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3-29 来源：不可能的世界 分类：现代 作者：希希茶 主角：祁妄语 祁妄语
这次和昨天不一样，祁妄语一进门就感觉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他强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整理好球类，并且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乒乓球，然而紧张压迫感却只多不少。
到了巡视高层的时候，祁妄语冷汗越发多了，他从未走过这段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幽暗恐怖，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即将被吞噬的惶恐不安。
坐电梯到四楼的时候，这种感觉达到了顶峰，尤其是祁妄语感觉到身后响起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电光火石间，祁妄语必须做出决定，三楼或者五楼盲选一个。
他背后阴冷的气息已经靠了过来，似乎只要他稍稍转头，就能看到那人的全貌。
祁妄语手中的乒乓球在发烫，他强压下回头的冲动，闭上眼睛便往楼梯方向冲过去。
按照一般人的认知，三楼是他连续两天晚上待过的地方，总比完全未知的五楼靠谱，可祁妄语知道，整个体育馆都算不上安全，回三楼的想法不过是心理紧急避险的作用，而他就算是回到三楼也不能保证完全没有危险，反而巡视工作没有完成，他一会还是要上楼。
所以，他选择奔向五楼！
好在，后面的东西没有追过来，祁妄语回头看着4楼的标牌，大大的，血红的4字像是滴着血，他立刻收回目光，继续做巡视工作，安全，只是暂时的。
祁妄语后面的运气还算不错，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到了顶楼的电梯时，祁妄语犹豫了一下选择了3。
他并没有忘记保安和他说的，有人在二楼坠到游泳池的事情，权衡之下，祁妄语选择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凌晨三点，祁妄语顺利完成任务回到宿舍，由于昨天的经验，祁妄语临睡前将乒乓球放在床头柜上，果然他没有再做噩梦。
早晨7：00整，为了不影响信息交换和上白班的玩家，祁妄语打着哈欠在食堂集合，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早的了，可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到的。
众人见了他，惊讶神色溢于言表，祁妄语数了一下人也明白了。
“1、2、3……6。”
昨天没有死人。
可是大家的状态却算不上好。
“韩医生和沛诗诗值夜班也就算了，怎么你们一个个黑眼圈这么大？”
“别提了。”
金宝一脸倦意，“我昨天晚上一宿没睡，今天还得去值班。”
说罢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怎么回事？”
祁妄语皱了皱眉头，沛诗诗垂下头，“昨天晚上石妍回来了。”
“她不是死了吗……”
庞东一拍桌子，祁妄语瞬间明白了。
“这么一说，我也见过石妍回来。”
只不过不是昨晚。
金宝：“对吧，昨天晚上我睡着以后，听到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就像有人在打乒乓球，就在我屋里，吓死我了，一宿就那么坚持着不敢睡觉，也不敢睁眼，硬生生听了一晚上的球，原本我以为自己白班挺好的，现在真羡慕你们几个上夜班的，白天可以睡个好觉！”
“你是说，石妍在打球？和谁？”
祁妄语见到石妍的时候，她正要送糖给自己，她触发的死亡条件也是接了学生NPC的糖，这点在宿舍墙内夹层发现她就足以证明，金宝为什么会说，她在打球？
金宝：“她自己一个人打的，对着墙。”
“你不是都没睁眼吗，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面对祁妄语的疑惑，陶靖柔直接掏出手机点开视频，递过来给祁妄语看。
视频虽然拍的不是很清楚，但祁妄语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人，不对，应该说是鬼。
石妍手中拿着一个白色小球，一下一下撞击在墙面上，她本人只留下一个背影，过了很久，石妍转过身，她扎着高高的马尾朝镜头方向龇牙一笑，她满脸污垢，蹭满了灰尘和水泥，在她左眼应该放置眼球的地方，此刻空荡荡的，露出一个有眼球两倍大的血窟窿。
再仔细一看，石妍手里拿着的哪是什么乒乓球，分明是泡发的眼球！
“太吓人了！”
沛诗诗没等视频放完就将手机熄屏了，祁妄语不得不佩服敢于录像的勇士。
陶靖柔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习惯进入副本后随时录像，昨天是意外收获。”
视频里的石妍，怎么会变成这样，想起那个没有让自己做噩梦的乒乓球，祁妄语不确定有没有关联。
于是默认昨晚石妍也去了他那里，开始分析道：“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不，是今天早上，因为我们几个上夜班的是三点过后才开始睡觉的，今天早上，石妍到我们每个人的屋子里都打了乒乓球，但却没有人死亡，这是不是意味着，石妍即使变成了鬼，也有鬼的限制？”
沛诗诗：“说不定石妍只是想吓人呢，没打算要我们的命？”
“别傻了，我们才认识几个小时？”
陶靖柔：“就算昨天晚上没死人，今天也未必能风平浪静。”
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往韩恩那边瞟，韩恩则是跟往常一样，静静的听的时间更多，面对陶靖柔的目光，他像没有察觉到似的。
“给你们看个东西。”
金宝拿出一本名册，“昨天搜查的时候，我和韩医生去了体育馆调查，在那里发现了一支单独的乒乓球球拍，因为那不是石妍工作的地方，我们就没太在意，但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今天起早我又去了一趟体育馆，在器材登记的地方没发现有这个球拍入库信息。”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最多意味着那是学生自带的东西，线索到这里也就断了，幸好韩医生提醒，他查了一下医务室的就诊记录，看有没有和体育馆、乒乓球、学生受伤一类关键词挂钩的信息，还真的找到一条！”
“在10年9月刚开学的时候，有一个男生被送往校医室急救，因为他在打乒乓球的时候，同学捉弄他导致他摔倒，眼睛扎在玻璃上，整个左眼的眼球当场脱离了眼眶，因为出血量太大，校医室走了个流程就送到医院抢救，因此关于他的记载只有一条。”
因为嬉戏打闹意外身亡吗？
听起来和女宿舍的恶意杀人、游泳池的失足跌落一样，都像是无妄之灾。
祁妄语：“那个男生最后怎么样了？”
“死了，流血不止，在送医过程中就死了，家长觉得是学校耽误了时间，学校则称校医室走流程是必须的，最后僵持不下，家长先撤了投诉，最后不了了之。”
“很奇怪。”
祁妄语听到的前两次事件都是学校花了大价钱压了下去，这次却一改常态，非要和家长争个高低对错。
“我也觉得。”
韩恩表示认同，“但那些长工说，当时学校没什么钱，赞助商也不多，造成那个男孩死亡的人也通过监控看的清清楚楚，学校肯定不会负主要责任的。”
这个男生是因为打乒乓球的时候丢了眼睛，所以化成鬼之后想要抢别人的眼睛吗，那自己身边放着乒乓球睡觉，他为什么没找自己呢，难道不应该更生气吗，毕竟在他那里，眼珠子等于乒乓球。
陶靖柔接过话题，“现在不是探讨男生的死法和学校责任的时候，我们要确定石妍的死亡条件，昨天我们以为是糖，是他工作的地方，可今天体育馆和校医室的信息却同时涉及了2号和7号，规律是什么？”
陶靖柔的问题太过犀利，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韩恩开口道：“其实我们一直忽略了这个事情的关键点，除了球拍、男生以外，我们还缺少一个重要的东西，乒乓球！”
“男生把乒乓球看作是眼珠子，是不是意味着把乒乓球还回去，这件事就结束了，石妍也有可能是触发了两个死亡条件，比如正式游戏开始之前，她触发了接过糖就会死的条件1，而第一天白天活动的时候，她又不小心踩了一只乒乓球，出发了死亡条件2，别忘了她那时候摔了一跤，一瘸一拐的我们都看见了。”
祁妄语到后面根本没听到韩医生在说什么，虽然仓库里散落着那么多乒乓球，但祁妄语直觉男生丢掉的乒乓球就是他床头柜上放的那个，可自己跟石妍、跟校医室的死亡条件是怎么搭上边的？
“我觉得也很对……祁妄语呢？”
沛诗诗关切的看着祁妄语，祁妄语立刻切回思考的状态，嘱咐大家。
“我没什么问题，大家要小心，这个副本玩家死亡之后会变成鬼，后面只会越来越难，工作本就困难重重，要是再有玩家死亡变成鬼来找麻烦就糟了。”
祁妄语点出了大家最担心的事情，沛诗诗一眨眼睛又想哭，庞东赶紧安慰他道：“好了，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昨天不就没死人吗？今天晚上石妍再来，咱们就继续无视她呗，我看副本对她的限制就是叫不醒装睡的人，毕竟那个索命的男生那么胆小，不敢找学校报仇，也不敢找害他的人报仇，却非要盯着好人的眼珠子，依我看，我们今天继续装睡就行！”
庞东的一番话给了祁妄语些启发，韩恩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见大家的脸色稍有缓和，最终没说出来。
祁妄语回去补了个觉，将近下午闲逛的时候，被陶靖柔叫住。
“7号，我想请你帮个忙，陪我去个地方。”
陶靖柔没有选择用名字套近乎，而是公事公办的模样，反倒让祁妄语产生了兴趣。
“你不是在工作时间吗？你想去哪？”
“放心，不会让你涉险的，今天校长夫人请假了，她让我帮忙做个课件，我上午就已经完成了。”
祁妄语：“为什么找我帮忙？”
“如果我说，我们的号码相邻，和你共事会比较有安全感，你信吗？”
祁妄语当然不相信，沛诗诗5号同样与她挨得近，这个忙到底是趟雷还是互利仍然有待商榷。
“2号，我也这么叫你，我总得知道我们的目的和目的地吧，不然这个忙我不帮。”
陶靖柔听祁妄语说完竟然松了口气，“还好你不是躺平的那一类人，那我也能放心了，我想去校长室查点资料，你不觉得这个学校从名字开始就很奇怪吗？黎明中学、黎明，却发生了这么多黑暗的事情，听起来就讽刺，而且我了解到，每年这个时候校长都会招聘临时工，时间固定为七天，人数固定为7人，甚至校长夫人都不知道校长这么做的原因，每次问过去校长都说是人手不够，所以我想这背后一定隐藏着秘密，而核心人物就是校长。”
“那你为什么叫我，安全感的理由我不信。”
“因为只剩下你了。白班的人不会敢冒险离岗，夜班只有你，韩医生和沛诗诗，沛诗诗不靠谱，韩医生……以我的经验来看，他是躺平的那类人，根本不在意真结局，只要混个普通结局就行了，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沛诗诗经常哭胆子小确实不是好伙伴，但韩医生一看过去就是高玩，他也会躺平混个普通结局了事吗？
“别一脸不信的样子，不然你去问他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在这个游戏里面，大部分玩家都是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为了延长死前时间而参加的副本，少数精神力不过关的玩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以为自己做梦、穿越了，但这一类在新手关卡就会被筛掉。所以啊，我们剩下的人目的很明确，就是活着。”
“据说打出真结局能关闭副本，可奖励和普通结局差不多，通关之后奖励的复活时间又是固定的七天，所以对于很多高玩来说，一样的奖励为什么要给自己增加难度呢，反而副本一直不关闭，就有可能重复刷到，那对掌握了通关方法的他们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祁妄语：“看来你们高级玩家已经形成产业链了。”
陶靖柔习惯的推了推眼镜，打量着祁妄语最终他什么。
“一句话，帮不帮？”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