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5-23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一切若初 主角:言靖 祁彦
按理来说,祁彦最后一天留在家里言靖是应该陪着的,但是他一看见祁彦就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天说的话,总觉得怪怪的。
尽管祁彦没提起来。
但还是基本上看见了都避着走的,祁彦似乎也感受到他有点反常,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出发前又把账户的钱转给言靖了。
言靖觉得他就像个被漂亮媳妇儿包养的白白胖胖的小金丝雀。
看着账户上多出来的一大笔钱,有点不好意思。
再想到祁彦马上就要走了,言靖压下一见祁彦就想逃走的冲动,尴尬的询问:“你有什么东西要准备吗?我帮你。”
祁彦的薄唇微微翘着动了动,眼神落在一旁简洁的小行李箱上面,眸色浅浅,在言靖顺着看过去时抿了抿唇。
这个行李箱放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言靖避他如蛇蝎一般,都绕着走所以没有上心其他事情,也就自然不知道。
言靖忽然内疚起来,觉得自己没做好一个雄主该做的事情。
“其实,言哥不用这样避开我,我并不会将您的事情传出去,如果我传出去了,就让我被流放去荒星。”
“如此,可不可以不要再躲我了?”
祁彦走上前,伸手探向言靖耳边,帮他捋了下耳边的碎发。
言靖抬起头,与他浅淡的眼眸对视上的一瞬间,总感觉对面的虫看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但是再一晃神,又没有那种感觉了。
他只觉得两个虫之间靠的太近了,近到他都感受到对方的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烫的他心里都有点奇怪。
言靖情绪微妙的低了低头,不着声色的悄悄拉开距离,轻声道:“你去吧。”
说完他又觉得很奇怪,仿佛是和丈夫告别的妻子一般,于是又补了一句:“你要是让我等太久,我就和你离婚了娶别的虫子。”
其实都是假的,他还挺喜欢祁彦的,大不了之后自己去把他带回来。
祁彦点点头,转身离开,在他离开的一刹那,言靖瞬间倍感轻松,身子也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
却不知道怎么,对方忽然脚步一顿,慢步又走回来,在言靖不知所谓的视线下,帮他理了理衣服,轻声说:“别怕,我很快回来。”
言靖总感觉他说的有些过于郑重了,就好像是在告别一样。
但是明明这个事情的危险程度也没有多大,言靖都去网上查过了,上将的权利还挺大的可以带很多手下去,可是他这样一交待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祁彦说完就带着来接他的虫转身走了,留下了只是几个坚挺笔直的又乘着飞艇远远离去的背影。
——
言靖再一次过上了咸鱼生活,不过这次没多久,就收到了好友来电,哦豁,居然是一开始就给他交代背景的牧里兄弟。
牧里长得非常的西方化,高挺的鹰钩鼻,碧蓝色的眼睛和头发,深邃的眼睛,个子娇小,在雄虫里面算好看的。
他的身体虚影径直投放在房内,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坐在椅子上:“言靖,你都多久没出来和我玩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最近听说你连祁彦这个捅你一刀的虫都能原谅了吗?”
言靖对上祁彦害羞紧张是因为喜欢,但是对上别的虫,气势自然也就出来了,直接往后面椅子上慵懒的一躺:“怎么了?现在你闲的这么喜欢关心别的虫的事情了吗?我只是觉得好玩,留着他而已。”
“好玩?他可是危险虫类,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你最近真像变了一只虫。”牧里的眼神里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只是外面没什么我喜欢的事情而已,所以最近没怎么出去,无聊的时候,消遣消遣也是挺好的。”虽然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重生穿越之说,但是对方已经起了疑心,他不可能继续崩人设,于是不动声色的回道。
好在牧里这次来找他的确有些事情聊,也没有继续问,否则言靖还真招架不住,毕竟这两只坏虫从小到大其实也相处了挺久的。
要说言靖最不想见到的虫,非原主的亲朋好友莫属了,毕竟亲近的虫最容易发现不对。
他们聊了聊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后,回归正题:“这次我举办了一个宴会你来玩吗?言靖。”
“我可是得了一个好货,到时候我们一起玩,他还干干净净的又耐的住折腾,恢复能力很快,还是个上将呢。”
“我对你好吧?言靖。一有好东西就想着你呢。”
“是谁?”言靖见对面牧里一副忍不住嘚瑟的模样,额角跳了跳,“怎么弄到手的?”
牧里拿着酒杯抿嘴喝了一口,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我当时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然后他救了我,可他把我随身带的一块表弄丢到水里了,刚刚好我见他精神力暴乱,报答他呀。”
“这么多雄虫,够他疏解了吧。”
“他本来还想自杀,被我知道后,我把他雌父也抓过来了,他们家就他们两个虫,我抓了他唯一的亲虫,他应该很感激我,所以不再闹自杀了。”
牧里说完后,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做法,眯着眼睛笑起来,明明长得阳光帅气,但是做的事情却让虫心底陡生一股寒气。
“对了,你怎么不笑呀?你不觉得很好笑吗?”牧里见言靖没笑,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言靖实在是笑不出来,他勉强扯了扯嘴巴,听完后手里的拳头都握成一团了,随意敷衍的夸赞道:“你厉害。”
“那你要不要来玩呢?我们几个虫可就差你了。”
“当然要去,什么时候?”言靖心想,我当然去,而且是去打爆你们这群虫渣的头。
平日里什么事情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那就这样决定了,后天来我家里,再见。”牧里丢了个飞吻过来。
言靖黑着脸关掉了通讯仪,就去网上查找雄虫打雄虫是否会受到处罚的条例,可浏览了上千条之后他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没有这个先例。
也就是说他可以好好利用这个先例去揍虫,钻空子。
前世因为他小时候身体虚弱,家里人有意送他去寺庙受了点苦,然后再送去学了十年散打。
说起来,他前世的散打也不是白练的,再不济也总比那些雄虫强一些吧。
祁彦走了之后,言靖总觉得屋子里空落落的,只有脚下的扫地的机器人忙碌的身影,白色的小小一只,却拿的了那么大一个扫把。
言靖见它认认真真的扫地,坏心思的踢了踢它:“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在家里了,好无聊。”
它似乎是不大懂言靖的意思,抬头看了看言靖,又歪了下头,随后紧紧盯着言靖,像是生怕对方抢走自己手里的活,转身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言靖没好气的喊:“怎么?你还怕我抢你活干?”
随后他又觉得和机器人较劲很好笑,于是拿出了最近在星网上网购的游戏头盔进入了游戏仓。
里面的人物有点类似于网游的,需要自己捏脸,想成为什么脸就能成为什么脸。
身份和现实时代有点相像,有种田的,卖东西的,开娱乐场的,还有一些警察,小偷等等的身份,但是这些身份都需要抽奖,进去的新手指导告诉言靖他拥有一大片田可以种。
这个游戏妙就妙在里面属于他的东西可以花点星币带出来。
言靖看着眼前辽阔的田野眼睛放光,这可是前世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归于田野。
他去商店买了些种子,先种了一把大白菜,然后又种了些辣椒还有葱姜蒜,最后种了些水果,游戏里面的流速和外面比起来是一比十,因此他还可以在游戏里待很久,外面才到饭点。
在他的田里言靖可以自己调节天气,选择最适合的一种。
这里面的植物也长的挺快的,三四天就种好了,毕竟是个游戏嘛,言靖拿着种好的菜打算去最近的菜市交易,路上遇到很多奇形怪状的脸的虫子。
可能是因为捏脸技术不太行所以才有些奇葩,这倒没什么。
关键是他们看见言靖的时候还总喜欢对着他邪魅一笑,本来就长得奇形怪状,这样一笑就显得脸更加恐怖不。
言靖活像唐僧进了妖怪洞,他后来甚至都不敢与那些奇形怪状的脸对视,生怕晚上做噩梦。
也不知道对着他笑个啥,他捏脸技术虽然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差,这张脸捏的和他本来的样子差不多。
难不成是因为脸上有东西?
言靖满脸疑惑的摸摸脸。
这种诡异感在进了集市后达到了极点,里面的一些虫技术还不错捏的脸勉强入眼,但是无一例外都自他进来后都盯着他。
言靖有些奇怪的抓过旁边一个看着他的虫问:“看着我干嘛?我怎么了吗?”
那只虫愣了好一会,才低下头红着脸说:“您长得真好看,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雄虫阁下。”
言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别的虫眼里竟然是算好看的,毕竟他也没怎么出去过。
刚刚穿过来的时候他还嫌弃这副身体和弱鸡一样,看上去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不过。
“这样说来你们都是雌虫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雄虫的?”按理来说这个游戏没有露出性别的提示。
“对,这个游戏一般都是雌虫用来交换物资才建立的,雄虫阁下一般都玩那种五vs五的游戏。之所以知道阁下是雄虫,是因为阁下有一股很特殊的气息,可以缓解精神力暴乱。”那个被言靖抓着的虫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似乎是觉得这个低着头的姿势有些不适。
那些游戏言靖被坑的无言以对了,直接弃了,有些虫简直是又菜又爱玩。
“什么气息?”言靖抓住了最后一句的关键词,虽然雄虫可以缓解精神力暴乱,但是也不是随时随地的,可听他这样讲,怎么好像是周围的所有军雌都可以受益呢。
这个问题一出,眼前的虫瞬间像是被问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样,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言靖。
“?”言靖疑惑的眨了眨眼,又低下头闻了闻身上,没感觉有什么味道。
而那个雌虫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挣脱开来,借机跑了。
他后面又抓了几个来问,但是对方都是跑掉了,又由于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言靖见实在问不到什么,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忽略掉那些想把他生吃入腹的虫的目光,他的菜没一会就卖掉了。
言靖卖完菜就下线了,悠哉的伸了个懒腰,发现肚子里面空空的,起身去了厨房。
种田这种事情偶尔玩一下其实也蛮不错的,况且想浇水调节一下天气让它下雨就行了。
在他起身那一刻,外面乌云挟裹着闪电来势汹汹,开始下起倾盆大雨来。
“上将,我们就要到阿普特洛星球了。”塞语见祁彦盯着手上的星网出神,也凑过去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有些疑惑的问,“上将,这个星网怎么了吗?”
祁彦垂着眼睫,用手摩挲了一下星网道:“没什么,”
“只是忽然发现这边没信号了。”
塞语皱起眉,“怎么会突然这样?以前我们来这边不是都有信号吗?”
没有信号相当于一旦发生什么事情都和总部联系不上。
“那我们还需要继续前行吗?还是回去报备有异样?”加文也走了过来。
祁彦抬起头,看了看前方,抿唇道:“已经到了。”
如果说刚刚这个星球因为隔太远,被雾气笼罩着看不透彻,那么现在就是彻底浮现在眼前了,正如记载的图片那般,红色的土地上面,没什么生命迹象,到处都是肮脏的垃圾和大量的老鼠。
在祁彦等虫下来后,它们似乎是察觉到有动静,四处逃窜起来。
“真奇怪,这里怎么没什么虫?”加文话音刚落,一道爆炸声就在飞船那边响起来。
祁彦反应极快,在还没有爆炸之前就喊道:“快闪开!”
——
“也不知道祁彦怎么样了?”言靖无聊的摆弄着星网,叹了一口气。
这些天他打过去的通讯都显示不在服务区,但是奇怪的是,对方也没打给他,难不成是出什么事情了?
可是祁彦那么厉害,总感觉能单手打十几个他。
现在这样东想西想也无济于事,明天还有宴会要应付,言靖直得把这件事抛在一边,却奇怪的失眠了。
他一侧身就看到窗外的雨,说起来这几天的雨一直下没有要停的意思,带来几分烦闷。
言靖起身开了窗。
随着言靖渐渐与原主身体契合,他也开始接受了些许记忆,照着记忆里的印象,言靖如约而至的来到了牧里的大门前。
门外是一名身穿着黑色保安制服的年轻军雌,长得很是清秀,笔直直的站着,可眼神却有些呆滞的盯着地面。
直到言靖走近了他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低着头问了声好,然后做出一个请进的姿势,由于今天只是普通的小聚,也没来多少虫。
言靖可能算是最后一个到的,一进去那个年轻的保安就把大门关上了。
从外面进到里面,光一下子暗了下来,装潢华丽的大厅中央聚集着许许多多的年轻雄虫,身边各自带着几个雌虫伺候。
他们举着酒杯在喝酒交谈,声音又杂又乱,听不太清,又穿着正装,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倒是虫模虫样。
如果忽略他们脚下跪着的雌虫。
言靖皱起眉头,抬脚走了过去。
刚刚走近,大大小小的声音立刻传入他的耳朵里。
“听说这次有个上将级别的军雌让我们玩。”
“说实话我还没玩过上将级别的军雌呢,也不知道耐不耐玩。”
“军雌虽然很多,但是上将还是不常见的。”
“好像是还没有雄主吧,是因为弄丢了牧里的一个东西被抓过来的,所以要赔。”
“牧里可真够讲义气的,这种好东西也和我们分享。”
言靖向说话的方向看去,一头蓝毛的雄虫露着猥琐的笑容,和他旁边的一头红毛雄虫交谈。
蓝配红绝配。
言靖假装被别虫挤的不经意向蓝毛撞了一下,他有意为难,蓝毛从小就娇生惯养,细皮嫩肉,这一撞直接快把他五脏六腑都撞出来了。
“哎哟!”蓝毛捂着腰,疼的嗷嗷怪叫。
可因为惯力,他继而又扑向了红毛,两个虫砸在一起,响声实打实的摔在地上,还磕着嘴了。
反应过来后红毛迅速捂着嘴狂*呕:“你有口臭!”
蓝毛的眼里几欲喷火,捂着嘴疼的抽气:“你才有口臭,嘶——”
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赶紧转过头用手撑在地上起身:“哪个杀千刀的虫,给老子滚出来,居然敢撞我,不要命了?!嘶,我的腰。”
蓝毛情绪太激动了,一不小心又牵扯到腰上,捂着腰子又气又哭,眉毛都皱成一团了,后面估计都青了一块。
他伤都没好,一旁的红毛要站起来,需要扶着东西,刚刚好又按到了他的腰上,蓝毛直接发出了杀猪叫,一个避闪,红毛手上没抓稳,再一次扑在地上。
周围围来的虫越来越多,在这里大多数都是认识的,许是因为动静太大了,此刻目光通通聚集过来。
耳边一阵尖叫刺耳的很,红毛只感觉周围的目光犹如实质般落在身上。
本来就极为爱面子的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气激发了潜能,这回一溜烟自己直接站起来了,还怒气高昂的推了一把蓝毛,将蓝毛推了一个趔趄。
红毛疑心蓝毛是故意的,把自己推到在地还让他摔到地上出这么大的丑:“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打架?!”
言靖此时此刻早就无声息的退到了一边去,蓝毛双目到处乱转,想抓出罪魁祸首来承担这个责任,却怎么也找不到。
最后只能气急败坏的返回去解释:“不是我,刚刚有个虫撞了我一下,所以我才撞到你了,我腰被他撞的现在都还疼,不知道是谁,如果抓到了我一定要把他告上法庭!”
蓝毛说完了还烦躁的揉了一下头,红毛也不知道信没信,不过也安静下来。
就在蓝毛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声:“那得叫他把那个撞到他的虫找出来啊,怎么能就这样算了,难不成他是胡说的吗?”
红毛瞬间狐疑的看过去,其实他也不是要真相,只是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心里窝火的很。
蓝毛心里暗骂一声:“我怎么抓,灯这么暗,我连样子都看不清!”
“那就是了,证据都拿不出来,凭什么相信你,我看就是你吧。”言靖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现在什么虫都能来踩上一脚了吗?蓝毛手掌握成了一个拳头,眼神一凌,就想朝着出声的地方打去。
却被红毛抓着机会,直接抓着蓝毛的领子一拳挥过去。蓝毛的解释实在是太空白无力了,况且连虫都抓不出来,红毛也不想听那么多,有得打就行了。
至于刚刚的交情,雄虫之间从来都是自己利益优先,包括这个世界的法律都是教导雄虫以自己为中心,因此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时候,牧里这个主人当然要出面了。
他站在人群里的中心,以他为界周围虫都默契隔开了一个空隙。
周围的雄虫大有以他为首的架势,他走的地方自动被让出来一条道路,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调亮了。
红蓝毛纠缠在一起,打的难舍难分,其实也不过就是用指甲互抓,再互相扯头发。
言靖此时此刻才明白牧里的地位有多高,在他记忆里面牧里似乎只是一个小议员的雄虫而已。
如果这么大的权势都算一个小议员,那么他的身份呢?
原主的记忆大多都是和成年后相关的,小时候的记忆少之又少,言靖到现在还没有清楚自己的身份。
“发生什么事情了?”
牧里这句话一出来,两只虫就奇异的同步停了下来。
红毛的脸上挂了彩,头发也乱了,衣服还被扯的皱皱的,委屈的率先告状:“牧里,我来参加你的聚会,本不应该和别的虫打起来的,可是他又是害得我摔倒又让我出丑,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蓝毛本来就腰疼的打不过,没想到红毛还恶人先告状,气的两眼一红涕泪横流,他的状态看上去更加惨,可皱成一堆的五官只让别的虫恶寒,生不出半点怜惜。
牧里在蓝毛扑上来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明明是有虫撞到我我不小心摔到的,他不管我说什么,直接就打我,牧里你可要公平公正啊。”
蓝毛哭的很惨,红毛也差不多。
言靖见牧里的目光落在他们旁边。
红毛和蓝毛各带了一个军雌,军雌光着身子匍匐在地上,白色的肌肤上伤痕累累,眼里无波无澜的看着地上。
就在言靖揣测牧里会怎么样做的时候,他朝着地上的一个军雌踹了一脚,然后用鞋面将那个军雌的下巴抬起来,令他直视所有在场的雄虫。
“第一,身为雌虫,让雄主受伤,该罚;第二,既然没有其他虫在场,想必就是你绊倒了他。”
牧里竖起来两根手指,眼里带着轻蔑,每说一个罪名,就弯下去一根手指。
军雌的眼里黑黑沉沉的,望不到底,他没有任何辩解,就再度低下头。
言靖中途和他对视了一眼,被里面的死气沉沉给惊到了,那一双黑宝石样的眼睛很漂亮,和祁彦特别相像。
这场闹剧其实只需要一个替罪羊,辩解得到的惩罚会比直接承认来的更重,所以在权势面前最没用的就是真相,没有谁会在乎,只需要一个交代,能够让所有虫出气。
牧里见他识时务,也没有再说什么,拍拍手叫来保安,笑着说:“把他送去惩戒所好好伺候一番吧。”
知道牧里递来的台阶,红毛蓝毛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勉强接受了。
在军雌被拉走的时候还狠狠踹了一脚,踹完后又拿出手巾使劲擦鞋子,好像上面粘了什么难以让虫接受的肮脏物品。
在军雌路过的时候,言靖眉心跳了一下,喊道:“等等。”
保安是一开始站在门口的那一位军雌,就算言靖喊了一声,他似乎也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该走的地方走。
直到牧里也喊了一声,“你先停下来吧。”
他才依言站定。
明明也是个军雌,可是他眼里却看不到一点对于同类的惋惜,只有着对生命的漠然,就那样直愣愣的站着。
底下的军雌被他拖出一道血痕,皮肤外渗着血,可才停下来这点时间,就已经好了一大半了。
牧里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言靖慢腾腾的道:“哦,我觉得他挺好看的,想带回去做我的雌侍。”
这种事情在虫族里面常有,特别是在他们这群虫里面,因此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只不过——
“这是要关进惩戒所里面的,你参合进来干嘛?什么意思,你在包庇他吗?”红毛出奇的愤怒。
“你喜欢这种的?”倒是牧里没有很大的反应,而是多看了两眼脚下的军雌,道,“看上去和祁彦上将是有两分相似,你喜欢就带走吧。”
牧里拍拍手说:“辉尔,你把绳子给他吧。”
那个名叫辉尔的军雌保安直接将雌虫套在脖子上的绳子递给了言靖。
红毛本来还是心有不满,想说些什么,他还没说话,话头就被牧里接过了。
“你们在我宴会上这样闹,不给我面子的事情我还没算账呢。要是我真计较起来,你们可以掂量掂量。”
蓝毛和红毛这回低下头,不说话了。
“好了,既然我好友想要他,算给我个面子吧,到时候多给你们找几个。”牧里打一棒子给一甜枣。
言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起了好奇心,可他除了牧里这位昔日一醒来就联系的好友外,什么也不记得。
但是看这趋势,牧里应当是知道的。
因为那位作为压轴品的上将出场要到晚上了,晚上也比较方便,所以吃完午饭后,他们还有一段休息时间。
言靖看着眼前乖乖坐着吃点心还不着一缕的军雌,有些为难的皱起眉。
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
“你叫什么名字?”
“回阁下,我叫瑞吉。”军雌长了一双黑亮的眸子,和祁彦相似的出奇。
言靖一时间都有些恍惚了,可是他打过去的通讯也没虫接,不知道祁彦怎么样了。
他回神后发现瑞吉还在吃一直吃东西,而他吃的肚子都鼓起来了,顿时有些一言难尽:“你很饿吗,别噎到了,喝水。”
瑞吉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拿过水一直灌,言靖见他像是要把自己灌死一样的喝水,吓的赶紧抢过杯子:“你干嘛呢?你要喝水撑死你吗?”
“可是阁下叫我喝水……”瑞吉眼里有些疑惑不解。
“……我叫你喝水,没叫你撑死自己。”言靖不知道自己捡了个什么傻虫回来,“你觉得够了,就不用再喝了。”
瑞吉点两下头,又不说话了,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面。
忽然外面响起敲门声,瑞吉一溜烟从椅子上面下来,光溜溜的跑去开门。
“是干嘛的?”言靖也探头看过去。
瑞吉把门关上,捧着衣服走过来,然后跪着双手递给言靖。
“哦衣服呀,”言靖摆摆手,“给你的,你自己穿上吧。”
瑞吉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 言靖用手拉了下他,他这才肯起来。
但是还是递着衣服给他。
言靖好笑的打了一下他的手,“我说了,给你穿。”
瑞吉抬起头的时候似乎是呆愣了一下,然后冷漠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站在原地缓缓的又跪下去。
“谢谢雄主。”
言靖这会反应很大,拉他起来说,“别,我有雌君了,我不好解释,你别这样叫我。”
瑞吉眼里带着不解,看向他。
在这个世界,一个雄虫娶很多个雌虫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甚至雌虫们巴不得,这样他们就能确保嫁出去。
“说了你也不懂,这样吧,你以后先在我家住着,然后等你想走了再走也不迟。”
言靖没打算解释什么一生一世一双虫的概念,毕竟也不是虫虫都能接受的了,更何况这是一个封建的社会。
瑞吉拿着衣服,沉默的去换上了。
他其实算是很艳丽的长相,而且长得又高,在人类世界也就是蓝星肯定是十分受欢迎,但在这里却仅仅只能作为一个玩物存在。
收拾收拾出来,瑞吉算不错的美虫。
“我以前的雄主,没有他的命令,我甚至不能自由的睡觉,他没下达的命令我不能做,否则,我会比现在更惨。”
瑞吉换好衣服后,出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解释之前为什么那样做。
“您是个很好的雄主,您的伴侣一定很幸福,谢谢阁下的衣服,这是我受到的第一件礼物。”
他笑起来。
晚宴如约而至的开始了,言靖让瑞吉待在房间里别乱跑。
他去找了牧里。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那个上将。”
“他长得可好看了,而且我就喜欢他不服输的劲儿,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还是个上将。”牧里笑的很高兴,一上来就想拉着言靖,言靖有些难以忍受的抽回了手。
牧里有些疑惑的看过来。
“我现在有点紧张,待会要见到他了,手心都是汗。”
虽然言靖的神情不太像紧张,但是牧里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过多计较。
“你说,我这么久没和家里的雄父雌父联系,他们会不会担心我?”
在等待上将出来的过程中,前面有一些拍卖的物品,也因此,言靖不经意间就和牧里聊了许多,借着这次机会顺便也收集一些信息。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的皇兄皇叔哪个不是自己自立门户出来的?”
“你是说雄皇?”
“对,你不就是皇子吗?”牧里总觉得言靖有时候像个陌生的雄虫有时候又真的像是自己多年好友。
倒是看不真切了,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虫皇家的雄虫一般采取成年后自立门户的形式成长,成年后会被雄父雌父放养,等到拥有足够多的荣耀之后才能接回去。
如果到死都没有什么功勋在身上的话,也会派虫保护在皇子身边,保他一世无忧,而且不愁吃穿。
可是言靖从来就没听说过他自己的名号,只有一种可能。
“我这些天总是想着要是我和别的皇子一样,在外面露了脸就好了,现在说出去谁认识我是皇子。”
“别这样想,虫皇也是为了保护你,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如果公布你的话,你说不定都死在权势战争里面了。”
言靖现在总算是确定了,这个牧里该不会就是派来保护他的吧。
谈话间,主角终于出场了,他赤裸裸的,以一个兽类姿势蜷缩在笼子里面被几个军雌抬上来的。
头发十分凌乱的贴着脸,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头低垂着,言靖坐的这里算是占据了视线最好的地方,可即便从这里看过去也只能看到军雌白皙的后背以及他的头顶。
言靖吧啦了一下牧里,询问道:“能把他给我吗?”
“怎么?这个你也看上了?可你以前不是只喜欢亚雌吗?”牧里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找些什么东西。
“你在看什么?”言靖不耐烦的拍了一下他的手,一脸莫名其妙,“我当然是喜欢亚雌,不过这个长得和我家的雌君很相像,最近他出去执行任务了,我惩罚不了他,这不是找个替身嘛。”
“好。”牧里继续看了他几秒,才把眼神收回去,微微一笑说,“你要玩自然要给你,等下就给你玩,现在我们先一起玩。”
“难不成你想要我玩被别的虫玩剩下的?”
“没有。言靖,你应该知道,我这次叫他们来的中心就是这位军雌,所以除了他其他的都可以随你选。”
那就是没商量咯。
言靖一下子懒怠起来,身子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后靠:“没事,我就是说说。”
牧里作为主要的领头虫,走了上去,他的一头蓝色头发像是海藻一般柔顺,笑起来也精致漂亮,在闪亮的灯光照在身上时带着惊艳的美感。
“欢迎来到我的聚会,这里是我们可以随意享受的地方。”
牧里拿起一旁的细长的棍子,挑起军雌的脸,大屏幕上面360度无死角的播放着台上的一切,连俊秀脸上布满的细碎的汗珠都能一清二楚。
“你告诉他们,你叫什么名字?”牧里心情很好的盯着他看。
军雌抿嘴不语,眼里带着屈辱,似乎是觉得此刻十分难堪,还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撒下一片剪影。
言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可是明明他很少出去,也不认识多少其他的虫,甚至连身为同性别的雄虫都很少认识。
“没关系,不听话很正常。”
牧里话音一落,便收回了棍子,军雌的笼子上面就布满了白色的银光,像是有电流经过。
相应的,军雌难受的蜷缩起来身子不自觉的抖动着抽搐,在笼子里面痛苦的打滚,他的脖子上面青筋满布,全身都在用力,可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叫出来。
周围的雄虫都开始起哄。
“电的好,不听话就该这样!”
“再加把力度呀,这不行,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疼。”
“这个虫玩一次估计就要废了吧,我们这么多虫,真可惜,我还挺喜欢他身上的傲骨的。”
“急什么,下次还有呢,只不过上将比较少罢了。”
……
军雌没过多久就晕了过去,身上被电的焦黑一片。 牧里踹了他两脚,地上的军雌一动不动,像是陷入了昏迷。
牧里又用手吧啦了一下他,忽然失去了耐心,直接背对着地上的军雌对着所有虫说:“这位是今天的主角,他弄丢了我一样东西,现在到了他该偿还的时候了。”
此言一出,他们都开始躁动起来,就在言靖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打包虫走的时候,趴在地上的军雌忽然伸出手,将站着的牧里拖倒在地。
然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露出一个冷笑:“牧里,我今天和你同归于尽怎么样?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救了你。”
军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瞬间就冲上去掐住了牧里的脖子,牧里被按在地上,脖子因为用力导致血流堵在脸上,白皙的脸上面涨红一片,他伸手想要拍掉军雌的手,可是却浑身使不上力,连发出的声音都是“嗬——”的气音。
这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许多虫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忽然有虫大喊一声,“不好,他精神力暴乱要自爆了,大家快跑。”
言靖满脸复杂的看着那位有些癫狂的维西,他现在已经认出来了,这位原来就是那天他拒绝的军雌,也难怪这么眼熟。
当初资料上的军雌精致孤傲,一身正经,穿着正装十分耀眼,可是他现在根本无法将照片上面的虫和眼前的这位浑身焦黑,眼里都是被逼到极致疯狂的维西联系上。
所有虫四处逃散,台上的牧里疯狂的伸着手想要挽留他们,甚至不停抛来求救的眼神,却因为维西逐渐收紧的双手,而渐渐没有力气。
不管对方身份多么珍贵,大难临头了还是各自飞,毕竟谁能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呢?
牧里的眼神落在最后一个还没有走的身影上面。
言靖的手张开了又握紧,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拦,觉得有些为难,虽然牧里做的事情的确超出他的下限了,但是身为21世纪好好青年,从来做不到见着别的虫死在面前,毕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而且对方对原主应该也还不错。
可另一方面他又认为维西做的挺对的,如果是他遭受了这样的虐待,别说让仇人死就算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最后言靖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了维西,虽然脑海里过了这么多想法,但实际上也就是三秒而已,如果去阻止还是能阻止的了的。
只不过言靖也选择了沉默,他在牧里希冀的眼神里转过身也往外走,一滴泪划过脸颊,虽然即将死亡,但是死在维西手里,牧里居然也没觉得多难过,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为什么,就坦然的闭上了眼睛。
维西却忽然松开了手,忽如其来的轻松让牧里呼吸了大口的空气,他使劲咳嗽,又贪婪的大口喘息着。
“你不杀我?”
牧里好不容易咳的顺气了,忽然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身上,下意识的朝着维西看去,却见他红着眼,平日里再难受的惩罚都没能让他服软,此时此刻泪水却止都止不住不要钱般的往下掉。
“你走吧。”维西叹息着盘坐在地上,眼里没有丝毫生欲。
牧里觉得他现在一定是疯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一个军雌长得这么好看,更何况现在还是黑不溜秋的。
“那你呢?”有些话顺着心就问出口了,连牧里都愣了一下。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毛病了,这个时候不走留着下来做什么。
维西似乎也觉得他有点问题,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等下我就要反悔了。”
“可你不是很厌恶我,为什么不杀了我?”要是不问清楚这个,他心里总觉得很奇怪,“即便你放我走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你不是没有亲戚了,甚至不用担心会牵连到他们。”
“忽然觉得没意思,你走吧。”
牧里“哦”了一声,慢吞吞的也往外走,可是他没能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思绪忽地回到了他当初第一眼看见维西的时候。
他出去海上游玩的时候,被一个来寻仇的军雌报复了,对方潜伏在他身边,没留意的时候将他们的船给炸烂了,所有的船上的虫子全部掉入海里,也包括那个来寻仇的军雌,可对方根本不在乎,反而是豁出一切一样宁愿同归于尽。
后来经过调查之后他才知道对方是在很久以前,牧里为了找一些乐子,把许多军雌关起来让他们互相咬掉一块肉,就能吃一顿饭,反正军雌也不值钱,许多军雌都饿死在这次娱乐,而寻仇的就是其中一位的家属。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牧里早就料到会有虫来寻仇,曾经身边都是许多保安,那次刚刚好疏忽了。
却没想到居然能大难不死,他掉进海里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没想到一睁眼却看到却看到了救他上岸的维西 。
孤傲洁白善良似乎都能套在维西身上,他穿着淡蓝色的衣服,活像个海里的妖灵,身上全是水,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纤细有力的腰线,柔顺的头发贴在他的脸颊边,冷冽的声音夹着一丝柔和:“阁下,醒醒。”
从那一刻开始,牧里就想着一定要把雌虫留在身边,可是维西太骄傲了,不愿意留下来,尽管他身上的精神力暴乱到无法忍受,很需要雄虫疏导,维西也不曾松口。
敬酒不吃吃罚酒,牧里记得那时他十分生气,直接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维西囚禁起来,为了防止他逃跑还用迷药将他迷晕了,并且一时上头还叫所有虫过来围观羞辱维西,想逼他就范。
但其实他刚刚邀请完那些虫就有些后悔了,冷静下来之后,牧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忽然一点也不想和别的虫分享了,可明明以前他们之间都是相互分享,也没觉得有什么。
牧里想,要是他愿意服软,自己就不这样羞辱他了还会好好对他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态就发展成这样了。他回头看了那一眼之后,就觉得自己再也迈不动步了。
“我帮你疏导精神力。”牧里走了回去,不顾维西的反对,在他讶异的神情下,走过去用自己的精神力帮他疏导,这其实是一件很麻烦很繁琐又费心神的事情。
这些精神力缠绕在一起,像是丝线一样又乱又杂,牧里用自己的精神力疏导,小心的解开,又怕弄断了又怕解不开,可他本就精神力不算太高,之前因为维西不顺从他的意思,他故意不帮忙疏导,现在维西都已经是暴乱后期了,牧里才没过一分钟精神力就被消耗的所剩无几,累的满头大汗。
维西反应过来后狠狠推开了牧里,近乎冷漠无情的动了动唇:“滚,再不滚就来不及了。”还眼睁睁看着牧里被推开好几步远,摔了个屁股蹲。
不远处的房屋在言靖的眼前瞬间燃起来,冒出一大团白色的浓雾,夹杂着熊熊火焰,里面的虫都出来了,被埋葬在里面的只有维西和牧里,这也是言靖第一次见到精神力暴乱后的结果,没想到威力居然会这么大。
救援的虫很快就来了,即便牧里作为渣渣虫,是社会败类,但这也不可磨灭他是一只珍贵雄虫的事实,所以救援的虫主要是来救他的。找到牧里的时候,他的身上没什么伤口,就是陷入了昏迷而已。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言靖已经不知道了,但是从那之后,牧里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面,听别的虫说,维西死了,然后牧里每天关在家里也不出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可现在更加需要言靖关心的是祁彦,祁彦回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能回来还是靠着机甲最后一点能源载回来的,现在还躺在修复仓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身上全是伤痕。
最主要的是,言靖忧心忡忡的看着前来问他要虫的一群军部的军雌,领头虫发话:“雄虫阁下,在祁彦上将回来之后三天里,我们甚至没看到任何其他回来的同类。因此我们严重怀疑祁彦上将参与了背叛帝国的行动,才导致全军覆没,只有他一个回来。我们担心阁下会受到伤害,同时我们也需要对他进行审问,请您把他交给我们吧。”
“我认为你们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背叛了帝国,一切的所有,不都是要他醒来之后再做定夺吗?”言靖面对这种事情可谓是十分会演,心乱如麻却没在脸上面露怯。
“既然如此,那我希望我们下一次来的时候阁下能把他交给我们,说到做到。”
言靖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都已经是第四次上门要祁彦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难不成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军部出了奸细?那这一次祁彦出门应该是凶多吉少差一点栽了吧,还好最后还是平安回来了,想想都一阵后怕,也难怪不接通讯了。
下一次要是能不去就好了。
皇子吗?
言靖忽然想到了自己特殊的身份,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等他终于搞清楚自己的亲朋好友后,已经很晚了。
他收拾了一下房子,按照惯例去看了一下祁彦,还在沉睡当中,可身上的伤比起之前简直好的太多了,也不知道是治疗仓太好了还是本身的修复能力。
祁彦的脸上几乎没什么瑕疵,白白净净的,就是没什么血色,双眼闭紧,高挺的鼻梁看上去总让言靖心痒痒,他没控住著自己的手,或者说是根本控制不了,直接上前戳了一下。
言靖已经很久没见过祁彦了,即便现在对方的脸惨白着,又是闭着双眼也觉得好看极了,像是诱人的玫瑰一样。
不知不觉,两虫的距离越来越近,言靖甚至能感受对方的鼻息,浅浅的甚至带着好闻的清香,然后他就看到祁彦睁开了双眼,似乎是因为还没有回神,显得没有焦距。
可这也把做贼心虚的某虫吓得往后倒,差点摔地上,好不容易维持住了身形,言靖装作不经意的咳了咳:“醒了?”
祁彦眨了眨眼睛,想从治疗仓里坐起来,却因为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皱了一下眉头。
“你小心点行不行?”言靖这回都不端着了,匆忙上前将他扶着坐起来。
他们再度对上视线的时候,言靖总感觉在哪里也见过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糟了,”他忽然瞪着眼睛说,“我好像忘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