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成了陛下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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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长秋宫最偏的院子,也不过是一间窄院但是比起冷宫还是要好很多。

叶澍渝醒来之时隐隐有小厮洒扫的声音,房门被推开叶澍渝看向来人。

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唇角两个浅浅的酒窝,虽然是小厮到没有染上皇宫内的势力。

“公子,你醒了。”

叶澍渝盯着他瞧了一会,仿佛对他的酒窝十分感兴趣一般,柳云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但是叶澍渝的目光没有恶意。

当下也大胆上前看了看,叶澍渝对他招了招手,手下意识的摸上柳云的酒窝。

但是片刻手指蜷缩又收回来,眼中都是歉意。

柳云在来之前便知晓自己要伺候的人是个哑巴,他倒是不在乎,毕竟整个偏殿内只有公子一人,比起那些后妃。

叶澍渝反倒是他见过最好脾气的人,叶澍渝在床上坐了一会便打算挣扎起身。

他虽然搬来长秋宫的偏殿,但是他没有身份。

只不过是帝王随时想起来便会宠幸的人,在后宫之内还需要自己做活计,才会有饭吃。

现在还多了这么个少年。

“公子,奴才叫柳云,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奴才便是。”

“不必,我不是什么公子。”

叶澍渝在他掌心写了几个字,柳云一脸羡慕的看着他,指尖落在掌心的带着几分痒痒,柳云一脸羡慕的看着他。

“公子您认字啊。”

“是啊,你不会吗?我可以教你。”

叶澍渝想要笔画手语,只是想到柳云可能看不懂,又低头在他手心里写了几句话。

“奴才不会。”柳云挠了挠后脑,他家里穷无路可去了才进宫当的奴才,别说是认字便是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叶澍渝起身偏殿内比不上长秋宫,但是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

叶澍渝走到桌前示意小柳过来,教他研墨。

柳云一脸惊讶的看着叶澍渝,叶澍渝手上还有昨夜被踩的伤势,未从处理皙白的骨节,现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在寒冬之时极容易留下疤痕落下溃伤,澍渝垂眸站在桌前,握住桌面上的墨笔。

叶澍渝垂眸之时,桃花眸轻垂遮住眼中潋滟的神色,仿佛如三月桃花即便是静谧也带着几分艳丽。

“柳云”柳云盯着叶澍渝的手,看着桌上的纸张在他手下逐渐勾出自己的名字。

柳云一脸崇拜的看着叶澍渝,叶澍渝缓缓勾唇笑的温柔缱绻,低头将自己手上的笔递给他。

只是两人屋内的神色都落在祁洛翊眼中。

真是不知羞耻,叶澍渝很少对他笑,可是现在却愿意对这一个卑微的奴才这般。

甚至还想要教他学会写字,他也配!

一股无言的嫉妒突然间涌上来,叶澍渝跟随他进宫的几年,对着他只喜欢静静看他眼角的红痣,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这红痣。

当初便想要舍去,只是不知鬼使神差的又留下。

屋内的笑声还在继续,祁洛翊衣袖一挥直接将门踹开,屋内的人吓了一跳。

便是叶澍渝在瞧见他的时候,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柳云连忙跪下去,时至现在他方才反应过来,他有多么洁僭越。

一个奴才居然跟主子一起习字,甚至还动了主子的笔。

“写啊,怎么不继续写了?。”

祁洛翊粗暴的将人拽到身前,疼楚让叶澍渝张了张嘴,有些害怕的看中祁洛翊,实在是不知他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朕满足不了你?你倒是与太监眉来眼去?”

一句话仿佛一巴掌狠狠甩在叶澍渝脸上,叶澍渝看了看柳云,果然从对方脸上看见苍白难看的神色。

他是故意羞辱他,甚至带着羞辱柳云,叶澍渝躲不开他甚至被抵在桌前,后腰被冷硬的桌面咯的浑身难受。

柳云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叶澍渝的挣扎让祁洛翊想起屋内还跪着一人。

当下对着柳云森冷开口“还不赶紧给朕滚,还是说你想尝尝这个奴才的味道?”

“要朕赏给你么?”这话说的阴森森霾,若是柳云还留在这里指不定要没命。

叶澍渝上前一步直接一脚踹在他身上,示意赶紧滚出去。

极为轻的一脚,若是祁洛翊动手只怕不死也得残。

叶澍渝哑着嗓子做出走的口型,柳云在宫内服侍过不少新主,自然明白叶澍渝是为了保护他。

见柳云退出屋内,叶澍渝才缓缓松了口气,只是祁洛翊低低笑出声来,带着几分凉薄让叶澍渝脊背生寒。

下一瞬间脸上火辣辣的疼,祁洛翊的力道让叶澍渝根本站不稳,整个人被甩到桌角处,叶澍渝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好大的胆子,敢跟奴才不清不白?朕是不是平日太惯着你了,现在还敢如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澍渝一只手被他牵制住。

但是手能够到桌上的墨笔干脆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大字,纸张在空中零散而落。

祁洛翊倒是没想到他现在反抗的这般厉害,原先可是乖巧的很。

屋内的动静让守在门外的人叫苦不成,陛下先前明明是要将人带走前去苗疆的,但是现在却迟迟不肯出门。

国师大人那边催的急,一时间老太监夹在中间都不知该如何。

只是屋内的动静很快,祁洛翊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神色倔强的少年,抬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嘲讽的笑了笑。

“想让他活命,你这个当主子的就要学会怎么讨好朕,不然的话,朕留着他还有什么用处。”

叶澍渝不可置信的看着祁洛翊,他与柳云只是第一次见面。

现在便成为祁洛翊要挟自己的筹码,祁洛翊身为帝王自然不会在乎一个下人的生死。

但是他那?

他真的能看着柳云一个孩子因为他被牵扯上性命吗?

祁洛翊对他的迟疑不满的皱了皱眉,直接起身“来人啊,将柳云拖进来。”

叶澍渝连忙摇头,祁洛翊本就燃起来的怒火在这一瞬间更是难以消散,一个下人他都如此,还真是不知廉耻。

祁洛翊气急一脚踹在他胸口,一时间没有收住力道叶澍渝重重摔倒在地,血迹从唇角而出染红了地面。

“自甘下贱,别装病,给朕起来准备离宫。”

叶澍渝胸口火辣辣的疼,只是喉咙之中发出的声音也只是嗬嗬的动静。

这声音让祁洛翊忍不住侧头看过去,泼墨般的墨发垂落遮住叶澍渝半张脸,他一直很好奇叶澍渝若是说话是什么声音。

长得这般妖孽俊俏,若是能出声自然也是极为好听,只是可惜,是个嗓子被毁的废物哑巴。

祁洛翊率先出门,叶澍渝不敢浪费时间若是他让祁洛翊不满意,指不定会对柳云做出什么事情。

他不能这么自私,让一个无关的人卷入进来失去性命。

只是出门他才发觉,祁洛翊他们早就上马,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也是他一个下人自然不值得帝王费心,但是看着丢下来的绳子。

叶澍渝有些戒备的想往后退,他不知苗疆与京城相隔多远,但若是行走而去。

只怕没有月余也到达不了。

他这是打算让他死。

“马车自然是给轻染准备的,至于他,一个下人罢了,自然是同行若是跟不上来,朕觉得你也不想见到柳云的尸体。”

祁洛翊翻身上马却拽住叶澍渝绑住手腕的绳子,叶澍渝在皇宫内除去他从不在乎其他人,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柳云。

祁洛翊又气又恨,但是能让叶澍渝乖乖听话,作为软肋他也不介意让柳云多活几天。

足足一个时辰,叶澍渝面上悉数是热汗,脚步踉跄跟在祁洛翊身后,只是骑在马上的人丝毫不在乎他的生死。

甚至还饶有兴趣看着他因为疲累潮红的面色,祁洛翊轻笑一声有些讥讽的看着他。

在皇宫内不还是对他百般反抗,现在可还有多余的力气?

祁洛翊翻身下马抬手掐住叶澍渝的下颚,瞧见他干裂的唇畔才恍然想起。

这已经一个时辰,便是习武之人这般都会疲倦。

更不要说他一个人没有武功内劲的人。

祁洛翊对上他不屈的神色终究还是心软几分,示意下人去拿水来,只是密林深处却传来悠扬的笛声。

祁洛翊微微眯了眯眸子,倒是没想到他出宫的消息这么快便有人传出去,只是他自认与江湖从未有过私仇。

叶澍渝下意识站直身体,草丛内甚至传来丝丝的声音,祁洛翊带来的暗卫已经将楚轻染所在的位置团团保护住。

祁洛翊更是武功高强,叶澍渝被丢在一边,有些害怕的靠在树边。

只是手腕上的绳子还被祁洛翊拽在手中。

他仿佛突然间想起来,当初祁洛翊说带他回家,说只爱他一人。

其实都是假的无非是透过他的脸去看另一个人罢了。

叶澍渝往后退了几步,这地虽然是官道,但若是躲在密林深处也是能混淆视听。

尤其是现在,只要他们疏忽他就有机会逃跑。

他不想日日夜夜放血度日,也不愿被人践踏。

从进入皇宫后他从未出过宫门,现在便是他唯一的机会。

祁洛翊下意识抓住自己手上的绳子,楚轻染身边有暗卫。

但是那个小哑巴倒是没有人管,他现在还不能死。

他死了便没有人能救楚轻染,叶澍渝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拽到祁洛翊身边。

“怎么想跑?”周围暗箭齐发,祁洛翊抽出腰间长剑直接将暗箭挑开 ,但是对方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无数暗箭冲向马车。

即便是楚轻染身边有无数暗卫守着,但是也难以震慑住失控的马。

叶澍渝眼看着失控的马匹向远处而去,当下便感觉自己手心一阵刺疼。

叶澍渝重重摔倒地上,手心在粗糙的地面擦出血痕,紫色的身影逐渐离他远去,

祁洛翊直接将他推出去,引开围剿杀手的目光自己施展轻功前去追马车。

楚轻染在马车内难以站稳身形,忍不住靠着马车边缘想要跳下去。

可是受惊的马儿跑的速度太快,不是他现在羸弱可以上前的,叶澍渝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反方向离开。

这是他唯一能离开的机会,只要祁洛翊不关注到他,他就可以彻底跑掉,也不必以男子之身怀孕为他心上人续命。

他不能坐以待毙,祁洛翊身形稳稳落在马车边缘伸手拽住缰绳,受惊的马儿即便是他亲自动手,都难以驯服。

祁洛翊掌心被勒出血迹,干脆直接用长剑挑开马车边缘的缰绳。

缓慢松开边缘之时马车的速度稍缓落,祁洛翊翻身直接抵住马车的一边。,

内力横扫之时才堪堪停住暗卫将周边长剑击落,刀光剑影之中倒没有人能注意到叶澍渝。

叶澍渝跌跌撞撞弯腰从密林深处而入,在地上随便抓了几把土抹在脸上,抬手将头发弄得乱糟糟的,俨然一副乞丐的模样。

叶澍渝大口喘息,身后已经见不到祁洛翊的身影了,也瞧不见他的暗卫。

只是即便如此叶澍渝也不敢放松,直接弯腰在密林深处而走,树木枝干在他身上划出血痕。

他浑然不觉,不敢停下休息,一旦被抓回去等待他的是什么腥风血雨。

即便是不去想也能猜到,他不甘心也不愿意。

他们离开京城并不算远,而在密林深处却与江湖相联,他不会傻到回京城自投罗网,但是天大地大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只是比其他的逃跑,此时的祁洛翊脸色铁青神色更是极为难看,这么一场小刺杀居然找不到一个活人,甚至还丢了叶澍渝。

叶澍渝是药引,若是他丢了楚轻染的命怎么办?

他留着叶澍渝的意义不就是因为楚轻染么!

“去给朕找,找不到都给朕提头来见。”

祁洛翊搂着楚轻染的腰,安抚刺杀带来的惊慌,楚轻染一身白衣神色疲倦,眼中难掩害怕与惊慌。

有些孱弱的靠在祁洛翊的怀中,在他瞧不见的地方神色晦暗难明。

“祁哥哥,我想澍渝也恶意,再说他也不会预支这场刺杀,但是对方只是放箭后便离开了,这才是最值得怀疑的。”

“澍渝又在这个时候失踪,你说会不会是。”

楚轻染的声音一顿,仿佛说错什么话一样连忙又开口

“我只是猜测,澍渝不是这样的人,他虽然不会开口说话,但是你能将他带回皇宫,必然是有过人之处。”

“他那么对你你还为他说话,轻染他只不过是这阵法的靶子罢了,更何况他居心不良,你少与他走动,你忘了他先前是怎么对你了吗?”

楚轻染垂眸有些羸弱的咳嗽一声,祁洛翊将披风给人披上后扶上马车,眼看着楚轻染疲倦的睡过去。

祁洛翊眼中闪过几分狠厉,叶澍渝好大的胆子,现在还敢直接从他身边逃跑。

他倒是想看看若是打断腿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将楚轻染安顿好后,祁洛翊的目光看向远处密林,抬脚身形消失在原地,他亲自去将他抓回来。

密林深处,叶澍渝借着月色一瘸一拐的走到石壁后面,忍不住喘了口气。

方才天色渐暗根本看不清前路,一脚踩空从上坡滚下来。

脚踝上的疼楚让他忍不住皱眉,叶澍渝躲在石壁后面打算稍微包扎一下伤口。

只是周围的脚步声传来,一时间更是大气不敢喘。

小心翼翼将自己蜷缩起来,放慢呼吸周围的搜寻声音渐渐远去,叶澍渝不敢再原地停留干脆咬牙从石壁后面探头。

瞥见周围都没有人之时,才咬了咬牙从石壁后面缓慢出来,顺着密林后的草木榻下身去一步步挪动。

叶澍渝半边身子麻木,只是即便如此也不敢出声。

足足一刻钟叶澍渝不敢吭声,在柔和的月色下一步步隐秘往前而行,额头热汗淋漓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憔悴。

叶澍渝放轻呼吸,只是树木草丛内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叶澍渝不敢出声只能硬生生往后退到石头后。

冰冷的东西缓慢的缠绕上他的手腕,叶澍渝尽量将自己蜷缩起来,不敢引起缠绕在他手腕上的东西的注意。

借着月色,叶澍渝才敢看了一眼在自己胳膊上的东西,紫色的小蛇缠绕在他手腕上,仿佛是等待自己的主人良久一般。

感知叶澍渝的气息,甚至还极为乖巧的在他手腕上蹭了一下,叶澍渝原本悬起的心却在这一瞬间放下。

他也不知为何会在见到这条小蛇后,丝毫不害怕它,甚至还觉得极为亲切。

叶澍渝手微微捏了捏眉心,总觉得自己有幻觉一般,少年清朗的声音时常出现在他耳边,也不知到底是幻觉还是如何。

叶澍渝心脏揪疼,额角冷汗渗出,眼前仿佛有幻觉一般,只是不管他如何去看,都蒙着一层雾气根本辨不清面前人的脸,

“我养的,漂亮吧。”

“我不在你身边,你带着它,叫小九,好听吧。”

叶澍渝死死咬着下唇,忍不住依着身后石头仿佛想要痛楚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躲在他手腕上憩息的银环蛇仿佛感知到什么,自他手腕研磨了一番示意他安心,只是叶澍渝浑身冷汗淋漓。

石壁后的动静在寂静的密林之中更是显得格外清晰,月色下的影子被拉长,叶澍渝身子紧绷甚至不敢回头去看。

只是对方嗤笑的声音倒是格外清晰,祁洛翊漫不经心的俯身看着石头后狼狈的人。

“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休息?”

叶澍渝往后退了一步,抵在石壁后面,祁洛翊迈步含笑俯身。

偏见他眼中害怕的神色更是极为满意的勾了勾唇,弯腰在他脸上拍了两下。

“朕找你找的这么辛苦,你说你怎么脏兮兮的?”祁洛翊漫不经心的勾起叶澍渝的手指,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什么极为简单的事情。

原先还憩息在他手上的银环蛇却突然间立起身子,直勾勾冲着祁洛翊咬过去,叶澍渝瞳孔一缩,甚至想要将小蛇抢回来。

若是落在祁洛翊手上,按照他的性子只怕会将蛇碎尸万段扔到荒山。

他也害怕这些东西,但是无端的不想让祁洛翊伤害它。

“哟,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你身上倒是让朕发现不少秘密,这东西你很珍贵么?”

祁洛翊捏住银环蛇的七寸,微微眯了眯眸子看向叶澍渝,说出的话让他摇了摇头,只是想到自己手上碍事的蛇。

祁洛翊干脆递给暗卫,自己一把抓起叶澍渝的衣领将人拽到自己面前。

“朕生平不喜欢不乖的人,但是挑断你的筋脉又太过无趣,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祁洛翊抽出帕子慢悠悠为叶澍渝擦去颈间的冷汗。

瞥见人苍白难看的神色,一时间更是极为畅快。

可惜他的耐性不好,见叶澍渝迟迟不做回应,干脆自己替他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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