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苗苗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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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万全的腿被人打断了。打断他腿的,正是冉季秋那个高大健壮的仆人。

据说,万全对冉季秋欲行不轨,被冉家下人当场抓住。也有人说,冉季秋与万全勾搭上了,因事不谐起了纷争,护主心切的冉家下仆就动了手。

书院众学子纷纷哗然,山长也被惊动了,命人将冉季秋叫过去详细询问事情起因经过。

冉季秋原原本本的说了,却隐去了万全欲调戏他一节。

山长沉吟半晌。

冉家世代书香,在本地十分有名望,且冉季秋少年才高,年仅十七就考中了秀才,教导他的李夫子也对他明岁的秋闱试寄予厚望,相比之下,万全不仅课业拿不出手,为人也劣迹斑斑,论情论理,山长都更偏向于冉季秋。

只是万全被打断了腿,冉季秋却没有损伤一根毫毛,论说起来,冉家这边就理亏了三分。尤其,万家穷人乍富,行事张扬无忌,无理都要争出三分理来,如今占了道理,必定更加难缠,此事一出,莫说冉家,就是书院也得拿出个说法来。

山长许久没有说话,闻讯赶来的李夫子顿时急了,“山长!”

冉季秋是他心爱的学生,倘若山长为了此事严加责罚,他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山长摆手,示意他少安毋躁,看向冉季秋,道:“纵容下仆打伤同窗,你可知错?”

冉季秋低着头,“学生知错。”

山长点了点头,“既已知错,罚你闭门自省一月,心服否?”

冉季秋毕恭毕敬,一拜到底,“学生心服口服。”

山长此举看似是惩罚,实则是维护。

此事万家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冉季秋若是正常上下学,难保那边不会在书院使出阴损手段来害人;另则,书院这么做也算是给了万家一个交待,冉家在应对时也有了几分底气,不至于被万家为难太过。

冉季秋有心要谢山长维护之情,但他因己身过错带累山长和书院,内心着实羞惭,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站在原地讷讷不语。

一旁的李夫子见他如此,一拍几案,喝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回家闭门自省!”

冉季秋羞愧再拜,掩面而出。

门外等候许久的李云戚一见他就连忙迎上来,急急问道:“山长怎么说?罚了你不曾?”

冉季秋道:“山长令我闭门自省。”

李云戚闻言松了口气,旋即又道:“万全那样的人,打也就打了,叫我说,打得好!不过他们家难缠得紧,这回他被打断了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可要当心才是。若是他家胡搅蛮缠,你尽管找我,我去找舅舅给你说话。”

冉季秋谢了他,转头令五福收拾好了东西,领着两人就往家去。

那厢,万全叫人送去医馆救治,万家人得到消息,顿时炸了锅。

万全乃是万父万母年纪最幼的孩子,平日里宠得不像话,如今骤然听闻他被人打断了腿,这还了得,当下一拨人哭天喊地直奔医馆,另一头万父则纠集起一帮下人,命管家带队,拿着棍棒绳索直奔书院而来,要抓住“凶手”报仇雪恨。

万家一帮人气势汹汹,正好在街上撞上坐着马车回府的冉季秋主仆三人。万家人中有一个回家报信的小厮,时常在书院里见到柳应,因此远远地就发现了身材高大的他,急忙蹿到管家身边指认,不一时一伙人便杀气腾腾地冲将过来。

“给我打!”

“老爷说了,打死打伤不论!立功者重重有赏!”

管家扯着嗓子叫,指挥一帮下人挥舞着棍棒恶狠狠地扑过来。

那头柳应早就看到来者不善的一帮人,令车夫停下马车,只身拦在车前。第一根棍子挥舞着横扫过来时,他的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笑,右手只那么一伸,就抓住了棍身,再猛力一拉一推,那小厮就被他撂倒在地,棍棒也掌不住撒开了手。

此时万家众人的乱棍杀到,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头砸下,一时棍风呼啸,换个人恐怕脸色都要吓白了。柳应却浑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棍棒,只将手里的长棍一扬,照着来袭众人一式简单的“横扫千军”,一棍子下去就打翻了冲在前方的三四人。

亏他还记得不给冉季秋添麻烦,手底下收了大半力道,要不然,恐怕这一棍子扫下去几人脏腑都能被打烂。饶是如此,几人也是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哀声痛叫,再也无力起身。

后头跟着杀到的人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只觉眼前陡然一空,前边的人已经倒下去了,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还不等他们心生退意,柳应的棍棒已经递到眼前,或撩或点或挑或拦或抡或扫,简简单单的棍子到了他手里仿佛成了万用的兵器,他的动作又快,疾如闪电迅若奔雷,刷拉拉几下功夫就把人全都撂倒了。

还有几个想偷摸绕到马车旁把冉季秋抓出来,其中一个甚至已经摸到了车帘。柳应一撩眼皮,眼底闪过一道厉芒:“找死!”脚下猛一撤步,手中长棍一拦一挑,将几人一一挑飞,紧接着一步赶上,照着几人腿骨狠狠劈下去。

“啊!”几声惨叫过后,欲行偷袭的几人均抱着断腿打滚哀嚎起来。

冉季秋心惊胆战地撩开车帘,看到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的柳应才松了口气。

柳应眼中煞气未退,拎着棍子走过来瞧了瞧冉季秋,见他安然无事,方道:“少爷请回马车安坐。”

冉季秋担忧地看着,见他又拎着棍子朝那些已被打翻的万家人走去,忍不住叫了一声,“柳应!”

再打下去,就要闹出人命了,惊动了官府,冉家也不好说话。

柳应回头看了他一眼,仿佛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安抚道:“少爷放心,前路不通,顺便清理一下。”说着长棍连挑连送,那些倒地的万家人便被他挑至街边墙脚,整整齐齐列了一排,中间刚刚好空出一条能容马车通过的道路来——果真是在“清理”。

柳应这时才回转来,令车夫驾着马车在前,自己拎着棍棒护在车后,一路回了冉家。

冉母听得动静,亲自来到外院,检视过冉季秋并未受伤,才放下心来,有空询问发生了何事。

她身居内宅,消息不通,但万家纠集一帮人在街上喊打喊杀,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早有好事者飞奔至冉家报信,冉母听得消息,当时就要出府救人,好在不一时就听说少爷回家了。

冉季秋情知瞒不过母亲,只得将事情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

冉母听罢,愤愤地拍着扶手,满脸怒容:“万家欺人太甚!”回头便命贴身丫头取来两锭十两纹银,“柳应护主有功,当赏!”

柳应不受,“保护少爷是应有之义,不当受赏。”

冉母微微点头:“你既忠义,也有一身好本事,把秋儿托付于你我是放心的。”

柳应听得“托付”二字,转头看了冉季秋一眼,见他脸上微红,垂着眼睛不敢与他对视,心头微微一动,道:“自当不负老夫人信任。”

这下,冉季秋连脖子都晕染上了一层浅红,冉母却没注意到,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万家伧夫,得罪了便也就得罪了,他们有胆上门讨说法,我倒要与他们好好理论。不过,那万全小儿太过恶毒,竟敢谣传你是断袖,败坏你的名声!秋儿,你是要考科举的,这才是顶要紧的事,必要想法子断绝这等谣言才行!”

冉季秋心中一紧,顿时生出不妙的预感,果然,下一句就听冉母道:“我这便着手为你物色好人家,三媒六聘,看谁还敢说你是断袖!”

是夜,冉季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夜已经深了。

他睁着眼睛干熬了半宿,实在了无睡意,索性披衣下床。

外间睡着的四喜迷迷糊糊听到声响,勉强撑起磨盘重的眼皮,“少爷要什么?”

冉季秋摆摆手,忽然想起他也看不见,轻声道:“不要什么,你睡罢。”四喜的眼皮立时撑不住耷拉下来,不一时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冉季秋轻手轻脚拉开门。他也不点灯,就着微弱的月光,走到廊前檐下,看着院中影影绰绰的景象。

四下安静得很。如今已是深秋,连虫鸣声也已经消逝。

他摸索着小心找到院中的石凳坐下,整个人跟漆黑的树影重叠在一块,彻底隐身进了黑暗中。黑夜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然后,他开始发呆。

白天里压抑许久的、只敢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思绪,在这寂静的夜里像是藤蔓一般疯长,只有在这时 ,只有完全处在黑暗包裹之中,他才敢放心地任心底的渴慕蔓延。

不过,哪怕仅仅是在深夜里放任,恐怕也持续不了多长的时间。

毕竟,身为冉家唯一的男丁,他早晚都要娶妻成家,日后还要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诞下子嗣,延续香火……

冉季秋只觉得心口仿佛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得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柳应,柳应……

他把自己蜷缩起来,脸深深地埋进手臂中,发出一声低微的泣音。

“……少爷睡不着么?”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冉季秋差点跳起来。

他惊惶地抬起头,瞪着声音响起的方向,心脏几乎快要跳出来。须臾,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阴影底下走出来,在月光下显现,又走进树影里,向着冉季秋走来。

是柳应。

“你……”冉季秋看着慢慢走近的人影,舌头好似打了结,只说出这一个字,剩下的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柳应在他身前停下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轮廓,但是他仿佛整个人都冒着热气一样,让身体已经凉浸浸的冉季秋骤然感觉到深秋夜里少有的暖意。

紧接着身后一暖,一件衣衫披在他身上,带着他所熟悉的味道。

冉季秋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身体,抬起头“看”着柳应的脸。他感觉柳应应该是低下了头,即便他现在看不见,也能强烈地感受到,那样灼热的目光,烫的他浑身都像过了一遍热水似的,懒洋洋的提不起劲。

“少爷是睡不着么?”柳应又问,嗓音有些低哑。

冉季秋胡乱“唔”了一声,柳应那高大的身躯突然矮了一截。冉季秋泛着凉意的膝盖碰到一个暖烘烘的物什,他下意识缩了缩腿,却叫人按住不叫动弹。细小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他的心跳不知不觉加快了。

“你……”他想问柳应想做什么,然而柳应却抢在他前面开了口。他说,“少爷睡不着,是因为老夫人要给你说亲么?”

冉季秋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注意力都叫那只覆盖在膝盖上的滚烫的大手吸引去了,尤其,那只手还不安分,沿着他的大腿一直慢慢往上。

“柳、柳应……”冉季秋伸手抓住那只慢慢移动的手,声音有些发抖。

柳应停了下来。他低声道:“少爷,一想到你要成亲,我煎熬得很,实在睡不着,只能看看你……”

冉季秋抓着柳应的手一紧,他心乱如麻,一时间只觉得千头万绪,只理不出个头来。柳应反过来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滚烫的热度让他忍不住缩了缩手指。

柳应抓着他的手没放,另一只手腾出来,摸索着触到他的脸颊,细细地描摹他的眉眼、鼻梁,最后停在柔嫩的嘴唇上,缓缓地摩挲。他的手指有些粗粝,磨得冉季秋有些发疼,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柳应的呼吸一顿,蓦地沉重起来。

“你——”冉季秋一开口,才发觉声音低哑得厉害,他喘了口气,“你、想抱我么?”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发抖,那天晚上的情景突然涌现出来,记忆中柳应那火热的唇舌让他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烫。

明知不该如此,但他仍然情不自禁期待柳应的吻。

“不。”柳应却出乎意料地否定了,他的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冉季秋支着耳朵使劲听才听到一句,“……不只想抱你,还想亲你,更想让你成为我的人。”

冉季秋的手一颤,耳朵烧了起来。

从未有人敢对他说这样的话,他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天匆匆一瞥的南风春|宫,画里的两人下|身相连,唇舌交缠——那、那样做了之后,就会是柳应的人了么?

柳应却误以为他在害怕,大手离开他的唇,绕到他背后安抚地拍了拍,“少爷别怕,你不情愿,我什么都不会做。”

“……”冉季秋沉默着,心里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滋味复杂难言。

柳应松开了手,站了起来,声音似乎有些紧绷:“夜深露重,少爷回去安歇吧。”

冉季秋无言,默默地站起来,正要绕过柳应往回走,不妨脚下绊到了石凳,一声低呼尚在喉间,整个人已经往前栽了下去。

柳应反应得快,长臂一捞,就把他捞在怀里。冉季秋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手臂偶然一滑,碰到了一个奇怪的物件,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就听柳应发出一声古怪的闷哼。

他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碰到了什么。

“我、我回去了。”冉季秋匆匆忙忙扔下这一句,埋着头就往回冲,不妨脚下一滑,又差点摔倒,幸而柳应就在他身后,及时掌住他的肩膀。

冉季秋几乎是狼狈地逃回去的,柳应一直将他送到床榻跟前。

刚要钻进帷帐,冉季秋却又踟蹰,停了一会儿,转头小声问:“你、你不难受么?”

柳应伸手将自己的衣衫从他肩头取下,手掌在他背心轻轻一推,声音听不出一丝异样,“夜深了,少爷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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