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忙在救师尊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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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慕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突然如此反常……”

许慕言的脸唰得一下红透了。

长这么大,他的脸皮一直都挺厚实的,一把杀猪刀劈过来,都不带破皮的。

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因为旁人一两句话,就红了脸。

而这个人还是个男人,是他现在名义上的师尊,他的爹!两个人才第一次见面!

太草率了,简直太草率了!

“师……师尊……”

许慕言深感抱歉,觉得自己简直丢人丢到太平洋了。

说好的金手指呢?

系统倒是给他开啊,怎么一点暗示都没有?

许慕言现在不想要啥别的牛气冲天的金手指了,就想要一个“断情绝爱”的金手指。

心里暗骂系统不做人死全家。

身子却不由自主往玉离笙的怀里紧贴。

玉离笙在他身后,轻轻发出一声“啧”,好似在责怪他,怎么能如此冒犯自己的师尊。

又好似在勾引他,过分一点,再过分一点,

许慕言都快哭了。

身为一个合格的穿书者,他倒是想用手解决一下。

可问题是,他实在霍不开老脸,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行出那种污秽不堪之事。

尤其这个男人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师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谁敢在自家老爹面前打|飞机?

“你……你走,快走。”

许慕言憋了好半天儿,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玉离笙道:“你让本座走?可不是你让本座来的么?”顿了顿,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贴着许慕言的耳畔道,“慕言,你到底怎么了?”

许慕言:“……”

“还有,本座的香囊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天天都能捡到本座的东西?”

许慕言:“……”

妈的,该死的,他没办法集中精力去应付玉离笙!

又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了,再露馅了。

只能死死咬紧牙关,期盼着檀青律赶紧滚蛋。

或者是玉离笙行行好,赶紧离开此地。

可没一个人动弹的。

檀青律甚至还在洞穴里转悠,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几乎都快要走到了许慕言的面前了。目睹他的狼狈丑态了。

“慕言,你流了好多的汗,师尊的衣裳都被你的汗染湿了。”

许慕言屏息凝气,恨恨得磨了磨牙。

心道,这哪里是什么劳什子的汗水。

这让许慕言羞愤到想勒根麻绳上吊。

玉离笙抬手抚摸着许慕言的额头,与其说是对待徒弟,或者是儿子,不如说是对待一个小宠物。

神色是那般悲天悯人,瞧着如同蝼蚁一般,被人间肮脏的情|欲逼迫,连眼眶都红了的少年。

“师……师尊,求您了,您先走!”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本座便先行一步。”

哪知玉离笙稍一起身,那冰冰凉凉的爽意立马就没有了。

这就跟溽暑天,怀里抱着冰西瓜啃,才啃了一口,就被人生生抢走是一个滋味啊!

许慕言鬼使神差的,一点不受控制地往后一坐,两个人又重新贴在了一起,圆鼓鼓的臀部,紧贴在玉离笙的腰腹之下。

濡湿的弟子服也染透了那袭白衫。

随之而来的,是许慕言牙齿咬合的咯噔声。

玉离笙灼灼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盯着许慕言的后背。

少年浑身濡湿,像是放在蒸笼上的包子,呼呼的冒着热气。一身蓝白色的弟子服,紧紧包裹着清瘦的身子,后背上的骨头清晰可见。

原来小徒弟竟是这般清瘦的,脊梁骨的骨头一根根的,排列得很是齐整。形状也依稀可见。

好生漂亮的蝴蝶骨啊!

可惜穿着衣服,倘若光着后背,绕上红绳,滴上蜡油,染上伤痕,势必是绝佳的景色。

这让玉离笙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记忆。

他年少那会儿。

就曾经因为有那么一副漂亮的蝴蝶骨,而被当时的魔尊下旨,剥去了他所有的衣衫,将他强行绑在木架上,作出一副不知廉耻的姿势,还露出饱受鞭挞的蝴蝶骨,让众多魔人欣赏。

那时除了魔尊把玩过他的蝴蝶骨之外,还让很多魔人,肆意赏玩他的蝴蝶骨,还用烧红的烙铁,在他的蝴蝶骨上肆意欺辱,用漆黑的蛇鳞长鞭,抽烂他的皮肉,打碎他的骨头,迫他跪在地上苟延残喘……

甚至围绕着他,行出各种不可言说的事。

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些记忆仍旧深入骨髓,即便脱胎换骨,仍旧无法摆脱噩梦。

玉离笙讨厌蝴蝶骨。

尤其讨厌漂亮的蝴蝶骨。

他的眸色立马冷了下来,紧紧抿着唇角,神色发寒。

掌心不受控制地运起灵力,想要把这副漂亮的蝴蝶骨毁掉。

一掌断成碎渣,那才好。

“师尊……对……对不起,弟子……弟子不是有意的!”

许慕言焦灼且羞愤的声音,闷闷地传来,玉离笙抬起的手顿了一下,僵持在了半空中。

“对不起,师尊,弟子冒犯了师尊,还望师尊恕罪。”

许慕言生前的时候,闲来无事看过一些疗愈的书籍,像是什么《如何安抚受凌|虐的大狗狗》,《捡来的猫猫不听话怎么办— —打屁股》,《呸,禁止打猫猫的屁股》,《撸猫小妙招》,《猫猫不清洁菊花怎么办》。

书上都写了,像是那种被主人抛弃,在外头受尽折磨的毛孩子们。

要用爱去呵护,一点点用温柔和耐心去打动。

既然接受了这次任务,总不能半途而废罢。

许慕言深知,要想取得对方的信任,起码给予一些最基本的尊重。

不小心冒犯了师尊,当然要道歉啊!

不仅要道歉,态度还必须得诚恳。于是,他满脸浩然正气,一边小幅度地扭着屁股,往师尊的腰腹之下顶撞,一边道:“师尊在上,弟子对师尊绝无半分不敬之意!”

玉离笙沉默不言,低头瞥了一眼素白的衣袍,有好大一片颜色略深,还颇为凌乱。

许慕言为了能赶紧完成任务,挺违心地说:“师尊,弟子最敬慕喜欢的人,就是师尊了。”

玉离笙微微一愣,突然觉得徒弟有些反常。

寻常小徒弟待师尊并未如何敬慕,反而对他师兄的话言听计从。

还不止一次因为檀青律,而大张旗鼓地过来同他这个师尊争辩。

如今,竟说自己是他最敬慕喜欢的人?

只这么一瞬间,玉离笙便清醒地知道,小徒弟蛊虫上脑了,为了与他亲近,什么鬼话都能扯出来。

轻轻在许慕言的后背上拍了一下。

而后许慕言眼前一黑,整个人骨碌倒了下去。

正躺在了玉离笙的脚下。抬眸望着师尊的白袍下,鼓起来的好大一团。

因为白袍濡湿,那形状清晰狰狞,看起来挺雄伟的。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许慕言看着玉离笙对他笑,穿了一身白,还冲着他笑。

许慕言的脑子里立马蹦出来四个大字:含笑九泉。

然而下一刻,他的意识就彻底断了。

可能比师尊提前一步泡九泉去了。

待许慕言再度醒来时,就听见有人在他身边哭丧。

说起来有点可悲,许慕言的原生家庭不太好,爸爸是个酒鬼,没啥爱好,就爱喝酒玩女人,喝醉酒就开始打老婆孩子。

在许慕言七岁的时候,他妈妈实在受不了家|暴,毅然决然地离了婚,带着他这个小拖油瓶子重组了新的家庭。

后爹家有个比他小几个月的弟弟,外表斯斯文文的,实际上就是个流氓痞子,年纪不大,一个星期换八个女朋友,还对外用他的名字浪。

隔三差五就有怀孕的女孩子找上门,哭哭啼啼要公道。许慕言的亲爹是个人渣,继父是个畜牲。

人前一口一声好儿子,人后把他怼在墙角,意图欺负他,后来就连家里那个畜牲弟弟也失去了玩女孩子的兴趣。

转头过来招惹他,还一口一声好哥哥。

逼他生吞过期的牛奶,穿丁字裤跳舞,还试图拉他一起看生理卫生教育片。

都被许慕言严词拒绝了。

许慕言能在这种家庭里,捍卫节操平安活过十七岁,也是挺神奇的。

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年头看个花卉文都能穿书!

因此,许慕言觉得,给他哭丧的应该只有他那瞎了两次眼的老母亲了。

“妈,你别哭,谁敢欺负你,我砸爆谁的狗头!”

“妈?你喊谁妈?呜呜呜,许师兄,你别吓我啊,许师兄,你到底怎么了,你醒一醒,好不好,许师兄!”

啥?

许师兄?

许慕言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哦,原来不是他妈。真他妈的。

“许师兄,你没事吧?许师兄怎么这般不小心?居然练功走火入魔了,幸好被奉天长老发现,并及时出手救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方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穿着蓝白色的弟子服,眼泪跟珍珠似的,根本不沾着粉面,簌簌往下掉,哭得倒是极美的,就是哭得让许慕言脑仁有点疼。

因为他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这小姑娘是谁了。

“师妹……”

“呜呜呜,许师兄,你怎么了?我是琉璃啊,你从前都不喊我师妹的!”

琉璃?

哦,他想起来了。

原文里是有那么一号人物叫作琉璃,原是昆仑山宗主的徒弟,大名叫宁琉璃。

也是檀青律,许慕言诸人的小师妹。

“我当然知道你是琉璃啊!我刚才就是逗你的,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了,怎么哭得跟死了亲爹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都要蹭他衣服上了。

“呜呜呜,许师兄,你真是要吓死我了!我一听说你走火入魔昏倒了,赶紧就过来了!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许慕言撑着床榻坐起身来,后脑勺疼得要命,晃了晃脑袋,他蹙眉问道:“你是说,我练功走火入魔了,然后……是我师尊救了我?”

“是啊,幸好有奉天长老在,否则……否则许师兄就凶多吉少了!”

许慕言:“……”

奇也怪哉,这个玉离笙!

什么鬼扯的练功走火入魔,压根没有的事。

玉离笙为何这般说?

究竟为了搪塞,还是为了掩盖什么?

后来发生了啥来着,嘶,这头疼得紧啊。

许慕言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不小的鼓包。

估摸着是晕倒时摔到了头。这才摔出个大包来。

该死的玉离笙,竟然也不接住他,害他摔成这傻狗样。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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