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种饲养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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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萨缪尔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窗帘尽职尽责地遮挡着刺眼的阳光,但仍有几束金黄色的光芒透过缝隙照了进来。

他艰难地从毛毯里钻出来环顾四周,通过环境推断段霄应该早早就去公司了。

于是萨缪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磨磨蹭蹭地从毯子里钻了出来,摸出了埋在抱枕堆里的手机,锁屏界面赫然亮着段霄发过来的信息。

「醒了要不要来公司找我,想让你帮忙看一下受伤的队友的情况[小狗蹭蹭]」——8:25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萨缪尔被室友的厚颜无耻震惊了,昨天他耗费众多脑细胞帮忙推理凶手和它的作案手法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今天竟然还要他为了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类出门?

人类可真是喜欢异想天开。

然后他接着往下看。

「医疗组的成员说他们昨晚通宵查了很多资料,但是这种奇怪的临床症状还是第一次见到,我把你的想法和他们讲了,希望能给他们提供一点思路。」——8:45

「我们查阅了很多资料还是感觉毫无头绪。人类对于异种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寄生种这类常年生活在深渊的种族的消息更是少的可怜,头痛[流泪猫猫头]」——9:12

「去问了楚叔,他说他并非深渊出身,知道的并不多,好烦。」——9:28

楚叔?萨缪尔在记忆中翻找,似乎是段霄公司侦查科的一位异种同事。

「你说我真的还能找到寄生小何的凶手吗[小狗哭哭]」——9:42

萨缪尔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10:12。

他的室友法定上班时间是八点。

看着手机里的信息,萨缪尔被自己的人类的黏人程度震撼了。

他握着手机,沉思良久。

如果今天因为他的缺席,那个脆弱的人类阴差阳错的送出了性命,这个巧合就会对异种在人类社会的立场造成冲击,段霄也会因此消沉好一段时间。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走上了二楼。

他原本的卧室在二层,但是自从段霄前年为他买了一台游戏机之后,他就把自己的生活用品全部挪到了一楼的客厅,并且在这里毫无负担地安家了,但是因为他平时并不出门,他一些外出穿的衣物就没有搬下来,还在原本的房间里放着。

简单的洗漱过后,萨缪尔在段霄的房间里扒出一瓶防晒霜,为自己仔细涂了三层。

既然你让我为你出门,那就拿自己的防晒霜作为代价吧。

随即,他便融化在影子里,将自己化成流体,定位到段霄的影子,并凝聚成型——

刺目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于是萨缪尔花了几十秒去适应久违的光线。

被阳光照射的感觉真的很差,与他同源的黑暗被迫退回房间的各个角落,瑟缩在其中。

“呦,这不是萨缪尔嘛,好久不见。”段霄对面的工位坐的正是来串门异种同事——楚叔,此时对方正靠在座椅上悠闲地呷着茶。

他的人类外表是一位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平时总是笑眯眯地对待所有人,有时还会给段霄投喂一些小零食,因此萨缪尔记得他的名字。

“楚叔,好久不见。”自己上一次出门好像确实是两年前了,原因好像是段霄因为加班晕倒在办公室,最后被他拖去了医院。

身旁敲键盘的段霄终于停下,他似乎对室友的到来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无言地起身拍了拍萨缪尔的肩膀,用手势示意他自己的申请书写好了,要去找组长审批。

于是萨缪尔自然地坐进椅子接替他的位置,一副一秒钟都不打算多站的懒散模样。

段霄的办公桌很整洁,一台电脑,一小盆多肉,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热可可。萨缪尔端详了一下,这个杯子似乎是他上次网购的配套马克杯的其中一只。

他端起杯子,虽然不太喜欢甜腻的东西,但他突然很想体验段霄平时在公司的生活,于是鬼使神差地抿了一口,尝了尝味道。

好甜。

他的室友工位靠窗,此时窗帘没拉,明媚的阳光侵占了整个座位,金灿灿地洒在他身上,让他有一种被光芒包裹的不安和无力。

他家人类真的很喜欢晒太阳,但却还是要勉强自己和他一起住在一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子里。

办公室里的人类们在讨论段霄生死难卜的队员,整个房间压抑着阴暗的云,好像随时都会刮起狂风,下起暴雨来。

萨缪尔对这个话题感到有些无聊,于是只能垂眸盯着手中的热可可神游天外——段霄品尝这种甜腻的味道的时候会露出幸福的表情吗?会被烫到舌头吗?会把舌头吐出来像小狗一样喘气吗?

于是他开始想象,对方金色的发丝一缕一缕地黏在汗涔涔的额头,双颊被热气腾腾的饮料熏得通红,小心翼翼地吐出一截殷红的舌头,试图用冷空气安抚被烫伤的味蕾。

一只手用熟悉的力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从幻想中撕裂出来。

“外来人员探视许可通过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伤员?”

但萨缪尔只是仰起头,盯着对方好看的嘴唇,驴头不对马嘴地问:“你会用舌头散热吗?”

段霄感到不解。

但他还是礼貌地回答了这个奇怪的问题:“当然不会。”

黑色骨节尾巴不满地拍打起了椅子。

就五年来的相处经验得出的结论,永远不要试图深渊种的脑回路。于是段霄拎起对方的领子,拖着他向门外走去。

萨缪尔是真的不想动。

被迫营业的他只能将大半体重放在段霄拎他的那只手上,踉踉跄跄地跟着对方穿越了洁白而又一尘不染的走廊、上了三层电梯、左拐右拐再左拐,终于走进了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医疗部了。

他被段霄压着走进了消毒间消毒,换上了防护服。人类的防护服在被制造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会有一个有尾深渊种穿上它,于是萨缪尔只能把尾巴塞进裤腿里。

“这样真的很怪。”萨缪尔烦躁地想甩尾巴,段霄正扯着他的手为他戴医用手套,正想张口辩解,却被对方踩了一脚,“我现在不想和没有尾巴的物种说话。”

“…可是给防护服开个洞的话就没有防护的作用了。”

真是见鬼了,萨缪尔心想,这家伙看上去竟然有点像一只淋了雨的可怜小狗。明明被迫出门、被迫把尾巴塞进裤子里的是他,这家伙在委屈什么?

他踢了踢段霄的小腿,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带路:“快点,我现在只想回家躺着。”

段霄和萨缪尔走进病房的时候,房间中只剩一个陪护人员与躺在病床上艰难喘息的伤者,其他人早早就被段霄遣散了。

萨缪尔走近时瞥了一眼床前挂的名牌,病床上这位苦苦求生的人类叫做汤敬。

他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紧紧地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裸露出来80%的皮肤都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灰白色假膜,这些假膜紧紧地扒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被抛弃的塑料人偶。

他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还能从鼻腔里看到隐隐约约的白色菌丝,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萨缪尔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细促的脉搏。

“真是可怜。”他小声嘟囔,在这个充满了人类的寂静空间里并不敢声张。

他走到床旁,熟练地用右手卡住人类的下颌骨,只轻轻一捏,汤敬便听话地张开了嘴巴。

白色的菌丝似乎是从身体内部生长出来的,它们争先恐后地挤出狭窄的食管,向外生长,试图从这具躯体上少数几个洞里钻出来。

然而它们不知道的是,这具躯体的外面,是充满了阳光的世界,和阴暗的阿比斯不同,并不适合寄生种生长。

“他很幸运。”萨缪尔只顾盯着菌丝,用自言自语的语气说道,“应该只是误饮了被孢子污染的水源,幸运的地方就在于人类的胃有很强大的保护功能。”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露出了一个近乎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如果他在喝水时不小心呛了一下,他的肺脏现在已经是一个洁白而又毛茸茸的艺术品了。”

一旁年轻的小护士被他的话吓得脸色发白,紧紧地抿着嘴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段霄在五年的同居生活中已经熟练掌握了无视一些不必要的话的技能,此时正通过萨缪尔提供的信息开始排查:“被污染的水源……”

汤敬昨天执行的任务恰好在深渊附近,可以考虑在深渊附近有水源的地方排查。

“对了,你最好叮嘱城里的人类最近不要饮用自来水。”萨缪尔顺手合上了汤敬张开的嘴巴,“水可是会流动的哦。”

“我现在就去和上级汇报这件事。”段霄一把扯住准备开溜的萨缪尔的左手,扭头对小护士说,“你照顾好汤敬,我会在这两天把事情解决。”

“好、好的!”小护士站起来敬了个礼。

萨缪尔被段霄扯着手腕,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病房。

“——你干嘛上哪都要带着我啊。”萨缪尔不情不愿地被压着脱防护服,对方甚至在把他的尾巴从裤腿里拉出来的时候顺便撸了一下,从头到尾的那种。

人类可真是奇怪,他的尾巴又不像兽人种一样毛茸茸的,有什么好撸的。

“孢子不是会寄生吗,你刚从被感染的房间里出来,防护服不干净。”

萨缪尔无语:“我又不像你们人类……”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段霄打断了:“我知道你是懒得走路,我抱着你走可以吗?”

说完,他二话不说托着萨缪尔的屁股抱了起来,蓝色的眼睛无辜地盯着自己室友的脸,似乎在询问这个方案是否可行。

你抱都抱了,还问个屁啊!萨缪尔再一次被人类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

厚颜无耻的人类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心理活动,从善如流地把头埋进了对方的颈间:“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失去现在的队友,很害怕生活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很害怕有一天再也见不到你。”

萨缪尔的脖子感到一阵湿意,抱着他的人声音似乎也有些哽咽。

毕竟人类确实很脆弱,他想,一点点挫折可能就会让他们崩溃,一点点伤害可能就会让他们死亡,生活环境的变化可能会导致疾病,食物的不足甚至会导致种群的灭绝。

但同时他们又很强大,就像他的同居人。

即使恐惧也不会被打倒,努力不在同伴面前表露出一星半点的不安,但却会在自己的怀里无声地流泪。

于是他装作不知道,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对方的发顶:“我可怜的小队长……你这样抱着我会影响你行动的。”

对方不说话,只是在他颈间默默摇头。

他的人类形态是一位青年男子,身长接近180cm,虽然段霄比他稍高一点,但抱起他来应该也不算轻松。

但对方倔强的一定要他陪着。

他家人类已经这么努力了,似乎应该给一点小小的奖励。

于是段霄看到怀中的身形变化了起来,修长的身体逐渐缩小成了一个十一二岁人类小孩的形态。

亲眼看到自己一米八的室友在自己怀中变成了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人类幼崽,段霄感到自己二十多年以来的人生观被异种攻击了,在震惊之余甚至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你这个比例是不是不大对……?”

诚然,萨缪尔来到人类社会的五年里,确实没怎么出过门,对人类幼崽全部的了解都来自于人类二次元文化里的动漫形象。此刻的幼年版萨缪尔有着极其不协调比例的五官和四肢,看上去有些不真实的诡异。

段霄沉默地掏出手机进行了人类幼崽图片的搜索,并沉默地举到怀中这个奇形怪状的生物面前。

萨缪尔若有所思并恍然大悟。按照图中的人类形象微调了自己的面部五官。

“原来异种的人类形态竟然是可以变化的吗?”段霄忍不住伸手去捏萨缪尔的脸。

嗯……触感柔软、温度正常,不是幻觉。

萨缪尔觉得自己家人类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异种既然可以变成人,自然也可以变成大人和小人。”

“小人不是这么用的……”被这么一打岔,段霄有些低落的情绪也烟消云散。于是重新埋在萨缪尔肩头深吸了一大口气,毛茸茸的发顶在他颈间蹭了蹭,很快便抬起头来。

这个人类似乎总有能力在短短几分钟内就重新整理好所有不安的情绪,重新变回所有人都可以依赖的可靠的队长。

萨缪尔这么想,被他抱着走进了消毒间。

段霄在消过毒后便火速和萨缪尔一同离开了公司本部。

他将萨缪尔安置在汽车的副驾驶后便火速启动了车子,一边核对排查路线一边向自己的临时搭档解释情况:“我们昨天上午时收到了汤敬的紧急求援信号,派出的搜救组在深渊旁一公里左右的丛林里发现了他,当时他的临床症状还比较轻,孢子的寄生程度是随时间进行性加重的。”

车载显示屏显示出了昨日汤敬发出求救信号的附近地貌。

“喔——坎尼拉。”萨缪尔看到熟悉的环境后恍然大悟,“我去过这里,五年前的时候了,现在的地貌应该和我记忆里有所出入。”

“坎尼拉?”

“我们都这么称呼它。”萨缪尔挑挑眉,话语里的“我们”所指代的群体不言而喻。

“原来如此,又学到一个新词……”段霄若有所思,“人类更习惯叫它阿维基拉大森林,所以你在遇到我之前曾经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吗?”

“对。”萨缪尔摸索到了调整座椅靠背的按钮,默默地调整了一个可以让自己舒服地躺着的角度,“我刚离开阿比斯的时候因为不太熟悉周围的环境,在那里待过几个月的时间。”

“坎尼拉毗邻阿比斯,其中生活的异种长年受到阿比斯环境的影响,因此生活习性也和深渊种有一定的相似之处,越靠近阿比斯的区域生活的种族就和深渊种越相似。”

“寄生种虽然种族繁殖能力很强,但他们自身的生命力并不强大,离开阿比斯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势必可能跑得太远。你可以结合你可怜的队员的行动轨迹,从最靠近阿比斯的区域开始排查。”

前方的交通信号灯闪烁了起来,段霄踩下刹车,汽车在停止线前缓缓停下。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他转头盯着萨缪尔,任何人在被这双玻璃珠一般的蓝眼睛注视着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被放在心上的错觉。

萨缪尔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有屁快放。

“你之前说,深渊种一旦脱离了深渊的影响,就会造成它们本体的能力大幅度下降,所以很多深渊种并不会选择离开……”他认真地斟酌着组织语言,“那为什么那个伤害汤敬的寄生种会离开深渊呢?”

萨缪尔先是沉默了一会儿。

“……你可以把阿比斯理解为海洋,越接近海平面的地方压力就越低。”

看到信号灯变绿,于是他轻轻踢了一下段霄的小腿,示意他可以走了。

“生活在阿比斯深处的深渊种就像是深海鱼,他们在阿比斯深处享受它提供的强大的力量,但与此同时,如果它们试图逃离,就要承担力量流失的后果。”

“因此,越强大的深渊种在离开阿比斯的时候就会被削弱得越厉害。但对于寄生种这种仅仅生活在深渊六百米左右,本身能力并不强大的种族,离开阿比斯需要付出的力量也不会很多,所以会出现在阿比斯附近的坎尼拉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离开?”

萨缪尔转头看向段霄,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你对这个感兴趣?”

段霄不置可否。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萨缪尔打开了窗户,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吹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只好悻悻地把窗关上,“我在阿比斯的执行部门工作,给别的异种打工实在是太辛苦了。”

可能因为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萨缪尔看到段霄又扭过头来看他,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于是他没好气地用下巴指了指前方:“看我干嘛,看路。”

对方又灰溜溜地把头转了回去,专心开起车来。

真奇怪,他家人类丧气的模样为什么像一只金毛犬。

从城里到阿维基拉的路程并不算近,开车要足足三个多小时,萨缪尔在心里默默算了算,他和段霄十二点钟从公司出发,还要在车上待很长时间。

车里开了暖风,安静的空间和温暖的空气让他的大脑晕晕乎乎的,上下眼皮也忍不住打起架来,萨缪尔很快便放弃挣扎,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罩在了他的身上,遮挡住了令人烦躁的阳光。

萨缪尔是被段霄摇醒的,窗外的阳光已经没有他睡去的时候那么刺眼,黑暗的气息比中午时浓烈了一点,这让他感到身体舒服了些许。

他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段霄的外套,于是慢慢地打了个呵欠,把外套还给了对方:“到了吗……走吧。”

段霄利落地熄火锁车,萨缪尔拉开了车门,混着阳光和寒冷气息的风便争先恐后地涌进了温暖的车厢。

“这里是……坎尼拉的边缘?”萨缪尔扫视四周,冬季的草坪一片枯黄,再往前就是坎尼拉的入口,应该是以前前来探索的人类留下的,是一条大约有三人宽的土路,看上去并不平整,“这路看着就让我没有走路的力气了,”

“对,是城里到坎尼拉最近的路线。”段霄站在他身旁,向掌心里哈了两口暖气,搓了搓手,“森林里的路车子不好开,只能咱们两个走过去咯。”

他用无辜的眼睛看着萨缪尔,但是因为对方依然是人类幼崽的体型,这个眼神从仰视角度来看并不能起到它应有的作用。

“……我这辈子就没走过这么多路。”萨缪尔从下往上用眼神表示谴责。

“或许你不介意呆在我的影子里?”段霄走了几步调整了他们二人的相对位置,他的影子正好将萨缪尔覆盖。

“……我不在的话你要怎么找那个寄生种。”萨缪尔不满地嘟囔,虽然但是,不得不说,阳光被挡住的感觉确实不错,“你还是抱着我走吧。”

他从善如流地张开双臂,人类也如他所愿,蹲下来将他拥进怀中。

“我们今晚可能回不去了哦。”段霄凑在他耳边小声说。

“废话,我当然知道。”深渊种骂骂咧咧地把他的头推离自己的耳边,“我既然已经和你到了这里,就代表着我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一切的可能性。”

如果他不想和段霄跑这一趟,他从上午起就压根不会离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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