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1-02 来源：书耽 分类：古代 作者：不折枝 主角：柒阮 沈翊
“谁跟你说他追求我姐姐了？！”
“本尊为何要追求她姐姐？”
沈翊跟红衣姑娘异口同声地反驳柒阮，两道灼烈的目光落在身上，顿时吓得小狐狸尾巴都直了，他茫然地眨了眨湿润的大眼睛，“不……不是吗？你不是说师尊追了你的姐姐好几个月吗？”
红衣姑娘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伤，大声怒骂：“沈翊是追杀我姐姐！不是追求！你这只蠢狐狸！”
柒阮闻言浑身炸了毛，气呼呼地反驳：“我才不是蠢狐狸！”
莫如衍看到两人跟稚童一般吵起架来，当即小声提醒道：“要不咱先说说这小姑娘为何要杀沈翊？令姐是？”
红衣姑娘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姐姐是允红袖！”
沈翊剑眉一皱，很快便想起这个人来，“魔修姐妹，红袖添香？”
“正是。”红衣姑娘，或者说允添香点头道：“我们姐妹俩从未作恶，你却跟恶犬一般追杀我们，现在姐姐已经失踪数日，说罢，是不是你杀了她？”
沈翊亦是一声冷笑，“允红袖三个月前残忍杀害了三名上晖宗内门弟子，后又四处作恶，杀正道之士共六人，伤八人，这还叫从未作恶？”
“怎么可能？”允添香竖起三指，神色真诚不似有诈：“我们姐妹敢对天发誓，从未如此大开杀戒。虽然身为魔修，但也不过是因为我们所修炼的功法被你们这些自诩正道之士认为是旁门左道罢了，魔修之中亦有许多良善之辈，岂容你们这群伪君子随便诬陷！”
“唔……”柒阮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他虽然听得云里雾外的，但见允添香这般坚定，便也看向沈翊：“师尊，会不会有所误会？”
沈翊闻言亦皱起了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允添香的表情，似乎在判断她是否撒谎。
这时，莫如衍突然插嘴：“想知道这小姑娘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不是很简单吗？”
他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枚纯白玉石，“此乃我最近新得的宝贝，名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玉！只要拿着玉石回答问题，若是玉石亮起了红光，那边代表此人正在撒谎，这会用来给允添香自证清白正好合适！”
“哇，真是好厉害的名字！”小狐狸不明觉厉，捧场拍爪爪。
允添香勉强收起了凶神恶煞的表情，从莫如衍手上接过那枚玉石，质疑道：“这小玩意儿，当真这般神奇？”
莫如衍点头，“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行吧。”允添香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莫如衍：“你们姐妹可曾有滥杀无辜？”
允添香摇头：“没有。”
“你的姐姐允红袖，可曾有杀伤过正道弟子？”莫如衍又问道。
允添香手握玉石，再次答曰：“没有。”
玉石的光泽如旧，并未变色，莫如衍看向沈翊，等待他的指示。沈翊凝视着那枚始终不曾变色的玉石，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曾有想过要杀伤柒阮？”
允添香闻言一愣，答曰：“没有”
没想到话刚落音，那枚玉石就亮起了淡淡的红光，允添香咂了咂嘴，不情不愿道：“好吧，我确实想过，但也没真的打算杀了他啊！我又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辈，顶多是让他受点皮肉之苦，吓唬吓唬他罢了。”
这次，玉石变回了本来纯白的模样，并未发出任何光芒，证明允添香确实并未撒谎。
见那玉石证明了自身清白，允添香当下便更理直气壮了起来，厉声道：“既然证明了我并未撒谎，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我姐姐是无辜的，却被沈翊这个偏信正道那群伪君子的片面之言的狗贼给杀死了！”
没想到沈翊却淡淡地说：“我并未杀害令姐。”
“什么？”允添香怒骂：“你居然还想狡辩？”
没想到沈翊直接从允添香手中抢过那枚玉石，“你大可质问我。”
允添香半信半疑，问道：“你当真没有杀我姐姐？”
“没有。”伴随着沈翊肯定的回答，玉石也并未有任何异状，足以证明他所说的并非谎言。
可允添香却并不相信，又问道：“可我在路上打听，说你一直追她到了岚城，随后我姐姐便失去了音讯，难道你不是在岚城将她……”
柒阮突然举手道：“这题我会！当时师尊来海棠楼啦！”
“海，海棠楼是……”允添香自然也听说过海棠楼，她当即脸红耳赤，“你你你，你不是苦修无情道吗？怎么还去那种地方？”
柒阮天真无害地说：“我就是在海棠楼遇到师尊的。”
允添香震惊，“你……你们，他，他跟你，你俩……”
莫如衍被这两个活宝给逗乐了，躲在角落里笑出猪叫后平复了好一会才在沈翊“再笑杀了你”的眼神中缓缓开口道：“既然你们并未作恶，沈翊也并未杀害你的姐姐，那你俩之间也就无仇无怨了，你也不用报仇了吧？”
“呃，嗯……是这么个理。”允添香勉强点头，“虽然你追杀了我们三个月，但我也来你这破坏了一番，还伤了你的宝贝……徒弟，也算扯平了吧。”
柒阮抱着自己发出焦香味的大尾巴，黯然神伤。
“不过，”莫如衍又说道：“此事看来并不简单，你们若当真是被正道之士陷害了，那事出也该有因，魔修如此之多，为何偏生要陷害你们呢？再者说，你的姐姐也还是下落不明，你可有下一步的计划？”
允添香叹了口气，“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四处寻她的踪迹了。”
没想到一直不发一言的沈翊突然道：“让莫如衍陪你找吧，他闲得很。”
“啊？”莫名其妙被委派任务的莫如衍一脸茫然，“为什么是我？”
“沧衡宗少宗主，面对正道与魔修之间的矛盾，你难道不该管一管？”
莫如衍反驳道：“可追着人家三个月的是你又不是我，帮忙也该是你去吧？”
沈翊抱臂冷道：“我要管教弟子，你作为我的至交好友，应当替朋友出一分力。”
一边的柒阮也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小话本里头，英雄豪杰的至交好友都能为了对方上刀山下火海的！”
莫如衍：好啊，师徒俩一起坑我是不？
莫如衍最终还是答应了跟允添香一同寻找允红袖的踪迹，同时也要前往调查他们姐妹俩被正道陷害的事情。
当然，倒也不只是因为要替沈翊这个损友分忧，而是因为他作为沧衡宗的少宗主，确实有必须承担的责任。
有时候莫如衍还挺羡慕柒阮，虽然是只小笨狐狸，但好歹活得轻松快乐，最需要忧心的事情就只是午饭吃什么晚饭吃什么。
“其实还是很多事情值得我去忧虑的啊！”柒阮板着脸数着手指头说道：“例如明天师尊又要我跟那条大黑蛇一起泡灵泉，又或者明天又要抄书之类的，我的生活也很不容易哒！”
结束了一晚上的闹剧后，柒阮终于被自家师尊带回家，美美地洗干净了每一根毛毛上沾的泥土灰尘，成功变回了一只小白狐狸，除了尾巴上那块焦黑黑的毛……
柒阮可怜巴巴地看着沈翊，“师尊……尾巴毛毛怎么办？”
沈翊剑眉一挑，“等它自然恢复吧。”
“可是你们明明有可以治尾巴的药！”柒阮指着莫如衍给他送的一瓶小药粉，据说只要涂在尾巴毛上就能恢复成本来的样子了！明明就可以治好的啊！为什么不让他用？
沈翊无情地说：“这是你不听话赌气的惩罚。”
“师尊真是太过分了！”在莫如衍走之前，柒阮蹲在花田之前，跟莫如衍聊了会天。
莫如衍见他这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的模样觉得好笑，安慰道：“好啦，你这尾巴哪怕不用药，这几天到灵泉多泡泡，过两天都能自己恢复了。”
“那也是嘛……明明可以马上就治好的，现在看到尾巴我就难过。”
柒阮作为一只爱美的小狐狸，皮毛必须油光水滑才行啊！焦黑色的尾巴太丑了！
莫如衍笑道：“其实你师尊待你已经很好了，感应到你受伤的时候，他那个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在意一个人。”
“真的吗？”
“当然，”莫如衍又说，“你知道你师尊所修的乃是无情道吧？修无情道者需断绝情爱，斩断情根。他们渐渐地会连七情六欲都失去，甚至性格都会变得越发淡漠，从不与人深交，你别看我跟他嘴上说着是好友，实际上我也不确定他心里有没有真的把我当作友人。”
“都说无情无欲无我，无情道要达至大乘，是要连自我都抛弃的。”
柒阮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问道：“好复杂哦……”
莫如衍搓了搓他的脑袋，“对你来说是有点复杂，但你只要知道，你师尊心里从来装不下任何人，但依我看，他很在意你，比在意任何人都要在意，说不定哪天你就会走进他心里了。”
“可是……”柒阮皱着眉认真思考，“师尊的心那么小，我就算变原型也进不去呀？”
“噗，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走进心里的意思就是呢……”莫如衍看着眼前的憨憨小狐狸，决定放弃解释，“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只要知道，你师尊很关心你，只是他这人就是冷冰冰凶巴巴的，等你们相处久了你就懂了，他其实待你可好啦！”
“那我知道他待我好呀！”柒阮笑眯眯说：“虽然师尊老是要我抄书，又不帮我赶跑那条臭蛇，可是他是我最喜欢的人了！我一定要以身相许报恩才行！”
经历过允添香的事情后，柒阮虽然还是那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但也改变了一点心态，觉得自己还是得努力修炼才行！
毕竟允添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能被沈翊碾压的存在，然而这样一个允添香对付柒阮却也绰绰有余，顿时让柒阮面对了自己很弱这个事实。
其实也不能怪柒阮，毕竟若不是得了沈翊的灵气，他哪怕穷其一生都不可能修成狐妖，而在百年之中他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指导，凭自己胡乱摸索，能有现在的修为已经算很不错了。
只是柒阮身边的全是大佬，这才凸显了他的弱。
但不论如何，柒阮终于开始发愤图强自然是一件好事。
而相比起柒阮的改变，沈翊也逐渐有了一些微不可觉的变化，比如说他不会再把小狐狸强行扔到灵泉里要他跟各种可怕的动物一起泡，而是会在小狐狸泡澡之前先放出威压，把那些来蹭灵泉的生猛动物给吓跑。
这下柒阮终于可以安心泡在灵泉里头修炼啦！
虽然沈翊对柒阮的态度软化了不少，但在修炼之事上依旧严格。
这会见柒阮泡在泉中偷懒不练习，便冷漠地说道：“莫要躲懒，盘腿打坐，认真感受体内灵气，修炼化形之术的要诀在于收敛自身妖气，以灵气覆盖全身，控制你的身体，想象自己并非一只狐狸，而是一个实打实的人。”
柒阮闻言老实在泉水中打起坐，顺着沈翊的教诲去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灵气，努力想象着自己不是毛茸茸的小狐狸。
唉……人类真的好奇怪，那么小的耳朵怎么能听清楚四周的动静？还有还有，没有毛茸茸大尾巴真的好丑哦，漂亮的大尾巴才是世上最好看的呀！
想着想着，柒阮的小脑袋瓜又开始发散思维跑偏了，于是本来还能好好维持的人型姿态也瞬间破了功，狐狸耳朵跟大尾巴都不受控地跑了出来。
本来浸泡在水中的黑发美人，转瞬间就变成了长着雪白耳朵的狐狸精，当然，还是很美。
柒阮整个人泡在水中，只露出圆润粉嫩的肩头跟纤细如同天鹅的脖子，墨色长发倾泻而下，湿漉漉的发丝上还有一双沾上了水气的毛绒耳朵，他的耳朵比一般狐狸还要大一些，看着格外娇憨，配着一张绝色勾魂的脸却不显得违和，反而让人有一种又纯又欲的感觉，矛盾却又和谐。
他的尾巴出现在水中，瞬间便彻底湿透了，毛毛全都湿哒哒地耸拉着，许是泉水过于冰冷，他本能地将尾巴缠绕在自己不盈一握的腰间，也恰到好处挡住了某处不可言说的地方。
沈翊不愧是无情道的修士，面对眼前的美人美景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能严苛地说：“柒阮，你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柒阮闻言这才睁开双眼，懵懵地摸了摸自己的尾巴跟耳朵，委屈道：“怎么又冒出来了呀！我明明想要收回去的！”
“罚……”沈翊正要说罚抄一篇经书，却见柒阮可怜巴巴地耸拉着耳朵，眼眶湿润发红，凤目微抬带着祈求地看着他，莫名感到喉头一哽，他眼神微闪，挪开了视线，“算了，修炼之时有所失误也是正常的，这次便不罚了。”
“当真？！”柒阮欢天喜地从水中跳了起来，精准地扑到了沈翊怀中，毛茸茸的耳朵使劲蹭着沈翊的下颌，“我最喜欢师尊啦！”就连尾巴都缠上了男人的腰腹。
沈翊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失了神似地愣在原地，任由柒阮在他怀里乱蹭，鼻息间全是柒阮身上的麝香味，不算太浓烈，在清冽的灵泉旁，带着淡淡的水气跟周边梨花树的芬芳，似乎格外好闻，几乎要让人生出几分醉意。
他还能感觉到柒阮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沈翊这辈子有过的肢体接触极少，要说触碰到别人的身体，或许还是在杀人之时会更多一些。
但此时此刻，眼前的小狐狸给他的触碰却并非那些布满血腥之气，生死之间的冰冷接触，而是温热的，柔软的，满是欢喜的。
小狐狸的世界向来简单，开心就蹭蹭，喜欢就抱抱，纯粹又天真。
却不知道被他拥抱的人，是否一样单纯。
“为师说过多少遍了？身为本尊的徒弟，你要有分寸，不可逾越。”沈翊冷着脸将埋首在他怀中乱蹭的柒阮揪了下来。
柒阮茫然地睁着一双凤眼看向沈翊，眸中全是无辜跟天真。
沈翊皱着眉，轻弹了弹柒阮光洁的额头，“不许装傻，往后若是再动手动脚，为师便要罚你……”
“啊？又罚啊？！”柒阮楚楚可怜，“又是罚抄经书吗？”
沈翊无情道：“罚三天不许吃梨花糖。”
柒阮闻言瞪圆了眼，两片粉唇微微颤抖，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太太太狠毒了吧！”师尊这么好看的嘴巴怎么能说出如此狠毒之言，真是要吓哭狐了！
三天不许吃梨花糖这一惩罚实属是极具威吓性，于是接下来颇长一段时间，某只嘴馋的小狐狸都格外守规矩，完全不敢再胡乱蹭蹭。
可哪怕再努力克制，柒阮还是惨兮兮地被罚了好几回，三天不吃糖什么的，真是非常要狐命啊！
当然，这些日子里，除了不能吃梨花糖外，其实还是发生了很多值得庆祝的事情的，比如说柒阮的化形之术总算有了一点起色，不会再情绪一激动就冒出一双耳朵跟大尾巴，而是只露出一只耳朵跟尾巴！
看着柒阮头上只剩一只狐狸耳朵，另一边却是人耳时，沈翊罕见地僵硬了一会，最后淡淡道：“还是露一双耳朵吧。”
“啊？”柒阮揉了揉自己毛绒绒的耳朵，疑惑道：“为什么呀？这不是进步了吗？我努力好久才有这样的成果呢！”
怎么说呢……自然是因为只有一只耳朵冒出来比一双耳朵要看着诡异许多啊！
但沈翊当然不能说出“因为只有一只耳朵看起来很吓人”之类的话，因为柒阮很可能会觉得沈翊在嫌弃他丑于是哭唧唧。
思来想去，沈翊想了个比较折中的回答：“这样敌人就会低估了你的修为，一旦对方轻敌，你就有机可乘。”
“哇！”柒阮顿时一脸崇拜，“师尊你好厉害呀！居然连这个都算计到了！”
“咳咳……”沈翊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但化形之术还需要继续精进方可，罢了，今日再教你一个新的法术吧。”
“什么什么？有新的东西可以学吗？”
沈翊领着柒阮来到后山空旷处，灵源岛有许多高山低谷，地形颇为复杂，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山谷就在沈翊洞府背后。
山谷深处有一道磅礴的瀑布，里头有许多肥美的鲤鱼，平时柒阮得了空都会偷偷跑来这边捉鱼烤了吃，那滋味别提有多好了。
沈翊这次带他来是要教导他新的法术，“今日教你的法术是一门水系功法，你天生体质与水系功法更为贴合。今日，为师先教你一个水系入门法术。”
说罢，沈翊纤长的五指快速一捻，迅速掐出一个法诀，法诀一成白光一亮，自不远处的瀑布处竟然传来一阵巨响！
柒阮闻声看过去，只见本来磅礴不断的瀑布竟然彻底空了！再一看，那瀑布的水竟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条巨龙！那巨龙全身由水凝成，盘旋在天上，所到之处都下起了连绵大雨，巨龙一声吼叫，方圆百里均是那磅礴可怖的威势。
沈翊手指一挥，那巨龙便听从他的命令翱翔九天，最终落到了柒阮跟前，伏下了身子，一副邀请他上去的样子。
柒阮目瞪口呆，懵懵地看向沈翊，见自家师尊给了一个默许的眼神后，他才兴冲冲地跨坐到了龙首之上。
坐在水龙身上的感觉非常神奇，水龙载着柒阮在空中翱翔，这些天修炼下来，柒阮早已经习惯了在高处的感觉，再也不会恐高了，这会在天上飞翔，只觉得心情愉悦，又兴奋地趴在水龙身上俯视下方灵源岛的美景。
柒阮在天上盘旋了许久才下来，待他落地，那水龙也回到了瀑布处，变回了哗啦啦落下的河水。柒阮一脸崇拜看着沈翊，“师尊好厉害！！”
说着，他又不太自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但……你确定这是入门法术吗？”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入门，甚至很像是某种一出场就能秒杀大反派的究极功法之类的存在啊！
沈翊：“入门法术，若是能修炼至极致，便也可以是世间最高深的法门。”
“好！那我一定努力学习，争取有朝一日也能变一条大水龙出来！”柒阮想了想，又道：“要比师尊的龙还大！”
说到做到，柒阮马上跟着沈翊学习法诀，这世间有无数功法，像沈翊示范的“引水诀”便是一些简单的入门功法，不论所修之道为何，都可以修习此等入门之法。
但若要再精进下去，便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无上大道，然后在其中不断钻研，世间大道有许多，像沈翊所修的无情道，莫如衍修习的剑道，此外根据所修的大道不同，也有各种各样的修士，比方说法修、丹修、炼器师等等。
柒阮还没想好自己往后要修什么样的道，但沈翊也说了，寻找到自己的道并不简单，许多人修行多年都还没能找到，所以当下柒阮只要努力把基础打好就行，往后机缘到了，就能找到自己想修的道了。
柒阮认真跟着沈翊学习，只是他这法诀怎么记都记不住，“师尊师尊！你再掐一个我看看嘛！我又记不住了，拇指摁住尾指之后是什么呀？竖起中指吗？”
沈翊扶额，“整个法诀里头都没有竖中指的。”
柒阮吐了吐舌头，又埋头研究了许久，终于大声道：“师尊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柒阮小脸努力板起来，看着严肃又认真，葱白纤细的五指翻飞，像模像样地掐起法诀，法诀捏好后，自指尖处泛起了淡淡白光，然而白光过后却没有半点效果，连一滴水都没见着。
小狐狸嘟了嘟嘴，闷闷不乐道：“怎么没水呀？是我法诀错了吗？”
沈翊方才认真把他的每一个动作看在眼里，“法诀没错，但只是掌握了法诀还不够，还需得勤加……”练习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突然一个滔天巨浪把沈翊跟柒阮一同淹没了。
柒阮突然被从天而降的一个巨浪了个正着，懵懵地张嘴，却哗啦啦地吐出来水：“咕噜噜噜？”
同样湿了一身的沈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