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春
小编推荐: 《鬼王被钓系反派盯上后[穿书]》 《快穿之拯救黑化病娇男主》 《[快穿]穿进童话后npc黑化了!》

精彩段落

南方的雨季很长,淅淅沥沥,唐琢不喜欢这座宅子,屋子里死气沉沉,永远笼罩着一股潮气。他从国外学成归来,前段时间刚下轮船便接到祖母去世的消息,因他在海上消息不灵通,回来时老人已过了头七入了祖坟。

他对这位祖母没什么感情,只记得乡下那座大的可怕的宅院,以及众多面容呆滞的下人。

唐守成过了头七便回到城里,又出去鬼混,成日的不在家。

这天好不容易放晴,唐琢吩咐下人将衣物拿出来晾晒,院子里架起架子,衣服一件件晾起来,风呼呼吹过,衣摆便飘起来,从中而过的下人身影绰绰。

“老爷。”有声音远远传来,唐琢站在二楼窗边,看见几个下人穿过庭院,急急忙忙赶去前厅,衣服扑了一脸,边往前赶,双手边拨弄着,像只呆头鹅。

老爷又不在家。唐琢有些好奇。

唐家这座宅邸仿古,走廊弯弯绕绕,等他到达前厅,看见几位穿着不合时宜的下人规规矩矩低头站着,旁边是摆满一地的行李。

是乡下来的老一辈的下人,还守着旧时的规律,穿着古朴老气,头发油光顺滑的脑后挽成一个髻。唐琢又想起那座昏暗庞大的老宅,好似永远也走不出的迷宫,连带着心情也突然降到了极点。

唐守成不在家,唐琢也懒得管这些事,正要转身离开却见一人从后缓缓走出。

唐琢突然想起他是谁了。

唐家是旧时代的财主,祖母很有些封建思想,这年头时局动荡,唐家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她做主从八字旺的人中选了一位出来做唐守成的继室,想要冲喜,救救日落西山的唐家。

然而唐守成花天酒地惯了,连老宅也去得少,更何况逼他娶一个男妻。

于是这位继室独自拜了堂守了空房。

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少爷。”最终还是老宅来的下人先出声,“老夫人生前交代过了,等头七一过,便让我们将夫人送来城里,这些都是夫人的行李。”她是位在唐家侍奉久的老人,说话很有些气势。

管家很有眼色的让下人将这些行李收下去,于是老宅的人不再说什么,问了好就又低着头退出去,回乡下去了。

前厅安静下来,管家和下人也退下去。唐琢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位小妈。

身量高挑纤细,穿着一身淡青色刺绣精致的袄裙,头发乌黑,衬着他雪白削瘦的脸颊,在后脑挽成漂亮的发髻,一支发簪斜插着,耳上挂着一对珍珠耳珰。

头低低的垂着,唐琢能看见他一截如玉光洁细腻的脖颈。

或许是带孝的缘故,他穿的很素净。

唐琢觉得有些讽刺,血亲的儿子在头七过后立马出去花天酒地,反而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来替她守孝。

“你叫什么名字?”唐琢问道。

他终于抬头,露出一双忧愁却十分漂亮的眼睛,眼下有颗泪痣,眉头微蹙,大概是不认识唐琢,脸上有些茫然,轻声道:“春湖。”

声音倒是出乎意料的好听,清泠泠的,像山间的泉水,有些不辨雌雄。

周遭安静下来,只有穿堂而过的风声,以及,唐琢听见自己逐渐快速的心跳声。

“跟我来。”唐琢朝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春湖有些局促,依旧站在原地,他能感受到唐家不欢迎他,从进门到现在,下人都未问过他,同他说一句话。他不认识唐琢,不知道要不要跟他一起走,他也害怕从此以后要与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一起生活。

春湖又想起奶奶生前对他说的话,奶奶是指唐守成的妈,唐琢的祖母。春湖把她叫做奶奶。

奶奶临走前握着他的手,让他去城里,把唐家当作自己家。

乡下老宅里供奉了座佛堂,临出发前,春湖悄悄溜进去,学着奶奶在佛前祷告的样子,跪下祈祷,做下人也好,被赶出去也好,但他不要学着做一个陌生人的妻子。

唐琢其实很没有耐心,但他看春湖愣在原地样子,竟很想逗他。

于是他缓步上前,握住春湖的手腕。

很细。

食指和拇指圈起来正好。

春湖吓了一跳,下意识挣扎起来,像一尾游鱼,想要从猎人手中挣脱。

“我带你去房间。”唐琢没有松手,反而更用力握住。

其实春湖对唐琢没有敌意,他从小在乡下长大,后来又被困在宅院里,整日见到的,除了下人就是唐家老夫人。

他没有这么近的接触过年轻男人,春湖悄悄抬头看了唐琢一眼,还很好看。

唐宅布局像一个缺了一横“口”字,三栋楼相互联通,唐琢藏着私心带春湖来到主楼一层最里面的房间,最主要的是,唐琢住在侧楼二层,可以很轻易地望着这间房间。

“到了。”唐琢一手握住春湖的手腕,一手打开房门,将春湖带进房间后唐琢就走了,春湖松了口气,仔细打量起来。

房间很宽敞,有一扇很大的窗户,旁边带着一间浴室。窗外是一汪湖水,碧绿碧绿的,窗边有一株很大,枝繁叶茂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树。

春湖喜欢绿色,远道而来的紧张感似乎因为这间房间而平静了些。

他在乡下也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带着沉重的年代感,窗户小而高,春湖坐在床上只能看见被雕花割得支离破碎的光线,照在春湖身上,每当这时春湖就涌上一股疼痛感,让他疑心自己也将要被割碎。

只是不知道行李放哪儿了。

春湖转了一圈,想要换件衣服,但他又不敢出去询问,外面好像是獠牙大开的兽口,要将他吞吃掉。

床倒是很软,春湖坐在床边,蹬掉鞋子,弯腰将袜子脱掉,地板冰凉,春湖赤脚贴着地,像是踩在冰面上。

“咔哒。”是门落锁的声音。

唐琢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侧着身子将锁拧上。

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

春湖有些恼怒,连忙站起来,欲盖弥彰地将裙子往下扯,脚趾不安地动了动,妄图藏在裙摆里。

行李在唐琢手里,他刚去问下人要的。

他不动声色地望了眼春湖莹白的脚趾,装作没有看见,将行李放下。

“这里面是贴身衣物,其他的下人收拾好了会送过来。”

“嗯,谢谢。”春湖强装镇定,尾音还是无法控制紧张地颤抖着。

唐琢很高大,他一走进来,房间都好似小了一圈,春湖惶惶站立着,猜测着唐琢的身份。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是谁,看样子也不像下人。

“来。”唐琢打开浴室门,将衬衫袖子挽起,“我教你用淋浴。”

在乡下,洗澡需要先烧热水,在浴盆里兑好。夏天春湖会穿着短裤下河洗澡,河水不深,清澈见底,偶尔还能捉住几条鱼。

只是到唐家后就不能这样了,老夫人说,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哪怕是假扮的女子。

浴室用瓷砖铺成,光洁照人,春湖小心翼翼地踏进来,怕把这漂亮的地板踩坏。

唐琢拿了毛巾,打开热水器,热水便从水龙头里涌出来,唐琢将毛巾浸湿拧干,又整齐的叠起来放到一边。

春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会冒热水的东西,像话本里的法术。

浴室不太大,唐琢转身就能碰到春湖,他慢悠悠地拿了干毛巾将手擦干,握住春湖的腰,将他抱起放在洗手台上。

两人靠的极近,春湖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地搭在唐琢肩头,发髻上银流苏碰撞发出细微的响声。

这声音如同定身的法术,春湖双腿分开,紧贴着唐琢的腰,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裙传来,他的手还搭在唐琢肩上,像是邀请,一动也不敢动。唐琢低头,春湖垂着眼,眼睫纤细秾艳,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蝴蝶,不停颤抖着。

唐琢能闻见春湖身上清爽的皂角味,真是人如其名,他想,果真如一汪春水。

就在春湖忍不住将要开口问时,唐琢突然退后一步,拿起还温热的毛巾,握住春湖的脚,贴在毛巾上。

湿润的热度从脚底传来,痒痒的,春湖忍不住动了动脚趾。

“光脚站着,不凉吗”

唐琢弯着腰,春湖能看见唐琢头顶有个发旋,老人说,有发旋的人都很聪明。

“有点凉。”春湖老老实实的说。

“地上有寒气,对身体不好,不要再光脚了。”

春湖不服气,想反驳自己身体很好,但唐琢还握着他的脚关心他,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说了。

挨个将两只脚捂热后,唐琢将毛巾清洗干净挂在一旁,仔细和春湖交代:“这个擦过脚,不要在用了,记好位置别拿错了。”

裙摆有些碍事,春湖两只手攥着裙子,想要踮脚走出去,唐琢在一旁洗手,没等春湖脚沾地,他一手扶着背,一手绕过腿弯,将春湖打横抱起。裙摆翩然,春湖的脚随着唐琢走路轻轻晃动着,偶尔蹭过他腿侧。

拖鞋放在柜子里,春湖肯定没有动过这个房间的东西,唐琢将他放在床边,从柜子里拿了双棉拖,走到春湖面前半跪下来,春湖心跳的极快,唐琢握住春湖脚踝,替他穿上拖鞋。

拖鞋柔软舒适,像踩在云朵上,春湖从没有穿过这么软的鞋子,他向唐琢道谢,又鼓起勇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唐琢,不用谢。”唐琢仍半跪着,抬起头从下往上望着春湖,脸上露出一丝细微的笑意,他薄唇轻启,轻声道:

“小妈。”

闻言,春湖很轻微地颤抖了下,僵硬地坐在床边,几乎不敢看唐琢。

唐琢起身,很规矩地站在一边:“休息吧,我先走了。”

门慢慢阖上,唐琢看见春湖无助地坐在床边,侧脸被窗外的光绘上一道描边,在门将要阖上的一瞬间,春湖突然转头望向唐琢,眼里水凌凌的。

门终于阖上。

唐琢站立着,头抵着门愣了半晌,伸手摸了摸胸口,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咚、咚、咚。

几乎要跳出去,跳到春湖面前去。

他又恢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走廊昏暗,有风穿堂而过,唐琢猜测待会可能会下雨。几个下人提着春湖的行李走来,看见唐琢便站在一旁行礼。

“他的东西?”唐琢不愿意当着别人的面喊他小妈。

“是,都收拾好了,管家让我们给夫人送来。”

这个称呼让唐琢心里有一丝不舒服,他皱眉,但也不好说什么。

“去。”

“是,少爷。”

下人又低着头走了。

“哎。”唐琢又想起什么,将下人喊住,“不要进房间,敲门后把东西放在门口。”

他想起春湖的样子,像只受惊的蝴蝶,他怕下人进去,会将春湖惊走。

过了没多久果然下起雨来,下人又涌出去收衣服,后院里一个人影也无。雨落在湖面上,泛起层层叠叠的波纹。唐琢站在窗边,透过繁茂的大树,能望见半扇春湖房间的窗户。

洗完澡出来,外面雨已经下大了,春湖穿着圆领薄衫,露出一段光洁的脖颈和锁骨,头发松垮垮的挽在脑后。房间里的窗户是向外推开的雕花木窗,内层嵌着玻璃。春湖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风一瞬间便涌进来。

唐琢在二楼望见春湖趴在窗边,散落的发丝被风吹在脑后,露出白净的脸庞,他似乎很享受雨水,眯着眼睛露出一个惬意的笑。

窗边的大树枝干虬结,一枝树叶斜伸过来,离窗户不远。

窗下有张桌子,春湖蹬掉拖鞋,手脚并用爬上去,跪在桌子上,一手扶着窗棱,一手向外伸去,去够那枝树。

雨扑面而来,南方的雨丝是温柔的,像在亲吻春湖面颊。他的衣服很快湿了,袖口黏在胳膊上,终于,春湖够到树枝,手用力一扯,树叶上的雨水弹了春湖一脸,几缕头发湿漉漉的贴着脸颊。

春湖笑着展开手掌,一片嫩绿的叶子躺在手心。他将叶子在身上随意擦了擦,放在嘴边,舌尖抵着叶片,一串流动的乐声从春湖嘴边吹出。

隔着细密的雨声,唐琢听不见春湖在吹什么,但他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拿树叶当玩具,唐琢只在小孩子身上看到过,他失笑,望着春湖依旧坐在窗边,穿着烟粉色薄衫,像一株生长在窗边,被雨水打湿的月季。

春风拂槛露华浓。

大约是玩够了,春湖跳下桌子,从窗边探出头,双手握住大开的窗户,往内关上。

天黑的很快,雨却还没有停,唐琢唤来下人。

“明天早餐煮些米粥,再准备些。”唐琢顿住,他不知道春湖喜欢吃什么,唐家早上习惯吃西式早餐,咖啡面包,春湖肯定是不喜欢的。

“中式点心,你看着准备,甜口咸口,肉馅的,都做一些。”

“好的少爷。”下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主家吩咐了,又不敢多询问。

“去给他送点吃的。”下人刚准备退下,唐琢又轻声说道。

唐家晚饭吃得早,春湖来时已经过了饭点,他想起那人细瘦的手腕和腰肢,难道乡下不给饭吃吗?

下人一脑门问号,疑惑道:“谁?”

唐琢面色不豫,望着下人也不说话,只是脸色差得很。

下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声答应着,冷汗都冒出来,一溜烟跑了。

唐琢醒时天刚微亮,雨已经停了,只是庭院里还湿漉漉的,唐琢站在窗边往下望,春湖的房间已经亮起了灯。

起这么早,唐琢皱眉,难道是换了新环境睡不踏实。

他快速洗漱完换好衣服,宅子里还很安静,走廊顶灯亮着,唐琢敲了敲春湖的门,房间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房门开了条缝。

唐琢没给春湖关门的机会,他顺势侧身进去反手将房门关上。

春湖没想到是唐琢,昨天下午唐琢喊他小妈记忆涌上心头,他尴尬地赤脚站立着,手攥着裤子侧边。

“又不穿鞋。”春湖见唐琢盯着自己脚看,也顾不得尴尬,急忙往床上跑,用被子把下半身盖住,他怕跑得慢了唐琢又要抱他。

唐琢意味不明的哼笑了声,他刚起床,头发还没梳,有些乱糟糟,看起来倒比昨天更好相处。

春湖松了口气,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不太怕唐琢。多年寄人篱下,春湖对别人的态度超乎异常的敏感。

但他能感觉到,唐琢没有恶意。

想到昨晚送来的饭,春湖望着唐琢,认真的道谢:“谢谢你昨晚让人来给我送饭,很好吃。”

唐琢抱着胳膊斜倚着衣柜,有些懒散,他没有接话,换了个话题:“洗漱了吗?”

春湖点点头。

“怎么起这么早,不习惯吗?”唐琢刚起,声音带点沙哑,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仿佛朋友间的交谈,是春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春湖双腿屈起,下巴抵着膝盖,眼神有些放空:“在乡下,鸡叫第一声的时候,我就要起床给奶奶做饭。”

这里没有鸡,但我还是醒了。

春湖不安地环住自己,唐琢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春湖,他甚至有些怨恨自己为何前些年不回老宅,让春湖一个人在那座孤寂的院子里待了这么久。

“以后,以后不会这样了。”唐琢喉头滚动,走上前去,他伸出手,“我带你去吃早饭。”

春湖手指动了动,望着唐琢骨节分明的手,终于抬起,像攀在树干的菟丝花般,握住了唐琢的手。

唐琢用力将春湖拉起,他的手像一尾游鱼,柔顺细腻,却终于安静在唐琢手里,春湖乖巧地下床跟着唐琢,他拉住唐琢:“我要换衣服。”

请你出去吧。

这句话没讲,春湖望着唐琢眨眨眼,唐琢却好像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依旧握着春湖的手。

正当春湖憋不住要挑明时,唐琢轻笑,双手握住春湖肩膀,将他推到衣柜前,将柜门打开,衣服整齐的挂了一排。

“选吧。”

春湖扭头,眉头皱起望着他。

唐琢脸上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他比春湖高一点,此时弯腰将下巴放在春湖肩膀上,双手不安分的环着春湖。

腰好细,唐琢神思荡漾。

俩人靠得极近,唐琢亲昵的贴着春湖侧脸,悄声道:“要我帮你选?”

热气扑在春湖脖颈,他闻到浅浅的薄荷味,春湖从来没有和别人这么亲近过,此刻唐琢环抱着他,理智告诉春湖不应该离得这样近,但想到唐琢对他那么好,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春湖脸红扑扑的,唐琢身上有股朝气,不像老宅里暮气沉沉的味道。

他悄悄将手放在唐琢横在他腰间的胳膊上,唐琢和他不一样,唐琢高大有力,而他力气小的连水桶都提不起来。果然,唐琢的胳膊健壮,温热的肌肤贴着他微凉的手。

恍惚间,春湖感觉耳垂被什么湿热的东西舔了一下,他敏感的颤抖了下,不自觉发出一声鼻音。

唐琢胳膊忽然收紧,将春湖紧紧抱在怀里,几乎抱得春湖腰有些发疼。脸埋在春湖脖颈处恶狠狠的吸了两口,春湖被吓得发出一串颤音,手握着唐琢胳膊。

唐琢像吸猫一样蹭了蹭春湖肩窝,嘴唇擦过春湖侧脸,惹得他后脖冒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快选。”唐琢催促道。

衣柜里按照颜色列了一排衣服,下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贴身衣物,清一色的浅色,看得出来收拾衣柜的人一定很有耐心。

春湖怕唐琢看到他的小衣服又要笑,手指胡乱掠过衣架,随手抓了一件就关上衣柜,着急忙慌地转身,唐琢胳膊微微拢着他,挡住他的去路,春湖倒像是投怀送抱一般撞上去。

衣服夹在二人中间,离得这么近,唐琢几乎可以吻上春湖额头。

“给我。”唐琢慢悠悠地从春湖手里拿过衣服,握着他的手腕,往床边带。

房间就这么大,春湖低着头羞得想把自己藏起来。唐琢失笑,一手搭在春湖后脖颈,将他按向怀里。春湖埋在唐琢怀里,能感觉到他心跳的震动,连带着春湖的心跳也开始加快。

天光透过窗帘,外面隐约传来下人路过的脚步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二人依偎着,春湖不敢动,唐琢不想动。

唐琢握着春湖手腕,手指慢慢上移,划过春湖胳膊,锁骨,最终来到衣领处。

天青色提花对襟衫布料轻薄,隐约透着春湖莹白的肌肤,盘花扣上镶着玉石,有些难解。唐琢刚把手放在盘扣处,春湖颤抖着握住了唐琢的手腕,春湖指尖微凉,像一块玉一样贴上。

他颤抖的厉害,有些害怕的样子,眼睛浮起一团雾气,水光粼粼,真像一波碧水。

唐琢怔怔地望着春湖,手慢慢贴上春湖脸颊,摩挲了两下,喃喃道:“乖乖。”

他把春湖拥进怀里:“不要哭。”

春湖埋在唐琢怀里,有些不好意思,鼻头红红的,狡辩道:“没哭。”

“好,没哭。”唐琢哄着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春湖脸靠在唐琢肩膀上,脸很可爱的抵出一块嘟嘟肉。唐琢搂紧他的腰,春湖能感受的唐琢的手放在腰侧,传来一点温热。从来没有人和他靠得这样近过,他有些贪恋唐琢的怀抱,从他记事起就没有人这样抱过他了。

春湖随手拿的是件月白对襟长衫,天麻布有些透但很贴肤,上面绣着缠枝莲。唐琢笑他:“你的肚兜呢?”

春湖脸一下子红了,想骂人又不知道怎么骂,犹豫了半天小声啐他:“坏蛋。”

说是骂人,唐琢简直觉得春湖在和他调情,乐得抱着春湖笑了半天,一直逗他再骂几句。

春湖不理他,费劲从唐琢怀里挣脱,去衣柜里拿了件小衣服又赶紧关上,衣服有些透,里面要再穿一层。

“我要换衣服。”春湖把手背在后面,不让唐琢看,故意板着脸,“你先出去吧。”

唐琢不说话,脸上带着点笑意望着他,春湖被看得不好意思,脸偏向一旁。唐琢腿长手长,伸手去拿春湖身后的衣服,逗得春湖左躲右闪,终于被抵在衣柜与墙的夹角处,唐琢挡着,不让他走。

气氛又变得旖旎,唐琢慢慢靠近,和春湖头抵着头,春湖手依旧背在后面,垂着眼睫不敢看他。

谁也没有说话,唐琢摸了摸春湖脸颊,顺势而下停留在衣襟处。

第一课扣子解开时,春湖不受控制地喘了口气,一只手扣住唐琢手腕,唐琢顿了下,继续解第二颗扣子。

修长细腻的手指搭在唐琢腕上,春湖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握着。

薄衫落地时,春湖下意识抱臂,被唐琢挡住了。

唐琢握着春湖腰侧,触手细腻柔滑,盈盈一握。灯光照映下,春湖简直白得发光,xiong部微微鼓起,艳色的尖尖挺立,锁骨映着一汪水,头发凌乱的散着,遮住脸侧,泪痣在发间若隐若现。

唐琢不安分地顺着腰肢往上抚摸,春湖怕痒,头一次被人碰触身体,陌生的触感让他有些瑟瑟。

“唐…唐琢。”春湖唤他,带着颤音。

“嗯。”唐琢应了声。

再往上,是一片淡粉色,其间有朵艳色花苞。唐琢拇指揉搓了下,他想,怎么样才能让花盛开。

陌生的快感席卷而来,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对春湖来说还是太强烈了。从来没有人碰过他这里,他连自渎都很少。

“呜…”春湖眼泪汪汪,像小猫一样,眼眶迅速红起来,眼泪要掉不掉,“唐琢,不要弄了。”他声音不像初见那样清冷,反而黏糊糊,可怜巴巴的。

算了,还是不要吓着他。

唐琢强迫自己把眼睛从春湖身上移开,拾起掉落在地的衣服,是件小背心。唐琢规规矩矩帮春湖套上衣服,倒是没再做别的小动作,春湖松了口气,只是胸口痒痒的,他想抓一抓,有不好意思当着唐琢的面。

当唐琢手放在春湖裤腰上,春湖像只炸了毛的猫,双手紧紧攥住裤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要干嘛!”

“你不穿裙子?”唐琢理直气壮。

说得也是,春湖还穿着睡裤呢。

春湖“我”了半天,一句话也没反驳出来,唐琢乘机将春湖裤子剥下,春湖里面还穿着很传统的白色四角短裤,双腿笔直修长,纯得要死。

“脚。”唐琢半跪着,春湖乖乖抬腿将裤子褪下,短裤裤口宽大,一抬一落间,春色撩人。唐琢幽幽叹了口气,但怕吓到春湖不敢再干些什么。

只是吻了吻春湖大腿。

春湖又吓到了,但低头看唐琢神色自若,只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了。

太好骗了,以后一定要看紧。唐琢心想。

唐琢替春湖挑了件霜青色褶裙,配月白长衫正好。春湖像是从古画里走来的人物,新时代的洪流未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头发还披散着,唐琢头疼,他不会扎头发。春湖哼了一声,自己从柜子里拿出一根木簪,在头发上绕了几圈,发髻就完成了。

唐琢目瞪口呆,春湖冲他皱皱鼻子,像是在嘲笑唐琢笨手笨脚。

换好衣服后,天已经大亮,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唐琢握住春湖的手腕,带他往餐厅走去。

唐家大的离谱,下人大概都在忙着布置早饭,这栋偏楼静悄悄的。唐琢的手宽大而温热,圈在春湖手腕上,很快便氲起一层薄汗,但唐琢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不知哪里溜进来的风,春湖耳坠被吹得晃动,冰凉的翡翠料子碰在脸上。春湖感觉闷了口气喘不上来,他还没有见过唐守成,他名义上的丈夫。尽管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碰见这个人,但总归是逃不了的,他有些揣揣不安。

转过一个蜿蜒的亭廊,眼前忽然开阔,华丽的吊顶上,挂着一朵巨大璀璨会发光的花朵,下人来来往往,端着盘子如流水一般。

春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挣扎。唐琢忽地将手握紧,牢牢地攥住春湖手腕。

“别怕。”他凑近春湖轻声道。

唐守成并不在,春湖松了口气。刚坐下来,下人就将早饭一样样摆上来。撒了桂花蜜的小米粥,炸得金黄的蟹黄酥,小笼汤包和烧卖连着蒸笼端上桌,还有几样春湖不认识的吃食,最后又端了碗云吞面。

在乡下时早饭除了面就是粥,老夫人年龄大了胃口不好,只能吃些易于克化的东西,春湖哪儿见过样式这么丰富的早饭。

饭厅飘满了香气,唐琢还在展开报纸,春湖不好意思先吃,悄悄摸了摸肚子。

在旁人面前春湖总是没有表情,但唐琢能感到春湖眼睛很细微地眯了一下。

“你先吃。”唐琢看了眼春湖,笑了。

春湖当着下人面还是很矜持的,端端正正坐在桌前,将袖口整理好才拿筷子夹了个汤包。

“里面有汤,别烫着。”春湖张嘴就要咬汤包,被唐琢拦下。

唐琢有时觉得春湖很像小孩子,不管是冒着雨丝去摘叶子,还是看见好吃的就开心起来,让唐琢觉得这才是春湖本色。

金黄色的汤汁顺着春湖戳破的小口流出来,春湖端着小碟,像只猫一样,小心地舔了一口,蟹粉的鲜甜在舌尖炸开,好吃的春湖眼睛都微微弯了下,正当他想要再咬一口时,下人突然停下来,恭敬地对着门口喊了声:“老爷。”

一瞬间春湖脸变得煞白。

唐守成今年也不过四十出头,脸色疲倦,他鬼混到半夜才回。唐琢轻拍了下春湖手臂,站起来,面无表情道:“爸。”春湖慌慌张张地跟着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春湖被唐琢挡着,露出半个身子,唐守成看了眼,不甚在意地哼笑了声:“你就是乡下送来的那个?”

下人送来咖啡,唐守成瘫坐在椅子上,一口闷了半杯,这才感觉脑袋轻松了些。他嘴里哼着些淫词艳曲,抽空看了一眼,乡下送来的继室紧紧拽着自己儿子的衣袖,头低低地垂着,露出一张如玉般的侧脸。

“哟。”唐守成咬了口三明治,招猫逗狗般含糊说道,“勾引我儿子呢。”

唐琢并未搭理,他安抚地握着春湖胳膊,低声道:“我来处理,你先回房间。”春湖大气不敢出,胡乱点了下头,想从唐琢身后偷偷溜走。

唐守成阴阳怪气地哼了声,低声骂了句方言。春湖还未反应过来,只听一声闷响,接着是瓷器噼里啪啦碎掉的声音。

餐桌是西式的实木雕花圆桌,正斜斜的倒在地上,一地狼藉。

唐琢单手把桌子掀了。

天啊,春湖心想,他哪儿来那么大劲的。

唐守成反应迅速,身上只被泼到了咖啡,一大块黄色污渍,哩哩啦啦的往下滴。下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大概是不敢参与家事,一时间竟无人上前。

唐守成正想发作,唐琢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气势凌人:“手滑了。”

语罢,拉着春湖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守成心里憋着气不敢发作,如今唐家产业尽是唐琢打理,他整日花天酒地,还要仰仗儿子拿钱。见下人如鹌鹑般埋头站着不敢上前,唐守成没好气地甩了甩手上淋到的咖啡,口气不善地骂道:“毛巾!”

唐琢拉着春湖快步走出餐厅,唐琢腿长走得又快,春湖单手提着裙摆踉跄跟上。

“不好意思。”唐琢这才反应过来,放慢脚步,春湖额头浮了层薄汗,几缕发丝黏在额角,唐琢伸手帮他整理头发,语气轻柔地道歉,“吓到你了。”

春湖摇了摇头。

“他刚说的话。”唐琢斟酌了一番,怕冒犯春湖,“你不要放在心上。”

春湖依旧摇摇头,过了会才轻声道:“你手不疼吗?”

因这话,唐琢愣了一下,好半晌才闷闷地笑出来,春湖恼怒,心想这人是不是傻了。唐琢黏黏糊糊的贴近,将手伸到春湖面前:“疼,可疼了,待会帮我揉揉好不好。”

语气调笑,哪儿有半分受伤的样子。春湖柳眉倒竖,脸色晕起层薄红,气恼地拧过脸不理唐琢,快步往前走去。唐琢像只大狗,又凑上来,春湖推他又推不开,到了房间门口,春湖站在门口不进去,故意呛他:“谢谢你,我已经到了,请回吧。”

“我手疼。”唐琢像浑身没长骨头似的黏上来,他身型高大,将春湖圈在怀里,一手揽腰,一手打开门,半搂半抱的挤进房内。

门关上的一瞬间,唐琢将春湖堵在门与墙的夹角。日头已经高了,房间内拉着窗帘,隐隐绰绰映出雕花窗框的影子。

春湖低着头,手指搅弄着衣角,有些不安。

唐琢忽然搂紧春湖腰肢,春湖吓了一跳,双手抵着唐琢胸膛,眼睛像猫儿一样睁大。唐琢下巴抵着春湖肩窝,迷恋极的样子蹭了蹭,凑在耳边说道:“帮我揉揉。”

潮湿的语气在耳边炸开。春湖感觉半个身子都要麻掉了,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又想到那张桌子那么重,说不定真的扭到手腕了。这才挣扎了一下,唐琢适时松开胳膊,春湖别别扭扭地捧起唐琢的手,说道:“过来。”

申江是一座摩登城市,春湖第一次坐车,对这个四个轮子的铁皮盒子很感兴趣,他趴在窗户上好奇地往外张望。

路上行人如织,学生们穿着蓝衫黑裙抱着书笑闹着跑过,春湖有些羡慕,他只认识很少的字,还是学堂先生看他乖巧,允许他旁听时学的。

“真热闹呀。”春湖闭着眼睛感受风拂面而来。

唐琢从身后将他搂住,轻柔地替他将风吹乱的发丝挽在耳后:“想去逛街?”

春湖摇摇头,头发蹭的唐琢鼻子痒痒的:“我有点难受。”春湖扭头,恹恹地看着唐琢,“我想......”

话还没说完,春湖不受控制地干哕了一声,他紧紧抓着车窗,指尖泛白。唐琢吓了一跳,心疼的赶紧将春湖搂在怀里,连声问道:“晕车是不是?胃疼吗?”

春湖还是摇摇头,闭着眼靠在唐琢怀里,紧紧闭着嘴巴,怕一说话就会吐出来。

最后司机还是在半路停下车,唐琢牵着春湖,慢慢走到办公楼。

唐琢的办公室在一栋三层小洋楼里 ,秘书规矩地站在门口等候,远远见着老板带着一位佳人走来,佳人穿着旧时代的袄裙,眉目如画,如同定窑最上等的白瓷。

秘书目不转睛,他敢说全申江都没有比这位小姐更好看的人了。

唐琢脸色沉下来,语气不善:“叫小姐。”

秘书连忙鞠躬行礼,喊了声小姐。

春湖很少见外男,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藏在唐琢身后。

秘书有些惊讶。唐家产业自从唐琢接手后,规矩比以前不知道严了多少倍,别说女伴了,连心腹都很少带进办公楼。

办公室大而繁复,书架占了大面的墙壁,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唐琢费了点力气,才从中找到一本地理图册,字少图多,春湖应该会喜欢。唐琢下午有文件要签,怕春湖无聊。

办公桌旁边有张小茶几,休憩用的,唐琢仔仔细细用毯子将座椅垫了好几层,才拉着春湖过来。他扶着春湖肩膀让人坐下,向人道歉:“对不起,我下午要处理事情,你自己看会书,好吗?”

春湖嗯了一声,看起来很喜欢这本书,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封面,不敢翻开。唐琢失笑,替春湖翻开书:“没关系的,在我这儿胆子大一些,嗯?”

精致的书册展开,是春湖没见过的漂亮图片,他在心里雀跃地欢呼一声,扭头眼睛亮亮地望着唐琢,笑着说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春湖的美貌会杀人,他眼睛弯弯,终于发自内心的甜甜地向唐琢道谢。

真要命,唐琢心想。

日头西斜,唐琢三心二意,一边处理文件一边偷看春湖,效率奇低,索性直接将工作推开,悄声靠近春湖,唐琢突然出声,春湖吓了一跳,歪头看着他。

“要不要我教你写字。”唐琢从身后环住春湖,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拿笔,“就写你的名字吧,知道是哪两个字吗?”

“春天的湖水。”

唐琢怕春湖看不清笔画,端端正正地写下两个大字,又重新找出笔让春湖临摹。

在乡下时,纸墨是金贵东西,春湖练习写字都是拿树枝在土地上比划,唐琢教他写字,春湖心生欢喜,小心翼翼地握住一看就很贵的钢笔,一笔一划的临摹。

见春湖写熟了,唐琢握着腋下将人提起,鸠占鹊巢霸占了春湖的椅子,而后将人放在腿上,牢牢地抱住。春湖脸羞的通红,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坐人大腿!

“春是你的姓吗?”

“我没有父母,是姐姐春天在湖旁边把我捡回来的。”春湖目光澄澈,并没有因为出身而悲伤,他认真地告诉唐琢,“姐姐对我很好的,只是,”春湖情绪有些低落,“姐姐生病了,我们没有钱治。”

唐琢满心酸楚,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连忙哄着春湖:“我有钱,姐姐还在乡下吗,我们带姐姐去看病。”

春湖靠在唐琢肩膀上摇了摇头:“姐姐已经死了。”

真贱啊,唐琢打了下自己嘴。

春湖被唐琢逗笑,握着他的手认真地说道:“我已经不难过了,姐姐说她最不想看到我难过,所以我要好好的。”

在春湖一个人生活的年月里,他要吃多少苦?过得要有多难才会答应成为一个不被承认的男妻?唐琢想都不敢想,但他庆幸,上天将春湖送到他眼前。

“我也没有妈妈。”唐琢蹭了蹭春湖脸蛋,“我的名字是她取的。”

唐琢握着春湖的手,在纸上写下“唐琢”二字。

年幼时女人也曾这样握着唐琢的手,教他写字,可以这段时日太短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隔着遥远的岁月,似乎有两段声音重叠。

“你是君子呀?”春湖看出唐琢低落,故意逗他,手指将唐琢脑袋戳远,支着头斜眼笑他,灵动娇俏。

唐琢大手捏着春湖脸蛋,将春湖捏成一个圆圆的包子,笑着闹了半天唐琢还不松手,春湖一口咬住他的大拇指磨了两下。

“咬我啊。”唐琢把牙印在春湖眼前晃了两下,“我得咬回来。”

春湖不服气的哼了一下,唐琢被他这副样子逗笑。

“还有一句话,你知道吗?”

“什么话?”春湖果然上当,歪头看着他。

“当然是——”唐琢靠得极近,悄声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话音刚落,握着人的脖子就亲上去。

嘴唇碰在一起时,如同吃到最香甜顺滑的布丁。

好软,唐琢心想。

春湖吓得睁大了眼睛,他像一支羽毛,感觉浑身轻飘飘的,手指无力的搭在唐琢胸膛。

他从来没有和别人靠的这么近过,唐琢身上清淡的木质香萦绕在鼻尖,春湖被亲得喘不过气来,控制不住地哼了一声,唐琢趁势而入,舌头与舌头亲密地挨在一起。

胳膊牢牢搂住春湖,腰间有一只手,不安分地溜进衣服里,肌肤相贴,唐琢掌心灼热的温度烫的春湖闷哼一声。

手似乎还要往上探寻,春湖害怕,他和唐琢贴的极近,挣扎间没收住力气,手扇到唐琢脸上,他吓了一跳,一动也不敢动,揣揣不安地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春湖眼睛湿漉漉,眉间带着春意,嘴巴被亲的艳红,泛着水色,唐琢只觉得春湖可爱,像被小猫挠了一下,他又贴上来,握着春湖指尖仔细看看:“手疼不疼啊?再打一下?”

唐琢将春湖的手贴在脸上蹭蹭,提出了个无理的要求。

春湖被吓得眼睛瞪圆,心想,唐琢是不是有病,怎么还有人求着挨打。

热门章节

相关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