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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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所以沈顾又被直接留在了东宫,给侯府回了信,说清楚了由头,便让人把信送往侯府了。

一连半月,两人都同吃同睡,沈顾整理文史再把整理好的交由礼部,本质上而言,萧熠只是想要每天都能看见沈顾,所以才会找了一个由头让他整理祭祀的文史,但礼部尚书则并没有这么认为,所以还真就给人安排了很多活,毕竟不用白不用。

礼部的工作量倒是减少了,太子殿下的心情倒是越发不悦了,毕竟每当他想要跟沈顾亲近一番的时候,都被挡了回去,沈顾心中已然做到了心思都在自己手中的活计上,太子既不能对沈顾发难,那只能对礼部的人发了。

“恳请殿下莫要再胡闹了。”

沈顾自然把萧熠的那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等到礼部尚书灰头土脸的离开后,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史,看向萧熠说着。

被抓住小揪揪的太子殿下自然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是他没办好事,我才发火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萧熠都是不可能会承认自己假公济私目的就是为了把人留在东宫,他不承认不就行了,反正一口咬死了是礼部尚书的错,不是自己的错。

沈顾又不傻,猜到了萧熠的心思,只不过是没有点破罢了。

大皇子那虽说也分到了些事由,萧熠怕这个蠢货真要弄出点什么事来,便把所有重要的管头卡点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半点空子都没有大皇子钻成,只能是落地个清闲的由头,虽然不满,但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咬着牙看着萧熠风风光光的操办着,还妄想着再使些其他的绊子。

声势浩大的祭祀仪式如期举行。

天子祭祀,文武百官也早就早早出现在了祭祀场地中等待着皇帝亲临,很快原本空旷的场地,就已经挤满了穿着祭祀华服的官员们,而沈顾无官无职又被关在东宫半月有余,一早便回府了,萧熠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圈着人,只能让他出宫。

祭祀极为复杂,一整套仪式下来,皇帝也累的够呛,结束之后便也就说了几句便先离开了,皇帝离开了之后,大臣们这也才有序退场,顺便还夸了夸太子殿下的组织能力,对于大皇子全然都避而不谈。

只不过沈顾被萧熠拘在东宫半月的消息却不知道怎么传入了皇后的耳中。

皇后宫内的大掌事宫女正在宽慰愁眉不展的皇后:“娘娘也莫要心急,太子殿下也只不过是让沈家公子留在东宫整理祭祀需要用到的文史,娘娘不要太过于忧心了。”

“本宫怎么能不忧心。”皇后叹息一声,但脸上却还是十分的淡然,只不过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抓的紧了一些:“储君专宠臣子要是被他人知晓,他太子的这个位置还能保得住?熠儿真的是糊涂啊。”

“娘娘……”掌事宫女想了想:“此时也不是全无办法,太子殿下如今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房事上猎奇也不足为惧,但若殿下身旁有一位乖巧可心的太子妃在身侧,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再这样下去,是万万不可的。毕竟萧熠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若是在东宫就养成了专宠男子的毛病,那将来承袭皇位子嗣必然凋零,并且熬不熬的到继位还不一定,若是被张贵妃的人抓到了把柄,这太子的位置必然就会易主了。

皇后的眸子亮了起来,心里思索了一番,这倒也是一个法子,只要身边有了太子妃,通晓了男女之事的爽利处,必然会抛下不会婉转承欢的男子之躯,只不过太子妃的人选,皇后并没有完全敲定,只不过现在也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了。

“熠儿的年纪也是该挑选太子妃了。”皇后点了点头,便迫不及待的去让宫女请了皇帝过来。

皇帝摆驾到皇后宫中时,皇后正在亲手为皇帝熬煮羹汤。

一直以来,前朝后宫一直都知晓皇帝专宠张贵妃多年,但对于皇后也是十分敬重的,只不过也只有敬重了。毕竟她的娘家背景雄厚,皇帝到现在都需要借势。皇后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知晓自己的要求十有八九会被满足。

“这些事让专人做就行了,皇后何必亲自动手。”皇帝一到宫中,就看见了皇后正在亲手端着一碗羹汤出来了,等到皇后放稳了,皇帝这才上前牵着皇后的手,落座在了一旁。

“臣妾挂念陛下的龙体,听贵妃妹妹说陛下昨夜偶感风寒,便做了这道清肺化痰的莲花羹。”说完,皇后便拿着调羹摇动吹了吹,亲手递到了皇帝的嘴边。

“有劳皇后了。”皇帝说完,也很给面子的吃了下去,才接过了皇后手中的调羹把这一小碗皇后的心意给吃下了肚。

等到宫女把皇帝手中的东西拿走离开后,皇后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请皇帝来的目的:“陛下,熠儿的年纪也到了娶妻的时候了。”话音温温柔柔的,全然是一个母亲在为儿子的考量。

皇帝就知道他被请来绝对是皇后有所求,态度温和,接着询问皇后的意见:“太子的确是到了年纪,皇后心中可是已经有了人选了?”一般来说,看似轻飘飘才来求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人选,只不过是到皇帝那里再求一道赐婚的恩旨罢了。

但太子娶太子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关系到前朝盘根错杂的势力,这一来二去皇帝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这也是他没有着急给太子娶妃的原因,毕竟他想指给太子的人皇后不一定会满意,皇后心中敲定的人选,他也不一定会同意。太子娶妃关系到江山社稷的稳固。

皇后的心中一直就有着人选,只不过她也知道皇帝是不会同意的,但这一次她想要立的是侧妃,总归是要想在萧熠身边塞个有名分的她才能安心:“陛下,臣妾心中并无人选,此事还需陛下定夺。”

这下又把球抛到了皇帝手里,只不过他也一直未有想要给萧熠塞人的想法,自然也就没有考虑哪家臣子家中有适龄少女配不配得上自己的儿子。

“让朕想想……”皇帝的一脸思索,却最终又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到了皇后的手中:“太子立妃一事,还是由皇后亲自定夺吧。”

皇后心里一惊,突然就有些不明白了,这到底是让她给熠儿选太子妃,还是故意在试探她?也实在是揣度不了皇帝的心思,便低声说道:“其实臣妾心里倒是有一个人选,大理寺侍郎朗玉怀育有一女,德才兼备娴淑知礼,若是熠儿能娶此女为太子妃,婚后必定琴瑟和鸣,美满良缘。”

皇后口中郎玉怀这个女儿是否德才兼备娴淑知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郎玉怀出生寒门,苦读十余载才中了榜,由于他不争不抢不站队,又一直老老实实的坐着大理寺侍郎的位置快三十载,从未高升过。而此时在家中正给夫人画眉的郎侍郎恐怕这辈子都不知晓皇后已经打起了他家女儿的主意,真是祸从天降。

“朗玉怀……”皇帝喃喃道这个人的名字,脑海中有些许的印象,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一时之间皇帝的心里也犯嘀咕了,这怎么皇后其他权臣的女儿不要,偏偏要一个侍郎的女儿做太子妃?但若太子妃是一个区区侍郎的女儿,对于前朝后宫而言都不是坏事,只不过,一个侍郎的女儿作为太子正妃怕是有损皇室威严,会引人诟病。

“那……就赐朗玉怀的女儿为太子侧妃,朕择日宣旨。”

皇帝只肯给一个侧妃是皇后意料之中的事,便欢喜的接下了:“臣妾替谢陛下。”

俯身跪下行了礼,皇帝却扶住了她的手臂,把人拉起来掌心握在掌中拍了拍:“起来吧,朕还有奏折要看,就先走了。”

“臣妾恭送陛下。”皇后的目的达到了,那自然也没有再留皇帝的必要了。

等皇帝走后,掌事宫女便把皇后扶到了椅子上坐下:“你去把太子请来。”

“是。”

萧熠正在东宫练剑,便有小内侍急忙跑过来,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过来说请殿下过去一趟,萧熠点了点头,去内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去皇后的坤宁宫了。

落座后,皇后还未到,坤宁宫的掌事宫女便已经把茶盏递到了萧熠的手中:“殿下稍等。”

萧熠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水,舒展的眉头拧了些:“母后把向来用惯的茶叶换了?”

皇后喜茶中涌溪火青,入口温和清冽,很是养人。从未换过其他茶叶,而这一次萧熠喝到的却是普洱,口感也略带苦涩,但回旋中却又带着一抹甘甜。

“娘娘说偶尔尝试一下新茶也不错,只是这普洱喝着还是太涩,等这一盏茶喝完,便叫又换回之前的茶叶。”掌事宫女恭恭敬敬的说着。她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如今也是皇后身边最得力最信任的老人了,原本就早已到了出宫婚配的年纪,只不过皇后舍不得,就没有放出宫。很多皇后想要说的话做的事,又碍于某种情面自个儿说不得,就会让她旁敲侧击,萧熠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一盏茶,就是专门让他喝的,不过就是想要用茶来敲打自己罢了。

萧熠抬抬手,把茶盏放到一边,没有也说话,看不出心中所想。

很快,皇后就从内殿走了出来,坐在了上位。

萧熠便站起来,行礼问安:“母后万安。”

“坐。”

“母后让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熠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本宫与陛下为你择选了一个温婉贤淑的侧妃,大理寺侍郎朗玉怀之女,择日就会宣旨了。”皇后轻飘飘的说着,就这样费尽心思的给自己的儿子塞了一个侧妃在东宫,心里才会安稳一些。

萧熠的脸上的笑意猛然凝结,但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母后,大理寺侍郎的女儿恐怕不会对东宫所有助力。”朗玉怀这个人是什么身份背景萧熠是知晓的,定然是不可能有为他太子之位助力的资本,所以萧熠要从这一点入手,打消皇后立侧妃的想法,但他这样说,纯属就是不想有女人被塞进东宫。

皇后听见萧熠还有所不从的意思,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没有好气的说着,声音中也自带了些中宫皇后的威严:“熠儿,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母后一直以为你能把握住,却不料你已经越发走偏了道,这一次母后要把你拉回正轨,侧妃的事就这样定了。”

“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是该为皇家绵延子嗣了。”

皇后现在直接想要用女人跟孩子给萧熠套上枷锁。

萧熠再一次端起了已经换了的茶盏,掀开盖子,再抿了一口,才开口说道:“母后宫中的涌溪火青温和清冽,可儿臣还是更喜欢刚刚的那盏普洱,苦涩中带着甘甜回味后更沁人心脾。”

以茶喻人,一语双关。

皇后双眸紧紧的盯着反驳自己的儿子,一时之间眉心拧着不悦,冷冷的呵斥:“胡闹!”

“你是当朝太子,怎可为如此任性妄为。贵为太子应该以身作则,为其他皇子公主的表率,更为是天下臣民之表率,你这是要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么?”

皇后气的不行,她原本就不想把事情做绝,毕竟自己贵为皇后,那些个伎俩并不想使在自己儿子身上,但现在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只能是出此下策,让皇帝给萧熠立侧妃。

“母后息怒。”萧熠虽然口中说着息怒,但接下来的话却并没有让皇后真正的息怒下来,反而是越烧越旺:“儿臣并未任性妄为,只不过民间俗语有言,强扭的瓜不甜,儿臣与朗家之女的画像都未曾见过,自然难以接受。”不管朗玉怀的女儿是不是,反正他现在就是瓜田里这个被强扭的瓜。

皇后冷笑了一声:“自古以来男女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了,本宫也乏累了,你走吧。”

眼不见心为净,皇后现在看见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心里就堵得慌,但皇帝已经答应了择日宣旨,那这件事就已经板上钉钉再无其他可能,想到这里心里才好受了些。

“母后好生歇息,儿臣先告退了。”

该说的话说完了,萧熠便行礼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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