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0-27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小废物恹恹 主角:我 我
钱,没有人会不喜欢钱吧?
尤其像我这样,从小到大靠着福利院资助考上大学的人,拼命工作才能勉强靠近社会及格线。
如果没有钱就什么也没有。
生来没有亲情,如果连钱都没有的话,恐怕生命都会成为残缺吧?
我的故事,也是因为钱开始的。
我在便利店兼职下班以后走在路上,有个男人突然开车冲过来把我拦下,下车以后疯了一样地抱着我哭。
我在想,他应该是有病吧,在人行道上停车下车的人,真的有驾驶证吗。
我猜的不错,他果然有病。
下一刻他就抱着我的头啃上我的嘴唇。
病得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我一时不知道该打120还是110。
我不是同性恋,但我也不属于异性恋。
如果严肃考虑,应该是钱性恋。
总之他吻上我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掏出我五年没换的手机,摁下了紧急报警。
警察来了,我和疯子走进了警察局,出乎意料,那里头的老警头劈头盖脸地骂了把我们带回来做笔录的小警察。
一面谄媚地向那个疯子道歉。
因为那个疯子在警察来的时候还不肯放开我,拉着我的手一直哭着说悦光我爱你。
少不更事的年轻警察义愤填膺,冲上去就给了疯子一拳。
精神病犯罪不犯法,哪怕他刚刚想在大街上把我拖走,也不知道是想上我还是想割我腰子。
我口袋里没有烟,嘴巴里却有那个疯子嘴里的昂贵烟味。
我讨厌烟味。
我一直没有说话,小警察在角落里抱歉地看着我。
我想对他笑一笑表示没事,与老警头交谈的疯子却瞬间变脸。
他冲过来隔开我和小警察,掐着我的脖子大声质问我:“悦光,你为什么要对他笑!不可以,你只能对我笑!”
谢谢小警察,他一拳把疯子打晕,然后对目瞪口呆的老警头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像一个学生,做错了一道老师讲了几次的题。
老警头两眼翻白晕了过去,小警察知法犯法被同事围起来教育。
躺在地上的疯子没人管,我蹲下来试探一下他还有没有气,突然被一把握紧了手腕。
很疼,于是在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我悄悄又给了这家伙一拳。
小警察在人群里透过缝隙看到这一幕,偷偷用大拇指给我点了个赞。
神清气爽。
后来,我和小警察一起坐在审讯室,等着疯子醒过来做笔录。
我从受害者,莫名其妙成了施暴者同伙,说不准还要给这个家伙赔钱。
想了想这个月的兼职进账和奖学金,我叹了一口气。
小警察悄悄戳了戳我的胳膊,小声安慰:“没事的。”
我只能点头,毕竟知恩图报我还是懂的,现在脖子还痛。
如果有机会,我想再给疯子一拳。
疯子一醒过来就开始在外面发疯,我从审讯室的门缝里看到老警头把他按在椅子上,好声好气说了许多话,然后疯子就像崩溃了一样缩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看起来好可怜。
可是关我屁事,我只想打死他。
他可怜也不是我的错,我也不该被他猥亵加施虐。
“能告他吗?”我问小警察。
正义的小警察为难地附耳对我说:“这个人,是咱们市里的金融公司老总,老警头和他爹关系好,要弄他恐怕很难,你先别着急。”
我懂了,我恍然大悟。
我起身就要跑,被小警察一脸懵逼抓住问:“去哪?”
我甩开他的手说:“那他的脸应该很贵吧,我赔不起,先跑了。”
我跑到门口就被人一把推到墙上,疯子眼里嗜血地看着我,眼神深情又恐怖:“你去哪?”
“对不起,”我说,“我只有一千五,多的没有,要命一条。”
疯子愣了,他看向我的眼神似乎有些怜悯,他摸着我的脸,自己挨打的地方抽了抽,很疼的样子。
在下不才,去工地搬砖时练出了一些肌肉。
“我给你钱,你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
我不知道。
我只听到了他要给我钱。
我的脑子告诉我,一不要我的命,二要给我钱。
那我什么都愿意。
我脱口而出好,疯子笑了笑说:“我叫枫梓。”
“蔡觅,”我望着他,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有多少,”枫梓牵着我的手,指向自己的表,“还有我的车,你觉得我缺钱吗?”
我老实摇摇头,不为别的。
我认不出表和车,毕竟我那么穷,每天挣扎着活下去和学费,哪里看得出来名表豪车,这人果然是个傻逼。
而一旁,小警察和老警头都已然瞠目结舌事情的发展。
我为什么会那么平静,我也不知道。
可能被贫穷恐吓到麻木,世上任何一点奇怪的事都不值得我动一动眼皮吧?
我出了警局,枫梓牵着我的手一直不肯放,望着我眼睛一动不动。
小警察临走前把私人电话存给了我小声道:“如果有情况,警局里老警头可能不会管,打给我。”
我有些犹豫,不为别的,我之前以为这位哥脑子是个好使的,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
毕竟枫梓就站在旁边。
他夺过我的手机当着小警察的面删除了联系人,然后高傲地仰起头,不屑道:“什么东西,也跟我抢人,那你点工资养得起悦光,能让他过上好日子吗?”
我想,能,应该有四五千吧?
我一个月用的不多,开销都在吃饭和通勤水电上,基本没有娱乐活动,最奢侈地就是给QQ音乐冲了年费。
因为我有一个很喜欢的歌手,他的歌从来不收钱,只有一首和别人合唱的歌是VIP。
恰好我最喜欢那首歌。
我上了枫梓的车,说实话心里很紧张,毕竟现在我不确定他是真的要包养我还是想割我腰子。
他把车一直开到市中心一套高级小区,在地下车库熄火以后看着我的眼神就不对。
按照那些火热的不可描述文里写的,这眼神应该叫如狼似虎吧?
没给我太多的思考时间,他揪住我的领子吻了上来,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不开玩笑,我感觉他在撕扯我的肉,疯狗一样。
不过他还是没有那么嗜血,反而正常地只撕开我的衣服。
还没入账,先减八十。
我恨死他了。
他急吼吼地想要在车里干我,我推开他,面对冰冷的目光也没有畏惧,只是打开了支付宝收款码。
“先给钱。”
我想了想,又问:“你有病吗?”
他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我知道他误会了,于是体贴地解释了一句:“我是说性病,有没有?”
可能我的语气太拽了,枫梓这种霸总没见过别人对他指手画脚,一下子把我摁到椅背上在我肩头咬了一口。
我皱起眉头,有点委屈。
我并不是拽,只是天性性子冷而已。
“没病,”他舔了舔我肩头的牙印,问了句,“做过吗?”
我摇摇头,他高兴地笑起来,亲昵地咬了一口我的嘴唇。
还是那句话,狗一样。
但我不能这样想,毕竟现在我好像是他爱吃的食物。
不想做屎。
他拉下我的裤子,快要进来的时候,我费尽全力从洒落在一旁的裤子里掏出手机,认真道:“先给钱。”
枫梓盯着我看了许久,久到我觉得他是不是阳痿了,才拿起手机扫了五万给我。
五万。
他妈的,我爱死他了。
我热情地吻了上去,他却抵开沃,动了动喉结,声音沙哑道:“回家做。”
我想起明天还有课,问道:“我几点能走,明天还有课。”
“你是大学生?”他有点惊讶。
“研一。”我说。
研一还有课,研二就是全职给老板打工了。
他笑了笑,说:“四个小时。”
牲口。
我开始有点后悔卖身,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支付宝到账:十万。
我勾着他的脖子,如他所愿上楼回房。
这房间不像有人常住的样子,干净得没有人气。
但有避孕套。
不愧是疯子,另一个方面来说是天才。
我来不及看华丽的装潢,枫梓就要进入主题。
他居然还没萎,也是天赋异禀。
反观我像个性冷淡,无论他做了什么都像个死人。
最后他埋在我身上咬着我的肩膀不满:“悦光,你从来不会这样冷漠。”
我心领神会,发挥所有的演技开始呻吟低喘。
不是枫梓不行,是我ed。
除去痛苦外就是很累,我躺在我这辈子可能都买不起的床上,喊得嗓子都哑了。
看枫梓的表情,他应该很高兴。
我流血又流汗,闭上眼睛听到转账声。
心想,这也算血汗钱了。
事后,枫梓懒洋洋躺在床上抽了一根烟,我讨厌烟味,起身以洗澡名义离开了房间。
“你叫什么名字?”他抬起眼皮问我。
“您希望我叫什么?”我上道得很,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24岁,歌手,白悦光,喜欢看书弹钢琴,性格安静温柔。”他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怀念的神色。
不知道的以为白悦光已经死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白悦光这个人。
恰好就是那首我开VIP听的歌,两个歌手中的另一个男人。
金钱的味道,每首歌都是VIP。
我乖顺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浴室,有钱人家里的浴室真的很高级,而我很有自知之明什么也没碰,只是站着冲了个澡,将身上的东西洗干净。
幸好枫梓还有点人性,带套,不至于要我自己把东西弄出来。
我洗完澡又问枫梓借了吹风机,看着镜子里脸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和白悦光这种大名鼎鼎的男明星有什么相似之处。
吹完头发以后我回房间,突然想到我的衣服都给枫梓撕完了。
我坐在床尾看着他,枫梓也反应过来,还算温柔说:“衣柜里有新衣服。”
我去翻衣柜,心里想枫梓的体格比我大一圈让我怎么穿,谁知道拉开柜门就看到里面一排从小号到最大号的衣服。
整整齐齐,还是一样的款式。
我沉默着拿了一套合适的,枫梓掐灭烟说:“我想着他从十岁就离开国内,万一哪天会回来呢,所以一直把从十岁到四十岁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有心了,我点点头,又想着只是四十岁以后的呢?
还有死了以后的寿衣呢?我一想,寿衣不该放在衣柜里,应该放在棺材里,这样一来又释怀了。
我想完才觉得,我和枫梓打了一炮,按道理精神病不该通过那种液体传播,为什么现在也不正常起来了。
“吃个饭再走吧?”见我穿好衣服要走,枫梓打了个电话,说保姆马上把菜端过来,一会儿司机会送我回去。
保姆?我进来这里连人气都没有,不由得有些纳闷。
“住在对门,我来的时候打过招呼了,让她做好饭。”枫梓降贵屈尊一样抬起两条腿下床,连衣服都不穿,身上全是我报复性抓上去的红痕。
他去浴室洗去一身汗后套了件睡袍就出来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打开门,门外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端着两个盘子,急冲冲嚷道:“让一让,让一让,烫着呢!”
她来来回回好几次才把一桌满汉全席摆好,随后出去随手把门关上了。
四个小时一桌子菜,真是个好厨子。
桌上的东西很多我都没见过,只偶尔在视频里看过几眼,红澄澄的大闸蟹和大龙虾,看着就很贵。
可是我不会吃,也不会剥壳,还是更喜欢离我最近的青椒炒牛肉。
枫梓倒了一杯红酒,看着我一口一口吃米饭,若有所思道:“他离国这么多年,不知道米饭还吃得习不习惯。”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爱死。
浅浅尝了一口红酒,枫梓叹了口气,开始和我讨论他和白悦光的事。
我边吃边听,也算爱岗敬业了。
白悦光与他少年相识,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十岁就出国治病,随后一直没有回来。
我边吃边想,刑啊,没逝的,十岁而已,好好过,日子会越来越有判头的。
他深情款款举着酒杯倾诉,我吃得太饱,没忍住问了一句:“那您为什么不去追求他呢?”
枫梓停下动作,苦笑一声:“我曾经不懂爱情,当我懂了,他已经出国离我远去了。”
我听完擦擦嘴礼貌说了声再见,枫梓点头说司机在楼下,又开始对着一桌子山珍海味散发忧郁气质。
我走进电梯下楼,坐上司机的车回了学校宿舍,心里一直想着,我应该和枫梓活在两个世界。
不然,他为什么不坐飞机出国去追白悦光,他不是很有钱吗,就算天天飞也没关系吧?
我不敢说,因为我还想继续当替身。
有钱不赚王八蛋。
我回了宿舍,戴上眼镜开始查资料。
《包养赠与的钱可以要求返还吗》
回复:因为包养协议违背公序良俗,所以是无效协议,不管之前签订什么协议都是无效的,巨大金额可以以债务形式要求返还。
我额角冒出一滴汗,心想还好我多了个心眼。
律师的回答还有一句,如果协议是购房赠予协议,属于合同一种,应具备法律效应。
房子?房子太多了,我有些犹豫,我虽然爱钱,可也有点分寸,自知自己卖身根本配不上一栋房子,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看枫梓的精神状态,应该不至于以后玩腻了要我把钱全部还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