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4-21 来源:书耽 分类:穿越 作者:鹤鸣先生 主角:宋明晏 秦衡
本来第二天的时候,宋明晏就觉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秦衡说必须再休养一天,宋明晏老老实实地又躺了一天。
秦衡带他来了一片桃树林,现在正是桃花开的季节,一眼望去满目桃花,景色绝美,宋明晏简直要看呆了。
但是他依旧没忘了正事,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几乎绕了整片林子都没有找到像《江湖记》里面描写的那种生长位置的树。
秦衡一直跟着他,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不像是赏景,忍不住问:“明晏,在找什么?”
宋明晏干巴巴地乐:“找哪棵树好爬一点。”
秦衡就随他了,索性找了张椅子坐着,任由他找。
宋明晏无功而返,不由得很失落,看来这趟行宫算是白来了。
“找到了?”
宋明晏摇摇头:“没有,殿下,我累了。”
秦衡向他招手,示意他坐到旁边来。
“不满意?孤让手下给你继续找其他林子。”
宋明晏投来感激的目光:“谢殿下。”
他在这边待了快一个月了,不知道在那个时空,身体是否还在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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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了行宫之后,秦衡将所有的政务都命得力的手下搬到这边来处理,没办法每时每刻都陪着宋明晏。
这就给了宋彦宁机会,他拿着萧子书的令牌,守门的人见是太子的人,便让他进了,宋彦宁连连摆手:“不了,我就不进去了,我见宋明晏一面就好。”
如此甚好,守门的下人通传了一声,宋明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是哥哥来看他了!
火急火燎地往外赶,一瞬间把太子的禁足令抛之脑后。
待看到兄长,两人都红了眼眶。
“哥……”
“云之!”
宋彦宁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太子他对你还好吗?”
“很好,哥哥不必担心我。”
“爹娘都很担心你,前些日子我去东宫看你,但是没能进去。”
宋明晏呆滞道:“殿下没有让你进来吗?”
“没有,不过我去求了子书,拿到了令牌,我就是来看看你,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回去也会向爹娘复命。”
“哥……遇见爱他的兄长,宋明晏忍不住撒娇,“我想你了。”
宋彦宁叹了口气,心中惆怅,太子什么时候才会放过他弟弟啊。
“擅自见外人,宋明晏你好大的胆子。”
二人一惊,转头见到不远处太子一脸怒容走来,宋明晏心道:糟了。
众人行礼平身,唯有宋明晏兄弟俩跪在地上。
“孤不知道,这禁足令是谁替你解的,云之啊。”
“殿下……”宋明晏慌乱不已,“殿下,臣现在随您回去,殿下息怒。”
宋彦宁:“太子殿下,是臣思念幼弟,请殿下降罪。”
不错,很有担当。
秦衡淡淡道:“宋明晏,随孤回去。”
于是转头走了,宋明晏连忙跟上,回头急切地看着兄长,见他被两人驾起来,不知要做什么去,心内慌乱不已,疾步向前低声求饶:“殿下,臣知错了,殿下放过臣的兄长吧。”
秦衡站定,回过头轻轻扫了他一眼,“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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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
今日是萧朔轮值,萧子书有事出门,其实萧子书走之前是命他躺在床上休息的,他觉得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干活了,主子已经对他够好了,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偷懒。
轮值只需要一小会的功夫,对身子造不成伤害,萧朔便也过来了。
侍卫长一看是萧朔,心里按耐不住地鄙夷,不就是得了主子喜爱吗,不靠自己的真功夫,反而钻研那些个媚上的把戏,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于是故意假装没有看见萧朔的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这么久没看到你,今天其他人休息,萧朔,你轮值一天。”
萧朔一惊,放在往常他倒是没有问题,可这腿并未好全,如果真是轮值一天的话,他这几日就白养了,于是小心翼翼道:“王哥,这几日腿还没好,等过段时间养好了我轮值两天,您看行不。”
被叫王哥的侍卫长立马摆出一副鄙夷的样子:“不是我说啊,萧朔,这里的兄弟们谁还没受过伤?怎么轮到你就这么娇气,像个娘们似的哼哼唧唧的,别是床上养得的娇嫩了吧。”
一语双关,萧朔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不过就是看不过去主子去哪儿都带着他,在主子跟前得宠罢了,萧朔不欲与他争辩,索性听令。
侍卫长见他老老实实站着,哼了一声就走了,临走前还悄悄呸了一口,萧朔忍了,只当没看见。
临近傍晚的时候萧朔才得以解放,只是这一天下来,本就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又崩开了一点,裤子伤隐隐浸了一些血液,萧朔简单了处理一下,换了条裤子。
等天都全黑了,萧子书才带着手下回来,一进院子就开始喊:“小朔,小朔。”
萧朔听闻这声音连忙跟出来,“主子,我在呢。”
萧子书笑道:“今天歇息好了没,走,回房,我看看你的伤,好了的话这次的春猎带上你。”
萧朔跟上主子,脚步踉跄,“主子,每次都是我跟着,这次换其他人吧,我在府里看家。”
萧子书揽着他:“看什么家,这破家有什么好看的,放心,今日我得了好药材,等会给你涂涂就好了,晚上我给你捏捏腿,保准你明天就能活蹦乱跳的。”
萧朔一听主子要给自己捏腿,吓得连连摆手,“主子说笑了,属下怎么能让主子伺候我,主子还是带其他人去吧,属下……”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因为萧子书看他的眼神带了些怒气。
萧朔犹豫着闭了嘴。
回到房里,萧朔手脚不安地坐在床边,萧子书命他脱掉外衫和内衫,萧朔攥着衣角不动,快速思考怎么才能不让主子发现。
萧子书以为他是怕冷,哄道:“我让婢女搬了熏笼进来,不冷的,被窝里有汤婆子,我看了伤后你就躲进被子里,不会冷的,嗯?乖一点,脱了我看看。”
萧朔面露紧张,萧子书还以为他是害羞,柔声安慰了许久,见他还是不肯,便也觉得不对劲了。
“躺好,手拿开,我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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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衡步子迈得很大,宋明晏踉跄地跟在后面,被秦衡一把甩进屋子里。
“殿下……”宋明晏不多解释,直接跪下,抱着他的腿请求原谅,“殿下,臣知错了,殿下息怒吧。”
回想起两人亲密无间抱在一起的样子,秦衡就忍不住地生气,“孤是会吃了你吗!”
“臣今日并不知道兄长要来,想着您在处理事务便没有告诉您,臣下次不会了,殿下……求殿下放过臣的兄长,臣只有这一个哥哥……”
说着说着忍不住掉眼泪。
秦衡念他胃病刚好,本不欲惩罚他,也没打算惩罚宋彦宁,只是合计着该给他一个教训,便用沉默回答。
宋明晏以为兄长正遭遇着刑罚,忍不住哭出声,“殿下……是臣不对,臣以后不会再犯了,殿下,殿下放过兄长吧。”
“孤凭什么相信你,宋彦宁,孤要好好地让他尝尝以下犯上的滋味。”
宋明晏站起身,抱住秦衡腰身,他隐隐地觉得这样做秦衡会消气,便紧紧环着,嘴里不住地念着:“殿下,殿下。”
秦衡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只觉得胸口的位置传来酥麻感,巨大的满足感袭来,一时忘了该如何回答。
“殿下,臣逾矩了,殿下……”
秦衡感到一阵阵的热流自小腹往下涌,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他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
见秦衡久久不语,以为今日兄长势必要惨遭不测,宋明晏心里一急,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随后便无意识了。
“明晏!明晏!传御医!”
经过一番检查,顾大夫说他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气血不足,才会晕倒。
秦衡仍然处在刚才的惊吓中缓不过神来,御医担忧道:“是否要给殿下检查一下?”
秦衡摇头:“孤没事,他是宋家的二儿子,想必你知道一些,明晏的头是不是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顾太医摇摇头:“老臣仔细检查了一下,并未看出有何不妥,这大脑内部的病症,臣也没有把握能确定是否已经康健,但以后要仔细照料宋公子,吃穿都要好的这不必说,这病啊重要的是仔细,何时晕倒未可知,但是只要有人时时看着及时治疗就好。”
秦衡一一记在心里,“孤知道了。”
“那老臣告退,宋公子一会醒了把这个药要一口口喂进去,不能一下全喝,否则不会发挥出最好的药效。”
人都走了,屋内重归寂静,秦衡坐在床边凝视宋明晏的脸,从第一眼看见,就被深深吸引,紧张的模样,乖巧的模样他都见过,从未有人在他生命中添了如此浓墨重彩的一笔,虽然只是短短一个月,却让他感受到了鲜活又有趣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也许,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这个人了。
“呜……殿下。”
秦衡连忙应道:“在呢,孤在这,你醒了。”
宋明晏迟钝地眨了眨眼,见到秦衡后安心了许多,问他:“殿下,这是怎么了。”
“你晕倒了。”
“殿下,兄长呢。”
秦衡摸了把他的额头,“你的兄长现在在家呢,孤命人送他回去了。”
宋明晏缓缓睁大眼睛,一下子坐起身来,“殿下放过臣的兄长了!”
秦衡皱眉,斥责他,“动作慢点,你还带着病呢。”
宋明晏抓着他的衣袖,有些急地问:“殿下没有罚兄长?”
“没有。”秦衡扶着他躺下,加了两个枕头让他舒服点,“躺好了,孤一言九鼎,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宋明晏深深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晕了,不然兄长现在估计都没命了。
秦衡哪知道在他心里的印象已经如此可怕,端着药小心吹凉,“把药喝了。”
宋明晏还要按照老规矩办,端起来大口闷,秦衡却躲过去了,“这药要小口喝,药效才最好。”
什么!
“殿下……我觉得不必了吧,都是要灌到肚子里,大口小口不都一样嘛。”
秦衡:“听御医的话,喝完了有蜜饯。”
宋明晏:“我能喝一口吃一块吗?”
“要不孤连着蜜饯给你重新煮一碗?”
“可以吗?”
秦衡淡淡道:“你觉得呢?”
最后宋明晏是被秦衡威逼利诱喝进去的,并且暗暗发誓再也不生病了。
“殿下,听说过几日就要春猎了,您准备带几个人跟着您呢。”
秦衡正看着手下呈上来的密信,丝毫没有忌讳身旁的宋明晏:“你想去?”
宋明晏哂笑,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我不会射猎,但是想跟着您。”
这话简直把秦衡说得心里心花怒放,“到时父皇也在,孤的弟弟们都在,你不怕?”
宋明晏顿住了,来这这么久了,还没见过皇上,不过太子性格阴晴不定,想必皇上也是不好惹的,那可是皇上啊,多少人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秦衡见他有些犹豫,有点后悔那么说了,将密信就着旁边的灯火烧掉,又状似无意间说道:“不过是年年都有的活动,又不是什么重要场合,人多,父皇不会盯着你看,你要是想去也不是不可以。”
宋明晏又燃起希望,期待地看着他。
“会骑马吗?”
“臣不会骑马。”
“若是会骑马,你就可以跟着我了,不如我教你?”
……
宋明晏坐在马背上,两手紧紧地抓着缰绳,前后摇晃,“殿下,臣有点怕。”
秦衡脚下轻点地面,一个翻身上马坐到他身后,“如此呢。”
“臣好像是不太害怕了。”宋明晏拉了拉缰绳,“这马怎么不走?”
“急什么,身体前倾,胯部用力,绳子抓紧。”
宋明晏一一照做,不一会就上手了。
“不错,就这样,你的身子要跟着马儿的步伐上下移动,对,就是这样,明晏很聪明。”手掌捏了捏宋明晏的大腿,“肌肉很有力量,以前在家练了?”
宋明晏思考了下,点了点头,“母亲说小时候经常锻炼我的体力,脑子不好使身子就要有力气,不然会被欺负。”
随后头顶就被揉了揉,身后传来声音:“现在不用了。”
他没太听懂,“殿下说什么?”
秦衡拍了拍马儿的屁股,随着一声马叫,宋明晏紧张地抓紧缰绳,“殿下!您怎么搞突然袭击。”
秦衡:“孤在身后,不会摔。”
马儿越跑越欢快,绕着马场好几圈都没减速。
“殿下,我好像会驾驭它了!”
秦衡也惊讶于他的天赋,这才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他在身后只是虚虚地揽着他,几乎没使什么力气。
“你很聪慧。”
被夸奖了,宋明晏很开心,提出要自己尝试驾马,秦衡权衡再三,允了。
第一圈有些不熟练,秦衡命手下严阵以待,如果出了意外第一时间接住宋明晏。
第二圈的时候宋明晏已经掌握了窍门,秦衡也不由得为之震撼。
转头对身旁信任的手下李侃说,“他很适合上阵杀敌,他的力量和体力都很好。”
手下也不由得赞叹,“殿下说得对,不过要是会功夫就好了,可以保护您。”
“我不需要他以身涉险,他只需好好待在我的庇护下,上阵杀敌太危险,孤永远不会让他去。”
连日来秦衡对少年非同一般的对待,李侃一一看在心里,此时忍不住出口劝谏,“殿下,您三思啊。”
秦衡知道他在说什么,看着马场上肆意飞扬的少年,喃喃道:“已经晚了。”
李侃大惊,顺着太子的目光看向那个少年,权力之争,兵不血刃,杀人于无形,最怕的就是有弱点,任人拿捏。
太子还未坐上那个位置,尚不能随心所欲啊。
宋明晏玩够了,‘吁’了一声,翻身下马,面上的欣喜藏都藏不住,“殿下,我学得还可以吗?春猎我能去吗?”
秦衡替他擦了擦汗,无奈笑道:“可以,你学得很快。”
宋明晏冲他笑了笑,接过帕子自己擦了,“殿下我自己来吧。”
果然顺着太子就好,瞧,还主动给自己擦汗,想必已经将他当成要好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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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
萧子书扒开萧朔挡着的手,掀开裤子一看,伤口竟然崩开了几道。
“怎么弄得!”
萧朔感觉身下凉飕飕的,想用手去挡又徒劳。
“我问你怎么弄得!你哑巴了是吧。”
他知道,主子这是动怒了,但他若是实话实说了,侍卫长必定会受到狠狠的惩罚,兴许连命都丢了,他不想真的做一个媚上的侍卫。
萧子书看着他表情就知道他不会主动说了,冷笑道:“小朔,我对你好,对你温柔,但是你呢,你受欺负了不说,你受伤了也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主子,属下没事,只是今天不小心摔了,没受欺负。”
萧子书嗤笑:“你把我当傻子吗?”
萧朔已经有些怕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口没办法收回去,那岂不是坐实了欺骗主上的罪名。
“主子,属下上了药就好了,一点都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萧子书就那么静静地凝视他,道:“你为何觉得能够蒙混过关,是我给你脸了是么?”
“主子……”萧朔心头一颤,主子从来没对他说过这样重的话。
“来人,拿板子来!”
萧朔心脏一抖,又、又要惩罚他了吗。
“小朔,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怎么了。”萧子书面目可怖,咬牙一字一句道,“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知道,但是我想从你嘴里听到真相。”
他早该知道的,主子就是主子,怎么可能被自己的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是他太傻了。
板子已经呈上来了,萧朔知道,如果不说,就是挨打,而且主子肯定会问其他人,到时候会更生气。
“主子……属下知错,属下刚刚撒谎了。”
萧子书手里拿着木板,放到萧朔身边,貌似起了很大的震慑作用,“接着说。”
萧朔一五一十地将今天发生的事说出来了。
萧子书静静听完,问他:“除了这些,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萧朔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木板,小声说,“说我……我和主子您在床上……”
萧子书了然,轻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今天你受委屈了,但是小朔,你为什么瞒着我?”
“主子,您会如何惩罚他?”
“你怕他因你受连累?”
“属下只是属下,不能让主子因为我乱杀无辜。”
萧子书摸了摸他的头,“小朔,他不无辜,身为侍卫长,乱叫舌根,以公谋私,滥用权利,这是他该做的吗?如若府里都是这样的人,你觉得萧府还能长远吗?”
萧朔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渐渐地羞愧起来。
“是属下目光短浅,请主上责罚!”说着就要下床跪下。
萧子书拦住他,“好了,动不动就罚你,我哪舍得。”
萧朔看了眼旁边的木板。
萧子书点了点他的鼻尖,看着少年白皙的脸蛋渐渐变红,“那是吓唬你的,谁叫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