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2-19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ABO 作者:快乐小鲨 主角:宿云 余径
这句话好像是点燃了余径身上那点欲望,整个空间里面的信息素在瞬间就飙向了顶点。
审讯室墙壁上的信息素检测仪器在几秒钟猛的爆裂开来,发出了嘭的一声。
透明的玻璃碎在地面上折射出有些冰冷的莹蓝色灰尘,作为被这信息素包裹着的宿云却不过是轻飘飘看向地面的残渣,便就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余径的身上。
余径的眼神就像是一匹饿狼,用垂涎的目光将宿云整个人都拆解入腹。
“我的Omega。”余径重复了遍,眼中深处的情绪却让宿云看不太清晰。
在黑暗里,余径发出一声沙哑的笑声,“这里太暗太冷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你可以进来吗?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到底想在审判塔里面得到什么,应该坐在我的面前来和我好好的面对面聊一聊。”
出自于omega的自我保护意识,宿云知道自己面对这情况时最应该做的就是骂一句这人异想天开,再立刻转身离开。
但在对上那双灰蓝色的瞳孔时,宿云鬼使神差一般停住了离开的动作。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搬着凳子坐在了余径的面前来。
余径长得好看,约摸是因为长久待在极端低温地球的原因,他的皮肤显得有些许的粗糙与苍白,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颜值。
特别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每次与人对视上,似乎真切出现的就是余径这个人本来就想表现出来的情绪,但当仔细想要去深究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眼底的感情比墨水还要浓厚,根本让人看不真切。
余径留了头细碎的小短发,唯独在颈后搭下来一缕细长的发丝,用根看起来很老旧的橡皮筋绑着。
宿云的视线在橡皮筋上停留了两三秒,就把视线转向了余径:“你现在可以看见我了,审讯是否可以继续?”
在得到余径的点头后,宿云再次开启了审讯记录仪。
在那道光线打下来的同时,宿云敏锐地捕捉到了余径低下头时候的喃喃自语:“我亲爱的,你现在简直长得和我记忆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宿云非常确信的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面前这个人,在十六岁被审判塔收养后,他的人生就是在星际联邦与审判塔里衍生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和地球上反叛军有任何的关联。
除非这个人曾在他十六岁还流落在外的时候见过他,那么非常不凑巧的是,宿云对十六岁的印象仅仅只有地球反叛军将他的家人尽数杀害的凄惨景象。
即便他们认识,也必然是水火不相容的仇敌。
宿云并不打算让这个小插曲影响到自己的心情,“第二次审判记录,开始。”
“编号0000号罪犯余径,我再次向你发问,你来到审判塔的目的与想要得到的事物是什么?”
余径懒洋洋勾起唇角:“长官,这是两个问题。”
“您应该问我,我来审判塔的目的与地球军想要得到什么,这两者可不属于并列关系。”
“是地球反叛军。”宿云纠正了余径的话,“既然你能够自己将这两个问题拆解开,那你现在想要选择哪个来回答我呢?”
“我想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就从长官您最想要听的消息开始吧。”余径说。
“事实上这次的侵入计划地球军已经准备了十年,如果您从小在星际审判塔里面长大,那么您一定听说过‘西塔’入侵。”
“当然。”宿云看向他。
这个名字宿云当然听过,西塔入侵算得上是地球反叛军首次对星际联邦产生重创的进攻入侵战争,由地球反叛军首领调配,对星际联邦进行了致命的入侵,同时深入到了内部,导致星际联邦很多秘密与研究成果丢失。
自从百年前地球进入低端低温后,地球便就不再适合普通人类的生存,大部分人追随着星际联邦转移家园,逃到了现在他们所在这座星球上,而审判塔也是在那个时候建起的。
第一批转移群众里面的精英,科学家、医生等顶端人员聚集在审判塔内,星际联邦也就此建立,以审判塔作为幸存者基地的中心,可谓是在末世穷途中散发着火热的乌托邦。
但既然是迁徙活动,那么必然会出现有人无法登上用以转移迁徙的宇宙列车的情况。
例如说老弱病残这方面的大因素,但人实在是太多了,考虑到新家园的容量以及尚未被开发出来的区域,无数人被抛弃在了地球的表面。
这段迁徙时期甚至是被人戏称,来到宇宙之前是一家三口,来到宇宙之后就只剩下一口人了。
但为了生存,谁也不会放弃这珍惜的机会。
只是在地球上面的人当然也没有就此死绝,地球表面的温度虽然是极低,但事实上在初期的时候所有人也已经做过了相应的措施,有相较于极端低温来临前时的保护措施。
被放弃在地球上的人为了存活下去,自然也就集结成了一派,初期的星际联邦并没有在意这些在地球上的同胞,但在资源上的矛盾最终还是激发了双方的战争。
从第一次地球军利用地球上落后的资源劫持了去地球上采集冰川样本的星际联邦成员后,地球上的军队便就被星际联邦打上了“反叛军”的烙印。
双方的战争一触即发。
星际联邦无法放弃在地球表面上的冰川研究,地球军也不可能放弃追逐高优资源。
在地球,地球的反叛军占有绝对的地形与恶劣环境的优势。
在新星球,星际联邦则是拥有精密的武器与人员的调配。
你来我往,一直都没有决出胜负。
西塔入侵则是在九年前,也就是宿云十九岁时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宿云还在星际军校里面完成一年级为期一个月的全虚拟战场审讯课程,当他课程结束出来的时候,西塔入侵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
作为星际军校的特优生,他有幸参与了审讯的旁听席间且抽取到亲自参与审问当中去作为履历经验。
而在当时,他最想要审判的人,就是那位神龙不见首尾的反叛军首领。
西塔入侵之所以到现在都被记录在星际军校的战场必修课中,也正是因为这位反叛军的首领。
在百年灾难长久存在时,不论是地球军还是星际联邦,花费了心血也不过是找到了两颗能够替代地球环境的星球作为生存基地。
一颗就是审判塔现在所在的新星球,另外一颗便就是西塔星。
在先锋队的探索中,先锋队发现西塔星的生活环境以及氧气含量虽然很适合人类的生存,但在短期内发生的灾难并不适合人类建设基地,同时磁场分布不均,并不适合大型的迁徙飞船队伍降落,当年前去进行勘测的几位科学家都险些因为磁场问题被宇宙风暴撕碎,所以西塔星也被戏称为死亡星。
而那位地球反叛军的首领却凭借着高超的战术分布以及调配,将三天内完成了全队伍在西塔星的暂留计划,随后从星际联邦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悄无声息地迈了进来。
西塔入侵毁坏了星际联邦近三层的防护罩,审判塔内的机密文件更是损失大半,除去资源之外,还对于审判塔塔内的核心文件进行了复制。
没有人知道那份核心的文件里面到底记录着什么,会让那位首领无比在意,作为机密文件,星际联邦以及审判塔内无人去追寻里面的具体内容。
而在同时间,审判塔内的审判军们也在最迅速之间将审判塔包围,可谓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既然您知道的话那就好办了。”余径说。
“你作为审判塔的内部人员,应该对于西塔入侵知之甚多,那份机密文件对于审判塔来说应该是犹如灭顶之灾的存在,他们严防死守了七天,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的呢?”
男人的声音沙哑,在问题尾处还微微上挑。
面对这个问题,宿云静了会儿,才继续说:“没有人出来。”
“你们的那位首领,就像是塔里的鬼魅,带着审判塔的机密,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当然是鬼魅了。”余径笑道:“尽管他当时也才十九岁,但是不论是在执行力、勇气还是决策上面都远超过无数受过精英训练的联邦军队以及地球军。”
“也正是因此,他才能握住审判塔的秘密存在于审判塔内这么多年。”
“他就是审判塔以及所有星际联邦高层眼里面的一根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不敢用这位天才的命去赌博他是不是将复印的机密文件藏在某处,等着他的死亡而蓄势待发。”
“又恐惧于这个闷气的定时炸弹随时会把他们炸得粉身碎骨,知道为什么我们隔了这么多年才会再次对审判塔发起袭击吗?”
余径偏偏脑袋,发丝从他的鬓角垂落,迷人又危险。
这句话所包含的信息量让宿云感到一阵不安,审判塔近十年的平静也许会伴随着面前这个到来的人而被打破的思想将宿云包裹着,他目光凝重,对于接下来的审讯也失去了兴趣。
常规的审讯方式应该到此结束了。
“因为我们的首领就是悬在审判塔以及星际联邦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的一呼一吸在日日夜夜都游走在那些大腹便便的人形怪物的皮肤里,唯恐在哪一天,这审判之剑便就会斩断他们的脖颈,夺取他们的性命。”
嘎吱——
宿云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满带审视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薄唇轻启:“看来你对我很坦诚,我的alpha。”
“当然,我亲爱的。”余径视线转动:“别藏了,我看见你手中的针管了,你现在可以为我抽血了。”
这样坦诚的态度让宿云无言,他重新拿起针管靠近对方。
猩红的血液逐渐填挤压掉针管里的空气。
余径稍微别过头,对宿云耳语道:“我们从不是敌人。”
“但至少目前还是。”宿云将抽血的针管放进保存器皿中,再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顶级alpha眼里的偏执与疯狂被压缩着,深深印入到了宿云的眼中。
电梯门再次打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栗色卷发beta正双手抱臂靠在墙壁上。
眼见着宿云走出电梯,他便就扶着眼镜重新站直了身体,言语里面还带着调笑:“哟,这谁啊,这不是我们的宿大长官吗?怎么样?这才一个小时就出来了?”
“不要说的我好像是去最底下和人幽会,然后和我约会的那个alpha还很不行一样。”宿云把手里面装着针管的保温盒拍到了那男人的胸口。
他瞥了眼男人心口前方别着的银色铭牌,狄河两个字被端端正正镌刻在上。
这话反倒是让问话的狄河来了兴趣,他抱紧手里面的透明保温盒再把宿云上下打量了遍:“那你的意思就是那个alpha很行咯?长官,我很想听全部细节,最好够下流。”
宿云磨了磨牙,他憋足了气,才是怒骂:“滚蛋。”
“别啊长官,你可是三好学生,怎么能骂人呢?”狄河乐呵呵的,鼻尖动了动,却是突然皱起了眉头。
他抱着保温盒,用审视的目光把宿云上下打量了个遍,最后才是微微一挑眉头。
“哟……”
“宿大长官。”
“发信期到啦?”
短短的三个断句立马就换来了宿云的一记眼刀。
宿云抬手摸了摸后脖颈的抑制贴,这是审判塔开始向星际军校招收Omega后为Omega发放的抑制信息素外用药,相对比现在在幸存者基地里面流通的抑制贴效用要好用上很多倍。
宿云的Omega腺体虽然遭受损坏,但大部分对于他来说只是个人的影响,比如说闻不明白其他alpha的信息素,不会太过于受到alpha信息素的干扰。
又比如说是他的发信期通常总是要比他人来得要绵长,且信息素总悄无声息,层层叠加。
如果说其他Omega在进入发信期的身体反应是犹如洪水开闸,那么宿云的发信期就是细水长流,在不知不觉中低头一看——湿透了。
宿云的第一次发信期是在星际军校的双人宿舍里,当时作为医学临床研究系的狄河是他的室友。
他本来以为自己只是因为过度的训练与期末压力而疲惫发烧,但狄河这个beta却比他更早一步意识到整个房间里面已经将近溢满了老旧书籍的油墨味并及时打开了宿舍里面的空气净化器,这才避免了宿云信息素外露的灾难发生。
可以说宿云对自己发信期的认知全部都是来自于狄河这个人,也是狄河教宿云如何适量注入抑制剂规避信息素的失控与突然爆发。
从某种方面来说,狄河背宿云的发信期时间应该是比宿云自己要准确的。
即便如此,狄河本身却和自己不是什么至交好友。
他们两人在学校里面的就读系不同,课表不同,宿舍又是单间的双人宿舍,时间总是岔开。
宿云也亲耳听见狄河对因为伪装alpha进入军校被发现的Omega评价。
“这些Omega可悲又可笑,就算是伪装成了alpha进入了军校又怎么样呢?难道他意识不到自己就是披着狼皮混入狼群的小白羊,随时都会被人给吃干抹净吗?”
“不管那个Omega在校的成绩怎么样,那个Omega都完蛋了。”
也许是医者见多了这样的场景,狄河对于ABO性别差异下产生的灾难并不能产生丝毫的同情。
宿云也仅是听他说话,却并不会深入去了解他的想法,他们两人就是两座建在同一河道的拱桥,会认识,但绝不会融入彼此。
宿云把手搭在自己脖颈后面也跟着动了动鼻尖——同样的一无所获。
但是从小腹处积压着的热流与酸胀感觉正一次次在他的身体里面冲撞着,让他的喉咙也变得无比干渴。
“我记得你的发信期不应该是在三天以后吗?”狄河眼里面带着戏谑凑近又动了动他的鼻尖:“你的味道让beta都可以闻到了。”
“你是狗鼻子才能闻得到。”beta嗅不到信息素,这是常识。
回答的时候宿云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耳鸣,他可以感觉到由腺体逐渐支配的身体开始有些发软,连带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发热。
“可能是因为过量摄入alpha信息素的缘故。”宿云答:“狄河,我的抑制剂用完了。”
狄河“喔”了声,心不在焉地继续说:“这两天审判塔里面都因为这位顶级alpha的自首忙的乱套,后勤那边的物流也出了些问题,抑制剂这东西恐怕你今天是拿不到了。”
这遗憾里面还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态度让宿云巴不得掐死他。
考虑到自己现在有求于人,宿云强行压下想要抽狄河一巴掌的心情,他咬牙切齿:“……大概什么时候能拿到?”
Omega想要自己度过完整的发信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必须在发信期开始前使用抑制剂遏制发信期的进程。
“你现在不是已经开始进入发信期了吗。”狄河上下扫了眼宿云:“抑制剂晚上就能到,阻隔剂就要明天了,你进入发信期后就只有阻隔剂能中途打断发信时间,而且后遗症很大,很容易让你下个月整个发信期都乱成一盘沙呢。”
嘭!
回答狄河的是宿云钻进审判长个人休息间的重重关门声。
狄河站在门口往后退了步,他看着那扇门:“嗬!发信期的Omega脾气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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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云顺手打开了个人休息室里面的空气净化器,避免Omega的味道泄出。
发信期的到来对于他来说是一把钝了的刀,在他的血液里面来回磨动,宿云将后脖颈贴着的抑制贴揭下,瞬间,旧纸张的油墨味就快速渗透进了空气里然后被净化成新鲜空气。
作为被审判塔收养的孩子,他的家就是这个小小的个人休息室。
薄薄的汗水覆在皮肤上,发信期的折磨让宿云的不适感达到了顶端,他强撑着有些发软的身体将审讯记录同步上传到了审判塔后台,再穿过满地的军事书籍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了一管抑制喷雾。
喷雾的效用很短,对正处于发信期间的Omega来说用处更是不大,顶多算得上是一个心理安慰。
做完这一切后,宿云便就钻上了床,把一个枕头夹在自己腿间上就很是惴惴不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宿云睡得并不安稳。
大概因为这次发信期的到来并非是正常的发信期时间,而是被审判谈底端那个顶级alpha引诱发信。
宿云的梦境里几乎全部都是那阵凛冽的冬日味道,男人的脸实际上并不清晰,唯独那双浸着笑意的灰蓝色眼睛在梦里反复上下。
宿云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变成了一团可任人揉捏的泥团,在信息素的影响下被揉圆搓扁着,那只还带着针孔的手握住自己,紧紧抱住他,禁锢住他,将他变成裹满奶油的面团,又把被发信期折磨的他弄得满脸泪水,最后他就变成了一条柔软的毛巾,在那个名为“余径”的alpha手中轻轻一拧都能溢出水来。
宿云头疼欲裂,他从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床头柜被带着震动了好几声才伸出软趴趴的手臂挂断了通讯仪。
当他睁开眼时宿云便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尽管身体的燥热还没有褪去,他还是坚持着坐起身,掀开被子——床单上的水渍以及还没来得及更换下的睡衣裤都湿得一塌糊涂。
……这该死的发信期。
……更该死的信息素。
……还有最该死的alpha。
宿云用深呼吸的几秒钟强迫自己接受下现在的情况,再捞过通讯仪重拨了过去。
狄河的头像不过在空中闪烁了几秒,那头就传来了他十分欠揍的声音。
“嗨~大长官~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做春梦?如果有的话我要听全部细节,最好够淫。荡。”
他妈的,本来发信期就烦。
“……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个打电话来的话,我先挂了。”到底还是多年的修养让宿云并没有直接破口大骂,他用冷淡的声音警告说道。
狄河贱笑了下,“我可是来给大长官你排忧解难的,抑制剂还有阻断剂都到了,三十分钟前我顺路丢了几瓶在你休息室门口,你记得拿。”
听见这话宿云的心情才是好了些许,他短叹了一口气,将通讯仪贴在耳侧,再拉开了休息室的大门。
正如狄河所说,在他门前确实多了一个银白色的铁质密码箱,在宿云输入自己的生日后,密码箱应声打开。
说是几瓶,但实际上早已远远超过了平常审判塔的月发放量,狄河将抑制剂与阻断剂分别摆放过后还在上面用标签贴上了使用日期。
“还给你做了个以后万一信息紊乱时的注射调配方式。”大概是觉得时间差不多,狄河那边又响起了动静:“怎么样,哥是不是很贴心?就这还不给哥说你的春梦内容是不是有点过分?”
宿云道谢的话到了嘴边就又被堵了回去,他含糊不清地“嗯”了声,便就先抽出了其中一管阻断剂。
“对了,大长官,你今天拿来的血液分析我们研究所这边已经全部都做完了,知不知道我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宿云本想说自己不关心,但不知怎么的,脑海里面又一次浮现出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问:“什么?”
狄河笑了两声:“从血液中抽取出来的信息素匹配来看,你和现在下面关着的那位的信息素达到了百分之百的重合。”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大长官。”
宿云没说话,反倒是狄河在通讯仪那头滔滔不绝。
“这意味着,一旦你与他完成结合,你受孕的几率也是百分之百。”
“咱们审判塔的王牌审判官,您可千万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