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冰河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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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青稞生了火,把兔肉分了辟邪一半,两人坐在院子里大老远的就看见了江洛和蒋梦来一同走来。

青稞想都没想就伸出手盖住辟邪的眼睛:“完了完了,阿来又开始光屁股了……你别偷看啊!”

辟邪羞红了脸,她坐着没敢动,偷偷隔着青稞的指缝打量着蒋梦来。

江洛拿着自己的衣服给蒋梦来穿上,他看着对方卷起袖子凑在鼻端闻了又闻没说什么,倒是青稞比较坏心眼儿,故意找茬道:“你俩刚去干嘛了,搞这么狼狈都脱光了。”

江洛淡淡道:“打了一架。”

青稞:“哟,那谁赢了啊。”

江洛想了想:“自然是我。”

蒋梦来猛地抬头,江洛看着他理所当然道:“因为我骑在上面。”

青稞一个劲儿的啧啧啧,骂了句死不要脸,他看了蒋梦来一会儿,突然道:“阿来都能穿衣服了嘛……他有记起什么么?”

江洛撕着兔腿的手顿了顿,慢条斯理道:“没,就是小狼崽子长大了,知道自己是个人。”他笑着问蒋梦来:“我说的对不?”

蒋梦来嗷呜叫了声,咬过江洛手里的兔肉狼吞虎咽的吃进嘴里。

江洛又说:“今儿开始得教他识字了,之前师尊留下的书还在不,乘天好的得拿出来晒晒。”

蒋梦来嘴里的肉“啪!”的掉到了地上,江洛笑着看向他:“以后要说人话,要不然不让上床。”

青稞理出了一间屋子给辟邪住着,本以为江洛会送她回去,不想人家却另有打算。

“好歹送出了根千年人参给凤仙儿,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白送。”江洛探过辟邪脉门,毫不避讳的摸了遍小姑娘的腰身筋骨,思量道:“底子不错,倒是可以跟着学点功夫。”

辟邪大喜,双目盈泪便要跪下,被江洛稳稳扶住了肩膀:“你年纪已大,至多跟着我学些粗浅皮毛,算不得拜师,不用行此等大礼。”

辟邪拭了泪,她想了想,仍是唤了江洛声师父,青稞听到后笑道:“你叫江洛师父那要叫我什么?恩……师叔?”

辟邪抿着唇笑起来,竟是乖乖喊了青稞一声师叔。

青稞大笑,指着蒋梦来又哄她:“来,叫一声师母听听?”

被叫师母的蒋梦来倒是坦坦荡荡的站在一边,辟邪却很是不好意思,江洛踹了青稞一脚,肃了容道:“就知道没个正经,让你每天练一遍剑法你练么?”

青稞一向能不练功就不练功,可惜现在多了个小姑娘,面上自然不能够丢了份子,只得乖乖拿起了木剑舞的虎虎生威。

江洛盯着青稞和辟邪练了一会儿,便带着蒋梦来去搬师尊留下的书,江洛累了一上午有些懒得动,于是搬了张榻子到院里,差使着蒋梦来把书一摞摞的拿出来晒太阳底下。

他随手拿了本诗集,纸都是用线缝的,破破烂烂连封页都没有,他翻开来随便看了几首,眼角余光瞄到蒋梦来蹲在地上在书堆里翻翻捡捡。

“你在看什么?”江洛懒懒的问,他低下头去看那些书名:“你看得懂么?”

蒋梦来的回答是对着江洛皱了皱鼻子。

江洛重新躺会榻上,蒋梦来围着他脚边转了会儿,最后仍是忍不住将江洛的脚抱进怀里,跟着横在榻尾。

“我念什么你就念什么,好好学。”江洛眯着眼,他光着脚,脚趾头抵着蒋梦来的胸口轻轻按了按。

不等蒋梦来回答,江洛朗声便来了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蒋梦来张了张嘴,江洛踢了踢他:“念啊。”

蒋梦来结结巴巴的念了一遍。

江洛:“我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蒋梦来跟着读。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念到这一句时蒋梦来闭了嘴,不肯再念,江洛好脾气的笑了笑,不甚在意道:“不喜欢?那我们换一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蒋梦来仍是不肯念,江洛无奈的叹了口气,嘀咕道:“本来还有一句……不过算了……”他突然点着脚尖沿着蒋梦来的胸口往下,沉声道:“凝神,沉气,引气海至巨阙,吐息。”蒋梦来下意识的闭眼照做,江洛的脚底心贴在他的丹田附近,如一盅小火炉,缓缓的将内力渡了过去。

与往常一样,内力就算源源不断的渡过去也仍是多一半又少一半的节奏,江洛皱着眉,额头冒了薄薄的一层汗。

蒋梦来翻开肚皮,舔了舔江洛的脚底心。

“我自认解毒无数,倒真没遇到过你这么棘手的。”江洛苦笑,他撤回内力叹了口气,撑着脑袋看向蒋梦来:“曾经叱嚓风云,落得今日这般田地,不知你心里怎么想。”

蒋梦来眨了眨眼睛。

“我幼年习武,精进之快从未让师尊失望过,十六岁时武林几个前辈在我手下都挨不过百招。”江洛慢慢笑道:“师尊总训斥我狂妄自大,却也奈何不了,我知他心里其实很是以我为荣。”

蒋梦来哼哼着喘息起来,他抱着江洛的脚,眼神既是痴迷又是依赖。

江洛摸了摸蒋梦来的发:“江南那一场,师尊便说你功力在我之上,我怎能服气?一个人上了房顶喝闷酒都能遇到你的活春宫。”他顿了顿,继续道:“高手过招,一个眼神足矣,那时你一抬头我就知道,我可能,真的打不过你。”

江洛:“你是魔教教主,人人恨之入骨,我虽也不屑与你为伍,但心里其实是……憧憬的。”

“托你的福,我回去后连战了江湖几大高手,赚得了江真人这么个封号,却也惹恼了师尊。”。

“师尊命我把剑埋了,我心里其实很是舍不得,当时可能不明白,不过现在终是懂了。”江洛不甚在意的晃了晃腿,伸手挑过蒋梦来的下巴,凑上唇轻轻的吻了吻:“我舍不得的,是对你的那点念想罢了。”

蒋梦来抱着江洛在冬日正午的暖阳下打了个盹,江洛晒着书,翻了几本师尊留下的秘籍。

青稞和辟邪回来时蒋梦来还没醒,江洛见着他们比了个嘘的手势。

青稞蹑手蹑脚的绕到江洛身边,附着他耳边道:“后天过年……买点爆竹吧。”

江洛从怀里掏了定银子扔给他,挥了挥手赶人,青稞得意的扮了个鬼脸,将银子拿给辟邪看。

天暗的早,江洛被蒋梦来抱在怀里倒也不觉得冷,他见没了日头便叫醒了蒋梦来,两人把书搬进了屋子里,江洛扫完尘开始拆棉被,套上大红的颜色,换了几床新褥子。

他把新熬好的浆糊递给蒋梦来让他去贴对联和福字,蒋梦来蹲在地上,一脸认真又严肃的把浆糊刷门帘和窗棱子上,然后仔仔细细的贴了个倒福。

江洛看了一会儿,走过去蹲在蒋梦来身边,他见蒋梦来贴的认真,忍不住凑上去亲他的脸颊。

蒋梦来回头看他。

江洛用手指了指:“这里有浆糊。”说完又亲了亲。

蒋梦来正过脸,嘟着嘴过去,不甚熟练的道:“这、这里也有……也要亲、亲……”

江洛笑着说了声好,在蒋梦来嘴上重重的啾了一口。

等青稞和辟邪回来时江洛才发现他两爆竹烟花买多了,江洛理了半天,埋怨道:“这么多怎么放得完?”

青稞围在炉子边上炖肉,头也不抬的道:“不是有阿来么?他现在都恢复人样了怕什么。”

“他现在心智只是儿童,哪会不怕这些。”江洛教训道,他这话纯是说给青稞听,不想蒋梦来很是给面子,牙牙学语似的跟着念了一遍。

辟邪对着蒋梦来仍是有些犯怵,不过扛不住教主的皮相长得好,小姑娘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偷看了几眼。

江洛以为她是害怕,出言安慰道:“平时别惹他就行,以前是狼现在好歹是个人了。”

辟邪点头,想像摸小孩子脑袋似的去摸摸蒋梦来的头,被对方狠狠的唬了一声,吓得缩回了手。

第二天准备过小年夜,青稞看着江洛一大早准备了一身白衣就有些不乐意,嘟囔道:“狗皇帝要来?”

江洛并不瞒着:“恩,问他些蒋梦来的事。”

“哦,对。”青稞一拍脑门想了起来:“得给阿来解毒……话说以后阿来就是咱的人了啊?”

江洛拿衣服的手顿了顿,他张了张嘴,慢慢道:“他是魔教的人,以后自然还是会回魔教去。”

青稞不明所以,不过也没多想,抓着脑袋嘿嘿笑了笑:“这也没事啊,反正咱们也没门没派的,他要是回了魔教你两又不是不能在一起了。”

江洛笑笑,没再说什么,他盘膝坐在床上探了探自己气海,半晌低头看着手掌心默不作声。

青稞有些担心:“怎么了?”

江洛吐了口气,语气轻松道:“没事,最近练功偷懒了,内功恢复的慢了些。”

中午的时候蒋梦来又缠着江洛滚到了床上,江洛硬是没让对方做到底,激的蒋梦来咬住他脖子不放,最后才老大不情愿的泄在了江洛手里。

江洛用干净的一只手贴着蒋梦来的后心灌入内力,哄着对方睡下才偷偷溜了出来。

雄鹿本是在院子里趴着,听到动静抬起了麋角,对着江洛轻声低鸣。

江洛洗完手拍了拍他的脖颈,雄鹿站起身来,刨了刨蹄子。

任西顾这回并不是一个人来,他的身后跟了十几个黑衣人,一看就是最精良的侍卫,他远远的看着江洛坐在雄鹿背上,行姿悠然矜骄。

雄鹿走到离任西顾十步远的地方停下,江洛没有下来,淡淡的抱拳行了礼:“皇上万福。”

任西顾打量着他:“你这万福可不诚心。”

江洛笑了笑,随意问道:“狸子毛带来了?”

任西顾扬了扬手,身后便有人捧着皮恭敬的递到江洛面前,江洛低头看了一眼,并不仔细的点了点头。

“谢皇上。”江洛敷衍道。

任西顾叹了口气:“怎么又不讨喜?这皮可是我亲自猎的呢。”

江洛顺口一句:“皇上辛苦。”

任西顾不死心,又道:“朕……我孤家寡人,这年过的太过冷清,你看……”

江洛打断道:“我这儿地方太小,人又多,皇上还是别来蹭饭了。”

任西顾:“……”

江洛:“不过,要蹭饭也不是不行。”

说完,他便从鹿背上跳下来,往前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下,单膝下跪在了任西顾面前。

江洛盯着任西顾的眼睛,轻声道:“请皇上开恩,饶过蒋梦来一命。”

任西顾久久的未置一词,半晌突然冷笑道:“蒋教主真是好大的面子,竟能让江真人跪在朕的面前?”

江洛面色平静:“皇上本就是九五之尊,我等一介草民不该直视天颜。”

任西顾的胸口起伏不定,他狠狠的咬紧了下颚,双拳握紧垂在身旁两侧,没多会儿居然从手里滴答滴答的流下血来。

江洛面色稍动,却仍是跪着,幽幽叹了口气道:“皇上,蒋梦来现已痴傻,您留着并无用处。”

“痴傻?!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装的?!”任西顾仓惶大笑,指着江洛疾言厉色:“朕与他相交数载,蒋梦来是谁?心机城府狠辣决绝深不可测,这样的人朕不杀了岂能安于龙座?!”

“皇上。”江洛看着任西顾,慢慢道:“他助你登上皇位,替你杀了太子,这些还不够救他一命的么?”

任西顾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身形晃了晃,盯着江洛喃喃道:“你都……知道了?”

江洛苦笑:“之前只是略猜出一二……现下倒是能确定了。”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和他定是有什么交易,他帮你登顶,你允诺他些……或名或利,不过你与他都不是……好相与之辈,中间定有了嫌隙,才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任西顾脸色青黄不接,他不敢去想江洛已猜到了几分,越想越觉得自己定是在江洛心里面目可憎,狼狈喝止道:“别说了!”

江洛闭了嘴,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没有蒋梦来,魔教也只会听命你于一时,对你并无助力……现边疆不稳,你总应该顾全大局。”

“大局?”任西顾抬头望天,惨笑道:“朕现在是内忧外患,太子余党未除,蒋梦来手里握着朕天大的秘密,上次刺杀蒙古台吉,殷虹已对朕生了疑窦,居然连夜撤回了西北魔窟……谁知道魔教还会不会与哈日查盖有什么牵连,到时候朕腹背受敌还怎么顾全大局?!”

“你说!”他看着江洛冷然道:“我怎么能不杀了蒋梦来?!”

林间起了风,原本低头吃草的雄鹿突然抬起了麋角,鹿声低鸣,草浪声由远及近,扣的人心悱恻。

“既如此。”江洛闭了闭眼,他慢慢站起身来,弯腰拍净膝上尘土,目光落到了任西顾身后:“皇上此次前来定是网罗了不少江湖的奇能异士,不知江某是否有这个机会能领教一二。”

哈日查盖嘴里衔着草,他躲在最近的一棵树上已经看了半天的大戏,中原的皇帝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十二个黑衣人公然以多欺少,围攻江洛一个。

“胜之不武!”哈日查盖不屑的啐了一口,摩拳擦掌的准备下去帮自己的救命恩人。

江洛衣袂翩飞,他躲过一记银锁爪钩,飞身上树,脚尖轻盈的踩着树梢,朝哈日查盖藏身的地方瞥去一眼,朗声道:“不要添乱。”说罢,急掠而下,只见腰身一摆,两腿成剪生生卸掉了甩钩人的胳膊。

那人捂着肩甲惨叫出声,另一个黑衣人急的大喊一声:“阿弟!”

江洛并未再下杀手,他立于中央,衣发不曾乱了分毫,淡淡道:“江湖人称银钩金爪,没想今日居然能够见到。”

江洛扫了一圈,嗤笑道:“不过如此而已。”

抱着阿弟的金爪自然不敢再恋战,十二人中只剩九个,却再无人敢贸然上前一步。

江洛看向任西顾,笑问道:“皇上,还要进谷过年么?”

任西顾张了张嘴。

江洛不再理他,拍了拍手,雄鹿缓步而来,曲下前膝,江洛踩上鹿背,盯着最前面的几个黑衣人冷冷道:“让开。”

众人下意识排开,唯独只有任西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雄鹿刨了刨蹄子,喷了口气,甩着尾巴轻轻擦过了皇帝的肩膀。

“金蝉盅。”任西顾突然开口道。

江洛并未回头,任西顾的声音顺着风清晰的传进他的耳里:“蒋梦来中的毒,谁也解不了,他不死盅就不死,金蝉以他内力为食,直至宿主油尽灯枯。”

“江洛,你给他渡再多的内力也没有用。”任西顾低下头,疯子一般的笑了起来:“除非你想和他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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