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9-22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尔梨 主角：尚几程 尚几程
他们又陆续找到了几本日记，全都大同小异，说的是慧慧和娃娃。
它似乎很想告诉玩家慧慧和娃娃的区别，又似乎很想让玩家从慧慧和娃娃身上下手调查、找线索，但安满他们还是只把注意力放在“爸爸”身上。
美名其曰这是弯道超车，还说“剧情”都又臭又长又麻烦，慢慢过的话太浪费时间，不如这么着，耍点小花招。
正好晏琢和于子安都说原先这么玩过几次，直接想办法完成题干的任务就行，根本用不着再费脑子迂回着接近，给安满的提议提供了理论支持。
怎么劝都劝不动，尚几程已经懒得陪他们做无用功了，摸了摸床单，确定是干净的后，尚几程叹着气，坐在床上，不起来了。
壮汉瞿庚注意到他，特地过来问：“怎么了？你不舒服？”
尚几程说：“没。”
“那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我的想法在刚才已经全部说出来了。”
“你指的是找慧慧和娃娃的线索？”
“嗯。”
瞿庚“哦”了一声，沉默了一小会后，他突然说：“那我把大家都叫过来，咱们再商量商量。”
尚几程意外的很：“……哦，谢谢……”
这个人真是太意外了，尚几程在他去叫人的时候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安满对被叫回来这事表现的异常不满，他把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好猜的很，无非就是大明星除了在拍戏的时候还没被人这么否认过，他觉得没有面子而已。
这种人也好哄的很，说两句捧他的话就能把他重新捧的在天上飘着下不来。
但尚几程不想哄。
被这群人搞的连新人人设都懒得维持的尚几程选择了开门见山。
“你们这么找除了能浪费时间外，其他的什么也不行，有这时间，就去找找慧慧和娃娃的联系。”
晏琢还在反驳：“怎么不能行啊？这船舱就这么大，掘地三尺还掘不出个跟‘爸爸’有关的线索吗？”
万一线索里压根就没有跟“爸爸”有关的呢？尚几程压下这句可能会引起吵架的话，换了个比较显而易见的：“可游戏有把线索地点限定在了这一间船舱里吗？”
“！！！”
我靠！
一语惊醒梦中人。
尚几程继续说：“从‘爸爸’出发，直接锁定‘卧底’，这没什么问题，但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一点跟‘爸爸’有关的东西，你们就……没考虑过‘爸爸’的线索会不会在慧慧和娃娃的线索里藏着？”
看着对面4张“啊~原来如此”的脸，尚几程再一次觉得身心俱疲。
并再再再一次觉得装O装新手真不快乐。
……
重新设定任务路线，进展的就快多了。
还真跟尚几程说的一样，线索不仅只是在船舱里而已，整艘船都是线索地点，哪都可能藏着点。
从船舱换到整艘船，地点一下扩大了2倍不止，而且还分了上中下三层，不分开行动也得分开了。
这次尚几程拒绝了安满的搭队邀请，去找了瞿庚。
瞿庚原来搭队的韩嘉温疑惑的看了尚几程好久，没忍住打了个趣：“怎么了梁程？是觉得我们瞿庚大哥有安全感吗？”
“嗯。”尚几程面无表情的说，“外面黑漆漆的，我害怕。”
韩嘉温：“……”你这表情可一点都不像那害怕的。
恰好，和安满一起去了最上层的于子安不知道碰见了什么，被吓得嗷嗷大叫，声音之大，是在最下层的他们都觉得声音大的程度。
韩嘉温顺势说：“我觉得这才是害怕的样。”
尚几程无语：“哥哥，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些人在害怕的时候是不会大叫的，就像我，只会面无表情的告诉你我真的很害怕。”
“……”
行吧。
经典电影《泰坦尼克号》里，最下层是下等舱，底层的小人物的地方。但这艘方舟上，第一层是宴会厅，大的离谱，光是圆桌都不知道密密麻麻摆了几百张。
宴会厅的墙上贴着各种光鲜亮丽的照片，但没有一张是有小孩儿的，全都是大人。
尚几程和瞿庚相互沉默着宴会厅里翻翻找找，直到天空炸下了第六道响雷，海水第十六次掀起巨浪，瞿庚终于憋不住了，他问：
“你是故意的？”
尚几程手上一顿，还以为是自己装O装新人被发现了，什么也没回，就这么看着瞿庚，等他的后半句话。
正在找线索的瞿庚注意不到尚几程的表情变化，没听见回应，他想应该是自己猜对了，又说：
“你明明不是偏弱势的Omega，为什么要装出这么弱的样子？”
尚几程：“……”什么嘛，还以为是被发现了呢。
“嗯……大概是因为……”尚几程一边踮脚去够柜橱最上边的纸，一边随口胡诌了个理由，“可能我也想感受感受被惯着的O是多么幸福吧。”
这张纸被藏得这么高，按照一般情况推论，肯定有猫腻。
等尚几程打开后，才发现这是一张宾客名单，虽然写满了好看的花体英文，但很可惜，没有人的名字里有“慧”，这条线索也是个废的。
瞿庚觉得尚几程那话说的不太真实，好像就是为了开个玩笑。
谁知道他一回头，就看见尚几程踮脚，把一张白纸放到了橱柜顶上。
瞿庚：“……”
那个地方他是找过的，可能是没摸到那张纸。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时他就觉得那个橱柜有点高，还庆幸来着，想幸好是自己，如果是梁程的话，他一个Omega，可能会有点麻烦。
现在瞿庚只觉得自己狗拿耗子。
原来这个O这么高的吗？这得有一米八多了吧，一个O一米八多？比平常Omega高太多了吧。
不不不不，瞿庚惊恐的想，关键是他想起之前梁程一口一个哥哥叫的那么甜，竟然完全不觉得违和，好像……就算梁程是个2米的大高个，只要他撒娇叫哥哥，还是会觉得他就是个娇软Omega。
卧槽，Omega的迷惑性这么强吗？？
还不知道自己给瞿庚的三观带来了巨大冲击的尚几程又找到一张照片，读了照片后面的字后，小少爷脑瓜子有点嗡嗡的，他想起原先和梁四时一起分析的时候，下意识想找他，脱口而出。
“梁四……”回头，看到的却是瞿庚，“……时……”
尚几程：“……”
梁四时不在的第一场游戏，尚几程有点怀念找线索不需要自己找，脑子不需要自己费，怪不需要自己打的日子了。
瞿庚回神，走过去问：“怎么了？”
尚几程说：“照片。”
是一张全家福，一家三口，小女孩在最中间，被父母抱在他们搭在一起的肩上。
后面的字是小孩子写的。
【慧慧最喜欢爸爸了，慧慧想永远陪着爸爸，这样就能一直陪着爸爸了】
“这样？”瞿庚捕捉到重点，“这样是哪样？全家福？”
说完他又否认自己：“太简单了，不可能这么简单。”
尚几程说：“先留着吧，到时候跟他们的线索合一合。你还找到了什么吗？”
瞿庚摇摇头：“没了，这个大厅好像没什么跟小孩儿有关的东西了，但是我找到了一本这个。”
又是一本日记。
但这次是“妈妈”的日记了。
【我认识了一位先生，哦，我的上帝，他可真是一位优雅的男士，我情不自禁的为他吸引，为他痴迷。我愿意为他奉上我的一切，可上帝啊，为什么要阻止我和先生呢？上帝，您可真无情。】
【他发现了】
【怎么会？怎么会呢？我明明……】
“明明？”尚几程皱起眉头，“他发现了？这是什么意思？”
瞿庚说：“题干写‘爸爸杀了妈妈’，是不是就是‘他发现了’？‘妈妈’做了什么让‘爸爸’生气的事，所以‘爸爸’杀了她？”
说完自己的猜测，瞿庚又看向尚几程，不确定的问：“你觉得呢？”
尚几程说：“我觉得你说的挺对。”
瞿庚又问：“那你说，这个‘妈妈’就是慧慧的妈妈吗？”
“不知道，宴会厅里这么多夫妻，没找到第二个和‘妈妈’有关的线索了。”
“他发现了……会不会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故事？爸爸杀了妈妈，又想杀女儿，妈妈想让女儿逃走，但是也被爸爸发现了？所以她才说‘我明明’。”
尚几程：“……”
瞿庚：“……？？”
瞿庚被他看的莫名有点心虚：“怎么了？”
尚几程的眉头就没有舒展的时候：“你为什么什么都要问我？我可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的新人，还是娇弱的Omega，你不觉得让一个娇弱的新人Omega想怎么过很过分吗？”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吐槽起比较好。
……
重新回到开局的船舱时，已经是游戏时间的第二天了。
游戏有游戏专门的时间，不和外边的时间共通。玩家们一般都不怎么在意游戏时间，因为它其实没有什么存在意义，除了告诉玩家距离本场游戏还有多久结束外，毫无用处。
游戏结束后如果还没有完成通关任务，就得重新来过。
也挺无所谓的。
尚几程和瞿庚把他们找到的线索分享出来，问另外两组还有没有跟“妈妈”有关的线索了。
晏琢和韩嘉温那组，从游戏一开始就不怎么在爱说话的两位兄弟，在中层搜索的两位，带回了一堆和“妈妈”有关的线索。
【我和先生相约在每个周末的午后，在爱神咖啡馆，我们约好一起喝一杯特调烈酒与咖啡，我爱烈酒，也爱咖啡，更爱先生】
【我迫不及待周末的午后，我迫不及待见到先生】
【可他一直阻拦我，他好像发现了】
【我怀孕了，我有了一个宝宝，可我不喜欢这个宝宝，医生说是个可爱的女孩，我喜欢女孩，但我不喜欢这个宝宝。】
尚几程：“……”
其他五个人：“……”
“怎么办？”晏琢说，“又到了我最不喜欢的解谜环节。”
尚几程：“？？解谜？哪来的谜？”
晏琢说的理所当然：“当然是这本诡异的日记啊，你不觉得这日记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透露着谜语的魅力吗？”
是的，很有解谜的魅力，但尚几程还是第一次听“解谜”这个说法，又是第一次见他们要主动解谜，一时间有点控制不住好奇心，没再说别的了，等着他们展示。
于子安：“你们怎么看？我觉得这是三个人的爱情，‘妈妈’，‘爸爸’，和‘先生’。”
韩嘉温：“所以，是‘妈妈’和‘先生’偷情，被‘爸爸’知道了，所以‘爸爸’杀了‘妈妈’？那慧慧是怎么回事？”
于子安：“也可能是生了孩子以后发现的，不然慧慧是怎么看见的爸爸杀了妈妈？”
难得没有参与讨论的安满沉思了好半天，直到他们越说越激动，差点吵起来的时候，安满才问：“可我记得瞿庚和梁程带回来的线索，有一条说的是‘我明明……’”
我明明……
是个很具有引申含义的话。
我明明什么呢？
“我明明已经打掉她了。”在大家思想都活跃起来的时候，尚几程就很愿意跟着说两句，“怎么会？怎么会呢？我明明已经打掉她了，为什么还是生了下来？”
说完，尚几程依次和5双惊吓的眼睛对视，无奈抖肩：“怎么了吗？我觉得这合理的很啊。”
是很合理。
但……
“题干不是说‘爸爸杀了妈妈，又杀了她’吗？”韩嘉温疑惑，“如果慧慧是鬼的话，那爸爸是怎么杀的她？”
尚几程说：“题干那么一说，也不用这么当真，很多死胎化成的鬼，一般都意识不到自己是鬼，她说爸爸杀了她，可能她也意识不到她是死不了的，只是看到爸爸对她举了刀而已。”
这么一说，尚几程就觉得有些东西能顺起来了。
“嗯哼，正好题干还说，爸爸扒了她的皮，做成了洋娃娃。”
于子安打了个冷颤，“噫”了一声：“有点吓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时候尚几程就有心思维护维护人设了：“没事，等出去以后你也多看几本恐怖小说，身经百战了，就百毒不侵了。”
于子安能接受跟A婊在一个队伍里，但不能接受被A婊安慰，总觉得这弄虚作假的Omega在看不起他。
“哼，我才不看那小孩儿才看的东西。”
尚几程抖抖肩膀，撂下一句“你随意咯”，又翻起了“妈妈”的日记本。
其实现在已经可以推断“爸爸”是谁了。
卧底游戏里，“卧底”身份的玩家会在一开始就知道身份，以便于他们隐藏身份，或是藏起一些对他们不利的线索。当然最明显的一点，一定是他们不会在有关自己身份的线索上太积极，不管是多能隐藏的人，都藏不住他的不积极。
他们这6个人里，虽然晏琢和韩嘉温是看起来最安静的两个，但瞿庚在这段讨论里比他们更安静。
区区一段讨论，可能多少会有点武断。
所以等讨论结束后，尚几程需要找瞿庚再确认。
中层和下层的线索分享完了，就轮到上层，安满和于子安搭档找的地方。
安满说：“哎，你们别看上层那么大，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喏，只有一个娃娃，和几本日记，日记上都是小孩儿的笔迹，我觉得是慧慧写的。”
日记本还没翻开，尚几程突然说：“万一是娃娃呢？”
话落的那瞬间，尚几程清清楚楚看到安满立起来的汗毛了。
“不要突然说这种话。”于子安抱怨说，“很吓人的。”
尚几程抖了下肩，丝毫没有歉意的说：“哦，不好意思啊弟弟，没考虑到你可能会害怕这个。”
【我是慧慧，我是爸爸的宝贝】
【我不喜欢洋娃娃，我讨厌洋娃娃，她没有眼睛，我不喜欢她，慧慧不喜欢她，慧慧不喜欢没有眼睛的娃娃！】
【她好丑！】
【她是个丑娃娃，我不喜欢丑娃娃，慧慧最讨厌丑娃娃了！爸爸也不许喜欢她！爸爸也不许喜欢丑娃娃！】
【爸爸给了我生命，爸爸要永远陪着我】
尚几程看了眼安满和于子安带回来的洋娃娃，有眼睛，但不好看。
“应该还有一个。”
“嗯？什么？”安满没听清，又凑过来，离他很近，“你说什么一个？”
尚几程又重复了一遍：“应该还有一个娃娃。”
“还有一个？”
“嗯，应该还有一个没眼睛的。”说完，尚几程又想了想，觉得还是有点太明显、太简单了，又补充说，“或者是有眼睛……算了，总之就是应该还有个娃娃。”
没参与过讨论的瞿庚突然问：“是NPC娃娃吗？写下题干的那个娃娃。”
“嗯。”
于子安问：“如果是写下题干的话，那NPC就是慧慧吗？”
安满否认：“慧慧不是已经死了吗？被爸爸剥了皮做成娃娃，成了娃娃还怎么写字？”
晏琢说：“刚梁程不是说慧慧也许本来就是死的吗？它都能出来闹鬼，写个字，也不是很难吧。”
韩嘉温也说：“那娃娃又是怎么回事？”
“题干……”安满扭头，又看了眼题干，仔细看过两三遍后，他突然发现了个很明显却一直被他们忽视的，“哎，你们来看，题干说的是‘慧慧是个洋娃娃，洋娃娃丢了个女孩’。”
“卧槽！”
连尚几程都有点意外。
因为有个安满，又是Alpha，又有点领导能力，尚几程想浑水摸鱼浑过去，结果现在才意识到，他确实也没怎么注意过题干的第一句话。
和他们一样，见题干里写了“慧慧”，找到的各种线索也指向“慧慧是小女孩”，就真的以为“慧慧”是人。
亏得他还一通分析，什么“慧慧可能之前就是死的”，“慧慧是那个没逃掉爸爸魔爪的女儿”。
狗屁啊。
题干早就写了，慧慧是个娃娃。
小少爷有点想说脏话了。
“等等，不对啊。”于子安的脑子转的飞快，他从来没觉得这游戏这么费脑子过，“慧慧是娃娃，那爸爸扒的谁皮做成了洋娃娃？还有还有，娃娃既然都有名字叫慧慧了，那肯定有个主人吧，谁给它取的名叫慧慧？爸爸？”
说完，于子安自己就打了个哆嗦。
尚几程说：“所以我说应该还有娃娃，而且……”
而且还得辨认一下，哪个娃娃是慧慧，哪个娃娃是被“爸爸”做成了娃娃的小女孩。
尚几程的“而且”没有说完，瞿庚就站了起来，提议说：“那咱们要不再去找线索？换地方找，说不定能想出不同的。”
安满立马表示赞同：“这个主意好，那我和子安去中层找，韩嘉温，你和晏琢怎么说？”
韩嘉温抓了把头发，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瞿庚：“瞿大哥，我想偷懒在下层找，你看，成不？”
瞿庚没立马回复，而是看向了尚几程。
这次尚几程没在走神中，他很快就接收到了瞿庚询问的眼神，点点头，说：“哦，没问题啊，正好我也想去顶层看看。”
……
终于有了私下单聊的机会，尚几程没搞那些弯弯绕绕的，直接问了瞿庚：“你是‘爸爸’？”
瞿庚怔住。
从他的反应来看，其实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了。
这位有礼貌的壮士从惊愕到坦然，只用了短短几秒时间。
“很明显吗？”他问，表情看着居然还有些羞涩，不像是被戳破了卧底身份的玩家，更像被喜欢的O戳破心思的A，“我第一次拿到卧底身份，不太会掩饰。”
尚几程没否认，随口安慰他道：“还行，下次就有经验了。”
又找了一会，尚几程突然感觉头顶凉了一下，抬头看才发现是下雨了。
他叫着瞿庚找了个避雨的地方，说：“这雨下不大，在游戏里冻感冒了得不偿失，等雨停吧。”
瞿庚说：“你可一点都不像新手。”
对方的卧底身份都被自己拆穿了，尚几程也没了瞒他的心思：“嗯，我确实不是新手。话说你见过哪个新手能第一个问题就精准打击的？都是练出来的。”
瞿庚也笑：“我就说，你太敏锐了，不仅不像Omega，还不像新手。你真的是Omega吗？”
不是。
两个字在尚几程嘴边绕了个圈，又被吞了回去。
在雨水打湿的作用下，Omega魅力香水的香气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值，连尚几程自己都闻到了那股明显略于自己原本信息素的低廉玫瑰味。
尚几程在心里吐槽，怎么苏妹妹这香水这么刺鼻？自己好好的苦玫瑰味，怎么在香水的加持下变成了调情专用玫瑰香精味？
难闻死了。
尚几程皱着鼻子，语气做作：“当然是啊，你闻不到我的信息素吗？标准情调小玫瑰。”
说着，瞿庚竟然还真凑到了尚几程后颈，想闻他的情调小玫瑰。
“哎哎哎！”尚几程立马捏着领子躲开，把被轻薄了的Omega姿态拿捏的十分到位，“你要是个Alpha，出去我就告你骚扰，一告一个准！”
Omega的后颈是很私密的地方，除了自己的Alpha之外，其他Alpha，包括亲爹在内，闻一闻摸一摸都会被告上法庭。
瞿庚回过神来，满脸的愧疚：“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失心疯了，你你……你要不打我一顿出出气？”
尚几程说不用了，不太自在的捏了捏颈椎，又摸了下自己的腺体。
有点酸疼。
他学着梁四时以前给他按摩的手法和力道捏了两下，非但没缓解，还更疼了。
Alpha的腺体其实也不能乱碰，被其他Alpha、Beta摸了，会有种被挑衅了的感觉，嘎嘎提高武力值，被Omega摸了会有种“他在勾引我”的躁动，也提高武力值。
另一种方面的武力值。
尚几程虽然长的不太像Alpha，但有事是真揍，揍人还贼猛，配合着顶级Alpha独有的信息素压迫，连同等级的Alpha都能揍进地里，抠都抠不出来。
所以自小跟他一起长大的苏明夕，就算是个B，也规规矩矩的，连勾肩搭背都没有过。
但另一个一起长大的。
梁四时。
尚几程的保镖。
就能随便捏小少爷的后脖颈，也没见小少爷生过气。
可能是按摩的魅力吧，尚几程现在有点想念那个力道了。
……
尚几程没再和瞿庚一起找线索了，他随便胡诌了个借口，又回到了船舱里，一个字一个字、一个标点一个标点的读题干。
【慧慧是个洋娃娃】
句号。
这是一句话。
【洋娃娃丢了个女孩】
句号。
这又是一句话。
洋娃娃丢了个女孩，这句话太令人费解了，什么叫洋娃娃丢了个女孩？
【爸爸杀了妈妈，又杀了她，把她的皮剥下来做成了洋娃娃】
尚几程头大。
要不把他的皮也扒了吧。
【把她的眼睛挖出来安在了洋娃娃的脸上】
句号。
谁的眼睛？
把小女孩的眼睛挖出来给了洋娃娃吗？哪个洋娃娃？慧慧洋娃娃，还是小女孩做成的洋娃娃？
仔细想想，仔细想想，一般情况下，做娃娃的人，会再强调一下把眼睛安装到手里的洋娃娃脸上吗？
“啊，我要把眼睛安到洋娃娃脸上。”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唉……”尚几程叹了口气，挺拔的背脊稍微弯了下去一点，“梁四时，我脑子转不动了。”
没有回应。
小少爷心里的火“腾”一下就燃了起来，他以为是梁四时又沉迷解谜无法自拔，不由得提高了音量，转身怒斥：
“梁四时！”
但身后只有个白色阿飘，还是没有五官没有四肢的那种，恐怖题材游戏场景里的常客，连NPC都算不上，和他在海面上看到的那个不同。
小少爷蔫了：“……”
“唉……”
尚几程又叹了口气，只好扭回头继续咬文嚼字。
视线扫过的瞬间，有个圆圆的、小小的句号撞进了尚几程的余光里。
【爸爸杀了妈妈，又杀了她，把她的皮剥下来做成了洋娃娃】
句号。
句号？？！！
【把她的眼睛挖出来安在了洋娃娃的脸上】
这是两句话，两件事。一件是小女孩被做成了洋娃娃，另一个是小女孩的眼睛被挖了出来，装在了洋娃娃的脸上。
先后顺序不管，就算是先挖了眼睛再做成洋娃娃，也没关系，反正他们要找的也不是小女孩的各种死因。
尚几程又往下读，下面的话就是通关任务。有梁四时陪着一块玩的时候，小少爷基本上都不需要逐字逐句的看，现在剩他“孤家寡人”一个，不爱阅读的小少爷也得被迫连标点都不放过。
“吼，还真有。”
【杀了他。满足慧慧的心愿，】
看看，句号。
结合着找到的那几本日记，尚几程又回想了一下日记的大概内容，和最关键的一个称呼使用。
响指清脆。
他弄明白了。
虽然还没搞清楚“慧慧”和小女孩的关系，但题干、日记，都是两个“人”的手笔，两个“人”共同完成了一个题干，共同写下了日记。
以“慧慧”自称的是小女孩，以“我”自称的是“慧慧”，或者说，是被小女孩的皮做成了的那个娃娃。
这场游戏也是她们两个的较量，只是尚几程现在还弄不明白，到底是慧慧这个洋娃娃和小女孩的较量，还是两个洋娃娃的较量。
还是……尚几程又想到了个种更毛孔悚然的猜测。
还是小女孩自己和自己的较量？
呦呼，刺激。
这游戏开始有意思起来了。
