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1-13 来源：一纸 分类：现代 作者：困fufu 主角：乔然 程煜衍
乔然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小心翼翼望着这个男人，心里得失落也随即慢慢沉下去。
他一个被收养的，在陆家过的日子都是惨，被人欺负，可他竟然来到了这，所谓的寄人篱下的，那才是他的选择。
在陆家，他每天看着陆婉英的脸色，抱着弟弟只能瑟瑟发抖，而在这里就要讨好程先生。
“程先生……”乔然抬起眼眸，伸出的手都是颤抖，只能抓住他的衣角。他眸中都是泪水，声音如同蚊蚁，带着胆怯。
程煜衍站在那无动于衷，就像是看一个主动犯贱的玩物等着他过来，他觉得陆家送来的人都不干净。
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不得不说确实让程煜衍有些好奇，毕竟他觉得这个人似乎和别的不一样。
他指尖慢慢划过他的脸蛋，随即停在了他红润得嘴唇上，“她当真会打你的那么狠？”
什……什么？乔然有些迷茫望着程煜衍的嘴巴，但又似乎听懂了一样，“陆阿姨会的，程先生……求您别送我回去……”
他真的不能失败，自己明明就很惨了，再加上他刚满十八岁，就要被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乔然本就是一个高三快毕业的学生了，差一点就能拿到心心念念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可是却被陆婉英直接停掉。
他准备了那么久，无论怎么勾引程煜衍都没有用。
“乔然，你要是想要去高考，就好好讨好程家，要不然你的弟弟，我可不保证出什么事，那么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救你弟弟。”脑海里再次回荡着陆婉英狠狠威胁的话，直接让乔然心头一震。
不行！今晚要是失败，他真的就死定了，自己的弟弟……
“程先生您想怎么样都可以，求求您了……不要送我回去好吗……”乔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用那湿漉漉的眸子望着。
程煜衍寒冷的眼神撇着乔然，“你们陆家送来的可真是浪荡。”说完不等他反应直接离开了房间。
乔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颤抖的身子直接跌在床上，那泪水直接滑落下来，样子好不可怜。
难道真的就要这样了吗……
书房坐着的程煜衍回想着那个恳求自己的少年，似笑非笑的敲击着桌面。
“派人送几套衣服上来，还有一副新的助听器。”
陆家送来的，当然要好好看看了，看看这个少年如何乖乖听话。
乔然就这样抱着身子在床角睡下，就连被子盖的也是小心翼翼，但是却让他有些暖和。
窗外下的雨越下越大，心里的失落也慢慢一点沉下去。
曾经他想过只要自己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就可以带着弟弟离开那个家，自己就能安心的赚着钱了。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因为……恐怕永远上不了学，而自己的弟弟又如何度过呢。
看向窗外下着的雨，乔然揪着被子，只能咬着下唇，就想着前些天自己的浪荡恳求，程先生恐怕是可怜才会让自己留下吧，毕竟廉价又掉价。
已经过了那么些天，程先生都没来看自己，他又奢望什么呢。
自己不能贪心，毕竟能让自己留下没有赶走就已经很好了，起码不会受欺负。
这几天的乔然有一些发烧，但自己只能忍着，忍忍也就过去了，管家又很忙，而佣人们自然也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送来的，吃饭不怎么吃，睡觉又很晚。
“唉，你们知道吗，前些天陆家送来的那个漂亮男孩，先生不喜欢，而且只是冷漠看了就离开了。”
“可不是，一个陆家收养的，先生能让他留下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福气了。”
“……”
乔然迷迷糊糊听到门外有人谈论着，只能望着窗外，眼泪再次滑落。
是啊，能让他留下对他是很好得了，他还能期盼什么。
他连续烧了好几天，管家叫他下楼用餐也不敢，因为怕会被不喜。
乔然心里空落落的，脑袋也是昏沉沉的，身体又没什么力气，更加让他难以言喻。
他爬上床再次睡下，门口却是有什么动静吵闹，房门被敲响：“乔少爷，程少让您下去吃晚餐。”
已经是晚上了么？
原来程煜衍今天提前回家，忙完了所有合同，也如约把资金打到了陆婉英公司里，但是回家却没看到等价交换的小娇妻。
乔然换上管家为他准备的睡衣，颜色是纯净，没什么花里胡哨。
佣人低着头为他前面引路下楼，程煜衍已经落座在餐桌那里。
乔然胆怯的朝他一点走过去，管家帮他拉来椅子，是程先生旁边的位置。
“乔然，以后吃饭需要下楼。”程煜衍敲击着餐桌，语气里有着寒冷和命令，他可不喜欢恃宠而骄的人。
要是只是因为自己看了一眼，就让自己在房间里吃饭，那么他随时都可以把乔然丢出去。
“我……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程先生……”乔然垂着脑袋，手紧紧抓着衣角。
程煜衍没有回应他，而是看着手机里吃着饭，餐桌上寂静的可怕，一排的佣人都是害怕低着头。
气氛真的安静，乔然只能埋头吃着米饭，也不敢夹菜，他还有一点低烧，没什么胃口，只是吃了一会，“程先生……我吃好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听起来就是不舒服的样子。
“乔然，过来。”
“啊？”乔然有些愣了一会，但还是乖乖走过去。
今天的乔然比平时不一样，身上带着一点的香味悠然传来，程煜衍皱着眉：“这是什么味道？”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有着香味，而且还能闻出来。“程先生，那您……您喜欢这个味道吗？”
一下就绕到了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上，“你很怕我？”
“没……没有的……”乔然低着头，身体已经感受到了有点颤抖了。
程煜衍挥了挥手，身后的佣人和管家都退了下去，他们职务只是负责主人得义务。
餐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周围气氛压下来，让乔然感到不安。
程煜衍拍了自己的大腿，身体向后舒展了一下，乔然愣了一会，小心翼翼得走过去。
突然身体被拉进了一个怀抱，乔然直接坐在了程煜衍腿上，他的西装还没有换下来，有些很搁着慌。
身上的香味让程煜衍头疼有些舒缓。
“既然来到了程家，就要遵守这里的一切，我可没空陪你一个无聊的小孩。”程煜衍说着，伸手掐着乔然的下颚。
他的声音虽然很好听但是却没什么感情。
乔然的身体很软绵绵，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程煜衍腿上，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对他。
“我……我知道了，程先生。”
他的小腿还晃悠了两下，低着头紧紧盯着自己脚上穿着的拖鞋，这还是管家临时为他准备的，根本不合脚，也不可爱。
乔然的身子本就瘦小，坐在腿上本就可以晃着小腿。
程煜衍注视着眼前的人，脸蛋圆圆的，长的又娇小，鼻子也是小巧，嘴唇上还能透露出一点粉嫩，和之前进来的完全就是不一样，因为看上去就是胆小。
“耳朵怎么样了？”程煜衍伸手摸了下乔然的耳垂，随后靠在椅背上。
这一摸让乔然吓了一跳，点着脑袋，“已经差不多好了。”
“怎么弄的。”
程煜衍伸手撩开他旁边的短发，这次的助听器小点，刚好可以带住，款式也很好。
乔然被这样问着有些不知所措，抿着唇不敢说出，低着脑袋，尴尬的扣着手指：“就是……就是很小就这样了。”
“乔然，我说过了你最好听话。”他的声音里几乎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听话……那会把他送回去吗？
“那程少您会把我送回去吗……”他抬头看了眼程煜衍，声音怯怯的。
程煜衍却冷笑一声，这人是真不知道被送进来意味着什么？
“乔然，你既然已经进到程家，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手指敲着餐桌，这回答已经让程煜衍皱眉，这不是随便就能敷衍的一句话，笨小孩，他可不喜欢。
乔然赶紧下去站在一旁，他感觉出来程先生不喜欢这回答。
“是……是我做错了事，让陆阿姨讨厌了，所以就打我，然后我就听不见了……”
他的声音很小，似乎很怕说出陆婉英对他所做的事情，他明明没做错什么，陆婉英就会打他，还差点把他扇聋了。
程煜衍查过乔然，的确有过，第一天被送进来就是害怕瑟缩，更何况陆家对他有恩，他还能不回报么。
“她怎么打的你。”
“就是我不乖，让陆阿姨烦了。”后面说的话越说越小。
“哦？那你说说看，如何才叫不乖。”程煜衍伸手把他拎近些，眸子冷冷望着他。
乔然紧紧捏着衣角，被这样一问让他完全颤抖，他不敢说，因为陆婉英告诉他要是说了什么，就会对自己弟弟不利。
他眼眸中有了一些水雾，只能是低着头。
“我在问你话，乔然你不回答我什么意思。”
“我……我不是乖孩子，陆阿姨才会打我，但是陆阿姨也有对我好的……”
他已经要差点哭出来了，真的不敢说下去了，自己该怎么办，惹的先生不高兴了……
程煜衍冷哼一声，“她对你好，那就现在把你送回去，你不说实话的话。”
送……送回去……不要！他不要回去！
“程先生……您不要送我回去，您说过不会的。”乔然抬起脑袋眼眶的泪水泛着，如同小鹿可怜般望着男人。
说好不会送他回去的，怎么能反悔呢。
“我是说过不会送你回去，可那是针对好孩子的奖励。”
乔然抿着唇，怯怯开口，“您……您别不要我，我说实话好不好。”
程煜衍伸手往他耳垂捏了下，满意的勾起嘴角，身子故意压低，语气带着寒冷危险：“乔然，你进了我程家就是我的人，是我合法的妻子，我不希望你对我撒谎，不乖的孩子，可随时都会被丢出去。”
他的人……他的妻子……
这些词让他有些陌生，还有些模糊，因为被送进来的不听话就是会被随意丢掉。
他不要被丢掉。
“我知道了……程先生您不要丢掉我……”乔然的泪水绷不住了，带着一丝浓浓的哭腔。
啧，哭什么，他有那么吓人吗？
“不许哭。”
乔然立马止住了泪水，眼眸还是可怜兮兮的望着男人。
“是……是因为我不小心打碎了花瓶，陆阿姨就会生气打我，说我什么都做不好，有时候没做错事，她也会生气。”
他在陆家那么多年，每次都要小心看她的脸色，只要不开心，就会往乔然身上打，到处都是淤青，甚至还会把气撒在他弟弟那。
乔然说着，还小心翼翼看了眼程煜衍，见他没什么表情，心里涌出失落感。
果然还是让先生不满意了。
程煜衍面无表情听着，寒意气息已经散发开，可是却对着这个少年发不出一些火，那么多天他只顾着忙，完全忽略了这个小孩。
他突然掀起乔然的衣服，却发现身上到处都是可见的淤青，陆婉英打的到底是有多狠？
程煜衍查过，当初乔然被收养的时候，自己并没有仔细看，只是随意翻了眼。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当我这个丈夫摆设的？”
“我……因为您说过，我只要乖乖听话就行了。”他告诉程先生，不是让他更烦的吗。
这倒是让他说不出话，自己的确说过。
“乔然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妻子，可以不必小心翼翼在我这说话，知道吗。”程煜衍放开他，又是那冷漠气息传着。
乔然愣了，好一会才揉着着眼睛点头，“知道的。”
他还以为自己回答的让程先生不满意了，起码现在挺好的了。
乔然擦着眼泪忙从程煜衍腿上下来，“程先生我不打扰您了，您忙。”
“站住，你要去哪？”程煜衍叫住他。
“我回……回房间。”这让乔然有些心虚的不敢抬头。
程煜衍的目光扫过桌上的饭菜，淡淡语气，“你吃饱了？”
“嗯……”
乔然紧张的扣着手指，就像个犯错的孩子站在那等着教训。
他就是没有胃口，才会这样说的，根本吃不下去。
“过来，吃点东西在去房间，这是陪丈夫吃饭必修课。”程煜衍敲了桌子两下，带着命令语气道。
陪丈夫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乔然听着耳朵有些泛红，心里感觉砰砰跳一样。
他乖乖坐下，刚哭过的眼睛还有些红的，但明显情绪好多点。
乔然拿着手中的刀叉在芝士披萨随意戳着，切成想要的形状，并没有想吃下去。旁边的牛奶也只是抿了一小口，他真的没什么食欲。
程煜衍余光撇了他一眼，“不喜欢这个？”
“没……没有的，我真的不饿。”乔然垂着脑袋，说的话有点闷闷，他从来不敢直视别人说话。
程煜衍的嗓音听着有些慵懒，他放下手机，把盘中自己的芝士披萨切成小块放入他的盘子中。
说不饿？这种谎言谁会信？他问了管家，今天就只吃了一顿早饭。
“把他吃了，乔然，粮食可不能浪费，知道吗。”
现在客厅里完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就算不看也能感受到目光灼灼。
乔然看着盘中的食物，他喉结动了动，点着脑袋，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家长教育的孩子一样被训。
他大口吃着，吃的很急躁，就像没吃饭一样，忍着胃里恶心的冲动，把杯子里的牛奶又一下喝进去，得到程煜衍认可才放下。
“先生……我可以了吗？”
“嗯。”程煜衍淡淡应了声，听起来没什么感觉。
乔然下桌一溜烟的就往楼上跑去，他冲到卫生间，还锁了门，一下打开水，直接把胃里的食物都吐了出来。
他有厌食症，根本没胃口，看到不想吃的吃进去，胃里直接翻滚着有了反抗让人很难受。
哗啦哗啦的水声流着，乔然冲洗了面部，剧烈的咳嗽着，生理性的眼水逼得他刺激流着，幸好那时吃的不多，有牛奶喝着，才不会让自己这样难受。
吐完他像是虚脱一样扶着洗手台边，脸色还是苍白，嗓子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他似乎觉得自己要昏倒。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勉强的笑了一下，手指轻轻按着唇部，让自己没有那么窘迫感。
以前在陆家的时候，他总会饿肚子，陆婉英心情好的话会给他饭吃，心情不好那就是直接饿肚子。
“哼，吃的那么急，你是饿死鬼吗？”陆婉英总是嘲讽他。
这不是他矫情，而是真的让他难受，在陆家过的就是吃不饱，时常饿肚子，甚至有时候还会去厨房偷偷拿吃的，被发现了还会被打一顿。
原来吐出来就会让他好受点，起码不是吐在餐桌上了。
他摇晃了下脑袋，对着镜子尝试的让自己有了笑容，确定没什么破绽才打开门走去。
刚打开门，就看到程煜衍坐在床边手中还捧着一本高三教材，整个人看着就是威严。
乔然站在那紧紧捏着衣角，不知道如何该怎么办。
“程……程先生，您怎么来了。”这话问的就是笑话，完全让自己尴尬。
整个公馆都是程煜衍的，想怎么来都行，哪轮到自己。
这间卧室看起来很大，旁边柜子上摆着的都是书本，还有个专门写字的桌子。
“过来，乔然。”程煜衍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朝他勾了勾手。
“程先生……您是要吃饭吗，还是让我陪您下楼吃。”
可刚问完就后悔了，刚不是吃过了吗。
乔然怯怯的走过去，看上去就是踌躇犹豫，他能感觉到程先生有些生气了，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自己在卫生间的举动。
“为什么把它吐了。”程煜衍的指尖停在他的嘴唇上摩挲着。
乔然心中一紧张，程先生还是听见了，他捏着衣角，轻轻咬着下唇，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的眼眸有些微红，像是一只可怜的兔子一样被欺负，看起来让人怜惜。
可在程煜衍眼里却是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看着他。
陡然间，程煜衍突然闻到一股香味，目光扫过他的嘴唇，“乔然，我在问你话，你要回答。”
乔然被吓的一抖，眼眸中有了水雾，“我……我吃不下，对不起程先生……”
“吃不下你可以告诉我，乔然你知道一桌饭菜上着经历要多久？”
程煜衍说着的话寒冷，但是却有种让人拒绝不了的致命诱惑一样，完全轻易掌握在手中。
“因为我不想让您不开心。”
乔然手指扣着手指，站在那就是被训的孩子，他不想让先生不开心，只要自己乖乖的。
他知道自己把实物吐出来太过分了，可是吃进去就是让他胃里翻滚，还有火辣辣袭来，他只能胆怯的缩着脖子。
程煜衍故意压低着身子，带着寒冷气息围绕着他，双手霸道的圈住他，乔然想要躲开，但是自己没有一点办法，只能低着脑袋不敢和他对视。
“程先生我错了……您别送我回去好不好……”他知道自己做错事就是该罚，模样可怜得不行，如同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狗一样，“程先生……您会打我吗……”
带着小心翼翼得试探，但是只能感受到寒冷。
像程先生这样威严的大人物，身上有肌肉很强壮，而且穿什么衣服都很有型，要是打自己肯定很疼。
乔然伸出手捏着程煜衍的衣角，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带着求饶似的服软，“程先生，我知道错了……您别打我好吗？”
少年软糯的语气突然让程煜衍心里有些来了性质，似乎知道该怎么罚他。
乔然要是没被送到程家，那么自己现在肯定还会受更多的痛苦煎熬，况且他长期营养不良，身子本就是瘦小，腰又细摸着就是很容易被折断，脊背又是看着突出，身子骨受不住。
程煜衍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但是看着不明显，他看着少年乖顺的模样，那双眸子含着泪水，仿佛一掐就是被欺负。
他觉得只要拿不听话，就会把他送回到陆家这个理由，很明显就让乔然害怕。
“不听话的孩子，要罚，你现在足以让我不开心，乔然，我怎么和你说的。”
“自己要乖乖听话，不能让程先生烦，您是我的丈夫。”乔然说的很小声，小的听不见。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你被送到程家就已经证明一切，不听话我可随时把你送回去。”
程煜衍掐着他的下颚，语气完全就是危险。
乔然忍着疼，眼眸的泪水更多了，小鸡逐米的点头。
他真的知道了，不会浪费食物了，他不要被送回去……真的不想回去，陆阿姨会狠狠打他的，说他没用，这都做不好。
程煜衍放开他，完全忽视他可怜的眸子，起身拍了拍衣服转身离开房间。
乔然愣神的看着程煜衍离开的背影，小脑袋失落的垂下，手也紧紧的捏着衣角，变得皱巴巴。
程先生说得对，他要听话，决不能让先生赶他走。
他看着碗里的食物，拿起叉子吃着，抿着一小口的牛奶喝着，他要适应这里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厌食症也要改掉。
乔然刚吃完，就看到楼梯下来的程煜衍，他换了身西装，手上带着名贵的表，手里还提着公文包，看样子就是要出去。
“程先生，您这是要出去吗？”面对程煜衍乔然完全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说的很小。
“嗯。”程煜衍只是淡淡点头，根本没注意到乔然的样子，他今天有个会要开，公司又有一大堆事物等着他。
“那……那您今晚回来吗？”他这话说出的时候，就是带着小心翼翼，还带着小小的期盼。
然而程煜衍并没有应他，只是冷漠的直接离开。
乔然只能失落的往楼上走去，他直接躺在了被窝里，全身裹着靠在了角落里，征征的看着窗外发呆，眼眶里还有着水雾还没擦去。
这卧室里只有他自己，窗外下的雨又格外的大，硕大的雨珠拍打在窗户上，就像是打在他的皮肤上一样，让人瑟瑟发抖。
他就这样一直发呆着，窗外的雨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住在这已经一周了，他有想过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包括爸妈留给他的项链。
这项链是他唯一想念的遗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尽量的不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讨好程先生，刚那时候程煜衍不高兴了，他想要让他早点回来，这样就能……
可是连面都见得很少，而且这还是第一次和程煜衍在餐桌上一起吃，怎么不带着一点点期盼呢。
“轰隆”窗外电闪雷鸣一下的闪过房间，吓的乔然赶紧用被子盖住脑袋，他小时候就怕打雷，尤其是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
雷声再次响起，乔然整个人已经完全颤抖，让他眼眸里泪水差点流下。
这阴沉沉的房间只有他自己，不知不觉他已经睡下。
办公室里，程煜衍站在落地窗看着外面下着的大雨，环抱着臂，眼神还是那冷漠。
“程总，这是您要的东西。”于助理敲着门低着头把一份文件放到桌上，随后赶紧离开。
程煜衍回到座位上，拿起手中的协议，手撑着下巴微眯着眼睛，既然来到了程家，那自然是要做好本分，他可不想沾上什么，毕竟陆家什么样的，都知道。
第二一早，乔然悠悠醒来，被窝里还是有点微凉，他揉着眼睛下楼，望着空荡荡的周围，果然，程先生还是没有回来，只能等着什么时候见到了。
“唔，程先生很少回家的吧，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找先生呢。”乔然坐在沙发上落寞低着头想着，他昨天晚上有盼望能回来的，可是他只是一个外人，又怎么能看自己。
“乔少爷您醒了，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餐了。”管家和蔼的笑着，为他拉着椅子。
乔然乖乖的来到餐桌上，这次桌上只有他自己的，根本不多。
“管家伯伯，先生他很忙的吗？”乔然抬头问着。
“是的，少爷几乎很少回来，因为这里之前是老爷和夫人住的宅子，少爷一直住在市中心的宅子那。”管家给他放着一杯牛奶说到。
程煜衍向来很少回家，他们自然也就习惯。
先生真的好忙，那几天都没看到回来，也就昨晚一次吧，想着，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而在一旁打扫的佣人，小声议论着：“那个就是新进的男孩吧，长的好好看，唉，可惜了，我们少爷不喜欢，而且不经常回来。”
“是呀，而且他还是陆家送来的，少爷能看他一眼就不错了。”
“……”
这些议论的声音传入乔然耳朵里，让他心里一震，手紧紧抓着衣角，他们说的没错，自己是被陆家送来的，怎么可能会让先生喜欢，第一天似乎就已经要发怒把他丢出去了。
这些天，乔然要么坐在客厅里，要么就是坐在后院里看着那些花愣神，一直坐着就连天黑了也没有发现，管家看着想说什么，却止住了，暗自摇了摇头叹息。
后院的面积很大，花盆里种植的都是不同的花，尤其是从一楼向下看着一大片都是蔷薇花海，包括旁边的娇艳的玫瑰。
回到客厅里的乔然不知不觉有了困意，脑袋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但还是直接睡在了沙发上，而身上只有小小的被子盖着自己。
他想要等先生回来，因为他说过是自己的丈夫，先生的话也要记在心里。
“咔哒”门打开了，程煜衍开着灯，却看到沙发上躺着的小小的人正睡着，眼神里淡淡撇着。
似乎听到开门声的乔然揉着眼睛起来，看到了回来的程煜衍，愣了好一会才说着“程……程先生您今天怎么回来了啊？”
“怎么，你不想我回来？”程煜衍冷漠的声音开口，让乔然连忙摇着脑袋。
“没……没有的，您随时都可以回来的……”他好像又笨了，这本来就是他的家。
程煜衍脱下外套，稍微扯了扯领带，语气毫无波澜：“听管家说，你这些天一直等我？”他的话就好像明知道一样，但还是问着乔然。
乔然的小脸蛋有了红晕，只能尴尬的扣手低头：“因为我想等您回来。”
他真的想先生回来，因为这样就能商量了，他的弟弟也就有希望，自己也能。
气氛沉浸了一会，客厅里只有照着昏暗的灯，乔然抬头看不清程煜衍的表情。
难道不喜欢这样吗……乔然失落垂下脑袋。
直到程煜衍坐在了椅子上，修长的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里还拿着一份类似于文件的东西。
一时间，乔然看得愣神了。
这样高贵优雅的程先生，每一处都是显得完美诠释。
“以后你不必等我那么晚。”程煜衍说着摘下戴着的眼镜，声音清冷。
“可是……您是我的丈夫，我想等您回来的……”乔然回过神，又低下头小声的说着，还眨了下眼睫毛。
但这话程煜衍并没有听到，他把一份文件直接扔在桌上，淡淡语气：“看下这个文件，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乔然疑惑的拿起看着，上面是关于结婚协议，上面条条框框写的很详细，此外还包括安安分分做好自己。
“程先生，那我需要做什么吗？”乔然茫然的抬头，说话小小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手紧张的无处安放。
“上面写的都很清楚，你是没看吗乔然。”程煜衍双手环在胸前，语气明显不悦，搞半天，尽然没在看？
乔然脸红的滴血，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完蛋了，又让程先生不高兴了。
“你只需要做好该做的事情，做好自己妻子的义务，其他的什么不需要你。”
妻子的义务……
这词听得让乔然有些陌生还有些拘谨，怎么才能做好妻子的义务，让程先生满意。
乔然站在那看着，心里想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程煜衍抬手看了眼手表，语气缓缓道：“我的时间有限，你想好了吗。”
笨真的笨，也不知道当初为何要和陆家联姻，想到这，程煜衍眼里闪过嫌弃，还真是一个笨小孩。
程煜衍抬眼看了还在犹豫的乔然，语气淡淡：“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个弟弟还在医院躺着，而你自己又还在读书，乔然，你可要仔细想好，机会可就这一次，错过了就没有了。”
轰！程煜衍一番话让乔然脑子一片混乱，而心里也是一团的乱。
他的脸色已经白了，嘴唇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果然先生什么都知道，如果自己错过了，那么自己的弟弟就再也没办法医治了，自己也会被赶出去。
更何况只有这样，才能让程煜衍救自己弟弟。
乔然心里头一紧，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颤巍巍：“我……我签。”
程煜衍勾了勾嘴角，“协议到期，就会立马解约，你完全可以随时离开，不过……”他顿了顿，“但前提你要知道该怎么做，作为我的妻子。”
他签这个协议完全就是应付，他可不想结婚，何况还是跟陆家。
“我知道的……我会做好自己的，程先生，您放心。”
乔然紧紧握着的笔，乖乖的点头。
他一定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只要乖乖的，那他弟弟的医药费就有希望了。
“希望如此。”程煜衍丢下这句话，拿着文件起身上楼。
乔然眨了下眼睛，精致的脸蛋有着红晕，他想着，那这样，自己是不是有希望去读书，自己弟弟也可以有治疗了？
心里想着，不免有些小开心，他一定会努力的，绝不会让先生失望。
回到房间的乔然，坐在床上抱着身子在角落，呆呆的看着窗外。
“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陆阿姨有没有为难……”乔然突然把脑袋埋在膝盖里，心里的委屈也随之涌出，眼眶的泪水也流着，眼眸红红的，如同小兔子一样。
他想弟弟了，他每天都在想如何救自己弟弟，但自己却是一点也没有办法，而如今在程家，要靠着程先生。
安静的卧室里只有那小声的哭泣声传着，听着想让人忍不住怜惜，让人想安慰，但也只能自己忍着。
程煜衍把文件丢在桌上看都没看，拽下领带，手撑着额头，打开旁边抽屉拿出一片头疼药，喝着水才让自己有了缓解。
这一直是他苦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所好转，这几年靠着这些药。
他揉了揉太阳穴，便拿起睡衣往浴室走去，花洒的水一直向下落着，水滴落到他的脸上，而他心里却有种不明思议混乱着。
如同时间消磨一样，很难让人猜到，这压根不知道会过多久。
乔然醒的很早，一大早他就在厨房忙碌着，他今天要给先生做一顿早餐，希望会让先生满意。
“乔少爷，我来吧，我怕这些烫着你。”
“啊，不用不用了，管家伯伯，我没事的。”乔然连忙摇了摇脑袋，露出浅浅的酒窝笑着。
他其实不用的，可以自己完成，毕竟想给先生做早餐。
“唔，也不知道，程先生会不会满意，会不会吃啊。”乔然手撑着脑袋发呆想着，心里也有着激动。
程煜衍下楼看着坐在餐桌上的小孩，眸光只是淡淡闪过。
“先生……我……我听管家说，您不怎么吃早餐，我今天做了一点，不知道合不合您的……您的胃口。”乔然站起身手指攥着手指，结结巴巴的开口，他就是面对着程煜衍会紧张。
他心里紧张跳着，眼睛还小心的看着程煜衍，那双漂亮的眸子闪烁着，包含了期待的目光。
然而下一秒却让乔然顿时一阵失落了。
“不用了，我不吃早餐，不必给我做。”程煜衍微微蹙眉，嗓音冷若冰霜直接打击着。
他从不吃别人的东西。
让乔然期待的眸子一下的垂下，眼眶有了水雾，果然，自己做的不满意，先生不愿意吃。
“可是……您说过，这是作为妻子的义务……”乔然噙着眼泪，忍着泪水流下。
他不能在程先生面前哭，这样会丢脸的，他只能把脑袋垂的很低，而泪水却啪嗒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程煜衍看着眼前的小孩哭着，心里不知为何有些软，但他却只是稍微一下子，眼眸中还是冷漠离开了。
乔然抬起头看着桌上的早餐，擦了擦眼泪，鼓励着自己，没关系，他一定会让先生吃他做的早餐，一定可以成功的。
这样想着，他吸了吸鼻子，让自己勉强有了笑意。
随后，乔然一直乖乖的坐在后院里，他等着程煜衍回来，虽然被打击了拒绝早餐，但他不会放弃的。
微风随着吹着，还带着一丝清香，那些花摆动着，让乔然的心里有些好转，他蹲在地上看着这些娇艳的玫瑰。
他记得这些平时都是管家伯伯负责的，还要修剪这些花，以及负责程先生回不回来吃饭然后按照菜单依依制作。
乔然看着刚想触碰，便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你在做什么？”
乔然吓的立马站起身，紧张无错的低着脑袋。
“我在看种的这些花，但我没有动的。”乔然怯怯说着，怕他不相信，连忙摇着脑袋解释。
他真的就只是看看，没有动它们。
程煜衍挑了下眉毛，环抱着臂坐在长椅上，没想到只是问问，让这个小朋友害怕了？
他伸手勾了勾，乔然怯怯的走到他的身旁，暗自咽了下口水，唔难道又让先生不高兴了么。
看着他的样子，程煜衍直接长臂一伸，把他拎近一些，身子故意弯了下带着危险凑近他的耳朵：“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吃饭。”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乔然的耳朵侧，让他痒痒的，脸蛋还有些红晕，他紧张的扣着手指，乖乖点头：“我有的，我都有按时吃饭，没有不吃的。”
他的厌食症有一些好转了，而且只要不是自己不喜欢的，他都可以吃下。
程煜衍满意的勾起嘴角，好孩子就要这样乖乖吃饭，听话的孩子才能留下。
乔然两边耳垂悄悄红了，脸蛋也随即浮现一点红晕，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捏着程煜衍的衣角，“程先生，我……我可以和您商量一件事吗？”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完全就是小声，不知道会不会答应他。
程煜衍眼眸紧紧盯着乔然，那张俊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而是带着冷漠，周围安静得可怕。
尤其是那双深邃眼眸让人想要逃离。
乔然被这样看得有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难道……程先生是生气了吗。
他再次怯怯开口，两只手不知往哪出安放，“程……程先生，我可以和您商量一件事吗……”
完蛋了，先生肯定是生气了。
就在乔然失落的垂下脑袋瞬间，程煜衍清冷嗓音传来：“可以，你想要和我商量什么？”
真的？他真的可以？
乔然突然亮起眼睛，带着一点兴奋：“程先生，您不生气吗，我……我以为您会生气的。”
程煜衍失笑，环抱着臂，他为什么要生气。
“就是我想去趟陆家可以吗，程先生……”乔然越说越小，小到自己听不见，他还是没有底气。
程煜衍没有回答他，而是站起身离开了此处，他的眼眸中透露一缕幽光在眸底划过，透着深沉之色。
乔然抬起头看着愣在原地，眼里的失落感涌出，程先生还是生气了。
不过没关系，他会让先生答应的。
乔然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眼眶里泪水划过。
回到客厅里的乔然站在那看着远处坐在沙发上的程煜衍，他手里拿着报纸，修长的腿交叠着，旁边还放着一杯咖啡。
“程先生……我可以去趟陆家吗……我保证会乖乖回来，不会惹麻烦的。”乔然怯怯的走到他的身旁，紧张的扣着手指。
客厅里气氛安静，让乔然的心里再次沉沦下去。
他低低的垂着脑袋，这是他想商量又纠结的。
昨晚就已经想了，他那时候站在程煜衍房间外纠结了好久，但最后还是落寞的离开了。
“车子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程煜衍看着手里的报纸，没有抬头。
什……什么？备好了？这么说答应了！
“程先生，您答应了吗？”乔然抬起头，眼眸里带着错愕。
不会又是让他……
“嗯。”程煜衍嗓音不冷不淡。
“唔，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按时回来的。”乔然眨了下眼睛，露出浅浅酒窝，随后一溜烟的就往门外跑去，看样子就是激动的不行。
程煜衍撇了一眼跑的飞快的乔然背影，眼眸闪了下，随后继续看着手里报纸。
上车的乔然气喘吁吁的坐下，脸蛋红晕的不行，程先生还是好说话的，果然能成功。
乔然系好安全带，静静的看着窗外，他很少出门，又是被关在陆家，根本没机会，所以对外界的事物都很向往和带着好奇。
司机透过前方的镜子看着好奇的乔然，忍不住蹙眉，这就是小夫人？年纪真的好小啊。
但是好可爱！软软的一团，他忍不住想要摸摸脑袋。
车子往陆家开着有些距离，乔然有些犯困了，但他忍住困意，摇晃了下脑袋。
乔然趴在窗旁边，哈了一口气，在窗口上写着一个程字，他微微歪了一下脑袋，然后露出甜甜的酒窝，笑的极为可爱。
“乔先生，陆家门口已经到了。”
“啊，好的，谢谢司机哥哥。”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对着司机弯了下腰表示谢谢。
而车子并没有离开，而是停在某一处观察着。
乔然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打开门，脑袋往里面伸着，他不知道陆阿姨有没有在家。
“乔然，你还有脸回来？”
“嘭”的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杯子在他脚下摔过来，变得破碎，吓的乔然身子一抖。
远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旗袍，威严气息传着，周围的佣人低着头。
她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眸，藏着那满是算盘。
眼眸中还带着及其的愤怒，竟然还有脸回来？
“陆……陆阿姨……”面对着陆婉英，乔然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
“乔然，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你难道没有成功？”陆婉英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走过来，让乔然忍不住后退一步。
“陆……陆阿姨，没有的，我只是……只是回来拿东西的……”
乔然的眼睫毛眨着，手心的汗冒着，紧紧捏着衣角，冷汗不自觉从背后冒出。
他害怕陆婉英也是如此，本以为今天会不在家，可是谁也没想到居然在家里。
陆婉英冷哼一声，“是吗？我看你是没讨好程总，被赶回来了。”
“嘭”杯子再次往地下摔着，乔然下意识的竟然差点摔倒。
他真的是回来拿东西的……
陆婉英嗤笑一声，突然狠狠的拽着他的手腕，纤细的皮肤红痕印出，眼中都是鄙夷。
“没用的东西！当初我怎么和你说的？还有脸回来啊？”
手腕被拽着的疼，让乔然一下的咬着下唇。
“乔然，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啪”的一巴掌，直接把乔然扇在地上，漂亮的脸蛋随即浮现红红印记，他的眼眸恍惚之间有了水雾，浑身颤抖，震耳欲聋随即而来。
他根本不敢抬头，只能忍着泪水滑落，他真的是回来拿东西的。
“拿什么东西？当初你不是拿走了，你还有什么东西？”
陆婉英冷哼一声，坐在沙发上，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
“我……我爸妈留给我的相框还有项链，我……我想拿回去……陆阿姨求求您了……”乔然习惯性的把自己缩成一团，颤抖着身子。
他被打已经习惯，就像是认人宰割的小羊。
陆婉英却嗤笑，“哦，那个啊，我把它们丢了。”
什……什么？丢了？
乔然忍着脸上的疼痛，慢慢的爬起来，眼眶的泪水夺涌而出，摇着脑袋。
“陆阿姨，那是爸妈留给我的，您……您怎么丢了啊……”
那可是唯一的遗物，怎么丢了……
陆婉英却是笑着，只是那笑带着阴狠。
他捏着乔然的下颚，目光恶狠狠：“丢了就是丢了，你被送回来，就相当于没有价值怎么还有脸回来拿？”
“陆阿姨，求求您给我吧，我没有被送回来的，呜……”
“还敢犟嘴？哼，拿我的鞭子出来！”
她今天本就因为公司的事恼火，又看着乔然回来，肚子的火气直接上来，今天她就要教训！
“不要……不要！陆阿姨，您别打我……我没有被赶回来……”
乔然鼻尖酸软难受，整个人如同跌进深渊一样，他最怕的就是鞭子了……浑身颤抖，一进门就是挨打挨骂。
佣人低着头拿着鞭子递给陆婉英，他们只能带着同情目光。
“陆阿姨，您……您别打我好吗，我一定会讨好程总，求求您，不要打我……啊！”
鞭子狠狠抽在乔然身上，疼得他抽泣，蜷缩着身子，又是一鞭抽着，他身上的伤口直接裂了，血迹也随即流出。
刚刚两巴掌又是扇了他，耳朵就是被打的听不清，而助听器只能可怜的掉落在地上，只有一只还带着。
本以为送进程家，公司可以有保障了，结果没想到居然回来了？那不就是被丢弃了？哼，真是晦气！
她的算盘岂不是也落空。
“呜……疼…，陆阿姨，别打了……别打了……”
乔然噙着泪水，可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在脸上。他只能蜷缩着身子，只能伸手摸着两边被打的脸难受。
他努力的把身子蜷缩更小，这样说不定不会那么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