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2-26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林牧歌 主角：苏淮 牧怀远
暖黄色的窗帘被人拉开，阳光透过落地窗毫不吝啬地照了进来，交错的光影衬得那张清冷的面容都温柔了几分。
飞舞的粉尘轻轻拍在床上昏睡的人身上，牧怀远穿着家居服拿着杯水站在床边。
两天了还没醒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那天情况紧急，只有半小时不到的时间，他要在这段时间里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人安置下来，顺带清除掉相关人员的记忆，至于如何编造一个完美的谎言，那就是后话了。
作为一个S级，有点乱七八糟的能力很正常，小范围的消除记忆对他来说不是件难事。
人被牧怀远带回家的时候半昏迷着还很不安分，牧怀远赶时间，将浴缸放满水，迅速把人扒干净扔了进去，任凭水溅了一地。
他只来得及将人匆匆洗干净，拿浴巾裹好扔到了自己床上，至于乱成一团的卫生间，只能等晚上回来再收拾了。
在此之前他都是一个人生活，他能很好的照顾自己，但是照顾别人就不一定了。
原本长时间的战斗床上的人早就精疲力尽，不管他怎么折腾人都不醒，自己的医疗异能对他没用。
看得出来床上的人还是很难受，死死地抓着床单不放手。
本以为自己走了之后过不了多久床上的人就会醒过来，他还特意留了张纸条，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人昏睡了两天还没醒，早知道就不把人放在主卧了。
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把人喊起来的时候，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伸手欲挡那刺眼的阳光，却和站在床边的牧怀远对上了眼。
“你……你想干什么？”床上的人瞅了眼他手上拿着的杯子，抱着身上的被子向后缩了缩。
“我在想要不要用水把你泼醒。”不是开玩笑，他确实有这个想法。
“你有名字吗？”
大多数实验体只有编号，没有名字。
“有，苏淮。”
牧怀远将手中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转头去衣柜里找了没穿过的几件衣服扔给了他，“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件事。”
“记得。”那个时候他不太清醒，但他没忘记有人向他承诺，只要自己答应他一件事，就会带他走。
“苏淮是吧，休息两天去管理局上班。”
“？”苏淮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牧怀远，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你是认真的？我是实验体啊。”
“当然是认真的，反正外勤部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你就算简历上一片空白也没事。”不仅是外勤部，整个管理局差不多都是这样，虽然沾亲带故的也不少，但是没有实力在那里是待不下去。
“那你就不怕我是实验体的事情被发现？”其它的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只是S级实验体这个身份过于敏感。
如今的社会上，实验体的地位极低，被遗弃后的他们与奴隶无异，他们找不到工作，那些公司也不会录用一个实验体作为正式员工，哪怕那些被改造过的实验体有着过人的智慧。
很多研究员为了更快地分辨自己的实验体，会选择将标记印在最显眼的地方，比如脸上……
“我在管理局待了四年又被人发现是S级吗？”牧怀远反问道。
“也对。”苏淮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与空气接触时的凉意让他感觉不太对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瞬间傻眼，“你把我衣服全脱了？”
牧怀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略有些嫌弃地开口，“你这么激动干嘛，又不是个姑娘，我还能占你便宜不成。”
“也对，要占也是我占你便宜。”
眼瞅着牧怀远黑着脸拿起杯子，苏淮迅速穿好衣服窜到了门边，“我瞎说的，别当真，别当真。”
牧怀远冷笑了一声，“占我便宜？你还嫩了点。”
“那可不好说。”苏淮拽了拽身上的衣服，牧怀远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大小刚刚好，只是过于成熟的风格并不适合他。
毕竟苏淮只有20岁，比牧怀远小了整整6岁，精致的脸上还带着一点幼态，比起那些规规矩矩的衬衫西装，他更适合穿一身休闲服。
牧怀远从床头的抽屉里摸出一张卡扔给了他，“你房间在隔壁，缺什么自己买去。”
等苏淮休息好了跟着牧怀远去了管理局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坑了，确实是去了外勤部，但是没说是让他去当部长的啊！
当天上午，苏淮一脸哀怨地找到牧怀远的办公室去。
“啊啊啊，你怎么不早说是让我当部长啊。”苏淮有些抓狂，拿起果盘里的苹果泄气般地咬了两口。
牧怀远批着文件头也没抬地问道：“说不说有区别吗？难不成我说了你就不干了？”
“不是，你为什么想不开要我当外勤部部长？我什么都不会啊。”他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牧怀远这纯粹是在赶鸭子上架。
牧怀远放下了手中的笔，捏了捏指节，“那你说说我的外勤部部长是怎么没的。”
“我那天没控制住……”在废弃旧工厂里他在那种状态下被激怒失控，失手杀了几个人，其中就包括外勤部原来的部长。
作为外勤部的部长，那人的实力不弱，但是碰上S级实验体，一对一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尤其是苏淮这种战斗型的。
人们培养实验体，把他们当做武器，可当武器有了思想，一切将会变得不可控。
裂隙早已出现，只是人类还没察觉到罢了。
苏淮自知理亏，没再吭声，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
“外勤部没那么多要求，负一楼有个训练场，谁要是不服你就打到他服。”
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外勤部的特工对综合素质要求极高，尤其在身体素质这一方面，毕竟战术指挥再好打不过也是白搭。
“对了，外勤部还有个传统，你下午就知道了。”
“什么传统？”苏淮见牧怀远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怀好意，这个“传统”估计也没什么好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回去的路认得吧。”牧怀远坐直身体，浅浅舒展了一下，缓解着久坐的酸痛。
苏淮微微挑了下眉，“你这不废话吗？”
自己好歹也是个实验体，还没傻到那个程度。
那天下午，他总算明白了什么是外勤部的传统，一下午整个部门三分之一的人向他下战书，甚至还有其它部门的人不知死活的跑来凑热闹，他那个下午就没离得开训练场。
管理局五点下班，等他从训练场的挑战中脱身，外面的天早就黑了。
难怪牧怀远要问他认不认得回去的路，敢情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若论战斗能力，苏淮就是个行走的人形武器，单论格斗没人能打过他，大部分人在他手底下过几招都够呛。
只要他想，一击致命都不是问题，但是他现在面对的不是敌人，友好的切磋向来都是点到为止，苏淮不得不控制着力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人骨头捏断了。
以前在实验基地给他训练用的都是实验体，那些实验体的痛觉神经被切除，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而且，骨骼被加强的实验体没有人类这么脆。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牧怀远才慢慢回过神来。
苏淮带着一身水汽从卫生间走出来，拿着块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浴袍领口大敞，毫不掩饰锁骨下方大写的S级标志。
许是刚洗过澡，苏淮整个人如同半透明的瓷器，眼角带着一抹微红，看得牧怀远愣在了原地。
他承认自己当时把苏淮带回家多多少少是有点私心……
牧怀远把面端到了桌上，吩咐了一句：“吃完把碗洗了。”
“洗碗你会吧？”
苏淮：“……”
总觉得自从那次炸厨房的事故发生后，在牧怀远眼里自己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
“你觉得呢？洗个碗我还能把厨房炸了不成。”
然而，原本困得不行的牧怀远进了卧室却怎么也睡不着，苏淮洗完澡没好好穿衣服的画面时不时就在他脑海里蹦出来晃两下。
次日，审讯室。
莫同见苏淮来了赶忙把凳子让了出去，审讯室里面坐着的是昨晚抓的那个实验体。
苏淮翻了翻面前的笔录，不解道：“这种板上钉钉的事情有什么好审的？”
莫同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是没什么好审的，但流程还是得走一下，这位大兄弟自从进了管理局他就没开过口。”
“那你这写的什么东西？”苏淮修长的手指捏着笔录本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一页上全是某个人无聊时的随手涂鸦。
莫同慌乱地抢了过来，利索地把那一页撕掉了，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有点糟糕，上班摸鱼被发现了。
“真不打算开口？”苏淮转身面向里面的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只剩下了冷漠，真变起脸来比翻书还快。
“莫同，审讯室的隔音挺好的吧。”苏淮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莫同还没反应过来门已经“砰”的一声在自己面前关上，原本在审讯室内的几个人被一起丢了出去。
几秒后，惨叫声透过“隔音挺好”的审讯室传了出来，莫同在门外为里面的兄弟默哀了几秒。
没过多久，苏淮打开门放他们进来，莫同脱口而出：“我什么都没听见。”
“没听见最好。”
“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这次连问问题都省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的一清二楚。
看着这边没什么问题了，苏淮晃晃悠悠地去了局长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