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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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凌晨三点,正值夜色苍茫、万籁俱寂之际。

而这里,顾宅,依然灯火通明。

低吼声透过门板从房间内传出,顾林松面目怒然,有力的手掌扼住身下这个脸色苍白的人,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他掐死。

楚源紧紧咬着下唇,脸撇开到一边,看起来宁愿窒息也绝不愿和顾林松多说一句话。

“好,好。”顾林松怒极反笑,“既然不愿意回答,以后都别出门了!”

话毕,他松开手,目光仍片刻不离地盯住身下的人,大声道:“管家!”

在卧室门外候命的人正昏昏欲睡,听到声音猛地一个激灵,赶紧站直了身,清一清嗓子,小心翼翼推开门进去。

“顾先生。”

顾林松此时已经从床上起身,恢复了平日不苟言笑的神情,边整理衣袖边说,“从明天开始,给我看住他。不准他踏出顾家一步。”

管家正要答应,楚源却如受到刺激般,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顾林松整理衣服的动作僵了僵,马上又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

管家跟在他身后,走到二楼楼梯口,才见顾林松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房间一眼,吩咐说:“把医生叫过来。”

“好的。”管家应允下来,直至将顾林松送出别墅大门,才松口气。

他掏出手机找到医生的号码,拨过去。

几秒钟后,电话被接起,医生朦胧又困乏的声音传过来,“又在折腾?”

“可不是嘛。”管家看着穿窗外顾林松远去的身影,小声道,“快来吧,我听楚源咳得还挺厉害。”

说完,管家从保姆手中接过刚倒好的温水,上楼给房间里的人送去。

他轻轻敲了敲门,待听见里面有气无力的“进来”之后,方才推门进去。

房间没开灯,楚源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活像只长相艳丽的鬼。

管家被吓得手一抖,水差点儿洒出来,他赶紧稳一稳心神,把水端到楚源面前。

楚源扭头看了他一眼,接过水喝了一口,又说:“怎么不开灯?”

管家闻言立马去把灯打开,视线再转回去,楚源脖子上淤青的痕迹入目,让管家于心不忍般闭了闭眼。

楚源察觉到他的视线,不甚在意地笑一笑,说:“顾林松手劲不大,是我这人比较娇气。”

管家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会儿才挤出一句:“那您就不要再嘴硬,顾先生问您去哪了您如实告诉他不就好了?”

楚源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深深叹口气,“不是我嘴硬,我去的是小偶像的握手会。你也知道顾林松这人,我怕他知道了对小偶像事业不利。”

“小……偶像?”这涉及到了管家的知识盲区,他的表情有些空白。

“就这个,可爱吧?”楚源朝手机屏幕努努嘴,示意管家过来看。

管家头靠过去,发现屏幕里一群人又唱又跳,最中间那个长相确实可爱。

楚源跟他解释这是公演视频,他欣赏的那个小偶像一路走过来很不容易,他今天过去就是想给小偶像加个油打个气。没成想半个多月没回家的顾林松偏偏今天回家,真是时运不济。

“他那白月光还不够他操心的吗?天天就来折腾我。”楚源无奈道,转而又给管家展示他今天在握手会现场拍的照片。

管家觉得有意思,聚精会神看了会儿,感受到手机震动。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对了,我约了医生过来。”

“这大半夜的……”楚源说着,从床上起身,在睡衣外披了件外套,“走吧,下楼招待。”

管家跟着楚源下了楼,迫不及待去开门。门一开,医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管家心跳不自觉地快了一拍,赶紧偏过身让医生进门。

在深夜,医生依然敬业地穿了白大褂。他脸上还带着倦容,将医药箱换了只手,走进来,问:“顾先生不在家?”

“他走了。”管家说着,去倒了杯水,等医生坐在沙发上后放在了他面前。

“谢谢。”医生微微颔首,看了看管家,目光投向坐在沙发另一边的楚源,“楚先生,您身体哪里不适?”

“都挺好。”

楚源话音刚落,管家就补充道,“他刚才咳嗽,咳得很厉害。”

楚源笑了下,姿势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那是被口水呛到了。”

医生:“……”

楚源正要说话,看见还站在一边的保姆,跟她说没什么事了,困了就早点去睡觉。

保姆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精力不比他们这些年轻人,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着哈欠回房间了。

楚源目送她关上了房间门,往前坐了坐,招呼医生:“那什么,来都来了,休息会儿呗。”

说着,楚源又向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殷切地靠过去,听见楚源讲,“给我来根华子。”

“华子?”管家不明所以。

医生解释道:”中华,烟。”

管家“哦哦”两声,起身去找了一圈,无果后,拿着另一盒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烟来了。

“没有中华,只有这个,行吗?”

楚源露出个勉为其难的表情:“也行,拿来吧。”

待点上烟,楚源吞云吐雾一会儿,突然向在场其他两人提议:“别干坐着,斗地主来不?”

偌大的空间内,三个人各自坐在沙发一边,围着中间的茶几,神色肃穆。

“对A。”

楚源扔出两张牌,打量着医生和管家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挑,吐了口烟圈。

管家看着自己手中零散的单牌,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向医生那边靠了靠,以眼神示意。

医生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思量几秒后,缓缓抽出了四张牌。

管家目不转睛,就等他一个炸弹炸得楚源措手不及。没成想,医生又将四张牌放了回去,沉重地摇摇头,“要不起。”

楚源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烟,闻言动作优雅地抖了抖烟灰,把手中的牌放在茶几上。

“三个K带一个2,报单。”

见眼前两人皆是眉头紧锁,楚源哈哈一笑,把最后一张牌亮给他们,“一张小王,没了。”

管家见势着急起来:“医生,你明明有炸……”

“嘘。”医生做出个噤声的手势,将手中的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桌面上的牌掺杂在一起,边洗牌边说,“牌技不佳。”

楚源咬着烟含混不清地笑一声,对管家说:“知道医生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到这个位置了吧?这叫人情世故、八面玲珑。”

管家有点摸不着头脑,干脆甩甩脑袋,放话说:“再来一局,这次我要当地主。”

“等等。”楚源将医生从头看到脚,看得他不自然地把手放在嘴边干咳两声时,才不怀好意地笑道:“医生,输了就要接受惩罚,把白大褂脱了。”

“什、什么?”管家震惊地看着楚源,心道他难道敢在顾林松家玩这么大?

楚源见医生不动,慢悠悠开口道:“行啊,既然医生不愿意,那就由管家接受惩罚。”

楚源看向管家:“管家,你……”

“我来吧。”这时候医生终于肯开口了,他看了在场两人几秒,沉重又耻辱地脱下了他的长褂。

管家:?

不是,合着您光鲜亮丽的白褂之下穿的是海绵宝宝睡衣啊?

楚源“噗”一声笑起来, 医生的视线匆忙从管家脸上扫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解释,“大半夜接到电话就过来了,实在懒得换衣服。”

楚源闻言点点头,夹着烟指责这座房子的主人:“咱们大半夜不睡觉是因为谁?要我说咱们该成立个‘受顾林松之害者联盟。’”

这话颇有道理,管家十分赞同。

医生开始发牌,三人聊着又打了一把。

这一把是医生的地主,而管家跟着楚源当农民,明显感受到在楚源的带领下胜率大大提升。

他们正打得热火朝天,管家打个呵欠,仰头活动着脖子,视线不经意往窗外扫了一眼。

不看倒好,这一看让他发现远处遥遥有一盏车灯正在朝别墅靠近。

这别墅建在半山腰,风景美丽,但地处偏僻。

除了顾林松,没人会在这时候过来。

他大惊失色,抓着手中的牌噌地站起来,向其余二人发出警报。

楚源愣了下,骂了句脏话,赶紧起身又是灭烟又是收牌,主打一个手忙脚乱。

医生也从沙发上起来,动作沉静,拿出医药箱中的医疗用具摆在茶几之上。

管家一边瞅着窗外,一边拿着慌乱间随手抓来的杂志,使劲扇风,试图将室内的烟味散尽。

待顾林松走进客厅,看见的就是医生正戴着听诊器给楚源听诊的场景。

而管家双手交握站在一边,随时待命。

楚源虚弱地咳嗽两声,抬眼看了看顾林松,又覆下眼睫,似乎不想分给他一丝多余的目光。

医生收起听诊器,朝顾林松略微一点头:“顾先生。”

“嗯,怎么样?”顾林松走近了些,闻到一丝烟味,眉头皱了皱,“什么味道?”

楚源与管家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慌张。

倒是医生从不在这种时候掉链子,他温声道:“可能是艾灸的烟味。刚才我还对楚先生说,他体内湿气重,我留些艾草条,平时熏一熏房间,对身体有好处。”

“嗯。”顾林松不欲深究,看起来是信了。

他走到楚源旁边,医生自觉地合上医药箱退到一边,继续解释:“楚先生没什么大碍,只是受凉导致的咳嗽,我给他开点药,喝几天就没事了。”

顾林松捏着楚源的下巴,将他头抬起来,眼睛眯起,神色危险:“没大碍?”

楚源暗暗在心中给医生记了一笔。

顾林松就着这个姿势靠近楚源,似乎是想吻他。

但楚源此时嘴里还有烟味余韵,自然不敢让他吻,偏过了头,使得顾林松的嘴唇将将擦过他的侧脸。

这个举动显然惹恼了顾林松,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楚源的眼睛,片刻后将他直接打横抱起,动作不算温柔地上了二楼。

楚源艰难地从顾林松的怀抱中探出头,无声向楼下的二人打手势:牌局未完,明天继续。

管家送给他一个“祝你平安”的眼神,和医生一起目送他们上了楼。

巨大的关门声后,整栋房子再次安静下来,直至大门再一次被敲响。

管家去把门打开,迎来了神色疲惫的司机。

他走进来,瞅着同样在深夜未眠的管家和医生,脸上浮现出“同是天涯沦落人”几个大字。

“我说顾先生这人,折腾起来真是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叫起来陪他嗨。”

“小声点小声点。”管家紧张地往楼上看了一眼,把司机拉到沙发前坐下:“顾先生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嘿,你别说。”司机皮肤有些黑,剔着清爽的寸头,冷酷的外表下实际是个话痨,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以为顾先生是要回市中心的那套房子,心想赶紧把他送回去我回家睡觉。谁知道开到山下了,他突然让我在一家便利店门前停车。”

“我寻思他可能是要买瓶水之类的,没想到他拿着几盒套回来了,还让我调头回山上。”

“我一看,心想都这架势了,楚源今晚至少要没半条命,赶快发消息给你通信儿——诶,你没收到消息啊?”

管家马上掏出手机,看到司机二十分钟前给他发的信息,跟他说顾先生拿着套回来了,赶紧让楚源装个病。

那时候他们三人正在心无旁骛斗地主,他根本没注意到手机的震动。

管家心虚地将手机递给医生让他看。

想到刚才自己还在说“楚先生没有大碍”,医生也难得露出惭愧的神情。

两人各自坐在沙发上沉默一阵,还是医生先站起身。

管家以为他要回去,下意识随他站了起来,想要挽留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装作不经意问一句:“现在回去是不是有点晚了?”

医生的视线在管家身上停留两秒,看着他的发旋儿,道别的话在喉咙饶了两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转而道:“我不回去,明早楚先生说不定会发烧,我留到明天。”

管家莫名松了口气,让医生和司机都跟着他去一楼专门供客人留宿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管家早早起床,先是去小花园给花草浇水,又帮着厨师准备好了早餐,一一摆放到主餐桌上,才去叫医生和司机起床。

三人先在另一处餐桌吃过早饭,聊了会天,等保姆将碗筷都收拾下去之后,顾林松才迟迟从二楼走下来。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慢条斯理去主餐桌吃早饭,期间接了几个工作上的电话,临走前嘱咐医生最近多关注楚源的身体状况,还特意跟管家说今天楚源可能起得晚,不要去打扰他。

楚源起得确实晚,直到下午才穿着黑色丝绸睡衣慢吞吞下楼,不过还好,他看起来面色不错。

他领口敞得开,露出脖子上和胸口一大片吻痕,睡眼惺忪,开口就是问管家昨天在牌局上自己的牌技好不好。

还没等管家回答,楚源看清沙发上坐着另一个人,吓得立刻揪着睡衣在自己胸前拢了拢,惊慌道:“医生怎么还在?”

医生迅速看了眼管家,回答:“顾先生说让我多关注您的身体状况。”

“我身体好得很。”楚源已经来到了客厅,晃了圈,又去厨房找吃的,“饿死了,有没有给我留饭?”

厨师从厨房探出头:“楚先生醒啦?等我把饭菜热一热。”

楚源狼吞虎咽地解决了一顿早午饭,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在花园门口被保镖拦住了。

他看起来对这个情况毫不意外,干脆地放弃了出游计划,在花园里坐下来,招呼管家和医生继续玩斗地主。

保姆过来看了眼,楚源试图劝说她加入牌局,保姆表示年轻人玩的东西她不了解,又转身回房了。

下午阳光很好,山上空气也不错。三人又玩了几轮,楚源首先感到没意思,把手里的牌一丢:“聊会儿天行了。”

于是几人天南地北地聊起来。

楚源问:“你们就这么每天二十四小时待命,伺候顾林松这个少爷,不嫌烦啊?”

管家严谨地回答:“准确来说,现在主要是伺候您。”

“我?我还不是被顾林松弄过来的。”楚源撇撇嘴,又去问医生,“你动不动半夜接到电话赶过来,心里就没有一点儿怨气?”

“没办法。”医生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有是有的,但顾先生给的实在太多了。”

楚源恍然大悟,又去问管家:“你也是?”

管家想想自己每个月如流水般哗哗进账的工资,肯定地点点头,重复了一遍医生的话:“对,他给的太多了。”

说完,他又问楚源:“那您为什么心甘情愿待在这里?”

楚源舔一舔嘴唇:“我也是没办法,他操得太爽唔唔……”

他艰难地扒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大喊:“管家!你干什么捂我嘴?”

管家额上流着汗:“求您别说了,我怕过不了审。”

吃过晚饭,医生再没有什么继续留下的理由。

管家依依不舍向他挥别,在窗户边看医生的车开下山,直到尾灯都看不见了,才回头问楚源:“您能多在顾先生面前表现得虚弱一点吗?”

楚源促狭地朝管家笑,笑得管家脸都热了才说:“知道啦,不过顾林松最近不知道还来不来。”

这栋别墅说是顾宅,实际顾林松多住在市中心的平层中,不常过来。

保姆和厨师作息健康,一到夜幕降临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每每这时,只有管家和楚源两个人留在寂静空旷的客厅。

客厅有个跳舞毯,楚源今日不知道怎么来了兴致,把它连上电视,想活动活动。

然而一首歌跳到中途,有个动作需要高抬腿。楚源刚跟着电视一动,某个部位就被扯得生疼,他吸了口凉气,差点儿跌坐在地,只好讪讪收起了跳舞毯,挪到沙发趴下。

管家见势,拿过来一管药膏,跟楚源说是医生留下的,抹在疼的地方,可以缓解一些。

楚源接过去翻看,把它收起来:“行,今晚用一用。”

管家欲言又止,嘴张开又合上,还是楚源看见,跟他讲有话直说,他才磨磨唧唧蹭到楚源身边,颇为不好意思地问:“那个,你今天不是说……很爽……为什么会这样?”

楚源侧躺着,跟管家解释:“大部分时候是很爽,但昨天顾林松在气头上,动作狠,就会比较疼。”

管家听得一愣一愣的,又闻楚源问:“哎我就想不通了,他昨天明明都走了,怎么又回来啊?”

于是管家把司机昨天说的话又跟楚源说一遍,末了为自己没有及时看到消息的事低头认错。

楚源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还是怪我,家里其实还有套,主要是我上一次在他面前说我前男友也喜欢家里的这个牌子,他才非得下山去买别的。”

“您还有前男友?”管家瞪大眼睛,八卦之心顿起。

“说到这个……”楚源艰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冰箱找了点饮料和零食,管家连忙走过去帮他拿着,听他说,“那我要好好跟你聊聊。”

他们把零食摆满了茶几,楚源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喝了口管家给自己倒的饮料,眼睛一眯,缓缓道来。

“我前男友,就是顾林松这个倒霉孩子。”

“我们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恩恩爱爱过了两年快活日子,突然有天,他爷爷,也是就他们顾家的掌权人顾老爷子去世了,徒留下一堆儿女孙辈争家产。”

“就因为这事,顾林松被人陷害出了车祸,老子急急忙忙赶到医院,不眠不休守了他三天三夜。这兔崽子睁眼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是谁。”

“失忆啦?”管家瞠目结舌。

楚源哼哼两声:“要是彻底失忆还好了呢,又过了几天,他突然说他想起来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他说我是他找的替身,他原本有个喜欢的白月光,现在人在国外,他求之不得,所以和我签了包养合同,让我扮演替身情人。”

管家听得心潮起伏,连刚塞进嘴里的薯片都忘了嚼。

楚源看他那样,不可置信地问:“这不就是豪门最常见的狗血剧情吗?你是管家,难道以前没见过?”

“没,没。”管家匆忙嚼了嚼薯片,咽下去,“我是第一次当管家,这太跌宕起伏了,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那你有点孤陋寡闻,你要是多看看小说,也不至于对这些事那么陌生。”楚源继续道,“我一听,好家伙,你小子自己把剧本写好了,我就问他,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顾林松说,要我继续当好他的情人,直到他白月光回来。于是他把我送来了这里。”

听到这里,管家嘴张得老大,楚源看他可爱,忍不住塞了个面包过去。

管家边嚼面包边消化自己听到的这些话,然后忧心忧虑提出一个问题:“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顾先生说的是真的呢?他从一开始就是因为白月光和你在一起的话怎么办?”

楚源惊讶地看了管家一眼,夸赞道:“虽然你之前没有听过这种故事,但你很有潜力去写啊。”

管家完全没有开心起来,反而因为这个可能为楚源担心。

而楚源老神在在地一笑,跟他说:“不会的,因为我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我就是他命定之人。”

又涉及管家的知识盲区了,他愣愣地重复:“算了一卦?”

楚源得意洋洋:“啊,我大学选修了周易,毕业后去给人算了两年命,一算一个准。”

他说:“我给顾林松算了算,发现他天生主角的命。起初我以为是那种逆天改命小说的主角,现在知道了,原来是他妈狗血虐恋小说的主角啊。”

“后来我一想,确实也是。你看啊,他经历的这些——车祸啦失忆啦白月光啦替身之类的,哪一件不是主角命中要经历的事情?甚至连你、还有怨种医生、怨种司机,怨种保姆……全是他主角生涯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说到这里,楚源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压低了声音:“最重要的是,他甚至……”

管家竖起耳朵,凑上前去,只听楚源一字一顿道:

“还、姓、顾!”

“这、这样吗?”管家咋舌。

楚源双臂一展:“这就够了,究极buff都叠在了他身上,他不狗血谁狗血?”

管家艰难地消化完这些话,可还是有地方不明白:“可是还是没说为什么你坚信自己不是白月光替身呢?”

楚源用手指在沙发上写了几个字:“你知道他为什么叫顾林松吗?”

管家摇摇头,等楚源要解释了,又连忙说“我想想”。

他想了半天,“啊”一声,“明白了,因为他父母想让他成材!所以又是林啊又是松的。”

楚源:“……”

楚源:“笨!因为他五行缺木啊。”

管家懵懵懂懂点一点头,开口抢答:“我懂了,你五行缺水,所以你叫楚源!”

管家举一反三:“你名字带水,他名字带木,用水浇树,如有神助,一路暴富。”

楚源忍俊不禁地看着管家:“……借你吉言。差不多就这样,孺子可教。”

“可是顾先生不知道这些,你不跟他说的话,他还是这样对你,万一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管家抓一抓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没有舒缓多少。

“卦象显示,他必须要完整经历这些事。”楚源撑着地毯站起来,一瘸一拐进了一楼的书房,几分钟后又出来,手里多了本16开的书。

书的封面画着阴阳太极,看起来神神叨叨的。

楚源重新坐在地毯上,翻开书的某一页,看了眼管家,咳嗽一声,闭上眼,右手手指算命似地动起来:“让我算算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哎呦,不得了。”楚源缓缓睁开眼睛,笑容收了起来,“卦象说,顾林松那白月光要回国了。”

管家倒吸一口凉气。

接下来两个星期,管家坚持树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指导方针,深刻贯彻“皇上不急那啥急”的原则理念,日休不休通读了上下五千天(也就是十三年左右)的霸道总裁以及豪门狗血文学。

得出了如下结论:

1.白月光极有可能是一位相貌出众、心胸宽阔且性格温和的人,这样才能在无形之中战胜替身。

管家目光从书中挪开,上下打量着楚源。

相貌……说实话,能比楚源好看的人真的少之又少吧,这一条暂且跳过。

心胸宽阔……被关在这里还每天乐此不疲斗地主,这心胸估计也少有人能够企及。

性格温和……

温和……

管家站起身,大步走来,一把夺走了楚源叼在口中的烟(楚源偷偷塞钱给医生让他带来的中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灭在烟灰缸。

楚源呆住:?

楚源震惊:“请问您在干什么?”

楚源捂着胸口:“大哥,这烟不便宜,心疼死我了。”

管家充耳不闻,继续埋头看书,不久得出结论二:

2.白月光极有可能身体不好,容易动不动被替身气病,从而获取总裁的怜惜。

管家“啪”一声合上书,掏出手机给医生打电话。

“医生吗?我想咨询一下,怎么样才能让楚源看起来柔弱一点呢……你在吃饭吗?嗯嗯,吃的什么呀?我也喜欢吃这个!嘿嘿,好巧哦,对了医生,你最近都在干些什么……”

楚源又去拿了根烟来,听着管家从严肃到冒着粉红泡泡的语气,啧啧称奇:“管家,你好歹做做样子,你这是以公谋私啊。”

一小时后,管家挂了电话,重新拿起书,并时不时露出傻笑。

楚源抖一抖烟灰,摇头叹息。

不出片刻,管家将视线锁定在了厨师身上。

据他所得出的第三条结论,白月光如果是一个表面纯洁无瑕,内心乌漆嘛黑的人,那么他极有可能诬陷替身给他的食物有问题,从而引起总裁和替身之间的误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管家来到厨房,盯着厨师忙碌的背影,深沉出声:“厨师,在下有不情之请。”

身材魁梧的厨师放下哑铃,弯起手臂,满意地看了眼自己健壮的肱二头肌,这才转过身来:“你说。”

管家吓得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声音小了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之后如果这里来客人,你做饭的时候一定要全程录像。”

厨师满头雾水,不过还是一点头,答应了。

管家一路小跑到客厅,再次拿走楚源嘴里的烟,不顾他无语的神情,悄声说:“不得了,你知道厨师在厨房干嘛吗?”

楚源:“在干嘛?”

“健身!”管家手脚并用地比划着,“好家伙,那么重的哑铃,那么大的二头肌,我说怎么厨师动不动就在厨房待着呢,原来不是在研究菜品!我还以为他那一身肌肉是颠大勺颠出来的。”

楚源有点好笑:“人家业余爱好嘛,不至于这么震惊……”

楚源止住声音,狐疑地盯住管家:“你又去找厨师干什么?”

管家期期艾艾说了自己得出的结论三。

楚源抱头崩溃:“大哥!你确定你看的是现代豪门狗血,不是看的古代宫斗小说?”

这边正叽里呱啦一阵吵,管家突然伸手捂住了楚源的嘴:“等等。”

“怎么又捂嘴,我这次可没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楚源吐出的字被管家的手堵着,嘤嘤呜呜,不过他马上安静下来。

视线也随着管家,一起转向了窗外。

顾林松来了。

“在练字?”顾林松进门,将外套脱下来递给保姆,走向客厅正拿着毛笔清心寡欲在宣纸上写字的楚源。

楚源提笔沾墨,手腕一转,在纸上龙飞凤舞,落笔狂草,嚣张跋扈。

然而与写下的字大相径庭,楚源只是微微点头,脸上表情谦恭淡然,轻轻“嗯”了声。

顾林松站在他背后看了看纸上的字,忽而一笑,扭头对站在不远处的保姆道:“去给司机说,我今天不走了,让他明天一早再来接我。”

保姆应声离开。

管家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出声道:“楚先生,之前 要您联系方式的那个人,需要我帮您拒绝吗?”

顾林松闻言转过头看着管家,“要联系方式?谁?”

这便是管家得出的第四条结论:一般来讲,总裁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头脑不清醒,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于是他准备助力楚源一把,在白月光回国之前让顾先生认清在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究竟是谁,他要让顾先生有点危机感!

管家缓缓道:“很多,有很多人都想要楚先生的联系方式,他们说楚先生人间绝色,举世无双,谁要是看不上他,那就是……那就是瞎了眼!”

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管家心下发毛,却也一点不后悔,不来一剂猛药,如何让顾先生认清真心?

果不其然,顾林松听完,扭头看住楚源,脸上的表情不太明媚。

楚源此时正因为管家这番话而尴尬得头皮发麻,乍一看见顾林松的视线,赶紧连连摆手:“不,不是,顾林松,你听我说……”

然而顾林松看起来并不想给楚源解释的机会,楚源只好在被拉上二楼之前,含泪又在纸上添了几笔。

待他们上了楼,管家挪到楚源练字的桌案边,看见纸上不认识的狂草旁,三个墨迹还未干的行书大字——

扣工资!

管家抹一把泪——没关系,为了楚源的幸福,扣就扣吧。

在经历将近半个月的鸡飞狗跳之后,白月光他,终于来了。

此时此刻,顾宅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楚源和白月光两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茶几,谁都没有首先开口讲话。

这叫敌不动,我不动。

管家掏出手机,打开网X云,点开早就准备好的音乐。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沉闷厚重的鼓声响彻在空旷的房间上空,余音不绝, 激昂渐进的鼓点昭示着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终于,楚源换了个坐姿,放下翘着的二郎腿,阴沉着表情首先发起了攻势——

“管家!”

“哎哎哎。”管家一愣,赶紧到楚源身边,小声而凝重地问:“有何吩咐?”

“不是,你吃错药啦?”楚源气笑了,“你哪找来的BGM?”

“啊,不行吗?”管家手忙脚乱地暂停音乐,委屈解释,“我看那些电视剧里,气氛紧张时都用这个背景音。”

房间内的鼓点戛然消失,气氛一瞬间就从千钧之际掉落下来,医生在后头,发出一声轻笑。

至于医生为什么在这里,那是因为管家特意找他过来助阵,并且信誓旦旦表示这一举动不含任何私人感情。

楚源“哎呀”一声,挥手让管家退开一步,自己朝白月光优雅抬手:“有话请讲。”

管家与医生同时扭头,目光投向这位白月光。

白月光面容清丽,一双眼睛像盛满了泉水的清潭,盈盈动人,一开口,却不遑多让。

“能把他给我吗?”

楚源摇摇头,掷地有声:“不可能。”

白月光:“可是你已经拥有那么多了。”

楚源:“那也是我的,谁叫你当初要出国,我不是没有提醒过你。”

白月光:“我知道他有多珍贵,我在国外那段时间,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得到他,可是都没有成功。现在只有你能给我,你就忍心看我求之不得吗?”

楚源:“我没什么不忍心的,我当初也是花了很大力气才得到。”

白月光吸吸鼻子:“楚源……”

管家警觉,碰了碰医生的胳膊。

医生微微侧身:“怎么?”

管家:“注意,这个人要开始以柔克刚了!”

如管家所料,白月光站起身,走到了楚源面前,慢慢蹲了下去,仰头看他。

“求你了,我这辈子没求过人,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我不要你全部给我,你就分给我一点点都不行吗?”

楚源听了这话,似乎有些动容。

管家看他眉头松动,心中大呼不好,赶紧上前,从后面戳了戳楚源的肩膀。

楚源回过神来,站起身,双手往后一背,一言不发想要离开客厅,中断这番对话。

白月光见势,一把抱住楚源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哥,真的求你了!我叫你爸爸行不行?小偶像总共就那么十本限量亲签写真集,你一个人就抢了九本走,你给我一本又怎么了嘛。”

白月光哽咽不成声:“你就欺负我在国外抢不到!你忘了当初我们一起追星,一起去看公演的愉快经历了吗?求你了,你就给我一本吧呜呜呜。”

楚源艰难地把自己的腿从白月光有力的胳膊中往外拔:“不是,你……我不管,我自己抢的就是我的。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抢,我在人群中挤得鼻子嘴巴都快移位了……”

“楚源!”白月光嚎啕大哭。

留这两人在客厅拉拉扯扯,管家沉着脸,转身就往房间走。

医生急忙追上去:“管家,你怎么了?”

管家愤恨出声:“我要把那些书扔掉!通通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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