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变成鬼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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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今天没去上班。老板气势汹汹地打电话来问我死哪去了,我告诉他:“我被鬼盯上了。”

放在一年前,我要是敢说出这种话,八成会被当成神经病骂个狗血淋头。

但老板听毕只是沉默了一刹,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告诉我今个月的工资会打我卡上,以后都不用来上班了,然后就匆匆挂了电话,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我能理解他。人嘛,都是惜命的。要是我知道附近哪个可怜人被鬼盯上了,肯定也会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牵连到。鬼可不是什么理性的生物,捕杀猎物时如果附近刚好有哪个倒霉的人路过,碰上强大些凶狠些的厉鬼,说不定就顺手一起杀了。

打完电话后,我下楼去了趟超市,买了点粮食。买的都是泡面和干粮,不用花心思煮。我做饭难吃得要死,就剩最后这几天可活了,我决定不再折腾自己。

其实也不一定是几天—遇上急躁一点的鬼,盯上猎物后可能马上就杀了,干脆利落手起刀落,连留句遗言的时间都不给。遇上变态一点的,可能要猫捉老鼠似的好好玩上几个星期,把人吓疯了才慢悠悠地下手。

我还是希望它给我个痛快的。反正剩下的日子都只能关在家里,哪都去不了。它想吓唬我几天我还受得了,但要是想拖几个星期,我说不定在它动手之前就无聊得主动爬上天台一跃而下了。

*

我曾经思考过,如果我知道自己明天就要死了,在人生最后的二十四小时会干什么?我得出的答案是:带一个腰细腿长屁股翘的美男去酒店开房,在大床上狠狠做上一天。

现在我死到临头了,却无法实现这个梦想。我还没有恶劣到死之前还要拉上几个人给我陪葬的地步。

回到家,我把干粮随手扔在沙发上,坐到餐桌前拆开刚买的豆浆油条。路过小店时我还是没忍住买了。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想想还是怪可惜的。

吃完早饭,我去冲了个澡。关门时我看了一眼浴室里的镜子。什么都没有。

洗澡的时候我留了点心,脑子里一直循环播放着恐怖电影里的经典镜头:喷头的水变成血、浴缸里突然多出来的女人长发、镜子上水雾中若隐若现的影子和字迹……

可是直到我洗完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或许这只鬼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故意不出现让我更加提心吊胆,胡思乱想。也有可能是它不太热衷于浴室play。

我穿上浴袍,打开浴室门,拿了条毛巾擦着头发。可是刚踏进客厅,我就顿住了。

我记得很清楚,进门的时候我明明把买回来的东西都丢沙发上了,吃完饭后也还未收拾碗筷。但现在沙发和餐桌都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我沉默地看着一尘不染的桌面,快速地思考着。这只鬼打的什么主意?总不会是想把粮食全部偷走,让我活活饿死在家中?

我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我抬头时看见买回来的食物都整整齐齐地放在储物柜里。反倒是早饭的外卖盒和餐具凭空消失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纠结多久,反正该来的总会来,我懒得花太多心思猜测厉鬼在计划什么。

想了想,我拿起手机给表妹打了个电话。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了,亲人几乎死绝了,朋友没一个是特别亲近的。只剩下这个我看着长大的小表妹,我有点舍不得。

表妹听到消息后哭得稀里哗啦的,一个劲地问我是不是搞错了,说我没害过人,为什么会惹到厉鬼?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去年厉鬼突然大规模出现,一年来陆陆续续有了不少针对灵异生物的研究,大部分都猜测厉鬼是死人所化,死前有极大怨气,或者有极大执念,都有可能化成鬼。鬼杀人是有规律的,大部分都是出于报复,当然也有不少是在厉鬼报复时不幸被牵连的,只有极少数案件查不出原因。

但搞错是不可能搞错的。今天早上我起床时,发现有个重物压在我身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差点以为是哪个炮友,习惯性地伸手往怀里一揽,摸到了一具微凉的身体,然而睁开眼睛时面前却什么都没有。

饶是我胆子不小,当时也出了一身冷汗,心凉了半截。

身上的压力没过多久就消失了。但我隐约能感受到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不想让表妹害怕,没跟她说细节。

表妹不死心:“哥,我们就没有什么能做的吗?不能就这样认了啊!”

我苦笑,在表妹看来我似乎是无所不能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淡定地处理好,什么问题都能找到解决办法。

但面对鬼怪,我又有什么能做的呢?

事实就是,被厉鬼缠上的人,绝对不可能逃脱。这一年来被杀的人里有极多富豪,他们遇害前肯定是穷尽了能想到的所有方法,花钱如流水地雇一些“专业人士”来为他们解决,然而最终不仅没一个能活下来,还赔进去许多无辜的人。

研究人员摸清了鬼怪的行事动机和规律,但对怎么对付它们却依然一筹莫展。努力了半天,顶多让人从死得稀里糊涂变成死得明明白白。

表妹也明白自己终究是痴心妄想,安静下来。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恐惧和绝望。

我怕她出事,不想和她说太久,快速地交代了几句就要挂了。表妹一时激动,大声说:“哥,我来陪你,要死我们一起死!”

我冷下脸:“徐青,你疯了吗?你乖乖待在自己家里,别给我添乱。要是你敢踏进a市半步,我死也不瞑目!明白吗?“

她倔着不说话。

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我难受得很,但我更不愿看到她因我而死。我逼着她答应了,又安慰了她几句,就狠心挂断了。

*

一整天厉鬼都没再出现。我该干嘛干嘛,吃过晚饭后打了会游戏,见还是无事发生就睡了。

说我心里一点都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我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才半梦半醒地睡着,睡得很不安稳,夜里醒了几次,直到凌晨五点才真正睡死过去。

中午起床,我身上倒是没压着什么东西,但我动了动身子,就感觉到床的里侧有个肉眼看不见的躯体,和我贴得很近。

我僵住了,一动不动地瞪着那个本应空无一物的位置。

过了半晌,那东西又像昨天早上一样消失了。

我无事可做,草草吃过午饭,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新闻报道昨天a市又死了两个人,死状离奇,初步判断人力不可为。

报道没提“鬼”这个字,仿佛提到了就会触碰到什么禁忌似的。

这种报道每天都有,我本来已经麻木了,现在又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点兴趣。说不定明天就轮到我出现在新闻上了。

除了早上和厉鬼同床共枕,接下来都没再发生什么怪事。

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发现本来散乱的被子被叠起来了,端端正正地放在床的中间。

我打量着表面无害的被子。如果把它抖开了,里面会不会掉出来一堆脏东西?昆虫,泥巴,头发,或者其他更可怕的玩意儿?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碰上的厉鬼性子不太急躁。不知道它是不是故意和我反着来,我盼着它尽快给我个了断,它偏偏要和我搞细水长流那一套。

目前为止,我经历了四次灵异事件,有三次都是在床上的。就算心里吐槽厉鬼办事磨磨唧唧的,求生的本能也不会让我主动往枪口上撞。于是我拿了客房的被子,去客厅的沙发上睡。

*

睡到半夜,我被一阵水声吵醒了。

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找寻着声音的来源,目光扫过浴室关着的门,马上就清醒了。

我睡觉前,浴室门是开着的。

我顿时睡意全无,一动不动地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屏息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一开始是水搅动的声音,很轻柔,像有个小孩子在玩水似的。接着是“刷刷刷刷”,响了好一会,得有几分钟吧。然后是一种类似挤水的声音,时不时还夹杂着“哗啦啦”的巨大水声,像是在倒水。这套声响重复了好几遍,持续了大概半小时,在最后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后突然就没了声息。

我不敢放松,还是睁大着眼,紧紧盯着浴室门。过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今晚的怪事就到此为止的时候,门毫无预警地打开了。

我快速地闭上眼睛。

很轻的脚步声,哒哒哒,从厕所缓缓走向客厅,偶尔还伴随着“滴答”的细微声响,像水滴打在地上。

我的身体紧绷着,心跳得飞快。

然而脚步声没有像我预期中在沙发前停下,而是一转,朝阳台走去。

阳台的门被推开又关上了。过了半晌,隔着玻璃门传来一两声清脆的响声。

我大着胆子,睁开眼睛,微微转头朝阳台望去。

在朦胧的月光下,我看见一件件衣服像成了精一样,接二连三地从地上放着的盆子里飘向晾衣架,一排一排挂得整整齐齐。

这只隐身的厉鬼是在晾衣服?

那刚刚在浴室里应该是在洗衣服吧。

我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开始思索着。这只鬼的攻击性似乎不高,细细想来,这三天它其实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或者恐吓我的事。相反,它一直在帮我干活—第一天丢垃圾,第二天叠被子,今天晚上帮我洗衣服。

莫非这是一只有做家务癖好的怪鬼?否则该怎样解释它这一系列行为?

我看着阳台上奇妙的一幕,莫名从中感受到一种慈祥的气氛。

突然,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这只鬼……不会是我老妈吧?

我马上就推翻了这个猜测。

连续两晚,厉鬼都爬上我的床躺在我身旁,这种变态的事如果是我老妈干的……这也太他妈惊悚了。

但就算不相信这只鬼是我妈,我也下意识地感觉到它对我没有恶意。

鬼在晾好衣服后就没有动静了。我保持着这个姿势躺了几个小时,没睡着,但期间再也没有其他异样。谨慎起见,我一直等到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在我的脸上,才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先检查了一遍阳台。没有任何奇怪之处,衣服洗得很干净,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我仔细看了一遍,厉鬼昨晚清洗的是我这两天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是快死的人了,洗衣做饭这些家务活我当然是统统罢手不干,穿过的衣物随手丢在脏衣篮里就没再管过,没想到最后还得麻烦厉鬼帮我清理。

我试探着戳了戳一件衬衫,又拿起一条裤子。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我换下来的两条内裤都不见了。

找了几遍没找着,我就耸耸肩,把内裤抛到脑后,毕竟比起厉鬼替我洗衣服来说,内裤消失了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看完阳台,我悄无声息地走向大开着门的浴室。

我在门框旁停下来。虽然一切迹象都表明厉鬼昨晚只是单纯帮我手洗了衣服,但我还是做好了看到一地血水的心理准备,才探头朝浴室内看去。

如我所料,浴室同样显得正常得很。我不得不称赞一下厉鬼做家务手脚利索,没有把洗衣服的水弄到地上,地板干净得很。不仅如此—我瞥了马桶一眼—厉鬼好像还帮我刷马桶了。

我抱臂倚着门框,认真地再次考虑厉鬼是我老妈所化的可能性。除了伟大的母爱,我难以想象还有什么原因让一只鬼深夜跑去给人刷马桶。

至于躺在我床上的变态行为—说不定我老妈化成鬼后神智不清,以为我还是个需要哄着睡觉的小娃娃?毕竟她走的时候我还是个半大孩子而已。

*

尽管我认为这只厉鬼没有加害我的想法,但这一切终归都只是我的臆测,说不定它是想先让我看到生存的希望,再使我绝望,从而得到最大的乐趣。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虽然没有像最初一样时刻等待着不幸的降临,但还是没有彻底放松警惕。

虽然警惕也没有什么用,要是厉鬼真想杀我,我只能束手就擒。

不过厉鬼除了越加频繁地出现帮我收拾屋子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小动作了。整整一个星期,厉鬼替我擦了地板,整理了客厅,又洗了几遍衣服,在某天晚上还轻手轻脚地给我盖好了被子。渐渐地,我竟然开始习惯这只厉鬼的存在,甚至觉得拥有一只勤快的家养鬼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

只有一个小意外:某天晚上,我坐在书桌前用电脑看剧。看着看着,我就不经意点开了某个很久之前保存下来还未来得及看的gv。

我看着片子里搂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观赏着白花花的年轻肉体,不由得心酸地想起我已经很久没和人上过床了。之前是因为工作太忙,没空找炮友,更没空找对象,现在工作没了,闲是闲下来了,但又没法子找伴儿。

没感叹多久,电脑突然毫无预警地黑屏了,还“啪”的一声自动合上了,片子主角的呻吟声和各种乱七八糟的水声、肉体碰撞声也骤然停下。

如果只是黑屏,我还可以归咎为没电,或者是电脑坏了。但自动合上就只有一个可能:是鬼干的。

我吓了一跳,刚刚只顾着怀念我不复存在的性生活,一时竟然忘了家里有一只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厉鬼。

然后我又猛然记起—这只鬼很有可能是我老妈!

想到我刚可能在我老妈眼皮子底下看色情片,我的心虚马上就盖过了害怕。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爸妈死时还不知道我喜欢男人!看gv被家长当场抓获,这个出柜方法实在是不太美妙,老妈不会一怒之下把我一巴掌拍死吧!

都被抓个现行了,我无法狡辩,只能装作无事发生,匆匆梳洗一番便上床睡了,同时庆幸着我看片时心不在焉,没有硬起来,要不然就得一头扎进马桶把自己溺死谢罪了。

几天后,厉鬼第一次在我面前光明正大地干活。

事情起因是,我在连续吃了一个星期泡面后,终于忍无可忍,一口也不愿吃了。我坐在餐桌前,计划着再跑一趟超市,如果能顺道买点外卖回来就更完美了—可是我不确定擅自离开会不会激怒这只目前很温顺的厉鬼。

就在这时,我眼光余光瞥见厨房里一个平底锅慢悠悠地飘起来。

我对厉鬼的戒心已经消散了大半,见到这幕也没有太过恐慌,只是坐在原地,默默注视着它。

我很确定我家冰箱是空空如也的,最多就是有两只鸡蛋而已。但是现在厨房里却出现了一堆新鲜的食材,而那只看不见的鬼魂很明显正在给我做午饭。

这些食材是哪来的?我猜是它从超市偷的,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说起来要是被人发现我家的鬼偷东西了,我需要负责吗?我发散着思维。

厉鬼似乎对做饭很熟练,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响了大半个小时,它就做好了四菜一汤,端着几个碗碟飘到客厅,轻轻放在我面前。

“谢谢。”饭菜很香,我一个星期没吃过好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花了半秒思索饭菜会不会有毒,得出了鬼魂想杀我压根不必大费心思做一顿饭的结论,于是迅速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入口中。

我没想到厉鬼做饭会这么美味,而且意外地符合我的口味。我风卷残云地吃了一大半,厉鬼又从厨房给我倒了杯水。

对我这么好的鬼,除了我亲娘还能是谁?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着长了翅膀似的向我飞过来的玻璃杯,略带犹豫地试探着喊了一声:“那个……妈?是你吗?”

然后我就看见玻璃杯晃了晃,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

过了半晌,我还是没有收到任何答复。

考虑到厉鬼可能无法开口说话,我提议:“这样,如果你是我妈,就把这只碗拿起来,好吗?”

我略带期待地凝视着餐桌,可是厉鬼没有任何反应。

我有点失望,莫非它不能与我沟通?我顿了顿,又说:“……如果你不是,就把筷子拿起来。“

还是没反应。

我换了几个问题,还是没能得到它的回复,只好长叹一口气,准备放弃了。

这时,令我震惊的是,厉鬼第一次开口和我说话了。

“宁哥,是我。”

那是一道年轻的男声。我瞳孔一缩,惊讶于鬼魂真的愿意与我交流,同时心里有点空空落落的。没想到我竟然全猜错了。它不是我老妈。

最初的失望过后,我很快反应过来,这道声音我听过,还很熟悉,但一时记不起来到底是谁。

我看着厉鬼的大致方向:“你能说话?我们认识,对吧?你是谁?”我努力回想着:一个我认识的,已经死去的年轻男人……

一个名字猛然跃入脑海。

“周明泽?!”我脱口而出。

厉鬼没有再说话。就在我以为自己认错了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个重物撞入我的怀里。凉凉的手臂缠上我的脖子,搂住了我,一个看不见的身体紧紧地贴上来。

“你还记得我。”它在我耳边说,语调微微上扬,显得很高兴。

周明泽是我十年前交的第一个男朋友。

我和周明泽认识时,我刚出来工作,他年纪比我小一点,当时还是个大学生。

记忆中的周明泽很年轻,二十出头的少年嚣张肆意,笑的时候带着几分不可一世,虽然英俊却很欠揍。他脾气不太好,傲气,像个大少爷一样—而他也确实是个大少爷。

我们的故事平淡无奇,没什么好说的:我是他师兄,回母校时遇见了他。周明泽天不怕地不怕,喜欢上我了就不管不顾地追,跟着我到处跑。我发现自己对男人也有兴趣,对他也有好感,便答应了。

两个脾气都不算好的人凑在一块,结果就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们谈了三年,最后还是散了,分手是我提的,原因是性格不合:他控制欲太强,而我不喜欢被控制。

分手后短短几个星期,他便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

他的死亡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毕竟是三年来朝夕相对的伴侣,付出过真心,曾经我还以为我们能共度余生。

不过当时再难受,过去这么多年,我也渐渐淡忘了。

*

根据某研究报告,人死前有极大怨气,或者有极大执念,就会化成鬼。前者化鬼后会报复加害他的人。后者比较复杂,但行事总归是和生前执念有关的。

周明泽死于意外,加上他没有表现出攻击性,怨气化鬼基本可以排除。那就是生前有执念了,而执念是什么也明显得很。

我心情微妙。不过我自认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人对我痴迷到这个地步,归根结底是我是周明泽的初恋,而且他死时我们刚分手没多久,他才会念念不忘。

但无论背后原因是什么,他的确是从坟里爬起来,巴巴地找上门来给我洗衣做饭刷马桶了。

此刻,周明泽(依然是隐身的)正站在我家厨房的水龙头前,默默地洗碗。说实话我有点诧异,他以前也会做家务,但远没有现在这么—呃,贤惠?没想到他死了一回,连性格也变了?

我不可能大爷似的坐着任由客人替我干活—虽然他是鬼,而且是不请自来的,但我姑且当他是客人吧—于是我跟上去说:“你放下,让我来。”

闻言,洗碗布反而动得更快了。周明泽说:“我要做家务当租金,我们才能住在一起。”他的语气相当镇定,我没听出来他镇定底下隐藏着的忐忑。

我什么时候同意让你住进来了?不过这笔买卖其实划算得很,周明泽吃喝拉撒睡都不需要我管,做事又勤快,我这是捡了个省心又听话的免费保姆啊,赚大了,我半开玩笑地想。

我们默契十足地绕过他变成鬼缠着我一事不谈,他不主动提起,我也没问他为什么来,打算待多久。事实上我们都沉默得出奇。我一时想不出来跟分手十年而且物种不同的前任有什么不敏感又不尴尬的话题可聊的,而周明泽也一改之前聒噪的习惯,安安静静地刷着碗。

我转身出去把周明泽打翻的玻璃杯碎片收拾了,扔进垃圾桶,回到厨房时他已经差不多洗好了。

虽然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但我判断周明泽没有谋杀我的意图。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后,我是一刻都不愿再呆在家里发霉了。正好家里的物资已经用完了一大半,我找出钱包,跟他说我要下楼买点东西,让他一只鬼待着。

周明泽却执意跟我一起走。劫后余生的庆幸让我的心情格外好,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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