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想开后他们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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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肃穆的温家大宅,一片死寂。

佣人们垂着头,个个离得老远,生怕被温家俩水火不容的两兄弟身上散发的浓浓火药味给波及到。

温墨阴沉着脸,目光恨不得把地上那被保镖们禁锢的青年撕碎,

他咬着牙,眼里的厌恶尽显:“温行远,我说过,你的事若给温家造成了影响,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温行远再一次压跪在冰冷的地上,保镖用力扣着他的脖颈,让他不等以仰视的角度看着居高临下的温墨。

温墨盯着死到临头还不服输的人,眼底一片冰冷,“温行远,温家因为你这恬不知耻的野种,损失了两个亿。”

他上前一步,鞋尖用力抵着温行远的肩窝,恶狠狠道:

“你说,我怎么罚你?”

温行远沉重地呼吸着,旧伤散发的剧痛让他已经无故肩膀上的刺痛。

他虚弱地吐出一口气,轻笑:“随你。”

“好啊好啊。”温墨冷笑一声,随后伸出手掌,扣住温行远的头,用劲往下摁,“这么多年,骨头还没打软么?”

温行远没吭声,奋力挣脱温墨的手掌后,抬头盯着他,眼神带着点狠。

温墨见状就知道他的态度,

又是这样,死到临头还嘴硬还不肯低下头!

这野种凭的什么骨气!

温墨只觉胸口”嘭”的一声,顿时窝着一团火。

在外人面前举止一向克制得体的他,额头青筋暴起,转身就从旁边桌上抽出一打皮鞭,

没有任何迟疑地,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对着温行远裸露在外的肩背就是狠狠一抽。

“今天就打到你骨头软为止!”

紧实的鞭子带着尖锐的风啸席卷而来,皮肉顿时绽开一条刺目的血痕,肩膀那一寸皮肤连着骨头都麻麻辣辣的疼。

温行远咬住惨白的嘴唇,身体猛地往下坠,随后又被保镖提上来。

温墨继续高高扬起鞭子,再重重抽了一记,鞭声裹着皮肉绽开的闷响,回荡在寂静的大厅中。

温墨甩开鞭子,厉声道:“行,你能耐,痛也能忍着不叫。我到要看看,你还有多少命,和我们硬抗到底!”

周围空气死寂中含杂着血腥气,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望向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人。

温行远觉得全身都疼麻了,新伤牵动旧伤,整个人都陷在煎熬的水深火热中,

背后冷汗划过血伤簌簌流下,刺痛的感觉蔓延至全身,连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痛意。

他眼皮沉沉重重抬不起来,先前那股困到极致的感觉又涌上来。

困……

温行远艰难地抬着眼皮,身形晃了一下,

他甚至在想,打就打,谁也别阻他睡觉。

当温墨再次扬鞭时,身旁的管家瞅见温行远摇摇欲坠的身子,闭目上前劝道:“温少!小少爷前天受了伤,这会怕受不住了。”

温墨正想说,怕什么这人又打不死,

却听到砰的声闷响,刚刚还挺着脊背挨打人像是终于撑不住,直挺挺地往后倒。

在半空中的挥舞的鞭子蓦地停下,没有往下落。

温墨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他很少正眼瞧过这个同他有一条血脉的弟弟,

而此时,这人紧紧闭着眼睛,对人时常戒备锋利的眉眼因为虚弱渐渐柔和下来。

许是刚出院,他的白衬衫背后还标着硕大的“和谐医院志愿服”,额头上包着一团棉花,以及脸上纵横的血痂和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

“温少……?”

管家见他没有动作,小心翼翼地出声。

温墨没有理会,只是兀自盯着地上狼狈的人,神色的狠戾凝着。

周围人见状,都噤若寒蝉,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半响过后,

温墨阴着脸,狠狠扔掉长鞭,背过身,在所有人惊疑的目光中,阔步离去。

“大少爷?”管家忽然揣测不出他的心思,胆怯地抻着脖子开口。

而回答他的是这座大宅主人不耐烦的吼声:

“还问我做什么?叫医生来,好了就继续!”

痛......

浑身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大脑的每一个神经,并拉着温行远沉入意识的深渊里。

恍惚间,温行远看见了他的阿婆。

阿婆站在熟悉的小渔村前,泪眼汪汪地抱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孩,

“太好了!阿远有爸爸了!”

她喜极而泣,扯着嘶哑的喉咙大声地朝着旁边围观的人群道:“是谁说阿远没人要!这不有个富豪爹来了吗?”

接着,阿婆轻柔地摸着男孩的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舍,却又庆幸,“我们阿远啊,终于转运了。”

她抹着泪,朝男孩一遍一遍地叮嘱:

“老太婆不能陪你过去,你去大城市了,要好好过,我们阿远这么懂事,一定会幸福的。”

男孩眸子亮晶晶的,懂事地回道:

“阿婆,你放心,我会好好过要听父亲的话,要和未来的哥哥好好相处,将来有出息了,一定回来好好孝敬您!”

随后,在老者欣慰的哭声里,

温行远眼前的慢慢分崩离析,

画面一转,

便是在一座豪华富丽的大宅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在周围佣人震惊的目光中,拽着一个穿着略显土气的男孩走进了大厅。

男孩腼腆地躲在男人身后,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对于他而言不可思议的世界。

男人走得很快,他小腿跟不上,只能小心翼翼地轻声叫着:“父亲、父亲......”

而回答他的,是男人冷淡的一句:“最后一遍,别叫我父亲。”

男孩蓦地不作声了,闷着头地继续跟着。

他跟着男人走入了高大的大宅里,里面的坐着一群打扮精致的人,待见到男孩时,

他们目露惊诧,“家主,这是——!”

男孩怯生生地看着一窝子的人,有些期待地看着他的父亲,却没想到,

男人冷漠地转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同他长相有些相似的男孩,

只不过,黑色的眼珠子里没有任何喜悦,他缓缓开口,语气藏着浓浓的嫌恶,说出了权贵圈都难以启齿的三个字:

“私生子。”

男人轻描淡写的声音,却仿佛惊雷,骤然炸响在嘈杂的大厅。

“嘶啦——”一声,窗边好似划过一道闪电,映照着男孩惨白的神色。

男孩惊恐地后退一步,却绝望地发现,

周围所有人,原本和善的面孔都开始变得恐怖,露出青面獠牙的丑恶嘴脸。

“家主竟然直接说他是私生子,看来很不待见他啊。”

“穿着寒碜,谁想承认是温家的种?”

“在外的野种而已,亏家主还把我们全召过来。”

“......”

不......不!不是这样的!

阿婆说了,他会有一个很爱他的家。

他不是野种,不想做私生子,他要回去!

男孩眼里蓄着泪,扭过头拼命地往回跑

而打开门的瞬间,无边的黑暗,夹杂着刺骨的寒意猛然袭来,想要将人卷入更深更冷的漩涡。

“不要!”

始终以旁观着默然看着的温行远突然瞳孔收缩,失态地朝男孩跑去,旋即背后被人猛的一推!

直直卷入无端的黑暗中,窒息的感觉袭来,温行远渐渐无法呼吸。

是不是要死了?

温行远紧紧抱着同他长得一样的男孩,恍惚地想。

死了也好......终于可以不用见到那些可恨的人了。

他慢慢坦然地闭上眼睛,在他的身躯即将被黑色淹没的时候,

温行远突然想起了阿婆,等等!

他还没有回去见阿婆,他还没有来得及孝敬她!

我还不能死!

温行远开始挣扎起来,他咬着牙,四肢乱动,想挣开束缚住他的黑暗。

砰!

他浑身被重重一砸,痛意传来,

温行远身躯痉挛,下一刻骤然睁开眼。

眼前晃荡着一顶白色吊灯,刺眼的白光一闪一闪,是昏暗房间里唯一的光亮。

温行远心有余悸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胸腔剧烈的浮沉,许久没有从方才可笑的噩梦中缓过神来。

直到全身蔓延开的密密麻麻的痛痒意,他才回过神来,打量着四周。

狭小的屋里,放着一张单人铁架子床,以及一把破旧的椅子,和堆大大小小的箱子,

湿冷的天气下,屋里空气都染着水汽,墙角已经长出了绿色的苔藓。

温行远眯了眯眼,

嗯,不错。

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只不过说是他的房间,却俨然像一个杂乱无章堆满了各种杂物的杂房。

因为这本就是当年温家用从地下室临时腾出来的一间杂房,对于温家来说,他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杂物。

但想到这,他便想笑,

说实话,当时温先明把他领进家门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可思议,既然这么厌恶他,又为何不远万里的跑到偏僻小渔村将他带回来。

还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怕他逃脱。

温墨几次想将他撵出去,但又迫于温先明的遗言,“温墨,那野种,得留在温家。”只能作罢。

这家人,脑子里都不知道装着什么小九九,显得他身世有多特殊似的。

温行远笑了笑,但嘴角刚咧开,又瞬间紧紧抿住。

身体的震动,牵动了身上遍布的伤口。

他背后两条被皮鞭抽过的血淋淋的伤口,又深又重,愈合起来,痛意与痒意汇聚一团,像数万蚂蚁在啃食着皮肉。

烦。

温行远暗骂一声,这种感觉即便是他也觉得不好受。

他皱着眉,开始艰难地挪动四肢,但每动一下,就会有一阵刺痛窜出来,打断他的动作。

但温行远现下只想早点离开,这虽是他的房间,但也是温家的地盘,他在温宅多待一秒钟,都觉得膈应。

就在他一点一点移动后,快到床边准备下床时,

房间的突然门开了,温家老管家端着一杯水走进来,见他在冷硬的床板边缘艰难挪动,忙跑过来,一把扶住温行远,

:“小少爷,可好些了?”

温行远凝着老者眼里流露出的担忧,身体顿了顿,闷头道:“我好多了,李叔。”

李管家是他在这个家,唯一能好好说上几句话的人,还多亏了他暗自警告其他佣人,才让温行远在这吃人不眨眼的地方,还算平安地活到20岁。

这次他身体被处理包扎过,应当也是李叔做的。

李管家瞅着温行远苍白的神色,有些狐疑道:“小少爷,你确定?”

温行远被李管家一口一句的“小少爷”叫得头疼,他无奈地扯了扯唇角,“李叔,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您不用说这官话的。小少爷什么的,您也知道,我从不想高攀,温家的所有名号,我都担待不起。”

而李管家听了他的话,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圈里的人,都说着温行远即便是私生子,但能有个温家人的头衔,也算是他修来的福气。

温家人虽都厌恶他,但他也能仗着温家的名义,获得最好的教育、拥有钱财,以及进入这万众瞩目的上流世界。

但只有李管家知道,温行远自打来了温家后,他便将自己与温家摘得干干净净,比所有人都要厌恶纸醉金迷的肮脏世界。

但世界对这孩子不公啊,他想要逃离,却被束缚住了自由,想要摘掉头上的名号,却又被世俗硬生生地扯进着这残酷的漩涡里。

想到这,李管家眼眶有点湿润,他把水杯递给温行远,轻声道:“小远,快喝水吧。”

温行远接过水杯,抿了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干裂起皮,口腔里都弥漫着一股血气。

他仰头大口大口把水喝完,抹去唇边的水渍,问:

“李叔,我睡了多久?”

刚从昏睡状态转醒,他的声音还十分沙哑。

李管家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继续叹气:“还说好了,声音都发不出。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这么久吗?”温行远有些惊讶,

他身体有个与生俱来的破天赋,就是格外抗造,小时候整天爬树,摔下来也没事,到后来进了温宅,被贵圈的富贵公子们压着打,隔天还能生龙活虎地打回去。

他这次竟然昏了一天一夜……

“我老了,身体不行了。”温行远感叹道。

李管家:“......”

他有时觉得这孩子心实在太大了,这哪是关乎年纪,明明是受伤太重!

他刚想强调温行远伤势有多重,让这孩子注意身体,

却见眼前伤痕累累的青年眉头一皱,像是在纠结一件很重要的事。

“哦对了!李叔!”温行远恍然大悟,抬头问道:“温墨还准备抽我么?”

李管家:“......”

温行远这语气,好像盼着温墨继续打他似的。

李管家忍不住骂他;

“你记性倒是好,难道还想被打!?”

温行远轻笑:“我是傻子才想被打。”

他到是想找个机会狠狠揍一顿温墨。

“只不过,是不想欠温家任何东西罢了。”

欠着的罚也要补上去。

李管家顿时如鲠在喉。

在老者无可奈何的叹气中,温行远慢慢翻身下床,“温墨在哪,我找他去。”

李管家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模样,心都揪着,连忙按住他,

“小远啊,没关系了!”

温行远一顿,眉心敏锐地蹙了蹙。

“你还是先养好伤吧。”

“怎么叫没关系?”温行远眼神冷了几分。

那双如狼般的琥珀眸子,锐利地投来,

李管家心下一凛,斟酌道:“大少爷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好什么了?”

温行远太聪明,寥寥几句对话就发现了端倪,

李管家知道自己在说下去,便会说漏嘴,他急急忙忙错开温行远的视线:

“就别问了别问了,大少爷看你伤的太重,就不罚了。”

“李叔,您别忽悠我啊......”温行远一听,便失笑,

沒有谁比他更加了解温墨那斤斤计较的性子,

他伤得重又如何,温墨哪会真的管他的死活。

突然不罚他,一定是让温墨达成了什么目标。

而温墨这次针对他的——

温行远神色猛地一沉,

便是宋家的要求,就逼他道歉......

温行远神情剧变,扭头跌跌撞撞地去抓床头柜上的手机,动作幅度大的,让他直接摔落在地。

而他顾不上全身的剧痛,双手颤抖地打开陈旧的手机——

一道醒目的新闻,便出现在布满裂痕的屏幕当中:

【某平台歌曲作者温行远已经公开承认抄袭宋菡新歌,并在各个平台诚挚致歉!】

幽幽蓝光下,映照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温行远瞳孔骤然缩颤,随后身体开始慢慢颤抖。

他道歉了,昏迷了一夜,竟然承认抄袭,公开道歉?

可笑,太可笑了。

温行远想笑,但干涩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温行远紧紧握着手机,四肢百骸忽然涌起的刺痛,仿佛要将他四分五裂。

他的眸子一片血红,无数的愤怒与委屈,燃烧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

他撑了这么多年,用身体,用命,拼死护住的尊严,到底算是什么!

为什么,这破天破地待他如此不公?

凭什么要这样对他……

温行远一点一点蜷缩着身子,像一只绝望无助的困兽。

他只是,只是想好好活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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