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omega记性不会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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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要回白沙镇。”

哭够了,喻桥抬起头,他声音里还有浓浓的鼻音,但话很坚定。

喻桥不愿再留下,他对裴深霖说:“我不想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那对我不重要,也没有意义,放我走。”

不重要,没有意义。

轻描淡写两句话,就否定了喻桥和裴深霖的过去。那些五年来裴深霖聊以安慰的过往,令他无法放下也追悔莫及的午夜梦回,现在在喻桥口中都成为了不重要。

裴深霖的心头火被猛地点燃了。

理智在脑海中为他敲响一百次紧箍咒,告诉他不能做什么,但无济于事,裴深霖仍然硬着心肠对喻桥说:“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不奇怪。

喻桥本来也没指望裴深霖能立刻同意。他甚至在听见裴深霖说出这句话后松了口气。

也好,撕下了含情脉脉的伪装,不再做小伏低换取亲密,喻桥终于不用再和裴深霖博弈拉锯,他们各自的需求已经格外明确,一个要走,一个不许,既然没人肯退让,那只看手中那根弦越绷越紧之后,要在哪个临界点崩坏。

喻桥站起身选择离开,他一刻也不想再和裴深霖共处一个空间。

只要想到他们之前亲密无间不知羞耻地在同一个空间里疯狂时,自己的女儿正在遭遇什么,喻桥就心痛不已。

不到半个月,喻桥和裴深霖的关系在经历了陌生到亲密之后,光速退至冰点,如非必要,喻桥和喻邈不会从房间里出来。虽然之前喻桥也并没有和裴深霖住在一间房,但现在闹翻了,他不确定裴深霖会不会动用自己alpha的天赋来困住他——所以喻桥搬去女儿的房间,整日和女儿待在一起,不再理会裴深霖。

裴深霖也收紧了对父女二人的权限,家里新换了一批佣人,比之前的那批人要训练有素得多,他们安静,且有高强度的执行力。具体表现为坚决执行裴深霖的命令,禁止喻桥和喻邈离开这栋房子。就算父女俩不再和裴深霖说话,他也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对峙改变自己的决定。

双方都把自己的需求摆在明面上,且双方心里都有淡淡的懊悔萦绕——要是早这么做就好了。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严医生拨通了裴深霖的联系方式,发情期前他就提醒过裴深霖要带喻桥来复检,眼下又是近十天过去,去不见人影,既是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也是出于好友的关心,严医生主动联系了裴深霖。

裴深霖没在电话里说两人的具体情况,但严医生和二人都熟识已久,听语气也能听出裴深霖淡淡的焦虑和躁郁,话没多说,他只告诉裴深霖,尽快带喻桥来医院。

生气归生气,裴深霖不敢拿喻桥的健康开玩笑。不过他现在也不敢再轻易把喻邈留在家里好半天顾不上,于是又拖家带口地去了医院。

于是三人出现在严寥办公室的画面就非常可笑。喻桥抱着喻邈,裴深霖又一定要和喻桥走在一起,他还想在严寥面前强装样子,亲昵地揽着喻桥的肩,却不知喻桥摆出抗拒的姿态,只是omega力气有限,再加上公众场合,喻桥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三人别别扭扭的样子被严寥尽收眼底,好不滑稽。

严寥办公室里常年待着自己带的研究生,便顺势让几个年轻人先带着喻邈出去玩,喻邈的确情绪敏感,虽然眼前是一群陌生的年轻人,地点也是自己很不喜欢的医院,但喻邈感觉到他们很喜欢自己,便乖乖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他们的手心里,由他们牵着自己逃离有裴深霖在的地方。

喻桥目送女儿出去玩,又惯例叮嘱了几句话,诸如不许调皮,不许乱吃零食,不许爬高高摔倒之类的话,然后才转回身,抱歉地同严寥笑了笑。

“你别紧张。”严寥也笑,他先同喻桥解释自己让他复查些什么:“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我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你的标记不处于正常状态,因为只看上一次的检验单,没办法判断是不是和信息素分泌有关,所以让你再来复查一次。很快的,单子我已经开好了,你跟着小陶一起去吧。”

小陶是严寥的助理,一个年轻可爱,笑起来有酒窝的omega,喻桥也完全不想和裴深霖待在一起,连忙起身跟着小陶走了。

大人和孩子都打发出去了,严寥换了个坐姿,舒适地翘起二郎腿,脚尖一点一点的,问裴深霖:“好了,现在该给你看看病了,你是又怎么了?”

裴深霖眉头一皱,一脸讳疾忌医的样子:“什么我怎么了?我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严寥忍不住嘲笑他:“你们两口子还真是一样,都是医学文盲。”开过玩笑,严寥还是收敛神色,认真地同裴深霖聊这个话题:“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小桥当年出事以后我就劝过你,让你去找心理医生看看,你应该根本就没去过吧。”

何止没去过,裴深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心理问题。

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完全不配合的患者,严寥却还是想最后一搏,他问裴深霖:“你该不会觉得,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样,喜欢了硬要做出不喜欢的样子,害得人伤心,终于有回头的机会了又要闹得这么难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对此裴深霖并不领情,他只淡淡地以一句“我不能冒险”为由,搪塞了严寥。

严寥被他怼得呼吸一滞,而后气极反笑:“我还以为五年过去你能有什么长进,怎么反而变本加厉了。”

裴深霖望向严寥,他不说话只这么静静看着对方时最有威慑力,但严寥才不怕。要论家世,严寥也是帝星顶级出身,他父亲和裴深霖的父亲是同期,而他的母亲则是帝星皇室奥利家族的女儿。虽然皇室越发变成有名无实的空架子,但尊贵的出身是无法改变的。

只不过严寥无心当什么贵族,更不想像父辈们一样在政治的漩涡中浮沉,他自小天赋异禀,成绩也尤其优异,更难得的是多年艰辛的医学生涯也勤勤恳恳读了下来,眼下是整个星际首屈一指的信息素方向专家。

裴深霖算是和严寥一同长大,因为严寥不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也算是裴深霖为数不多的、聊得来的朋友。

严寥凉凉地提醒裴深霖:“你瞪我也没用,小桥也是我的朋友,你也知道,我不吃你们那一套,该跟小桥说的我都会说。”

裴深霖知道拦不住严寥,他也没想拦,闻言也不急,只轻描淡写地提醒严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这下反而是严寥露出挫败的神色。

两人对峙一会儿,喻桥的检查做完了,人还没回来,严寥这边已经收到了检验数据。他立刻收敛神色,开始对喻桥的数据进行分析。

“和我猜的差不多。”严寥眉头没有舒展,对着数据缓慢地和裴深霖分享自己的猜测:“标记是信息素的交换,完全标记还会有体内成结的过程。但是他的体内没有成结了,信息素合成酶含量也很少。应该是药物去除过,但是时间比较久远,现有检测手段无法判断具体去除时间。”

裴深霖愣在原地。

而严寥的话还没有停,他似是讽刺似是感慨:“如果在标记被药力清除的情况下怀孕,过程肯定很痛苦,等于要从自己的血肉里搜刮所有残存的关于父体alpha的信息素才能供养胚胎生长。不过还好啊,用药到底不如手术那么斩草除根,怀孕的时候是辛苦了些,之后的发情期就没那么苦了,会像没有被标记的omega一样。”

裴深霖怒火中烧。

但他还没来得及发作,喻桥就在小陶的陪同下回到诊室,裴深霖只好憋闷地坐下。

omega坐在他身边,瘦而薄的身躯,现在已经看不出曾经孕育生命的艰难。之前临时标记留下的信息素气味也变淡了,喻桥身上又重新笼罩着属于他自己的甜蜜桂花香。

裴深霖突然想到前些天的争执,喻桥那样委屈,那样痛苦。

裴深霖本以为自己也已经做好了当父亲的准备,但是现在他才好像有一点领悟,所谓父亲也并不是他准备好精致的房间、贴心的佣人、漂亮的衣物以及讨孩子喜欢的吃食就算尽责。

而更令他感到乏力的是,无论他做得多么努力,也永远比不上喻桥吃尽苦头将喻邈带到世上来的付出。更何况他在重逢后短短半个月,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糟糕的事情。

然而喻桥并不给裴深霖什么懊悔赎罪的机会,在严寥准备跟他说明检查结果时,喻桥先轻轻地打断严寥的话。

“不好意思严医生,我有个请求。”他垂下眼睛,余光是看向身边的裴深霖,“我可不可以请无关人士出去。”

“当然可以。”严寥立刻应允,他抬抬下巴,示意裴深霖出去。

裴深霖直到被小陶毕恭毕敬地请出诊室,都还不能接受现状,更火上浇油的是小陶给他倒了杯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议长先生,这是方才检查时从喻先生口袋里掉出来的。他让我物归原主还给您。”

那是一枚很袖珍的定位设备。

联邦政府下属的科研院最新研发出来的高级玩意儿,采用全新材料,能够避开各种仪器检测,一般被用来通缉要犯。

把这东西用在喻桥身上,算是裴深霖公器私用,若是被发现,弹劾和反对的声浪怕是能将他掀翻,但他是真的怕喻桥借着来医院复诊的机会带着女儿远走高飞。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喻桥居然能找到,并且把这东西还给他,裴深霖感觉自己仿佛被无声地抽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裴深霖伸手接过定位器,失落地揣回口袋。站在诊室门口踱步时,能透过医院的走廊,看见喻邈在室外和一群严寥的研究生开心地玩耍。

这是帝星最顶尖的医院,环境也宜人,室外是奢侈的大片草地和花丛,被精心修剪成适宜的高度,阳光铺在草地上,显得毛茸茸的。喻邈就在这片草地上和她的玩伴们追逐。她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被一群年轻人逗着宠着,露出活泼开朗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裴深霖在场时从没有见到过。

裴深霖说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嫉妒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他只是贪婪地望着窗外,看着天真可爱的女儿,暗自幻想若是能在他身边这样开心就好了。

但幻想总是很容易破碎,喻邈仍在玩耍,喻桥尚未出来,裴深霖的通讯器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松叔来电。

“先生,宅子里明晚有宴会,请您务必回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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