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2-17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Cuou 主角：许聿 许弋
许聿在出门前还犹豫了下要不要吃几片维生素，但最后还是放下了。他不喜欢那个味道，进到胃里后存在感尤为明显，会让他反胃。
他照例去到楼下的便利店买点什么想当作早餐，却在货架前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说实话，他并不意外许弋的出现，甚至他觉得许弋的出现有些过于晚了。许弋还穿着和那晚一样的衣服，但在他看见许弋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转身想要逃走。
许弋从货架上拿起一个他常买的餐包递了过来，如同一个普通的哥哥那样，“小聿，哝，你喜欢吃的。”
许聿并不接，平静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弋也不恼，将餐包硬塞进他的怀里，悠悠然说道：“我想做什么你不清楚吗？”
许弋的目光直勾勾地锁紧了他，眼里的意味太直白分明。确实，许聿是知道许弋的意思的，从五年前就知道了。
许弋喜欢他。
但许聿还是装听不懂道：“我不清楚，我为什么要清楚？”
许弋轻笑了声，宠溺地说：“好好好，你不清楚。”
许聿实在没空陪许弋上演这种兄友弟恭的场景，他们早就不是可以如此平静地聊天的人了。他好声好气地劝说着，“许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理论上你现在还应该在参军，你忽然回来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不是吗？”
“谁说没有好处？”
许聿挑了挑眉，等待着许弋的结论。
“我来找你当然是因为我想见你，而你也需要我。”
许聿被这番大言不惭的言论气的脸都有些发红，“我不想见你，也不需要你。”
许弋煞有其事地摇摇头，肯定地说道：“不，你需要我。”
许聿气得发笑：“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就是知道。”
许聿不想在跟他掰扯这些，直截了当地问：“我还要工作，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说废话。你要怎么才能走？”
许弋从许聿的手上抢过手机，不知道怎么就输对了密码，将自己的手机号存了进去，然后抛还给了他。
“别我走了就拉黑，要是让我联系不到你，你应该不希望我直接找到你公司去吧。”
许聿咬牙点了点头。
许弋摸了摸许聿的头，叹息道：“真想把小聿关起来，毕竟小聿实在是太可爱了，哥哥一个人看就够了。”
许聿很清楚许弋并不是说笑，他早就知道许弋什么都做的出来，低骂道：“疯子！”
许弋笑了笑，并不反驳，“去上班吧小聿，下班和哥哥好好聊聊，哥哥等你。”
许聿攥紧拳飞快地结账，然后上了楼。最后他还回头看了眼，哪怕隔的很远，也能看清许弋正站在便利店门口目光灼灼地望向他。
他进门打卡时正好撞上了一个女生，他压了压心里的波动，“抱歉。”
“没事没事。”是林雅沫。
许聿再次表达了歉意：“真的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急了，你没事吧？”
林雅沫羞涩地看了他一眼，“真的没关系，我们......交个朋友可以吗？”
许聿愣了愣，哪怕他在感情上再迟钝也能看出眼前女生的心思，但他撞人在先总不好给人冷脸。“当然可以。”
两人又扯了几句，才各自回了各自部门。
许聿刚回到工位上，小白就调侃道：“我刚看见了，你和隔壁部门儿那个小美女在说话，这不就是艳遇吗？”
许聿没有心思和小白谈笑，几句话就带过了，然后他看向手边的餐包，却没有一丝食欲，反而阵阵发呕。
许聿将餐包递给小白说：“你吃吧。”
“你不吃吗？我看你都没吃早饭啊。”
“我不吃了，没胃口。”许聿笑道，见小白并不接过又说：“拿去吧，我真的不想吃了，你不吃也是浪费掉了。”
“那好吧，一会儿你饿了的话我请你吃饭。”小白这才接了过去。
许聿点头答应，然后就投身在工作里，但没做一会程序就望着电脑发起了呆。
“小聿，我喜欢你。”
“哥哥喜欢你，你也喜欢哥哥对不对？”
“想和一个人一辈子在一起，那就是喜欢。”
“和哥哥说，你也喜欢哥哥。”
“真乖，哥哥最喜欢小聿了。”
许聿的手猛地一颤，保温杯里的茶水就这么泼洒到了桌面。他急忙抽了许多张纸巾全部扑盖在被弄湿的纸张上，一下一下地擦着。
“你没事吧？”小白侧过头问。
许聿摇摇头：“没事。”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没事。”
小白叹了口气，起身又去印了一份回来交给了许聿，许聿感激地笑了笑。
许聿望向玻璃窗外，克制不住心底升腾的恐慌。只要想到许弋可能还在楼下的某个地方，他就心跳加速，完全控制不了。
他不断安抚着自己，默念着没事的没关系。可他自己清楚，他拿许聿一点办法都没有。
许弋就是一个疯子，他什么都干的出来。哪怕他承诺了今天不会闹到公司来，以他阴晴不定的性子，也难保哪一天会捅出来。
这份煎熬一直持续到下午，午饭他都没有心思去吃了，就这么饿到下班。
许弋的电话如约而至，许聿深吸了口气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许弋暧昧又低沉的声线传了过来：“小聿，下班了？”可惜再动人的声音许聿也忘不了那是许弋在说话。
说真的，许弋从他认识起就是一个十分耀眼的男生，长相出挑成绩优越，虽然为人冷淡了些，但是这都不妨碍他极受欢迎。而他只是一个长相普通性格懦弱的小孩，许弋当初是看上他什么了？
许聿沉声道：“嗯，你在哪？”
“你说我在哪我就在哪。”
许聿头都大了，他没想到许弋还有心思和他玩笑，“别说胡话了，我公司隔壁两条街有一家咖啡馆，位置我发到你手机上，一会儿见。”说完他不给许弋讲话的机会就按断了电话。
虽然他知道让许弋不再缠着他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想说开，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
等他驱车赶到时，许弋已经在门口等待了。他在人群中仿佛知道他的到来一般猛地回眸，朝着他温柔地笑着。
许聿眼睛微眯，如果不是他知道许弋本质上就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这一幕倒是十分岁月静好，就像以前一样。那一瞬间他都有些怔愣，下一刻仿佛就要听见自己高兴地唤声“哥”，然后跑过去拉住他的手。
许聿慢吞吞地走了过去，许弋笑着想摸摸他的头，被他本能性地躲避。可许弋没有丝毫尴尬，许聿也并未放在心上。
许聿率先推开门：“进去说。”
许弋恨不得将身子贴到许聿的后背上，紧紧跟着。
许聿仔细看了看上方的饮品单，冲服务生说道：“您好，一杯冰美式，还有......”然后转头看向许弋：“你喝什么？”
许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台上，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高兴说：“小聿喝什么哥哥就喝什么。”
许聿深吸了口气，又冲着服务生小姐说：“两杯冰美式吧。”
那个服务生小姐神色莫名地看了看许聿，将牌子递给了他，“好的两杯冰美式，您找地方坐就可以了。”
许聿找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坐定，那个位置十分适合交谈，靠近门也是个便于逃跑的好位置，他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许弋坐在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的他毛孔不寒而栗。实在忍不住，他问道：“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许弋真诚地赞美道：“小聿真好看，当然要多看看了。”
许聿冷冷地望向他，许弋叹了口气又说：“那么久没见了，哥哥真的好想你。多看看你又怎么了？”
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两杯饮品放在了许聿面前：“先生您的两杯冰美式。”
许聿微微笑着点头，“谢谢。”
一低头，许弋眼里满是威胁地盯着他，不爽道：“你对一个陌生人都能笑的那么开心，对我就不行？”
尖锐的语调瞬间打破了表面的和蔼，许聿并不想与他争论这些，将一杯往他那边推了推，还堪堪擦过了许弋的指尖。
太凉了，冷的他不由得一缩。
明明是酷夏，眼前的人还穿着厚重的衣物。店里的空调开的十足，他还是几分燥热，可他却没有一丝温度。许聿忽然有些后悔给他点了冰的，但瞬间他又懊恼自己为什么还要关注这么一个疯子。
许聿在桌面下的手搭在腿上，有节奏地敲击着腿面，这种焦虑象征着他远远没有面上的不为所动。
许弋很快地又自我调节过来，眯起眼喝了一口许聿递过来的咖啡，“小聿，你以前和哥哥可是有很多话要讲的，怎么不说话了？”
许聿清了清嗓说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许弋的笑容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呵，小聿你可真明白怎么惹我生气，不过哥哥是永远不会生你气的。”
许聿端起冰美式灌了一大口，仿佛那样能压下他心里的急躁，他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许弋又笑，“你怎么还不知道学乖呢？我怎么可能放过我的小聿呢。”他想了想，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个建议：“要不这样吧，你杀了哥哥，哥哥死了就不能再来找你了。”
那话说的如同真的在认真建议一般，没有任何的停顿，末了许弋还神色慵懒地靠在沙发座上，兴致大好又喝了一口。
许聿不可置信地低声念道：“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许弋莞尔一笑：“开玩笑的，哥哥怎么舍得让小聿手上沾染鲜血呢。”
许聿感觉再在这里多呆一刻都要变得不正常了，他怒道：“许！弋！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许弋还在笑着：“小聿，你怎么急了啊。”
这幅无谓的态度值得彻底让许聿崩溃，但是他并没有显露出来。多年的社会打拼已经让他沉稳了许多，说好听叫沉稳说难听就是学会了虚与委蛇的那一套。
瞬息间，许聿收敛起了情绪，抬头和许弋对视着。
许弋的眼里一如既往的深沉，密不透风的情意和不顾一切的疯狂相互交夹，撕扯着在眼里酝酿成一团汹涌的风暴。
许聿每次看都会被震惊到不敢直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哥哥对自己抱有的爱意，或许更接受不了自己......
四目相对的沉默持续了一阵，许聿才开口说：“聊聊别的吧，你在部队过的怎么样？”
许弋难得语气带上了一丝诙谐：“还不错，在哪不都是混日子。”
他似是不想多说，许聿甚至都能猜想出他的下一句会是：只要不在你身边哪里都一样。
但许弋没有，他拿吸管一下一下搅动着杯里的咖啡，问道：“小聿最近呢？过的怎么样。”我不在你过得好吗？
许聿淡淡地答道：“我挺好的。”你不在我就一切都好。
“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在公司呆的很好，最近上面打算给我提薪。”许聿很满意现在平淡的日子，所以他绝不能让许聿影响他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许弋听懂了许聿话语里隐含的警告，吸管将戳的杯壁咣咣响，笑着问：“那生活上呢？小聿没谈恋爱吧。”
许聿手攥的很紧，一字一顿地说：“没、有。”
许弋一副了然的样子，开心地说：“我就知道小聿只喜欢哥哥。”
许聿冷笑一声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早晚是要恋爱的。”
许弋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空气瞬间凝住，许聿防备地看向他。但许弋忽然笑出了声：“没关系，小聿就会跟哥哥开玩笑，不要故意惹哥哥生气啊。”
许聿实在受不了了，严肃地和许弋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这么幼稚了，我现在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你来找我就是和我说这些无聊的事吗？”
许弋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明明你也很想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就不承认呢？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许聿被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语塞到哽住，起身就往出走，“那我们没得聊。”
奇怪的是，许弋并没有追出来，但许聿却一直能感受到背后仿佛快被烧穿的温度。
服务生收拾桌面时看着一杯一口未动一杯已经见底的杯子，将两个都收了回去。
许聿回到家就一下瘫倒在了软椅上，他感觉到自己的上下颌正打着颤，合不拢的失语感从喉咙管清晰地传达给了他。
手机不停地震动着，许聿按开屏幕看着大大的“哥哥”二字，直接按断将手机砸到了地上。但手机并没有砸坏，震动声并未停止，依旧一阵阵的响起。
他坐在椅子上目光滞向了手机，它正砸在一层毛毯上给垫着。
他还记得那是他转正后收到的第一笔工资买下的，想给他的小出租屋添些温馨。那时候他刚毕业没多久，一心只想远远的离开那个腐败透了的家。
他还记得当初的感觉，他将这个价值两个月工资的毛毯铺在地上后，一瞬间的欣喜过后，是无尽的空虚。
他最终还是走过去拾起了手机。
许弋温柔地唤着他：“小聿。”
许弋永远是这样，明明刚还不欢而散，现在却营造出和煦的氛围。哪怕争吵就发生在上一刻，他也能瞬间变脸当没发生。
许聿沉默了一会回道：“什么事？”
“你回家吃饭了吗？”
许聿看了看冷炙的锅，“吃了。”
许弋遗憾地说：“那好吧，哥哥本来还想给你送点饭呢。小聿以前可是很喜欢哥哥做的碗蒸了，每次都吃好多。”
许聿喜欢吃碗蒸，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但许弋并不会做饭，是为了他特意去学的。说实在味道算不上特别好，但许聿当时还是很高兴，一口不剩地全部吃完，甚至好几次都因为吃太多了闹胃痛。然后许弋会弹弹他的鼻子骂他是猪，他则吃过药后安心地享受着许弋揉他的肚子，偶尔被挠两下痒得咯咯笑。
毋庸置疑，那时候的许弋是个很好的哥哥。
许聿的话里终于染上了一丝温度：“不用了，你多关心自己吧。”
“我有什么需要关心的，小聿要是在意可以替哥哥关心嘛。”
许聿的眉头向下压了压，忍住自己顶回去的冲动，“你还有事吗？”
“没什么事，哥哥就是想你了......”许弋的声音忽然低沉下去，“小聿，哥哥很想你。”
许聿不语，他的胸口闷得喘气都困难，许弋话语里的认真让他胆寒。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两人走到这个地步。但许聿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许弋不会放手。
许久后，许聿淡道：“不早了，睡觉吧。”
许弋难得没有再纠缠什么，一阵电流音穿入耳蜗过后，许聿听见许弋说：“晚安，小聿。”
“.......嗯。”许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的光亮消失，没开灯的屋内变得格外晦暗，烟雾在天花板上聚集成一团团，直到烟火燃尽，才堪堪消散。
隔天清早，太阳才将将露出来，许聿就醒了。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起身从床头的维生素里吞了三颗，进到厕所洗漱。
许聿望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紧绷的脸，一时间都没能分辨出这是自己。眼下一片乌青厚重的黑眼圈，嘴唇干涩还有些起皮，还好头发虽然掉的多，但没怎么秃。
他苦中作乐的笑了声，这要是个光头一定是个标准的程序员。
许聿没睡好这件事太明显，好几个同事看见他都调侃着说让他好好休息别熬太晚，许聿只是一笑带过。
小白还说：“哥，要不是我知道你这老干部的生活作风，我还以为你昨晚过夜生活去了呢。”
“就你嘴贫。”许聿听完就没好气地拍了拍小白。
电脑上的代码飞速运营宣告着今天许聿工作的结束，他退出编译器伸了个懒腰，看了一圈周围加班的同事们才发觉自己的速度算是很快的。屋外的天已经黑了，一看表已经八点。
“你给我看看这个哪里出问题了？”小白扯了扯许聿的衣角。
许聿凑过去改了几个字符，“你再试试。”
成功运行后小白忍不住爆了句粗，然后由衷地说：“你真牛，万恶的c语言我怎么就整不懂。”
“行了，小问题都是。”许聿在工位上收拾着东西，等待着小白一起下楼。
电梯上小白兴致勃勃地说：“你今晚没别的事吧，一起吃个饭吧哥。”
许聿应了下来，“想吃什么？”
小白想了一会儿，“碗蒸怎么样？他们家那个扣肉真的特别特别香，光是想想我就快要流口水了。”
许聿脑海里反复捕捉着“碗蒸”二字，丝毫没有听进去小白后面的话。他瞳孔瞬间缩小，像是被什么骇到了一样，小白唤了他好多声才恢复正常。
小白看许聿费劲才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皱眉道：“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改天也行。”
许聿摇摇头，“没有，去吧。”
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步行街，刚下班的人来吃饭的人比比皆是，他们有些艰难地穿过纷乱的人群。人越多许聿越敏感，生怕许弋会突然蹦出来。但还好，直到他们走进小白说的那家店寻了个地方坐下，许弋都没有出现，这让许聿松了口气。
小白接过菜单就勾画起来，点了一通后还忙活着张罗，“哥，你快点啊，想吃什么快点。”
许聿婉拒了，“不用，你点就好。我也没来过这家，你点你觉得好吃的就好。”
等到菜上齐，小白迫不及待地就向着热气腾腾的碗蒸肉动了筷子，被烫的捂着嘴咕囔，还不忘说：“你快尝尝。”
许聿尝了一筷子，入口即烂的软糯刹那就在舌尖化开。
“怎么样好不好吃？”小白笑盈盈地问。
“好吃。”许聿又加了一筷子。很好吃，但是就是感觉差了点什么。
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什么后，许聿瞬间就被呛得咳了两声，小白赶忙给他倒了杯水，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顺下气。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和许弋相关的事情，许弋这个人对他来说就是震撼而荒谬的存在。他对许弋的一切抗拒都像一拳揍在了棉花上一样，他还试图希望许弋能善解人意地跟他一刀两断，这么看，其实他自己也挺荒谬的。
许聿的脸因为呛到涨得通红，小白打趣道：“你这会儿脸色可比刚才好多了。”说完还咯咯笑着。
许聿也被跟个开心果一样的小白逗的忍俊不禁，问道：“我之前脸色很差吗？”
小白咽下嘴里的东西，言之凿凿道：“真的，你最近感觉就是没休息好，一点精神都没有。”
确实，他被许弋的出现整的快要错乱了。
小白还在说着：“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我认识你好几年了，感觉你最近都不像你了。”
“我以前什么样，现在又什么样了。”
许聿顺口一问，小白却掰着手指头说：“冷静，理智，稳重。你最近老一惊一乍的，就从你那天忽然从车上跳下去开始的，我当时真的被吓到了。还有，你最近好像特别关注外界，以前你都不会把注意力给那些的，你上班的时候老往楼下看，特焦虑。”
许聿心里一惊，他原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小白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人都能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他还是死不承认：“有吗？”
小白叹了口气，“哥，我不知道你碰到什么事，但你要是想找个人聊聊我永远愿意当你的听众，憋着会憋坏的。”
许聿感激地笑了笑，但他并没有说出许弋和他的故事，小白这么开朗的大男孩并不适合听这些沉重往事，他还能撑住。
庆幸的是，那天后许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许弋整的错乱了，他甚至记不清许弋消失了多久。一周或是一个月，总之不再见到他的日子，多一天也是好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工作休息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成不变的每一天，没有喜悦也没有痛苦，虽然他并不清楚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义，仿佛活着就已经是他的全部了。
他又回到了小白口中自己的常态，冷静、理智、稳重。
这也是他自己希望见到的自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