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4-03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三四五打老虎 主角：汤晨安 许秉文
四月一日愚人节，维港金融圈众人被一则消息搅得八卦之心暗潮涌动。
几个月前，美餐国际控股有限公司作为老牌机器人生产公司陆氏Robot太子爷投资的新型餐饮公司，在创业的第三年，以亮眼的财报高调宣布筹备IPO上市。
今天美餐公司却被新闻爆出顶尖风险投资公司普盛资本已于去年年中撤出，报道称普盛资本投资人汤晨安疑似因与陆氏太子爷感情纠纷问题，提前将所持股份转给EAC资本完成套现离场。
再加上EAC资本已收购美餐公司的消息被放出，本来提上日程的上市聆讯被官方叫停，并发函质询美餐公司的数据真实性要求重新进行审计。
一时间金牌投资人与陆氏太子爷的爱恨情仇成为维港报纸的头条，众人在网络上扒出这两人长达十年的精神之恋，网友直呼这俩人现代柏拉图式纯爱的典范，对于最后两人分道扬镳的消息纷纷扼腕叹息。
维港小报接连几日首推他们二人的花边新闻，当事人之一的汤晨安此时正站在几千公里外的G国母校里，和自己硕导教授聊着适合捐资的课题项目和短期任教的事情。
“我的邀请你可以考虑一下，期待你的回复。”
“好，我会认真考虑的。”
汤晨安撤回手插进风衣兜里，笑着和穆勒教授道：“生命脆弱又可贵，重新享受校园生活确实是个好选择，毕竟我再也不用被你催着交论文了。”
两人相视一笑，穆勒教授摊了摊手说：“我还是担心你的健康情况，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前几天问过医生了，我这次心脏搭桥手术恢复的情况还不错。”
汤晨安用手拂了下胸口，视线转向不远处举着手机拍照的男生，顿了顿后道：“这个来之不易的假期，我想过的有意义一点。唉，不得不说，您的提议我现在就想答应了。”
“那就欢迎你加入我的团队，合作愉快。”
“教授，您的谈判手段越来越有鹰派风格了，最近是在备课汉密尔顿主义吗？”
穆勒教授笑着不答话，只对他促狭地眨了下眼睛，两人并肩穿过LMU教学楼复古高顶中庭后握手道别。
汤晨安余光瞥到跟在他们身后拍照的卷毛男生，他随意地靠在门口雕像边发呆，等着看这人下一步动作。
直到几个学生聚在那个卷毛男生讨论起摄影技巧，汤晨安自嘲一笑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摸了摸鼻尖抬步往停车场走去。
“晨安，幸好你提前让我把陆淮之公司的股份变现了，否则我现在得在屋顶和你告解遗言了。”
穆楚在电话那头仍心有余悸，犹豫片刻继续说道：“美餐国际公司的财报数据确实有问题，这件事马上就要被实锤了，可是……”
“现在的舆论对你很不利，圈子里疯传你为了跪舔陆淮之，给他出个空手套白狼的融资策略，甚至有人指责你前期涉嫌利益输送，你的名声被败坏的差不多了。”
汤晨安闻言咬了咬腮肉，嗤笑一声开口道：“是陆淮之放出的烟雾弹吧，毕竟他那个餐饮公司的融资方案是我帮他搞的。”
“不说别的，基本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公私不分的红线我怎么可能会去踩？况且我是什么样的为人圈里人都清楚的。”
汤晨安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继续道：“我想陆淮之现在应该会向媒体哭诉资本都是吸血鬼，痛斥我在他们IPO之前套现跑了的恶行。”
“而且，他还会在圈子里隐晦提到他拒绝我告白的事情，他爹心疼儿子说不定直接就让他进公司做项目了，啧啧啧！好一个不愿逼良为娼反被我报复的苦命郎君。”
穆楚在电话里沉默了良久，久到车子停着的路口指示灯从红色变成绿色，那边才慢吞吞地说：“汤晨安，你还爱这个陆人渣吗？”
汤晨安紧皱着的眉头因为好友的话舒展开来，他笑吟吟地说：“有些人只适合保持距离的喜欢，比如陆淮之。”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还是更喜欢钱，毕竟我也只剩下钱了。啊呀，当然了，还有你，亲爱的穆大合作人，请努力工作吧。”
“行了，你这么多年其实就是看上他的好皮相，可别再试图狡辩了。”
穆楚习惯性地嘲笑了通他选伴侣的眼光，三言两句后草草准备结束通话：“我们现在急需找个靠谱的项目稳定军心，你在你母校好好找找吧。反正吧，先别回来就对了，要知道那些小报们就等着你露面再掀起新一轮血雨腥风呢。”
“给我搞一份陆氏Robot新项目研究人员的详细资料，剩下的我会和老陆直接聊。就这样吧，再见。”
正午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刺得汤晨安眼睛疼，他把车停到路边翻出墨镜戴好，深呼吸几瞬后发动车子往自己的住处开去。
早年他在G国留学时在山间小镇买了栋两层的小别墅，这里离LMU校区和市区有十几分钟的车程，环境僻静且交通便捷，后来变成汤晨安休假最喜欢来的幽居之所。
驶过零散分布的一栋栋屋顶尖尖的住宅，汤晨安径直开进车库后往院子里走，没走几步便听到后门处有小狗呜咽的声音。
他随手把风衣外套搭在花园里的木质摇椅上，好奇地往后门方向张望。
很少有人知道汤晨安喜欢狗，他家里供着只被他宠上天的名叫Mario的美短猫，以至于他身边的好友一直以为他是位资深猫奴。
其实他只是因为工作太忙所以没有养狗，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更加独立的猫咪而已。
汤晨安打开后门看到一只黑白相间的苏格兰牧羊幼犬趴蹲在地上，两只黑豆豆似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发出一阵短促的嘤嘤哼声。
他心下踌躇片刻，蹲下身拍了拍它的小脑袋，从它脖子的项圈翻出个铜制铭牌，汤晨安盯着牌子愣了愣，笑着叫它：“Mario？”
小狗听到他叫自己名字，极配合的挺胸抬头汪了一声以表回应。
汤晨安揉了揉这只和自家猫咪重名的小狗，点开手机给铭牌上的邮箱地址发了个邮件，给他主人留了个附近咖啡馆的地址以便见面。
“走吧，我们去等你那粗心的主人。”
拿着从储物室翻出来的猫咪牵引绳扣到牧羊幼犬的项圈里，他把风衣外套折在小臂上，拎着电脑包慢悠悠地和Mario往几百米外的咖啡馆进发。
一人一狗在咖啡馆户外座位消磨了几个小时，直到黄昏将天边染上一层艳丽的玫瑰色。
一位身着黑色套头毛衫，身材高大的卷毛男生骑着单车停在他们面前。
“您好，我是Mario的主人，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好听的男音声调让汤晨安的视线从手中的书上移到那人脸上，随即讶异地挑了下眉梢，笑道：“你好，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卷毛男生抓了抓头发，疑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肯定道：“没有，如果和您见过面，我肯定会有印象的。”
“毕竟，您……嗯，这里很少见到这么好看的东方面孔。”
汤晨安闻言笑着道谢，捉了捉Mario的支棱着的耳朵，利索地把手里的牵引绳交给他，弯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哎，先生！”
卷毛男生见这人提着包准备离开，言语犹豫地出声喊住他。
汤晨安第一眼就认出这人是今天在校园遇到的拍照男生，心中虽然觉得这场会面的巧合色彩太重却又无从指摘，他站在原地有些好奇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载您一程。”
“你是刚到这里不久的留学生吗？”
见那人局促地用手指绞着牵引绳，汤晨安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道：“G国单车后座只能载7岁以下的儿童，很遗憾我不能返老还童，无法享受坐在你单车后座吹风的乐趣。”
“不过吧，没关系，我可以牵着Mario和你边走边聊，你应该住的离我不远。”
汤晨安接过Mario，随意三两句就把身边男生的话匣子打开了，他垂着眼盯着小狗毛茸茸的脑壳，时不时对旁边男生的话应上两声。
等身边人第四次夸赞他相貌好看，举止温柔可亲时，汤晨安撩起眼皮淡声道：“你很了解我嘛，之前我们见过面？”
这个名字叫许秉文的男生停下脚步，拧着眉头语气有些焦急：“先生，我不是坏人！我是LUM的学生，需要我出示学生卡吗？”
典型的规避式应答策略，汤晨安沉默着和他对视半晌，耸了下肩膀笑道：“我这个玩笑开的有些失礼，实在是抱歉。”
轻柔的晚风自远方绚丽镀金的云层中而来，吹散了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我叫汤晨安，是LUM政治学院合作教师。很高兴认识你，许同学。”
汤晨安神色真诚地和许秉文握手道歉，视线在对方紧张兮兮抿起的嘴角上打了个转，又在那像混血儿似的高颧骨和深眼窝停留了几秒。
他暗暗庆幸自己拒绝媒体镜头的明智举措，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没有照片指向的名字，就只是个用横竖撇捺写出来文字的组合而已。
此时汤晨安深觉自己这草木皆兵的毛病是该改一改了，毕竟这里不是维港，G国认识自己的少之又少。
许秉文瞟了眼卸下戒备神色的汤晨安，心底长长舒了口气，翘着嘴角和他说起大学的趣事，一边细心观察这人对每个话题的表情反应。
“稍等，我先接个电话。”
许秉文点了点头推着单车等在路边，竖起耳朵听着这人语气严肃地提到申请换家政人员的事，他用脚尖碾着路边的石子，瞥了眼乖乖蹲坐在汤晨安脚边的Mario。
慢吞吞推着单车跟在刚刚沉着脸挂了电话的汤晨安身边，许秉文指着十字路口东北角的独栋给他看。
“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了，您……”
“许同学，你身边有朋友想要做兼职吗？”
“工作内容是每天下午5点左右来打扫房间，如果会做饭的话会另算薪水。”
汤晨安新请的家政人员工作效率太低，为了混时薪原本两个小时的活儿磨蹭到四个小时不说，还不经过他的允许就进书房。
更可气的是这位家政人员还将他投诉了，谴责他作为雇主提出的要求太过苛刻，以至于中介今天拒绝给他安排其他工作人员上岗。
“我最近在找兼职，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让我试试吗？”
许秉文对上汤晨安看过来的视线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我饭做的还不错，收拾屋子也很麻利……我就是想挣点生活费。”
如果某个陌生人在一天之内与你连着碰了两次面，与你攀谈了一个小时的毫无营养啰嗦话题，碰巧符合你火烧眉毛的急聘岗位需求，更离谱的是他还有只触到你萌点的宠物狗。
——汤晨安屏除脑中持续发散的阴谋论，思绪游移少许后决定再观察一下。
“我在你斜对面那栋住，你今天可以试岗吗？时薪按市场价算，工作完毕后支付。”
“好的，先生！那我先把Mario送回家，您稍等我一下。”
“不用，让Mario在我花园玩吧，我会把后门关好的。”
汤晨安的住处是个两层加小阁楼的独栋，带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花园，草坪和灌木丛打理的很整齐，木质摇椅边零散绽开的黄白小花为这里增添了些许生活趣味。
许秉文跟着汤姓雇主进了门，两人站在屋里大眼瞪小眼等着对方先开口。
一只美短猫顺着楼梯跑了下来，在汤晨安脚边喵喵叫了两声后凑到许秉文身边，拿尾巴尖勾了勾这位入侵者。
清清嗓子捉住自家的猫，汤晨安瞟了眼对方撸到肘边露出浅麦色的结实小臂，带着他往里走介绍道：“……布局都差不多，除了这间房间外，其他的都需要每日清扫一遍。”
“你的时间充裕吗？我本来是想请个大三或者大四的学生的。”
“汤老师，我就是大四的学生。”许秉文往厨房方向看了看，扭头过来问：“那我现在就做饭吧，您有什么忌口吗？”
汤晨安闻言挑了下眉毛，笑眯眯地道了声没有，随意地靠在厨房岛台看着这年轻人忙活着准备食材。
其实汤晨安面相很柔和，一双圆润的眼型的尾端微微有些下垂，看起来更添了丝憨然无害的可亲力。
或许是职业习惯使然，在观察旁人的时候，他目光中的测质感会给人一种无言的压迫。
许秉文垂着眼睛切西红柿，背部肌肉因为对面人时不时扫过来的视线一直紧绷着。
等到转过身开火热锅倒油，余光范围内再无那个人打量的目光，许秉文卸下肩背努着的力道，利索地开始炒菜。
汤晨安用手指在下巴上点了点，盯着这人的宽肩窄腰的身形，暗自想道：别的暂且不论，能找到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长腿帅哥做家政，切菜做饭还颇有大厨风范，总归是件赏心又悦目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终于吃上家乡味道的饭菜时，汤晨安的好心情达到了顶峰，招呼忙了半天的青年邀请他一块吃饭：“你的试岗很成功，过来一起吃点吧。”
不得不说餐桌是陌生人之间拉进距离最好的办法，一顿饭下来许秉文的Y国侨人家庭环境、就读专业以及最近和同学开发的扮演者AI平台都被汤晨安了解的清清楚楚。
“自带人格的AI平台，这个听起来很有趣，测试版上线了吗？”
“还没有，如果您感兴趣可以用我电脑试试看，正好您来我那里喝杯茶。”
抬眼望上青年亮晶晶的眼睛，汤晨安觉得这人对自己信任的有些匪夷所思。
他认真思考了几秒钟：晚饭已经吃了，房间被打扫好了，有个新项目可以观察……结论是难得被挑起的好奇心必须被满足，于是起身跟着许同学带着Mario往他们那栋房子走去。
“嗯，我室友有些不太友好，您要是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还请别放在心上。”
这人长得身材健硕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怎么偏偏有种傻憨憨阿拉斯加犬的感觉？
汤晨安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站定，莞尔道：“这样啊，那我就不进去了，你把电脑抱出来吧。”
许秉文被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绕懵了，呆愣了几秒刚准备开口，就被突然拉开的门声打断。
“许秉文！你和你的狗什么时候能滚蛋？”
一位相貌颇为艳丽的年轻女郎站在门口，修得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不耐烦的表情带出了三分凌厉气势。
“娜娜，我已经在找房子了，最晚到这个月底我就能搬走了。”
许秉文偏过头对汤晨安歉意一笑，小声道：“抱歉，我们之前有些矛盾。”
汤晨安对他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后撤步准备先脱离战圈范围避免听到什么隐私内容。
那位叫娜娜的女郎瞥了眼汤晨安，又定住视线上下打量了几眼后，脸上表情从不耐烦变成愤怒，咬牙切齿地对着许秉文吼道：“你跟他？！”
许秉文摊了摊手，压低声音说：“他在附近住，我刚应聘上他的家政工作。”
“许秉文，你还是不是人？！”娜娜捞起门边的花盆往他身边砸，她气恼地指着汤晨安道：“家政工作？好啊，你去他那里做住家保姆好了，现在就给我滚！”
“抱歉……”汤晨安莫名被这人指着下了定论，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解释一番，反被娜娜转身猛甩上的门逼退了好几步。
“所以，这是你现任女友还是前任女友？”用拇指摸了下鼻尖，汤晨安促狭地凑到许秉文耳边问道。
许秉文表情扭曲了一瞬，垂下头语气模糊地说：“都不是，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汤晨安严肃地指出，一位女性友人不可能对他怀有如此大的敌意，况且这愤怒值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
见他只是垂着头不说话，汤晨安若有所思地开口道：“莫非，你做了什么……”
“不不不，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许秉文被他这话头惊得直跳脚，划着十字指天起重誓以表自己的清白。
被他这副愁眉苦脸的表情逗乐了，汤晨安抬高手臂拍了拍这人耷拉着的脑袋笑道：“好，我信你。”
“带着你的行李赶紧给我滚！”
娜娜打开门便看到汤晨安笑意融融地揉着许秉文的脑袋，她的脸被怒气冲得通红，一边大力将行李箱往外踹，一边拎起电脑包准备丢出去。
她抬起的胳臂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圈住，耳边响起温和的男声：“抱歉，我觉得体力活不适合您这样的女士来做，还是让我来拿吧。”
偏头看向身边温和清隽的男人，娜娜被他那慢条斯理的语调消去一些火气，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电脑包交给了他。
“那么就告辞了，再见。”
汤晨安提着电脑包对着娜娜礼貌颔首，拾阶而下缓步走到许秉文身边，帮他把行李箱扶起来，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跟自己走。
许秉文站在他身后，扭头看了眼站在门口向这边张望的娜娜，拉起行李箱跟了上去。
“现在呢，把你的学生证、护照以及居留证出示一下。”
汤晨安先Mario放到自家房子的廊下，回身坐到院子里的木质摇椅上，懒散地翘起二郎腿开口道。
许秉文闷头从包里掏出证件递给他，街道两边的路灯将浓墨的夜色分割开来，他不动声色地摁断兜里不停震动的手机，瞧着汤晨安认真查看证件的侧脸，觉得这人讲话的腔调好像自带信服力，让人很难拒绝。
“你现在可以向我展示你的AI平台了，如果确实有趣的话，我会给你提供一间临时过渡的客房，直到你找到新住所为止。”
“汤老师，”许秉文接过自己的证件，挺直腰背垂眼俯视坐在摇椅上的汤晨安，开口道：“您的证件，我也想要确认一下。”
低沉的男声从对方胸腔震动而出，汤晨安眯起眼睛仰头望了过去，两人的目光悬空交锋在一处。
汤晨安的目光远没有他相貌那般无害，许秉文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强迫自己与那人冷沉的眼睛对视着，试图让自己博弈到几分主导权。
“你啊……”
过了好半晌，汤晨安眸中浮现些许柔色，他弯起眼睛笑道：“做人做事要有原则性，你刚刚做的就很好！”
许秉文松开背在身后紧握的手，听着这人嘟嘟囔囔抱怨着：“说起来我比你大了十岁，我可不想被吐槽欺负小孩。”
汤晨安单手捞起小奶狗抱在怀里，拉开房门对着傻站在院子里的许秉文道：“请进吧，许同学。”
许秉文攥了攥行李箱把手，大踏步向那个温和浅笑的男人走去。
汤晨安站在那里，檐下的灯光全部汇聚在他身上，而他的身形神色全部汇聚在许秉文的眼底。
终于，逮住你了，汤晨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