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变成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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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你是不是在外面等到现在了?”

“你去哪了。”

小季舒城的视线,紧盯在他披着的那件质感高级的大衣上,之前他从没见卫然穿过,尺寸也整整大了一号。一切都再明确不过了。

“……去了朋友的饭局。”

原本想着告诉他一声,今天出门会晚点回来,途中卫然竟把这事忘了。可能是陆择给人的感觉太像某个人,卫然的注意力全被转移了过去。

这个点,酒店大堂已经没什么人了。他脱下陆择的外套,拿在手里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卫然心里很是尴尬,早知道就拒绝了这件衣服,他还在拍戏,难道杀青后还要带回家里?等过几天,就找秦翰文帮忙带给陆总吧。

他进了电梯,小季舒城也跟着进来了。卫然瞥了一眼,少年的脸上就差写着“我在闹别扭”了。

“抱歉,我应该给你发条消息的。”

卫然本想要解释这外套是哪来的,转瞬间改变了主意,闭上了嘴。他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没必要如此事无巨细地汇报。更不要说车祸之前的季舒城,早就不关心这些两人关系中的细节了。

“不是因为这个。”

卫然被他冒了火的语气呛了一下,反问。“那是因为?”

小季舒城不回答,赌着气感觉随时都在爆发的边缘。除了忘记发信息,让他进不了房间,卫然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看了看搭在手上的大衣,准备进门后就收起来,免得又遭人误会。

“你答应过我,只在这里待两晚的。今天是第三晚了。”

走廊上卫然对身后的少年说道。“明天白天我替你去找住的地方。”

还是没有回答。卫然突然有些不痛快了,他不愿意和这样的对方共处一室,刷门卡前回头望了望。光是从后面落下的身高的阴影,就对自己造成了压迫感。

“你做……”

卫然还没看清此刻小季舒城是怎样的表情,门卡就被夺走了。他被推进了门里,踉跄地后退几步,整个人贴在了玄关的墙壁上,拐杖和陆择的大衣全部掉在了地上。

“然然……”

年轻的季舒城像散发了荷尔蒙的雄兽,阻断了他所有的退路,捧着他的脸颊就狠狠啃了上去。

卫然的双唇被蹂躏着,然后强行地撬开,那是一个几乎令他无法呼吸的深吻。小季舒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唯独记得自己的弱点。卫然徒劳地挣扎一会,身体渐渐就使不上力气了。

呼吸乱得厉害,生理的反应开始背离了意愿。卫然所有的情事经验,都与季舒城有关。就像是条件反射,从粗暴的接吻开始,身体自然而然地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太久太久没有这样被吻过了。上次季舒城吻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卫然模模糊糊地想着,久到让他觉得陌生,又跟着惯性被迫一步一步沉沦下去。

他以为他早就不需要那样的吻了。

“然然……?”

小季舒城摩挲在他腰间的手停了下来,卫然哭了,漂亮的黑瞳上蓄了层眼泪,一滴滴往下掉着。

少年因为妒意发昏发胀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他放开了他,慌慌张张地想要吻去美人儿脸上的泪水,这回卫然没让他得逞,用力的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小季舒城后知后觉,过了一会,半边脸颊才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

可是卫然心里的疼并没有减轻半分。

“滚出去。”

“行,你不走我走。”

卫然推开身上给人压迫感的少年,用颤抖的手拨开了门锁。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连拐杖都不要了,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一心只想远离这里。

“我刚才……”

“离我远点!”

年轻人还想追上来解释,被他呵斥了一声。“你是想把整个剧组吸引过来看我的笑话?”

小季舒城带着点委屈杵在了原地,这是他第二次看见他流泪。上一次是放自己进家门的时候。

那时的他也是被自己搞哭的吗?

……

还好手机带了出来。卫然在酒店后面的自动售卖机上操作着,想要买瓶冰饮料降降火。他看到了最底下有啤酒,讨厌沾酒的卫然,鬼使神差地点了那东西。

卫然几乎是一口气喝完了,刚才饭局上秦翰文打开的用以佐餐的顶级红酒,他也只是抿了几口,现在却躲在角落里,喝完了整罐低度数的劣质啤酒。

“一点都不苦。”

卫然揶揄着自己,终究是到了心里的苦比起酒还要苦的年龄。他曾经讨厌的、那个父母离婚前每晚喝得烂醉回家的父亲,似乎也能和他产生一点点共情了。

冷风一吹,卫然身体的热度跟着降了下来。他坐在长椅上发呆,虽然强吻做得过分,可把多年来隐忍的东西,撒在回到了十年前失忆的小季舒城身上,自己同样也做得过分了。

他还是不要再跟这个男人扯上任何关系了。破碎的镜子再拼起来尚有裂痕,人的心也是如此。自车祸起改变的一切,或许就是让他的人生,离开了季舒城重新开始的。

卫然轻叹了一口气,扔掉易拉罐,扶着墙慢慢走回了酒店。

他没想到小季舒城在大堂的拐角后面等着他,还戴着帽子口罩包了个严实。鬼祟的模样看起来有一丝滑稽。

“……”

“对不起。”

“回去。”他不想在公共场合纠缠不清,让别人看到。无论怎样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

……

小季舒城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进了房间,尽管他依旧很在意,邀请卫然吃饭、还留下了证据的男人究竟是谁,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他首先要保住死皮白赖留在他身边的位置。

“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卫然看着他道歉,表情和内心一样没有波澜。他们之间差的不仅是年岁,还有十几年积累的往事。季舒城的愧疚就像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转眼就忘了。但是会愧疚的季舒城,比起后来那个连道歉都再也没有的男人,还是要好上一截的。

“明天出去找住的地方。”卫然指了指套房的客厅,“这是最后一晚。”

“好。”

小季舒城爽快地答应了,虽然晚上不能继续睡在一个房间,至少白天能在片场见面,临睡觉前他还可以在这里多赖一会。

“那你别生我气了。”

卫然不理他,开始弯腰收拾玄关。桌上的玻璃装饰品也掉落在地碎成了两半,他不想给明天的客房服务员添麻烦。小季舒城生怕他划伤了手指,立刻冲过来帮忙。最后卫然抱着那件惹事的大衣去了里面房间,将衣服挂进柜子里。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

“你不接电话,我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左思羽一脸看似平静的神色,边说边绕过了小季舒城,“就直接来找你了。”

卫然打开调成静音的手机翻了翻,上面是好几个未接来电,立刻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歉前辈,刚刚没注意看。”

“前辈。”

一旁的小季舒城,故意将这个称呼咬得很重。要不是今晚的事还在求然然原谅,没了底气,他本来都不想给左思羽开门。当然也清楚对方更不想在剧组里见到他。想到自己这些天霸占了沙发,与卫然只有一墙之隔,小季舒城暗中生出一种赢了对方的感觉。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他挡在左思羽的前面,语气带着点狠劲,不让他靠卫然太近,“然然要休息了。”

“当然是重要的事情。”

左思羽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漠。两人之间暗潮汹涌着,火药味越来越重,仿佛就差最后点燃这一下了。他跟卫然说过要公平竞争,也不算假话,但剧组是自己的,这崽子到自己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地撒野,他是不可能忍的,管他背后是什么圈里大佬。

“然然。”左思羽看向了卫然,没说什么,卫然却觉得窘迫起来了。

“季舒城,你到旁边去。”

犯了错的一方没有人权,小季舒城狠瞪了左思羽几秒钟,慢慢泄了气,不情不愿坐到这两天当床睡的沙发上。尽管失忆了他的直觉很准,姓左的男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温良,满心思都是想着怎么拐走卫然。

他竖着耳朵,果不其然听见了料想中的东西。

“我刚从医院回来。”左思羽盯着卫然的眼睛看,“经过商议,这个角色打算换人演了。”

“老师的身体状况演不了了?”

这个结果谈不上意外,再拖下去给剧组带来的损失更大。只是卫然感觉有点可惜,而且已经开拍的情况下,临阵换将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那我继续等新的演员老师到位。”

“不用等了,现成的。由我来接替这个角色。”

“前辈?”卫然吃了一惊,“可你是这部剧的制片人……”

左思羽笑了笑,是他平日里足以让人融化的笑容,虽说是阴差阳错,趁这个机会他就可以和他演对手戏,整日待在一起了。

“我是制片人,可我本身也是演员。台词我看过很多遍都记得,饰演反派角色是机遇也是挑战,搞不好就扩宽戏路了呢?”

“你是觉得我的演技胜任不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然回答得有些结结巴巴,要不是那次告白,他本来很崇拜对自己格外关照又优秀的左思羽。从流量转型成功很难,前辈他具备了演员的专业水准,人缘极好,连临时上个综艺都能救场,不像自己只会演戏。

“我还是第一次和前辈搭戏。”

左思羽眯起双眼笑,语气无比温柔。“我可是期待了很久了。”

这是除告白之外,他说的最直接的话了。卫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沙发的方向瞄了瞄。隔了那么远,能清楚地望见小季舒城的眼神看起来像要吃人。卫然也清楚要不是今天有亏于自己,他才不会此刻乖乖坐着,一副忍了又忍的模样。

其实这话本身没什么,假如卫然不知道左思羽的心思的话。

“嗯。”他含混地应了一声,“时间不早了,前辈回去早点休息。我等着拍摄的安排出来。”

……

左思羽离开卫然的房间,脸色便拉了下来有些阴沉。

现在是他追卫然最好的时机。他不想被季家的小公子打扰了。而且季舒城睡在沙发上,表示他们的关系还没进展到那一步。

既然他自己出不了面,那就让别人来出面吧。

*

【回忆插曲一】(约800字)

‘季导,到家了没。我很担心你。’

证据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卫然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短信,再看着眼前醉得不省人事睡死过去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得知新电影主角换人来演的那天起,种子就种下了。那颗说不清里面孕育了什么负面东西的种子,像个异物,嵌在了内心的血肉里。

卫然想要相信季舒城说的话,他说是因为那个角色不适合自己,让他别多想。可卫然忘不掉,他说这话时,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

一如他的性格,卫然没有再问下去,他觉得质问会影响两人的感情。毕竟他和季舒城,从青葱岁月一路携手走来,很不容易。

可是这条短信,硬生生在他心上撕开条口子,让怀疑又露出了一点尖。

……

最终他放下了季舒城的手机,帮他脱了鞋脱了外衣,盖上被子塞好。男人毫无知觉,只是在呼吸间打着轻声的鼾。

卫然在洗漱的时候望着自己的脸。当年季舒城追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卫然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害怕,害怕季舒城追到手了,就慢慢腻了不要了。

然后就像他的父母那样,慢慢渐行渐远。

卫然换上睡衣,上了床。他把自己用被子捂得严实,只剩小半张脸在外面,在夜灯昏暗的光线里双眼盯着天花板。

相爱就是,总有一天感情会变淡,可你爱他,所以义无反顾地选择跳进去。

……

清晨时分,卫然感觉季舒城醒了。有心事不太能睡得着,浅眠之中有只大手摸到了他身上。

他不想做,心里的怀疑让他生出一种抗拒。卫然边推着边小声拒绝。“不要……”

睡裤被褪了下来,季舒城好像没完全醒,还带着一丝酒气,什么安抚都没有便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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