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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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他们默契地一人做饭,另一人就主动洗碗。

吃完了咖喱,小O先生躺在沙发上,举着那张A4纸发呆。他小六毕业那年,在干什么呢?小O先生搜索着那六年前的回忆,这着实很困难,那段记忆早已模糊了。他只深刻记得初中开学前的那个晚上,他作了个好怪的梦。他梦到自己起晚了,急冲冲出了家门,却不论怎么走都是回到小学,他急得满头大汗,急得直跺脚,他突地听到了初中的上课铃,梦醒了,他满头是汗。

那时候的大O先生又在干什么呢?如愿升上研究生了吗?又或者去作了别的什么?

“今天有故事可以听吗?”小O先生拽着洗完了碗,从厨房出来的大O先生的围裙角。

“可以有啊,”擦擦手,大O先生坐了下来,“你想听什么故事?”

“我想听,”小O先生顿了一顿,“我想听,你大四那年的故事。”

大O先生失笑,“小朋友你的探求欲真的很强诶,”他无奈摇摇头,“那好吧,或许有点长,也或许有点无聊。”

“亚洲是AO爆发的起始区,而中国,正处于首批国家之中。AO的出现,似乎没有规律,就好像五百万的彩票大奖,人人手中捏着一个数字,谁都不知道那双色球49位号究竟会砸到谁头上,没人知道,”大O先生嘴角噙着笑,似乎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普通故事,“我是我们学校那一年唯一爆发的一个O,说实话,场面颇有些尴尬,毕竟当时,我正在图书馆自习,临近考研复试,图书馆满满当当。”

“我最感激的,得是我室友,真得是过命的铁哥们儿了,”他扶了下镜框,“也得亏他是个B,嘛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没放着我在外面一个人瞎折腾,生把我拽进卫生间,一手刀砍后颈给我拍晕了。就是疼了点,这丫手里没个轻重。”

“说来,还有点对不住这兄弟,他后头研究生三年都没找到对象,不知道哪儿来的传闻说他对我有意思,耽误兄弟找对象儿了,”大O先生闷头笑了一声,“你得明白,那个时候,O的比例,比现在更少,如果说现在还能称得上群体,那我们当年,撑死只能说算是个体。”大O先生话里的意思,小O先生当然明白,沙聚不成塔,水汇不作流,个体的声音微薄而细弱。

“我初试成绩不赖,专业第一,”大O先生顿了一晌,“复试以一名之差被刷了出来。”

“不过最后,这个研究生我还是读到了,期间内情比较复杂,但总归是离不开老头子以及朋友们帮忙,”大O先生笑眯眯拍了拍怀里的抱枕,“哦对老头子,我研导。是个脾气挺坏但人很好的老爷子。”

大O先生岔开了话题的关键点,小O先生敏锐察觉到了这个事实,他抿抿嘴,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人若不愿说,强求便是件蛮没品的事。

“说起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小O先生抱着另一个抱枕,在沙发上打了个滚,他从抱枕里露出了小半张脸,露出双眼睛瞅着旁边的大O先生。

“我啊,细致来说,应该算是提供法律咨询服务?”大O先生点了点镜框,“我本研都是学的法。”

“法... ...”小O先生从沙发上蹭起了身,“那你觉得,法律是什么?”

“是什么?”大O先生皱着眉笑了一下,“你问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啊。我估摸着你不会想听课本上的定义。那我就简单说说我的看法吧。”

“法律【law】这个概念,”大O先生翻了张新稿纸,在正中间,写了个大大的law,他顿了一下,在斜下角标注了个小小的【legislation】,“【law】同【leg-】都有法律的意思。在我看来,法律可以是工具tool,可以是尺度measure,可以是底线bottom,但绝不可以是目的goal。【Judge】这个词,你知道的吧?”

“... ...法官?”小O先生隐约记得自己不久前看到过。

“bingo!”大O先生赞同地敲了下桌面,“【justice】是【Judge】的延伸词,作‘法官’‘审判’,‘正义’之意,你发现了吗?”大O先生在‘法官’和‘审判’之间画了条细线,笔直地指向了‘正义’。“法官的职责在于审判,一个是行为主体,一个是动作载体,而其最终目的,应当落于人之上,也就是在于维护公平正义。而达到这一目的的桥梁,就在于遵守法律。”

“所以说【prejudice】,反而是贬义词?”小O先生突然开了窍。

“对啊,”大O先生笑了一声,“【pre-】代表‘前,’在未经过法定程序,取证,求证,查明事实,便先前一步做出裁判,这,就是所谓的‘偏见’。”

“大部分键盘侠,做得就很顺当。”

“预判O不适合读工科,就是一种【prejudice】。”小O先生眼睛亮晶晶的。

“没错,”大O先生点点头,“将O简单定性为基因退化,同样也是【prejudice】,”大O先生拿笔敲了敲下巴,“说起来,关于‘歧视’‘偏见’你还知道别的说法吗?”

“【bias】?”搜肠刮肚,小O先生只记得一个bias了。

“【bias】当然也没错,【bi-】这个词根有‘两个’的含义,二中取一【a】,自然是可以作偏见讲的,不过这个‘偏见’词性中性,可能好可能坏,也可以作‘偏爱’讲,”大O先生在稿纸上写下了另一个词,【discrimination】,“说到‘偏见’,我觉得没有比这个词更直观的了。”

“‘歧视’是一种‘不是犯罪’的‘恶’,”大O先生顿了一顿,“你最初问我,法律【law】是什么。在我看来,法律有一个离不开的概念,那就是道德【morality】。道德是顶线【ceiling】,法律是底线【bottom】,而歧视就是越过了顶线,又暧昧地未触及底线的作恶。”

“那... ...”小O先生小半张脸埋进了抱枕里,他声音哑哑的,“如果... ...如果一个国家的法律,从定制开始,就未做到严守底线,那遵守他,又有何意义呢?”

“我本科期间,曾在民法的课堂上做过一节作业,题目就是‘论良法和恶法’,”大O先生揉了揉眼前那捧软乎乎的乱发,眼神儿温柔,“小朋友,我不乐意拿从老师那学来的那套敷衍你,把问题拔高又复杂化。法律,是需要遵守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他或许尚不完美,有欠缺,需要改进,但我们不能抓住那点子缺陷便全盘否定。”小O先生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他眨巴了下眼睛,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世界是运动的,永恒发展的,他总是螺旋状上升或波浪状前进’,”大O先生被自己逗乐了,“所以说你的政治马哲部分看的怎么样了?”

“’运动是物质的唯一特性,运动是物质的根本属性‘”小O先生有气无力地补上了后面半句,“这位长腿叔叔您真的很有破坏气氛的本事啊。”

“喂,什么长腿叔叔啊?”大O先生噗嗤笑出了声,“所以说你自认是迷我迷得不行的孤女大学生?”

“孤女大学生不敢当,父母双全放养长大将毕业的男高中生要吗?”小O先生晃了晃脑袋,“迷您迷得要死可能快了。”

“... ...小朋友啊,”大O先生收敛了笑容,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小O先生的脸颊肉,往两边扯,“可别没事儿干,戏耍年岁大的叔叔玩啊。”

“那面前的这位叔叔,您是有什么可以作为坚定拒绝我的理由吗?”被捏住了脸颊,小O先生说话有些晕晕吞吞,他的眼睛依旧晶晶亮。

“谁主张谁举证,可别混淆概念啊小混蛋,”大O先生不为所动。

“您先前说过了,AO,BO,OO,对您来说,只要真心相爱就可以了,所以说,请务必别用性别不合这种敷衍的理由来拒绝我,”小O先生笑眯眯堵死了大O先生一条路。

“那,你想想,大四时候的我,如果对小六的你产生性趣,你不会觉着突破伦理道德底线了吗?”大O先生换了一处辩论角度。

“可您的假设是不存在的呀,”小O先生从沙发上撑起身,蹭了下大O先生的颈窝,“您永远不会回到大四那一年,就好像我也永远不会再回到小六那一年,六年前您的岁数是我的两倍,但今年来看四舍五入,也就不过是1.56倍罢了。”

“你们高三孤狼,从不回头思考个人感情问题,”大O先生晃晃悠悠翻出了小O先生的经典发言。

“如果没记错,”小O先生眨巴着眼睛,作了下补充,“我那天的原话是,起码,‘在今天之前’。”

而很显然那天早已经翻张了。

“好吧,我或许不该将您逼得这么急,”小O先生退了一步,将自己蜷回了沙发上,抱着靠枕,俯视来看,极具欺骗性地散发着无害气质。大O先生眯着眼,他下意识觉察出甚危险气息。

“出于一个关系普通,但经验丰富的前辈的好心;对一个关系普通,但毫无经验,并且没有对象的后辈手把手给予初次发情期渡过指导,应该不是甚么过分或越界的事情吧?”

“在今天之前,我对小朋友你的印象还停留在远超同龄的沉稳上,”大O先生叹了口气,“一夜之间,我仿佛走错了剧场,你好像拿错了剧本。”

“在您面前想走沉稳路线真的很困难,我的阅历不足以支撑我在您面前保持完美形象不走样,”小O先生叹了口气,“但您好像格外招架不住我撒娇。”

说罢,小O先生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混小子。”直到大O先生咬牙切齿摔门回了卧室,耳根子上的那点子热度还是没散下去。

小O先生的安全圈,在漫长的等待后,总算是安全抵达了小O先生手中。

“我可以申请长腿叔叔今天早一点回家吗?”小O先生趴在沙发上,冲临出门的大O先生招财猫挥爪saybyebye。

“给你五十个字阐明申请理由。”大O先生熟练地翻了个温莎结。

“庆祝我的安全圈安全抵达?”小O先生咧嘴露出了一口小白牙,刚剪的短发碎碎擦着耳根,清爽又阳光,“顺带弥补我俩第一晚没吃得上的餐厅遗憾。”

这么一来,就由不得大O先生开口拒绝了。

“你的安全圈,有想要刻的字吗?”顿了片刻,大O先生歪头望了一眼沙发上趴着的小O先生。

“哦,有的哦,”没料到大O先生还有后话,小O先生愣了一下,晃了晃脑袋,笑眯了眼。

“哦,”等了半晌,小O先生也未把后半句要刻的内容吐出来,大O先生木了半晌,干巴巴把方才想说的话给补了全,“那你下午提前准备一下,我早点来接你,刻了字,再去吃饭。”

大O先生这口气,一憋,就从出家门口,憋到了回家门口。

开着车,领着头次戴安全圈的小O先生直到了加工的店里,大O先生这口气还噎着没散呢,杵门口不肯进去。

“好了嘛,你怎么还发起脾气了嘛,”小O先生跟哄小孩儿似得哄着大O先生,“进去了不就知道了嘛。”

加工店开在市中心,店主是大O先生的老熟人,前室友,因着结婚作完了全套标记而搬出了保护区。“小弟弟想刻什么啊,”店主笑眯眯地问小O先生。

“科学发展力,”小O先生面不改色,毫不羞怯。

“?????”一旁的大O先生扑哧一声,笑得肚子疼。

“小弟弟,你认真的?”坚守职业素养的店家倒是没像大O先生一般毫无顾虑对这位客人报以明了的嘲笑,不过语气里的颤音儿倒是不容忽视,得到明确答复,店主叹了口气,“成吧,你开心就好。”

“说真的小朋友,”大O先生笑得眼尾都红了,好容易顺回了气,他捏了把小O先生右脸颊肉,“你可真是个快乐小宝贝儿。”

“谢谢您,”小O先生面不改色换了个站位,把左脸凑了过去,“劳烦您受累,顺手这边也捏一把,否则不对称,搞得我挺尴尬的。”

“你说我去哪儿举报你高考作弊能成功啊,”大O先生受不住小O先生突如其来的没脸没皮,咬牙切齿动手又掐了一把。

“不举报能成吗?”小O先生故作为难皱紧了眉,“您瞅瞅看,什么贿赂方式能成?”他倾着身往大O先生身上靠,“您看看,以身相许成吗?”

“我说二位,”埋头刻字的店主在打完第八个哆嗦后,总算是放弃了‘顾客就是上帝’的那最后点子职业素养,“世风日下,朗朗乾坤的,您二位要点脸要点皮成吗?”

“所以说,你刻这字,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大O先生瞥了眼小O先生,副驾驶座上,后者正对着后视镜,望着新鲜出炉的安全圈,表情颇为美滋滋。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啊,”小O先生就着后视镜回望了眼大O先生,并不急着为后者传道受业解惑。

“就不能现在先同我说说?”

“不能,”小O先生果断拒绝,“只有我对象能知道我刻的字的含义。”

艹,又被套路了。大O先生暗自拍了把方向盘。

今个提前预定了餐位,大O先生同小O先生,如愿有了位置。

但事实证明,他们与外出觅食这一娱乐活动,可能生来犯冲。上完了一桌子菜,先前去上洗手间的大O先生,依旧没有回来。

我得动身去找找看,小O先生突如其来的第六感倒是蛮准的。

小O先生在卫生间门口,撞见了同人起冲突的大O先生。

“你TM再怎么牛逼,不也就是一给人睡的O吗?!”来迟了的小O先生,只赶上了最后句充斥鄙夷与恶意的结束语。

“请问这是哪来的瞎A在这儿咕咕dei,”小O先生气极了,反倒笑出了声,“就您这样的,只怕是祖坟上点着青烟熏个九九八十一天,也洗不去您那一身的恶臭吧我的个老天鹅啊。快别出来丢人了吧,这谁家的,也不给栓个绳,咬着人多不好啊您说是吧,狂犬针疫苗贵是不贵但耗时间呢啊,尤其是浪费您身上,那不是谋我财害我命吗,总而言之,就是三个字,您不配。”

打得大O先生的A属前男友猝不及防。

小O先生以实力证明,除了骚不拉几的土味情话,他国骂加嘲讽也是点了满技能的。也没个兴致吃饭了,气都气饱了,付完了账,俩人提着满满当当的打包盒离开了餐厅。喂,拜托,过日子诶,能这么奢侈吗?今个没胃口,不能留着明儿吃吗,什么不打包的小资心态,要光盘晓得不啦,奢靡要不得咯。

他俩又一次缩在罗森门口,吃关东煮,守着满后座没动筷的好菜。

“那丫就是一混蛋,”大O先生恶狠狠咬了口龙虾丸,烫得直抽抽气,“他盘算着自个儿分玄乎,就想着给我使绊子,拿我是O为由,去校院举报我。”

“太丢人了你知道吗?”大O先生一边脸颊鼓鼓的,里面藏着刚塞进去的牛肉丸,“说真的太TM丢人了,我以前找了个甚么玩意啊艹。”

大O先生义愤填膺,大O先生... ...大O先生愣住了,他小心翼翼拿余光瞥了眼旁边的小O先生。

形象碎成渣渣,大O先生放弃了,面无表情嚼完了最后一段魔芋结。

“我觉着你看着挺怪的,”小O先生笑眯了眼在大O先生内心弹幕的配合上补完了那剩下半截子土味情话,“怪可爱的。”

“爹,我能申请以后改叫您祖宗吗?”难得休假,死党以送考卷为名目,约小O先生出来腐败——吃汉堡王新品。

“蛾子你为何要自降身价,”吸了口可乐,小O先生为死党的不思进取而深感痛心。

“我曾幻想过我的未来,”死党面无表情往嘴里塞了根薯霸王,“我会迎娶一位温婉如丁香花般的姑娘,携手步入爱情坟墓的我们会生一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崽子。崽子长大了就会去读书,考上了大学,然后会迎娶一位同样温婉如丁香花般的姑娘,携手步入爱情坟墓的他俩,会生一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孙子。”

“戴着假牙的我,会领着同我儿子一样虎头虎脑的大胖孙子,去吃那个时候的汉堡王。那个时候可能汉堡王已经落伍了,我虎头虎脑的孙子会嫌弃爷爷老掉牙了,而拒绝我的请求,我打定主意,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哄着我的小孙子喊他祖宗。”

“皮皮崽,你是不是最近又皮痒了?”小O先生飞了个白眼,以眼神蔑视死党占的口头便宜。

“爸爸,您同蛾子说句实话,”死党长叹一口气,“您是不是忘记您远在炼狱煎熬的蛾子,独自一人,奔赴了那恋爱的牢笼?”

“……”小O先生顿了一秒,试探性开了口,“怎的呢,这么明显呢?”

“可不咋的啊爹,”死党一脸恨铁不成钢,“您看看您老娇的,真的,蛾子我没眼看。”

“您老最近,又皮又熊,”死党忧伤地转了一下空了的可乐杯,“我估摸着只有我那未见面的孙子,哭着在地上三百六十度回旋打转着要麦当当全套新出懒蛋蛋玩具挂件,才能稍及您老风采。”

这场会晤于汉堡王的友好访谈,并没能持续太长时间,毕竟死党还得回校在生物的大海里畅游,小O先生还得回家在英语的汪洋里扑腾。

小O先生没大好意思和死党秃噜明白,他倒是一门心思心心念念爱情学业两手抓两手硬,奈何心动男嘉宾暂时未答应为他爆灯。

提着打包好的三层芝士牛堡,小O先生拎着可乐回了家。躺在沙发上,他舌干且躁,这并不是甚好兆头,小O先生挣扎着爬起身,“喝两口给长腿叔叔带的可乐没有关系吧……”他嘟囔着啜了两口可乐,冰快化光了,顺着吸管滚进了腔肺。后颈热得灼手,又烫又滚,小O先生扒拉着伸手想扯。他开始质疑自个儿一开始吞下的,是不是块碎冰了,表层化开,里芯蹦出来个小火苗来。先是丁点大,团在腹上,旋即擦枪走火,以燎原之势,攻城略地。

“咔吧,”那是门锁撬开的声响,小O先生长舒一口气,他将之予名为救赎。

“长腿叔叔,今个晚上吃什么啊,”小O先生趴在枕头上,声音咕噜噜。

“红豆饭?”大O先生嘘了嘘眼,他的细框眼镜是作实用的,现下未戴,眼前一片迷蒙蒙。

“你是薄荷味的,”小O先生是只良心的小奶狗,窝在大O先生颈窝蹭了蹭。

“那你猜猜,你是什么味道的?”大O先生拨弄了两下小O先生蓬松的发顶,手感棒得犯了规,他没忍住,又动手揉了两把。

“关东煮?”

“你可放过关东煮吧小朋友,”大O先生扶额,“在我俩第一次接吻后,你就坚称我是关东煮味的。而原因竟然是因为当时我们正在罗森门口吃关东煮,你不能因为你当时尚未觉醒,闻不到信息素,就因此做这种没有道理的推论。”大O先生试图同前者讲道理。

“我以后想走AO信息素仿制领域,”小O先生突然跳转了话题。

“嗯?那很好啊,”大O先生困惑于小O先生活跃的脑回路。

“你觉得关东煮味的A类信息素会畅销吗?香水里有一类分类不是美食调吗?”小O先生凑着身去吻大O先生鼻尖,“不管怎么说,我得先备个十来瓶薄荷的。”

“你可别糟践人美食调了,”大O先生嘟囔着作回应,“人都是杏仁蛋糕甜面包,奶油香草热牛奶,你倒好鱼丸和虾球,”大O先生抿了抿唇,“你那薄荷的做好了,记得给我做个可乐的出来,”他伸手捏了把小O先生的脸颊肉,“小朋友啊,你怎么连信息素都这么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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