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1-28 来源:一纸 分类:ABO 作者:捻花 主角:宁琛 沈景川
“先生,我……我可以去收拾东西吗?”
宁琛哽咽着,许是沈景川目光太过直白,让他有些发悚。
沈景川阴沉地凝视着他:“回去再收拾你!”
宁琛迅速撇过眼睛,睫毛因听到他的话语不受控地微颤着,他迅速在这间屋子内把一些重要的东西装在行李包内。
沈景川则在一旁偷偷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内空气不流畅。
窄小的窗户洒下来的光线,散布着肉眼可见的灰尘,他算是明白了宁琛在这个家只是个受气包。
脚边滚过来的一个带着许多缺陷的篮球,上面密集着一些小缺口,外围的黄牛外皮向外翻着,但并没有污垢,显然这个篮球被他的主人照顾得好。
沈景川低头看着锃亮的皮鞋即将被这个腌臜物玷污,不经意之间散发出冷冽的寒光把蹲在地上宁琛的惊了一跳,他立马把滚动的篮球抱在怀里。
“先生,对,对不起,这个篮球不脏的。”
宁琛害怕地把篮球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它突然就被先生暴躁扔在垃圾桶。
这个篮球是他当年高一时,自己跟同班同学在篮球赛获得冠军的奖品。
他珍爱的很,每次下午放学都要携带这个篮球一起和同学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
可是不知道这个篮球哪里惹的先生发这么大的火气,他睁着茫然的眼神仰头看向他……
“宁琛!”
沈景川狭尾上扬,微眯着双眼,半张着嘴像是气的不轻:“这个篮球烂成什么样,这么爱护它,我沈家有少你生活费吗!”
竟然连一个崭新的篮球都买不起吗?
“给我起来,别给我丢人现眼!”
也不管宁琛紧紧攥住篮球发白的拇指,揪住他的后衣领直接把人提了上来。
失去平衡感的宁琛瞳孔迅速涣散,脚底丧失支撑感,让他只能握住一切可以握住的东西:“先生,求求你不要让这个篮球丢掉,我会把它擦干净的……”
沈景川脸色青黑,看着披在宁琛身上那件黑色西装上烙印了球形的灰尘痕迹,握住后衣领的手臂的青筋暴起,好似下一秒就要把眼前人掐死。
但他忍住了,他无法对上宁琛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大发雷霆,只能把怒火转移到站在门外尴尬想要进来帮忙的宁氏夫妻。
沈景川冰冷地斜睨着来的不是时候的宁氏夫妻:“这场戏好看吗?”
宁氏夫妻属实没预料这种情况会发生,这种强大的气场让两人脸色霎时间苍白,脊背上冷汗把睡衣黏在皮肤上。
宁文川情况属实好点,不至于像他妻子那样直接全身颤抖,身体软趴趴将欲倒的状况。
他只能胆颤地扶住妻子的肩膀,低声下气道:“不……不好看,抱歉沈总,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既然来的不是时候,那还不快滚!”
沈景川低沉冷漠的嗓音把他们惊吓地不知所措。
“是,是……”
他们就像是被蛇尾攀上身,甚至能感受到有一双藏在黑暗的眼睛,盯着他们一举一动,直接把他们吓得狼狈逃脱。
宁文川走的时候,不忘留意房间里的动静,这跟他之前想的好像有些大相径庭,这个混账其实也过的不好……
待一切回归寂静时刻,宁琛这才敢支起有些发软的身体,对上沈景川那双睥睨寒颤的目光:“先生,我,我不带这个篮球了,我把它放在这里。”
“别什么垃圾都往沈家带。”
宁琛眼里迅速闪过失望:“好,好的。”
“先生,不要生气了……”
沈景川睫毛笼罩成一片阴影,胸腔的怒火并没有因刚才的呵斥而有些转移,反而被宁琛三言两语火上浇油。
他蓄势待发地一把握住掐住宁琛的后颈,逼迫他仰头。
“先生,先生。”
宁琛瞳孔骤然紧缩,又长又密的睫毛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小幅度的微颤。
他柔软的唇瓣被沈景川疯狂地吮吸,蛮力地撬开他的唇齿,灵活的舌头在里面有目的性地搅动。
沈景川闭上眼睛享受着一场有由他主导型的亲吻,掐在宁琛后颈的力气让他无止境地承受来自先生惩罚,可是又急又狠的招式让宁琛喘不过气,呜咽着。
宁琛断断续续地一直在求饶:“先生,求你停下,不要在这里,求求你了……”
沈景川眼神越来越暗沉了,被打断过后的戾气油然而生。
他掌掴在宁琛臀部的手停了下来,得不到纾解的暴戾让他恨不得把身下之下好好蹂躏一番。
宁琛害怕地缩成一团,眼泪疯狂地以极快地速度打湿白色枕头,嘴里一直嗫嚅着:“呜呜……不要在这里。”
这个狭窄的阁楼里面充满着宁琛无数次的悲伤,与其说是宁父施舍给他的庇护所,不如说是一间囚笼,把宁琛的自由狠狠捆绑住。
宁琛双手捂住脸痛苦,极为小心地抑制住哭泣的声音,这方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然而在沈景川眼里,宁琛这是在拒绝他的靠近。
沈景川感到心烦意乱,破门而出,留下了还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宁琛。
一轮弦月挂在树枝梢头上,别墅外的的梧桐树的叶子被吹得沙沙作响。
墙上爬着一只野猫,它极为舒服地伸着懒腰,突然门被推开的嘎吱响声吓得野猫“喵”的一声迅速逃跑。
宁琛拎着几个行李包,全身上下都被塞得满满的。
他大步流星地靠近在外面等候已久的宾利,透过拉开的车窗,可以看见坐在驾驶座位上不断吐出烟雾的先生。
沈景川掐灭了烟蒂,疑惑道:“你这是打算把阁楼的所有东西搬过来吗?”
宁琛咬住下唇,轻声解释道:“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就只是一些衣服,书籍之类的,不会太占用多少空间……”
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不会让还在怒火中的先生过激。
看着先生侧脸崩的紧紧的下颚线,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把两人之间划开一道裂缝,先生那边是他无法轻松迈过避湾港。
“还愣着干嘛?后备箱已经开了,难道还要我屈尊降贵帮你?”
沈景川此刻正烦躁,说出来的话也不经过大脑思考,完全没意识到宁琛放在行李包上的手指微微僵直。
宁琛抱歉道:“我现在就去放。”
傍晚时分,公路上的车辆稀少,将近十二点的桥梁上放眼望去全是远处的霓虹灯在照耀。
宁琛坐在副驾驶位上,害怕地用双手握着安全带,颤颤巍巍道:“先生,求求你开慢点。”
坐在驾驶位位置上的沈景川置若罔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单手握着驾驶盘,开着最大码的速度疯狂地向前弛聘。
凉风从江边的河畔席卷大量的水汽把宁琛的脸上吹得煞白。
宁琛心脏不断跳动着,未完全康复的感冒此刻又若隐若现浮上来。
他感觉自己喘不过气了,可又怕这个时候惹恼先生的兴致,他只能忍住喉咙涌上来的不适紧紧攥着安全带。
一路上畅通无阻,耳边少了一些聒噪的声响,让沈景川浮躁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到达庄园门前管家已在外等候已久,并吩咐几位仆人把后备箱的行李包一一取了出来。
沈景川下车之后并没有发现车内的不妥当之处,车上宁琛一直很安静,他以为宁琛在睡觉。
听到后面乱成一团的动静,他才僵直身体侧过身看着副驾驶位上昏迷的宁琛。
“快叫顾医生——”
宁琛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形容了,微弱的气息从鼻尖从呼吸出来,又缓慢又稀少,像是病入膏亡的境况。
顾医生皱眉看着病床上睡得极其不安稳的人。
他的家世背景跟沈景川不相上下,之所以屈尊在沈家当家庭医生,只是因为这里有他需要寻找的东西。
所以自然而然对于责怪沈景川的话语完全不顾虑后果,甚至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脸色。
他耿直地说出自己的不满:“沈景川你也真是的,本来这孩子早上就已经感冒了,你还发疯拉他一起兜风,人不晕倒才怪。”
沈景川呲着牙,硬生生地把自己的不爽压制住:“我也没想到他身体素质这么差。”
顾医生像是只炸毛的猫,劈头盖脸地把事实道出来:“上次那次抑制Omega易感期的药液你难道不知道副作用有多大吗?他这种情况还算好了!再多注射几次难免命都没有。”
顾医生继续沉着脸警告道:“你要是不喜欢他,就不要祸害他了。”
沈景川的脸色又暗了几分。
宁琛再次醒来时,不啻于碎石砸在他身上,身体钝痛一片。
他茫然看着窗外洒下来的光线,愣了好几秒才注意到床柜上放在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南瓜粥。
管家推门进来:“夫人,沈总嘱咐你吃完粥再去上学。”
宁琛此刻早已穿着好校服,正蹲下身子捆绑着白色运动鞋的鞋带。
当听到是先生的意思,他的脸上浮现了美滋滋的笑容,过往的跌入深渊的失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好的,好的。”
一碗热乎乎的粥下肚,清除了胃里的不适,褪了血色的红唇也被滋养带了点水润。
宁琛蹦跶地小跑到门口。
庄园外花草郁郁葱葱地茁壮生长,许多受到春天讯号的带翅的小虫子围绕着它们旋转,最惹人注意的是门外放置一捆还带点露珠的新鲜的玫瑰花。
他还没来得及把它拾起来,管家先他一步敏捷地把玫瑰花丢在垃圾桶里。
宁琛不明所以疑惑着:“这捆玫瑰花还新鲜着,扔掉怪可惜的。”
管家未留给宁琛任何挽回的动作,直接把垃圾桶盖子盖上:“夫人,这些来自外界的不明之物,最好不要触碰。况且这些物体三番两次潜入庄园内,已经引起了我们的戒备。”
宁琛俞发心生疑窦了,从管家的话语中得出这几天时常有人把玫瑰花送到门口,却捕捉不到背后之人,也不知他的用意为何。
他只能噤了声,沉默地看了一眼垃圾桶,便迅速离开前往学校。
南春中学这几天要进行高三学子的联考考试,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在浮躁地翻着试卷检查错题,巩固知识点。
书本的“刷刷”的声响频率的起起伏伏,让有些沉不住气的同学直接偷偷在课桌底下打游戏,或者集中不了精神看窗外发呆。
宁琛整个早上都在专心复习,直至考试前都心无旁骛。
除了后桌何柏松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他时,他才有些松动:“柏松,你,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何柏松拍了拍宁琛肩膀:“没有,就是我想问问考试完后,咱们一起去荣达商场看看电影放松放松。”
宁琛略显犹豫道:“可是……就只有我们两个吗?”
何柏松低哼一声,敢情宁琛是夫管严,出去一趟还要跟他家先生报备一下?
“不是,还有其他同学,你放心我绝对保护你的贞洁。”何柏松嬉笑,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保证着。
宁琛微红了脸颊,有些嗔怪地道:“你别乱说……”
预料到的联考并没有如此缓慢,笔尖在空白纸张上写下一行行答案时,时光也在不断流逝,带走了笔管子半罐墨水。
宁琛考完之后,沉重的心情无半分缓解。
这几日先生都不着家,连管家都缄默着连一丁点他的行踪都没有泄露出来。
他每晚都在聊天框上发一连串信息轰炸之外,就是背靠在门上,听客厅里的动静。
考试完那晚,他依旧把他当天的行程汇报出来。
【先生……我今天下午考完了联考,感觉难度不是很大,应该可以挤进年级前一百。】
【先生,同学邀请我明天去荣达商场看电影,就是那个新上映的《谁是凶手》影片。】
【先生,你在忙吗?你好几天不搭理我了,可以跟我说句话吗……】
【我想你了……】
此刻另一边,在三亚某个会员俱乐部内,灯红酒绿的光影在这热歌辣舞的场所内四处照射,暧昧激情的氛围笼罩整个空间。
在这里消愁的人无不一一用酒精麻痹自己,从而获得短暂性的解脱。
“沈总,这手机响个不停,看起来很急,不打开看看吗?”
沈景川晃荡着酒杯里的高浓度的酒水,漫不经心地看了几眼,然后毫不留情地直接关机。
他重重地把酒杯砸在玻璃桌上,抬眸极为冰冷地审视着这个多嘴的人:“你在命令我做事?”
坐在对面跟沈景川西装革履的成年alpha,是这家俱乐部的经理,专门接待拥有高级会员身份的人,从而用尽手段促进店面经济收益。
然而这个过程往往艰难无比,就如此刻。
那一瞬经理差点陷入沈景川瞳仁折射出那种密集危险的漩涡里,只能谄媚道:“不敢,不敢,沈总您这么高贵的身份,不能一贯借酒消愁,恰巧今天新到了一批未经人事的Omega,要不……您先尝尝鲜?”
沈景川对于他的提议并无任何兴趣,搁下酒杯后径直走了出去。
十五月亮圆又圆,上一年这个时候宁琛肯定大张旗鼓照地庆祝这个节日,瞻前顾后为自己夹菜一副讨好的模样真是想让人狠狠欺负一番,沈景川自嘲笑着,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他真是奇怪。
他略微烦躁地掏出烟盒,夹住一个香烟抽了起来,在烟雾缭绕麻痹下,脑中愈发浑浊。
同一片天空下,两个忧愁同的人仰望着这天边的美景。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合离欢。”大概就是描述这种氛围吧,宁琛呢喃着。
宁琛站在窗帘旁边,望着一轮圆而亮的月亮,心绪剧烈地浮动中,手机的屏幕依然没有亮,冷冰冰的触感就像今晚他准备的盛宴因迟迟没有迎到重要的主角而彻底凉透了,最后只能全部倒进垃圾桶。
宁琛只能深深叹了口气,手持握着手机,清隽的脸微皱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两三点后才昏昏欲睡。
翌日清早,宁琛是被窗外麻雀的啼声吵醒的。
他习惯性把手机屏幕亮起,看到微信弹出消息时,整个人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是先生的消息吗……
【何柏松:快出来,我们已经在你家门外了。】
宁琛苦笑着,这是想先生想魔怔了,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会因为先生一言一语而全身做出反应。
这一整天宁琛都有些心不在焉,经常对着屏幕发呆。
沈柏松也注意到这现象,揽住宁琛的肩膀拍了拍:“行了,出来玩,就不要顾虑其他事了。张瑜去买电影票了,我们去买点爆米花吧!”
张瑜是他们的班长,为人正直开朗,是个beta。
以前跟沈柏松和宁琛是一个篮球队里的队员,并且经常喊宁琛为“师哥”,拼读起来显得热情不那么生分。
张瑜手上握着三张电影票,小跑过来,然后用打量的眼神围着宁琛转了一圈:“师哥,我刚刚去洗手间看到背影跟你很相似的人,我都差点上去打招呼了,还好我及时瞧清眼神不同。”
何柏松一拳击打他的脑袋:“你看到鬼了吧?宁琛刚才跟我在买爆米花,你眼睛度数是不是加深了,赶紧去配对新的。”
张瑜哭丧着脸:“冤枉呀!我真的没看错了。”
宁琛今日套着一件黑色带logo的卫衣,并且搭配着一件蓝色的牛仔裤。
即使简单的搭配却把他整个身姿衬着修长又青春,柔软发丝有些呆毛微翘,显得他清隽脸上多出一些可爱。
这再正常不过的装扮,即便撞衫也是常事,宁琛也没有想的太多。
他瞧着张瑜埋怨的眼神,噗嗤笑了起来:“行了,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多得很,不奇怪的。电影快开始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何柏松低头看着宁琛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也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终于让宁琛心情好了起来,这种胜券在握的信念感让他又一次对沈景川鄙夷起来。
电影屏幕上上映这一场不断反转在反转剧情桥梁,每一个新的发现都在原基础上推翻前一个结论,让在场的观众目不转睛揪着心情,都在心里猜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宁琛在观看过程中,一个劲儿喝着奶茶。
他在半明半暗的观影院下侧头看着旁边两位已经看的入迷的伙伴,他小声道:“我先去上厕所,你们先看。”
何柏松看着宁琛即将离开座位,他一把握住宁琛纤细的手腕:“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宁琛摇了摇头:“不用,很快的。”
卫生间外挤满了人群,把男厕所门口包围的水泄不通。
宁琛着急想要挤进去,而前方像是一面坚实的墙壁硬生生地把他挪出去,他只好去别的卫生间方便。
本以为会顺畅返回电影院,却被仓促逃跑的人撞倒在地面上。
他隐约之中听到跟他一样穿着的人对他极为歉意地说:“宁琛,抱歉了,只能拿你挡挡枪。”
宁琛还未琢磨他其中的意思,便被他一把从地上拽了起来。
手里被塞着一个绿色应援的指挥棒,分量有些重并且能感受握住他的人紧张捏出汗来。
宁琛藏在心底的不安感又强烈浮动起来,无法预料到事件让他把握不住现在的节奏。
他极度渴望有人分担他的苦楚,可有害怕有人把他狠狠地推开。
“你……”宁琛话音未落,身后就追来几个持着警棍的保安,一窝蜂朝他跑来,而罪魁祸首早已消失不见。
“前面的人给我停下,砸了人还敢跑!”
“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追错人了!”
宁琛有些不知所措地持着指挥棒,漫无目的地朝前奔跑。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个不停,脚底又好似捆绑着千斤重的沙袋,迈起步伐来异常吃力。
眼看着保安即将追上他,他在奔跑过程中酝酿好的陈词,却因为刻在骨骼上的教训让他不敢停下来,只能躲进狭隘的通道里。
维修电梯处故障的窄小的通道里,铁锈腥味的气味充斥整个空间。
宁琛左右为难,上下楼梯空间都是如此窄,有许多掉落的铁板洒落一地,他不小心踩着趔趄一下,外面不断追逐的动静如此强烈,让他不得不拾起一块铁板恐惧地睁大眼睛对向那里。
他一边持着铁板做出战斗的姿态,一边心惊胆战地等待电话的接通,可是迟迟未接通的电话让他如坠冰窟,脚底的凉意一股脑涌进他脑中,但他心中的希翼依然未减弱半分。
他在心底祈祷地默念着:“先生……先生,求求你接电话。”
宁琛害怕哆嗦着眼泪,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境况。
追着他那帮人不仅有手持摄像机的记者,还有一个一个持着警棍的保安,都让他心生畏惧。
电话拨打好多次,没一个接通的,门外被强烈推开来撒下来的光线,让适应黑暗中的宁琛眼睛一疼。
“终于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