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兔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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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阮熙听了这话,才敢微微抬头,只能瞥见一抹黑色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寂。

“我给你选择的权利。”秦琛仿佛恩赐地说道。

阮熙以为他在做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琉璃般纯净的红色眼瞳,“真…真的吗?”

他承认他心动了。

他无比地想要逃离这个阴冷可怕的地方,去找他的沈哥哥。

“你只有一次机会。”

是去还是留,是生还是死,皆在一念之间。

阮熙因为激动和兴奋,手心发颤,他连忙把钥匙捡起来,打开了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

刚下地的时候,腿还在发软,阮熙猝不及防地摔了一跤。

可内心的期待和渴望,让他又站了起来,光着白玉般的脚丫,在木地板上踩出啪嗒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路过秦琛的身边,还是没敢看秦琛的容颜,以兔子该有的速度,夺门而去。

别墅里没有其他人,阮熙狂奔在昏黄的长廊,急促地喘着气,脚底冰凉一片也毫无感觉,直到跑出了压抑的别墅才稍微停了下来。

细雨落在阮熙的雪白兔耳上,打湿结成了块,清凉的雨滴滑过白嫩的脸颊。

他转过身,望了望二楼的窗户,眼眸中闪过感谢和歉意。

秦琛…或许没有他想的那么坏…

可现在,他只想快点回到沈哥哥的身边,用兔耳朵去蹭沈哥哥温暖的胸膛。

阮熙酸了眼角,神色坚定地淋着雨在空无一人的街道狂奔,消失在尽头。

秦琛在窗户看着阮熙的背影,幽绿的眼瞳在黑夜的映衬下格外冰冷。

他确实挺喜欢这只omega,但谁让本该乖巧黏人的兔子,不听话呢?

真是可惜了…

秦琛将视线从阮熙身上摒除开来,准备寻找下一只听话的垂耳兔。

他是冷血动物,还是有洁癖的冷血动物。

再怎么喜欢一只omega,当那个omega心里装着别人时,他都觉得倒胃口。

沈忆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这只垂耳兔,会不会被吃干抹净呢?

秦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隐藏在黑夜中的毒蛇,伸出了冰冷的信子。

阮熙是只兔子,奔跑是他的长项。

他跑进了沈忆寒的领地,躲在一棵葱郁榕树后面,血红双眸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铁栏杆的大门口,两座黄金猎豹的雕塑,是一个家族荣耀的象征。

在这个世界,只有强大的alpha才有话语权,再稀有的omega也不过是alpha的附庸。

他的家族徽章是兔子,大多都是omega,被送去与契合度高的alpha联姻。

契合度,也就是信息素与信息素产生的反应是否激烈,没有一个alpha可以抵过契合度95%以上的omega散发的味道。

当秦琛突然说要娶他的时候,他很震惊。

因为他和秦琛的契合度只有80%,不算少但绝达不到一见钟情的地步。

为什么…为什么要夺去他的生活,让他不得不离开沈哥哥?

阮熙暗红色的眼眸中,藏着难掩的爱意。

他不敢直接冲进去,怕又被抓起来,送到秦琛的床上。

阮熙想到那双深潭般幽深的绿色瞳孔,打了个寒战。

冰冷的雨滴,浸湿了银白色的头发,阮熙甩了甩头,耳朵也跟着摆了起来,将多余的雨水甩了出去,没一会却又淋湿了。

他冷的抱住了胳膊,抽了抽红彤彤的鼻子,光着脚丫,踩在砾石之中,被割破了一道口子都浑然不觉。

他要等他的沈哥哥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天变得微微亮堂起来,阮熙嘴唇冻的发紫,牙齿打颤。

终于,一辆黄色跑车,从大门口驶了出来,阮熙认出那就是沈忆寒的车,欣喜若狂地狂奔而去。

“沈哥哥!是我!”

阮熙用尽全身力气,跑到沈忆寒的车前,伸出双臂,用小小的身躯将车拦了下来。

跑车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一停。

车灯的光芒太刺眼了,阮熙半眯着双眼,却还是执着地看着前方。

一个男人从跑车里走了出来。

高大的身形在地面印出一道阴影,亚麻色的短发上,是猫科动物的暗褐色双耳。

沈忆寒的相貌极其张扬俊逸,桀骜狂狷的轮廓下,迷人的眼瞳墨深似海。

他穿了一件裁剪极为讲究的白色西装,修长笔直的大腿后面,粗长的红棕色尾巴上点缀着黑色斑点,优雅地来回摆动,全身散发出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阮熙在看到沈忆寒的一刻,骤然眼圈发红,委屈又激动地潸然泪下,扑进他的怀里。

“沈哥哥!”

沈忆寒眼眸略深,随即淡笑着将用宽厚的手掌抚摸阮熙柔软发抖的兔耳朵。

他担忧的温柔嗓音响起:“小熙,你怎么在这?”

“沈哥哥…我好想你…”阮熙抽泣着,吮吸着沈忆寒身上的薄荷信息素。

怀里的兔子身体冰凉,心脏却热烈地为面前的男人跳动着。

“先进去再说吧。”

沈忆寒将阮熙带进了他的领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件干净衣服。

阮熙怯生生地走到客厅,银发湿漉漉的,兔耳朵的雪白绒毛粘成一团,下面粉嫩的软肉若隐若现,垂在宽大的白色衬衫上,露出两条细细的颤巍巍的大腿。

兔子鼻尖恍若樱桃红,还时不时地打个小小的喷嚏,血玉般的眸子恢复成淡褐色。

垂耳兔omega身材大都娇小,灵敏度和听觉细胞却高出其他种族。

在受到威胁或是感到害怕时,瞳孔的颜色就会变为暗红,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在这片大陆,每一个家族都有专属的能力和徽章,根据能力的强弱分为领导者和顺从者。

比如秦琛和沈忆寒,就是绝对的领导者,精神力高达2s的alpha,动动手指都能让大地一震。

omega这样弱小的生物,大都是顺从者,alpha的附庸品,命运完全掌握在家族的手里,没有半点自由。

秦琛想要他,他就必须臣服。

但在阮熙心里,同样是领导者,秦琛和沈忆寒却完全不同。

秦琛是只将近四十年的蟒蛇,如同地狱修罗冷酷无情,生活在暗夜之中,仅仅听见他的名字,都会升出畏惧。

而沈忆寒温柔、理性、善解人意、对伴侣绝对忠诚,没有一个omega不想嫁给他。

可在这么多的omega里,沈忆寒选择了他,一只家族徽章不出众,能力分化弱小的垂耳兔。

他怎么能这么幸运,得到沈忆寒的青睐。

客厅里空无一人,阮熙听不到沈忆寒的声响,焦急又不安地唤道:

“沈哥哥!你在哪啊?”

阮熙光着脚丫,白玉般玲珑小巧的指尖落在冰冷的大理石铺装地板上。

他上了楼梯,走到二楼的书房。

兔子的听觉总是灵敏,阮熙动了动耳朵,像是听到了沈忆寒的声音。

他眼眸溜圆,嘴角挂着浅笑,悄悄靠近。

沈忆寒确实在书房里,只不过像是在跟谁说话,很小声,可阮熙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亲爱的,那蠢兔子都送上门了,你什么时候挖了他的腺体给我啊?”

阮熙猛地一颤,恍若有一道响雷砸在头顶,将他撕成两半。

那声音娇滴滴的,像是棉花糖要化了似的,甜如蜂蜜。

沈哥哥的书房里…有另一只omega。

还说,要挖了他的腺体。

阮熙仿佛被人抽干了力气,兔耳朵因为震惊和伤心而发抖,剩下的理智支撑着他,靠在墙边继续听下去。

“急什么?要做就做的天衣无缝。”

“本来以为他嫁给秦琛就放他一马,没想到他还真的跑了出来。”

“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新婚当夜私自出逃,被卖给黑市取了腺体…”

“不是活该吗?”

阮熙身体抖的更厉害了,捂着嘴跌在地上,眼圈红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沿着睫毛根部落在手心。

是沈忆寒的声音。

阮熙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残忍漠然的语气,和平时的温柔判若两人,直到沈忆寒开口,阮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随即是后怕和绝望。

他依赖又信任的沈哥哥,要取了他的腺体,而他视为仇敌的秦琛,反而在救他?

受了那么多苦,怀揣那么多希望,付出那么多爱意。

然而他在沈忆寒眼里,只是待宰的羔羊。

阮熙背脊一阵阵发凉,心脏疼的喘不过气来,眸子在暗红色和淡褐色间来回交替。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那只omega语气幽怨委屈地说道:

“要不是你和他契合度这么高,谁稀罕他那只破垂耳的腺体啊!”

“亲爱的,每次看你和他逢场作戏,人家都伤心死了。”

沈忆寒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安慰着:“我怎么舍得年年伤心呢?”

“等你换上阮熙的腺体,家里那几个老头子就不会逼我娶其他契合度高的omega了。”

原来是这样…

阮熙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沈忆寒会在众多omega里选中他。

家世卑微,弱小无援,契合度高,哪天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正是腺体移植的好容器。

就只是这样吗?

这么多年,所有的喜欢,温柔,对他的好都是假的,为的就是取走他的腺体,迎娶另一只omega。

沈忆寒…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吗?

“有一个阮熙,就够我恶心的了。”

一句话,彻底粉碎阮熙的希望。

书房里的omega高兴地快哭了,娇声娇气地回道:“亲爱的,你真好。”

痛苦绝望到麻木,阮熙睁着空洞的眸子,晶莹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滑落。

他所钟爱的恋人,是包裹着糖衣炮弹的恶魔,偷走了他的心,还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这一刻,阮熙才彻底体会到,心如死灰是怎样的绝望。

“好了宝贝,你先呆在这,我去看看阮熙醒了没有。”

沈忆寒说完这句话,脚步声就离门越来越近。

既然已经知道了沈忆寒的真面目,阮熙也没蠢到留在这任人宰割的境地。

阮熙从悲伤中缓和过来,瞳孔转瞬成为暗红色,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了楼下的厨房背后藏了起来。

沈忆寒走到他的房间,发现阮熙不见了踪影,神色一变。

阮熙听见沈忆寒恢复成虚伪的温柔,叫着他的名字:“小熙,快过来,沈哥哥给你吹头发,别感冒了。”

换做以前,阮熙早就蹦蹦跳跳地凑了过去,毫无防备地把脑袋伸到沈忆寒面前。

但得知了真相以后,甜言蜜语却只令他作呕。

被挖掉腺体,对omega来说,是巨大的灾难。

就像是鸟儿失去了飞翔的翅膀,鱼儿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水源。

他会被家族抛弃,被众人嘲弄,没有alpha愿意接纳他,宛如废人。

甚至会丢掉性命!

沈忆寒怎么会不明白这些!却还要那么残忍地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完整地活下去!

“小熙,再不出来沈哥哥就生气了?”

沈忆寒语气渐冷,似乎是察觉了不对劲。

阮熙躲在厨房的门后,靠在墙角瑟瑟发抖,眼底浮现出惊恐的神色,兔耳朵上的毛因为遇到威胁而颤栗起来。

沈忆寒环视了四周,忽然瞥见厨房门背后,有一道阴影落在了白墙之上。

他眯了眯眼,踏着皮鞋慢慢地走了过去。

阮熙神色陡然一紧,瞳孔微微缩小,抖如糠筛。

“小熙,兔耳朵都露出来了哟。”

一道看似宠溺,实则冰冷的声音,在阮熙的头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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