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律花太难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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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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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建宁跟烤炉似的,尤其进入伏天。

现在是上午10点,看守所会见室的冷气很足,可还是压不住莫寻的燥热难安。

作为一名律师,连跑好几趟见不到当事人,这在律界比撞鬼都难,他都怀疑自己遭水逆了,心情差到了极点。

铁门嘎吱一声终于开了,莫寻应声看过去。

负责通传的警官独自一人走出那扇门,穿过玻璃长廊向莫寻走来。

“怎么说?还是不肯见我?”莫寻起身,明知道多余还是问了一嘴。

警官隔着防弹玻璃冲他耸耸肩,示意他节哀。

莫寻一贯是沉着冷静的,甚至可以用少年老成来形容,然而就是这样的他也有点扛不住了,他尽量克制着,缓缓拎起双肩包准备离开。

“辛苦您了。”

莫寻很有礼貌地向警官致谢,一抬头发现警官一动不动杵在那儿,脸上还带了点莫名的歉疚。

“额……”

“您,是不是有话要说?”莫寻拎包的手顿住。

警官挠挠额角,表情就跟做了贼,“他他他……给你带了句话。”

莫寻眸光闪了闪,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什么话?”

“其实……也不重要。”

“到底什么话?”莫寻有点急。

警官无奈地摇摇头,磨磨蹭蹭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香烟包装纸,顺着防弹玻璃下的空挡递过去。

莫寻一把拽过来打开,他的心脏居然砰砰地狂跳了几下,可是……

纸上只写了一句:【有多远滚多远!】

字写得贼丑,后面的叹号倒很惊艳,像一把利剑斜插在心脏。

遭雷劈的东西!

莫寻的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他忽然感觉呼吸不畅,眼前黑了几秒,一种被掏空的虚脱感几乎要拉他下坠,他赶紧一把托住身边的椅背让自己站稳了,由于用力过猛,铁椅与地面摩擦出一道刺耳的尖音。

“你没事吧。”警官吓一跳。

莫寻握住椅背咽了下干涩的喉咙,“没事。”

倒不是矫情,莫寻天生体质虚寒,上学时营养又跟不上,不小心落下低血糖的毛病,困了累了情绪激动,都会引起身体不适。

身体不咋地,人长得相当可以,肤白貌美大长腿全占,要是个女的绝对能祸乱后宫。好在他骨相硬朗,活活把阴柔逼成阳刚,反倒帅得很高级。

警官看他不对劲,好心劝慰,“我说,你年纪不大怎么敢接这种案子,一不小心一辈子就搭进去了,顶尖的大律师都躲着不敢接……他不见正好,赶紧解除委托关系,别给这儿耗着了,为这种人不值当。”

“没办法我得赚钱。”

说完话,莫寻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离会见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于是从包里摸出一张A4大小的报销凭证,铺在隔离台上开始欻欻欻写字。

【一小时一万,可以不见,字得签。】

莫寻写完,故意在末尾加上句号,脑袋没进水就该理解,乙方相当平静。

他想了想,觉得不够解气,又从包里摸出几张,把写好的放上面,卷成圆筒状一并塞过去,“辛苦您再跑一趟。”

警官接过来看了一眼,挠着额角去传话了。

逼仄的空间又留下莫寻一人。

他挺直了肩背长吁一口气,裁剪合体的西装让他的窄腰更加有型,一张精致而冷调的俊脸抬起来,眸光无聊地在周围逡巡而过。

不管外界多么繁华,这种地方只有简陋,一面防弹玻璃把空间一分为二,泛着暗黄的白墙犹如沉积了太多旧事。

莫寻抬眼看向墙上的老式圆盘石英表,又过去十分钟了。

他暗暗发誓,这回见不着以后就彻底拜拜。

之所以坚持到现在,除了想多赚点钱,更多是想证明自己,因为这是他进律所三年来接到的第一个案子,而且案子的关注度很高。

半个月前国内发生了一件火爆全网的大事,建宁首富的大少爷何以鲲酒后飙车撞死一名女大学生,当事人被刑事拘留。

这事本就挺遭人恨的,然而这豪门少爷黑料太多,什么雇打手祸害情敌,混夜店泡小明星,总之各种舆论让何以鲲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受害人父母都是普通人,还有个十来岁的儿子要养,他们本想趁机要一大笔钱私了算了,可被推到舆论风口的他们不得不迎合网友的呼声,要求法院必须重判。

结果才23岁的何以鲲一审被判有期徒刑15年。

显然是判重了,奇怪的是,偌大的何氏集团居然没人为他上诉,就在这时,何以鲲的亲妈找上了莫寻。

铁门嘎吱一声开了,莫寻回过神,他看向通道那边时愣住了。

居然真把人给逼出来了。

就见一个肩宽腰窄个头很高的小伙,裹挟着一身戾气进了会见室,逼仄的空间立马就不够用了。

好强的气场,这与莫寻的想象差了两个航母。

他看过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人虽然长得很帅,可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看谁都不爽的傻缺样。

而眼前人五官挺拔血性满满,发亮的眼眸中透着点藏不住的精明,那头蓬乱的奶灰色短发显然很久没被好好打理过,活像古惑仔不小心混进了丐帮,有点惨又有点惹不起,但丝毫压不住他诱人的气息。

总之整个人慵懒中透着警觉,颓丧中充斥着危险,甚至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警官把人扣在铁椅上就出去了。

莫寻莫名有一点点的紧张,可面上却有条不紊地从包里拿出纸笔,铺在隔离台上准备记录。

透过防弹玻璃,他看向对方的眼睛冷静道:“何以鲲你好,我是你的二审辩护律师莫寻。”

何以鲲气定神闲地坐定后,斜了他一眼,“一小时一万,你抢银行吗?”

嗓音极有磁性,却带着浓烈的火气。

一时间莫寻有点哑然,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心里琢磨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炸毛少爷。

莫寻总是沉着脸很冷漠,别人很难从他脸上察觉到情绪,冷调的声线更让他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这是我的事,有人愿意出高价,难道我蠢到有钱不赚吗?”

“是谁委托你为我辩护?”何以鲲鹰一样的眼睛盯着莫寻。

当事人的亲妈田晓云千叮咛万嘱咐说千万别说是她请的律师,莫寻当然不会说,“把你自己的事交代清楚,其他的就别问了。”

“你以为我傻吗?要是田晓云请你来的,就回去吧,以后不用再来,我不会花她一分钱。”何以鲲说完,一侧头向后面铁门那边大喊,“警官!送我回去!”

这就不聊了?

莫寻抬眼看了下墙上的圆盘钟表,进来才不过三分钟。

“等等。”莫寻定了定神,看来只能说谎了,“是你爸何严请我来的。”

何以鲲愣了片刻,眉毛一挑露出一脸痞气,“哎你们这些当律师的是不是都以为自己是人精、别人蠢得像头猪啊,何严会请你来?你谁呀?牙长全了吗?”

“何以鲲!”莫寻终于没忍住。

作为一个职场里打酱油的角色,莫寻最怕别人轻视自己,他三年没接过一个案子并非业务不通,但也绝没坦然到可以让人随意调侃。

“怎么?这就听不下去了?”何以鲲咄咄逼人,“一小时一万不好赚吧。”

说不生气是假的。

可是对方很明显是故意出来吵架的。

他突然想起田晓云说过,何以鲲酒精过敏根本不可能醉驾,这起事故肯定有猫腻,所以让他二审做无罪辩护,本来莫寻以为田晓云在骗他,因为有些委托人怕律师不接案子,会说谎甚至歪曲事实说服律师,现在看来她好像没说谎。

因为正常情况下谁都会积极配合律师争取一线希望,哪怕能少坐个一两年都要争取,而何以鲲躲着不见不说,就像个炮捻子一点就着,这些足以说明案情确实有问题。

似乎看到一线生机,莫寻很快平静下来。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管谁被冤枉都会闹情绪,如果骂我几句能让你舒服点,你可以随便骂,不过我提醒你,既然我已是你的律师了,我就是你最该信任的人,你唯有好好配合我,才能保证打赢官司。”

何以鲲沉默片刻,突然咬音咂字说得很干脆,“人是我撞死的就这么简单,我不需要律师,你可以滚了。”

再次听到“滚”,这让莫寻很难堪,巨大的无力感再次袭来,他极力压制着,可墨黑的睫羽还是轻颤了几下。

何以鲲喉结滚了滚,精壮的肱二头肌跟着绷了一下,身上那件纯棉T恤根本遮不住,显然内心也不平静。

不管怎么说,毕竟才23岁,有些东西藏不住,这句话带着明显的自暴自弃,有点像叛逆期的少年,总想用伤害自己来惩罚父母。

莫寻只能说服自己再忍忍,好不容易见到人,他总要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才行。

“何以鲲,你爸他急坏了,他说其实你是个乖孩子,只是他太忙没那么多时间陪伴你,忽略了对你的教育,才酿成今天的大祸——”

“你说什么?!”

莫寻正在鬼扯,何以鲲突然咆哮一声。

“何严……他这么说?”何以鲲眼睛瞪得很大,活像一头惹毛了的狼,但绝不是寻求答案,而是一种强烈的质疑或者纯粹的不爽。

莫寻赶紧闭嘴,早听说过他们父子不和,本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没想到起了反作用。

何以鲲呼吸粗重,似乎在努力克制情绪,但很快又变得有些失望有些难过或是别的什么,莫寻根本看不明白他怎么了。

唯一可以断定的是,这情绪里没有感动,一丝都没有。

渐渐的何以鲲变得悲伤起来,倔强的泪水在眼底不停打转,可他一仰头生生憋了回去。

这感觉真让人窒息,莫寻使劲握了握手中的笔,本打算安慰对方,可一出口,那腔已经习惯了的冷调没有一丝人味,“有什么话说出来,相信我,我可以帮到你。”

他说完抿了抿嘴唇,心里默默祈祷对方能正确理解。

对面的人慢慢回过神看了他片刻,忽然嘴角一扬送给他一个怪异的微笑。

莫寻完全不能理解,差点以为对方在嘲笑他,可再看下去却不是。

连笑也是一样,压抑着不出声,憋得让人难受。

莫寻耐心地等待他情绪缓和下来,小心翼翼地问,“何以鲲,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然而他的引导根本不起作用,何以鲲的那抹笑却变得越来越扭曲,活像玄幻剧中癫狂疯魔的男二,电流一样的眼神缠上莫寻好看的窄腰,言语极其挑衅。

“小爷想睡你。”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莫寻脑袋懵了一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呢,何以鲲又给自己加了戏。

他舌尖顺着嘴唇细细舔了一圈,眼神变本加厉贪婪地黏在莫寻脸上身上来回游移,就好像已经尝到了滋味。

“你——”

莫寻强压制着因愤怒几乎要崩裂的胸口,他真的很想骂人,想想又觉得不妥。

很显然对方是把一种难以言喻的怨恨转嫁到他身上,无非就是想让他滚。

他不能愤怒,不能滚,更不能骂回去,否则就成了狗咬你一口你咬狗一口,这和泼妇骂街有什么区别。

可即便他想得再开,莫大的羞愤还是让他红透了脸颊。

对面的何以鲲看着他直乐,竟然乘胜追击继续撩逗根本不打算停下来,连嗓音都变得暧昧难耐,都能听到口水在齿间滑过的细碎声响。

“莫大律师,怎么还脸红了呢?啧啧,不过红得还挺好看的……不知道在床上会是什么样?”何以鲲一闭眼,“嗯,让我好好想想。”

何以鲲操着一口能让耳朵怀孕的磁性爆表的嗓音,却说着最浪荡不堪的糙话,丝毫没有羞耻感。

果然是个人渣。

莫寻努力保持镇定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离会见结束不到一分钟了,他缓缓站起来,貌似从容地把笔记本和笔一件件塞进包里,拉上拉链,白皙的手指却在微微轻颤。

他连一分钟都不想等,很想现在就离开,可那样的话正好随了对方的愿,他就算输了。

似乎意识到时间快到了,何以鲲居然紧追不舍,更加肆无忌惮,“怎么?不答应?想和小爷睡的人都能绕银河系好几圈了,真的不考虑一下?机会难得~”

尾音快乐到就差飞上天了,似乎逗弄一个文静害羞的律师是种莫大的乐趣。

简直蹬鼻子上脸!

莫寻忽然把背包扔一边,抬脚靠近防弹玻璃,居高临下凝视着何以鲲,微垂的凤眼怔了一下却并没表达怒意,只是靠近眼尾的内双变宽了一些,充满了力量的同时,却也好看得不行。

他冷调的声线不带一丝情绪,极坦然地一字一顿地说:“那也得等你出来才行。”

看似一句不正经的话却让他说得一本正经。

何以鲲愣住了,片刻后他猛然挣了下手腕,才意识到自己被扣在铁椅上,低低的“操”了一声。

莫寻抬手撑在玻璃上,一张俊美的脸贴近防弹玻璃,依旧是冷言冷语地又补了一刀,“怎么?怕了?”

千万绷住。

莫寻感觉自己耗费了千年修为才挺到警官走进会见室,时间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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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输得不算太难堪,但回到律所时,莫寻还是感觉活活蜕了一层皮,甚是乏累。

他的工位在办公区偏僻一角,走进大厅时,前台的小姑娘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注意,急匆匆朝着自己的工位过去了。

莫寻一屁股坐进转椅,狠搓了把脸。

津门律所在建宁很有影响力,业务量大人也多,平时都各忙各的,同事间的关系能淡出鸟。

所以除了个别几个,莫寻基本上不和别人打交道,每每想到此处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在律所卧底的外人。

然而实际情况也是如此,这地方他有点待不下去了。

“莫寻,你怎么了?”

莫寻正在发呆,一个短发圆脸的女孩,怀里抱了一摞文件,在莫寻身边站住了。

她叫林心语,因为都是所里的小龙套,两个人算是合得来。

莫寻刚才没见着她,现在忽然冒出来,他有点慌,“哦,刚回来,可能外面太热了,有点脱水。”

“还以为你谈恋爱了呢。”林心语随口一说。

这话太有冲击力了,莫寻下意识摸了下依旧发烫的脸颊。

林心语没注意他的表情,已经绕过他坐在对面自己的位置,“你这身体够差的,多注意点吧,进入伏天了,小心中暑……哦对了,贺主任回来了,正找你呢,快过去吧。”

“我知道了,谢谢。”莫寻轻叹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林心语又神秘兮兮道:“主任看上去挺不高兴的,你小心点吧。”

贺少杰是莫寻的领导兼学长,同是毕业于西南政法大学,其实他们相差五六届,在学校根本没有交集,只是进了同一家律所,就显得比旁人亲近。

然而别人不知道的是,就是这种亲近让莫寻在律所受尽压榨,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找不见。

他当然猜到了贺少杰找他什么事,何以鲲的案子是他背着他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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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主任,您找我?”

莫寻进去的时候,贺少杰正站在小吧台现磨咖啡,看见莫寻也没停下手里的活儿,冷着脸不紧不慢地说:“你先坐。”

贺少杰额头很宽戴个眼镜,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莫寻早已习惯了,他无所谓一声不吭在茶几旁坐下了。

不一会儿,他将磨好的两杯咖啡端过来放茶几上,然后坐到另一边,似乎要长谈。

莫寻却直截了当,“贺主任,您是不是要问何以鲲的案子。”

贺少杰看了他一眼,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就直说吧……案子输了,你可以留下,要是赢了,你必须离开津门律所。”

输了留下,赢了滚蛋,他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看来外界传说的封杀有可能是真的。

据说何氏集团真正掌权的人并不是何严,而是何以鲲的后妈霍文丽,津门律所没有一个人敢得罪这个女人,因为她一句话就能让他们的业务下滑50%,莫寻隐隐觉得何以鲲的案子可能真的跟霍文丽有关。

“可以直接告诉我原因吗?”

“这是高级合伙人表决通过的,我也没办法保你……你千不该万不该背着我接这个案子……建议你认输,别问了。”

莫寻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心说真打赢了官司,津门要不要他无所谓了,更何况他也不想留在津门。

他缓缓起身,高挑的身形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病弱,“学长,既然已经接了,我就会认真对待,认输是不可能的。”

贺少杰第一次见他这么硬气,挺意外的。

“莫寻?你才刚接了一个案子,怎么就……变了个人?”贺少杰貌似语重心长。

这话听着就不舒服了,但莫寻不能反驳,否则就是小人得志,他不想被误解。

贺少杰把一杯咖啡往莫寻那边推了推,像在拉拢关系,可嘴上却不饶人,典型的打一个耳光再给颗枣的传统套路。

“这案子怎么落到你头上的,心里没点数么?建宁那么多家律所,怎么就偏偏找上你了?不就是其他人怕被唾沫淹死不敢接吗?人家都知道躲,你怎么还往上冲呢?”

这些老司机常谈莫寻听得太多了,“何以鲲酒精过敏,怎么可能醉驾呢?这案子肯定有问题。”

贺少杰瞪了他一眼,也站了起来,他比莫寻还高,气势更逼人。

“咱俩说的是一回事么?你怎么不懂事儿呢?李一凡那么大的律师都搞不定,你哪儿来的自信?你知道的李一凡能不知道么?”

莫寻突然不想说话了。

他后知后觉才咂摸出点意思,看来案子的确有隐情,他居然有点兴奋。

三年了,贺少杰从没给过他一个案子,那些鸡零狗碎的工作是个人就能干,他明知道对方在压他但是没办法,因为五年的合同期限还没到,辞职的话违约金他赔不起,这也是他冒险接下这个案子的原因。

如果打赢了官司他名利双收不说,还可以各大律所随便挑。

贺少杰看他走神了,一手搭在他肩上握了握,“莫寻?”

莫寻回过神,他很讨厌别人触碰他的身体,赶忙躲开了,“您的意思我懂,没什么事先走了。”

“等等!”贺少杰喝住了他。

莫寻一转身,尽量平静地问,“贺主任,还有事么?”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今天怎么了性子这么急?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色不太好,我看看。”

贺少杰说着话走近莫寻,抬手就要在他额头上摸一下。

“没有,我挺好的,谢谢领导关心。”莫寻言语冷漠,往后撤了下身子。

贺少杰一蹙眉,“和你实话实说吧,你要真赢了,不是津门不要你,是建宁所有律所都不敢要你。”

莫寻脑子嗡了一下,感觉脑供血有点不足。

贺少杰向前迈了几步,正要抬手又犹豫着放下了,“莫寻,你这脾气得改改了,换了别人早就升职了,学长就是你领导,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不懂吗?”

“是我自己业务不精,怨不得其他。”莫寻后退几步给领导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贺少杰心里想什么他不是不知道,明里暗里不停地暗示,可越这样越他恶心,要不是为了走的时候能拿到一个像样的离职报告,他早就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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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莫寻不堪重负,他丢了魂一般回到座位,闭了眼摁着太阳穴一下下打圈,脑子里乱作一团。

打赢官司不容易,输还不容易么?就算真被冤枉了,让那个人渣里面呆着不好么?

“对了莫寻,刚才看守所来电话,说何以鲲要见你,明天上午9点。”

莫寻被吓到了,他一睁眼,林心语正咬着笔头看他。

“他,要见我?”

莫寻感觉心绞痛,他目前十分非常特别不想见那个人渣。

林心语很疑惑,“怎么不高兴?这几天你不就头疼何以鲲么?”

莫寻一闭眼,右手摁着太阳穴快速打圈——对,现在肺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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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雨,莫寻半梦半醒没怎么睡。

他抻了抻发酸的腰背,推开小木窗,清甜的空气扑了一脸。

雨后的小院就像刷了美图滤镜,格外鲜活,喇叭花一夜之间爬了满墙。

这里是他唯一的私产,爷爷去世前留下的,一个繁华都市的漏网之鱼,拆了十几年都没拆成的拆迁房。

莫寻喜欢种些花花草草,还有青菜萝卜,今天本打算除草的,但他实在太累了。

身体原因,莫寻一遇上事就睡不着,他在何以鲲的案子上来回反复地思考,打赢了什么结果,打输了又是什么结果,后来终于决定还是打输了比较划算。

因为首先他必须在建宁待下去,其次不管输赢,只要坚持走完流程代理费一分不少。

而打赢的结果就是直接滚出建宁,除非他改行。

因为何氏集团内部利益争斗一向很惨烈,何以鲲的后妈霍文丽是个狠角色,封杀为何以鲲辩护的律师应该与她有关,这也是他亲妈为什么会找上他这个小律师的原因。

何氏集团在建宁有大大小小上百家公司,这些都是各律所竞相争取的客户,谁都不敢得罪。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拔草,手机忽然响了。

莫寻从兜里摸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犹豫片刻点了接通键,“喂,哪位?”

“你是莫律师吗?这里是看守所。”

莫寻没忍住哆嗦了一下,大概对看守所三个字过敏。

对方相当急促,“你赶快过来一趟,何以鲲割腕了,他要自杀!”

莫寻有点眩晕,这是件大事,人死了他的代理费就真没了,如果死因再与他扯上关系,那他的律师职业生涯也基本上到头了。

“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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