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废柴持枪上岗

精彩段落

林滁跑得飞快,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在他的胸骨上窝位置,一枚黑白色的菱形鳞片缓缓浮了上来。

鳞片周围缓缓出现红色的血丝,朝着林滁的心脏位置缓缓延伸。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林滁就跑到了他的目的地,前山的坟窝窝,这里埋的全是没有后人祭拜的村里人。

够偏远,也够阴森。

这个地方藏东西一般不会有人发现。

在他停下脚步的那一刻,红色的血丝迅速缩回了原位。

黑白相间的鳞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滁来不及喘口气就蹲下身开始挖地,他两边都是没有名字的墓,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冷风吹过林滁的后脖颈,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幸好”林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枚北越灵珠被他用帕子包裹着埋在这里。

这是他的娘亲在消失前留给他的,林滁忍不住想起了那天夜里的事,他明明记得自己给母亲盖好了被子,还压了压被子角。

他的娘亲照旧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仿佛是因为他,那个只存在于口舌之间的爹才离开的。

林滁还记得那个夜晚,雷雨交加,等他推开娘亲房间的门,里面空空荡荡,床上的褥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枚灵珠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他就成了村里都知道的天煞孤星。

姨娘想要他们家的房子,所以就到村长家说了代养,说是养,不如说是他艰难挣扎的活着。

想到这里,林滁握紧了自己手上的这枚灵珠。

他活的再难,也不想把这枚灵珠卖了,这是唯一的念想了。

他相信齐隽之前的话,可在林滁的记忆里,人都是会变的。

现在也许还能趁着齐隽好说话把灵人契拿回来。

好说话的齐隽这会儿正站在邹木匠的门口,和邹木匠站在一起,他还把今天没吃完的妙口分给了邹木匠一点。

他们两人都直勾勾的看着村长家,今天真是热闹啊,刚送他们回来的孔老六这会儿也是一脸苦相的站在村长旁边。

“村长,你要是不管,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善吉村的脸面还要不要?!我的女儿该怎么出嫁,还有哪家的女儿敢嫁过来?”孔老六看村长苟平脸上的老褶子一皱巴他就知道,苟平不想管这事。

苟平拿起自己的酸木烟杆狠狠地吸了一口,蹲下身,抱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嘟嘟囔囔道:“这都是什么屁事啊。”

还没等苟平继续说话,从内屋里窜出来一个穿着花袄子的胖婆娘,脸上的肉都能掉下来了。

邹木匠看这个女人,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又抓了几粒齐隽手上的妙口笑道:“苟平娶的这个胖婆娘,啧啧,高杜鹃可不是个好惹的”

果不其然,邹木匠的话音刚落,高杜鹃冲到了孔老六面前,直接不客气地抬手就把瘦得和竹竿一样的孔老六给撵了出去。

“孔老六,我告诉你,你要是担心你就自己花钱去把人买去你家,我家是不可能花钱的,苟平这个村长当地,家里十天半个月才吃一次荤腥。”说着高杜鹃居然就要哭起来,脸上的赘肉都皱巴到了起来,活像个薄皮大包子。

邹木匠听见这话朝着齐隽努了努嘴:“放他娘屁,昨天,前天我都闻到煮猪蹄的味儿了。”

齐隽听见这话拍了拍手上妙口的残渣,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邹木匠年纪大了,一个眼珠子泛着白,听见齐隽的笑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问道:“您是来做些什么?”

齐隽听这话,也不管对面的八卦了,指了指他摆在院子里面的单人床“我来买个小床。”

邹木匠搓了搓手指,买成品床的话算上材料钱自己搞不好还能赚得多一点。

“您看看”说话的时邹木匠笑得都能看见自己的后槽牙。

“这个吧,没什么花纹”齐隽也不客气,围着院子里面放着的三个成品小床转着看了看,有雕花的肯定贵。

邹木匠脸上露出了几分可惜的表情“这便宜,就算您30文”

“20文,你这床腿都磕碰了。”齐隽看得出来邹木匠脸上写的想要狠狠黑自己一把的表情,他虽然有心里立一个有钱公子的人设,可他并不想当冤大头。

邹木匠脸上的表情,在齐隽的注视下变得皱巴起来,一张老树皮的脸要哭不哭“齐大公子,您不知道,这都是小老儿自己从山上背下来的树,二十文万万不行啊,二十五文,多给一点。”

这话只有邹木匠自己清楚,他的木头都是从那几家生活不景气的男人手上买的,他需要付出的代价极小。

“二十文,我这次出来可不是做善事的。”齐隽说话间屈起手指敲了敲小床的床背面。

还不等邹木匠再说出什么话来,就听见对面发出一声暴怒声,“苟平,你要是任由姓林的小娘皮卖了自家的外甥!我孙家第一个和你过不去!”

邹木匠听见这话忍不住踮起脚看了看外面,“孙家都来了,林巧娘还真把林滁卖了,也不知道卖到哪里去了。”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小,听得齐隽挑了挑眉,邹木匠凑到齐隽身前压低了声音“齐大公子知道吗?”

齐隽看着邹木匠的表情,他那泛白的眼睛挑起,嘴角微微**。、

齐隽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点距离“知道”

“谁?!”邹木匠像是看到了蜂蜜的熊,眼睛都亮了。

“我”齐隽扯了扯自己短打的下摆,说得淡定。

邹木匠一时间也吃不住齐隽是不是在开玩笑,只能干笑了两声,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地看着齐隽。

齐隽也不客气直接拿出了二十文递给了邹木匠,邹木匠这次倒是不敢说些什么话来,齐隽的手在单人床上轻轻点了点,一道白光划过,单人床直接进入了他的储物袋中。

邹木匠咽了口口水,退开了,脸上的笑容更甚,搓着手说:“齐大公子,您需要什么下次小的给您送过去,给您算便宜的。”

在邹木匠心里能用得上储物袋,不说别的,身上的银子肯定是不会少。

齐隽走到邹木匠门口瞥了一眼被三四个骂骂咧咧的人围在中间的苟平,这老头现在可顾不上抽一口他的酸木烟杆了。

初春时节的夜还是微微有些凉意,齐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村中间有一棵高大的白柳,这会儿已经开始长出嫩叶,村里的妇人乘着这会儿天还没全黑都坐在树下,有的手上拿着针线,有些就拿了个装水的葫芦,凑在一起说着东家西家的闲话。

齐隽从她们面前急匆匆地走过。

少年的马尾梳得高,从后脑勺垂下来,走路时从他的左边晃到他的右肩。

“这就是村长说的新来历练的小少爷啊?”等着齐隽的背影消失在村妇们的视线中,抱着簸箕穿着薄袄的女人说道。

“看着倒是比之前的那些个精神。”坐在旁边的女人,伸长了腿,弯下腰狠狠地锤了锤腿面,喘着气回道。

听到这句话的女人都忍不住点点头。

这位小少爷虽然看着稚嫩了些,可是腰板挺得直。

孙家门口站着的少女上身穿着广袖翠色锦短袄,双色百褶裙,腰间系着个银丝莲花荷包,垫着脚朝着齐隽离开的方向看去。

“你瞧,孙家那个,春心萌动了。”白柳树下的婆娘们眼睛尖得过分。

孙家的这位孙楚楚才不在意这点风言风语,她偏过头,耳朵上的月白色耳坠晃动间打在她的侧脸,她看着自家二哥问:“他到底是不是大家公子出来试炼的,瞧着怪穷酸的。”

孙家福看着自家妹妹这副盘算的样子,心里也就明白了七八分,“过几日大哥回来,让大哥去问问。”

孙楚楚点点头,在他们心里被风云剑宗选走的大哥是最厉害的。

齐隽走得快,这会儿已经到了自己的青砖大瓦房面前,昨天还在说要搞一个青砖大瓦房,今天就拥有了,这样的运气也不能说差吧。

灵机像是知道了这会儿齐隽美滋滋的内心,一张口就开始泼凉水:这又不是你的,开心什么,小心人家不让你住。

齐隽满不在乎灵机的话,可也不妨碍他怼回去:人家龙族血脉我是吗?我拿回来有用吗?万一拿回来房子没了呢?再说了,他的灵人契还在我手上,慌什么。

灵机沉默了,它的杀人夺宝计划劝说失败,开启自闭模式。

齐隽听着灵机没有再他的脑海里继续叽叽歪歪,露出一副胜利的表情,推开门就看见床上躺着这少年,身上打着一层薄被。

齐隽放轻了脚步声,他刚走到林滁的床边,低下头看见林滁放在床边的鞋子,鞋边全是泥点,泥点的颜色新鲜,绝对是刚才跑出去过。

林滁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他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看起来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齐隽看了看鞋又看了看林滁明显没睡着的样子,他转过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将刚买的小床放在了遥远的另一边,两个床各自贴着各自的墙。

齐隽坐在床边将脸放进手里,对于他来讲买回林滁更大的原因是给自己找一个伙伴。

因为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太孤单了。

灵机在某些时候可以完美地打断齐隽刚刚酝酿出来的情绪,这会儿它又在齐隽的脑海里开始叽叽喳喳:你今天买了蜡烛,还不赶快开始学习,不学习就快点蹲一会儿马步,你还想不想打通经络,穴位了。

齐隽默默地仰起头,一下子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救命啊,这个灵机真的像极了一个老妈子,还是个说话机械音的老妈子。

齐隽坐在这房子里面自带的桌椅前,从储物袋里拿出今天才买的蜡烛,暖色的光撒满了整个房间,也落在了林滁的侧脸上。

齐隽拿起炭笔,听着灵机的声音开始一字一句地写下,修仙入门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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