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万人迷炮灰被反派看上之后

精彩段落

这厢林之淮心中想着事,那厢林之安已然落座在林之淮身边,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说是狼吞虎咽,其实这番模样落在林之淮眼中,却是觉得林之安无比可爱。

少年咀嚼饭菜的双颊鼓鼓,像是一只可爱的动物,让人心生喜爱。

“哥哥,你怎么不吃?”吃着吃着,林之安感觉到身旁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待他转头看去,就看见林之淮连筷子都没有拿起来,只一双眸子笑盈盈的看着他。

于是一边问着,林之安一边夹起一筷子菜,放在了林之淮的碗中,嘟囔囔的道:“哥哥,这个好吃,你尝尝!”

记忆中的林之安吃饭从来都是小口小口的十分秀气,给林之淮夹菜更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

但看着眼前林之安纯黑的眸子亮晶晶的,眼中盛满期待,便让林之淮心中化了几分。

弟弟好像比以前更加可爱了。

眉眼不自主的更弯了弯,林之淮执起玉筷,将碗中的菜夹起放置口中细细咀嚼。

在林之安期待的眼神下,林之淮道:“好吃,之安不用管哥哥,哥哥现在不饿。”

在林之安的院子里用过午膳,又请了府医为他诊过脉,确定林之安身子并无大碍后,林之淮这才放心离开了。

不过是刚踏出林之安的院门,从今日上午便一直跟在林之淮身边的云程忽的出声。

“公子,请恕属下逾矩,属下有话想和您说。”

神色淡然,林之淮道:“说。”

云程是自小跟在林之淮身边一同长大的侍卫,除去身份的限制,林之淮向来是对他格外宽容一些的。

得到许可,云程蹙眉开口,说出了憋在心里一直都想说出来的话:“属下觉得您该对二公子疏远些,先前二公子总是给您写那种……那种缠绵悱恻的书信,您还这般对他亲昵宠爱,属下怕您此举更会助长二公子的不伦之思……”

亲眼目睹着林之淮一路将林之安从丞相府抱回将军府,云程秉持着为主子好的心理,想了又想,思索再三还是说出了这番刺耳的话语。

“好了。”冷冷出声打断云程,林之淮只觉此言荒唐:“之安身子孱弱,这些年来都是我在照顾他,他对我这个哥哥格外依赖些也是常情,往后莫要再让我听到你的这些胡言乱语了。”

虽然口中如此言说,但林之淮想着林之安先前送来的几封书信,心中也有过几分惊骇。

现下云程将他不愿面对的秘密扒开,林之淮也有了几分慌乱。

他从来是把林之安当做需要保护的亲人看待,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林之安对他有了这般心思呢……

这些年来林父林承远常年不在京中,没人管着林之淮,于是在进入太学院后,林之淮结交了不少好友,其中世家纨绔数不胜数。

跟着这群纨绔,林之淮将吃喝玩乐逛花楼学的样样精通,甚至偷摸着,自己还开了家花楼,不为任何人所知。

那段时间,为了给自己新开的花楼招揽客人,林之淮时常借着请客的名义将纨绔好友们都带去他开的花楼里醉生梦死。

每每回到将军府,林之淮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身上也沾满了脂粉气。

虽然林之淮让将军府的下人们都不许告诉林之安,但是还是在某一日,多日没见到哥哥的林之安在将军府门口等到林之淮回来时,闻到了他身上属于女子的胭脂水粉味。

好像就是那天之后,林之安时常会遣人给林之淮送一些书信。

从一开始的隐晦,到后来的情意绵绵。

回想此事,林之淮忍不住扶额叹息,囫囵强迫着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自林之淮从院中走后,林之安就软软的瘫倒在床榻上望着天。

他捋着自己写了一百五十万字的《高堂明镜》,努力回想着他其实已经忘了大半的详细剧情。

关于为什么连云迟要主动与手握重兵的护国将军府结仇一事,林之安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了零碎片段。

原文中林之淮在步入官场前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他暗地里在京城开了一座花楼,以此赚取源源不断的银子以及探听京城各路人马的情报,到也算有些实力。

和丞相连云迟的结仇,是因为朝中一个丞相党的七品文臣在花楼调戏淸倌儿,林之淮出言阻拦驱赶,谁知那个文臣喝多了,气急败坏的下楼时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一命呜呼了。

周围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他自己不小心摔死的,官府也就没有管这件事,但此事被文臣们状告到了丞相连云迟面前,文臣们皆忿忿武将粗鲁,本就在朝堂中文武不对付的两方算是结了梁子。

恰好在几日后的街上,连云迟看见了林之安,于是作为文臣之首的连云迟便顺手绑了他。

到了后面的剧情,林之安便穿过来了,更改了书中林二原本悲惨的结局。

回想起这段剧情,林之安轻叹。

今日和林之淮短暂的接触,林之安能够感觉到林之淮是十足十的爱着他这个弟弟的。

由此可以想到,如果他死了,林之淮会有多么难过。

笔下的文字苍白,他当初描写这段剧情时的词句,远不及在他见到真实而又鲜活的林之淮之后,发觉人的感情用文字不过只能描述出十之二三而已。

心中正唏嘘着,方才给林之安穿靴履的侍女又走了进来。

她站在床榻几步远,恭敬问道:“二公子,今日您还要给大公子写信吗?”

从床上坐起身,林之安眸中不解,歪了歪头:“写信?写什么信?”

林之淮不就在府中吗?他为什么要给林之淮写信?

虽然惊愕于林之安的反应,但是面对主子的提问,侍女很快回答道:“您之前每隔半月都会写一封信让奴婢转交给大公子,今日距离上一次写信已是过了十五日,您……今日还写吗?”

侍女有些迟疑的问句带着探究,林之安闻言蹙起了好看的眉。

这这这……这段剧情可从来没在书中出现过!

不过想来文字描写的世界只能写出片面,而林之安穿到的这个世界是鲜活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一生与故事。

思索片刻,乌黑的眼珠在眼中左顾右盼一会,林之安道:“当然写!不过我的手有些疼,你……你可会写字?”

侍女闻言,一张小脸上浮现了奇怪的神色:“二公子,婢子打小侍候在您身边,自是会写字的,您忘了?”

作为将军府二公子的贴身侍女,自是也需学些笔墨功夫的。

“没,当然没忘!”林之安讪笑两声,掩盖住心虚,盲猜道:“那我平日里如何写信你应该是知晓的了,今日便由你替我代笔给哥哥写信吧。”

写什么、如何用毛笔写字这些,穿书的林之安是一概不会不知。

他忍不住轻叹,有了林二的身子却没有他的记忆,真是让他如履薄冰。

好在平日里,林之安写书信之时确实会同侍女交谈一二,所以侍女倒也并未再度猜忌。

坐在书案前,铺好纸笔,下起笔来,侍女十分迅速。

侍女一边写着,林之安坐在不远处的软塌上一边同她交谈着。

绞尽脑汁的维护着身份,林之安七拐八绕总算得知了这个从小伺候在他身边的侍女名叫落秋。

很快,落秋洋洋洒洒写满了一张信纸。

待笔墨干透,她将纸张呈上了林之安的面前:“婢子写好了,还请二公子过目。”

又是林之安看也看不懂几个字的文段,他长睫扑闪几下,而后无辜的举起正在剥着葡萄的双手,临危不乱道:“我手上暂时没空,不如你念给我听吧。”

“是……呃……”听见主子的吩咐,落秋一愣,看着林之安的眸光有些扭捏:“您确定要婢子念出来吗?”

有些不解落秋的神态为何变得奇怪,林之安柔嫩的小脸故作沉稳,压低声音“嗯”了一声。

张了张嘴,见林之安并未半点收回命令的意思,落秋声音艰涩开了口:“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只愿君心似我心……”

“咳咳……”

只一张口,身前站着的人还未念几句,林之安就惊的差点将口中还未嚼烂的葡萄肉整个吞下去。

而看见林之安被葡萄呛到,落秋迅速丢下了纸张上前为他顺着背:“二公子,你怎么了?”

身后一道力度不轻不重的拍着背,林之安呛了几声,将卡在喉咙里的葡萄肉整个吐了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自己差点被噎死的事情。

他睁着因为呛到而沁出几滴泪花的眼,微红着脸颊,眸中不可思议的望着落秋,道:“你、你、你写的是什么东西!”

虽是看不懂古代的文字,但是林之安毕竟是个写小说的,他大学所学的专业课里面就有一门是古代诗词文化鉴赏,他一下子就听出方才落秋念的那词句,句句都是情意绵绵表露爱意。

面对林之安的询问,还以为是他不满意纸上词句,落秋退后两步跪了下来:“婢子才思愚钝,还请二公子恕罪。”

“不是,我是问你,给哥哥的信为什么要写的这般露骨?”拧着眉,林之安十分困惑。

对林之安的话颇为不解,落秋一脸懵然:“这……露骨吗?”

回想先前林之安写给大公子的信,落秋并不认为自己所写的词句露骨。

见落秋不解的模样,林之安重诉:“哥哥是我的亲人,你写的这些都是关于情爱,并不合时宜。”

“可是您对大公子不就是……而且您之前就是这般写的,虽然您对大公子的感情隔着世俗……”微叹一声,落秋说着,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表情骤然掺杂几分喜色:“您……您方才的意思,是对大公子放下了吗?”

落秋言语之中信息量十足,听得林之安大惊失色。

没想到剧情之外的原身林二竟有如此一段不伦之情。

努力控制好神情,林之安一张好看的小脸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故作云淡风轻:“嗯,我已经放下了。”

身前的落秋闻言几乎是喜上眉梢:“那这信……往后二公子您还写吗?”

“不写了。”努力憋住心中的悲怆,林之安只觉这件荒唐事让他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去面对林之淮了。

越不想面对什么,偏偏就要到来什么。

正当林之安同落秋说着话,一个小厮弓着身走了进来,行了一礼,道:“二公子安。”

突如其来的第三个人让林之安吓了一跳,连忙从软榻上跳下来,将地上的书信拾了起来慌乱塞进袖子里。

“有什么事吗?”顾不得站在地上的狼狈模样,蹙着眉,林之安看着眼前的小厮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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