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直男,我真是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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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他没出声,但是眼泪掉得凶,还唯唯诺诺地跟我说以后不能这样了,再这样他就生气了。看着跟我校园霸凌他似的。

我承认,我是常常有点儿什么坏心思,但是我没那个男的过分吧?

给人锁上,说一个月才能摘,真的搞不懂一些给子。

还是不认识的人!

事先声明啊,我这不是吃醋,我这是……出于、出于对朋友的关心。

所以我问他,能不能给那男的删了啊。

这句话问出来我就觉得有点奇怪,跟男的问女朋友能不能别跟那群男闺蜜聊天了似的。

好像我也变得gay里gay气了。

我真不是吃醋,我俩就是朋友。

啊,就是那种能互帮互助,互相解决问题的朋友。

不是我占他的便宜,他自己说的,跟那男的认识是因为学习压力大想找点刺激的,后来就喜欢上了这种刺激。

他俩用的都是二次元马甲,说白了就是谁也不认识谁。

我说那不更好,马甲一脱,他找也找不到你。

他可倒好,搪塞我,说考虑考虑。

行吧,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我没生气!更没吃醋!

我不就是多打了两把游戏回来晚了嘛,他问我是不是不高兴,晚饭吃了没有,我说我才没不高兴呢,显得我多小心眼似的。

他又说:“这个真不能摘呢,说好了一个月的,这是约定。”

狗屁!跟陌生人随随便便定什么约定?!

他们给子真的好难懂。

但是他凑上来,用可怜巴巴的的表情看着我,看着想说话,但是没有,于是换成一副更可怜的表情看着我。

这样的他看起来像我家里养的那只狗,都是眼睛大大的,惯会装无辜。

我只能原谅他。

“你不生气啦?”他又开始笑,然后问我明天能不能陪他过生日。

开玩笑,我很忙的好吧?这种事情你不提前跟我说我怎么安排好时间啊?所以我说:“再看吧。”

他又装可怜,说自己一直没什么朋友的。

听起来怪可怜的,连热热闹闹的生日都没过过。我说那行吧,“我看我晚上能不能赶得回来的吧。”

他很乖地点头,眼睛亮晶晶。

我就是出去玩儿,顺便给他买了生日礼物。

反正我也不知道书呆子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支钢笔,就是听说他们爱学习的都喜欢这玩意,不是故意去买的,也没做功课。

买回来感觉还不错啦,他真的蛮喜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抱着钢笔笑,我居然长长的舒了口气出来。

我不是紧张啊,可能……可能就是刚好情绪到这儿了吧。

他自己准备的蛋糕,有点小的一块儿,他说因为没人陪他过生日所以不用准备那么多。

他打算把蛋糕跟我对半切开,我说算了吧,切开的话就不好看了,干脆就这样吃吧。

我们分吃了那块蛋糕。

他拿着小叉子,一点一点地戳下去,蛋糕的边缘都没被他弄脏,像是在对待什么很珍贵的东西,每一叉子都像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

我嫌叉子矫情,换成了筷子。

他那天还喝了酒,看得出来酒量不怎么样,醉得晕晕乎乎地非要感谢我能陪他过生日。

这个时候他才跟我想象中是一样的,胆子小,看起来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过,喝了半罐啤酒就上头。

身上连酒气都还没有呢就软趴趴地醉倒了。

喝醉的时候话还挺多,就好像之前的二十年里从来没有人听他说过话,所以现在才一股脑地丢给我。

我让他别喝了,他不!他还掰我手指头,非得从我手里抢下来那罐啤酒。

我能抢不过他吗?

不过就是让着他罢了。

他也就喝了三罐吧,开始因为酒精流泪,还郑重其事站起来给我鞠了个躬,说谢谢我给他准备的礼物——是他从小到大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我有点慌乱,被寿星鞠躬是要折寿的!

而且……而且他怎么能这么说?怪狡猾的,让我觉得欺负他的我简直是十恶不赦。

我看到过好多人在喝醉后流泪,都哭着喊着问另一个不在现场的人“为什么不喜欢我?!”可他偏偏只是因为我送给他的一份并不能称之为珍贵的生日礼物。

我承认,我心软了,还安慰他说,我说:“没关系,以后我都可以陪你过生日。”

在这里我还是要说一句,我不是gay,我们直男就是要讲兄弟义气的,这跟给不给的没关系。

就是那天晚上,我下定决心以后不欺负他了,本来一开始他就是为了让我帮他保守秘密才主动让我焯的。

这件事我们两个心知肚明。

后来我焯他纯粹是我耍坏,我想他都主动让我焯了能是什么好人,他也是当成为了让我保守秘密的代价。

那个时候我不理解,我想不明白他怎么能做出那么离谱那么烧杯的事情。给子笑话我也听过很多,听说他们不清醒,总爱上直男,再主动把自己送出去,要肉体的快乐多过灵魂的。

我以为他也是这样。

现在我可能有点儿想通了,他可能只是因为太害怕,又找不到什么东西来交换他的秘密,于是只能交换他自己。

可能遇见那个男人和我是他人生中最出格的两件事。

所以我说,下个月我生日,想带他见我朋友。

不过他睡着了。

矫情到……嗯……不是很像我。

可能是跟给子待一起久了的后遗症。

我那群哥们喊我出去耍,问我为什么最近总没时间。

我本来想自己去,但是走之前问了问他——毕竟在我生日的时候正式带他见我朋友这事儿很奇怪,跟介绍自己女朋友似的,还是这样随意一点比较自然。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好像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邀请。

我揽着他的脖子,说走,哥带你看看哥平时都是怎么玩儿的。

大学生其实就是那样儿,打球,上网,喝酒,蹦迪,KTV。

我到的时候他们正对唱情歌鬼哭狼嚎。

拿话筒那个,看见我之后就对着话筒大声嚷,问我最近不出现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声音之大,吓得我舍友一哆嗦,下意识往我身后躲。

我说女朋友没有,新朋友倒是有,是个书呆子,胆子小,让他们客气点儿。

他们拿着酒杯说要跟新朋友打一轮儿,我给拦住了,给他换成果汁:“欺负一杯倒有什么意思啊?”

他们朝我“呦呦呦”。

说实话,这群人是有点儿闹了,能从猪猪侠唱到单身情歌,后来还比着唱青藏高原,不过最后还是周杰伦。

我问他,有什么想唱的没有,我给他点。

他摇头,说自己听着就行。

行吧,害羞胆子小的人就这样儿。

我贱兮兮的朋友也爱操心,非要给他递话筒让他来一首,还要道德绑架说什么“不来一首就是不给我面子”。

小学霸肯定是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最后只能答应了。

不过他真的太紧张了,我看见他两只手握着话筒都在抖,唱出来的第一个音节也是,还破音,红着脸不知道该不该唱下去。

我怀疑继续下去他都要哭出来了。

我说你别害怕,我陪你唱完吧。

我挨着他,陪他磕磕巴巴地唱完了这首歌,他们也没觉得多好,也不觉得这个片段在人生中有多重要,又嘻嘻哈哈地去唱了别的。

但是他靠在我旁边,小声说,“谢谢你。”

这个时候的氛围真的有些奇怪!

这只是别人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还是可能第二天就被遗忘的那种小插曲,在我们这里变成了至关重要的故事。

我觉得我的脑子坏掉了,我可能真的要给!

我带他先走了,急吼吼地下楼,把他推到角落里,整个人盖住他,然后吻他。

他被我吻得站不稳,喘不过气,推开我的时候还小小地深吸了一口气。

但是他对我说:“我们不在外边做好不好?太、太那个什么了。”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我的心情突然沉下去,觉得我们可能有一个错误的开始。

更错误的事情还在继续,他看我脸色变差可能以为我因为他的拒绝而不开心,磕磕巴巴地问我就算要做能不能换个地方,这里真的很容易被发现。

那时候我觉得我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我说不做,牵着他回了宿舍。

我的心情很沮丧,躺在床上,枕着我的胳膊认真思考。

我现在对他到底什么感觉,是因为觉得他太可怜同情他还是什么?是想跟他在一起还是只觉得他好焯?

这件事我还没想完他就凑上来了,刚洗完澡,发梢还是湿的,穿着白衬衫,站在我的面前讨好我,说自己刚才已经洗干净了,现在做好不好?他还说,“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

只不过我现在的心情很难讲。

骗自己没意思,我其实就是喜欢他吧?

我不愿意承认,我坚持说自己是直男,可能刚弯的人都这样儿,我也不例外。

那确实嘛,我之前压根也没想过有一天我真的会弯啊,我笔直笔直的!

我现在不想跟他做,他却以为我还在生他的气,开始主动解扣子,动作缓慢到像开了慢镜头。

他真的很能勾我诶。

从一开始就是,特别能钓我。

我们没做。

我很努力地克制自己,问他当初是怎么意识到自己弯了的。

这话我尽量让自己问得漫不经心,想知道他有没有喜欢的人,生怕他听不懂,又怕他听懂。

他坦然,告诉我在他的高中时期喜欢上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既温柔又礼貌。

提到那个男生的时候他在笑。

笑得好看又扎眼。

我懂的,我都懂,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白月光。

并且白月光的地位向来不可撼动。

“笑得丑死了!”我没忍住又对他恶言相向。

他愣了一下,收敛了他的笑,低着头闷不吭声,好像是我又在欺负他。

我不想听他们的故事的,但我还是问了:“然后呢?”

他说没有然后了,那个人很好,但是他们也没什么交集,各自从自己的生活里走出去。

听起来好像是可怜的暗恋。

我问他,为什么不表白?

他又低着头浅浅的笑了,有一点点自嘲的意思:“你不懂,我不敢的。”

我懂的。

他的眼睛垂下去,低着头,黑镜框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他没有回答我。

我盯着他,也没有说话。

说真的,当直男没什么不好的。

当直男的话就不会面临我现在这样的困扰。

我也不想给的啊……明明是他勾音我,然后还不打算负责。

我说,“我呢?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这话我问得不明显吗?他听懂了吧?他绝对是听懂了!他是学霸,他那么聪明,他怎么可能听不懂?

不过他逃避我的问题,只说我其实是个好人,能遇见我他其实很幸运。

发好人卡是吧?

妈的!

你知道的,肉体关系最忌讳的就是掺杂感情。

——尤其是那种单方面产生的可怜感情。

一个人突然想要爱情,但是另一个并不。

这种事情导致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丧气。

所以我们很久没做了。

我不说想做的时候,他当然不会主动走过来。

他很乖,乖得像逆来顺受,像被驯服的狗。

那段时间我非想纠结出一个结果来,同时我又很清楚地知道我接受不了可能出现的结果。

我知道,这时候要么是放手一搏,接受他可能会拒绝我的结果,要么就是维持现状,跟他不清不楚地作嗳。

可我什么都不想选。

我要快乐又想清高。

在我陷入自我折磨的时候,他什么反应都没有,继续每天埋头学习,周末会出去做两个小时的家教,没有我耽误他,他的生活还是很好。

我继续打球,打游戏,每天累死累活地训练,然后回来洗我一身的臭汗。

他也是每天早起,上课,或者去图书馆学习,很晚才回宿舍洗漱,抱着他砖头一样厚的书和笔记。

像是两条交叉线,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交汇,然后又分开。

分开之后只会越走越远。

我好像听过班里的学霸讲什么轴线什么方程什么之类的东西,但我成绩不怎么样,我现在想不起来。

可感情没有公式,他要是不喜欢我,我就是错误答案,是playB,是选项E。

教练总喜欢说不要害怕,要勇敢往前冲,冲了才有好结果,觉得自己做不到才会真的做不到。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怂了。

训练成绩不理想可以努力,表白失败了估计没机会再来一次。

我没有胆子再去问一遍对他来说我是什么或者我怎么样的话了。

成年人之间,话从来都不说得很绝对,他都给我发好人卡了我还能怎么办?

我自暴自弃,我还是那么恶劣。

从我决定放弃表白这个念头开始,我就又拉着他做了。

证明我来过,我存在过,我跟他有过点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但是他说疼,那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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