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我回来的居然是曾经睡过的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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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烈日当空,沙漠里连风也是热的。

整整三日,楚踏风都没有走出这片沙漠。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着天。用嘶哑的气声有气无力地骂。

“娘的,狗日的秦舒与,真要把老子害死了……”

他的脚步越来越沉,腰间的水壶早已空了。

坚持了三天三夜,不管怎么走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他的体力渐渐开始不支,他解开系着水壶的绳子,将水壶抛在身后的沙丘上。

接着他又将身上的铠甲一一卸下,沙漠夜晚和白天根本不是一个温度。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心想,“他娘的,反正都是要死,总不能被热死。”

很快,他的身上只剩下一间单衣。

他重重地喘着粗气,脚下艰难的前行。

日头很烈,照得他直冒汗,他的眼睛被光刺得睁不开。

就这样又走了一会,前方的景色开始变得不一样。

引入眼帘的不再是看不到头的黄沙,好像是植被!

他眼睛睁大,突然激动起来,试图加快脚下的步伐。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他心里顿时大喜过望,这还是一处湖泊。

短短一小段路,楚踏风走得格外艰难,等快接近湖泊时。

他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下了。

他的意识很模糊,恍惚中只看到远处好像有一群骆驼商队往湖泊这里靠近,队伍庞大,将黄沙扬起。

那队伍越来越近,楚踏风挣扎着想要起身,又无力的跌落。

过了一会儿,他眼前被阴影覆盖,有人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在交流着什么,楚踏风的耳朵动了动,但是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

紧接着有人从骆驼上跳下来,蹲在了楚踏风面前。

那人用手托住楚踏风的脸,审视着楚踏风,“汉人?”

中原话?

这里居然还有人会说中原话,声音竟也有些耳熟,楚踏风努力抬起头,想要看看眼前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眼窝深遂,眼珠是很浅的棕色,脸部轮廓锋利,明显的外族长相。

但他高高竖起的却是一头黑发,楚踏风皱了皱眉头。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种种特征都表明,这人是:

北边游牧部落第一首领,阿布克。

正是楚踏风本次要与之交战的敌军。

楚踏风对方不知道有没有认出他,只听见阿布克一声令下,“带走。”

接着便有人将他扛起来,颠得楚踏风忍不住干呕。

娘的!

他在心里再次痛骂,“狗日的秦舒与,老子要杀了你。”

七日前,中原与游牧边界。

楚踏风带着自己的一种精兵干将来到了觞楼这个边陲小镇,只等朝廷一声令下,便准备开战。

岂不料秦舒与这个狗头军师,偏偏让楚踏风一等再等。

楚踏风那是何许人也,让他像个缩头乌龟似的等,他可不干。

最后,他好不容易揍服了秦舒与出兵。

结果到了出兵当日,秦舒与却不见了。

楚踏风又只能让大家原地待命,自己跑出去找这个发小冤家。

结果,他哪想到这狗日的这么能跑。

最后,找着找着,他自己却迷路了。

“哗”的一声。

楚踏风被水泼醒,他痛得“嘶”了一声,娘的,下手真重!

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毛毡帐篷里面。

正前方坐着的正是阿布克,而自己此时正被人一左一右的钳制着。

他想说,自己又饿又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对付自己何至于这样大费周章。

阿布克一身黑衣劲装,身形看起来颇为高大,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穿着特质明显的厚重衣袍。

只是腰间系着游牧民族独有的腰带,以及头上的红色发绳,给他又增添了一点异域风采。

阿布克皱了皱眉头,“你在看什么?”

楚踏风听到他问话,也直直地望过去,用自己的破锣嗓子说:“看你长得带劲。”

他有意激怒阿布克,但确实也说了实话。

阿布克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似乎没想到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嘴硬。

楚踏风还是用直白的眼神看着阿布克,他很期待阿布克会怎么回答。

阿布克收回目光,对着旁边的胖军师用楚踏风听不懂的民族语言说着什么。

只见那个军师的眼神从不解到了然。

最后,钳制住他的两个人松开了手。

胖军师拿着一个水壶走到他面前,用汉语翻译道。

“阿布克大人说你的声音太难听了,让你喝口水。”

楚踏风看看胖军师,又看看阿布克。

娘的,三年不见,居然还敢嫌弃老子声音难听了?

他看着阿布克,愤恨地喝着水,很快一壶水就见了底。

他喝得狂放,水流顺着脖子流到白色的单衣上。

他的领口敞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胸膛前的两点也若隐若现。

阿布克的眼神暗了暗,起身走到楚踏风面前,将他提起来。

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咬牙切齿道:“你又在勾引我。”

楚踏风生得一双桃花眼,他喝了水润了喉,声音不再那么嘶哑了。

但依旧难听,饶是这样,他也不忘调戏眼前的人。

“三年不见,没想到阿布克大人还是像个毛头小子一般。”

阿布克眼神微缩,紧抿着嘴唇,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撬开楚踏风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恨恨道:“三年不见,你倒是变了。”

楚踏风此时不渴了,倒是有了闲心,“哦?哪里变了。”

阿布克咬牙道:“变得更浪了。”

楚踏风看着他克制的模样,放浪的大笑。

故意往前凑了凑,把自己的胯往前凑了凑,“是这样浪吗?”

“你!”阿布克捏着他的肩膀的力道骤然缩紧。

只觉得所有的火气都在往下涌。

两人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楚踏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样子还很狼狈,头发里都是风沙。

脸上也满是灰尘,他还待继续开口,却被阿布克猛地扛起来。

他猝不及防,骂道:“他娘的!干什么呢,放老子下来!”

阿布克充耳不闻,只管往前走。

一路上,周围帐篷的人听到动静也纷纷探出头。

过了一会,不知道胖军师说了些什么,周围的人竟然开始起哄。

一时间,欢呼声不绝于耳。

楚踏风恨恨的想,当在这里闹洞房呢!

当阿布克扛着他停在了一座红色毛毡帐篷前面时,他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可算知道了,他娘的!这可不就是在闹洞房吗?

为何那毛毡帐篷前面还贴了那劳什子的“喜”字,红通通的刺得他眼睛疼。

阿布克大手一挥,进了帐篷。

他将楚踏风稳稳地放下,手却在没从楚踏风的腰上拿开,反而越收越紧。

楚踏风环视着周围的布置,发现引入眼帘的哪里是帐篷,大红床、纱幔、蜡烛,布置得俨然像个成亲时的婚房!

楚踏风满眼都是震惊,“这都是什么?”

阿布克迷恋地抚着楚踏风的脸庞,大手摩挲着楚踏风的腰。

“今日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先去沐浴,给你准备了新的衣服,洞房都是按照你们中原的习俗布置。”

成亲?成劳什子的亲!

他明明是来打仗的!

他用力挣脱阿布克的怀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布克朝前一步,他皱着眉,“你不想和我成亲?”

“难道你在中原已经成亲了?”他猛地看向楚踏风,像极了要去抓红杏出墙内人的丈夫。

“不是,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我也没成亲,问题是,是我们俩成哪门子的亲。”楚踏风有些崩溃。

阿布克紧盯着楚踏风,“你不记得了?”

“你我二人早有夫妻之实,成亲理所应当。”

他有些指责的意味,“还是说你们中原人都是不负责任、始乱终弃之士?”

楚踏风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他回想起三年前,在京城与阿布克的那段过往。

那时,阿布克作为质子被派去京城,老皇帝不待见他,将其安排在京郊山庄里头,楚踏风奉命看管。

小质子长相、气度都绝佳。

看着看着,就滚到了床上去。

又因为小质子体力和天赋都惊人,小小年纪花样繁多,虽然楚踏风年长几岁,但也禁不住被小质子压得极舒服。

于是乎,两人睡了又睡,可没想到阿布克竟真的对他睡出了感情。

阿布克离开时,竟想带着楚踏风一起走。

但说楚踏风当时就没有动心吗?

说没有,那必然是骗人的。

但家国当前,他断然不能跟着阿布克离开。

纵然他所效忠的王朝已经日渐腐败,他也坚决不能舍弃他的信仰。

两人自京城一别,便再也没有见过。

但楚踏风怎么也没有料到,三年后,居然在这茫茫大漠与阿布克再次相见。

而阿布克还要与他成亲,实在是…实在是太荒唐了。

他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阿布克竟然还对自己念念不忘。

可阿布克的话又让从楚踏风无力反驳,许是心虚,他看着阿布克有些委屈的神情,嘴唇张开又合起来,愣是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三年过去,阿布克比起之前,褪去少年的青涩,甚至又长高了些。

楚踏风看了看阿布克的身量,又看了看自己,心想,若是真的开战,自己恐怕也不能保证全胜。

不过有一点阿布克说得对,他现在需要好好沐浴一番,这单衣粘腻的粘在身上,着实不太好受。

他讪讪开口,“那……我先沐浴?”

听到楚踏风的回答,阿布克眼睛立马亮了,浅棕色的瞳仁漂亮得惊人。

他私以为楚踏风是默认了,惊喜地往前,“当真?”

楚踏风点点头,凑到他的耳边,“你先去外面等我。”

阿布克的耳朵罕见地红了。

这浴桶就在洞房内。

阿布克出去后,楚踏风才仔细地打量着内里的布置,确实如同阿布克所说,完全是按照中原的制式布置的。

桌子上摆着合欢酒,楚踏风闻了闻,是自己最喜爱的女儿红。

他放下酒壶,抬起头,入眼的便是一件熟悉的物什。

墙上挂着是一把佩剑,是三年前他送给阿布克的佩剑。

他走在浴桶附近,旁边铺挂开的是一件婚服,身量刚刚好与自己吻合。

楚踏风环顾四周,看着阿布克精心的布置,心里五味杂陈,阿布克竟对他用情如此至深吗?

踏入浴桶,楚踏风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喟叹。

他不是那铁石心肠之人,竟然事情已发展到如此地步。

他也不想忸怩,他将自己里里外外彻底洗了个干净。

此时,他原本的面貌才完全展露出来,与刚才的狼狈不同,取而代之的与生俱来的贵气,他虽是武将,但家中兄弟姐妹长相却是各个绝色,而他在其中又最为出色。

上阵杀敌时,因着这张脸,他便时常往脸上涂抹一些泥污,掩盖住绝佳的样貌。

此时,水汽蒸得他脸有些微红。

他穿上干净崭新的里衣,又将婚服穿上,果然很合身。

穿好婚服后,楚踏风一时之间竟有些紧张。

而此时,帐篷外阿布克的声音响起,“娘子,我是否可以进来了?”

娘子?阿布克竟一点也不害臊。

他娘的,几年不见,果然胆子见长。

但楚踏风还是应了声,“嗯。”今日大喜,他不想与阿布克计较这些。

话音刚落,帐篷帘子便被掀起。

阿布克进来了,楚踏风笑意吟吟地看向他。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皆是情意。

此时阿布克也换上了一身婚服,他朝前走到楚踏风面前。

执起楚踏风的手,坐到桌前。

双手交握的一瞬间,楚踏风瞬间被酥酥麻麻的感觉占满。

阿布克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递给楚踏风一杯后,自己也执起酒杯。

两人执杯三次。

第一杯。

你我二人永结同心,此生再不分离。

第二杯。

过往遗憾统统消散,从此只剩相守。

第三杯。

余生只与眼前人执手,盼来生再续此生缘。

每一句诺言出自阿布克之口,而楚踏风的心早已融化,他用一饮而尽,表明了心意。

放下酒杯,楚踏风更是溺死在阿布克的眼神里。

他匆匆吃了糕点垫肚,刚吃了八分饱。

阿布克便吻了下来,两人朝着婚床跌跌撞撞地倒去。

楚踏风被结结实实的压在婚床上,他皮肤极白,此时脸上泛起了红,双眼满是春情。

阿布克吻了上来,楚踏风微微抬腿就能感受到阿布克的急切。

三年前,阿布克的那家伙就不容小觑。

如今,只怕更甚,楚踏风有点为自己的腰和屁股担心起来。

但他又看了一眼阿布克俊朗的脸庞,又将这些想法抛掷脑后。

他娘的,美色当前,当然是先滚上几滚再说!

次年。

失踪的秦舒与终于出现了,在北方部落。

楚踏风见到他的第一眼,便骂道:“狗日的,怎么不等我孩子都生出来了再出现!”

秦舒与听到这话惊恐的看着一眼楚踏风,又看了一眼阿布克。

结巴道:“阿,阿楚,你如今竟连孩子都能生了?”

楚踏风狠狠剐了他一眼,“娘的!我怎么会有你这种笨蛋军师!”

“你现如今可总算舍得过来了。”

说到这个秦舒与便叹了口气,楚踏风失去联系不久后,老皇帝西去,中原现如今早已改朝换代,他们这些前朝臣子早已被处置。

秦舒与能逃出生天还是被阿布克派的人救出来的。

秦舒与有些伤感,“阿楚,此去经年,背井离乡,我……”

楚踏风明白他的未尽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有些怅惘,“也许我们命该如此,现如今能保住性命,已是绝佳,前朝昏庸,你我已经尽力。”

秦舒与抬起头,万万没想到尽是楚踏风反过来劝慰他,很早之前,秦舒与便看出了旧王朝早已有衰败之象,而老皇帝还让楚踏风出兵北方部落,全然是让楚踏风去送死。

当初,是他劝慰楚踏风,而现如今,两人却对调过来。

秦舒与正待说些什么,却看阿布克不善的眼神落在楚踏风放在自己肩膀的手上,压迫感十足。

他打了个冷颤,立马后退一步,拉开了楚踏风的距离。

快速说,“阿楚,路途劳顿,我先去歇息,走了,再会!”

说罢,便匆忙离开。

嘴里还念念有词,“断袖真是可怕啊!”

楚踏风奇怪的回过头,对阿布克说:“老秦这突然是怎么了?”

阿布克看向楚踏风,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窝,凑近亲了他一口,“谁知道呢?”

两年后,所有部落皆由北方部落统一收归。

传闻,北方部落之所以如此勇猛,皆是因为有一对不得了的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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