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哭包A结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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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苏钰辰是个Omage,在离婚后被迫嫁给了一个有智力障碍的Alpha,是莫家的长子。

莫惺时常板着脸,虽然他心智只有十岁左右,但说话时的语气颇有种小大人的感觉,与之禁欲又冷冰冰的气场截然不同,有种别样的可爱感。

据家里的阿姨说,莫惺的智力障碍是后天造成的,在那场车祸发生之前,他还是家族里最出色、S市里最年轻的董事长。

苏钰辰来这里一个多月,感觉自己完全就是在养儿子。

“小莫总…您别哭了…”

他没想到待人接物都很沉稳,不说话的时候完全看不出他有智力障碍的莫惺,私底下居然是个会被易感期折磨到哭的粘人精。

苏钰辰的信息素是对方最喜欢的紫藤花香味儿,心智只有十岁的孩子全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经历分化后才会有的易感期,一大只违和地窝在他怀里。

“我也不想…哭,可是…我好难受。”

莫惺抹了抹眼泪,凤眸水波涟漪的,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所以除却眼圈泛红之外,丝毫看不出他刚才哭过。

“妈妈说,你是除她和爸爸外和我最最亲密的人,你会让我舒服的,对吗?”

分明是低沉的嗓音,却说出如此直白又稚嫩的话语,苏钰辰心底有种怪异感,总觉得接下来的举动会教坏小孩子。

他看着对方,想尽量通过简短的话语解释两人现在的关系,于是问道:“你知道抑制剂吗?”

莫惺点了点头:“生理课上学过,是Omage发情期时会用到的一种药剂,而攻击力及破坏力更强的Alpha,在易感期时会通过去标记一个Omage,或者通过交配时的器官摩擦来……”

“停!”

“简单点说,我现在就是你的抑制剂。”

苏钰辰硬生生被普通的生理知识说到脸红,他索性又释放出了些信息素,而后指了指自己的后颈。

“你用齿尖咬开,引导体内的信息素注入,感觉差不多了后就可以停下了,不要…”

苏钰辰偏头咬了咬唇:“不要留下太深的印子。”

莫惺似懂非懂地靠近嗅了嗅,灼热的气息惹得苏钰辰抖了抖,察觉到对方颈侧的皮肤有些不平整,还有新长出的粉肉,他皱了皱眉。

而后抬头问道:“以前也有其他Alpha咬过你吗?”

苏钰辰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是自己洗掉前夫永久标记后留下的印子,疤痕不好看,他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接受那样的自己。

他低着头半晌没说话,眉宇间难掩落寞,片刻后,他感觉自己的脸被托了起来。

“虽然被人捷足先登了很不高兴。”

莫惺用着对他而言生涩的成语,双手捧着对方的脸,凑近了些。

“但以后你只能做我一个人的抑制剂。”

还没等苏钰辰作何反应,他颈侧的嫩肉便被轻柔地舔舐了下,像是抚慰。

之后的一切便遵循于本能,他能感觉到对方动作很温柔,但偶尔又夹杂着泄愤般的低吼,像是不甘心自己的猎物不止被自己一个人享用过,不过后面他便没有了知觉。

……

那天之后,莫惺便彻底粘上苏钰辰了,连他上班的时候都想要跟着一起去。

“你乖乖在家别乱跑,”两人相拥着,苏钰辰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对方的后脑勺:“别闹脾气,我下班后很快就回来了。”

莫惺见自己撒娇不成,直接强硬地拿过对方搭在臂弯的西装外套,而后裹在自己身上。

只因为那上面有紫藤花信息素的味道。

但Omage普遍体型偏小,所以套在莫惺身上尺寸小了一号,又滑稽又好笑。

苏钰辰由着他闹,毕竟对方易感期还没结束。

最后还是搭了另外一套不常穿的、没有他残留信息素的衣服,将人哄服帖后才出了门。

原本对这段新的感情没有报有任何期待的苏钰辰,突然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就算有智力障碍又怎么样,起码不会像他的前夫那样婚内出轨。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履行义务,就这样照顾莫惺一辈子。

往常机械般重复的日子好像都有了盼头,苏钰辰好不容易才熬到下班时间,没曾想在门口被人给拦住了。

“听说你结婚了?”

来人直接将前路堵了个严实,他头发尽数梳至脑后,五官极具冲击力,分明是一张俊俏的面容,此时却眉头紧锁,一袭冷意。

苏钰辰头都没抬起来看他,只盯着门口旁边不足一人通过的空隙∶“不好意思,借过。”

“好像是个有智力障碍的傻子,早知如此你何苦跟我离婚还洗掉标记。”

那人弯腰向下逼近了一寸,凑在他耳边说道∶“就算那傻子之后记忆恢复过来,你觉得以他的家世和地位,还会要你这种离过婚的Omage吗?”

他每说一句,苏钰辰的脸色便冷下一分,这人现在还缠着他,无非就是觊觎他们两家商业互通的利益关系罢了。

他暂时不愿去想之后的事情,正想使力推开对方,抬眸却发现莫惺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他们还保持着方才耳语的姿势,以外人的角度看起来甚是亲密。

莫惺眼尾红红的,要不是他日常面瘫,苏钰辰简直要怀疑他正很委屈地瘪着嘴了。

“老婆,我来找你要抑制剂了。”

“老婆…他是?”

虽然两人已经是夫妻关系,但在此之前莫惺从未喊过他“老婆”,苏钰辰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不过对方眼角的泪痕打消了他的疑虑。

莫惺在家里被易感期折磨地难受,十分渴望那天标记苏钰辰后通体舒适的感觉,好像四肢百骸都酥酥麻麻的。

标记时对Omage的影响好像更甚,上次结束后苏钰辰都晕了过去,想来是只有他一个人舒服了。

那之后连续几天都没有再提标记的事情,莫惺便坐不住了。

于是他去网上找了篇文章,标题很符合他当时的心境。

叫«如何讨好自己的妻子»,第一点∶要称呼对方老婆、宝贝、乖乖等一系列腻歪的爱称。

“宝宝,跟我回家好不好?”

莫惺看苏钰辰没有下一步动作,心底警铃大作,这个男人不会要抢走他的小妻子吧,于是连忙上前几步。

然后将兜里的一打银行卡递了上去∶“乖乖,这是我的银行卡,全都给你。”

«如何讨好自己的妻子»,第二点∶投其所好,他还不知道苏钰辰喜欢什么,所以只能拿出自己现有的东西。

一旁前夫哥的脸都青了,苏钰辰离开他后居然过得这么好,他比死了都难受。

于是咬牙切齿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物质。”

苏钰辰还没说话,只见莫惺偏头看了看旁边眉宇间满是戾气的男人。

他面无表情道∶“叔叔,麻烦你让一让,你挡住我宝宝的路了。”

«如何讨好自己的妻子»,第三点∶再不高兴都不能在对方面前发脾气,这是最基本的准则。

前夫哥面色扭曲,他眼看人是追不回来了,身旁这个喊他“叔叔”的男人他又惹不起,嘴唇几张几合,愣是没说出反驳的话语。

苏钰辰差点没绷住笑意,趁着这个空挡,推开前夫一把拉过莫惺的手出了门。

司机一直在下面等着,从车窗里看到两人相携着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坐上车后,两人静默片刻。

莫惺才出声道∶“你喜欢那个叔叔吗?”

察觉到对方语气不大对劲,苏钰辰看着对方认真道∶“不喜欢,我讨厌他。”

“那你需要我帮你报仇吗?”

他笑了笑,果然只有小孩子的观念里才有“报仇”这种幼稚的词语。

苏钰辰摸了摸对方的头,缓声道∶“不用,只要他以后不来骚扰我就好了。”

“骚扰?”

莫惺偏头,似乎是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苏钰辰起了点儿坏心思,他转过头,迅速在对方紧抿的薄唇上啄了一下。

莫惺毫无征兆被这个吻吓到往后躲,然后一脸懵地见对方看着他勾唇憋笑。

苏钰辰边笑边说∶“在对方不情愿的情况下,还做出让人反感的举动,这就叫骚扰,懂了吗?”

莫惺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耳廓红了,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但我是自愿的。”

自愿个屁,小孩子懂什么啊,苏钰辰没当一回事∶“嗷嗷。”

莫惺急了∶“我真是自愿的!”

苏钰辰∶“嗯嗯。”

莫惺没说话,直接掰过对方的脸转了过来,生涩地吻了上去。

不过唇瓣相贴后,他又有种想伸出舌头舔舔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苏钰辰感觉到自己唇上温热的触感,甚至对方舌尖试图撬开自己牙齿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玩儿脱了。

«如何讨好自己的妻子»,第四点∶任何情况下都可以被动,但唯独在亲密接触这件事情上不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老婆说不要就是要。

莫惺惹他的Omega生气了,下了车后者连头都没回便走了,明明之前都会等他一起的。

其实苏钰辰并不是气对方突然吻他,毕竟火是自己撩起来的,他气的是…自己居然被一个心智只有十岁的男人给调戏了。

不和他一起走,莫惺忍了;吃饭时说不饿不肯下楼,莫惺也忍了;他刚进房间对方便躲似地去洗澡,莫惺也能忍;但晚上苏钰辰提出“分房睡”的时候,莫惺忍不了了。

“不行。”【无措地揪着对方的衣角.jpg】

苏钰辰只是觉得,在对方恢复心智之前,做任何亲密的举动都是不妥当的。

之前没意识到这点,完全是因为只有十岁心智的莫惺还是太早熟了,好像什么都懂一点。

“老婆…”【紧抿嘴唇,好像下一刻就要哭给你看.jpg】

莫惺突然想起来,网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一个自律的男人首先要管好自己的下半身。”

他见“撒娇”没用,于是走到衣柜前,随便揪了条宽松的薄制长裤出来。

在苏钰辰疑惑的目光中,将之套在了睡裤外。

苏钰辰狐疑道∶“你在干什么?”

卧室很冷?还是他也意识到那天真丝睡裤太显轮廓,所以又套了一条?

莫惺眨巴了下眼,认真道∶“你要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多穿几层。”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好几秒后苏钰辰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操…”他无奈地抓了把头发∶“你怎么这么笨啊。”

莫惺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苏钰辰被那直勾勾的视线盯得蛮不自在,想来今晚分房睡的想法是不能实现了,便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就这么想跟我睡啊?”

“想。”

莫惺点了点头∶“你信息素的味道特别好闻,我这几天都好难受,只有和你一起睡觉的时候才会舒服一点。”

…是因为信息素啊。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预料之中的答案,苏钰辰还是在心底狠狠落寞了一把。

隔日

休息日苏钰辰少有地睡了个懒觉,醒来之后身边已经没人了,他探出指尖摸了摸,估摸对方已经起床很久了。

他打着哈欠下楼去了客厅,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那个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瞧不出具体的年龄,一头大波浪尽显妩媚,举手投足间都有种别致的韵味儿,只是眉头像是时常紧锁着,带着股不近人情的冷意。

走近之后,苏钰辰才听到莫惺喊那个女人“妈。”

虽然他搬过来住有段时间了,但之前联系他以及帮自己办手续搬家的人都是莫家的管家,所以实际上苏钰辰是第一次见莫惺的妈妈。

苏钰辰连忙打招呼道∶“阿姨…不对…妈,早上好呀。”

女人闻言,只抬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看不出情绪,而后便又和莫惺说话去了。

苏钰辰尴尬地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还是阿姨提醒他可以先回房间,他才逃也似的回了楼上。

回到房间后,他撑着洗漱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刚起床他脸有点浮肿,发梢也翘起来一缕。

苏钰辰总感觉那个美艳的不像四十来岁的女人,对自己的态度是生疏又冷硬的,他不想去过度解读,但却忍不住想了很多。

直到有人出声叫他∶“苏先生。”

苏钰辰这才从过度思虑中清醒,转过头才发现,女人正站在房间门口,脸色一如方才,没什么情绪,语气生疏又客套。

“方便说几句话吗?”

“…可以的。”

苏钰辰内心忐忑,面前的人仿佛像是高堂上的审判官,使他呼吸都慢了下来,等待着未知的裁决或审判。

“莫惺的病情有了一定的进展,医生说有70%的把握让他恢复心智,所以过两天我会带他去国外治疗。”

苏钰辰感觉自己心脏瞬间缩紧,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我的意思是,苏先生您过段时间就可以搬走了。”

苏钰辰扯出一抹十分难堪的笑∶“…我不太懂,我们不是联姻了吗?”

片刻后女人都没有答复,她态度越是疏离,苏钰辰就越是后悔自己问出那个可笑的问题。

所谓联姻,是建立在双方互利共赢的基础之上的,他们甚至连联姻都算不上。

毕竟苏钰辰身上唯一值得莫家利用的点,可能只有独属于他的信息素的味道了。

“好,”苏钰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了。”

搬回自己住处之后,苏钰辰才从这短短一个月的记忆中脱离出来。

他这种人好像就不该拥有一段正常的恋爱,毕竟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从来没有过把自己全身心托付给别人的念头。

从初中时暗恋的学长向自己表白,但他却因为因为心底落差而拒绝,自那以后的每一段恋爱,好像都差点意思。

于是,苏钰辰将心底的落寞感归结于感情的不平衡,但凡莫惺发自内心地说一句“喜欢你”,他也不会这么难受。

……

这天,苏钰辰受邀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订婚宴。

宴会设在郊外一处独栋别墅里,受邀前来的都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艳红色地毯从别墅外花园一直延至会客厅,路旁的野玫瑰与地毯融为一体,红得妖冶。

今天下了点儿小雨,苏钰辰裹着湿气步入会客厅大门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他能感受到周围或探究或议论的视线,想来与自己短短几个月内离婚两次有关。

苏钰辰找了一处不算起眼的角落,从容地拿了杯香槟,坐在沙发上自然交叠的双腿修长优雅,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整个人俊美又儒雅,清冷中不带烟火气。

旁人不知道的是,他放在身侧微攥的手心已经出了层薄汗。

“苏少爷。”

苏钰辰察觉身侧来了人,这人声音清润尾音上扬,分明是男声却穿着双女士皮鞋,裤脚因为不合身还折了一圈儿上去。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真巧。”

苏钰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一听到这声音就犯恶心。

可那人却丝毫不看颜色,直接在苏钰辰对面坐了下来∶“苏少爷怎么不理人家,哥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宝宝,走吧,咱们去那边。”

周围说话的声音仿佛都小了,大家都置身事外,意图“欣赏”这边正主见小三的狗血戏码。

要是放在往常,苏钰辰会转头就走,但他方才意识到,自己身体发热并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发情期。

他甚至不敢挪动位置,那几口香槟好像也成了催化剂,苏钰辰知道自己一旦起身,定会因为重心不稳而跌坐回去。

“哥哥,人家穿你的裤子腰有点儿松,待会跟我去卫生间调一下好不好?”

前夫哥心不在焉道∶“好好好。”

明明身体已经开始躁动,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这两个人还在面前恶心他,苏钰辰感觉自己有些反胃,右手已经无意识地放在了腹部。

“苏少…唔…啊!你…”

苏钰辰再也忍受不住,从路过的服务生盘里拿过一杯香槟,尽数往面前的人身上泼去。

这一幕太具有戏剧性,四周都寂静了一瞬,直到司仪出声,才挽回了这里尴尬的局面。

舒缓的音乐伴随着细微的紫藤花气息,缓缓充斥在整个大厅,过度浪漫的氛围令众人都忽略了什么,只有离苏钰辰最近的前夫哥最先反应过来。

他起身上前一步,凑近道∶“你发情期到了?”

苏钰辰无力地抬起左臂推开他,作势要起身却提不起力气,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

真恶心,果然为了利益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在讨好自己这件事情上也是。

“别装了,我真庆幸跟你离婚,好过每天看你和我同床共枕虚与委蛇。”

前夫哥脸色紧绷,他甚至怀疑两人结婚几年没有滋生出任何感情,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说放下就放下。

“你要是有他一半贴心,我也不至于搞外遇。”

小三听到这句话又贴了上来,明明已经气地不得了,却还是软着声音撒娇控诉。

苏钰辰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了,他能感知到周围乱糟糟的,似乎大家都发现了这处的动静,七嘴八舌的声音仿佛能穿透耳膜在脑海里横冲直撞的,令他头痛欲裂。

他现在已经抽不出思绪去想自己的状态,唯一的念头就是“我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这时,苏钰辰感觉到自己肩头一重,好像是有人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

外套上分明没有气味儿,但苏钰辰却感觉自己被安抚到了,像是窥到了北极圈的神秘地带,思绪清明一些的同时,又猛的打了个寒颤。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熟悉,在前段时间,他睡在莫惺身边的第一晚,就有过这种错觉。

清冷又孤傲,倒是很像那个人原本的脾性。

莫惺确信不认识面前这个在公共场合发情的Omega,但对方信息素的味道却像是带着勾般挠地他心痒痒,他知道自己恢复心智后又失去了一段记忆,所以这个Omega一定与他有过非同寻常的际遇。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带你离开。”

男人声线沉稳有力,带着令人安定的魔力在心底炸开,但苏钰辰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咬着嘴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惺盯着对方脸颊不自然的绯红,想来是被发情期折磨地十分难耐,耐着性子又询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钰辰并不想和对方再扯上关系,但他又不愿立刻拒绝,毕竟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难堪。

他只得吞吐道∶“…我腿软了。”

莫惺没有再多问什么,他直接俯身,而后打横抱将苏钰辰公主抱了起来。

苏钰辰这才有机会看到对方的正脸,他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被美貌晃到,这个人天生矜贵娇傲,所有形容贵气的词语都在他身上黯然失色,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他。

苏钰辰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止了,预料中的欢愉情绪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紧张。

他在自卑,他感觉自己不配。

像莫惺这种天之骄子,就该像她妈妈一样,利益为先,杀伐果断,凭什么会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并且和他这种无名小卒扯上关联。

“你在发抖。”

莫惺感觉怀里的人不知是因为冷还是难受,身体在不住抖动,他出声后对方也没有吭声,嘴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才我让助理去买抑制剂了,你可以不用控制信息素外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苏钰辰闻言,思绪又飘至一个月之前,他没办法控制对这样的Alpha心动,但却在内心挣扎中愈发想要逃离。

于是没头没尾地嘟囔了一句∶“有什么用,你又不记得我了。”

此时莫惺已经走至车前停住了,这句话在他听来没由来地委屈,心脏仿佛也被揪起了一块儿。

莫惺低头看着对方的发顶,想抬手摸摸却发现自己腾不出手,只得作罢。

于是一字一句认真道∶“我可能是失去了一段记忆,但我确信你一定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因为你的信息素…”

苏钰辰打断道∶“信息素又是信息素!”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沉默几秒又挣扎着想要下去。

“你放我下去吧,我想回自己家。”

莫惺不由分说地单手抱着他,腾出一只手打开车门,然后把人放在副驾驶。

随着车门自动关闭,莫惺隔着车窗玻璃,无声地念了两个字∶“别闹。”

他从另一侧上了车,坐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关门落锁,以防发情期的苏钰辰再像刚才那样想自己走掉,那样会很危险的。

“你要不要跟我说说,我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现在的莫惺说话礼貌又疏离,可能因为与下属说话形成了惯性,说什么都带着股命令的语气,不温柔,不亲近,也不可爱。

“我不想说。”

苏钰辰说完后,对方也没再次询问,两人就这么静坐着,他感觉自己更烦躁了,我不说你就不问了?

“你是再跟我闹别扭吗?”

“没有。”

苏钰辰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很怪,再加上发情期时本身他脾气就炸,如果再这样你问我答几个回合,他可能真的会揪着莫惺的领子大声在他耳边说“我真想像之前那样弄哭你。”

谁知莫惺居然轻笑了笑,而后道∶“没有吗?可你特别像我姥爷家养的那只布偶猫,她和任何人都亲近,就是不和我亲近,喂她最爱吃的冻干就踱着步子走过来,吃完后转身就跑。”

“可能我这个人天生就不会讨好别人,所以总会觉得我高高在上的,你是这样想的吗?”

这句话正好戳中了苏钰辰的想法,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正好这时助理回来了,他将抑制剂从车窗外递过来,和莫惺耳语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不知道你喜欢用什么牌子和味道的,于是都买来了。”

苏钰辰被这种细致入微的贴心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垂着头道∶“没关系,我不挑。”

他手底下有些慌乱,侧身从袋子里随便摸了一个便坐回自己的位置。

车内一直没开灯,再加上苏钰辰心思不在这上面,所以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拿了什么。

直到他正欲拆开包装的时候,才意识到盒子的形状不对,他将那扁平的盒子凑近,无意识的念了出来。

“超薄0.01!!?”

苏钰辰念出声之后,那盒避孕套像烫手山芋一样被他扔了出去,正好落在莫惺大腿跟上。

莫惺用修长的指尖拿起来,左右看了看∶“抱歉,助理不懂规矩,你就当没看见。”

他看到苏钰辰又从袋子里摸索着,拿了支抑制剂出来,指了指窗外∶“我要出去回避一下吗?”

话虽这么说,但他其实并没有出去的打算,他们处在狭小空间这么久,再矜持的人都会因为生理影响把持不住。:

幽暗的光线掩饰住了莫惺眼底一闪而过的兽性。

莫惺并不是一个随性的人,在对于结婚这件事情上也是,在他短短27年的阅历中,能取得“最年轻董事长”头衔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所以他身边一直是没有伴侣的。

经过短短几十分钟的相处,莫惺确信,身边这个有着他最喜欢的紫藤花香味的Omage,很可能是自己失去记忆里的恋人。

苏钰辰还没意识到对方的视线,他咬牙摇了摇头∶“不用,你转过去就行了。”

莫惺直勾勾地盯着他,并未采取行动。

苏钰辰已经准备注射抑制剂了,他往对方身后努了努嘴∶“转过去啊。”

“我要是不转过去的话,会发生什么?”

其实也不会发生什么,但苏钰辰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满面潮红,咬唇娇嗔的模样,他这次发情期来势汹汹,不知道是不是与再次见到莫惺有关系。

“你随意。”

苏钰辰丢下这句话,便将抑制剂注射进了自己的后颈处,冰凉的液体顺着腺体流入,途经之处燥热感随之平息,他舒服地发出一声轻“嗯”,反应过来后已经晚了。

莫惺靠近到两人鼻尖只距离一寸,他声音仿佛带着蛊惑的意味儿。

“如果我们之前是恋人,从头再来的话,要从接吻开始吧。”

这个吻似乎早有预谋,苏钰辰感觉自己唇瓣被轻咬住了,像是品尝甜品一般,对方舌尖富有技巧地撬开他的牙齿,然后强势地往里探入。

他被迫承受着这个侵略性极强的吻,发育完全的成年莫惺就像是沉睡中的野兽,突然发现自己的猎物时候,“猎物”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苏钰辰一直不喜欢这个世界野兽般的交配方式,他向往的所有都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莫惺还未恢复心智之前,那种懵懂的,纯情的感觉才是他所需要的。

他有时候都唾弃自己的清高,给多少想要闯进来的赤诚真心泼了冷水。

莫惺用利齿撕开一个套子,用嘴叼着,然后捞起对方右手,低头放在苏钰辰的掌心。

“要不要帮我,你来决定。”

他没遇到过这种难以自持的情况,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Omage起反应,就算他们之前熟识过,但尊重对方意愿才是最基本的。

莫惺想抬头去吻对方,这才发现眼前人脸颊上的湿润,被他不小心咬破的嘴唇紧抿着,看起来好不委屈。

苏钰辰自己都没发觉他哭了,被欲望腐蚀之下的莫惺带着原始的野性,令人心生畏惧,也令他感觉到陌生。

“对不起,我…”

莫惺有些无措,他好像高估了两人之前的关系,可能他们之前从未做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可是不应该啊…记忆再怎么变,身体的反应才是最诚实的。

他轻拭对方眼角的泪痕,温声道∶“抱歉,是我冲动了。”

苏钰辰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是在意对方过于熟练的吻技,还是游刃有余的说辞,好像任何事都不足以引起他慌乱一般,就连道歉都说的那么轻易。

他带着哭腔道∶“我好讨厌你。”

那晚莫惺将对方送回了住处,苏钰辰一路上都没理他,最后也拒绝了自己留下来陪他的想法。

莫惺被拒在门外,看着冰冷的木质门板,才意识到对方气得不轻,也压根儿不想听自己解释。

明明两人才刚认识不久,但他却在最开始就触碰到了雷点。

说到底莫惺自己都没想到,信息素相匹配而带来的先天性吸引,居然对他的影响这么强烈。

这么想着,莫惺甚至有些失落,为什么苏钰辰看起来就没有任何想要与他亲近的念头。

……

接下来几天,苏钰辰每天都会收到一束花。

“抱歉,我看书上说,恋爱要从收到一束花和正式的告白开始,等你愿意见我的时候,我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苏钰辰知道,等下次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莫惺会正式向他告白。

他们从一开始到现在虽然也才认识几个月,明明是面对同一个人,但苏钰辰却感觉像是谈了好几段恋爱那么久。

其实说不期待是假的,但他确实需要点儿时间,用来决定该不该继续走下去。

可没等他下定决心,便接收到了莫惺住院的消息。

具体情况他并不知道,但他猜测,一定与之前那场车祸有关,那次人祸看似只是一场事故,但背后或许有人操纵。

身居高位的人,难免会被小人在背后放冷箭。

……

苏钰辰自以为理智,却在知道莫惺住院之后慌了神,他说是没多在意,却当即在出差城市买了最快回去的机票。

回到S市时已是凌晨,市医院还是灯火通明,不知道有多少为至亲守夜的亲人,在这个聚少离多的地方,总是透露着一种静默的气息。

苏钰辰在高级病房外的走廊里来回踱步,到了门口却没有勇气推门走进去。

他侥幸地想着说不定莫惺已经睡下了,就进去看一眼,如果伤地不重他也可以暂时放下心,等天亮了再来。

但苏钰辰没想到的是,他刚轻轻推门进去,半靠在病床上看窗边的莫惺便蓦地转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苏钰辰有些做贼心虚,他尴尬地笑了笑∶“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他无意间眼神随着莫惺方才的视线落在了窗台上,那里有盆绿植,但是因为只开了夜灯,窗边光线不足,苏钰辰没看清那盆绿植的是什么。

莫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解释道∶“我在医院里闻的最多的,就是消毒水的味道,于是让管家在窗边养了盆紫藤。”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莫惺并没有说出来,但两人的心里都明了。

因为紫藤花香是苏钰辰信息素的味道。

意识到对方接下来可能会说什么,苏钰辰感觉自己脊背都挺直了,他在紧张。

“虽然我现在这样,接下来的话好像有些强人所难,但好不容易见到你,我还是想要说。”

莫惺直视着他,那双时常冷冰冰的眸子里居然含着一丝炽热与无尽的真诚。

“我喜欢你。”

“你喜欢的只不过是我信息素的罢了。”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苏钰辰不想承认他在无理取闹,在这个世界里,信息素吸引就是爱情的前提,但他却天真的以为,只有冲破信息素这道屏障的才是真正的爱情。

要不是他看莫惺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简直想回到十秒前收回自己的话了。

莫惺在心底措辞,尽量放轻自己的声线∶“爱情是各种层面的加持,所有巧合都是促进我爱上你的条件,你为什么总是急着先否定自己。”

小可怜儿,你怎么就不懂呢?

和你有同种信息素味道的Omega寥寥无几,说直白点儿,你活该被我爱上。

苏钰辰没说什么,他在短时间内想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但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在心疼自己。

他感觉自己鼻头酸涨,眼眶又热又隐约湿润,他可能又要哭了。

莫惺看向他,缓声道∶“乖乖,不要逃避爱好吗?”

“你再怎么躲,我都会一次又一次,用言语,用行动,用我所能表达的一切去爱你。”

“慢热不是病,回避依恋更不是精神障碍,爱你的人永远不会在意你的缺陷,你特别特别好。”

“我会无条件地、不厌其烦地、竭尽所能地去爱你。”

莫惺顿了顿,而后柔声道∶“你听到了吗?”

直白又坦诚的视线,把他想要逃避的想法都给堙灭了。

苏钰辰这才明白,他需要有人冲破自己内心的戒备,在他欲将心再次封锁的时候,一次次莽撞地冲进来说爱他。

此时此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坚定地被爱着。

莫惺拍了拍自己空出的床位,示意他坐过来。

苏钰辰坐下之后,像个孩子一样一头扎进莫惺的怀里,遮掩自己就要哭出声的糗状,眼泪胡乱抹在对方带着清淡紫藤花香味儿的病号服上。

苏钰辰边哭边说,说话时呼出的热气灼地莫惺胸口暖暖的∶“明明…需要照顾的人是你,为什么你…总是先…在意我的情绪…”

莫惺双手碰起他的脸颊,像是对待珍宝那样,在对方额头上落下一枚轻吻。

“因为我爱你。”

苏钰辰睫毛带着泪珠扑闪了一下,垂眸时眼泪不住往下掉,上一次哭的这么狠的人,好像还是之前莫惺来易感期哭的时候。

时过境迁,变成小哭包的那个人竟成了他自己。

莫惺将对方的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用扎过针的手臂轻轻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后背。

“没事儿,哭吧,我喜欢看你哭。”

—正文完—

“我在家里发现两本结婚证,在我小时候最宝贝的箱子里放着。”

苏钰辰最近每天都会来医院,除过公司里有要事需要他亲自去,其他时间都在医院照看莫惺。

听到这句话,他先是警铃大作,心里把莫惺可能有青梅竹马且一直忘不掉对方,他们在一起说不定是因为自己是替身的可能都想了个遍,直到对方再次出声。

“听我妈说,车祸后那段时间我只有十岁的心智,所以我当时一定认为,这两个小红本是我最宝贝的东西。”

苏钰辰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想到一些之前的事情,确实有一天,莫惺突然提出要把两人的结婚证交给他来保管。

原来是放在了自己看来最珍视,最安全的地方了吗?

他心头一暖,面前的人好像与之前那个易感期会难受到哭的小哭包重叠了,分开的那段时间仿佛都有了存在的意义。

莫惺似是因为自己的幼稚无奈地勾了勾唇:“她可能怎么都没有想到,结婚证居然在这种地方放着。”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因为苏钰辰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可能性又加了一成。

苏钰辰语调上扬地“嗯”了一声,状似不在意,实际上提问的语气都染上了期待:“那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所以我们的爱情还没有到期,你愿意和我...咳...再续前缘吗?”

苏钰辰被“再续前缘”四个字逗得窝在莫惺怀里笑了好一会儿,毕竟这人难得不那么高高在上,用了一个在他身上而言土到极致的词语。

他笑够了后,看着莫惺不大自然的面容,收起笑意捧着对方的脸认真道:“当然得续,再续个百八十年的。”

莫惺脸上的肉被他捏到嘴唇微微嘟起,配上他那张冰块脸,有种莫名的可爱。

“不够。”

苏钰辰还想再使点力,却被莫惺抬手扣住双手手腕,然后以一种极其贴近的姿势单手把他的手腕扣在墙上。

等待对方被逼视到不得不只自己的时候,他又说了一遍:“不够。”

虽然是同样的两个字,苏钰辰却莫名品出了不同的意思,他有些紧张地进行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他的举动被莫惺看在眼里,这人鲜少地挑眉勾唇道:“你在期待什么?”

苏钰辰不太习惯这样近的距离,呼吸喷薄的气流都透着暧昧,他一瞬间就脸红了,被戳穿了心思恼羞成怒道:“我只是饿了!饿了!”

“看我看饿了?”莫惺语速放缓,凑到苏钰辰耳边吐着热气道:“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想吃掉我?”

说到最后莫惺居然含着苏钰辰耳尖轻咬了一下,湿润的触感在敏感部位撩拨,苏钰辰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他分明感觉莫惺后面的话是在憋着笑意:“不行哦,我还是个病号,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这句话瞬间反客为主,苏钰辰直接被气笑了:“你幼不幼稚啊!”

莫惺顺势窝在对方颈窝里,声音闷闷的:“你猜我在结婚证上还发现了什么?”

他很少做出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举动,苏钰辰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什么被挑起了之前的记忆,所以下意识地想要更贴近他,倒是显得黏糊糊的。

原来现在的莫总也会和以前一样,表面上看着正经又禁欲,实际上还是会忍不住和自己喜欢的人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等了半晌都没见苏钰辰答复,莫惺赌气似地在对方腰间的软肉处轻捏了一下,惹地苏钰辰惊呼一声,腰侧是他最敏感的部位。

他这才反应过来,被莫惺幼稚的举动逗得想笑,他顺手揉了揉对方靠在他身上的发顶。

然后顺着他的话头接道:“发现了什么呀?”

哄小孩儿似的。

“结婚证的最后一页,写着两个字,惺辰。”

惺辰,星辰,冥冥之中仿佛有跟窥探不见的线将两人连接在了一起,这种奇妙的缘分也好像只有小孩子才能发现,甚至会一笔一划地写在他认为最重要的地方,然后安放在自己童年最珍贵的宝箱里。

当时的莫惺可能认为,苏钰辰就是上天派来给他的宝藏。

“原来在我缺失的记忆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莫惺改为双臂环住对方,将人紧紧圈外怀里,两人胸膛紧贴着,交换着频率一致的心跳。

在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中,他说:“苏钰辰,你就是我的宝藏。”

苏钰辰回抱住他:“当然,我答应过你,只做你一个人的抑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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