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民间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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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绝望的嘶喊声渐渐消失,郁北渊背手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冷望着前方虚无缥缈的黑暗,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管家郁盛抬头间就敛好了不忍神色,唤来四个利索的王府影卫,安排他们尾随耶斯等人上山探路。

“等等。”

郁北渊面色冷峻,语气不容置疑:“本王亲自去。”

尽管都明白此举太冒险,但是在场人没有敢开口阻止的。戚清澜眯了眯眼也没说话,回程准备调度安阳郡驻军。

郁盛了解自家王爷的脾气秉性,他决定的事情谁劝都没用,便自觉回车厢取出件暗色披风,便于王爷在夜里遮挡身形。

系好披风后,郁北渊就往密林深处走去,那四个影卫自觉熄灭手里的火把,悄无声息地护在郁北渊周围。

黑龙寨山匪是惯于行走崎岖山路的,脚速自然不会慢,但眼下带着个拖油瓶就另说了,而且这拖油瓶被塞住嘴巴还不耽误抽抽搭搭地抹眼泪,要两人架着才能走。

其中右脸横着刀疤的山匪道:“三当家,要我说就取够足量的腕血,把这至阴之体扔下陡崖算了,带着他何时能回寨落。”

话音刚落刀疤脸就结实地挨了一巴掌,耶斯黑着脸道:“大哥嘱咐血要新鲜的,必须现取现用,就你他娘的耍聪明。”

被骂的刀疤脸咧嘴挠了挠后脑勺,只把白袖的手臂抓得更紧。

“呜呜呜…呜呜…”

听到这句含含糊糊的呜咽,耶斯回头瞧,那漂亮的小美人衣衫凌乱,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脸侧,哭得眼眶通红,嗓子都哑了。

耶斯虽是凶恶山匪,却也懂得怜香惜玉,看白袖这副狼狈样子颇有些不落忍。

“别弄疼他,我来扶着。”

说着耶斯就亲自搀住白袖的胳膊,扶着他缀在队伍最后面,其余山匪用刀劈砍荆棘在前开道。

白袖此时已经哭得脱力,要完全靠支撑才能往前走,反正他也没力气再继续挣扎喊叫,耶斯就给他拿掉了塞口的巾帕。

并板着张凶神恶煞的脸警告道:“不许再哭,听见没有?”

听到这话白袖立刻绷住,本来要嚎啕大哭的嘴就不敢动作,泪花憋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转,小脸因着害怕都快皱成包子褶。

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彻底把耶斯逗笑了,他抬手给白袖擦去泪痕,绕到身前微微弯腰很轻松就把他背了起来。

耶斯唉声叹气,就小美人这腿脚,扶着是真没背着快。

在前开道的山匪们相互挤眉弄眼,心道他们三当家这是转性了,居然对这至阴之体这么上心…

刀疤脸摸着鼻尖笑笑,暧昧地从牙缝里挤出啧啧两声,刚想跟旁边兄弟讲他们三当家的小话,身后就有只脚突然踹了过来。

一声惨叫,刀疤脸原地消失。

等他从沟里连滚带爬地上来,正撞见耶斯那张要把人冻死的脸:“有时间说那没用的,还不赶紧熄火,怕旁人不知道你老窝在哪儿是不是?!”

三当家脾气说爆就爆,山匪们不敢耽搁,整齐划一地熄灭了手里的火把。

周遭顿时陷入黑暗,耶斯背上的白袖忽然变了脸色,攥住耶斯的衣领剧烈挣扎起来,嗓子里嘶哑地喊叫:“黑!袖怕!”

刀疤脸后腰又猛然挨了一脚,耶斯怒道:“还不赶紧燃根火把!”

刀疤脸:“……”

为什么就照着我一个人踢?

他知道他们三当家阴晴不定,可没想到这么阴晴不定!

单支火把的光源虽然微弱,但小美人总算是没再闹,趴在耶斯宽阔温热的后背,白袖很快就累得昏睡过去。

东方微明,耶斯一行人终于抵达黑龙寨,

白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正仰躺在宽敞温暖的矮炕上,铺的盖的是虎皮斑厚毯,屋里的石制桌椅东倒西歪,满眼皆是陌生。

他还没来得及害怕,房间门就被撞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形魁梧满面络腮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三当家耶斯。

白袖吓坏了,瘦弱的身体蜷缩在炕角,只露出两只奶猫般的眸子含泪盯着来人。

“倒是个惹人怜爱的玩意儿。”

说话的络腮胡就是黑龙寨的大当家,他目光灼灼地睨着白袖,扬手吩咐旁边的耶斯道:“他至阴之体的朱砂痣在哪里,亮出来看看。”

耶斯颔首称是,脸色阴郁地朝白袖走近。

他丝毫不像昨夜那般好说话,狠握住白袖细白的脚腕就把人拉到身前,随手扯下块碎布先塞住他的嘴巴,随后才撩起大红棉袍,露出片后腰。

那颗朱砂痣就长在白袖的尾骨上方,像粒红豆似的衬着莹白的皮肤,熠熠生光。

这代表阴柔骨的朱砂痣触手微凉,只听大当家冷笑两声,恨恨道:“说你蠢你还真蠢,他的朱砂痣呈鲜血色,不知被玩过多少遍的,这样的至阴体能炼出阴兵吗?”

耶斯错愕地张了张嘴,没说上来话。

浸润过阳气的阴柔骨腕血是污浊的,而炼阴兵需要完璧之身,白袖虽然未到及冠年岁,但托郁北渊的福也算是身经百战,所以他的腕血并没有用。

“腕血没用,脸蛋倒是勾人。”

大当家瞥了眼被按压在被褥里的小美人,轻飘飘地下令:“赏给兄弟们玩吧,这样的绝色在我黑龙寨可不多见。”

“大哥…”

耶斯扯起嘴角似是很为难,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额角道:“大哥有所不知,这人的脑袋不太正常,若是…”

“脑袋不正常,屁股正常不就行了。”

大当家毫不犹豫地打断耶斯,猥琐笑笑,此时门窗外面已经有层叠的人影在隐隐晃动,“叫上老二咱喝酒去,兄弟们听说这阴柔骨相貌不凡,早就都等不及了。”

耶斯回头看了看白袖,眸光微黯。

他之所以给白袖的嘴塞上碎布,就是不想因为他哭闹惹恼大当家,只要放出腕血便送他下山,没想到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房门敞开,早就守在门口的山匪,冲着炕上的柔弱的小美人一哄而上。

耶斯麻木地被大当家带着往外走,身后只余凄厉的哭叫。

整座半山腰铺满枯枝败叶,落过雪后就覆上浅浅的灰白,寨连寨掩映在雾岚之间,不时传出几声凄厉的鸦蹄。

郁北渊正掩身在黑龙寨附近的松林之中,这里有层绿繁密的松枝遮挡,并不担忧被寨里山匪瞧见,随行的四个影卫依旧护在身边。

一夜冒黑行路没有阖眼,郁北渊冷峻的面容分毫不见憔悴之色,他嗓音平静地问身旁影卫道:“沈壹,寨内情况如何?”

名唤沈壹的是郁王府影卫首领,自郁北渊携兵入主东原时便跟随左右。

沈壹颔首恭敬答道:“王爷,安阳郡驻军沿侧面山路已就位,待到午间山匪松懈的时候,便可一举攻寨。”

郁北渊眸光微黯,伸手解了暗色披风,沿着松林茂盛处掩身逐渐逼近黑龙寨,其余影卫随后跟上,来到寨墙外面借着块天然野石作掩护。

“王爷,据戚夫人说,这便是黑龙寨当家们平日活动的主寨,也是匪兵积聚最多的地方,抢占这位置其他偏寨就不攻自破。”

沈壹压低声音道:“稍后属下等去解决两侧瞭望塔的哨位,便于驻军藏身,请王爷在此处稍候片刻…”

话音未落,就听主寨里倏然响起声尖叫,凄厉嘶哑,悲惨绝望,听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影卫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动作,他们平时负责护卫王爷的安全,与白袖接触算是经常,能听得出这是他的声音。

沈壹看郁北渊脸色毫无波澜,拱手欲走:“王爷稍候,属下等片刻便回…”

“攻寨。”

沈壹脚步一顿,就见郁北渊的狭眸微垂,唇角缓缓勾出片寒栗的弧度:“不必等到山匪松懈的时刻,就现在,即刻攻寨。”

王爷的命令,沈壹不敢不听。

但是驻军上山走的是小路,并没有带盾牌等重型抵挡武器,若不先解决瞭望塔的哨位,驻军未等攻寨必定先吃阵箭雨。

郁北渊似乎能察觉到他的心思,冷冷道:“右后先攻,吸引敌方注意,大部驻军正面直入主寨,见匪便杀不留活口。”

沈壹领命告退。

片刻后,烽火直冲天际,伴随一声尖利的轰鸣,后方先喧腾起来,随即训练有素的安阳驻军像涨潮般从四方涌向匪寨。

郁北渊披起暗色披风,随在驻军后面,从容不迫地走进主寨。

院落里已经是满地的尸体和散落的兵器,厮杀吵喊刀剑碰撞响在耳边。

其间有不要命的持刀朝郁北渊扑过来,刀刃未沾着衣裳,那人已经被他扼住喉间命脉,虎口发力,咔哒一声,像碾死一只蚂蚁。

游兵散勇在东原正规军面前不堪一击,安阳驻军几乎是毫不费力就降服了黑龙寨山匪,按照郁北渊的意思,没留活口。

沈壹寨房的门前发现了耶斯的尸体,他已经被开膛破肚,浑身的鲜血,临死前手还紧紧把住门栓,像是要保护里面的什么东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沈壹才把耶斯的手强行掰开,推开门,他抬起的脚就结实顿住了,见惯生死的影卫首领被惊得瞠目结舌。

沈壹犹豫再三,最终默默关好了门。他进去不合适,还是请王爷来。

郁北渊听到消息的时候,仍是不动声色,沈壹在旁侧给他开门,他就慢步走了进去。

里面并没有人或尸体,但是茶盏茶壶皆被推到肮脏的地面,石制桌椅东倒西歪,仿佛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浩劫。

淡漠的目光从地面移到矮炕,郁北渊眼皮禁不住微颤,嘭地一声从里面阖住了门扇。

那身新做的大红棉袍凌乱半挂在矮炕边,微微挡住纤细的脚腕。

脚腕处的雪白皮肤,被粗砺的麻绳磨出点点血迹,瘦弱的四肢都是同样的情形,白袖手脚被缚整个呈大字型摆放着。

单薄的身体未着寸缕,很容易就能看见满身的青紫痕迹。

矮炕边散落着玉角、玉势等房事中用的着东西,那上面沾满血丝和污浊,脏得令人作呕。

将这房间的陈设和物品看了个遍,郁北渊冷然的视线才挪到白袖的脸上。

他没什么表情,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轻轻地闭着眼睛。

不哭不闹,死一般安静。

郁北渊拾起棉袍缓缓将人裹住,然后去解开束缚住他手脚的麻绳。

冰冷的指尖触到裸露的皮肤,郁北渊被狠狠地灼了一下,他浑身滚烫,热病复发,烧得已经昏死过去。

郁北渊眸底晦涩不明,动作放得很轻柔,轻松把人抱起来,怀里的身子又小又软,就像抱着团松松散散的棉花。

矜贵的郁王爷就那样抱着白袖,跨过满院的尸横遍地,出了黑龙寨,下了山。

回程的马车依旧摇摇晃晃,郁北渊给白袖灌过药后热烫逐渐消退,但他还是没清醒。

沈壹在马车外面随行,向郁北渊回禀道:“王爷,黑龙寨山匪共两百三十人已经全数屠戮,匪寨也放火烧了个干净。”

里面郁北渊淡淡地嗯了一声。

喉间堵了堵,沈壹接着道:“据黑龙寨山匪交代,当时他们正欲对小袖子行不轨之事,耶斯突然闯进去拦住他们,说有意娶小袖子作压寨夫人,还把他们都赶了出去,所以…”

所以小袖子并未受到实际凌辱。

后面的话沈壹没有说出来,但这已经足够给王爷宽心,他看得出来王爷很在意,男人对自己的所属物总是有独占欲,何况王爷向来是惯于征伐的男人。

听到这番贴心的解释后,郁北渊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幽邃的狭眸望着车窗外的的晚景,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怀里人蓬乱的长发。

尽管白袖没醒,车厢里仍留了盏灯,昏黄的光影映亮了郁北渊冷漠至极的侧脸。

以白袖为钓饵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是教训,他以后绝不会再让白袖离开半步,好好的筹码若是真因此丧了命,岂不可惜。

想着郁北渊垂眸看向白袖,肤白胜雪,眉眼秾丽,他缓缓俯身,在白袖冰凉的唇边落下一记轻吻。

他的小筹码可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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