才反应过来,菲妮娅根本没有告诉她,这座城堡的主人究竟住在哪里。
正当她在原地发呆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在干嘛?”
安洛儿被吓了一跳,转身便看到一身洁白衣袍,出尘绝艳的青年站在自己身后。
或许是因为连屿也是人类,又或许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太无害,安洛儿下意识解释道:“菲妮娅姐姐让我去给大人送玫瑰。”
听到这句话,连屿眸底闪过一抹暗色,快到转瞬即逝。
再开口询问时,他依旧是那个温和的青年,“你不敢去是吗?”
安洛儿咬唇,除去不知道地点外,她的确有些害怕。
就算泽维尔与其他吸血鬼不一样,她依旧没办法克服心中本能的恐惧。
安洛儿轻轻点头,脸颊因为羞愧而变红,对于知恩图报的少女来说,这是很难为情的事。
连屿主动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脸上的笑容加深,“把玫瑰给我,我帮你送吧。”
“这怎么好……”
安洛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连屿打断。
“没关系,反正只是送玫瑰而已,无论谁去都一样。”
青年耐心劝慰的语气像极了邻家哥哥,安洛儿不自觉就对他报以信任。
“好,那就麻烦你了。”
被仆人细心摘下的玫瑰尚且带着露水,剔透的露珠在花瓣中颤颤巍巍,娇嫩又鲜艳。
无端的,就让连屿想起了昨晚宴会之上,少年那黑色羽翼下,裸露出来的小片肌肤。
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也如这花瓣的触感一般。
等安洛儿看着青年的背影离开,才恍然反应过来,他没有向自己询问具体要送到哪里。
难道他知道泽维尔的房间吗?
二楼走廊最深处,是除菲妮娅外,不允许任何仆人踏足的地方。
禁闭的大门阻拦了屋内浓郁的玫瑰香气,雕刻繁复花纹的棺材里,陷入半梦半醒之中的吸血鬼正在痛苦挣扎。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整个身体就像架在油锅中烘烤,直到血液开始滚烫沸腾。
直到锥心刺骨的疼痛溢散开来,云千舟用力抓紧棺材边缘,短而圆润的指尖生出尖细的指甲,原本秀气的手指宛如野兽利爪,在木板划下一道道深刻的印记。
“宿主?宿主!”
“宿主你快醒醒!”
406焦急的童音在耳边响起,云千舟勉强睁开眼睛,只能看到眼前大片大片的血色。
他想要用法力抵抗,温热的暖流涌遍全身,只能修复手上掐出的伤口,对那股强烈的疼痛毫无用处。
云千万咬着牙问道:“小6,这是怎么回事?”
406也不敢隐瞒,立即回答,“是泽维尔自小便背负的血咒,每到凌晨太阳升起时就会发作,只有找人吸血才能缓解。”
素来涵养极好得魔尊大人第一次想骂脏话。
如此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406也很委屈,它一来这里,满心满眼想的就是让宿主不要毁灭世界,哪里还能注意到血咒这个设定。
天色破晓,暖暖的阳光撒向大地,以泽维尔的身份,本不会被太阳所伤,可不知是不是血咒的原因,放在棺材外的小臂竟有种灼烧的感觉。
云千舟收回胳膊,在棺材中蜷缩身体,金色碎发被他压在肩膀处,额发凌乱的贴着脸颊,他重重喘息几下,竟隐隐闻到空气中有股清列甘美的香气。
“宿主,怎么样了?”406的声音格外心虚。
极致的渴望在反复撕扯着他的心脏,云千舟没有回应406的废话,哑着嗓子开口:“门外有人。”
406一懵,还没有来得及询问来人是谁,就听到木门被推开的吱呀声。
“大人。”青年独特的温润嗓音在门口响起,“我来为您送玫瑰。”
室内昏暗,连屿并不能很好的看清,只感觉到耳边擦过一道劲风,而后手腕一沉,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人压在了墙壁前。
目之所及是一张漂亮到艳丽的脸庞,碎发湿漉漉贴在脸颊,金色的瞳孔半眯着,眼睫同样也是湿的,眸底酝酿着莹莹水光,上挑的眼尾又艳又媚,暧昧吐息贴近耳边。
“敢擅闯我的房间,你知道下场是什么吗?”
极致的疼痛过去后,周身便是如火一般的燥热,云千舟迫不及待的贴上青年身体,满足的发出喟叹。
可热浪翻滚而来,轻而易举盖过这短暂的舒适。
不够,远远不够。
云千舟扯着自己并不宽松的衣领,一边往青年身上贴,一面急促喘息着,像是干渴许久的旅人,终于寻到唯一的清凉。
连屿怀中抱的玫瑰已经被挤烂,破败的花瓣渗透出汁液,粘在两人身上,狼狈不堪却又带着糜烂意味。
他垂下眸子,看着贴在自己身上不停扭动的少年,面容一派平静,没有丝毫波动。
直到少年伸手扯开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大片肌肤,因为染上一层薄汗,衬得白皙胜雪,格外莹润。
“吸血鬼都是如你这般……”
沾了玫瑰汁的手握住那修长的脖颈,连屿感受着掌下的滑嫩细腻,以及稍稍用力便是一道红痕的脆弱,说完后半句话,“淫乱至极吗?”
带着嘲讽的话语落入云千舟耳中已听不出具体的含义。
屋内光线昏暗,加之他正被血咒折磨,并不能很好的看清青年面容,唯有那双眸子,好似莹莹春水凝结,触及便要沉溺其中。
“阿屿……”
云千舟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阿屿……”
连屿动作一滞。
第二次,他从这名陌生的吸血鬼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或许是心绪被干扰太深,他甚至忘记掩饰,眼睛直直盯着云千舟,就连嗓音也带出几分沙哑的侵略性,“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云千舟压根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喊出了什么,香甜气息铺面而来,明晃晃的诱惑就放在眼前,渴望如开闸洪水,冲破理智的防线。
云千舟身上愈发滚烫,可丝毫没有缓解,于是他转而去扯青年身上的衣服。
无需低头去看,连屿便能感觉到,面前人正在用唇瓣蹭过自己的手指,那艳红的舌尖微微伸出,很好的掩盖了若隐若现的尖锐牙齿,犹如猫儿一般在指缝见来回摸索舔舐,吸取着丝丝血迹,留下湿润的水痕。
急促的呼吸扑在上面,仿佛顺着手臂血管直达心脏,在其中激起层层涟漪。
连屿居高临下,可以清晰看到眼前的吸血鬼少年轻轻眯起了那双灿金色的瞳孔,上挑的眼角勾出一抹殷红,蒙上粼粼水光,愈发勾人心弦。
他该是高贵艳丽的,此刻却躺在自己身下,贪婪索取血液。
连屿闭了闭眼,只觉得莫名的干渴涌上喉咙。
刚从牢笼中逃离的他本该对此心生厌恶,可心中的波动却在明明白白的显示着。
他无法拒绝这名陌生的吸血鬼。
将溢散的血迹舔舐干净,吸血鬼重新睁开眼,金色瞳孔边缘隐隐渗出血红,紧紧锁定住面前的青年,随后以上位者的姿态,钳制住他的下巴,仰起头,咬上那淡色的薄唇。
柔软而冰凉的触感,一股脑的笼罩过来,连屿睁大眼睛,完全忘记了反抗。
尖锐的牙齿划破唇瓣,甜美到极致的血液流淌而出,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足以救命的泉水,迫不及待的xi吮。
不该是这样……
连屿的眸子颤了颤,他想要逃脱被吸血鬼当做食物的命运,才来到这里,不该在此刻迟疑。
金色碎发散下来,遮住了吸血鬼过分锐利的眉眼,仅有眼尾的殷红露了出来,让他除去贪婪的兽性外,还染上了几分情动。
连屿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如此鲜明而热烈。
他紧握的手缓缓落在吸血鬼的后背,轻的仿佛一片羽毛,是任由索取的姿态。
云千舟的呼吸逐渐加重,完全沉浸于吸血的快感中,也因此更加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情动。
想要这个人的血液。
想要他的抚慰。
滚烫的情潮在翻涌不休,直到此刻,云千舟才明白为何那些吸血鬼莫名其妙就能干起来。
因为单纯的吸血根本无法满足他们的yu望。
这什么该死的设定!
魔尊大人在心里骂了一句。
不过他性格一向随心所欲,既然无法克制,不如彻底放开自己。
稍稍退开几分,吸血鬼眸中酝酿着春情,用沙哑又放肆的声音道:“喜欢吗?”
青年垂下眸子,玉白的侧脸染上淡淡红晕,满是不可言说的羞涩。
云千舟对他的模样很是受用,正要继续吻上去,忽然被按住了肩膀。
“你……”青年的嘴唇被咬出好几个伤口,一副被过分欺负的模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的云千舟愣了一下,压根不记得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连屿抿了抿唇,波光粼粼的眸子几乎要被逼出水光,“就是……阿屿。”
明明他们素未相识,为什么这个吸血鬼会用那样熟稔又亲昵的语气唤出他的名字。
听到这句话,云千舟眸中情绪难以捉摸,“所以你叫…”
“连屿。”
下一刻,青年抬手遮住了吸血鬼的眉眼,清碧的眸子氤氲出朦胧水雾,主动将唇瓣印了上去,试图将疑惑淹没在交缠唇齿间。
“我叫连屿。”
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跌跌撞撞落入棺材里,被碾碎的玫瑰花瓣洒落满地旖旎艳色,浓郁的香气将他们彻底笼罩。
将送玫瑰的任务转交给连屿后,安洛儿始终有些惴惴不安,于是她找到了菲妮娅,想要坦白自己的错误。
“大人,我没有做好您吩咐我的事,请您责罚我。”
菲妮娅看她周身衣物完好没有破损,很快明白过来,“去送玫瑰的不是你?”
安洛儿十分愧疚,“我去的路上恰巧碰见连先生,告诉他我很害怕,连先生就代替我去了。”
菲妮娅一怔,随后很快以冷静的语气开口:“你们都是血仆,所以无论谁去都可以。”
“既然他现在还没有出来,说明主人选择了他。”
“你也不必有任何负担。”
菲妮娅朝二楼的方向看去,眸中情绪格外复杂难辨。
“以他的长相,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
“从今以后,你就在花园里照顾玫瑰,贴身伺候主人的事,留给他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