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4-04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曲水流觞 主角：纪霖 秦曜
这个声音纪霖再熟悉不过，一想起昨天在会所听到的那些话，他就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他转过身，不带感情地叫了声：“赵诚。”
赵诚昨晚没睡好，黑眼圈有点重，脸色难看得很，看着纪霖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纪霖见到他这副模样并不意外，秦曜突然出现把他带走，又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那个张总怕是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他不敢对秦曜怎么样，但赵诚这个牵头的人就没那么好过了。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跟你说。”赵诚虽然愤怒，但好在还要点脸，这大厅里人来人往的，要是闹起来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纪霖瞧他一副想把自己生吃了还不得不忍耐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过这提议倒是正合他意。
赵诚憋了一肚子火，一进办公室就忍不住了，指着纪霖的鼻子破口大骂：“老子给你找了那么多人你都不乐意，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结果背地里早就跟人勾搭上了，你在我这装什么？啊？”
纪霖觉得他现在像个跳梁小丑，嗤笑一声道：“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你自己心思龌龊，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我心思龌龊？”赵诚气笑了，“我他妈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看看那些站在金字塔尖的人，你以为他们是怎么爬上去的？靠实力吗？你错了，他们靠的是人脉，是背景！没有这些东西，你爬到一半就会狠狠摔下来！”
纪霖翻了个白眼：“我早就说过，我对成名没有兴趣，能走到哪算哪，我不需要靠别人。”
他要真想出名，凭他的身份背景，只需要往那里一站，就会有数不清的人拿着好资源来讨好他，但他不需要，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成为受万人追捧的大明星。
“别瞎扯了，进这个圈子的哪个不是为了名利。”赵诚冷笑，“你说你和那个人不是那种关系，那就奇怪了，你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怎么会认识有背景的人？”
赵诚到现在还不知道，纪霖除了名字其他所有资料全是假的。
“你不用跟我拐弯抹角。”纪霖绕过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张总肯定跟你说带走我的人身份不简单，却没告诉你是什么人。你在这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最大的靠山应该就是张总了吧？你想借我的手另攀高枝，我说得没错吧？”
赵诚被戳中了小心思，脸色更加难看：“你……”
“你不用白费心机。”纪霖打断他的话，眼底带着警告，“我不会告诉你任何关于他的事，奉劝你一句，别打他的主意。”
赵诚皱眉，很快他就意识到纪霖的底气来自他身后的那个人，他越发好奇那人的身份。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赵诚见硬的不行，只好故技重施，打起了感情牌，“我哪是打他的主意？我不都是为了你吗？我是你的经纪人，自然要为你打算。”
纪霖觉得这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这半年里赵诚干了些什么他一清二楚。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只是不在意那些东西，赵诚捧谁都跟他没有关系，他没兴趣，但赵诚动了歪心思，他就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他继续合作。
“这些话你留着跟别人说吧。”纪霖站起身，“我今天来公司是为了换经纪人。”
赵诚愣了一下，不可置信道：“你要换经纪人？”
“是。”
“你没事吧？”赵诚嘲讽道，“嘉韵旗下艺人那么多，你就是个底层的小喽啰，这半年你没给公司带来任何利益，公司没和你解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以为经纪人是你想换就能换的？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就是我的事了。”纪霖打开办公室门，平淡道，“不劳赵大经纪人费心。”
“纪霖！”赵诚顿时急了，几步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你真的想好了？公司经纪人虽然多，但除了我你觉得还有人愿意带你吗？我不知道你跟了谁，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我跟你说句心里话，这些公子哥都是一时的兴趣，等他厌倦了，你……”
“够了！”纪霖拍开他的手，满脸厌恶，“别碰我，我嫌脏。”
赵诚回过神来的时候纪霖已经走出了办公室，他握紧了拳，扯着嗓子大喊了声：“你别后悔！”
这一声中气十足，直接传到了办公室外面，数道探究的目光像刀一样射了过来，窃窃私语声不断响起。
纪霖的脚瞬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怎么也挪动不了，红晕悄然爬上脸庞，陡然加快的心跳声让他的身体都不受控制地跟着颤抖，眼睛六神无主的四处乱瞟。
“你没事吧？”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纪霖转头看了一眼，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应该还不到四十岁，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颤声道：“麻烦您，带我离开这里。”
中年男人没有拒绝，带着他去了自己办公室，指了指沙发道：“随便坐。”说完又去倒了杯水给他。
纪霖道了声谢，端着水走到沙发上坐下，喝了两口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心跳才渐渐平复，脸上的红晕也散了。
“你好些了吗？”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关切道。
“好多了，刚才真是谢谢您了。”纪霖扫了一眼桌牌，莞尔一笑，“原来您就是嘉韵的王牌经纪人。”
娱乐圈里有两位王牌经纪人，一位是辉耀的薛凯，另一位就是嘉韵的陈文杰。
“别听他们瞎吹。”陈文杰笑着摆了摆手，“什么王牌不王牌的，我就是运气好，带的艺人也争气。”
纪霖笑了下，没说什么。
陈文杰倒是对他挺感兴趣，问道：“我看你从赵诚办公室里出来，你是他手下的艺人？”
纪霖点头：“很快就不是了。”
陈文杰诧异道：“你的合同快到期了？”
“不是。”纪霖解释道，“我和他产生了分歧，继续合作下去对彼此都不是一件好事。”
陈文杰和赵诚共事这么多年，对他的作风也清楚，他一向看不上赵诚，说得难听点，赵诚在他眼里跟拉皮条的没有区别。纪霖虽然没明说，他也能猜个大概。
他没再继续往下问，只是好奇道：“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纪霖道：“我想和公司沟通下，看能不能给我换个经纪人。”
陈文杰笑道：“这怕是不太行。”
纪霖无所谓地耸耸肩：“那我就只能和公司解约了。”
陈文杰怔了下，他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也有一身傲骨宁折不弯的，但最后都被名利迷了眼，深陷泥沼之中。
单方面和经纪公司解约要赔偿巨额违约金，先不说纪霖赔不赔得起，光是他能有这份觉悟，就足以让陈文杰高看一眼。
“我还得去找经理沟通，就不打扰您工作了。”纪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再不快点办好事情就赶不上和秦曜一起吃午饭了。
陈文杰道：“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纪霖。”
“好，我记下了。你去吧。”
纪霖走后，陈文杰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纪霖很快找到了艺人经济部的经理，但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
赵诚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事实，他没有给公司带来利益，自然也没有和公司讨价还价的资本。
更换经纪人行不通，那就只能走解约这一条路，但解约流程复杂，想在一天之内解决不可能。
纪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去找秦曜吃饭要紧。
到了秦氏集团楼下，他把车停好，一边翻找口罩一边给秦曜打电话：“我到楼下了，你让萌萌姐下来接我一下。”
“好。”
叶萌是秦曜的秘书，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但她年纪不大，还不到三十岁。
等纪霖找到口罩进去的时候，叶萌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她带着纪霖去了私人电梯，把他送到秦曜办公室后就走了。
另一个女秘书见她回来，好奇道：“叶姐，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他每次来都戴着口罩，是明星吗？”
叶萌拿文件夹拍了下她的头：“好好工作，不该问的别问。”
女秘书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应了声：“知道了。”
叶萌若有所思地盯着总裁办公室，她心里也有疑问，纪家在天海市的地位和秦家不相上下，这纪小少爷好好的少爷不当，非要去趟娱乐圈的浑水，还不肯透露身份，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可能有钱人的想法不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吧。”叶萌低声感叹了句。
办公室里，纪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秦曜百忙之中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换经纪人的事顺利吗？”
“不顺利。”纪霖头都没抬，“只能跟嘉韵解约了，不过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办不好，慢慢来吧。”
秦曜顿了顿，试探道：“解约后准备签哪家公司？”
“还没想好。”
秦曜挣扎了片刻，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去辉耀吧。”
纪霖终于舍得抬头看他了，眯着眼道：“你是想盯着我吧？”
辉耀娱乐是秦家旗下的公司，去了辉耀跟在秦曜眼皮子底下没什么区别。
秦曜无奈道：“我是不放心你。”
纪霖抿了抿唇，小声嘀咕了句：“可你总不能保护我一辈子。”
秦曜蹙眉：“你说什么？”
“没什么，再说吧。”纪霖摆了摆手，“今天吃什么？”
“我订了私房菜，一会儿就送来了。”
纪霖点头，继续玩手机去了。
秦曜拿他没办法，总不能逼着他去辉耀，想着等他解约后再和他好好说说这件事，只可惜他的小算盘落空了。
纪霖回家就翻出了和嘉韵签约的合同，然后发了封申请解约的邮件给公司，没想到被拒绝了，过了几分钟他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同意了他想更换经纪人的提议。
他对此十分疑惑，但对面的人却不肯多说，直到第二天他才明白公司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纪霖站在新经纪人办公室门口，迟迟没有敲门，他怎么也没想到公司给他换的经纪人会是陈文杰。
陈文杰之所以能成为嘉韵的王牌经纪人，和他这些年获得的成绩脱不开关系，他手底下带出来的艺人都是娱乐圈的顶流。
纪霖很有自知之明，他一个新人，又不是科班出身，实在是没有资格让陈文杰亲自来带他。再加上昨天公司先是拒绝后又答应的态度，这事儿十有八九是陈文杰自己要求的，但他为什么要帮他呢？
纪霖脑子里瞬间浮现了秦曜的脸，但细想又不对，秦曜巴不得他跟嘉韵解约然后去辉耀，不可能干这种事。
他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纪霖打开门进去，陈文杰见是他，笑了下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纪霖也笑：“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听到他用敬称，陈文杰有些无奈道：“以后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了，你是准备合作期间都一直对我用敬称吗？未免太见外了，叫我杰哥就行。”
纪霖也不扭捏，笑着喊了声：“杰哥。”
陈文杰很满意，指了指沙发道：“坐吧。”
等纪霖坐下，他又道：“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了解下你的情况。”
纪霖后背瞬间绷直了，双手搭在腿上，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上敲着，沉默了一会儿道：“在这之前，我能问杰哥一个问题吗？”
陈文杰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太严肃了，搞得小朋友都开始紧张了。他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语调也更加温和了：“你别拘谨，我们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你把我当朋友看待就行。想问什么？”
纪霖深吸了口气，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眨了眨眼道：“杰哥为什么想带我？”
听到他这么问陈文杰并不觉得意外，从昨天聊的那几句话他就大致能猜到纪霖是个什么样的人，聪明、理智、果断，如果纪霖猜不到其中原因，那才是真的让他失望。
“我现在带的艺人只有蒋雨旋一个，她在娱乐圈的地位已经稳固，不用我时时刻刻盯着。公司早就有让我带新人的打算，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陈文杰坐直了身体，认真评价，“你的外形条件很好，不管是脸还是身材都很能吸引眼球，气质也不错。你很合我眼缘。”
被这么直白地夸奖纪霖有点不好意思，腼腆道：“杰哥过奖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长得好看是你的优势。”陈文杰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纪霖摇头。
“那我们来聊聊你的情况吧。”陈文杰从一堆文件里找到纪霖的资料档案，边看边问，“我看你住址这一栏是空的，你现在住的是公司安排的房子吗？”
纪霖道：“没有，我住在瑞和逸景。”
陈文杰惊讶抬头：“那里的房价可不便宜。”
纪霖干笑了两声，撒了个小谎：“……租的。”
陈文杰点头，继续往下看：“你是赵诚签进公司的，他也算是你的引路人了。但你签进公司半年他给你的资源只有两个跑龙套角色，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赵诚的心思都花在给纪霖找金主上面，纪霖不听他的话，他就想方设法地打压纪霖，这两个跑龙套的角色还是为了应付公司才给的。
纪霖只想当一条咸鱼，不想和别人争什么，赵诚给他什么他都欣然接受，可这话又不好跟陈文杰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沉默以对比较好。
陈文杰却对他的沉默有了另一层理解，他放下资料，笑着宽慰道：“你放心，我手里肯定是没有这种小角色的，剧本这些我都会好好给你把关，不适合你的角色不会让你去演。”
纪霖没解释，感激道：“谢谢杰哥。”
“这都是我该做的。”陈文杰忍不住笑，“好在那两个角色戏份不多，也不是什么大导演拍的，对你以后的戏路没什么影响。赵诚那边我会去交接，你不用管。”
纪霖点头道：“麻烦杰哥了。”
能不和赵诚打交道自然最好不过，不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没什么麻烦的。”陈文杰摆了摆手，“我暂时还没找到适合你的资源，这算是你正式拍摄的第一部剧，选择一定要慎重，起点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我再留意留意，有合适的我再通知你。”
纪霖虽然入行半年了，但一直在边缘徘徊，没有真正地踏进这个圈子。陈文杰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见识广泛，该做什么他比纪霖更清楚。
纪霖笑道：“我都听杰哥的，杰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现在的年轻人心浮气躁，都想着一飞冲天，像纪霖这样心态平和的实在是不可多得。
陈文杰越看越满意，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你就趁着这机会好好休息，养好精神，以后有得你忙的。你杰哥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只要你按照我给你规划的路脚踏实地地走，肯定会红的。”
两人又聊了一阵儿，陈文杰看时间差不多了，和纪霖交换了联系方式，就让他先回去了。
和陈文杰的交谈很愉快，纪霖出了公司，心情很好地给秦曜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秦曜沉默了几秒后问道：“新经纪人怎么样？”
纪霖想了想道：“是个很好的人，和他交谈不会让我感到不舒服，很自在。”
秦曜放下心来，语气也轻松不少：“那就好。”
纪霖挂了电话，去停车场开了车，跟往常一样去秦曜公司找他吃饭。
合适的资源不好找，纪霖本以为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才刚过了两天陈文杰就联系了他。他到陈文杰办公室的时候，陈文杰正在和一个女生说话。
“来来，给你介绍下。”陈文杰笑着朝他招了招手，“这是我给你找的助理，叫章筱琪，跟你差不多年纪，同龄人交流起来没有障碍。”
纪霖愣了一下，艺人配助理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而且他本来就是隐瞒身份进的娱乐圈，身边多一个人，他要做点什么会很不方便。
陈文杰见他不说话，疑问道：“怎么了？”
纪霖抿了抿唇，迟疑道：“我现在应该还不用配助理吧。”
“早晚都是要的。”陈文杰笑了下，以为他是不放心，“你别看筱琪年纪不大，她大学时期就开始在公司公关部实习了，对这个圈子比你清楚，小姑娘很细心的。不出意外的话你很快就要进组了，我不可能一直跟着你，让筱琪跟你进组，我也放心点。”
他这么一说纪霖倒是不好拒绝了，冲章筱琪笑了下道：“那以后就麻烦筱琪了。”
“不麻烦不麻烦。”章筱琪脸蛋红扑扑的，害羞得不敢跟他对视。
打完招呼，纪霖问起了正事：“听杰哥话里的意思，是找到合适的角色了吗？”
“对！”陈文杰笑容满面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我这两天一直在留意，可算让我找到一个合适的。”
看样子陈文杰很满意，纪霖好奇道：“是什么样的角色？”
“是《风雪夜归人》里面的男二，云昭。”陈文杰道，“这部剧是小说改编，原作者把云昭这个角色塑造得很好，深入人心。最重要的是……”
他顿了下，神秘兮兮道：“你知道这部剧是由执导吗？”
纪霖憋着笑，配合地问道：“谁？”
“卫平！”
这下纪霖是真的吃惊了。
卫平这个人在娱乐圈很有名，一是因为他脾气暴躁，拍戏严谨认真。二是因为他执导的剧收视率都特别高，拿过的奖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想跟他合作的艺人数不胜数。
一上来就要和这样的大导演合作，不忐忑是不可能的，纪霖艰难地咽了咽唾沫，问道：“可是卫导不是不用新人吗？”
“这部剧他和他的团队已经筹备了一年多了，其他角色早就定好了，只有男二这个角色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这马上就到开拍时间了，他也急啊。”陈文杰道，“我跟卫导也合作过很多次了，他执导的剧我还是有信心的，不过能不能拿下这个角色还得看你。”
也就是说还没确定，纪霖松了口气。
“我跟卫导约好了七点在雨林酒店碰面。”陈文杰看了眼时间，起身整理了下桌上的文件，“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下班高峰期，路上有点堵车，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快到点了。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服务出了名的好，三人自下了车开始就有专门负责接待的人全程跟随。
进了酒店，陈文杰去了前台确认信息，纪霖和章筱琪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不远处的电梯门忽然打开，两人不约而同地偏头看了过去。一名美貌妇人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簇拥下走了出来，细长的高跟鞋踩在昂贵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思岚神色严肃地跟旁边的酒店经理说了两句话，一抬头，正好对上纪霖的目光，两人都愣住了。几秒后，纪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许思岚脸上也带上了笑意。
“可以了。”陈文杰确认完信息走了过来，“走吧，上去等。”
等候在一旁的侍应生立即上前，微笑道：“三位贵宾请随我来。”
许思岚的视线一直在纪霖的背影上，直到电梯门关上才收了回来。
酒店经理疑惑道：“夫人怎么了？”
“没事。”许思岚道，“一会儿跟前台说一声，找个借口把刚刚那几位客人的单免了。”
“好的，夫人。”
电梯里，章筱琪一脸兴奋道：“刚刚那个人长得好漂亮啊，气质也好好，她要是进娱乐圈肯定吊打现在的一线女明星！”
“别想了。”陈文杰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那位可是纪家的当家夫人，豪门世家，怎么可能进娱乐圈？”
纪霖惊讶道：“杰哥认识？”
陈文杰笑道：“我偶尔会看看财经新闻。”
纪霖点头，没再说什么。倒是章筱琪惊呼了一声：“难怪那么有气质，原来是豪门太太！”感叹完又好奇道，“哪个纪啊？”
陈文杰指了指纪霖：“纪霖的纪。”
章筱琪倏地看向纪霖，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诧异。
纪霖顿时紧张起来，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他悲催地想，不会吧？！
下一秒，章筱琪傻呵呵道：“这也太巧了吧！纪这个姓氏虽然不算冷门，但也很少见诶。”
纪霖松了口气，笑道：“嗯，是我的荣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