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4-11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古代 作者：珂思 主角：方响 宿灵
说话的来人正是东海龙宫大太子——暮重。
齐云惊愕于在此遇到大哥，慌乱中小施净身术快速整理仪表，身后的四位守卫见状也急忙略收整自己。
随后喊道：“兄长。”
四人作礼后齐声道：“参见太子殿下。”
暮重直盯着齐云，语气仍旧带有怒气。“许久不见，再见竟然毫无长进！对危险毫无所觉！身处险境技无技法，战无战法！更别说频繁中计！”说着斜睨了一眼旁边的金刚罩，“连自己的女人都需要别人保护，你可真能干啊。”
齐云被教训的脸色有些难看，后知后觉原来这全都是兄长的手笔。而他的一举一动被一向对他严格的兄长尽收眼底。
方响在一旁挑眉看着这‘兄友弟恭’的一幕，忍不住插嘴道：“我说，你这哥哥只是口头上当的吗？没见你平时怎么管教，连龙宫都没落几回脚，现在整一破幻境弄得人人狼狈，怎么？有这方面癖好？”
暮重这才正眼投向方响，反问道：“喔？麒麟仙君是在为本王弟弟打抱不平吗？”
方响还未回答，一旁的齐云眼带愧色地看着他，抬手以示制止，转向暮重道：“兄长刚才所说的东海龙宫之主是什么意思？”
暮重平淡地开口：“字面意思。”
齐云急道：“东海大太子是兄长！难道你要弃万千子民不顾吗？”
暮重道：“大太子又如何？父王何时说过传位让我？龙宫主人是你又何尝不可？”
“不可！自然不可！该是兄长的就是兄长的！齐云从未肖想过主位，也并不想当任这么大的头衔。”
暮重沉声道：“是不是可不由你。”
方响可不是有耐心看人争辩的性格，趁机开口：“好了好了，少说些没用的。齐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手指向仍静静伫立的金刚罩。
齐云暗自将自己臭骂了一顿，麻利地施法解开金刚罩封印，调整心情后对里面的人说道：“豆苗，现在安全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豆苗在罩内听不到任何声音，独自担心了好久，终于再次见到完好无损的齐云，不禁开口道：“幸好你没事！”
齐云一听随即变得温柔似水，轻轻点头，牵着她往前走。
甫一打量周围，有些惊吓到怎么多了好几位神色巨不好惹的人。
齐云带着豆苗走向暮重，郑重地介绍道：“兄长，这位是豆苗姑娘，我齐云此生唯一的伴侣。”
豆苗猛地转头震惊于他这一句：“齐云…”
齐云安抚地拍拍她，眼神尤其坚定。
方玉从暮重的一句怒语开始，不自觉地就隐去了自身光芒，悄然藏匿于方响身后。
它很懂得在大事即将发生前，先保护好自己！
此刻将齐云和豆苗的缠绵情义看得真真切切，跟方响轻声咬耳朵。“我感觉她有些害怕。”
方响回：“谁？”
“那位豆苗姑娘。”
方响眯眼看去，只看出了一脸的动容和喜色，毫无害怕之状。
暮重将豆苗上下轻藐地一打量，对着齐云说出口的尽是贬词：“区区凡胎，弹指须臾间连灰渣都不剩。唯一的伴侣？”这句看向豆苗讥笑道，“你配吗？”
暮重眼里的不屑与轻蔑将眼前之人打击地血色尽褪，脸部都在轻微颤抖。
方玉听着这话也有些刺耳，疑惑道：“凡人怎么了？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方响偏头为他解惑：“凡人寿命太短，神仙活得久，两个人不能长久，不然能生这么大气？”
方玉似懂非懂，继续道：“感觉她要哭了，怎么办方响？”
方响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别人的媳妇哭他能有什么办法！
“有人哄，看着。”
那边，齐云一把揽过身姿都变得僵硬之人，今日第二次怒视他的兄长，愠怒道：“兄长请嘴下留情！”
暮重丝毫不留情。“自小你最不看重的便是风月之事，原先还以为你是可塑之才。现在看来你不仅眼光差，于情事上也甚为轻率。该不会是这女子与你有救命之恩？”
随意的猜测引来两个人瞬间的愣怔，暮重心下一沉，看向豆苗的眼神充满戾气。
这就如同眼看着长势喜人的白菜某一天被猪拱了的心情，这棒打鸳鸯有时也怨不得谁。
“上一次你生辰本王不在龙宫，今日特地为你介绍个人。”一招手，从身后走出一名明艳动人的女子，“灵狐族郡主——双莫衣。这，就是本王为你准备的礼物。既早知你情窦已开，本兄长也不会随便让一些心机重城府深来历还不明的‘人’来接近你。”
随后，双莫衣温婉一笑，以杨柳之姿恭敬地给各位问好：“莫衣参见四太子殿下、麒麟仙君。”
随之对着豆苗笑得更为柔和。“豆苗姑娘也安好。”
豆苗至今一语未发，何须逞一时的口舌，如今的场面比她预想得要好上许多。
可无论以前再如何幻想，跟如今真实的经历比起来，伤害和坚强都是成倍的。
看着眼前情形，方玉悄悄问：“什么意思？”
方响回：“不要凡人要这个狐狸。”
方玉了然道：“狐狸活得长？”
方响无奈地点点头，跟一小孩有些事情就说不清。
“兄长，豆苗既是我齐云认定的人就自始至终不会改变，你认也好不认也好，我都始终如一。”齐云甚至没正眼看那女子一眼，只一味地强调心上人的重要性。
“急什么？你以为就凭你的一腔意愿能说服东海万千子民？就算你不是龙宫之主，仅仅你是自己四太子殿下，你以为你也能娶她？”越说真的越来气，“初生牛犊不知其中利害！我能让你坐上龙宫主位，可绝不允许旁边的人是她。”
回想在幻境中这凡人只有被保护的份，而他身旁之人却能置出浩大幻境使神仙都身临其境，怃然道：“在幻境你所认为的高人就是莫衣郡主，灵狐族年轻一代最出众的精神领袖，这可不是一届凡人能比拟的。孰轻孰重你自己多掂量点吧。”
豆苗一听此，不由自主地抬眼对上一双眼尾上挑尽显妩媚的凤眼，极其摄人心魄。
不敢再看，立即移开目光。
方响一直知道齐云和豆苗的姻缘来由，也曾担心齐云太过固执，是否只为报答恩情。
但再到后来，他知道这许这是他躲不掉的劫，平静的情海被这个凡人一点一点拨动出延蔓千里的涟漪。
方响抱胸而立，此刻不疾不徐地道：“本仙君都认定了她为友妻，你再反对有什么用？”
麒麟瑞兽在人们的心中一向公信力极高，连方响都称赞的人那这人在人们的心里自然水涨船高，倒也是可信可行的。
方玉看方响终于发声了，此时也毫不含糊地往前飞出半寸，大声道：“对，方玉也赞同！”
方响本想抓住他，却被方玉灵活一闪，完全躲掉了。不用想也知道，方玉此刻神气极了，身后有人给他撑腰，此时不大展身手更待何时。
通灵性的人形灵玉一现身，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无形中打破了硝烟四起的局面。
暮重眼里微微发亮，道：“竟不知世上还有如此宝玉，麒麟仙君原来就是在和它低语讨论。”
话锋一转，又道：“仙君还是不要掺合本王的家事，你对此女的信任不是也来源齐云嘛，但齐云一向不长心眼，仙君还是不要被齐云偶尔迷惑失去了判断力才好。”
不长心眼的齐云看起来忿忿不平，他敬重兄长，以兄长为首。满心以为兄长会对豆苗凡人的身份有所介怀，但万万没想到会遭到强烈反对，兄长说出的话句句在诛他们的心。
难道他原来一直让兄长这么失望吗。
手心一阵瘙痒，是豆苗在挠。“你要是多长了个心眼，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我了？”
齐云道：“可我今天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又没缺胳膊少腿，几句话而已，我受得起。”
齐云再次动容，就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她轻轻地道出她的坚守，无所畏惧地每一步都在走向他。
非精诚者，不能动人。
纵使为仙，皆如世俗中人动尽爱恨情仇。
方玉听夸就应：“方玉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灵玉，是吧方响？”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宿灵一走，仙君就得了此等绝玉，倒真是好运道啊。”暮重走近了观赏着它道。
方响见他越走越近，往回拉动方玉至肩膀处，说道：“宿灵没福气是他的事，干你何事？”
“本王与宿灵交好，少不得要为他操些心。一看这灵玉，便是属于宿灵的。”暮重露出势在必得的姿态，惹得方响咬牙切齿。
方玉气哼哼地道：“方玉是方响的！不是宿灵的！”
方响听了此话，火气下降了三分。
方玉如此识趣，不枉他喂了这么久的麒麟血。
如今刚会飞的方玉初得自由，不愿意老是待在方响手心，方响举手轻轻摸它。“把这句话刻到心里，今晚给你加餐。”
听完后半句方玉非常不悦，好好的真情实感怎么搞得它好像为了吃呢，当即扭动玉体摆脱触摸，表达不满。
摸得正爽心里正美的方响疑惑这家伙怎么脾气没个准信，这突然的又生哪门子气。
先不管它，方响道：“好不好友我不知道，先来后到你总了解吧。趁本君现在好说话，该哪儿来的打哪儿去。”
废话一箩筐，正经事一件没办成。
赶紧招呼齐云他们道：“齐云，走了。”
齐云紧张地观看他兄长和他好友之间的唇枪舌战，拿不定主意要是一言不合打起来了应该帮哪头。
一个至亲，一个手足，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头都想帮，哪头都帮不得。
既如此，只好明哲保身，走为上策。
刚想到这，正好听到方响招呼他们走人。
当即不假思索地带着豆苗行礼道：“兄长，我还有要事在身，今日之事我们改日再谈，齐云先行告退。”
听到说要走，最高兴的还是莫过于守卫四人组，几位主角说话让他们实在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全都统一默默减少存在感，气都不敢乱放一个。
四人当即跟着道：“臣等告退。”
暮重见状，随意点了个头。
此次见到齐云只为了打个招呼，一碰面就想将他从头数落到脚，简直样样不满意事事不顺心，奈何不能急于一时，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豆苗向齐云和双莫衣规矩行完礼，一并退下了。
几人走后。
双莫衣饶有趣味道：“大王，那女子不简单呢。”
“怎么？”
“不像凡人，和奴家对视不卑不亢，丝毫不受摄魂力影响呢。”
暮重仔细回忆起有关那女子的细节，压根没有和他对视的时候，那女子似乎很怕他？
“给我查，要是此人有古怪，直接了结，连投胎的机会都不要给。”
双莫衣笑吟吟地回道：“奴家遵令~”
暮重又皱眉思索一番。“另外，再查查宿灵现在的情况。”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把幻境回像再放一遍。”
“是~”
双莫衣虽贵为灵狐族小郡主，但行事乖张，天赋过人，并不受同辈喜爱。
几百年前，离开灵狐族，游历四海。
后来遇到暮重，继续游历四海，只是稍微多了些有趣的事情，比如扮演合格的女下属。不合格的话，那就是山大王俏流氓了。
暮重沉默两秒，忍无可忍。“行了，正常点。”
落日森林寥若晨星，自然是动物的天堂。
齐云一行人从初遇绝处逢生的垂耳兔伊始，柳暗花明到累见不鲜，始终未搞清异象原由。为何这里的灵气昌盛还导致这两年间诞生出了诸多悟了灵的动植物。
方响得知这一异象，也是啧啧称奇。纯粹巧合还是与宿灵父母一事有些许关联？
“所以之前我会以为宿灵会在这里，如今看来倒尚未可知，且需你来定夺。”
“嗯。一路走来，倒是以为进了哪个仙君的后花园。有点意思。”
两人一路谈论此怪象，顺道寻找最想找到的两样东西，转世的宿灵和秘境的入口。
逛了大半日，以众人的脚程，落日森林全都已遍历了一转。倒不能称为毫无所获，最起码方玉这个好奇灵玉充分了解了人间的飞禽走兽。
一路上，方响嫌它吵，总是有十万个为什么。
“头上有角的是什么？”
“为什么花也能吃虫子？”
看似随意地将它丢给了守卫四人组，可那眼神和口头话术倒不是一回事。
“行了。让后面那四个给你解答去，本君一心三用得着实烦了。”
于是方玉被抛给了后面几人，离得近的两人连忙精准接过抛过来的方玉，另外两人不得不完美解读方响眼里的话——若它有丝毫闪失，你们也不必活了。
因此，一玉四人组相处勉强还算和谐。
方玉问：“所以湾鳄是可以吃龟将的，那你们打起来了谁会赢呢？”
湾鳄回：“要是平日里的比斗，输赢无定，主要是龟哥哥懒得动。”
方玉想了想。“那你咬得烂他的龟壳吗？”
湾鳄想说咬得动，只要他再长几千年。
奈何他不知晓，龟将的精髓都凝聚在龟壳上，就算是遇上同期的湾鳄，铿锵玄龟也能有几分胜算。
乌师瞅他犹豫不决，不免挖苦道：“湾仔不会是在幻想咬得动龟壳吧？”
湾鳄心想：不想这个想你啊。
嘴上狡辩道：“自然不是，龟哥哥的实力远在我之上。方才在心中小小一对比，心里难免多了几分郁结。”
龟将听闻后，老实道：“若不以资历来算，湾鳄的咬合力也要入壳三分。”
“这么厉害！那方响的火能烧烂龟壳吗？”方玉兴致勃勃追问道。
龟将沉默不语，湾鳄也在细细思考。
这时，寡言的剑将打破沉默道：“真火能烧万物。”
方玉看向前方方响的背影，奇怪道：“烧万物？我也能被烧没？”
不料，方响这时侧头看了过来，眼里意味不明。
方玉哼了一声，它才不怕方响的火。
“如何？宿灵在不在这里？”齐云问道。
方响道：“不在。”
短短两个字，旁边的豆苗却想象出了浓浓的失望。
“既然这里也没有，宿灵会不会从出生就被人为的豢养关在笼子里了？人间大大小小的森林陆地几乎都快被找遍了。”
方响不想承认他听到豢养、关笼子这些词时，心里有多么不爽。那本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人岂能触碰。
“也可能被本君一脚踢傻了，到现在还是个蠢崽子。”
他宁愿相信宿灵的转世是个蠢的无用的，也不愿想象它此刻在笼子里被人拿花样逗弄找乐子。
方玉又是飞又是说话的，费了一路的灵力，此刻也不再非要飞得和他们头部齐高，略降到胸口处，说道：“到底要找到什么啊？这条路我都看过一遍了。”
湾鳄尽职尽责地回：“我们正在找三乘仙君的转世体。”
“他是谁啊？”
“是天上的仙君，殿下他们唤他为宿灵的。”
方玉恍然大悟道：“是他啊。听过好几次了，还有人说本玉是他的，哼，他要拿什么养我。”
说到这，方玉格外想念暖和的麒麟血，奄奄一息地飞到方响前面，终于甘愿乖乖躺在他手心。
“方玉累了。”
不多说半个字，方响也知道言外之意。累了饿了灵力不足了才知道找他，像极了养了个野孩子。
几滴血下肚，方玉愿意多说几个字了：“还要找宿灵多久啊？”
“不找他了，我们在找秘境入口。”
好不容易重归于手，方响道：“乖乖呆着，别乱飞了。保存体力，秘境可不是落日森林。”
方玉听到总算不是找宿灵，还有新的地图可看，愿意听一回话了。
再隐秘的入口经过他和齐云神识探扫也该藏不住，可这秘境入口至今没有线索。
方响指尖跳动出一簇真火，凛然森森的火焰神威禀禀于众人眼中闪烁。
齐云眼见这一幕，不免忧心道：“你不会想一把火烧了这儿吧？”
几个人全都看着面无表情的方响，认为极有这可能。仙君的火爆脾气实在让这一幕没有其他解释。
“找不到宿灵倒也罢了，一个秘境入口竟也让我好找。”方响威胁道，“众木灵听令，今日不将秘境入口给本君找到，本君有本事烧了在座的每棵树！”
一簇火苗分影化为数道，瞬间降临到这整片已成精的木灵跟前。如同鬼火刽子手，明明是小火苗释放出的能量却能让人心中不寒而栗。
安心做了一辈子的树木，有幸一朝生灵，还没走出过这片森林。某日，天降仙君，忽然就命悬一线。
众木灵之间纷纷讨论，本来静谧的森林突然变得骚动不安。真火威胁到的不止木灵，也有感受到真火威严的动物们。
其余几人着实惊艳到如此直接的大手笔，不愧是麒麟仙君，以武力统治一切。
很快，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剑峰。
方响收回真火，说道：“走吧，在剑峰。”
齐云惊奇道：“居然有用！”
“当然有用，世上不怕死的又有几个。”方响冷酷地说。
剑峰有千丈高，陡峭崖壁，极难攀爬。
可这难不住几个仙。
站在山巅，俯览众山小，云烟绵延千里，看似毫无特别。
四散开来察看，最后齐云询问四人情况，都只见几人摇头。
齐云走到方响身旁，犹疑道：“山顶没有，会不会在崖壁上？”
“飞上来的时候就没看到。”方响望着山下的起伏回道。复又带着几丝揶揄道：“不着急。如此良辰美景，不要冷落了你那位。”
齐云这时才发现，豆苗静坐在一块石头上，微微失神着望着远方。
“那行。”投出一个感谢的眼神，转身向那头走去。
齐云走近道：“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豆苗回过神，看着他道：“不用了。每天吃灵丹都感受不到饥饿了。”
“等你吃完这阵子，再泡一段时间灵药，就可以如我们一般，不食烟火无病无灾。”齐云蹲在她跟前，语气很温柔。
豆苗笑着无奈地说：“你还真想把我变成仙人啊，我是凡人，我会老会死的，都跟你说多少遍了。”
“你忍心让我做一个鳏夫吗，好歹我也是个中仙，此事不算难，听话好吗。”
可是豆苗也知道生死有命，逆了天道他一定会付出代价。“死就死了，不是还有轮回吗，堂堂四殿下连让我再次爱上你的底气都没有吗？”
齐云坚毅道：“我不喜欢这样的长厢厮守，分离和等待我一个都忍受不了。我会让你脱胎换骨的，相信我。”
“你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呢？”而我又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对待。
“多花点时间，多废点灵丹妙药，实在算不上什么代价。”齐云如是道。
若真如他所说一样容易，为何世上痴男怨女还能那么多。豆苗心中有数，牵起他的手，赤诚地道：“如此就好，遇上你就像经历了一场神仙入梦，能如现在一样站在你身边，我已经非常非常知足了。”
“我不知足，我还未娶，你还未嫁，你不能让我一直无名无份。”
豆苗当真被逗笑了，耐心哄他道：“地久天长，四殿下多点耐心吧～”
山顶安静，两人的窃窃私语说的再小声，确实还是让其他人听得个清楚。守卫四人不敢偷听殿下私事，统一自觉地闭耳养神。
但总有竖着耳朵听的人。
方玉道：“相爱的人想要一直在一起，怎么会那么难呢？”
方响暗自发笑，小方玉刚开智，懂得是愈发多了。
他回：“世间原只无情好。”
“坏方响，你难道就没有喜欢过谁吗？”
方响反问：“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被小看的某玉道：“方玉自然懂！他们就是喜欢。”
“那你喜欢麒麟血吗？”
方玉毫不犹豫地答：“喜欢。”
“那你认为这两者的喜欢是一样的吗？”
方玉答不上来了，他好像明白了一点。齐云和豆苗之间的喜欢，好像没了对方都活不了；但他没了麒麟血，会有影响但不至于离不了。
“喜欢分很多种。如宿灵，本君跟他打了很多场大大小小的架，我就是喜欢和他无所顾忌地比斗，争一个所谓的输赢；如你，绝顶宝玉，被本君如此悉心养护，这也是一种喜欢。本君何尝不曾有过喜欢。”但最深最重的那一种确实不曾有过。
两人并未道出声响，全程心神交流。
方玉听完方响说完长长的这段话，对他的认知在不断打碎重组。方响好像对他说的全是心里话，有一种非常不一样的感受。
殊觉赧然，第一次经历被人说喜欢。
方玉羞答答地别扭回应：“方玉...其实也有点喜欢方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