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1-19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试图深思 主角：崔咏一 崔咏一
今天又去上学了。
本来你就不是很喜欢上学。现在虽然不是你上学，让你偶尔有点新奇。但是由于作为跟班的你，的老大崔咏一，老是要在学校挨欺负，所以这很多新奇劲也被压下去了。
就比如现在，
一个大姐大站在崔咏一的桌子面前。
你瞪大了眼睛看，虽然按照一般情况，她们都看不到你，但你还是小心翼翼地从睫毛上面偷瞄，并且，连呼吸都放轻了。
女生的把戏总是很恶毒。虽然和男生的把戏比起来，那些暴力的手段，可能在伤害程度上，最后加加减减，总计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女生的计谋总是要恶心人一点。当然，也不总是。你也不是歧视女生，你只是按照你眼睛看到的，实话实说。
大姐大把牛奶倒在崔咏一的头上，还一副误失手的模样。
你快要气死了。要跳起来啦！
【什么嘛！】
崔咏一一般都是一副平静接受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她皱着眉毛，摸了一摸自己湿答答的头发，手半天也没从黏在一起的一条条刘海上拿下来。
你看了一会黏答答的头发，才发现不对。
崔咏一的手根本不是不想拿下来，而是黏住了。你的思绪疯狂旋转，然后你知道了，她们大概是在杯子里的牛奶里，还加入了浆糊。就像内娱的某位男爱豆，在参加八线以外的综艺时，遭遇的那样。
你愤怒地小宇宙就要爆发了。涨红着脸，从两步开外，冲上去，左右开弓，给了大姐大两巴掌。。
你以为没什么，谁想到，在那次踢石子之后，你试验了很多次，都没有再成功，于是把心吞进肚子里的阿飘状态，居然再一次成为了实体。在众目睽睽的，校园霸凌场合，你就像乱入场幕的鬼怪片角色，大姐大被空气扇了两个大大的巴掌。
你站在大姐大面前，张着嘴巴。
在这种时刻，你居然还有精力，分神看大姐大漂亮的上挑眉尾，以及精神飞扬的凤眼，还有欧美底妆的韩式名媛妆。
“啊啊啊啊，崔咏一，你搞什么把戏？”
大姐大要气炸了，她惊讶了一会儿，在找不到罪魁祸首之后，就迅速地把鬼怪片转成了校园剧场，把一切都怪在了崔咏一头上——虽然，老实话，你心虚地想，确实跟崔咏一有一，点点，关系。
你害怕地呆在旁边。
崔咏一手还黏在刘海上。
她什么也没说。可是这种时候，什么都没说，就跟默认一样。大姐大虽然知道这两巴掌不可能是崔咏一瞬移过来打的，但是，她看着崔咏一虽然狼狈，但是淡定的模样，就来气得厉害。
尤其是在她自己脸上，也多了两巴掌的情况下。
大姐大踏着玛丽珍珠鞋，走过来，扼住崔咏一的脖子。
她当然没有抓崔咏一的头发。崔的头发上都是白答答的浆糊。
你只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也好像被扼住了，明明被扼住，缺氧的应该是崔咏一才对。你拽着自己的衣领，努力松捆，但是，因为你的面前什么都没有，所以，你根本无能为力。
就在你脸涨红，快要窒息的时候……
突然有清凉的空气喘进来。【呼哧呼哧——】你大口大口地呼吸，瘫软在地上，手上有另一种柔软的触感，就像保养得当的丝绸。
“就你这种货色，也值得我亲自出手？”
陌生女生的声音闯进耳膜。
你抬起头来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姐大走到了你面前。
【你，看得见我？】
你惊恐地说。
“……”大姐大顿了一下。然后微笑了起来，是那种名媛女标准的微笑，但是嘴巴里的话却恶毒地厉害：“这家伙，不是疯了吧？”
其他人也哄笑起来。
她们说的是崔咏一，但此时，就是你。
你非常迅速地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得益于你从初中开始就看起的各种小说，穿越玄幻科幻等等等等，反正就是，灵魂转换的戏码已经屡见不鲜。你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进入了崔咏一的身体，简直就是——恶意！
但是你的眼睛珠子转了一下，很快地，你就“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痛哭流涕起来，也许有点太识时务了。你趴在地上哭，连鼻涕泡泡都哭出来了几个。扒上面前的大姐大的玛丽珍珠鞋，蹭了一点异物在上面，头发乱乱地，手掩着一半脸颊：
你抬着头：【小姐，我知道错了。各位。】你飞速地划过周围一圈的霸凌者：【尊贵的少爷小姐们，我知道错了，我以为一定不敢了，有什么问题我都改，改得了改不了我都改，我就是想活下去，活下去，看一下世界就很好了。】
你说得真诚极了。
说得面前的校园霸凌者们都开始怀疑自己：虽然他们做的一直以来是很过分，但是“活下去”这个程度，以及这个突然性情大变的崔咏一，过分真诚的话，还是让他们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那你滚出去。”大姐大想了一下，亮闪闪的指甲片指着教室外面：“不打扰我的视线，今天就放过你。”
你赶紧，非常快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出了教室。老天，你根本对学习就没有任何执念，你是从胆子大一点开始，就开始逃课，在校园里乱晃的班子。
但是，对着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的崔咏一本人，你心虚地解释了一下：我只是不想你的身体受伤害，绝对不是因为纯粹地不想上学。
大姐大在上课铃响之后，皇皇地走出教室。
和刚走进来的课任老师打了个照面。课任老师还没反应过来，大姐大抿了一下嘴巴。课任老师看了一下大姐大脸上两个红通通的掌痕，惊讶地嘴都合不拢。
大姐大径直走出去。
“李小姐……”
课任老师反应过来，转身欲追，当然，不是拦住，而是关怀。不过他出去的时候，李小姐只剩一个挺直的高傲背影在走廊上背对着他了。
李小姐走进休息室。
财阀休息室？也许。
因为坐在里面的，只有财阀后代，连他们的跟班们，都很难跟进来。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学校领导们，为他们这一些人，开辟的特权空间。
金、姜两人惊讶地挑眉。
“怎么了？”
“谁打得你？”
“鬼。”
李小姐坐在自己的沙发上，一堆凤眼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只有在这里，她本性里的恶意才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我差点以为我走入了鬼怪片呢。明明只是惩罚一下平民生。”
“鬼怪？”
姜少爷若有所思。“你整得是谁？”
“有些坏心思的小老鼠。”
李小姐打电话，叫学校医务室的医生过来。
【我真的很堂皇……你们韩国人是这么说的对吧？】你委屈巴巴地对崔咏一说。崔咏一这个时候已经和你换过来了，你们在天台上。
“对。”
崔咏一肯定，摸摸你的头。
你这个时候又有点不忍。主要是和你干燥温暖的头发相比，你看着崔咏一黏答答、残存一些白色异质的头发。
【我到底为什么会到这里呀？……我又为什么会变到你身体里呢？……这种变换的条件究竟是什么？】你一连串发问。
崔咏一低下好看的眉毛：“我只知道，你不是第一个。”
【不是第一个出现在你身边，又这么跟着你的？……】你若有所思，但没有问出来。你问了那个你最好奇的问题：【你究竟怎么惹了他们呀？】
“……反了。”
崔咏一这么多天，终于对着你露出了一些真正的负面、邪恶情绪，因为太真实，黑气太厚重，甚至把你吓了一跳。
你在校园里闲逛。
崔咏一放你出来放风，当然，她也不是唐僧，你也不是孙悟空。甚至，她也许都不知道唐僧是谁？也许。不过韩国如此卷的教育，也说不准她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
你走在校园的道路上。
大块大块的石砖。
你在拼接的颜色上，若有所思地走，百无聊赖地想，你的神经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就像风筝一样，今天的天气很好，所以你的心情也跟着风筝一起放飞了。
你踢着砖。
撞到了人。
【我怎么又撞到了人？】你摸着头，头都没抬起来，这次，却没有前两次那样惊讶了，毕竟你已经经历过两次，你只是意外了一下，嘟囔着、抱怨着抬起头。
【啊……】阿西，大帅哥。
你收起自己的涎水，咽了口口水：【不好意思。】你说。你擦了下嘴角，就要往旁边尴尬地跑走。大帅哥却拦住了你。
你被大帅哥拦住。虽然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但是这忐忑不安里还是含着一丝粉红色的娇羞。
大帅哥问你：“你怎么没穿校服？”
你疑惑地抬起头。打量一下：【对方好像也没穿校服啊？】
大帅哥说：“你是哪个班的？”
你噤声：【……】不会撒谎的你……捂着头，支吾了一下，拔腿就跑。就像那飞毛腿、转起来的电车轮子一样。
穿着阿玛尼的大帅哥也愣了一下，然后也拔起腿就追过来。本来他没打算深究的，但一看你跑起来，事情就开始不对劲了。不过，你跑起来是电车轮子，人家跑起来，是风驰电掣的跑车轮子。还是抓贼的警车。
不过，幸好你是个阿飘。
……跑几步，就徒留人家大帅哥看着虚影，困惑地站在原地。
穿着阿玛尼的大帅哥走进休闲室。
“我也见鬼了。。”
你看着大家开舞会。
【你们高中，都这么……】你一时找不到形容词。
“嗯。”崔咏一应，但是你能感觉她也比平时要开心一些，或者，轻松一些。
“我们这边的学期中段考试结束之后，亲故们就会聚在一起，学校也会给大家开一个舞会，玩一下，适当地放松一下。”崔咏一在一边介绍。
你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把眼前的这一切都映在眼睛的倒影里。
你曾经去过韩国，但只是在首尔繁华的大街徒步过，在它的商业街区，逛过现代百货，在一群韩国人中间，血洗过商业大街。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场。你也曾经在中国读过高中，在那里，大家低着脑袋，认真学习。不是说认真学习不好，其实在哪里都是要认真学习——只是，你还没有见过这一幕呢。
大姐大把手牵在试卷男，
插：试卷男是你在考务室偷题目时，碰到的那一个同伴。
他们两牵着手，一个一席贴身的、没有拖地的亮晶晶粉色公主裙，看着像丝缎，但是上面又有像蜘蛛织的丝，还有bling bling的亮片，一个服帖的黑色西装。
翩翩公子与蝴蝶名媛。
【蝴蝶……名媛。】
你想到了什么，时间线从这里往回牵。
班主任在讲台上面发卷子。
“学生们，你们的学期中段考试结果出来了。老师要恭喜你们。有些同学考得很好，有些同学……”班主任眼睛有意地扫了扫下面的部分同学，“则不是。”
【他不是在瞟你吧？】
你说。【不会呀，我们不是合作写的卷子吗？】
“……”
崔咏一没说话。
你醒悟了：【真是一个虚伪的老师。】牵起皮带着肉。【早在他说“学生们”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事后诸葛亮。
班主任：“李秀妍同学……”
【我以为她叫李珍珠呢……】看着大姐大上去，你还记怨着她扼你喉咙的时刻，嘟囔着。
“一等。”
班主任把成绩单交给李秀妍，李秀妍矜持地点点头。你倒是没有太惊讶，因为你了解这些有钱人，她们对自己的要求一点也不低。
“……”
“崔咏一……”
终于到老大了，你有点激动地听。
“——一等。”
你鼓起掌来，噼里啪啦地，激动得脖子都在摇，然后你发现，整个班级就只有你这个不是活人的人在兴奋。一片静寂。
崔咏一就在这片安静下，走上讲台。
她走上去，又走下来。
教室有人在喝倒彩。崔咏一坐下来就低下头，直到老师开始讲解试卷，她才低低地说：“你不觉得，我获得答案的方式并不光明正大吗？”
哦，你才发现她是在对你说。
【嘶，当然不。】主要是因为。【如果我有这个能力，我也会毫不犹豫这么做的。】你有点心虚地拍拍头。
崔咏一低下的脸，侧脸边上一点笑。
“有了奖学金，很开心吧？”
一群人照例围拢过来，只不过，这回换了个理由。你警惕地盯着这群人看，因为这群人虽然嘴巴上在说开心，但是笑里，怎么都有点不怀好意的意思。
李秀妍离得人群很远。
你不由得恶意地揣度，她是不是害怕又有什么灵异的事情发生。
不过，这可跟距离没有关系。你有点得意地想。
不过，很快，你就得意不起来了。
因为他们又开始欺负崔咏一，你的老大。【哈吉嘛……】你有点无力地，在旁边慢慢地说。
“说说，那天到底是什么东西打的我？”
李秀妍离得远远的，遥遥地问。
你嘶着牙齿，恶狠狠地盯着她。
“……”
崔咏一没回答。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崔咏一在放学铃打响后，拖着又是狼狈满满的校服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这样跟你说：“走吧，今天拿了奖学金，请你喝草莓牛奶。”
“是我们这边很好喝的东西呢。”
你感动得眼泪要掉下来：【我会继续给你背答案的！】
你们来到便利店。
15000韩元。
名贴在草莓牛奶底下，你大惊失色：【你们这边物价就算贵，这也太贵了吧？】
“这是奢侈品种。”崔咏一笑着说：“你陪我尝尝鲜吧？”
你的口水掉下来。一点点懂事，很快就在草莓牛奶的诱惑下消散。
蝴蝶名媛……和穿着西装的翩翩公子跳完舞，又忍不住来找灰姑娘的麻烦。他们就像童话故事里的恶毒后妈和后姐，永远都不懂得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找别人的麻烦。
“一个星期了，你还不准备说？”
李秀妍抬着亮闪闪的高跟鞋，她把你们逼到天台，她在夜空中特别漂亮，就像一颗闪亮亮的人造星星，人造钻石。
可惜，有的人的心也像人造钻石。
你恨恨的。
崔咏一被她们拉到天台边上。
你恨恨的。
像之前的某一次一样，恶狠狠地踢一脚地上的小石子。
崔咏一的头被按下去，脸上濒临窒息，有呛咳后的急喘。你在一边也呛得要命。于是，你踢到了一颗人造钻石。
你像百米速跑专业选手一样，扑到这颗钻石身上，和她亮闪闪的衣裙一起，你碰到，才知道，原来这上面真的是凹凸不平的小钻，但又亮得很好看，衬得你的眼睛里，也全是亮晶晶的粉色星星。你和这颗钻石一起扑出了天台——
你和李秀妍面对着面。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你的脑袋里响起崔咏一曾经说过的话，你嘟囔着。
【你很好看，但是很坏。】
你这样对李秀妍说。
李秀妍：“……”
在半空中，脚踢着天台的边缘，你还是心软了一下，这个妆容精致的大小姐，把她往回推。自己往外掉——当然，你掉不了，你又飘起来了。
李秀妍绊着脚，反身跌倒在天台上。高跟鞋磕掉了一个跟。她急匆匆地起身，够到天台上往下看——
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她一脸空白。
是难得见的神色呢。
你郁闷地往回飘，飘到崔咏一旁边：【我是不是做了坏事。】
崔咏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已经被这一群吓呆的人放开了。她带着我走下天台，留下惊疑未定的李秀妍。
你离开的时候。
回来之后，崔咏一又被人教训了。
这次，恶狠狠。她显得尤其狼狈。
【阿西。】
你来到这，学会了一堆韩语骂人的话。
你只不过是因为好玩，到处乱飘，离开了一下崔咏一，结果一回来，就发现恶作剧又升级了。
上课了，你想，上课应该不会再有问题吧。你晃出教室，郁闷地到处找乐子。在这个封闭的校园里。但是校园环境挺好的。
你依旧还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发现了试卷男。
试卷男今天有点颓废。
不是温柔xi的人设。他懒懒地倚靠在一堆体育器材上，器材上垫了个仰卧起坐的垫子。
你也郁闷地靠在他旁边。
但是别误会，你只是靠在他旁边的一个垫子上。并没有偷偷占他便宜。
【你怎么了。你也跟我一样有很多烦恼吗？】
你躺着，看着没有星空的体育室天花板，说。
“西巴，烦恼真多。”
试卷男同时说。
你有点惊疑，立马飘出了三米远，怀疑你是不是又现形了。
但是试卷男睫毛都没有动。还是抑郁的样子。
你再小心翼翼地飘回来。
【你有什么烦恼呢？你这么帅，长得这么高，应该还很有钱。我要是有你这么长的腿，我大概就天天向女生、哦不，男生卖弄我的腿了，我就不努力了。】
你说着说着就沉浸在幻想里，美滋滋地冒了个美梦泡。
“我是财阀之子，所有人都羡慕我。但是父母可不这么想。在他们心中，我大概只是个蛀虫。”
试卷男勾勾嘴角。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然，你们也没有对话。
【也许……】你眨眨眼睛。【生命里有更重要的东西呢？】
【比如，理想？梦想？做有意义的事？而不是……爱情，友情，亲情……如果你没有的话，就放下他们，往外看。】你补充。【当然，我觉得这些情感也很重要，它是我能成为一个人的最基础的台阶，它们使我之所以成其为我。】
“怎么办呢？”
试卷男说。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不死不活，不人不鬼，但是你们这里，除了校园霸凌以外，还是很有趣的嘛？很多活动，很多休闲的时间，主要对我。当然，有校园霸凌这一项，就必须得把前面的好感都清除。总分，我还是要打负分的。】
【掰掰。】你飘出去。
把这个空间还给他。
放学铃响。你赶快跑回去找崔咏一。【之前是谁打的你呀？】
你们俩一边往宿舍走，一边听崔咏一背着书包跟你说：“金……”
“你想出去玩吗？”
天色很晚了，崔咏一突然问。
你犹豫一下，又很惊讶：【现在吗？】
老大转了性吗？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可是陪着她规律作息，上课睡觉挨打，早上八点起，晚上十点睡，一点都不像韩国人的冰美式作息。
【可以吗？】
你还是有点犹豫，虽然有点想去，但真的只有一点。毕竟你是个乖孩子，逃过课，但是真的没有逃过学，更别提半夜翻出宿舍，跑到酒吧去。现在你倒是不担心，主要是崔咏一真的可以吗？
“可以，走吧。”
崔咏一对你说。
【老大好帅。】你看着崔咏一纤细但又有力的身板，上夹着动物图案白色短袖，牛仔裤。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
【深藏不露。】
你张大嘴巴，看着崔咏一轻松地从学校黑暗的大门栅栏那翻出去。跪在地上，拍一拍撑在地上的手掌，还有沾了草的膝盖。
【老大，你怎么不在学校露一手？】你贱兮兮地凑到崔咏一身边，在耳边对着她说。
她收了收脖颈。
脸红了一点。
你在她身边，心大得一点都没感觉出，继续大大咧咧地，一边走，一边和她聊。聊了一路。
到了江南区。【江南区地铁站】的大招牌挂在街边。
外面看起来一派镇静高雅，再往里走一点……里面灯红酒绿，哦不，灯紫酒绿，到处装饰着泡沫纸，以及假花，繁荣得厉害。还有随处，一个凹进去的街道里，在店面的户外玻璃里，随着动感的音乐扭动的人群。小姐姐们贴着身，暧昧的摇。当然，是小姐姐和小姐姐。
【我们去哪？】
你不禁问。
当然，你问的是，这么多家店，你们去哪个？
“你去。”
崔咏一说。
【我去？……！】
你惊讶了。
【这么相信坐怀不乱的我吗？】
你一边往一家bar里面飘，一边嘟囔着。在被指派，独自进入夜店之后，你就有点莫名的胆怯。但是，为了掩盖这种胆怯，你用一些胡言乱语来掩埋。
这家叫什么？
HOLLIC。【什么东西？】
你给自己壮着胆，往里走。当然，当你发现自己是在飘之后，你就没那么害怕了。甚至，开始在随着音乐摇摆的年轻男女头顶上飘起来。
飘着飘着，你感觉自己都碰到了酒吧里用来记噪音分贝的仪器，安装在头顶上的，它被你干扰得混淆了一瞬，你赶紧往下降。好好地挤在人群里走。
你就随便在酒吧里走。
崔咏一也就叫你随意走走。
你自然就听从她的指令，随意走走。你走到一个长长的地毯巷子，你想，这很像厕所要指向的地方，你随便往前走。再走，前面只有一个铺着毯子的隔音死路。
你正要回身。
死路竟然被打开。
出来的竟是李秀妍。你立马感兴趣地睁大眼睛，往里瞧。她就要关上门，披着皮毛就要往外走，不过，这可拦不住你，你准备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小鲜肉，吸引李秀妍。
你直接穿过了墙。
打起精神来看。
可却只看到很多很多美女。当然，美女也不错。所以，短暂的失望过后，你有提起精神来打量，虽然有一点疑惑。然后，你发现，在人堆后面，有一只伸出来串着很多非主流戒指的手。嚣张地摆在美女们身上。
你往前探头。
……
摩托男！
【对不起。但是你的腿好了吗？】
你心虚地往前探头看，因为此人淹没在美女堆里，所以看不太清，你只好往前，再往前。
一只毛腿。蹬着半场的秋裤。
【毛裤。】你笑了。
然后扑到了人家身上。
其实你是看了一下，大致是没什么问题。没打石膏，附近也没有拐杖。【是完好的一条毛腿。】然后，你没忍住，因为这个念头笑得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力。
等你回过神来。
你已经趴在毛裤身上，哦不，摩托男身上了。
【哦不，他到底叫什么？】
“姜之涣。”姜之涣笑：“你有这么喜欢我吗？”
你愣了一下，直到你看到附近的美女们横陈的千娇百媚的白眼之后，你才猛地发觉，原来他应该是把你当成投怀送抱的其中之一了。
眼皮快速翻动，【这也不错，这也不错。我不吃亏。我不歧视各种职业。】想完，你美滋滋地退出来。从包围圈里往外走，准备等重新回归阿飘之后，穿墙出去。
“……你。”
【嗯？】
“站住。”
疑惑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坐旁边。”
姜之涣拍拍皮质沙发，他很长的手臂，拍到沙发边缘。你一点局促，但总的来说还是很自然地坐到了沙发边边上。
“你是做什么的？”
姜问。
你本来以为是在问自己，还在想，不对啊，这女主角待遇怎么给了你，不会是因为顶替崔咏一进来的人是你吧？这可不能行啊！
后来听到周围的美女姐姐们，一个个温柔又得体地回答：“学音乐。”“做DJ。”“酒管大学生。”【当然，你没有歧视酒店管理专业。凑巧凑巧。】
你心安理得地坐在旁边，听着大家回答。
“……你呢？”
直到有人发问。
然后，你看到一整个私密包房的人都在盯着你遥想万千。你猛地回神：【我？】你指自己：【我……】你张口结舌，脑袋打结，【我，我来这工，工作的。】
“……”
大家愣了一下，窃窃地笑起来。连身边千娇百媚的姐姐们都笑起来。
你脸涨得通红。还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尊重每一种职业，为什么我不可以在这工作？】然后，你说服自己了。你用一种，【切，是你们不懂我的表情】，不动如山。
“那那天晚上的石子是你踢的吗？”
姜问。
【是啊。】
你顺口答。
然后你才反应过来自己答了什么。
……你看到姜之涣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吸了一口，然后就要站起来。
你直觉他是要来找你报复，脑袋还混沌呢，身体先轻起来。在一片惊呼中，你飘出了房间。当然，你飘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我在做梦吗？”
姜少爷问身边的人。
“……不，不……也，有可能。”
你蹦蹦跳跳地走在校园里。
最近一段时间，你过得挺舒服的。找崔咏一茬的人也少了，崔咏一在夜店之夜后，对你也好得出奇。你没有多想，作为一个阿飘，是不应该多想的。
你走到贵族高中建起的小花园里。
那里瀑布向上喷洒，在白天，多个角度地，展示着反射在阳光之下的彩虹，以及这座学校的豪横。
你围着瀑布的台阶转了一圈，刚要再转第二圈，好好欣赏一下瀑布的时候，你发现瀑布边上有个人。
有个人蹲着。
你好奇地凑过去看。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白皙的脚踝，再一圈腰间的百褶裙，灰蓝色的，往上是一件TB三色小针织，再然后蹲着的是一双锃亮的骆趾皮鞋。
你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不会这么巧吧？
你小心翼翼地往前看——
扎着染成棕毛的长头发，但是露出的半张侧脸，鲜明就是：
【李！秀！妍！】
【阿西。】你准备走的，但是在李秀妍遮挡住的面前，突然传来狗叫：“汪汪汪——”是小狗的声音，更确切一点，是小奶狗。你有点不想走了。
你离得她远远的，看小狗。小狗脏兮兮的，但是李秀妍蹲着，看得很认真，而且，时不时还摸一摸小狗的头。
【应该很舒服——我在想什么呢？】你拍拍自己的脑袋，【她是恶女！恶女！】
但你还是忍不住，没有那么惧怕她了。慢慢地凑近，看狗狗，又一步一步放肆，凑到李秀妍面前，张牙舞爪地摆鬼脸。呲牙咧嘴。
李秀妍从始至终就没抬过头。
你挑衅够了，转身，特意换了另一个方向飘走。
你回到教室。
崔咏一正在认真地写作业，和等待你。见你回来了，她放松了唇部肌肉，总是紧抿着的。你在她课桌边趴着，她摸摸你的头。
【我是你的可怜小狗吗？】
你突然问。
“嗯？”
崔莫名其妙。
【我是你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吗？】你是为此收养我的吗？你穷追不舍地问，就像一条真正的、饥饿的，看到一点点肉骨头就双眼放光的小狗。
崔咏一没有给出答案。
你们莫名其妙地闹了不愉快。你们，指，你和崔咏一。
于是，在今天放学之后，你没有跟着崔咏一回到宿舍，而是偷偷地，跟着一辆房车，上去跑掉了。那是李秀妍家的车。她天天都要回去住。
你坐在她边上。
时刻警惕着自己有没有露出马脚。比如，手或者脚现了形什么的。其实你也不知道自己现形是什么样子，但是看着直视前方、背脊挺直的李秀妍，你猜，你没有暴露。
李秀妍在参与礼仪训练。
虽然你搞不懂，为什么财阀家里，这么晚了还要抽空接受礼仪训练。就像你们的课后补习班一样。想到这里，你又有点懂了。
只是你参加课后补习班是为了上一个好高中、好大学。李秀妍呢？
她是为了什么？
你记得韩国没有皇室啊？只有总统来着。
你百无聊赖地转上她家的私宅。像城堡一样。外面是层层隐蔽的树木、遮天蔽日，虽然你已经是一只阿飘，但是在旋转式的楼梯里转啊转，还是有点惶恐的感觉。
走上一层，你随便转弯，直直地穿过墙，进了一间房。
衣帽间里面都是亮闪闪的鞋子，和五颜六色的鳄鱼皮包包，也许是鳄鱼皮？你瞪大眼睛，往里面仔细瞧。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包包，所以，你充满好奇地瞧。
你凑得很近。
近到……
掉下一只相框。
你，好奇地，又有点害怕地，低下头看。
一般这种掉落的东西，都是侦探游戏、乙女游戏，或者等等之类的里面的关键线索。一般捡拾之后，就会出现接下来剧情的选项。
会不会出现呢？
【唔。】你只看到上面有一个穿着崔咏一高中校服的女生。
【单眼皮……】这神态有点熟悉呢？
你立马给大家脑补一个神奇剧情。
【是崔咏一的女朋友，哦不，我说的是女性朋友，被F4害了吗？虽然这个F4里居然还混了个恶女，但是无论如何，老大是来报仇的吗？……为平民朋友报仇，真是非常韩剧的设定呢？】
不过你越看这相框里的人物越觉得眼熟。于是你开启了另一个猜测：
【还是说，老大的欧尼或者通塞被他们害了？】
【难道是命案？】你打了个寒颤。
相框里的人在你身后，纤细伶仃地站着。
你转身夺路而逃出这座李氏私宅，刚刚还没有那么恐怖的别墅，此时就像一张有阴影的大口。你转身而逃的时候，别墅外突然响起了惊雷。
“轰隆——”
你站到古堡下面。
遮天蔽日的树木、层层荫蔽，你看到了崔咏一站在某支树下的阴影里。老大的肘关节、膝盖都是草屑。
你觉得现在她比你更像一只阿飘。
她的脸色在明暗变幻的灯光下阴晴不定。
【老大……】
你跟在她后面。
崔咏一没怎么说话，你就一路默默地跟着。
你也不问什么。
你也没什么好问的。这个世界并不是你的世界，你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一个四处鬼混的鬼魂而已。
不过后来老大放慢了速度，于是，你也就跟着她，像一个很称职的跟班、中国话说的狗腿一样，一边观察她随着走路过程中不断缓和的脸色，一边心里舒了一口气。【呼——】
也许是你的大喘气太明显，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崔咏一看了你一眼。
不过你不太懂她眼底的神色。
后来，你没再怎么见过李秀妍。
据说，她转班了。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转班，崔咏一在的是一个重点班，在这里的学生成绩都是可以加上丰富的课余活动简历，直接上韩国的SKY系列顶尖大学。
崔咏一也没有提过这个话题。
于是，你又假装不知道。
【我一点都不好奇。】你对自己说。
虽然，这么听起来，实在是很像自我催眠。
不过，日子并不怎么消停。
因为F4里除了李秀妍，还有三位。
而且，作为学生的崔咏一，还是要认真上课、考试。
在学年末段的最终测试，你又被指派到考务室偷考题。你灰溜溜地飘过去，却又看到光明正大、但是这次又有点谨慎的试卷男。
【你又来了？】
你这样对他问，不过你也知道他听不到。
试卷男夹着试卷的白皙手指，翻在下一面，停着看了一下，微微点了一下下颔。
【我讨厌考试。】
你撅着嘴：【我早就发现了，考试制度就是这个一个，对整个社会必须，但是对我不必需的东西。】
“又要考试了……”
试卷男摩挲一下自己的手指。
你一听，更起劲了：【这考试这东西，怎么就不能直接进行成，用AI给我们智能测试。谁适合这个，谁适合那个，直接就从基因里检测好，然后大家就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就好啦！考来考去，到底考什么劲……】你说到最后，自己也心虚了，声音低下来，变成嘟囔。
“……”
你吐槽完一阵，还是乖乖地帮崔咏一把考题背下来了。
你走的时候，还贴心地给试卷男关上了门。
试卷男抬起了头，你看到他乌黑油亮的头发，这时候虽然平滑，但是显得有点油，不知道是不是临近考试，思虑过猛的原因。你看清了他的正脸，看得清清楚楚，但是脸还是很英俊的。
你关上门：【就算是出国，也躲避不了考试。加油吧骚年～】门合上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