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1-30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山楂片 主角:林嘉越 慕以安
在张厉起哄声中,慕以安信步走到林嘉越跟前。
整个卡座的学生们看见有人走过来,纷纷抬头,看见是慕以安时,脸上都露出惊艳且诧异的神色。
而慕以安,一直紧盯着林嘉越的脸,四目相接,看到他淡然的瞳孔微微放大时,便知道自己有戏。
而且,他走近看清了林嘉越的脸,才发现这人长得真带劲儿。
不是普通程度上的好看,脸容俊朗,眉眼五官周正,气质年轻蓬勃,丝毫没有二十岁小男生的冲动幼稚感,反而透着一股不可多得的淡然从容,身上散发出的野性朝气下,藏着的是不失沉稳成熟的英气,这是从青涩男孩踏进成熟男人分水岭阶段独有的魅力,极其吸引人。
再看林嘉越的身形,修长健硕,尤其是肩背,宽挺矫健,短袖运动服下露出的小臂肌肉结实有力,一看就知道没少运动。
还真挺想把这人拐走的。
已不知多久没找到如此符合心意的,慕以安按耐住心里的蠢蠢欲动的情绪,冲林嘉越笑了笑,“我能坐下来吗?”
“可以可以。”同卡座的学弟学妹忙道,不少人让出了位置,而慕以安挑了林嘉越旁边的座位。
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林嘉越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尴尬。
慕以安却丝毫不觉尴尬,甚至无视了周围人的搭话,只与林嘉越说话,“你叫林嘉越?在哪个系?”
“是。”虽然慕以安休学一年,今年才读大三,但他在A大可谓是风云人物了,长得帅又有钱,而且花边新闻不断,几乎全校闻名,而慕以安算是林嘉越的学长,林嘉越不好扫他面子,“机械相关的。”
慕以安点了点头,看他一脸冷淡疏离,心里讽笑真会给爷装呢,随手掏出烟来,“来一根吗?”
林嘉越毫不遮掩地蹙起眉来表达自己的反感,摆手拒绝道,“不了,我不抽烟。”
这就不好强人所难了,慕以安点了烟,抽了一口,靠在卡座上,微仰起头,缓缓吐了一团烟雾,心里盘算应该从何处切入,好把人逮回家。
眼见这人一副油盐不进,食古不化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好搞定,一直以来,他慕大少爷要啥人没有,几乎都是主动爬床的。哪怕一开始不上钩,但也从未有过如此抗拒反感的。
没想到真还有人眼瞎到这种程度,居然需要他一个绝色型男费心神去思前想后?
该不会是快一年没开荤,功能减弱了吧?身边莺莺燕燕从来不缺的慕少,因撩汉挫败落进僵局,陷入短暂的自我怀疑中。
就在他发呆时,卡座上的人都傻愕地看着他。
慕以安微微仰着头,完美的侧脸线条一直延伸,从下巴处到喉结再连接到锁骨,拉出一条极尽优美的弧度,被大屏幕的蓝光投衬,整个人如陷幽色,深邃的眼窝里,眼睑垂下,似闭不闭,他沉默无声时,慵懒闲适,美得如一副让人移不开眼的画。
忽然,他偏过头,看向了身旁的林嘉越。
那双异常明亮幽邃的眼睛,眼梢带着桃春色,仿佛在隔空传情,魅惑人心,看得林嘉越骤然一愣,在二人视线交接之际,飞快地收回了目光。
只觉慕以安这一眼,用惊鸿一瞥来形容也不为过。
慕以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道,“那会喝酒吗?”
要是不会喝,就灌醉你,然后直接把你扛回家吃干抹净。
“会一点,但不能喝多。”林嘉越如实说道。
“那陪我喝点吧。”
慕以安心里揣着阴谋,熄了烟,让人拿来杯子和酒,斟了两杯酒后,举起酒杯晃了晃,一副知心大哥的口吻说道,“听说你进了晟达集团,那家娱乐公司挺不错的,祝你日后大红大紫。”
林嘉越接过酒杯,虽然很想说他进晟达集团并不是为了大红大紫,但眼见慕以安碰了一下他的杯后,一口吞下一杯酒,那气势豪迈得跟灌水似的,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跟着喝了一口。
“我都一杯下肚了,你才抿一小口?”慕以安茶言茶语,失笑道:“如果我再喝一杯,你是不是又只抿一口?”
说着又往自己的杯子斟满了酒。
“我不太会喝。”林嘉越见着他这个架势,尴尬道,“学长你也别喝了,喝酒伤身。”
可惜慕以安没听,一眨眼已经大半杯下肚了,白皙如玉的脸上荡着幽幽的粉红,他直勾勾地看着林嘉越,语气暧昧,吐气如兰,“我喝一杯,换你喝一口,挺值的。”
林嘉越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与抗拒,但被慕以安注视着,又不好明着拒绝,只好喝下大半杯酒。
林嘉越不胜酒力,尤其是慕以安故意点了高度数的酒,这才喝了大半杯,眼神已经开始发散,有些找不到焦距了。
慕以安不动声色地继续帮他倒酒,虽然旁边有人想出声劝,但顿时被慕以安扫来的眼刀吓得不敢嘘言了。
慕大狐狸的尾巴扬得欢快,帮着林嘉越把酒杯举到嘴边,像古代劝酒的烟楼女子,用那把极其好听的声音,低声哄,“再尝尝,这瓶是新开的,混一点点酒喝,口感会更好。”
林嘉越脑子正晕乎,闻言又喝了一口,压根不知道混酒喝会醉得更快。
就这样,慕以安温声细语又哄又劝,林嘉越断断续续地喝了五杯酒。
慕以安见这人的白眼球染出红血丝,猜他应该是醉了,乘胜追击,手轻轻搭在他的膝盖上,贴着他的运动裤慢慢往上摸,凝视着他的眼,故意在他耳边,压着声问,“嘉越,你能接受男人吗?”
林嘉越眨巴了一下眼睛,仿佛没听明白慕以安话里的意思,眉头紧紧蹙起,分外难受地曲拳敲了一下额头。
“头痛?”慕以安大胆了起来,掰过他的下巴,让他面对着自己,额头更是贴向他的额,极其温柔地碰了碰。
林嘉越没有挣,傻愣愣地任由慕以安得寸进尺。此时两人靠得极近,鼻息交缠,空气中流窜的,全是暧昧粘腻的味道。同卡座已有不少人非常有眼力见地走开了。
四目相视,昏黄的环境,吵杂的音乐,周围还有不少探究张望的同级生,但这一切都让慕以安觉得血液喷张,格外刺激,仿佛有什么在一下又一下地冲击着彼此的理智。慕以安看着眼前俊逸无暇的脸,视线渐渐往下,肆意地凝视着林嘉越被酒沾湿的唇。
双唇之间只隔了数寸的距离,他用鼻尖轻轻地蹭了蹭林嘉越的鼻尖,小声,“你还没说,你对男人是怎么想的。”
林嘉越被诱得喉结猛地一滚,没有回答,却是无声胜有声。
答案不言而喻,慕以安唇一挑,又朝前贴近了半分,搭在林嘉越大腿间的手不断游离,越发大胆,继续蛊言,“那我呢,你喜欢吗?”
林嘉越的呼吸愈发急促,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与无措。慕以安不等他说话,伸出舌尖飞快地舔了一下他的唇心,那作孽的手已经摸上某一处了,但马上被林嘉越抓住,始作俑者得逞笑了笑,贴着他的唇角呼气,“想和我上——床吗?”
这两个字,如雷鸣的战鼓,飞快地响彻四肢心肺,炸得林嘉越浑身发烫,全身神经同时绷断,双目如被蒙蔽,已什么都顾不得,猛地吻上了那嫣红的、湿润的、柔软的唇。
把人收入囊中的这一刻,慕以安是得意的,他抱紧林嘉越,享受着唇舌间那霸道的触碰,与缠绵的甜腻。
不知多久后,终于吻停。
二人连呼吸与气息都是滚烫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
慕以安牵起林嘉越的手,迫不及待地把人带走,离开包间前,他隔空朝张厉打了个响指。
张厉佩服得五体投地,双手高举大拇指恭送这位老铁。
因为喝了酒,而且林嘉越似乎已有些晕乎了,慕以安直接在秀馆上的酒店开了房间,原以为是得逞满足的一夜,谁知道天雷滚滚,自己攻人不成,反被攻了!
这简直是A城大猛攻的最大耻辱了!
第二天他浑身酸软痛苦不堪地醒来,看到自己满身的牙印咬痕,只恨不得把林嘉越那小子剁碎成咸肉饼然后扔海里喂鱼!
慕以安恶狠狠地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咬着牙坐起身,整个房间居然空无一人,那可恶该死的林嘉越不见了!
麻痹!这是什么缺大德,吃完就丢的恶俗渣男戏码?他慕以安都干不出这么绝情绝义的事儿来!
祝福你林嘉越断子绝孙,被一百个猥琐男爆、菊!
慕以安一肚子气,被折腾了大半夜,全身上下没一处是不痛的,而且姓林那狗男人技术特别差超级差无敌差,只知道横冲直撞,好像上辈子没干过男人似的,技术生硬到这种程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处男开荤。
等下,等一下等一下!慕以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马上一拳捶在床上,去他大爷的!这姓林的说不定真的是处男!
晕菜啊,他上辈子是杀人放火了还是烧人祖坟了,这辈子要沦落到给处男开荤!
作的什么孽什么冤啊!
越想越气,越想越怒,慕以安气冲冲地躺在床上,发誓一定要上了林嘉越这狗男人!绝对不白吃这个亏!
气着气着,他累得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被手机提示音吵醒的,张厉在手机上问他人在哪儿,是不是玩嗨了,开学典礼和首次班会都不来。
慕以安气得够呛,要不是昨晚血气方刚冲动打赌,他能当冤种被人吃干抹净?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愚蠢。
喉咙干哑得厉害,慕以安抄起床边的水壶猛灌了自己一大口水,恢复点精神后啪啦啪啦地打字回信息:【滚犊子!别吵你爷爷!】
张厉:【唷,干嘛了,火气这么大?看来昨晚真玩嗨了,车钥匙我放酒店前台托管了,你记得拿啊】
慕以安正要回复,忽然房门处传来一阵声响,他马上停下动作,戒备地看着房间门的方向。
进来的人是林嘉越。
慕以安马上抄起手边的枕头,狠狠地朝他扔过去。
“去你丫的死变态,你这个人渣败类大辣鸡还知道回来?”
林嘉越在叫骂声中接住了抱枕,他有些无措站在门口玄关处,犹豫了好一阵才走进来,手上提着两个外卖盒子。
“今天开学日,得回学校去。”林嘉越把外卖盒子放在桌子上,看到了慕以安赤裸着的上半身,赶紧别过脸去,“已经中午了,你饿了吧,我买了些寿司,来吃点吧。”
“我吃你个大头鬼!”慕以安披头盖地对着他一顿狂骂,“你现在给我装什么纯情处男,昨晚不是玩得挺过瘾的吗?怎么,你抖S基因复苏,忽然发现喜欢强制PLAY?我说不愿意让你滚开,你他妈还敢霸王硬上弓?你知道这算什么?你他妈就是个强|奸|犯!”
“我......”一听强|奸|犯这三个字,林嘉越似乎也生了怒意,他快步走到床边来,眼神隐含着凌厉,“昨晚的事,不是你情我愿的吗,是你主动邀我来的,房间也是你开的,到底是谁过瘾?”
“我去你大爷的!”慕以安吼得大声,双目快要喷出怒火来,“谁跟你‘你情我愿’?让老子给你这个臭处男开荤你还挺得意?我邀你来是让你上我的吗,咱俩型号不对,按规矩是不是见好就收?你他妈听不到我昨晚说不愿意?你居然还硬来强上,你怎么不上天呢?”
林嘉越似乎意识到自己真的理亏,看着慕以安身上的吻痕,团团粉红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分外勾人心魂,眼神瞬间黯了下去,喉结一滚,心虚道,“我是有责任,但我是被你灌了酒,晕头了,控制不住,说到底,你也是责任人之一。”
“呵,呵呵,嘉越学弟,你不去辩论真是浪费人才。”慕以安狠狠地瞪着他,“按照你这个逻辑,结果还是我的错?我被你强|上了,是我活该?是我犯贱?”
林嘉越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慕以安没好气地瞪着他,一通发怒后,腰实在是酸,无力地靠向床背,手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刘海,“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得补偿我吧,不然我白让你上了?”
似乎没料到慕以安会提条件,林嘉越回视他的眼睛,“你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放心,你一定能做到。”慕以安唇角微挑,带着不屑与轻蔑,“让我上一回。”
“什么?”林嘉越愕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说,让我上你一回。”慕以安脸上无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昨晚你干了多少次,就让我干回来多少次,结束后咱俩这就扯平,从此无相无干,你有多远滚多远。”
林嘉越脸上露出明显的抗拒与不愿意,“不行。”
“啧。”慕以安弯腰摸起落在床边的西装,慢条斯理地掏出口袋里的香烟与打火机,点了,抽了一口,徐徐吐出烟圈,“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告知你。”
“不可能。”林嘉越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是个直男,喜欢的是女生。”林嘉越犹豫再三,出声说道。
慕以安觉得自己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他妈还不如告诉他,你林嘉越是个持证的神经病,自己说不定还会因为你脑残智障原谅昨晚的事,现在居然给他扯个‘直男’的借口,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慕以安一副‘我听你扯’的模样,“你觉得我会信?”
林嘉越:“这是事实。”
“我看这是鬼话。”慕以安翻了个白眼,“那你解释一下,昨晚是怎么回事,你丫不是做得挺爽的吗?那玩意不是挺硬的吗?直男?我呸,难不成昨晚你是被一只GAY鬼上身了?”
林嘉越呆站在原地,一时无言以对,其实他自己也解释不通这种奇怪的冲动。
大概是慕以安身上有股致命的魔力,如沼泽,如黑暗,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沉迷,沦陷其中后,难以自拔。
“我不管你是直的还是弯的,反正我就是要上你一回才能出气。”慕以安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昨晚不也是那样吗,不管我是否愿意,硬是把我吃干抹净。”
林嘉越咬了一下后槽牙,“不能换个方式吗,你换别的补偿,我尽量都答应。”
“不能,我就这个要求。”慕以安眼皮懒懒掀起,“我什么都不缺,不缺人不缺钱,你所谓的补偿,于我而言,毫无价值。”
“你自己给自己做个心理调节吧,反正这事我是办定了。”慕以安往床头柜的烟灰缸弹了一下烟灰,“你不答应,我就一直缠住你,缠到你答应为止。我在学校里的名声臭得很,估计你也有所听闻。而且你现在签进了晟达,练习生出道前不允许谈恋爱更不能有绯闻,我钱多的是,雇帮水军买个热搜帮你炒渣男人设毫无难度,你也不想被什么难听的传言影响吧?”
林嘉越哑言。
慕以安看着他,眉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冷漠凉薄,皮笑肉不笑道,“小学弟,我劝你,早死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