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我的落魄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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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孟阑由卞梁城南门逃出,一路南下,路上随处可见逃亡难民的身影。南下的路上孟阑整日郁郁寡欢,生活也不再如以往一般阔绰奢侈,孟阑常常因为舟车劳顿吃不下饭,而日渐消瘦。

马车一阵急刹惊醒了马车中昏睡的孟阑,孟阑几乎整日整夜的昏睡,面色也变得十分苍白,他虚弱地开口问车夫:“何事?”

车夫凑进马车内同孟阑禀报:“少爷,有个人拦住了马车想一同乘坐南下。”

“一同乘坐?”孟阑身旁的丫鬟尖声尖气地说:“路上这么多难民岂不人人都想一同乘坐?”

丫鬟故意放大了声音说:“我们马车没地儿了,让他另寻一辆人少的马车吧。”

车夫刚想出去回那人,却见孟阑微微张口道:“让他上来吧。”

孟阑原本也想回拒那位想一同乘坐的人,多个人多一份负担,但听见丫鬟的话他十分不悦,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车夫下车回话,一位白衣男子从容地上车,他头戴斗笠,背后负有一个箱笼,面目如画,一袭白衣胜似白雪,不像难民,反倒像位贵公子。

丫鬟不再刁蛮跋扈,马上换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娇滴滴地唤白衣男子:“公子这边坐。”

白衣男子应声坐在孟阑身边,向孟阑行礼,道:“有劳公子相助,在下虞夭,敢问公子尊名?”

孟阑疲惫地闭上眼睛,回道:“孟阑,字思君。”

“我见孟公子面色泛青,怕是心气衰弱,正巧我有调养的药。”虞夭抱起他的箱笼,从中拿出一瓶丹药,递给孟阑,道:“公子就水服下便可。”

“多谢。”

孟阑接过药却并未服下,他将药放在身边,没有要动的心思。

虞夭知道孟阑防备着他,他学着孟阑的模样半躺着闭眼,压低声音道:“孟家有位少爷,字思君,平常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有一个人却同我说‘那位少爷是极好的人’。”

孟阑顿时起身,惊愕地盯着虞夭,道:“你?!”

虞夭半睁着眼笑道:“少爷,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害你的。”

虞夭挑眉示意孟阑喝药,孟阑此刻倒是爽快的一口把药喝下了。

孟阑用手擦干嘴角的水,问道:“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在街上碰到个乞丐,他跟我做了个交易,让我保护你南下。”

“交易?他……用什么换的?我替他赎回来。”

“赎不回来了,孟少爷。”虞夭轻笑:“我叫虞夭,虞美人的虞,桃之夭夭的夭。”

“虞夭……”孟阑沉默片刻,忽然惊醒:“执笔人!”

南虞国皇子夭手执神笔可绘万物只有一个要求,等价交换。

换句话说就是,一命换一命。

虞夭坐起身,斩钉截铁地同孟阑说:“停车,返程。”

孟阑皱眉,莫名其妙道:“为何?”

“别问那么多,听我的就对了。”

丫鬟路上睡得很熟,她没听见虞夭同孟阑的谈话,自虞夭上马车以后她就很困倦,她是被一阵争吵声给吵醒的,醒来却发现马车已经停了。

丫鬟下车,看见车夫同虞夭争吵,她也没具体听清他们吵什么就冲上前,将虞夭护在身后,嚷嚷道:“做什么呢?”

车夫义愤填膺道:“这位少爷让我们返程,走小路南下!”

丫鬟听完十分震惊:“什么!返程!”

她侧过身面对虞夭,提高声音质问道:“你疯了!”

虞夭看着她抿唇不语。

“返程要消耗多长时间,路上的干粮也不充足,而且小路险峻,并不适合行马车。”

虞夭心情并不好,他冷笑一声,恶狠狠地道:“姑娘请你认清自己的地位,你家少爷还未开口,哪里轮得到你做决定!”

丫鬟讪讪地闭嘴。

“返程吧。”孟阑开口。

“少爷!”

“听虞先生的,返程走小路。”

孟阑一生顺风顺水,受过最大的苦便是挨过几次毒打,如今返程南下,路上吃不饱穿不暖,还时不时会被路上的杂草绊倒摔一身的泥。

马车不能行,他们是一路走到凌谙城,到的那一刻孟阑都快哭了。

孟阑与丫鬟车夫到一家客栈落脚,刚进客栈店小二以为他们是讨饭的乞丐,后来才发现是阔绰的官家公子。

孟阑一行人洗漱一番,到楼下用餐,听见隔壁桌在谈话。

“听说了没,渊靖王已经攻入皇城逼宫了,马上就要篡位登基了。”

“听说了,卞京城里的人全部逃往南下到凌谙来了。”

孟阑满足地喝了一口粥,继续听闲话。

“南下?怎么没见着人?”

“听说遇到山匪了,现在京城中发生兵变,没有兵力支援,被山匪抓了空子,打劫了南下的人。”

“现在恐怕凶多吉少喽。”

孟阑一口粥呛在嘴里,现在才后知后觉,感到后背发凉。他放下碗看向身边,发现虞夭已经走了。

孟阑的父母亲眷在南下时失去了联系,渊靖王登位时念及孟阑父亲为皇亲国戚,任孟阑为御史大夫,承袭他父亲的官位和爵位。

……

“我用我剩下的,换了他的此生所有。”

马车里虞夭已经睡着了,孟阑接着他的话将当年的事说与君也听,孟阑语气里满是遗憾和惆怅。

君也被虞夭靠着的肩膀有些酸,他轻轻挪了挪反倒把虞夭给惊醒了。

虞夭头晕,靠在君也肩上一直抬不起头,听着他们闲聊。

君也半响没有说话,片刻后问孟阑:“御史大人可曾婚配?”

“不曾。”孟阑苦笑道。

“为何?是没有心仪之人吗?”

“殿下,当一个人可以不求回报为你付出生命时,别人的爱就显得廉价了,你以后也会遇见这样一个人,那时你便知晓了。”

君也没有回话,他低头问虞夭:“先生,也遇见过这样一个人吗?”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你先生是谁?”虞夭仍旧头晕,他压低身子躺到君也的腿上。

君也莫名有些恼,他想知道这个让虞夭念念不忘的人是谁,让他看过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的先生念念不忘。

凌谙城南倚酆凰山,西临羲湖,北部与东部均为平原,自然环境得天独厚。大阜的宫殿位于酆凰山,整座城的街市区位于北方,自宫殿北门向北延伸的豫街贯穿全城,是全城最繁华的地区。

豫街长约十里从赫宁门外至靖宁宫前,一路店肆商铺,鳞次栉比。豫街南段紧邻皇宫是朝廷中枢机关所在地,皇亲国戚,朝廷重臣,大多居住在此处。豫街北段设有诸行百市,大小店铺,勾栏瓦舍大多设在此处。

孟阑的府邸位于豫街南段白鹤巷,是他平时办事接客的主要地点,但由于君也身份特殊,住在豫街南段怕被认出来。所幸孟阑在豫街北段有一处宅子,虞夭同君也便暂时在宅子里安顿下来。

刚进宅子没见着什么下人,平常人家的布置装扮,君也倒是觉得此处十分清闲。

三个人在正堂商议正事,虞夭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孟阑此刻倒显得十分正经,君也依旧是冷冰冰的让人猜不透情绪。

孟阑用手一停一顿地敲着桌子,皱眉思考。

虞夭最先开口:“小郎君,你可知如今有几方势力?”

“四方。”孟阑插嘴道。

“哦,是么?小郎君,你以为呢?”

“四方,我们,大皇子,二皇子以及丞相四方。”君也答道。

“错,错,错。”虞夭又将他的烟管变出来,十分惬意地含了一口,道:“是五方,三方夺嫡,一方想谋反,还有一方要守位,你们当皇帝是吃醋的吗?”

孟阑停下敲桌子的手,转身看向虞夭,道:“如今大皇子背后有皇后国公爷撑腰,就算他没什么能力,皇后也能将他扶起来。二皇子本身就不是个善茬,其身后还有贵妃,贵妃是楚贤王之女到时候楚贤王铁定帮他女儿。”

“丞相就更不用说了,权倾朝野,皇上已经开始忌惮他到将他嫡子招进宫作为质子了。”孟阑继续道。

孟阑坐不住脚,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我们是几方势力最弱的,恐怕其他三方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

孟阑急躁,总是乱动,虞夭被挤的不行,他往君也身边靠。

虞夭凑进,轻声问君也:“小郎君,你认为楚清禾背后的人是谁?”

“二皇子。”

“不错。”虞夭夸奖道:“楚清禾娶进的新娘少说有几十个,都没人质疑她,肯定有人帮她处理这一切,而这人的做事手段需要非常谨慎,大皇子自然不可能。而丞相养私兵放在自己眼底下岂不更安全,那就只能是身在皇宫的二皇子。”

“你搁这儿教孩子呢?”孟阑不耐烦地插嘴道。

孟阑同虞夭开始见面还能客气会儿,但久了就不行,君也还没上山时,虞夭常常下山找孟阑蹭吃蹭喝,久而久之两人就不注重文人间的繁文缛节了。

虞夭同孟阑两个人在一起时不是吵架就是计划着一起干坏事,俗称为非作歹双人组。

虞夭立马回怼孟阑:“你管得挺多呀。”

两人刚要吵起来,一个白釉茶杯横插进两人面前。

虞夭同孟阑一起抬头,一个容貌秀丽,动作灵巧的丫鬟来倒茶。

“哟,玉儿姑娘还没嫁出去呢?”虞夭打趣道。

玉儿是当初陪孟阑逃难的那个丫鬟,虞夭找孟阑时常常就是她来接待的虞夭。

玉儿一听这话立马红了脸,假装镇定地说:“虞公子不也还未娶妻吗?”

她这句话明摆着对虞夭有意思,君也顿时就黑了脸。

虞夭像是无意地说:“我这一生注定不得善终,可不敢连累别家姑娘,玉儿姑娘如若有心意的郎君,思君自会帮你。倘若对方以后待你不好,我可以帮你揍他,保证他不敢再犯。”

“好,那以后就有劳公子罩着我。”玉儿垂着眼,低头倒茶神色平常地说。

现下喝完茶,虞夭赶路累着了,嚷嚷着要回房休息,君也不准。他硬逼着虞夭吃下晚饭,喝完在江宁抓的药,才允许他回房睡觉。

孟阑在一边幸灾乐祸,时不时还要嘲笑虞夭两句,见虞夭要走了还不忘加一句:“哎呦,你也有今天,被殿下管得死死的。”

虞夭生气上前狠狠踹了孟阑一脚才转身离去。

孟阑靠着君也的肩,凑在他耳边说:“行呀,殿下,真有一手。”

君也推开孟阑的手,行礼:“御史大人谬赞了,我先行一步,御史大人早些休息。”

说完君也就转身离去,耳边传来孟阑的话,“你咋就对我这么客气呢?”后来孟阑发现不止对他,君也是只对虞夭不客气。

原本孟阑觉得虞夭踹他那一脚挺轻的,没想到第二天居然走不了路,也不疼就单纯腿软,他正准备叫人时,君也忽然闯了进来。

看君也火急火燎的样子,孟阑也顾不得自己上半身下了床,下半身没下床的情况了,问道:“怎么了这是?”

“先生不见了!”

“不见了,那多正常,他不就这样的人吗?”

孟阑支着半边身子难受,叫君也帮他:“殿下先帮我一下,我脚动不了了。”

君也将孟阑扶到床上查看他脚的情况,孟阑刚想感慨君也小小年纪竟会医术,就见他从衣袖里拿出针灸所用的针。

孟阑急忙制止君也:“不至于,殿下,我感觉我的伤没这么严重。”

君也凝视孟阑,片刻后孟阑终于招了:“成吧,虞夭那家伙应当是去瓦舍凑热闹去了,他就喜欢去那些地方。”

“原来那是瓦舍。”

“什么?”

虞夭给君也的那副画,画上的内容时常会变化,后来君也发现画上的画面就是虞夭的所在地,但画面不全面只有虞夭身边的画面。君也经常在练武场和皇宫中活动,根本就没去过瓦舍,所以不识得。

君也立马收起针要出门。

孟阑急忙叫住他:“殿下,如今城中有许多达官贵人,殿下出门恐怕会被认出来。”

君也自然也知道,但他还是作势要走。

最终孟阑只能舍身留住君也,一个腿瘸,一个撇脚大夫。

勾栏瓦舍内热闹非凡,杂技,傀儡戏,说书等。许多市民游乐在勾栏间,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虞夭也在其中。

虞夭没在各式各样的表演中过多停留,他径直去了一处勾栏听曲,人还未到,先闻唱腔起,曲调细腻婉转,音色圆润明亮。

配乐声起,伴随着旦角的独白,掌声轰然炸开。虞夭才进勾栏,游走在人群中,瞧见了台上的花旦,眉目似含水,身姿翩翩宛若游龙,一颦一笑,都带有一股媚骨天成的妖艳。

忽地,水袖甩开,刚劲而柔韧,静中有动,动中有静,行云流水,曼妙生姿。

伶人一般有三种出身,即科班学艺、手把徒弟和梨园学艺。

而手把徒弟便是自幼被卖到班社的某位师父学艺,在学戏期间全权任凭处置,不问生死,手把徒弟大多都过得很辛苦。

台上这位花旦便是手把徒弟,专唱花旦,听这腔调,瞧这身姿,看来是没下苦功夫,但他看人时总爱斜眼瞟,给人一种媚眼如丝的感觉。

一曲完,落幕的掌声如雷鸣般响起。虞夭起身准备离开,无意间瞥见戏台对面的神楼中的一位男子,身着锦衣,楼层太高虞夭看不见脸,但他一动不动,似是还在回味刚刚的戏曲。

虞夭轻笑转身,他去寻了班社的班主要把这位小花旦买下来,班主是位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听闻虞夭要将他最出色的花旦买走,原本是不愿卖的,听见虞夭的出价又开始犹豫。

虞夭勾唇一笑,说道:“我对这位公子喜欢得紧,班主不如让个价成全了我吧。”

班主开始周旋提价:“云儿是我们这儿最出色的花旦,今后还要靠他给班社增加收入呢,公子你看这价钱……”

班主的话还未说完,有个班里的小弟子跑来悄悄同班主说事。

听完班主顿时就神气了,一改起初对虞夭的恭敬模样,道:“不瞒公子说,刚才我家小弟子告诉我有人要出更高的价钱要将云儿买下,我们自然愿意卖给出价更高的买主。”

“对不住了,公子。”班主作势要请虞夭离开。

虞夭还是那副笑脸盈盈的样子,淡然的眼底却沉得可怕,他直勾勾盯着班主,淡淡道:“一百两黄金。”

“成交。”这是班主反应最快的一次。

虞夭见着萧云的时候,他是被两位年轻的女子送出来的,模样甚是动人。

萧云看见虞夭先是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后微微一笑低下头向虞夭行礼,他抬手举足之间尽显韵味。

虞夭只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叫萧云:“走吧,萧公子。”

“走?”萧云疑惑道,一般贵少世子出行不仅身边仆役丫鬟成群,而且大多乘坐马车轿子。

而虞夭虽然长了一张贵公子的脸却什么都没有。

虞夭挑眉道:“不然呢?你还要坐轿子吗?我家离这儿很近的,劳烦你行几步路。”

“不敢,公子既然买下了我,要我做什么我也是该答应的。”

“你不用这般奉承我,毕竟真心要买你的还没来。”虞夭在前面自顾自的走。

萧云立马小碎步跟了上去,他眼里尽是阴霾。

孟阑被两个小厮搀扶着在宅院里做康复运动,君也见天色已经晚了准备去接虞夭回家。

虞夭带着个伶人跨过大门而入,君也刚到大门口,孟阑凑巧路过大门。

时间仿佛一下子就凝固了,顿时不知几目相对,波涛汹涌的空气中有虞夭的尴尬、君也的怒火、孟阑的幸灾乐祸和萧云的不知所以,一时间混在一起不知是喜是悲。

“我……”

“哟,这般漂亮的公子要不少钱吧?”

虞夭见君也生气了,本想先开口解释,却不料被孟阑抢了先。

萧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位俊朗年轻的郎君阴沉地上下打量他,萧云迎着君也的目光眯眼笑。

伶人不同于其他舞女乐妓,舞女乐妓穿上平常人衣裳就不能分辨出来。而伶人举止语气都能让人瞧出端倪,特别是旦角,身段神态更带风韵。

君也一见萧云笑内心就十分膈应,那种勾人的眼神令君也很厌恶。

虞夭看出君也不待见萧云,他上前一步将萧云挡住,对君也和孟阑说:“这是萧云,曾是刘家班子里的花旦,我见他可怜便给赎了出来。”

“可怜?”君也冷哼一声。

“可怜?”孟阑十分不理解。

“可怜……”萧云还是在笑,却是比哭还苦的笑。

虞夭给孟阑打眼色,孟阑会意连忙叫丫头们去招呼。

萧云被带走的时候虞夭松了一口气,孟阑立马凑上来。

孟阑:“你不会真买来那啥的吧?”

虞夭:“想什么呢?我是那样人吗?”

孟阑拆台道:“你不是?”

君也插话:“给钱了吗?”

“还没。”这一句问到虞夭难处上了,虞夭求助似的看向君也。

君也冷哼一声,讽刺道:“先生既然这般喜欢这位公子,为博红颜一笑的积蓄应当是有的。”

讽刺完虞夭,君也头也不回的走了。

“干嘛去。”

虞夭刚想追上去哄孩子,一只手被孟阑给拽住,虞夭回头看孟阑。

孟阑将虞夭拉回来,靠着他的肩,说:“又不是小孩子了,买个伶人他生什么气,别惯着。”

“听我的一会儿他准会回来找你认错。”孟阑凑到虞夭耳边说。

“你怎么知道?”

孟阑一抹鼻头,骄傲地说:“我年轻时就是这么个脾气。”

虞夭瞧了孟阑一眼,说:“你现在也不老。”

“你倒是挺老,几千岁了,啧啧。”

“御史大人贵庚?”

“再过两年便及而立之年了。”

孟阑总感觉忘了点什么,忽然想起来虞夭还没付钱,孟阑又侧过头悄声问虞夭:“这伶人多少钱买回来的?”

一提钱,虞夭立马巴结孟阑道:“御史大人,我身无分文还望御史大人帮衬帮衬。”

“多少钱?”一听虞夭这语气,孟阑立马警惕起来。

“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

已经是深秋的季节,孟阑养在家里的几只鸟全被孟阑一嗓子惊得掉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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