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娇妻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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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他穿完衣服出来,堂屋也生了火炉子,余保平端着菜上了桌。

三菜一汤看着很丰盛,一看就是老两口特意为他做的。

“快来坐吧,也不知道我做饭你吃不吃的惯。”余王氏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稠粥,余翔的碗里也跟他一样。

再看过去老两口碗里稀稀拉拉没多少米,施润溪抿唇,坐下来把碗里的米往余王氏的碗里拨了些!

“欸,你这孩子娘不喜欢吃那么米的,就想喝点米汤。”余王氏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眼角是肉眼可见的笑意。

施润溪想给余保平也拨点米,余保平大手把碗挡住,说:“我不吃,不饿喝点米汤身上暖和,再说了这不还是有细糠馍馍呢嘛!”

余保平拿起盘子里的细糠馍馍,施润溪路上听说了细糠馍馍是什么做的,被贩卖的路上他也吃过味道不咋滴,奈何余保平死活不要他只好作罢。

余保平一个没注意,碗里就多了大半的米,歪头看去是自己傻儿子给自己拨的米,眼眶一酸。以前他们日子难过,把好的吃的都留给这个傻儿子,余翔也一直理所当然的享受没想过给他们老两口分些,没想到这傻儿子今天还能给自己拨米吃。

余翔傻笑的看他,嘴里说:“爹吃,米稠的好吃。”

余保平眼睛热热的,嗤笑一声说:“你学得倒是快,快吃吧。”说完,给余翔碗里夹了几块肉。

余王氏吃饭期间也给施润溪夹了不少的腊肉。

今天三个菜里都带有肉,肉是老两口腌制的腊肉,咸香有点咸。

味道很不错,施润溪这么长时间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了,胃里吃的很饱身上也很暖和。

吃完饭,施润溪想要帮余王氏刷碗,被余王氏拦住了。

余王氏笑着说:“刷碗哪能轮到你,这不还有你公爹呢嘛。”

施润溪抬头看去,余保平已经利落的把碗盘收到了一起,余翔也跟着端碗。

“你的手抹药油了嘛?”

施润溪点头,余王氏笑着:“抹了就好,家里就三间房,还有房间坐了杂物间一时腾不出来,我给你多拿床被子你同翔儿睡一屋可行。”

施润溪犹豫了一下,自己是个男儿身,肯定不能同余王氏睡,余王氏都那样子说了他又不好说什么。想着余翔不会发疯打自己的话,自己就同余翔一个屋了。

余王氏看他纠结皱眉的小模样,忙说:“那个,不愿意啊,也是你个闺女还没嫁给我那傻儿子呢,是我考虑不周,这样你跟我睡。”

施润溪摇头,比划着。

余王氏半知半解的说:“你的意思愿意同余翔一个屋子?”

施润溪点头,余王氏笑了笑去给他抱了一床厚实的被子,说:“你放心好了,翔儿脑子傻还未经人事不懂。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管安心睡有什么就喊娘,娘就在隔壁睡。”

余王氏把被子抖了抖铺到炕上,施润溪对她表示了感谢。

“你在谢我啊,没事的我应该的。”

冬天黑的快,天又冷,余王氏把昨天杆剩下的面条配上腊肉简单的下完,草草吃了就上炕睡觉了。

老两口累了一天,躺在炕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施润溪躺在炕上,炕被余王氏一早烧的暖烘烘的,甚至有点热,一歪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看。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余翔看了他一会儿叹气道:“你是从我十岁之后第一个跟我睡在一起的人。”

“已经有好多好多年没有人跟我一起睡了。”余翔掰着手指数着,伸出十根手指对他说:“有十七年没有人跟我一起睡了。”

他傻乎乎的样子,让施润溪放松了不少警戒,张了张嘴啊啊了两声,手中比划着。

余翔浓黑的眉头紧皱在一起,他实在看不懂施润溪比划的是什么意思。

看他不懂,施润溪泄了气的收回手。

余翔猛的坐起来,伸进他的被窝里抓住施润溪的胳膊拽他起来。

施润溪以为他是要发疯了,心里跟打了鼓一样砰砰直跳。

谁想,余翔抓他起来跑下去翻着衣柜,找着什么。

很快,余翔拿了两张泛黄的纸,还有根毛笔。

他说:“你会写字嘛?翔翔可是识得字的。村里那些人都说翔翔傻可是他们有的人都不识字!”说着还很骄傲的模样。

看他骄傲的小神情,施润溪噗呲一笑,他点头回应余翔。

余翔又转头去找砚台磨墨,冬天天黑的早,家里又来了新人,余翔根本睡不着就想拉着施润溪说话。

他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要问施润溪。

他娘告诉他施润溪的名字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名字好好听。

不仅名字好听人也好看,还分给他娘好多的米吃。

施润溪在泛黄的纸张上写下了自己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跟他睡在一个炕上。

余翔把纸上的字看了又看,眼里透着羡慕说:“你的字好好看,我的字没你的字好看。”

【是嘛】

余翔点头,拿过他手中的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说:“嗯,以前的夫子说我的字是最丑的。”

说到这里余翔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记忆,伤心挫败的低着头。

施润溪看向他写的字,字形还行因缺乏自卑落笔不稳写的倒没那么规整。

【你在认真的写一遍,你的字很好看。】

施润溪想了想在旁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要写着【可以认真的写我的名字嘛?】

余翔看他写的,心里默默念了一声这三个字,他莫名的开心说:“原来你的名字是这样写的呀!当然可以了。”

这次余翔写的很认真,写完他的名字余翔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字同施润溪写的差不多好看欸。

他一脸惊喜的看向施润溪!

施润溪嘴角含笑鼓励的点头认可他写的很不错。

得到认可余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以前去村塾上学那里的夫子总是说我笨说我傻。”

“对了对了,村塾里之前还有个女夫子我可喜欢她了,她说我很聪明还说我可以去考童生,我不知道童生是什么,但女夫子说是表示我很厉害的。”

“可是夫子说我是个傻子,说我想要考童生是在做梦。”余翔声音越来越弱。

看他伤情的模样,施润溪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悯之心,醒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抚摸上了他的头。

余翔眼含泪光看他,喃喃说:“翔儿会识字写字,不是傻子对不对?”

他第一次从施润溪这里感受到了平等的对待,因为施润溪不会像村子里那些人说自己是傻子,有时候他爹娘都会说他是傻子,把他当傻子对待。

他不喜欢他们把他当成傻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施润溪并没有把他当傻子看待,或许他不会说话,或许是施润溪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很温柔的人愿意把他当做正常人交流。

可是正常人又是什么样的?像村里人那样像他爹娘那样嘛?那他为什么不是正常人,在他的脑子里世界里他就是个正常人啊,他只是同他们有些地方不同怎么就被当成了傻子呢?!

他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理解他们口中说出来的正常人。

施润溪的心底微微发虚,摇了摇头学着自己嫡母安慰自己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嫡母一般都是把他抱在怀里轻拍他后背安慰他的,他并没有去抱余翔可能是心底还有那层芥蒂吧。

余翔冲他傻呵呵的笑:“你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好听又好看。”

“娘说你是我媳妇儿,我知道媳妇儿是什么意思。他们说有了媳妇儿两个人就是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你真的愿意当我媳妇儿嘛?”

施润溪心咯噔了一下,他不愿,他不愿自己一辈子要顶个女人的身份留在这里!或者说他不愿意跟这个傻子过一辈子!

余翔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能够把他的内心想法看个透侧。

“你不愿意的对不对?”余翔似乎有些失落,他认为的媳妇儿就是陪他一辈子的玩伴他不会再被人喊傻子不会在孤独。

可是没有人会愿意做傻子的媳妇儿,没有人愿意陪傻子一辈子!

这个他一早就知道了,一早就知道了可是心里还是闷闷的。

施润溪没有动,余翔脸上虽然笑着却能看出苦意,说着:“没关系的,我习惯了没有陪我玩很久的人了。”

施润溪咬了咬内壁的肉,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生母,一生困在小小的院子里,痴痴傻傻见不到几个人,没有人会陪她说话,只有她一个人孤独的度过那漫长的岁月直到孤独的离开这个世界。

既然余家花了银子买回了自己,那自己若有能力就在二老百年之后多顾及顾及余翔。

施润溪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我会跟你做很久很久的朋友。】

他的眼里带着欣喜注视着他,他以为施润溪是愿意做他的媳妇儿了。

二人睡不着,余翔问什么施润溪就写下什么。

有时候施润溪也会问问余翔,二人有来有往,不知什么时候睡觉了。

施润溪醒来的时候自己盖的很严实,再看余翔身上没有盖被子蜷缩在一边好在屋里够暖和,他这样睡一夜准是生病的。

他起身,把被子盖在还在熟睡的余翔身上,自己穿戴好打开门,余保平夫妇已经吃过早饭了。

见他起来,正在编竹娄子的余保平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开口说:“饭还在锅里温着,快去吃吧。”

施润溪礼貌的点头,去厨房盛了一碗粥配上余王氏腌制酸甜可口的萝卜,一碗粥很快下了肚。

顺手又把碗洗了,回到堂屋,施润溪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余保平身边,拿起一根竹片示意余保平教他怎么做。

余保平只说:“这竹片生人容易伤手,不用你整我就是编几个留来春给余翔抓小鱼玩。”

听闻施润溪只好作罢,想着还是不要给余保平添乱的好。

见他无聊的看着自己编东西,余保平开口说:“你娘在院子后面择白菜,你去瞧瞧。”

昨天来的时候,晚间他就跟着余王氏去后院子择过菜,他知道在那里。

有事干的施润溪起身对着余保平点头,就出去了。

后院的地不大,空着也是空着二老一合计种个菜吃也不错。施润溪来到小菜地,看到余王氏已经择了一筐的白菜。

他走上前,余王氏听到动静手里还抱着一颗冻的有点蔫的大白菜回头看他来,说道:“醒了,锅里的饭吃了没?”

“屋里多暖和啊,出来干什么,我这儿还有几颗菜拔了放地窖里不会被冻坏。”余王氏招呼他小心点,刚刚这块地上结冰她还差点摔了。

施润溪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菜地的几颗白菜,比划着。

“你要择?行,有儿媳妇给我搭把手干活了,你来试试吧。”

施润溪小心的走过去,昨晚飘了点毛毛雪,地面有些泥泞。

他吃力的去拔那颗大白菜,用力过猛白菜一拔出重心不稳狠狠的摔了个屁股墩。施润溪疼的嘶了一声,余王氏忙去扶他:“哎呦,摔疼了吧。”

“怎么样,有没有事儿?”

好在冬天穿的厚,并没摔的多狠。

施润溪摇了摇头,眼里噙着泪。

他本就生的可人如今的模样,看的余王氏直心疼。

“摔坏了没有啊?”余王氏拉他起来,给他拍了拍屁股上的泥灰。

第一次被人拍屁股施润溪身体都僵直了,余王氏看他的样以为他真的摔到哪儿了忙问:“这摔狠了?跟娘说那里不对劲?”

施润溪脸的羞红了,微微低头摇了摇示意自己没事儿。

余王氏再三确认,施润溪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她才放下心来。

对他说:“你就站这儿,我把这几颗拔完了我们就回去。”

施润溪点头,等她拔完施润溪就抢着去提那筐大白菜,太沉了,他提着走几步停一下,走几步停一下。

余王氏看着,心里了然这个孩子在家是个没有干过活娇养着的只怕是家里遭了什么难才会被贩卖。

她走过去,提着竹筐的另一边说:“这白菜沉咱娘俩一起抬回去。”

施润溪看她怀里还抱着两颗白菜,想着她会不方便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可以。

“行了,甭跟娘客气,咱俩一起抬走的快点。”

施润溪觉得自己很没用,连个菜筐都提不起来,眼底闪过落寞。

“爹!我媳妇儿呢?”余翔刚睡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问他爹。

余保平瞪了他一眼,说:“跟你娘择菜去了,还没成亲呢,就那么粘着你媳妇儿了。”

余翔根本没听余保平说的,一溜烟的跑出去,看到自己娘跟施润溪在抬菜。

跑过去伸出手想要帮他们抬:“娘,我帮你们。”

余王氏把菜筐交到余翔手里说:“来得正好,把这菜放到地窖里。”

“好。”余翔很是轻松的提起那筐菜往地窖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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