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病娇太子的囚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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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南宫僴以为自己听错了,胥狗贼刚才是叫他上去?他不确定地看了一眼沐言,结果沐言是块木头,一张刚直不阿的脸永远都是一副“你欠我钱没还”的样子,并不能看出什么有用信息。

他迟疑了一下,想等着胥梓桑再嗷一嗓子,可惜等了一会儿,顶上都没有声音,那就……还是上去吧。

四十九层和四十八层视野没区别。因为地势原因,上了四十层,差不多就和大余国境内最高的山一样高了,四十层以上的景致都相差无几,只不过是一层更比一层高的心理征服感而已。

金色的季节,漫山遍野的菊花开得正艳,大朵的端庄,小朵的娇羞,参参差差,五颜六色,错落有致。许是太高,不像在下面的时候能够闻到浓浓的香味。

北面和南面的山林凹出呈深绿色,凸出要显得淡一点,不过也是浓墨重彩的绿。深浅交错,让人不禁感叹单是一个绿色都如此变化多彩。林间少有落叶,应是常绿林木,菊花嵌在深绿的林中,像坠在碧波当中的蝴蝶,缤纷典雅。

东面是大片枫林,不像绿色的树林恬静清新,而是多了热情,连绵成一片,像火海,张狂炽烈。燃烧着的红叶,极尽妖娆绽放着自己。点缀得那矮处的菊花都变得活泼欢腾,和南北两面形成鲜明对比。

西面,则是皇宫的方向,气派辉煌的建筑群伫立在一起,朱砂的红裹着耀眼的黄,砖色的宫墙围成坚硬壁垒。银杏叶子铺满一地,像一条金黄的毯子,延伸至神圣的终点。头顶的天空不算晴朗,但胜在秋高气爽,排排大雁变换着队形,偶有一两只云雀略过,婉转啼啾。

站在这塔上,一眼望去,山河万里,秀丽无疆,令人窒息的美与壮阔,使人不禁胸中抖生豪情志气,豁达开朗。

这就是大余。

寒秋,好像也没有那么萧索。

南宫僴上来之后胥梓桑并没有可以给他腾出位置,两人站得近,肩与肩之间稍微动一下就能碰着。青龙帝当初设计这座塔的时候,估计是认为高处不胜。毕竟在帝王眼中,高处,只能容纳一人吧。

“这山什么都好,唯有一点不足。”

胥梓桑看着枫林那片,明亮的目闪着光,枫红落进里面,像是两团流火,赤剌剌地烧在南宫僴眼中。他不想搭理胥梓桑,果然,胥梓桑也并没有期待他回应,自顾自回答了。

“没有茱萸。”

茱萸,重阳节登高望远,遍插茱萸乃民间风俗,宫廷之中也会象征性地挂一点在殿门边,或者弄成装饰放于桌案用以观赏。听胥梓桑这么一说,南宫僴这才反应过来,居然都到重阳了。一想到重阳,他就想到他父皇,于世人眼中那是一个昏君,于他而言也是一个父亲,虽说陪伴他的时间不多,但每次过年过节玄武帝都会来他殿中陪他用膳。满十五岁以后,重阳节的时候,他们会烫一壶菊花酒,吃喝赏菊,观看表演。

一个姿势站久了,胥梓桑转了转身子,碰到了南宫僴的胳膊,南宫僴很是嫌弃地强行往旁边挪了一下,也不管能不能挪动,反正要表现出那个意思。

“嫌弃什么,寡人还嫌弃你呢,”胥梓桑瞥他一眼,“这塔顶风景不错吧。”

南宫还是僴不理他。

“这片江山,实属美不胜收,且水丰土沃,你家先祖很有眼光,征服了这样一个好地处。”

一听他夸自家祖宗,南宫僴悄悄地挺了一下胸脯,那可不,也不看看他们南宫家是什么人,他皇太太爷爷是什么人,那可是人称一百年难得一见的贤明君主。看他一脸小骄傲的样子,胥梓桑忍不住泼冷水。

“可惜啊,这么好的江山,没了。”

……

胥狗贼,你非得这么扫兴吗?南宫僴默默捏了捏手指,衣袖底下咯咯作响。胥梓桑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把自己扔下去,但是依旧不怵。

“交给你的惩罚为何没有完成?”

话锋一转,南宫僴有点接招不及。难道花这么大功夫把他带到这里来就为了问这个问题?狗贼怕是有病吧。

“为何?你若是当不好这个皇帝不想批折子,就尽早滚蛋,本宫不介意接过你这个烂摊子。”

还烂摊子?小样。胥梓桑即位不到一个月,早起晚睡,励精图治,虽说还未获得太多明显成效,但自认为在他治理下的大余比玄武治理下的好太多。他这若是烂摊子,那玄武的是什么?废渣?

“寡人治下,自认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南宫僴哼了一声。

“你可知江山是什么?”

江山,不就是这大余国的天下吗?大余境内山川河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什么好商榷的。他像看智障一样看了一眼胥梓桑。

“胥狗贼你是没睡醒吗?”他动了一下,撞到了胥梓桑垂着的右手,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狗贼,结果狗贼一点反应都没有。果然……

“江山,不只是这大好河山,还有这河山中间生存的黎民百姓,国君在享受至高权利的时候,理所当然要为了黎民百姓的幸福安康努力,并不只是一味贪图自己的快乐。他的身后,承载了数不清的生命,数不清的责任。”

气氛陡然变了,肃杀的秋气拂上面来,竟有些寒凉入骨。南宫僴有点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也不知该如何接话。胥梓桑继续将目光放向远处,似乎在自言自语。

“若是连这种觉悟都没有,当这一国之主又有何意义?只是为了自己高兴?”

转而,他别过脸,询问的眼光逼视着南宫僴,南宫僴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昨天罚你批的折子,便是这黎民百姓,而你,心中只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只关心自己得失与否,任性妄为,也配自称是一代贤君青龙帝的后裔?就你这样,放寻常百姓家中,也不过是一个平庸无奇的混不吝。”

突然被训了一顿,虽然他很是看不起这个篡位书生,但不知怎的,自己现在竟然被说得抬不起头来。

尴尬的沉默……

“就算是黎民百姓,那不也是帝王的职责吗?坐在高位上,就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你把奏折随意交给别人批阅,难道不是失职?你以为你做得多好?”

“没错,坐在高位上就要承担自己的责任。但若是只有帝王心中才有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那举国上下那么多人,不过就是一群暂时聚集在一起的散沙,随便来一阵风就散得乱七八糟。若是将士心中没有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敌人打来的时候谁又来保家卫国?若是为人臣子心中没有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谁来替帝王分忧解难,献计献策推动国家进程?什么事情都指着帝王一个人完成,帝王也是人,一个人并不是万能的,光靠一个人,哪个国家能长久存在?纵观历史,哪朝哪代是这个样子的?有贤君必有贤臣,有昏君必有昏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情况下,哪怕有贤臣也是有心无力。你以为帝王是什么?带领着一群人,他走,那群人便走,他不走,那群人便不知所措,那个国家便不知所措。享受多大的权利,就要承担多大的义务。”

胥梓桑又瞥他一眼,只见南宫僴脸色略有些青白。

“如今看来,你不愧是你父皇的亲生儿子。就你这样,心中无国,自私自利,就算我把这皇位让与你,你当得了多久?最终下场也不会比你父皇好到哪儿去。”

几句话,又戳到南宫僴痛处,胥梓桑的话他从未想过,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因为这一切听上去是那么无懈可击。但毕竟少年心性,气血方刚,不服输的劲头上来,加之虽然他父皇的确有过,但一个外人在他面前如此指摘,叫他如何能忍。南宫僴心中憋着一股火,咬紧牙关瞪着胥梓桑的背影,如若从这里掉下去会直接掉到地面,他真想一掌把人推下去。

往下看一眼,真是可惜,不过如果从四十九层掉到四十八层,以胥狗贼这废物身体来说,应该也会被摔得够呛。想着想着,他也忍不住伸出了手。

“今日是我生辰。”

悠悠的一句话,南宫僴的手在即将触到他衣服的时候停住了。

“刚才的那些话,都是我爹教我的。我爹,虽在一个偏远的地方待了半辈子,但他的心里,有着不需要靠双足就能够到达的地方。”

“生在权力中心,无知,是对权力最大的侮辱。”

起风了,寒秋的风已然带上了冬日的气息,抚上脸颊,有些凛冽,像细腻的刀片,轻轻割着柔嫩的皮肤。

满铺的银杏叶被吹了起来,散在林间,乱作一团,又重新聚在一起,以另外一种排列方式起来。

整个山林沙沙作响,风中摇摆的林木似在点头哈腰,寂寥的上空又飞来一群大雁,无声地排着队,由头雁待着去向远方,有条不紊。

“这里的风景很美,但是,高处,始终危险又寒冷,一不小心就会被冻死或者摔死。”

胥梓桑打了个喷嚏,转身下去,也不理会南宫僴。

少年独自站在高塔,背影不甚落寞,他的肩背宽阔,却略显得单薄,看着远处权力的集中之地,眼神暗了几分。

好像,他有点明白胥梓桑为什么看不起他了。

回宫的时候胥梓桑并没有等南宫僴,只给他留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自己先走了。

“陛下,万一人跑了怎么办?”沐言有点担心,不留个人盯着,南宫僴可能会驾车逃跑。

“跑就跑了,废物一个,除了浪费粮食,也没什么用了。”

他在车上打了一个盹儿,有点冷,睡得不踏实。这么多年,母亲很少出现在他梦中,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往生了。那父亲呢,也不知道有没有见到母亲……

他最喜欢母亲对他笑,温和的脸上有着甜甜的酒窝。他小时候不懂事,以为母亲受伤了脸上才会出现两个小坑,记得在说出这个疑问的时候还被父亲嘲笑了一顿,然后告诉他,他脸上也有两个小坑,比母亲的要浅一些。这是父亲讲给他听的,那时太小,还记不住事情。

“陛下?”

到了,沐言瞧见他睡着了,有些为难,小心翼翼地叫他。

“到了?”许是因为没有完全清醒,声音有点沙哑迷糊。

“是。”

他深吸一口气,下了车。此时已经不早,索性不去御书房,回寝殿闷一觉,眼睛闭上之前,让人御膳房传话,不用准备晚膳。

醒过来时,已入夜。

他让人在霜起的枫树下备下一个盆和一些纸钱香烛,还摆了一些吃食酒水在旁边的石桌上。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烧着纸钱。

以前,一直都是他和父亲两个人一起烧,边烧,边跟母亲讲述他们生活当中的一些事情。他闯祸的,惹父亲生气的,让父亲开心的,以及父亲教学的时候遇到的趣事,还有大余国的一些情况。他的母亲是个小家碧玉,却也喜欢听父亲说和家国的东西。父亲常说,如果母亲不是一名女子,身体再好一点,一定会大有一番作为。

是的,身体再好一点,就不会在他七岁那年病重熬不过去,在他生辰当天,握着他的手咽了气。那一幕,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张温和的脸上挂着苍白无力的笑容,说一个字都很是艰难,喉咙里却依旧坚持着蹦出一个一个安慰他们父子的话语。

对于母亲他记得的实在不多,仅有七年相处时间,除却他幼年没什么记忆的那几年,也就只有两三年的清晰模样。很多关于母亲的事,都是父亲告诉他的。可是如今,已经没有人可以再跟他讲母亲的事了。

就连烧纸,也从他和父亲给母亲烧,变成了他给母亲和父亲烧。

寒风乍起,吹起盆中的灰烬,些许落到了他的头发上,几片稍大一点的落到他的手背上,又慢慢滑下。很温柔,像安抚一样。

吾儿,为娘终是看不到你成人。

吾儿,为父去见你娘了,告诉她,你成人了。

鼻头一酸。

他真的,成了孤儿。

“陛下,太子殿下回来了。”宫人向沐言禀报过后,沐言又走过来轻轻告诉他。

“嗯。”

有点低沉,鼻音有点重。

沐言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在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他也不是什么会说话会安慰人的,只是觉得,认识胥梓桑还是有几个月了,他只见过胥梓桑运筹帷幄于军中的风范,只见过他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气度。号令三军,威喝天下,是书生,却并不文弱。

“陛下,起风了,回吧。”

最后一张烧尽,他又蹲了一会儿,摆了摆手,坐到石桌旁边,自斟自酌。

酒入愁肠,有种肝肠自断的感觉。香甜的桂花糕入口,却是苦涩之味。

今天是他的生辰,可是已经没有了记得他生辰的人。

几杯酒下肚,身体暖和了一点,脸也红了一点,他酒量实在不怎么样。沐言怕他醉,出言劝了一下又不敢使劲劝,他只知道,今天是陛下祭奠亡人的日子。

夜露重,枫叶上染了薄薄一层水汽,在灯笼的照耀下鲜艳惹眼,灵动可爱。

九月九,凉夜初透,黄金甲遍地。

这是他登帝以后的第二个节日,休沐。

他决定,以后过节,都休沐,让那些有家人的人,好好陪家人。

重阳当日,胥梓桑临近午时才起。昨晚宿醉,睁眼之后头疼欲裂,洗漱之后宫人送来醒酒汤,他咕噜灌了两口便抬步往外走。

“陛下,该用午膳了。”年长的公公名为六喜,原来的内侍总管被革了职,打发到民间,做了好生的安排,这一位,是从太医院提上来的,当年因为犯了点错被玄武罚到太医院当差的。

“叫人送盘桂花糕去御书房就好。”

御书房外,有一抹紫色身影立于门边,站的直直的。

有意思,南宫僴是吃错药了么?还是又要做什么妖了?胥梓桑嘴角一扯,轻哼一声。

听到脚步声,南宫僴回过头来,站到胥梓桑面前,盯着他,像是要在这个人的身上盯出一个洞。

“哟,太子爷啊,您可是有事?”

阴阳怪气,南宫僴忍住内心的咆哮,瘪了一下嘴。

“你怎么不等着晚上了才起床,还来御书房干什么,直接吃了晚膳又去睡觉岂不自在?当皇帝当成这样,你敢说自己不是昏君?”

胥梓桑很是好笑看了他一眼。

“寡人几时起床,哪里轮得到你过问,再说,今天休沐,寡人能来办公就已经够勤勉了。”

“才当几天皇帝就想着休息,你也不过如此。”

胥梓桑不接话,南宫僴觉得他理屈词穷,小小扳回一局,内心荡漾。

“你到底来干嘛?”他挡着胥梓桑的路,胥梓桑要进去,就要把人拨开。

“你不是要本宫接受惩罚吗?”南宫僴别扭了一下,还是视死如归般说了出来。

胥梓桑一听,稀奇啊,小老虎这么快就服软了?但是他面上还是装出一副目空一切藐视万物的样子。

“什么惩罚?”

……

胥狗贼故意的!南宫僴盯着那张欠揍的脸,着实狠狠地咬了咬牙。要不是昨日胥梓桑跟他说了那些话,让他产生了一种想法,他才不会屈尊降贵来搭理一个乱臣贼子。

平心静气,为了大业,不跟胥狗贼一般计较。

南宫僴膈应地扯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

“你不是说,本宫伤了你要接受惩罚吗,那一百份折子呢?本宫愿意接受惩罚。”

“没了。”

“嗯?”

“寡人说,折子没了。”

……这没想到会是这般,南宫僴有点不甘心。

“那……重新拨些给我。”

“你当奏折是什么,能随便拨的吗?谁想要寡人都要给吗?那可是国家大事,要是出了什么纰漏,谁来负责?”胥梓桑做作地理了理衣袖,侧眼看了看他,“你那天不是说什么,批不了奏折就禅位给有才之人么,可寡人觉得自己就挺有才的,批得了,不劳烦别人。”

他抬手将挡路的南宫撇到一边,走进殿中书案边坐下,兀自做起事来。门口站着的人有些尴尬,走也不是,进也不是。沐言那块木头杵在他旁边,目视前方,也不搭理他。

宫人送来了桂花糕和一壶清茶,南宫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将东西夺了过来。小太监被他吓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还没回过神来,这位前太子就举着托盘走了进去。

哐啷一下,他将托盘扔在胥梓桑跟前,桂花糕洒落了一块,雕花的紫砂小茶壶晃了一下,壶口溅了几滴水,落在胥梓桑正在看的奏折上,将上面的字晕染开来。

看到狗贼皱了眉头,神情很是不快,南宫僴心中一紧,别啊,他又不是故意的。

但是,道歉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南宫僴,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瞎吗,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他抬下巴指了指桂花糕和茶。

胥梓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哟,尊贵的太子殿下亲自给寡人送东西啊,折煞寡人了。”

一个乱臣贼子,可不就是折煞吗,自己知道就好。他正得瑟着,狗贼欠打的声音又飘来了。

“莫不是你反思清楚了,知道自己废物一个,所以迫不及待上手端茶送水的事,想证明自己其实还是有用的?”

“胥狗贼,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力气之大,震得茶杯都抖了一下,胥梓桑觉得自己放在桌上的手腕有一瞬间的麻。沐言听到动静要抬脚进来,胥梓桑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那不然呢,你好端端的给寡人送茶点,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若不是急于表现,就是另有所图,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所图的是什么?”

……所图什么狗贼难道不知道吗,非得让他又说一遍?南宫僴活了十九年,要面子了十九年,如今竟要对一个谋权篡位的狗贼三番两次低三下四,他……实在做不到。

胥梓桑见他半天不说话,只是瞪着一双怒兽般的眼,心中又有几分玩味。

“若没事,滚到一边去,别妨碍我。”

说罢,他把茶点推到一边,低下头去一份一份批阅折子。南宫僴站了一会儿,瞧着狗贼果真不搭理他,内心讪讪。

还有点委屈。

午膳时间过了,南宫僴肚子空空如也。他原以为狗贼会一大早就来御书房,所以用过早膳后不久就过来了,结果却被宫人告知人还没来。原本他想回宫,又觉得要是他在这里等一等,兴许一个小小的苦肉计,狗贼被他打动也说不准。

谁知道,这一等就等到了午时。

他口渴,他肚子饿,他想坐下。

这个假装勤勉又毫无人性的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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