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0-15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慎欲 主角:宋裕安 蒋樾
由于帝国人口出生率逐年下降,政府不得不出台政策,强制年满二十岁及以上的所有单身alpha和omega进行信息素匹配测试,匹配率达70%及以上的alpha和omega必须在三个月内结婚。
今年刚满20岁,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暗恋后对爱情无欲无求的宋裕安被自己的哥哥揪着领子去了检测机构。
在领完号排队等待提取信息素时,宋裕安往alpha队伍那边扫了一眼,好巧不巧瞥见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alpha挺拔的身姿在一众alpha中尤为出色,宋裕安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突然皱起眉头。
这个alpha,好像是蒋樾。
是学生时期嘴巴很毒,经常损他的讨人厌的蒋樾。
怎么一年不见,蒋樾变得这么帅了。
宋裕安收回视线。
切,不过是背影帅而已,他可还记得曾经的蒋樾是怎么笑他笨的。现在遇见蒋樾,他还是觉得晦气。
提取完信息素,工作人员说,预计会在未来一周内出结果,让每个人都要留意电子邮箱。
宋裕安玩了一路手机,没听清工作人员的话,就又被自己哥哥揪着领子带回家了。
一想到有omega不得不和蒋樾那个可恶的alpha结婚,宋裕安为那个不知名omega默哀了三秒。
刚默哀完毕,耳边就传来哥哥的声音。
“宋裕安,你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
宋裕安敷衍,“知道了哥哥。”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都说知道了,每次跟个小迷糊一样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懒得弄,要不是我今天记得带你去做测试,你保准又忘了!”
“哎呀,知道啦,这不是还有你呢吗哥哥,你帮我记着。”
“真是拿你没办法。”
一周后,宋裕安果然不记得查看自己的电子邮箱,看看上一批次的检测中,有没有和自己信息素匹配度高的alpha。
当接到机构电话时,宋裕安还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这周末我就要和那个alpha见面?”
“我们的匹配度高达96%?真的假的?”
“啊,周末是有空的,对对,必须去吗?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宋裕安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他追求的是自由恋爱,是互相喜欢,他不想自己的第一段感情经历就是这样冰冷的政策结婚。
但这是政策规定,帝国公民必须履行。
周日早上十点,宋裕安准时出现在餐厅201包厢。
见到自己的“相亲对象”后,宋裕安愣在原地,像被冰冻住了一般。
他缓缓转身,又看了看包厢号,是机构电话里提到的201没错啊,可为什么,里面坐着等他的人,是蒋樾啊!
宋裕安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蒋樾已经朝他招手,“宋裕安,过来,坐这里。”
英俊的alpha站起身,给宋裕安拉凳子。
宋裕安内心嗤笑,你还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品行。
既然蒋樾都开口了,那他就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他才不会在蒋樾面前露怯。
于是宋裕安压下内心的不爽,坐到了蒋樾对面。
看到宋裕安板着脸坐下来后,蒋樾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他花大价钱请求机构修改两人的信息素匹配度这件事,宋裕安一点也没察觉。
也是,宋裕安的脑袋里只有吃和睡,生活琐事根本记不清,学生时期小蒋樾嘲笑过小宋裕安考试忘带涂卡笔。
“你是不是没长脑子?涂卡笔也能忘了带。”
“蒋樾!你烦不烦,离我远点,”小宋裕安朝他大喊,“每次都数落我,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小宋裕安背着书包跑开了,留下蒋樾一个人攥紧口袋里的涂卡笔。
那根笔最终是没有给宋裕安,现在放在他办公室的笔筒里。
“你发什么呆,这么不欢迎我。”宋裕安语气不善。
小时候的宋裕安心思敏感又固执,别人随口一句玩笑话他会当真,还会记很久很久,说白了就是心眼小加记仇。
所以现在的宋裕安还在继续讨厌着蒋樾。
宋裕安刁钻的话把蒋樾从回忆中拉回来,他好像没听见宋裕安的话,自顾自地把菜单递给宋裕安,“看看想吃什么。”
宋裕安没接,他说话带刺,“怎么是你?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来了。”
他想,之前你怎么说的我,现在我要还回去。
蒋樾似乎是听不出来宋裕安的嘲讽,语气平常地跟宋裕安解释,“上周末你应该收到了机构发的电子邮件,里面有你的信息素匹配度测试结果,匹配对象是谁写得很清楚。”
他在菜单上勾了几个宋裕安爱吃的菜,说,“你又忘了,是不是。”
宋裕安一腔不满无处发泄,现在的蒋樾怎么变了个样,看起来成熟稳重,不计较宋裕安带刺的话,让宋裕安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他没好气地说:“那你看见对象是我,干嘛不拒绝。”
蒋樾给宋裕安倒了杯茶,“你不也没拒绝。”
宋裕安气结,“那是因为我忘了看报告,我不知道是你。”
蒋樾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哦,我也没看。”
“你!”
好吧,即使蒋樾换了个性子,也依旧能把他气得不轻。
宋裕安想起身就走,结果服务员端着前两盘菜进来了。
都是宋裕安爱吃的。
他早上没吃饭,现在临近中午,还真是饿了。
蒋樾似乎看透了他,也不拆穿,拿过来宋裕安的餐具,用餐巾纸擦了擦,而后递回去。
“吃饭吧。”他说。
蒋樾又是给他拉凳子,又是点他喜欢吃的菜,还帮他弄餐具,被蒋樾这么伺候着,宋裕安也没了脾气,蔫吧下来,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你请客。”
“乐意至极。”
宋裕安别别扭扭地吃着蒋樾夹给他的菜,一边感慨好好吃,一边腹诽蒋樾。
今天的蒋樾可真奇怪,他想。
蒋樾用一顿饭哄骗了宋裕安,要他这个月底前跟他结婚。
宋裕安实在是太好骗,因为他不知道其实每个人都有三次拒绝匹配对象的机会,也不知道政策规定的是三个月内结婚,而不是三个星期。
他太迷糊了,对自己不上心,对别人也不上心,因此没有察觉到学生时期的蒋樾已经喜欢上他。
这其实也怪蒋樾,年轻的男生总爱口无遮拦地说话,偏偏小时候的宋裕安是个敏感脆弱的性子,小蒋樾每一句数落他的话,小宋裕安都记得清清楚楚。
蒋樾露出懊恼的神色,站在一旁的助理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没有表情的总裁突然露出这种神情。
不过一瞬,蒋樾的嘴角勾了起来,因为他想到,宋裕安马上就要和他结婚了。
助理默默看着总裁表演变脸。
领证那天,蒋樾特地腾出了三天的时间,想陪宋裕安买两人一起生活所需的东西。
结果宋裕安只请了半天假。
“领完证我就回家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过各自的。”
宋裕安想,政府总不该挨个排查每一对alpha和omega有没有同居的吧。
蒋樾心情降了一度,“安安,我们结婚了,理应住一起的。”
他连婚房都买好了,就等着宋裕安住过去。
蒋樾又是这样稳重的,不疾不徐的语气,让宋裕安觉得自己是在跟一个长辈谈话。
“我知道,”他说,“可我不想和你住一起,蒋樾,我们只是因为政策不得不领个证而已。”
那句“不想”让蒋樾差点无法保持冷静,但想到宋裕安还是对自己有敌意,他试图诱惑小迷糊宋裕安。
“可我已经买好房子了,很大,有多余的房间供你改造成游戏室,楼上还有台球室和其他好玩的。”
蒋樾的声音清冽却带着磁性,钻进宋裕安耳朵,痒痒的。
宋裕安动摇了,“可我是omega...和alpha住一起,有点危险吧。”
蒋樾一怔,没想到一向迷糊的宋裕安还会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做出保证。
“我们可以分房间住,家里也常备抑制剂,我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除非得到你的同意。”
宋裕安彻底动摇了。
其实他对蒋樾的讨厌不过来源于学生时代,但那已经过去了,而且蒋樾虽说一直数落他,但仍旧会照顾他。
现在就冰释前嫌宋裕安可做不到,但看在蒋樾已经变了性格,而且家里有这么多好玩的份儿上,宋裕安可以让他和蒋樾之间的冰块稍微融化那么一点点。
嗯,就一点点。
宋裕安说:“好吧,我们什么时候搬过去。”
蒋樾说:“你要是想,那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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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裕安很满意这个房子,装修风格是他喜欢的那种,而且真的如蒋樾所说,游戏室,台球室,甚至是私人小影厅,一个不少。
整个房子里充斥着淡淡的雨露味儿,清清凉凉的,是蒋樾信息素的味道。
宋裕安摸了摸脖子,莫名觉得腺体有些发痒。
可距离他的发/情期还有一周,单细胞生物宋裕安没多想,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游戏室上。
直到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腺体体越来越热,浑身越来越烫时,小迷糊宋裕安终于意识到,他发/情期提前了。
怎么这么倒霉,住进新家的第一天就突发这种状况。
因为刚搬进来,他只带来几件衣服和重要物品,和蒋樾说好的是明天去采购生活用品,家里现在还没有抑制剂。
只是出神了两秒,omega甜腻的信息素就弥漫满了卧室。
宋裕安发出难耐的闷哼,拿出手机给蒋樾打电话,他想,都怪蒋樾,一定是因为他和蒋樾的信息素匹配度太高,他俩这两天走的很近,他被蒋樾的信息素影响到了。
可恶的蒋樾,宋裕安迷迷糊糊地想,听见手机里传出蒋樾的声音。
“安安?晚上给我打电话做什么?而且我就住在你隔壁,你完全可以来找我。”
蒋樾以为宋裕安是不好意思过来去打搅他,索性通过电话联系。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沉重起来,蒋樾听见宋裕安艰难地发音,“滚,别叫我..安安..”
声音明显不对劲,蒋樾拿着手机往宋裕安的卧室走,一边焦急地问,“安安,你怎么了?”
随着他推开门的一刹那,手机里传来宋裕安的声音:“帮我..去买抑制剂...我好像..提前..发/情了....”
卧室里浓重的青梅味儿扑面而来,那一瞬间,蒋樾差点失控。
黑暗里,蒋樾站在门口,背着外面的光亮,宋裕安看不清蒋樾的神情。
他说:“别进来,离我远点...”
但任何一个alpha都无法拒绝一个发//情了的omega,空气中的青梅味愈发甜腻,还带着点微酸。
蒋樾喉结滚动,不由自主地走向omega。
当他碰到宋裕安发烫的脸颊时,才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迅速收回了手。
他嗓子干涩,“安安,你发//情了,我,我是你的alpha,我们结婚了的,”蒋樾似乎是在提醒宋裕安他们的关系,又似乎是在跟自己确认,“我们结婚了,所以我可以...”
“滚!离我远点,蒋樾!”
看着alpha的逐渐靠近,宋裕安忍受得要发疯,但还是让他滚开。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alpha,宋裕安想,明明保证过不会标记他的。
宋裕安的眼睛蒙着雾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不需要你的标记。”
宋裕安醒来时,闻见一股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病房里,低头,看见蒋樾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趴在床边睡着。
宋裕安想起来了,昨天发/情期到了,然后。。。
然后蒋樾想要标记他,他呢,他让蒋樾滚开。
宋裕安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腺体,慌乱之间蒋樾醒了过来。
宋裕安捂着脖子,警惕地盯着蒋樾,发现自己没有被标记后,松了口气。
放松下来后,宋裕安才发现,蒋樾眼底发青,似乎是没休息好。
看见宋裕安醒了,蒋樾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说:“昨晚医生给你打了两针抑制剂。”
平时应该只用打一针的,但宋裕安这次情况特殊,医生建议打两针。
蒋樾看着宋裕安,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昨天宋裕安那样生气,蒋樾现在不敢提起昨晚的事情,也不好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发//情,医生给出的原因是可能因为第一次跟alpha走得太近,受到了alpha 信息素的影响,才会提前发/情。
第一次么,蒋樾听到这个词,在着急担心宋裕安的时候,蓦然产生了一丝开心的情绪。
宋裕安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没有标记我?”
为什么没有,明明昨晚还说那样的话,昨晚蒋樾那句“我们结婚了,所以我可以...”
所以我可以标记你。
蒋樾一定是想这么说吧,所以宋裕安才会说:“滚,我不需要你的标记。”
宋裕安想,不管现在的蒋樾表现得多么绅士,还是会有小时候那个会欺负他的小蒋樾的影子。
蒋樾没想到宋裕安会这么直白地问起昨晚的事情,他想了很多解释,却又觉得是在掩饰什么,他当然想标记宋裕安,他暗恋了宋裕安很久很久,久到毕业他们分开后,他都分不清自己是习惯了想念宋裕安,还是依旧喜欢宋裕安。
直到在信息素检测机构再一次看见宋裕安,看见那抹小小的身影,蒋樾心里一软,他想,他还是喜欢宋裕安。
年少时最初的心动,最最难忘,最最持久。
蒋樾用了手段,让宋裕安跟他结婚,这是他唯一欺骗宋裕安的事情。
在其他事情上,他不可能对宋裕安撒谎。
蒋樾说:“没有,我答应你了,不经过你的同意,不会对你做什么。”
看见蒋樾态度很好,宋裕安语气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他说:“可你昨晚,说想标记我。”
宋裕安再一次竖起一身刺:“如果不是我阻止,你是不是就要标记我了。”
这句话问出口,宋裕安就有些后悔,他干嘛要和蒋樾说这么多,不断地提问就好像他很在乎蒋樾似的。他看了眼时间,决定不等蒋樾的回答,起身就要走。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住在一起,以后我回自己家。”
听到宋裕安要走,蒋樾抓住他的手腕,力气有些失控,宋裕安皱起了眉头。
“蒋樾,你弄疼我了。”
“安安,别走。”
蒋樾有些着急,不知道宋裕安为什么要给无辜的他判下罪名,他承认他想标记宋裕安,就像任何一个alpha都会想标记自己心爱的omega,但他昨晚真的没有要私自标记宋裕安。
蒋樾微微松开了手,但还是把宋裕安纤细的手腕虚虚地握在手里。
小时候的经验告诉蒋樾,越是不解释,越是误会得更深,蒋樾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太会与人交流,所以总说出些让宋裕安误会,让宋裕安不开心的话。
“我没有,昨晚我没有要标记你。真的。”蒋樾急着解释。他没有谈过恋爱,从小到大只喜欢宋裕安一个人,但宋裕安似乎不喜欢他,这让他感到慌乱,他无法得到宋裕安的喜欢,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我只是想问你,问你我可以陪你度过你的发情期吗?”蒋樾有些懊恼,他不该心太急的,他不该这么问的,他就应该立即送宋裕安去医院,而不是抱着一丝希望问宋裕安,“我可以陪你吗?”言下之意就是“我可以标记你吗?”
蒋樾感到无比的后悔,就犹如他为小时候的自己经常对宋裕安说出一些讨厌的话一样后悔。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的,我应该立刻送你去医院。”
蒋樾黑漆漆的眼睛里露出哀求的神色,“宋裕安,别走。”
宋裕安对上蒋樾的眼睛,心底一软。
和蒋樾重逢以来,蒋樾一直表现出稳重成熟,温柔得体的样子,要不是因为他和蒋樾是竹马竹马,他都要被蒋樾这幅正人君子的模样给欺骗了。宋裕安以为蒋樾总会露馅,就像昨晚那样,要标记他。
但没想到,蒋樾没有做出让他讨厌的举动,反而看起来很可怜。
蒋樾眼中的情绪太复杂,宋裕安读不懂,但能感受到,蒋樾很后悔,很着急,很难过。
他问:“所以昨晚你是想问我,而不是想直接标记我?”
蒋樾说:“是,我想问问你的。但我现在觉得,我应该直接送你去医院。”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这些话,重复着道歉,只想把宋裕安留住。
“安安,我知道错了。”
蒋樾再一次抓紧宋裕安的手腕。
“宋裕安,别走。”
或许是因为蒋樾第一次在宋裕安面前解释这么多,又或许是宋裕安第一次看见蒋樾露出那样懊悔的神情,加之蒋樾真的没有做任何出格的行为,宋裕安看着蒋樾这样苦苦哀求的样子,油然而生一股快慰。
他的手腕还被蒋樾虚虚地握着,宋裕安毫不留情地抽回手,一时间地位翻转,宋裕安终于感觉到自己压了蒋樾一头。
于是他摆高姿态,抱着胳膊看向蒋樾,克制住自己微微勾起的嘴角,轻哼一声:“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
蒋樾那根紧绷的弦顿时松散,他长呼一口气,说道:“我去叫医生过来。”
看完医生,宋裕安跟着蒋樾,抱着大包小包的保健品和药品,再一次回到了他们的新家。
蒋樾答应给他买最新的游戏机,而且还可以给他在公司安排一个轻松但薪资高的工作,于是宋裕安再一次动摇了。
好吧,他想,游戏机很重要,工作也很重要,跟蒋樾同居能换来这么多好处,不亏。
想起在医院那天蒋樾的眼神,宋裕安总觉得怪怪的,但说不清哪里怪。
住在一起的这几天,蒋樾也是对他百般宠爱,让宋裕安产生了一种,我真的和人结婚了,还很恩爱的错觉。
这样的想法让宋裕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玩着蒋樾送的游戏机,吃着蒋樾买的零食,在家里当一个摆烂小米虫,舒服得不得了,也懒得思考为什么蒋樾会对他这么好。
大概是在为曾经对他说了一些过分的话而道歉吧。
虽然这个道歉来得太晚了些。
医生说宋裕安的发**受到了蒋樾信息素的影响,会不稳定地持续一周,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性,如果爆发式发q,抑zhi剂不起作用的话,最好让alpha做一个临时标记来安抚omega。
蒋樾把医生的每句话都牢记在心。
怕宋裕安自己在家又突然发q,蒋樾这几天都没去公司,转而在家办公,他检查完最后一份文件,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
不知道宋裕安有没有吃饭,自己做饭估计是不可能的,点外卖的话,蒋樾觉得不健康。
想到这里,蒋樾有些懊恼,他应该告诉宋裕安自己的工作时间,告诉他自己忙完后会给他做饭。
没有恋爱经历的蒋樾,面对如何和宋裕安相处这个问题,只觉得比与其他公司进行谈判还难。
蒋樾起身去宋裕安的卧室,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他又转而去影音厅,发现宋裕安正吃着冰淇淋看电影。
应该是看电影看得忘记了时间,又吃了零食不觉得饿,也不知道该吃饭了。
“安安,”蒋樾走过去,拿走宋裕安手里的冰淇淋,“不许再吃了。”
宋裕安有些不高兴:“这你也要管。”
怎么跟他哥似的,婆婆妈妈的。
蒋樾好脾气地解释:“你现在身体状况不稳定,尽量少吃些凉的辣的,等你发**过了再吃好不好?”
蒋樾说的句句在理,宋裕安不好反驳,他是那种你一点他就炸,但你要是不点,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宋裕安就炸不起来。
更何况经历了几天的相处,宋裕安发现蒋樾真的变了。
发情的时候不擅自标记他,把医生的话记在心里,妥帖地照顾他,让宋裕安看到了自己哥哥的影子。
“好吧,”宋裕安瘪瘪嘴,“你把它冻起来,等我发情期过了我再吃。”
蒋樾揉了揉他的脑袋:“安安真乖。”
宋裕安拍开他的手:“别叫我安安!”
除了他哥,蒋樾是第二个叫他安安的人,听起来别扭又难受,让宋裕安总觉得自己还是小朋友,可蒋樾不过就比他大了一岁而已。
蒋樾收回手,有些失落:“好吧,宋裕安。”
宋裕安:......
叫大名怎么这么奇怪,算了,不管了,好烦。
蒋樾拿着快化掉的冰淇淋,忍住亲一亲宋裕安嘴角的欲望,用手指轻轻擦掉了他嘴角蹭到的冰淇淋。
宋裕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蒋樾说:“我去做饭,你再等等。”
他摇摇头:“我不饿。”
蒋樾说:“以后不出意外的话我七点钟会结束工作,之后我来做饭,你就不要在饭前吃零食了,免得吃不下饭。”
简直就像第二个宋裕安的哥哥。
宋裕安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蒋樾去了厨房,把冰淇淋放进冷冻区,然后站在冰箱面前一动不动。
几秒种后,蒋樾把右手食指放进了嘴里。
嗯,是甜的。
吃晚饭时,宋裕安食欲不大,但看见餐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后,又忍不住每个都尝两口。
唔,好好吃!
宋裕安的眼睛亮起来。
短短几天的同居,让宋裕安对蒋樾的认知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来蒋樾是大公司的总裁,原来大总裁还会做饭,原来蒋樾还会这个,原来蒋樾还会那个,怎么蒋樾什么都会。
想起重逢时在餐厅吃的饭,蒋樾点了好多他喜欢的菜,而今晚蒋樾做的菜也都是他爱吃的。
蒋樾怎么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蒋樾怎么知道他喜欢玩什么,蒋樾怎么知道...
怎么蒋樾什么都知道!
宋裕安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感慨:“蒋樾,你好厉害。”
这是两人重逢后,宋裕安第一次态度软化,夸赞蒋樾。
虽然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夸赞,但蒋樾仍旧很开心。他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隔阂没有那么深了。
果然是宋裕安,表面竖起浑身的刺,看起来记仇又小心眼,其实就是不太成熟的小刺猬,很容易就相信他人,然后露出柔软的肚皮。
蒋樾说:“如果能让安安喜欢我,那才叫厉害。”
宋裕安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话,惊恐道:“你在狗叫什么?”
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是吧,宋裕安哼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蒋樾,继续专心干饭。
吃完饭,蒋樾拿出药,给宋裕安倒了杯牛奶:“安安,休息一会儿,然后把药吃了。”
是医生开的维持xx素稳定的药物。
宋裕安应了声,躺在沙发上没有动,懒得再去纠正蒋樾叫他安安的这件事。
蒋樾走过去,看见他捂着肚子,便自然地坐在他旁边,问:“是不是吃撑了,我给你揉揉肚子。”
一只宽大温热的手覆在宋裕安肚子上。
宋裕安像是被什么恶心的东西碰到了一样,迅速坐起来,躲开蒋樾的手。
他说:“别碰我!”
蒋樾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胳膊保持着伸出去的状态,僵在原地。
今晚刚拉近的距离又再一次疏远起来。
宋裕安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重,情绪变化得太突然,但在跟蒋樾有关的事情面前,他又不肯低做出退让,只好皱着眉头说:“蒋樾,你别太过分。”
他心大,不会注意到太多事情,但蒋樾这样过火的行为实在是难以忽视,宋裕安不说不代表他没意识到。
只是他觉得,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蒋樾现在对他确实很好,他没必要纠结这些。
这就是宋裕安,什么都不在意,对谁也不上心。
但这不代表他允许蒋樾不断地做出过分的举动。
宋裕安站起来,对蒋樾说:“自从见面之后,你就很奇怪。”
整个人就像换了个芯子,没有之前那样毒舌和恶劣,变得温柔又成熟。
蒋樾愣在原地,宋裕安的这些话清楚地告诉蒋樾,他的行为逾矩了。
即使他们已经结婚,即使他们是合法伴侣,他实际上并不过分的行为宋裕安还是不能接受。
因为宋裕安讨厌他。
可其实他不讨厌宋裕安,准确来说,他喜欢宋裕安。
他暗恋宋裕安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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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樾第一次遇见宋裕安,是初二的下班学期,蒋樾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新学期开始时要在国旗下演讲。
他站在讲台上,一眼望下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其实看不太清楚每个人的脸,可偏偏有个长得白净的学生站在整个年级大队伍的中间,而且还是第一排。
蒋樾一低头,就能看见他那张气鼓鼓的小脸。
宋裕安沉着脸,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中间是初一6班,初二的蒋樾身为班长,兼任学生会主席,认识好多人。他记得6班的班长不是这个人,也记得6班的体委也不是这个人。
只要稍加思索,聪明的蒋樾就能猜到,这个学生是犯了错,被老师揪到第一排罚站的。
年轻的小孩都在乎脸面,惩罚调皮捣蛋的他们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站在第一排接受所有班级的注视,让他们丢脸。
丢脸了,害臊了,就长记性了。
蒋樾盯着那张过分乖巧的脸,想,长得这么乖,竟然也爱捣蛋么。
他一边偷瞄宋裕安,一边拿着稿子,半脱稿地进行演讲。
蒋樾又想,他怎么不记得初一6班有这么好看的小学弟。
演讲完毕,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宋裕安梗着脖子站在原地,愣是一下手掌都没拍。
后来蒋樾跟6班班长聊起宋裕安,班长一阵惊奇,难道宋裕安调皮捣蛋已经出名到初二了吗,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蒋樾学长都知道了。
蒋樾问:“开学演讲时,你们班站在第一排那个学生叫什么?”
班长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挠了挠脑袋,说:“宋裕安。”还没等蒋樾说话,班长又急着解释了两句:“他站在第一排,呃,也没做什么坏事其实,他人很好的。”
班长有些担心宋裕安臭名远扬,虽然宋裕安是学习差了点,平时迷糊了点,给他安排事情他总会搞砸,但宋裕安长得太好看,深受班里人的喜欢,而且宋裕安讲义气,够哥们儿,对每个人都很好,本质一点也不坏,就是有点不靠谱而已。
蒋樾听到班长夸宋裕安,莫名的心情很好,他说:“我也觉得他人很好。”
看起来乖乖软软的,很好欺负。
第二次见到宋裕安,是检查卫生的时候,蒋樾负责检查宋裕安的班级。
这是蒋樾第一次“以权谋私”,他利用自己学生会主席的身份排值周表,把自己安排到宋裕安的班级。
蒋樾在6班的最后一排看见宋裕安。
宋裕安在睡觉。
卷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尖,匀称的呼吸,以及那张让蒋樾难以忘记的脸。
坚决抵制早恋的蒋樾突然就动摇了自己的内心,他想,其实现在谈恋爱也不是不行。
但蒋樾是个成熟的小大人,他知道自己现在还小,谈恋爱没什么用,但他可以先跟宋裕安做朋友,等到以后长大了,再和宋裕安谈恋爱。
蒋樾走到宋裕安身边,敲了敲他的桌子,“宋裕安,别睡了。”
才初一,学习哪有那么累,怎么能在早读的时候睡觉呢。
宋裕安被人吵醒,以为是老师来了,一下子惊醒,坐直了身子,才发现身边的人是蒋樾。
他记得蒋樾,是那个在国旗下演讲的优秀学长。
宋裕安没说话,坐好后拿出书,装模作样地读起来。
蒋樾递给他一个纸团后,给卫生委员说了卫生分数,然后匆匆走开了。
宋裕安疑惑地打开纸团,发现里面包着一颗糖,纸上还写着字。
“我叫蒋樾,这是我的QQ号,加我好友,不加的话我就告诉你们老师你早读睡觉。”
后来蒋樾和宋裕安又一起去了同一所高中,宋裕安成绩一般,在普通班,蒋樾则是在最好的a班。两个班离得不近,但蒋樾一有空就去找宋裕安,他给宋裕安制定学习计划,叫宋裕安必须照着执行,他严令禁止宋裕安谈恋爱,让宋裕安离那些臭alpha远点。
他说宋裕安太笨了,要多付出点努力,成绩才能上来,他说宋裕安太蠢了,那些alpha接近宋裕安一看就是不怀好意,宋裕安怎么就看不出来。
本来宋裕安和蒋樾交朋友,就是被蒋樾“逼迫”的,现在蒋樾又像家长一样管着他,像长辈一样数落他,让宋裕安非常不开心。
高中时期的蒋樾是班长,是学生会主席,管天管地,还愿意多管一个宋裕安。
也不问宋裕安愿不愿意。
现在的蒋樾是公司总裁,是宋裕安的合法伴侣,却不能碰一下宋裕安。
宋裕安说:“自从见面之后,你就很奇怪。”
蒋樾怔在原地,收回手,再一次懊恼自己的心急。
因为宋裕安给了他一点点的甜头,他就得意得忘了形。
上次发情期那件事,难道还没长记性吗,蒋樾攥紧手,感到无比的痛苦。他又想靠近宋裕安,又害怕宋裕安讨厌他,他不擅长处理这种微妙的关系,只能看宋裕安的态度行事,但他真的太想念宋裕安,以至于宋裕安夸他一句,他就高兴得上了天,以为自己能和宋裕安更进一步,再亲近一点。
可宋裕安说:“你别太过分。”
那晚过后,蒋樾又恢复了最初见面时那个绅士礼貌的样子,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除了蒋樾继续叫宋裕安“安安”。
宋裕安看见蒋樾失神落魄的样子,心底一软,也没再纠结称呼的问题。
他偶尔会想,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狠。
但一想到蒋樾曾经说他“笨蛋”“傻子”“你是不是没带脑子”一类的话,又觉得自己也就是和曾经的蒋樾平分秋色嘛。
想起蒋樾让他加QQ好友那种命令和威胁的语气,宋裕安都不记得自己当时是真被吓到了,怕蒋樾告状;还是睡蒙了,没清醒过来。面对那张不礼貌的小纸条,他竟然没有撕掉扔了,而是真的加了蒋樾好友。
自此开始了被蒋樾“打压”的高中生活。
蒋樾会嫌弃他学习不好,说他笨说他傻,然后给他做笔记勾重点,给他买试题让他做,铁了心要让宋裕安的成绩提上去。
宋裕安不知道蒋樾发什么疯:“你干嘛还管我这个,烦不烦啊。”
蒋樾说:“我不跟学习差的人交朋友。”
宋裕安把卷子一扔:“谁要跟你交朋友了,是你要跟我交朋友好不好,也不知道是谁给我赛小纸条威胁我加他QQ好友。”
蒋樾把卷子捡起来,放在宋裕安桌子上:“写。”
宋裕安生气:“不写。你不是不跟学习差的人交朋友吗?那你别管我了。”
蒋樾:“我看你是脑子太笨,不会写,才不肯写的吧。”
宋裕安:“蒋樾,你再这样说我就真的生气了!”
高中时候的蒋樾和宋裕安一路吵架一路和好,最后宋裕安在蒋樾的管教下,竟然真的成绩进步,最后跟蒋樾考去了同一个城市的大学,蒋樾的大学很好,宋裕安的比他低一个档次。
想到自己能考上一个中流大学有蒋樾的很大一份功劳,宋裕安现在也没那么气了。
说到底他就是记恨之前的蒋樾,不理解为什么蒋樾要管他,为什么蒋樾总嫌弃他,为什么一边嫌弃他又一边跟他做朋友。
他对讨厌的蒋樾竖起了一身刺,但那是高中的蒋樾。
现在的蒋樾对他千分万分的好,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着,让宋裕安不得不产生一丝愧疚之情。
现在的蒋樾会叫他安安,会早上买好早餐留给他吃,自己去工作,晚上回家给他做饭。
蒋樾会给他买游戏机,陪他玩自己不擅长的游戏,蒋樾会隔三差五给他买小蛋糕吃,让宋裕安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过生日。
现在的蒋樾不会说宋裕安一句不好,偶尔做出一些过分亲密的举动,似乎也无可厚非。
宋裕安觉得自己就是大好人,大善人,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不然怎么会没等蒋樾跪下道歉,自己就说服自己原谅了蒋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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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宋裕安的发//情期还没过去,蒋樾担心他,仍旧在家办公,但又害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又惹宋裕安不开心,蒋樾在家里可谓是战战兢兢。
早上也不敢去叫宋裕安起床,怕宋裕安烦他,晚上也不敢催宋裕安睡觉,怕宋裕安烦他。
这样提心吊胆失魂落魄的样子宋裕安全看在眼里。
中午蒋樾问他:“安安,你的发情期马上结束了,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宋裕安瞧着蒋樾这样小心翼翼提问的样子,心情复杂,既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又有一种密密麻麻的酸涩感。
他有时觉得,蒋樾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他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他以为大学毕业后,他和蒋樾就不会再见面,会越走越远,会变成不太熟悉的普通朋友。
可偏偏命运弄人,他和蒋樾因为信息素匹配度过高而再次见面,他们因为信息素结婚,因为信息素再次走到了一起。
即使这样,蒋樾也完全可以不对他这么好,两个人领完证之后各过各的,未尝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但蒋樾偏偏要来招惹他,非要和他同居,就像初中的蒋樾非要宋裕安加他QQ好友一样。
一直以来散漫随意的宋裕安终于开始疑惑,为什么,为什么蒋樾要这么做。
这不是一下子就能想明白的问题,宋裕安决定先打破目前他和蒋樾之间的僵局,他并非无情之人,蒋樾近期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
他思索了一下,说得有些委婉,但他知道蒋樾能听懂,这些话足以让蒋樾不再过分的束手束脚、小心翼翼。
“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被你照顾的很好。”宋裕安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为情,他说:“蒋樾,谢谢你。”
宋裕安的一句“谢谢”让蒋樾如蒙大赦,后来的几天蒋樾变得稍微大胆了一些,但仍旧很谨慎,早上叫宋裕安起床会礼貌地敲门,得不到回应便不再继续,转而去买早餐,中午会问宋裕安想吃什么,他可以学着去做,晚上十点钟准时提醒宋裕安早点睡觉,宋裕安皱一下眉头,蒋樾就会立即闭嘴。
这让宋裕安产生一种蒋樾是管家,他是被伺候的主人的感觉。但实际上蒋樾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蒋樾才是应该被管家服侍的对象。
“蒋樾,”宋裕安想了想,还是打算说一下,“你不必这样的。”他给蒋樾倒了杯茶,放在他办工桌上,“这里是你家,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我偶尔会生气,但你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宋裕安说得是实话,蒋樾完全可以在他生气时甩手就走,反正宋裕安吃蒋樾的住蒋樾的,宋裕安生气不会对蒋樾造成什么威胁,但蒋樾甩手走人就能收走他给宋裕安的一切。
宋裕安的话给蒋樾重重一击,这些话在明晃晃地告诉蒋樾,宋裕安要跟他划清界限,分清关系。
宋裕安跟哥哥是一家人,手指蹭破皮都要给哥哥看,说:“好疼哦怎么办。”;宋裕安跟蒋樾划清界限,即使他生气了,也会跟蒋樾说:“我没事,你不用这样的。”
这样的差别对待让蒋樾感到不安,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踏进宋裕安划分好的界限里。
蒋樾沉默了很久,才干涩地开口:“但是你生气了。”
因为他惹宋裕安生气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无声地道歉,在期望宋裕安能原谅他,也能原谅小时候的他。
宋裕安一愣,没想到蒋樾会这么回答,但似乎这几天蒋樾所有的行为也只有这一个答案。
宋裕安又想到了之前闪现在他脑海中,但他没来得及思考出答案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蒋樾要这么做。”
现在的宋裕安的脾气被蒋樾惯得软起来,说话不是那么带刺,也很少阴阳怪气,他只是觉得奇怪,也替小时候的自己感到委屈:“高中的时候我生气,也没见你这样做过。”
只是一句客观的陈述事实而已,蒋樾却变了脸色。他想,宋裕安还记得,宋裕安没有忘,他曾经对宋裕安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同居后的宋裕安一直没提起,但不代表他不介意,不代表他会忘。
现在宋裕安终于提到了高中,年轻活泼的小宋裕安伴随着蒋樾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一股脑全涌进蒋樾的脑海里。
蒋樾任由自己被回忆冲洗淹没,怔怔地开口道:“对不起。”
为曾经的宋裕安,现在的宋裕安而道歉。
自从重逢之后,记忆里那个从不会做出让步的傲慢蒋樾总会在宋裕安面前露出手足无措小心翼翼的神情,蒋樾本不该这样的,想到这里,宋裕安抿抿嘴,说:“我已经不生气了。”
所以不用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用再小心翼翼地照顾我。
蒋樾摇摇头,转身从桌子上的笔筒里拿出一根涂卡笔,递给宋裕安,再一次低声说:“对不起。”
宋裕安不明所以,接过那根笔,他现在已经毕业,不用考试,根本用不到涂卡笔,他不明白蒋樾是什么意思。随即听见蒋樾说:“初中考试那次你没带涂卡笔,我本来想把这根送给你,但是我惹你生气了,还没来得及给你笔,你就跑走了。”
宋裕安瞪大眼睛,初中的记忆慢慢浮现在脑海里,小蒋樾背着书包,说:“你是不是没长脑子?涂卡笔也能忘了带。”
而小宋裕安一时生气,说小蒋樾烦,叫小蒋樾离他远点,就匆匆跑开了。
原来蒋樾那时候是来给他送涂卡笔的吗。
宋裕安攥着那根涂卡笔,又想到了之前闪现在他脑海中,但他没来得及思考出答案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蒋樾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拒绝匹配他,为什么要和他同居,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对以前的所作所为进行一个迟来的道歉吗。
宋裕安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他能想明白,现在的自己已经不讨厌蒋樾了。
那根几年前的涂卡笔被宋裕安妥帖地放进口袋里,他像是看透了面前的alpha,说:“蒋樾,你总是刀子嘴,豆腐心。”
听见宋裕安的评价,蒋樾松了口气,他害怕宋裕安想起之前的事情,会记恨他,会不高兴,但好在宋裕安并不在意,随便宋裕安怎么评价他,只要宋裕安别生气,别不理他就好。
蒋樾抬手,克制地碰了碰宋裕安的脸颊,只是用屈起的手指轻轻蹭了下,然后迅速收回了手。
他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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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裕安平稳地度过了自己的发**,和蒋樾的关系因为那根几年前的涂卡笔变得再次亲密起来。
宋裕安摆弄着新买的乐高,对一旁的蒋樾说:“你应该改变一下说话方式,准确直接地表达自己想说的话,而不是拐着弯损我来表达自己。”想起小时候的蒋樾,宋裕安现在已经没有讨厌,只感到无语和无奈。
蒋樾坐在毛绒地毯上,虚心听讲:“嗯,之前是我不对,我现在已经改了。”
“改了吗?”宋裕安停下手中的事情,略微思考了一下,自从见面后,蒋樾确实变得不一样了。
“嗯,”宋裕安采取鼓励教育,“做得很好,下次继续努力。”
蒋樾话锋一转:“可是你说我奇怪,还说我别太过分。”
宋裕安停下手中的动作,抓着还没拼好的乐高,仔细想了想,然后脸上浮起淡淡的粉:“明明就有说很奇怪的话。”
什么叫“如果能让安安喜欢我,那才叫厉害。”
想想怪别扭的。
蒋樾说:“可我真的是那么想的,我应该准确直接地表达自己想说的话,”他凑近宋裕安,忍住想要亲一亲宋裕安粉嫩脸颊的冲动,说:“这是宋老师刚刚教我的。”
宋裕安的脸红了红,将没拼好的乐高塞到蒋樾怀里。
“蒋樾!”
蒋樾抱着乐高,宠溺地笑着,没有了最初惹宋裕安生气时紧张卑微的情态。经过半个月的相处,他已经摸清楚了宋裕安的性格,很容易被惹急了,但其实并不是真的生气。
蒋樾拿过来说明书,对照着一点一点地拼着乐高,说:“如果我帮安安拼好了这个乐高,安安会给我什么奖励?”
这个玩具并不难拼,但小零件有许多,极其考验耐心和毅力。
宋裕安只有闲得无聊的时候才会用它打发时间,还未曾产生真正想主动拼好它的兴趣。
他说:“其实你不拼好也可以。”
蒋樾坚持道:“我会把他拼好的。”
宋裕安皱眉:“随你。”
蒋樾又把话饶了回来:“那我拼好了安安会给我什么奖励?”
宋裕安顿时无语:“我说了你可以不拼好它。”
蒋樾直白道:“我想要奖励,如果拼好它也有奖励,我就不拼了。”
宋裕安闹不过他,笑骂了一句:“蒋大总裁,我有的什么你没有,我还能给你什么奖励。”
蒋樾见宋裕安愿意跟他开玩笑,两人的关系又亲近了点,便见好就收,不再闹宋裕安。
“不管安安给我什么,对我来说都是奖励。”
宋裕安的心像一片平静的湖被投了一颗小石子,瞬间荡起涟漪,一圈接着一圈。
他避开蒋樾灼灼的目光,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见蒋樾心情不错,宋裕安想起蒋樾答应过他的事情,趁机提到:“蒋樾,我什么时候能去公司实习?”
他毕业后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不是嫌太累就是嫌工资太低,可他的学历不是顶尖好,自然找不到顶尖好的工作。
好在宋裕安的哥哥经营着小生意,并且还没成家,他赚的钱足够养活两个人,于是宋裕安心安理得地在哥哥家蹭吃蹭喝。
但现在不一样了,宋裕安和蒋樾结婚,住到了自己的家里,他从在哥哥家蹭吃蹭喝变成了在蒋樾家蹭吃蹭喝。
多少感觉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不过蒋樾之前主动提出给他安排工作,虽然连工作都是蹭蒋樾的,但起码可以自己赚钱了。
蒋樾站起身,将乐高放好后又微微俯身去看宋裕安。
“宋老师当我的老师好了,教教我怎么才能让安安更喜欢我一点。”
蒋樾好像不知道羞耻似的,总说一些让宋裕安脸红的话。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们的婚姻本就是国家政策的产物,是没有感情的协议结婚。
宋裕安看着蒋樾那张帅气的脸,莫名觉得腺/体发热,不过他刚过来发/情期,这个月内应该不会再发生意外。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你就那么在意我喜不喜欢你?”
既然那么在意,干嘛不小时候就对我好一点?宋裕安觉得蒋樾这个人很难猜很难懂。
蒋樾没料到宋裕安会问的这么直接,而后反应过来,宋裕安口中的喜欢和他所说的喜欢,不是一个意思。
他一会儿因为宋裕安真的察觉到什么都感到一丝慌乱,一会儿又因为宋裕安其实没察觉到什么而感到一丝惋惜。
蒋樾站起身子,对宋裕安伸出手,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借口:“你是我的合法伴侣,我当然会在意你对我的看法。”
宋裕安握住蒋樾的手,借着他的力气站起来,觉得蒋樾说得有那么一点道理,便没再多想。
蒋樾带宋裕安去了他的工作室,打开电脑里的文件让宋裕安看:“你想就职哪方面的工作?”
他本来想好的是让宋裕安做自己的私人助理,其实就是挂个头衔,不用干什么工作,在他身边陪着他就好。
但看宋裕安这股认真劲儿,似乎是真的想找个工作自己赚钱。
蒋樾是谁,是宋裕安说一他不敢说二的老婆奴,既然宋裕安开口,那他必然会安排一个让宋裕安满意的工作。
宋裕安认认真真读完了蒋樾公司的所有职务,思绪乱糟糟的,其实他的工作能力确实不强,不然也不会一直到现在都找不到工作。
宋裕安在关键时刻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害怕自己不小心选了什么重要职务,最后影响到蒋樾的公司。
宋裕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蒋樾,哪个职务不太重要,就算我犯错了也不会影响到你们。”
蒋樾一听,感觉让宋裕安做自己的私人助理有戏,连忙说:“私人助理这个职位就不错,你只用在我身边跟着,有什么工作我跟你对接,你不会的我还可以教你。”
宋裕安听不出来蒋樾是在胡扯瞎扯,想到只要有蒋樾在身边,就不会出问题,于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就这个吧。”
“那好,这周我给你办理入职,下周一你就能来工作了。
蒋樾迅速应下来,生怕宋裕安后悔似的。他把话说得认真严谨,好像真的给宋裕安安排了一个正经的工作。
宋裕安不疑有他,一边窃喜走后门的感觉真爽,一边感谢蒋樾:“谢啦蒋樾,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虽然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以后万一有你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
宋裕安讲义气,够哥们儿,这点蒋樾初中就从宋裕安的班长嘴里得知。宋裕安从不食言,许下的承诺向来说到做到。
宋裕安的话像是给蒋樾打了一剂强心针,蒋樾感觉自己拿到了宋裕安的免死金牌。
他合上电脑,碰了碰宋裕安耳边的碎发,在此时此刻郑重地推翻曾经蒋樾说过的所有对宋裕安不好的言论。
他说:“你很好,安安,我可是有很多地方都需要你帮忙。”
宋裕安如愿以偿得到一份轻松且薪资高的工作。
他之前就知道蒋樾开了家公司,而且发展的很好,不过他从没主动去了解过,也没去过蒋樾的公司。
今天是周一,他第一天入职,昨晚睡觉前还有些紧张,因为他还没有工作经历,去了公司不知道如何跟同事相处,而且自己算是“走后门”进来的,他有点不敢面对公司里的其他人。
早上宋裕安早早就醒了,这是他第一次醒得比蒋樾早。他现在和蒋樾还在分房睡觉,客卧里只有他一个人,蒋樾还没睡醒,所以厨房没有做早餐的声音,宋裕安坐在床上愣神,觉得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很不可思议。
他就这么发呆了十几分钟,直到听见一阵敲门声。
宋裕安立即站起来开门,探出一个头:“蒋樾,我醒了。”
往常蒋樾敲门,要等个三两分钟宋裕安才会磨磨唧唧地喊:“我起床了,真的起床了,你别敲门了。”
这还是宋裕安第一次这么迅速,蒋樾没有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他问。
宋裕安推开门,浅蓝色的睡衣彻底暴露在蒋樾面前,他说:“有点紧张,这还是我第一次去工作呢。”
蒋樾的目光落在宋裕安的脖子以下,睡衣的领口很松,他可以轻松窥探到宋裕安的精致的锁骨和往下白皙的肌肤。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忍一忍,不要吓到安安。
“不用紧张,你跟着我就行,有什么事我都会跟你说,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蒋樾睁开眼睛,对上宋裕安圆圆的眼睛,“想吃什么早饭,我去买。”
宋裕安问:“今天你不做早饭了吗?”
宋裕安是真的单纯,哪个大总裁会每天早起亲自做饭?只不过是蒋樾想在宋裕安面前多表现自己罢了。
蒋樾说:“你要是想吃我做的,我现在就去做,时间可能有点紧,你先去洗漱换衣服。”
“啊,那算了,你别做了,去买吧,豆浆油条就行。”宋裕安说完,又问:“那我应该穿什么?”
他没有西装,衣柜里全是卫衣和牛仔裤,休闲的不能再休闲。
“穿平时的衣服就好,我的公司没那么多讲究。”
宋裕安跟蒋樾面对面坐着吃完早饭,然后跟在蒋樾身后上了他的车,没有司机,是蒋樾亲自开车,宋裕安现在过得可真大爷,没房贷车贷,有高薪工作,上班不用挤地铁,总裁亲自开车接送。
到了公司,宋裕安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统一着装!大家都穿的很正经,一看就是优秀公司里的训练有素的员工。
宋裕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灰色卫衣和牛仔裤以及篮球鞋,突然就不想进公司了。
他站在门口,往后退了两步。
蒋樾扭头看他,面露疑惑:“怎么不进去了,离打卡截止还有十几分钟。”
再不快点可能就迟到了。
虽然蒋樾不用在意这些,但他觉得宋裕安会很介意。
宋裕安摇摇头,语气里带着懊悔:“我穿的太随意了...”
“你不是说你的公司没有穿衣要求的吗?怎么大家都清一色正装领带和皮鞋啊。”
宋裕安合理怀疑蒋樾是故意让他出糗,虽然他认为现在的蒋樾不会这么做,但事实摆在他面前,他不得不这么去想。
蒋樾转了转手腕上的表,好像在狡辩:“我没说没有着装要求,我只是说了没那么讲究。”蒋樾确实是这么想的,对宋裕安来说,没有那么多规矩和条款去束缚他,宋裕安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好。
那个“没那么讲究”单单是宋裕安一人的特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蒋樾看了眼手表,说:“还有八分钟,你就要迟到了。”
宋裕安露出抗拒的神情,小声说:“好尴尬的...”
“是吗,”蒋樾像是想到什么,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宋裕安的满怀期望地看向蒋樾。
蒋樾说:“我办公室里还有几套西装,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先穿我的。”
蒋樾心想,误打误撞碰上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能让安安穿他的衣服,简直天助我也。
他催促宋裕安:“安安,你在纠结下去,真的要迟到了,你想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吗?”
宋裕安没办法,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然后紧紧跟在蒋樾身后,去了蒋樾的办公室。
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都被蒋樾凶狠冰冷的眼神杀回去了。
员工们纷纷低头去干自己的事情,心想:好可怕的蒋总。。。感觉要被挖掉眼睛了。。。
宋裕安见大家避蒋樾如蛇蝎,心想蒋樾这么可怕的吗,感觉在家里挺好相处的,他时不时发脾气蒋樾也不敢顶嘴,像一只被主人嫌弃的大狗狗,夹着尾巴围着他转,求他原谅。
蒋樾要是从小一直对他这么好,他们也不至于大学断了联系。
宋裕安思路又跑远了,等到回神,已经被蒋樾领进了办公室。
蒋樾拿出一套正装递给宋裕安,十分绅士地说隔壁就是休息室,可以去那里换。
宋裕安接过那套衣服,还是没忍住问了问:“你穿过吗?”
蒋樾微微一笑:“当然。”
宋裕安:“……”
蒋樾:“但他很干净,我就穿过一次,后来助理就拿去干洗了。”
宋裕安嗯了一声,抱着衣服去了休息室。
换衣服的时候,宋裕安再一次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这衣服蒋樾一定是穿过的,但99%没洗!
因为这上面沾染的蒋樾的xx素味道,好浓!!
刚刚抱在怀里闻得不太清楚,现在穿在身上,简直想被蒋樾抱着睡了一晚上一样,淡淡的雨露味包裹着宋裕安。
宋裕安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腺体,贴着阻隔贴呢,还好还好。
蒋樾抬眼,就看到穿着自己衣服的宋裕安。
衣服太大,很不合身,显得宋裕安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袖口超过了宋裕安的手,宋裕安只好把袖子撸起来,裤腿也很长,他把裤腿挽了起来。
这么看着,好像还不如穿休闲装正经一点。
宋裕安红着脸背过身,躲避蒋樾直白的目光,说:“你的衣服太大了,不怪我穿的不好。”
蒋樾喉结滚动,安抚宋裕安:“安安穿正装很好看,今天下班我带你去买几套合身的。”
他想,要是能让宋裕安穿着西装和他做一次,那该多爽。
可是他现在连牵牵宋裕安的手都是大难题。
蒋樾默默叹了口气,追安安任重而道远。
对于新工作,宋裕安前一周还很勤快,有一股子干劲,每天定闹钟早起,坐蒋樾的车去上班,如此往复不到七天,宋裕安就又变成懒懒散散的小米虫。
因为自己的领导就是蒋樾,中间没有别的人,他和蒋樾天天住在一起,蒋樾对他又好的没边儿,他想把家拆了,蒋樾都会给他递工具。
宋裕安坐在副驾驶,打着呵欠:“蒋樾,我好困啊。”
他身上穿着新买的西装,但他本来就年轻,还没经历过职场的打磨,身上那股学生的稚气未脱,穿着西装反而有种硬撑场面的感觉。
蒋樾觉得这样子的宋裕安真可爱。
他说:“到公司了你去休息室再睡会儿。”
宋裕安摸了摸领带,也是新的,手感凉凉的,滑滑的,很好玩。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大概率很好很贵,因为这也是蒋樾买的。
“不太好吧,工作时间睡觉。”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努力在脑海里拼凑句子,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蒋樾停车,给宋裕安解开全带:“不扣你工资。”
平时蒋樾帮宋裕安做这种小事,最开始的宋裕安会生气,抵触蒋樾靠他这么近,现在的宋裕安会不好意思,小孩子会自己解开安全带,怎么蒋樾还要替他动手。
“蒋樾,我自己能行。”
蒋樾附和他:“安安最厉害了。”
蒋樾的话让宋裕安醒了三分,这也太敷衍了……
宋裕安还是去睡觉了。
那句“工作时间睡觉不太好吧。”只是客套话,就等着蒋樾说:“没事,你睡吧。”这样宋裕安就能安心睡觉了。
宋裕安睡觉的时候,没有把门反锁,他已经对蒋樾完全放下戒备心,最早的原因大概是第一天他突然发情,蒋樾能忍住不标记他,把他送到医院照顾了一晚上,第二天还那样低声下气地道歉,那件事后宋裕安就对蒋樾少了那么点偏见。
后来相处这么久,他早就对蒋樾改观了。
其实蒋樾有钥匙,不管宋裕安锁不锁门,他只要想进去,就能进去。
今天的蒋樾想去看看宋裕安睡觉是什么样子的。
他已经和宋裕安同居一个月了,一直没敢提出说住同一间卧室,生怕把宋裕安吓跑了。
但他是个alpha,面对喜欢的omega,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蒋樾拿着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下发现,宋裕安没锁门。
这个事实让蒋樾心重重一跳,他压抑住内心的雀跃,悄悄进了休息室。
熟睡中的omega比平时显得更乖更软,小小一只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嘴巴微微张开,红润的唇瓣诱人极了。
只要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就能碰一碰宋裕安浓密的睫毛,摸一摸宋裕安柔软的脸蛋。
亲一亲宋裕安红润的唇瓣。
蒋樾脑袋发热。
休息室里的空气变得热起来。
下一秒,蒋樾的xx素不自觉的溢出,清新的雨露味逐渐扩散,床上的宋裕安好像闻到了,翻了个身,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好好闻的味道……
宋裕安以为自己在做梦,毫无顾忌地闻着雨露的味道,跟蒋樾的xx素味道好像,宋裕安想,他好喜欢。
宋裕安忍不住一直闻,直到腺体有些难受,他翻来覆去地不舒服,闭着眼睛用手去碰自己的脖子,摸到肿胀胀的腺体时,才猛然惊醒。
距离上次发情好像快过去一个月了。
宋裕安坐起来,看见蒋樾站在门口。
蒋樾的手抓着一边的架子,手背上青筋凸起,看起来在极力克制什么。
不是梦!
宋裕安惊醒,真的是蒋樾的xx素,但蒋樾怎么可能故意在密闭的空间里随意释放xx素?
宋裕安已经顾不上思考为什么蒋樾会出现在休息室里,他捂着鼻子,说:“蒋樾,收一收你的xx素。”
门口的人没有反应。
“蒋樾!”
宋裕安提高声音,从床上起来,想去看看蒋樾怎么回事。
面对xx素失控的alpha,身为omega的宋裕安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因为那个alpha是蒋樾,宋裕安已经完全信任蒋樾,他认为蒋樾不会伤害他。
随着宋裕安的靠近,蒋樾隐隐约约能闻到宋裕安xx素的味道,酸酸甜甜的青梅味,很好闻。
蒋樾的手颤抖起来,简直要把架子捏碎。
宋裕安忍着腺体不适,一点点靠近蒋樾。
“你怎么了,蒋樾?”
青梅味越来越浓烈,蒋樾的眼圈红了起来,宋裕安被蒋樾好像要哭了的眼睛看得一怔。
随即蒋樾冲出去把门关上,对里面的omega说:“把门锁好,别出来!”
他用力一挥,把手中的钥匙扔走,不知道掉进了哪个角落。
宋裕安这才反应过来,蒋樾的易/感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